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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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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邬思道也。看着田文镜,微微动容的表情中带着一种庄严。

……

虽然盐的调配得到了解决,但。是在秦旺和他身后隐藏着的势力的协助之下,百姓闹事的声势终于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芒种后的第十日,绍兴城的老百姓集体围攻了绍兴县城内的府衙,逼得朱县令躲到了第九房小妾的床下。

我看着秦旺递给我的一纸情报,极其厌恶地撇了。撇嘴,就那走几步都气喘如牛的朱县令,他还能养着九房小妾,这不是胡闹么!

秦旺自然是懂我的心思的,看着我的表情就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又认真地开口,“福晋,曹寅和李煦都已经在来杭州的路上了。”

老狐狸们终于肯露面了?我的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自从文会后曹寅和李煦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各自的地盘,好像怕沾到丁点的骚气似的,可是我偏不让他们明哲保身,如今事情闹大了孙文成急,那两只老狐狸自然也是着急的。虽然闯祸的是孙文成,虽然孙文成在倾听民意和督察官员方面都有所失职,但是江南的三家织造归根到底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先不说那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单就是一个“利”字,另外两家也不会看着孙文成吃亏!

曹寅来了,李煦。来了,听说跟他们关系极为亲密又颇有实力地位的族人也来了。孙文成在与我交谈之后终于勇敢了起来,不仅把孙家的家族利益放在了首位,同时也回归到了康熙臣子的这样一个身份,表现得居然极为硬朗。

其他本来准备说服孙文成的人吃惊了,但是吃惊之余他们竟然发现从前有些老实的孙文成说得话其实还是有道理的,哪里能比站在康熙的身后更加安全呢?况且他们有些震惊地发现,我这位十四福晋似乎对于他们即将进行的举动并不怎样地反对,而是似乎有些赞成?这是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的,但是很显然,他们开始渐渐安心下来,做一些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曹寅和李煦来杭州的第二天,江南三家织造开始以一种小心翼翼而又忠心耿耿地口吻给康熙些一封密折,密折中尽量诚恳地承认了自己作为康熙内臣而没有尽到职责的过失,尽量温和地叙述了这次盐荒的情况,也尽量客观地为江浙的官员们进行了一些辩解。

我没有对他们密折的细节发表任何的意见,在我看来,只要康熙通过一个正常渠道获知了盐荒的事情,他就必定会进行一个较为全面和深入的调查,那江浙一匹官员的落马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这不是很好吗?我有些轻松地想着,以八阿哥的驭下不严和热衷于收买人心,我能够想象落马官员中他的势力必定不在少数!

密折如我所愿地上了进京的路途,但是事情却并没有像我所预期地那样发生下去。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吏部的官员开进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江南大地。

“福晋,吏部的阿格泰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江南彻查盐荒的案子,奴才查过了,这个人与阿灵阿有些渊源。”秦旺淡淡地叙述着,但是我从他的声音里还是听到了一丝失望。

“密折这么快?”我皱着眉头,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密折才上路仅一天,康熙怎么就知道了呢?

“奴才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这件事是八爷自己捅出来的,他知道得很早,应该在我们筹划百姓闹事的时候就有所准备了……可是他的眼线真的这么厉害吗?”秦旺没有理会我这个傻乎乎的问题,而是沉思着道。

这么早!八阿哥果然比我想象地要厉害多了,他知道了我在江南掀起的波浪,也知道康熙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为难跟他还不是那样亲密无间的江南三家织造,而是自己把事情捅给康熙。他管着吏部,监察官员的任务自然就在他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这样他虽然失掉了江南的一批官员,可是那些层级高、势力大、隐蔽得深的力量还是留了下来。好厉害的手段……我震惊地望着同样一脸茫然与挫败的秦旺,心中泛起一阵阵彻骨的寒意。我惊异于他灵敏迅速的消息系统,震惊于他快速的反应力,也震慑于他自断臂膀的魄力,以有心算无心,我们竟还是斗不过他!

“他果然很厉害。”秦旺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我也点了点头,心中愈发的沉重了。

……

阿格泰到了杭州,有些雷厉风行地开始了他的查案。一直到查案开始后的第三天,康熙的第二道圣旨才到了杭州,圣旨中的语气有些激烈,意思是让阿格泰绝不要手软,放开手脚好好查案。

这才是对江南三家织造密折的反应呢!我有些郁闷地想着,独自品味着自己的这颗果实,却已经完全失去了再插手这件事情的机会。不过事情虽然发生了变化,虽然没有按照预定的轨道顺利进行下去,但是江南的贪官终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惩罚,比如那位有着九房小妾的朱大人,就被送进了刑部的大堂。

另一件好事是康熙通过江南织造们的密折记住了田文镜这个名字,恢复了他长芦盐政的官职,还特别恩准他进京述职,看来是想看看这个官员到底怎么样,以给他一个更为适当的重用机会。

