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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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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男神聂秋远在娶我的那一天,满怀柔情地对我说:“真真,我都不要你等,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的窗外。也许我会改变了容颜,可是你要认出我,扑到我的怀里来!”

    哦买噶,好想笑!还有比这更甜蜜的承诺吗?

    我用手一撑上铺的护栏,扑通一下直接跳到了地上。这种高难度动作是我在宿舍里的家常便饭,没想到时隔八十年还是使得如此得心应手。

    聂秋远,好想看看你在现代的样子啊!这一次,还是会很帅吗?

    窗外响起了喑哑而急促的呼唤声。

    “真真!叶真真!!”

    来了!

    聂秋远,你果然说到做到啊!

    咦?不对啊,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

    不但熟悉,而且……

    哦买噶,不会这样吧!!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窗口,“呼”地一下推开了窗子。

    我的心就随着自己的视线所及,扑通一声跌进了冰窖。

    这这这……这个状况,实在是不太好接受呢……

    在我宿舍的楼下站着,神色焦急,仰头望着我宿舍窗口的人,这这这,这不是我的导师老刘吗?!

    老刘看到我探出头来,语气十分激动和急不可待地呼唤道:“叶真真,快下来!”

    我的心就彻底冰凉了。

    我入校三年了,不管老刘怎么欣赏喜爱我,他可从来没到我宿舍外头来叫过我的名字,更不要说是周末的中午!

    我回来了,就在这一刻,在我醒来的时候,出现在我窗外,并急切地呼唤着我名字的男人,这特么还能是谁呢?!

    我的下巴掉了下了,愕然地望着老刘花白的头发,略微伛偻的脊背和因为抽烟太多而发黄的牙齿。

    虽然我曾信誓旦旦地表白说,聂秋远,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没有关系,我可不是那种外貌协会的人,我只爱你的心,你的灵魂。

    这一刻我却忽然迷惑了。我费劲地穿越到大唐去,拼命地往男神身上贴,难道真的不是因为他那惊世骇俗的美貌吗?

    瞬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与老刘谈恋爱的样子。我就忽然好想哭。

    我一下子理解了世界上那各种惊世骇俗的忘年恋,没准儿,就全都是我这种情况呢!就算这会儿心理上接受不了,可是这个人是我的秋啊,我能不接受吗?

    我想得如此全面,甚至想到了,我爸妈能接受他们心爱的独生女儿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吗?

    这会儿我的心太乱了,以至于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楼下站着的老刘已经变成了聂秋远,那么老刘去哪儿了呢?

    这难道不是一件十分令人震惊和悲伤的事情吗?

    楼下的老刘大喝一声:“叶真真,你发什么愣呢?快下来。再不下来。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

    “快!!!”

    我吓得一个哆嗦,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穿着睡衣和拖鞋,飞快地冲下了宿舍楼。

    “快走!”老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拖着我就往校门外跑去。

    “老老老……老师!”我结巴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话来。“这是出什么事了?”

    老刘拖着我往前小跑着前进,但是他沉默了一阵。

    “真真,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老刘没有回头,但是他的语气十分沉重。

    这……完全不是聂秋远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啊。

    所以,这是……学校里真的出大事了?

    “什么事老师?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全力!”我一下子恢复了状态。

    控制情绪?为什么?

    “真真,张老师……受伤了。……非常重,情况很不好。我刚才是路过了……在叫你的名字,要见你!”

    张老师?哪个张老师?

    ……

    张扬吗?!

    ……

    “张老师怎么了?张老师在哪儿?!”我一下子就激动了。从老刘的焦急程度和语气来看,我根本没有控制自己情绪的可能性。

    在大唐的日子里,张老师是我老公心上终生未能除去的一个阴影。秋从我讲述的许多小事里,坚决地判定张老师待我情深义重,所以,他一直拼命地待我好,生怕有一天张老师的影子在我内心温暖的角落里悄悄地生长蔓延。

    而我的心里,也确实考虑过一个问题。当我回来以后,我该如何面对张扬呢?

    在大唐的那些日子里,我已经想明白了他的心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决定开始我大唐之旅的那一天,(其实也就是今天早上),张扬正好对我说,今天一定要等着我,我出完任务就来找你,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非常非常重要的话啊!也许……会表白呢。

    这是聂秋远的判断。秋紧紧地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喃喃地感谢上苍。他说上天真的待他不薄,因为如果张扬早一些向我表白的话,没准我就不会去大唐了。

    既然天命注定如此,我回来之后要面对的第一件事,没准儿就是如何应对张扬的表白了。

    只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出事的地点就在校门外,围观的人已经把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刑警还没有来,有两个交警在维持秩序。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人们嘈杂的声音把一些破碎的信息送进我的耳朵。

    “小伙子真了不起,七个孩子全都救下来了啊!一般人可绝对做不到!”

    “也许,是警察吧,那鞋子,是警用鞋呢。”

    “唉,好年轻啊,可惜呢。”

    “#?¥%该死的醉驾!”

    ……

    “还有救吗……”

    ……

    “让开让开,家属!”

    老刘十分焦急地说着假话。

    人群像潮水一般分开,前面露出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

    他们正在围着一个人就地急救。

    再往里挤过去,就显现了张扬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

    他的鼻腔和嘴角都在出血,地上却没有多少血。

    撞击或高坠的典型伤情。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再睁开了,让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拜托,我刚刚回来,不要让我遭遇这个好吗?

    “张扬!!——”

    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嚎。

    一个穿白大褂的立起身,摘下口罩,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行了……”

    他的口中,吐出了在我听来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三个字。(未完待续。。)

No。277 重逢

    “怎么了?他怎么了?!”我丝毫没有理智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了白大褂的胳膊。

    “抱歉……”白大褂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是什么台词?!

    这不是电视剧里死人的时候才用的台词吗?别骗人了,怎么可能嘛!

    就算隔了太久太久,张扬略微带点不自然的一笑还那么鲜活地留在我的脑海。他说,叶真真,你今天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出完这次任务,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记得那时我还当着他的面“呸呸呸”冲着地上连呸了三口。

    “张老师,这话不吉利,你知道吗?!”

    tvb剧里头,念出这句台词的警察,死亡率达到99%你知道吗?

    怎么可以在这种事情上一语成谶呢?

    我震惊地张大了眼睛,转头望向地上躺着的毫无生气的张扬,眼泪夺眶而出。

    我踉踉跄跄地冲到他的旁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医生们已经把他身上的器械撤了,他穿的是便装,紧身背心都已经撕开了,身上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可是皮肤的下面,隐隐地泛出可怕的青紫色。

    我跪在了他的身边,却不敢触碰他,因为我不知道他体内的伤情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如果碰了,会不会加重他的伤情。被车撞伤吧?那可都是内伤呢,绝对不能随便碰的。

    “急救啊!!你们都在做什么呢?!”我声嘶力竭地大吼了起来。

    你们干嘛呢?怎么把器械都撤了呢?

    “你叫真真吧?”旁边有个人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我。

    我猛地抬起头,用惊讶的泪眼望着那个白衣的人。

    医生用充满同情的声音对我说:“伤员在还有意识的时候。一直在叫着真真的名字。……对不起。”

    一瞬间,过去所有的一切,他的模样,他的眼神,他的每一个不直白的微笑,他的每一次不直接的关心和教导,都像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一下子窒住了我的呼吸。

    他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吗?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他了吗?

    我的心里忽然之间剧痛。是的。我曾经思考过。如何拒绝他的心意却又不伤他的心,我想的是这样的事情。可是在我的心底,他占据着一个很特别的位置,像灯塔。像航标。像亲人。像背后的神明。我用一生的时间证明了,这个位置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我认为自己亏欠他。他全意全意地关怀着我,可是我却曾经浑然不知。所以。我也曾认真地思考过,在这一世,我究竟能为他做些什么,我究竟应该用怎样的一种方法来弥补我欠下了他的这笔债。

    现在,连这样的机会,也不肯给我了吗?

    我很小心很小心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很大,骨节突出,略有一些粗糙。那只手是如此冰冷,冷到我轻轻地打了一个哆嗦。

    “张老师,不要吓我,好吗?”

    我望着他,十分认真地问道。

    我是十分认真地问他的。我根本就不能相信,如果当我明天在课上又毛手毛脚地犯了错误,却看不到张扬那略带着嘲讽的眼神,听不到他讥讽的话语,没有一只有力的大手伸过来若无其事地替我纠正,那这个世界,还对头吗?

    所以我的眼泪忽然汹涌地流淌,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手忽然被谁猛地一握,捏紧了。握住我手的人劲很大,疼得我吸了一口冷气,被自己的眼泪呛得一阵咳嗽。

    我猛地一惊。一直,与我的手接触的手就只有那一只,那皮肤的触感一直都在,从来没有分离过。那么,就是这只手,握紧了我的手?

    我抬起手臂,用手腕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没错的,我手里握着的,就是张扬的手,就是这只手反握过来,把我握紧了。

    我惊得“啊”了一声。

    又仔细地看了看,没错的,就算我看得不对,感觉也不能不对。那只苍白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果然是吓我的!张老师,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腹黑了!