我在最后也看清楚了书生邬思道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如果说我会演戏,那他的天分自然也是不差的,其实在绍兴城那个有些寂静地小酒店里,在他跟我说起盐荒之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只是在赌,赌一个极爱东坡的人必定有一个算得上光明磊落的胸怀和嫉恶如仇的性子,他不知道我的底牌,却仍旧赌赢了,这是他的好运。邬思道斯文隐忍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一种奇异的疯狂和睿智,单看他的檄文和帮助秦旺策划绍兴百姓闹事的疯狂程度就可以窥见,但是令我诧异的是邬思道竟然拒绝了我想举荐他做官的建议,而是毅然决然地跟着田文镜踏上了赶往北京的道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邬某善于计谋,却并不适合在宦海浮沉。”邬思道笑着对我说,平静地眸子里别有深意。这就是人各有志吧,我点了点头,不再强迫和劝说。

“福晋,知遇之恩,田某铭记。”田文镜有些动容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和他严酷的事迹有些不符。

秦旺悄悄地送走了田文镜和邬思道,我有些寂寥地坐在院子里,开始感到一丝极深的倦意,被我闹得沸沸扬扬的盐荒案有些落寞地结束了,我的手段也算得上是泼皮无赖了,只是好在结果并不算坏。

“格格,八阿哥他们……会想到这件事情是咱们策划的吗?他们告诉孙大人吗?”望月见我怔忪不语,便咬着嘴唇问我,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似乎快要哭出来一般。

“当然不会了。八阿哥是什么人,他会用这样有失水准的手段吗?说不定……他还把我当做安抚这三家的工具呢!”我颇为失笑地摇着头,心中却不禁有些惋惜,从小就显得特别亲切温和的八阿哥,那个极为聪明的八阿哥,他已经决然地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难过,一抬头看到望月那副哭兮兮的表情,便努力地驱散了心头的那阵忧伤,打趣道,“你难过什么?难道看上了孙大人的侄子,怕人家不喜欢你?”

我玩笑地说着,望月立刻臊红了脸,幽怨地望着我,“主子就喜欢取笑奴婢!奴婢跟孙家大小姐的丫头很说得来,奴婢……是怕人家不理奴婢。”

“嗨,你就这么点出息!”我无奈地挥了挥手,慢慢地走到屋外去,想晒晒杭州春天温暖的太阳。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七章 **的婚事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七章 **的婚事

我走出屋子,在一片极为和煦的阳光中慢慢地走着,心中有些轻松,却也有些空虚和寞落。方才虽然取笑着望月,可是独自静下来时,我开始极其严肃地思考一个有些被我忽略的问题。望月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超过了女子最最适宜婚嫁的年纪,我应该替她找一个归宿。

我一面走着,一面不停地思考着,最后有些苛刻的目光还是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跟望月玩笑的对象,孙文成的表侄孙济常身上。其实说起来,江南三家织造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官宦,他们还有个极为重要的身份,那就是是皇商。皇商者,便是替皇家买卖货物,赚取利润,搜集珍品的差使。历代的帝王们虽是重视农耕,可是谁都知道,商人才是真正富有而殷实的,更何况是负责皇家吃穿用度,还要提皇家赚取私房钱的皇商呢?

孙济常就是这样的一个商人。孙文成的子嗣也算得上单薄,两个儿子都因为康熙的恩典而走上了仕途。可是孙家这样的家族,买卖产业的庞大程度是可向而知的,这个富得流油的皇商家族的经济大权究竟由谁来掌管,孙文成的儿子自然是没有这样的精力了,在孙家的亲近枝系里寻找,便只有跟孙文成最亲近的孙济常了。

可是我真正动心的原因并不仅仅如此,孙济常在杭州也算得上身份显赫,年轻有为自然是不必说的,模样生得又是俊秀斯文,待人谦和有礼,做生意也是有名的光明磊落……而更加难得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竟尚未婚配。他在等一个合适的对象,或者是身份地位,或者是情投意合,我有些满意地想着,所以我打趣望月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过沸沸扬扬的盐荒案后,孙文成对我明显地警惕了些,大约曹寅李煦也悟到了些什么。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隔三差五地上杭州织造府叨扰着,摆明了把孙家当做自己在江南的心腹,也给外面造成了一种极为深刻的印象。时间渐渐长了,孙文成心头的疑虑淡了,又见我待孙家却是极是亲厚的,于是也渐渐地又向我x拢了几分。只是我也知道,这样的一种靠拢是极不稳定的,北京城里吹来一阵大些的风,只怕这种脆弱的联系便会戛然而断。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想到了。联姻,这是个对我没有半点坏处的想法。