    就是嘛,明明都看不出什么伤的,你怎么会死呢?!

    “大夫!!!”我大喊起来。

    随着我的喊声,张扬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先是将眼睛张开了一条缝,被正午的阳光刺到,又猛地闭上了。隔了一会儿,他才再次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似乎薄薄地覆着一层雾,眼神十分迷惘。从他的角度,第一个看到的人应该是刚刚冲上来的一位医生,当他的目光落到医生身上的时候,眼睛倏地张大,仿佛吃了一惊。接着,他迅速地扫视四周,直到看到与他双手交握的我。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我的身上,用一种难以形容的五味杂陈的眼神看了我十几秒,忽然,他的脸上缓缓地,缓缓地绽开了一丝微笑。

    “张老师,你,你觉得怎么样?”

    张扬没有说话,只握着我的手,口角噙着鲜血,望着我微笑着。

    “家属让一下!”医生急迫地说着话,又把刚收好的器械都搬了过来。

    我连忙起身给医生让道,一抽手,却没能抽出去。

    张扬的手死死地抓着我的,眼神里莫名其妙地掠过了一丝惊慌。

    就好像是那种眼神,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走失了的小孩,总而言之,那不应该是张老师的眼神。

    莫非,撞到头了?

    我赶紧对他说:“张老师。是我,是真真。你被车撞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动,让医生给你检查。”

    张扬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拼命地回忆和思考。

    医生们趁机围了上去,扒开了他紧握着我的手,开始往他身上上各种仪器。

    老刘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听到医生们小声地商议着。

    “怎么回事?刚刚摸到的,肋骨确实断了好几根,而且。从那个深入的位置看。应该是刺破心脏或肺脏了。”

    “现在摸不到折断的肋骨了。怎么回事?不可能是三个人同时弄错啊?”

    “先补液!”

    当吊瓶的针头刺进张扬的左手背,他猛地哆嗦了一下,“呼”地就坐了起来。

    所有人都差点背过气去。

    “别动!!!”医生大吼,完全丢了范儿。

    张扬呆呆地坐在那里。医生这才抓会机会。用胶布贴住了他手上的针头。

    “小张。别紧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边的老刘问他。

    对。就是这个感觉,张扬现在似乎是在莫名其妙地“紧张”着。

    张扬望着老刘,沉默了有半分钟,忽然开口说:“教授,我感觉,我没什么事。”

    所有的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后来我听目击者说,他都被车撞飞出去十好几米了,竟然没有事,没有事那就简直不是人了。

    “抬上车!”急救医生里面那个为首的断然说道。

    旁边飞快地出现了一个担架。

    “真真!”张扬忽然着急地呼唤起我来。

    “小张,真真也去,我们都去,我们不走的。”老刘迅速地回应道。

    不愧是刑侦学的老教授,连张老师心里在想什么,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张扬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上了担架,被救护车拉到了中心医院。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形形色色的身体检查。

    各种片子都拍了,抽血就抽了几大管。结果出来,令医生们大跌眼镜。

    除了有些皮下淤血,筋骨、脏器什么问题都没有,连心跳血压这些常规指标都是正常的。

    “怎么会这样呢?刚刚生命体征都消失了啊!”

    医生们集体石化在核磁共振的片子前头。

    张老师,真是命大啊!

    我终于放下了心。

    本来医生是要张扬住院观察两天的,可是从各种片子以及他本人的状态上实在看不出留下他观察的必要。最终,医生们集体拍板,签字放他出了院。

    “先回去休息,如果身体没有问题,今明两天恐怕还会有人去找你取证。”老刘善意地提醒他。

    张扬点了点头。老刘就看向了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真真送张老师回去好吗?小张,你住集体宿舍吧?邻居都有同事在的吧?真真,不要留张老师一个人,要确定找到他的同事,确定他身边有人之后再回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刘老师,保证完成任务!”我信誓旦旦地说。

    “任务,唉!”老刘向张扬转过头去,“小张啊,真真这孩子心眼是少点儿,可人是很不错的,带了她好几年了,这一点我很了解。刚刚知道了你的想法,我很支持!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当个介绍人!”

    啥意思嘛,总觉得话里有话,好像是在说,我有点儿缺心眼儿?

    张扬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谢谢教授,请教授多多帮忙。”

    “好说好说!”老刘拍拍张扬的肩膀,“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张老师,你,真的没事了吗?没有哪里难受,不舒服,疼?”

    送走了老刘,我们俩也肩并着肩,很慢很慢地走出了医院的大楼,踏进了病人们散步的小花园里。

    张扬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张……”

    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感觉手心一热,原来是手被张扬一把抓住了。他把我用力往前一带,我一个趔趄,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张开双臂一裹,紧紧地抱住了我。他抱得如此之紧,箍得我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未完待续。。)

No。278 伤逝

    “张扬,你干嘛?你先别动手……我我我,我有话跟你说!”

    我的身体被非常陌生非常男性的气息包围着,这一切令我的心怦怦乱跳。拜托,我已经在古代有了那么多年的人生经历了,早就阅尽人间无数,可是这一刻,我怎么会像个幼稚的小女生一样呢?

    身体,可不就是个小女生吗?

    细想想,也可能在古代的那么多年,我都没有变得成熟稳重过。在古代那个男人的千般纵溺之下,没准我一辈子都保持了一颗天真幼稚的心呢。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怎么办?没想到张扬没有用语言表达,直接动手了,还真像他的作风。可是现在我的却不能反抗,一是知道自己的斤两,他若不想放,我也挣不出去。二来,这还没出医院的大门呢,我哪里敢对一个伤员动粗啊!

    “别!这!样!”拜托,有话好好说啊。

    张扬却低下头,把脸埋在我耳边的发丝里,贪婪地嗅着我身体的气息,一只手还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摸得我当时就石化了。

    张老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不是在耍流。氓吗?

    我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的法子,却听到张扬的声音轻柔地在耳边响起。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竟然是在……背诗?

    但是这首诗的含义太多,让我瞬间呆若木鸡。

    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我爱的男人坐在树杈上,还能稳稳地把我抱在怀里。我们一起看夏夜的流萤划破黑暗,缅怀和感谢那个沉默地消逝,却给予了我生命的美丽的女子。

    那个时候,诗人杜牧还没有出世,但是我已经教我的爱人背诵了这首诗。他很喜欢,我们还互相依偎着,抬头仰望了天上的牵牛织女星。

    这首诗里,含着我古代的名字--流萤。

    我猛地抬头,惊讶地望着张扬。

    张扬也在凝视着我。

    “为什么……难道说……”

    张扬的脸上显出了一抹悲伤的神色。

    “真真。我知道是真真。可是如果叫你作真真,就什么也证明不了。流萤,我的爱,是我。我们约好了的……”

    这“流萤”二字像铁锤一样重重地击在了我的心上。

    “……秋?”

    这么说。眼前这个人。不是张老师,而是……我的秋吗?

    男人把我揽在怀里,我才发觉原来那拥抱的方式是如此的熟悉。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我的秋所有的习惯,我都是了如指掌的,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爱抚,他对我亲昵的方式,都像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更多的证明了。

    我任他抱着,静默地立着,站着站着,我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不是因为聂秋远的到来,他的到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对他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就在此刻,当我意识到拥抱着我的男子确实是我的秋的时候,另一个沉重的事实就足以占据一切了。

    “他还在不在?”我沉默良久,终于问道,“你刚才叫了教授的,你不该知道这些。”

    已经变成秋的张扬也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是的,我知道教授的,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已经走了。”

    我知道聂秋远是不会骗我的。刚刚我的心已经碎了一回,现在不过是重来一次。

    我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人。明明还是张扬的模样,每一根头发,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的,可是站在我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他了,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即使他体内的那一个已经变成了我的爱人,也丝毫不能掩盖他已经永远离去了这个悲伤的事实。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我回归的这一天,我永远尊敬和信赖的人,居然就这样在我眼前,变成了像叶流萤一样的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真真,对不起。”秋用张扬的声音十分悲伤地对我说道,“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坏的结局了。”

    在前世,在我们亲密无间的时刻,秋还用开玩笑的口吻给我讲述过他的计划,到了现代怎么样,如何对付张老师,让他再也没机会靠近我云云。现在看来,秋所有的这些计划,都已经用不上了。

    我想他口中的“最差的结局”指的就是这个。聂秋远是个从不低头服输的人,他宁可光明正大地去竞争,也不愿欠下这样一份根本没有机会偿还的人情。

    可是张老师在这一刻出了意外,却也只能怪命运,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聂秋远头上去啊。

    我的心情复杂至极。如果换了是别人,不认识的什么人,我会想,毕竟秋的到来让他的**存在了下去,是一件好事情。我可以选择无视那个生命的存在,把这具身体就当作是秋本身。可是,如果这个消失的灵魂是你所熟悉的、亲近的人,心情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每天都看着他,却在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这样的感受,简直难以用语言去描述和表达。

    我们在医院的花园里相拥静立了很久,直到路过的众人开始侧目。我这才深吸一口气,拿出多年来磨砺好的定性,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聂秋远听话地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慢慢地走着。他太了解我了,所以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在想什么,他一定知道得一清二楚。

    “怎么会认出老刘的?是从我以前跟你讲的事情里推断出来的吗?宿舍是什么意思,我没对你说起过。你怎么会懂?”