……

天气已经渐渐热了,南方的日头。渐渐露出它有些毒辣的本质来。

杭州织造府的后院里,女眷们。极为斯文地坐在一片翠绿的竹林里,在清清凉凉的树荫下坐着,有的人绣着花,有的人喝着茶,并且温文尔雅地说着闲话。

太阳下面孙家的小女儿璎珞正踢着毽子,小姑娘。虽是踢得额上冒出一层亮亮的汗来,却仍旧兴致勃勃地玩着。璎珞一身鹅黄的薄锻衫子,脚蹬雪白的绣花鞋,鞋面上毛茸茸的小绣球随着彩色毽子的跳跃而颤动着,那灵巧的身段像极了一只活泼的小鹿,让人忍不住生出无限的喜爱来。

鉴于自己的水平问题,我没有绣花,而是捧着茶碗,。笑盈盈地看着阳光下的璎珞,那一头跳跃着的小辫子,让我的心里异常的柔软和温暖。

“璎珞这丫头真是让人喜欢,宜静宜动,怎么看怎。么好。”我望着孙夫人,极为真诚地笑着,“孙夫人,过两年我替璎珞做媒可好?”

孙夫人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绣绷,露出满脸极为谦和地笑意,“福晋太夸奖这丫头了,您肯做媒,自然是咱们求也求不来的殊荣,妾身可得好好谢谢福晋。”

孙文成的大女儿涵玉虽是已经出了阁,却因为娘家的权势和两家距离的近,多数时候都呆在娘家。涵玉听孙夫人这样说着,脸上也露出明朗的笑容,“额娘说得对,只是福晋夸奖璎珞的话可不能让那丫头听了去。”

我听了有些纳闷,边上也有人奇道,“为什么呢?”

涵玉微微晃着手中的帕子,瞥了一眼还在踢毽子的璎珞,掩着口压低声音笑道,“那丫头已经成日里福晋长福晋短了,若是给她听到福晋竟亲口夸她,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到时候谁还敢讨她进门?福晋倒是给璎珞做了媒,却害苦了人家家里的公子少爷。”

涵玉一面说着,一面做出对这个***有些头疼的神色。女眷们仔细一想,涵玉这话说得虽是俏皮泼辣,却也合了璎珞那娇憨直爽的性子,便都笑了起来,一时间竹林子里的笑声大了几分,倒惹得远处踢毽子的璎珞频频往这边看过来。

笑了一阵,整个竹林子里都洋溢着一种热络随意的气氛。我对这样宾主尽欢的气氛感到很满意,便笑着应承,“璎珞的事情我包下了,实在不行我求了皇阿玛指婚去,什么好的女婿找不到?”言罢见孙家的女眷们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便趁热打铁地接着道,“我最近正想做个媒,只是苦于没有可心的人,今日不妨也厚着脸皮说出来,请各位夫人们帮着想想。”

我这样一说,女眷们立刻都认真了起来,似乎承担起了一项极为重要的使命,竟变得有些庄重起来。

“能让福晋亲自做媒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家的姑娘呢?”孙夫人最先发了话,饶有兴致地问起了我姑娘家的身份。

“就是我身边的望月。”我漫不经心地笑着,女眷们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我不带丫头来到孙府的原因。“这丫头各位夫人们都不陌生了,因是从小跟着我在宫里长大的,早些年就深得皇阿玛赞赏了,若真要出嫁,少不了皇阿玛给安排个官宦世家认养了,作为正牌小姐嫁出来。”

我一面带着笃定的语气说着,一面却留心细细观察着孙府女眷们的表情。孙夫人何等老练,立刻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沉思片刻,才慢慢笑道,“咱们边上倒是有个人配得上望月姑娘,只是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孙夫人话里的迟疑很明显,不过我倒也不怎么生气。平心而论,对于孙济常来说,望月的条件确实算不上多么上乘,可是我不光希望望月能够堂堂正正地嫁进一个富庶显赫的家庭,我还希望她能够有一份独一无二情分,而孙济常虽然富裕,身份却不是太高贵,这样的一个自身条件优秀的年轻人正好符合我一切的标准。

孙夫人的话音刚落,我便忽然睁大了眼睛,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叫道,“我知道夫人的说的是谁了……夫人的想法极妙,我怎么忘了这个人呢?”言罢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听说过那个孩子,好像是打小没了爹娘的,是孙大人和夫人亲手抚养的吧。”

话说到这里自然是不会再给孙夫人推脱的借口,我也摸得出孙夫人心里的症结所在,便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才开口,“八爷和我家十四爷同不少大人都堪称莫逆,我回去得写封信,看看阿灵阿家合适呢还是佟大人家合适。”

我特意点出了京城这两家权贵的身份,其实我也知道,阿灵阿家还有些可能,那位佟大人可不会认了望月做个孙女还是什么的。可是知道佟佳氏皈依八阿哥底细的人有几个呢?可能连精明的八阿哥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佟佳氏支持他立储的真实用意吧,我颇为快意地想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演着一副冥思苦想状。