    我试着与他谈些轻松点的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秋却沉默了。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对我说:“现在看到的一切,我还无法迅速地反应出它们的名称,但是,如果仔细想,花一点时间,就都会知道的。真真,我有他的记忆,张……扬的记忆。”

    什么?我吃了一惊。以至于定住脚步。“呼”地一下转向了他。

    “怎么会这样?我是经历过的,叶流萤的记忆,我什么也没有,理论上说。也不可能有。我看过那本书的。还看了许多相关的材料。所有的案例,没有一个成功了之后能有原主记忆的。你怎么会有?”

    秋用张扬的眼睛望着我,静静地说道:“是他。是他给我的。”

    “他……给你……?”我一时无法理解聂秋远话里的意思。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见过他了。他看到我,非常吃惊。我们俩个坐下来,谈了很久很久,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么久。我们说了许多事情,大多是关于你的。最后,他作了一个决定,他没有带走自己的记忆,而是把他的记忆,全部都留给了我。”

    我惊讶地望着他。他们两个,在**交接的时候,居然还见了面,说了话,甚至还主动交接了记忆?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确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张扬的记忆还在,也就意味着,他还在,还活着吗?”

    眼前的“张扬”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想法。

    “留下的只有记忆,他人已经不在了。”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一些担心,这毕竟是一件违背规则的事情,不晓得会不会对张扬的往生之路有什么影响。

    “真真,”聂秋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真的很爱你。”

    我说不出话来,只听着秋慢慢地把话说了下去。

    “以前听你讲过,知道他心里头是念着你的,只没想过他是如此至情至性的一个人。我给他讲了咱们前一世的事情,告诉他我是来找你的,恐怕今后要借用他的身子。他好久没说话,后来他说,既然我是从古代来的,那么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并没那么容易,所以他把记忆全部都给我,那里面有我需要的全部信息和知识。他说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保护你了,所以希望我变得越强越好,在这个世界里,好好地保护你,让你平安幸福地活下去。”

    我的眼泪随着秋的讲述再一次决堤。我都没有来得及与张扬告别,而他,在最后的时刻,所做的全部决定,都是为了我。

    正常说来,亡人是无法为后来者主动留下自己的记忆的,张扬做到了这一点,这需要怎样的一种执念呢?

    聂秋远牵着我的手,我们两个以很慢很慢的速度走回了张扬的单身宿舍。

    我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阵,发现口袋里并没有钥匙。他皱起眉想了一阵子,敲开了旁边第三间的房门。

    刑警队的小刘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门,明显是在午睡。

    “嗯,扬哥?怎么是你?”

    “我的背包,昨天是不是你替我拿回来了?我屋的备用钥匙好像在那里头。”

    “嗯,在这儿呢,扬哥你等会儿。”

    小刘转身回去,不大会儿就拿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递了过来。这会儿他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看到了后头的我,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惊讶,随后就变成了不怀好意的坏笑。

    “哟,是真真啊,怎么到这儿来啦?”

    聂秋远冲他笑了笑,没接他这个话茬儿,只接过包,带着我回到了自己门口,从双肩包的侧兜里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在这种时候,我自然也没心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虽然大周末把女孩子就这样独自带回自己的宿舍,通常来说是一件意味深长的事情。

    可是现在的我心里只剩了感叹。张扬最后为我们做的这件事,真的正在帮助聂秋远开始快速地融入这个新的世界。(未完待续。。)

No。279 情迷

    宿舍里东西很少,有一点点凌乱,聂秋远站在房间的正中,四下端详着。

    他大概在吸收和融合头脑中的记忆。其实即使没有记忆,他也会对这里了若指掌,就凭他凡事都会本能进行推理的职业病。

    我就没有动,看着他拿起了一只电水壶,打了水,放在水壶底座上,按下了电源开关。

    “很神奇……”他喃喃地说。

    原本以为,回到二十一世纪,见到聂秋远,我有好多好多东西需要教给他。其实基本的知识,我在古代已经对他教育得差不多了,可毕竟没有亲历亲为,还是不一样的。

    聂秋远找出一对杯子,先使右手拿着,后来又皱了皱眉,换成了左手。

    “有点不太对。”秋望向了我,“为什么两只手都忽然不太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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