孙夫人又一次迟疑了,但是我知道她这一次的迟疑是因为动心。但是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谢过福晋的恩典,只是这事恐怕还得跟我家大人商量商量,福晋您也知道的,济常虽是妾身养大的,可毕竟是孙家的人。终身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咱们一直待济常视同己出,可是终究不好这样就定夺下来,妾身们跟福晋的身份毕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孙夫人耐心而又真诚地解释着,想让我明白以她这样一个贤妻良母的身份,自然不能草率地替侄子定下婚约。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作出深有同感并且极为赞同的表情,而周围的女眷们还在打着边鼓,说我做的媒自然是极好的。

对于这个婚约,孙家的反应甚至比我想象得还要快些。第二日,涵玉来到了我居住的院子里,颇为喜悦地告诉我她的父母以及堂兄本人都很赞成这个婚约,并且有些含蓄地表达了一种观点,我为望月策划的那个名义上的娘家,地位最好尽可能得高一些。

其实这有什么用呢?我有些失笑地想着,其实望月名义上的娘家并不会为她做些什么,真正能够庇护和支持望月的,还是只有我家而已,只是我家如今代表的竟隐隐约约是十四和八阿哥这个势力。

没有想到八阿哥和我家之间让我极为头疼的那种暧昧关系在望月的婚事上倒帮了我一个大忙。送走了涵玉,我不禁独自苦笑起来,如果孙文成知道我一直极力地想要斩断完颜家和八阿哥一党的关系的话,他恐怕怎么也不会同意孙济常与望月的婚事吧。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八章 定势山中楼(shang)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八章 定势山中楼(上)

跟孙家暗中达成了关于望月婚事的默契之后,我和杭州织造府的关系迎来了一个温暖而和谐的阶段。虽然我知道孙文成一直对于我跟八阿哥党的关系有所质疑,但那也仅仅只是质疑罢了,事实上我们的触角一直在极为小心翼翼地探测着彼此之间的立场,并且在这种探测中极为默契地建立了越来越多的信任。

到了杭州以后,秦旺开始凭借着他颇为厉害的功夫和极强地能力进行起了一些活动。这是我们从刚到杭州闹出那场盐荒案后达成的一种共识,我们都充分地认识到了八阿哥党的强大。过去我们几乎都一致地认为八阿哥的党羽多在北京,可是通过盐荒案我们终于意识到了八阿哥在地方上的实力,那是一种极其隐晦的,安静的实力,这种力量一直乖巧而柔顺地蛰伏着,同时也在无声地滋长着,到了某一个特定的危急关头,这种力量就会破茧而出,给予对立着的那一方给予最残酷和沉重的打击。

而更让我们惊惧的是,这种力量既然有可能在江南,自然就又道理遍布大清朝的每一寸土地。好在康熙对于军队的控制一直极为严密,我想到这一点便会微微地安心些,因为文官系统的强大并不能抵御住刀枪对于生命力的威胁。文人,固然是最有头脑、最目光锐利和最容易结党的一群人,而这样的一群人,往往也是最贪财畏死的一群人。

基于这些认知,秦旺开始利用他仅有的那部分力量在江南的文官系统中进行起同样悄无声息地扩张。

但是我们还面临着一个极为致命的问题。

“我们需要钱。”秦旺很简单地跟我报告了最近一些天的主要活动,然后就把这个有些棘手的问题丢给了我。“王爷固然给了我一些力量,福晋的声名和吸引力也能够帮我不少,但是我们的扩张更需要金钱的支撑,利字当头,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情谊而结党的。”

钱!这是我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问题,没错,我生来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况且,让一个人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很容易,但是让许多人都过上并且贪恋上我提供的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却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我有些尴尬地苦笑起来,说实话,。一直到我们谈话的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十四为我在杭州的生活安排着怎样的经济基础,我甚至连这笔钱经过谁的手都不知道,我从哪里替秦旺筹集他进行活动的经费呢?我渐渐地开始有些佩服起这些在朝堂上斗争着的男人们,八阿哥、十四包括胤禛在内,如果他们想争取那个位置,仅靠他们的薪俸和康熙的赏赐怎么够呢?我开始有些佩服持家严谨的四福晋,原来她这样做不仅仅树立了雍亲王府简洁朴素的形象,更把一项极为具体的好处也收进了口袋中!

我想了半天,把自己身边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放在了一个箱子里,摆在秦旺的面前。秦旺沉默了一阵,看着箱子里令人有些眼花缭乱的堆积物,苦笑着开了口,“福晋,秦旺的意思并不是让您拿出这些东西,您也知道的,这不是根本的办法,您这箱东西,奴才几天就能给您散光。”

我带着嘲讽地笑意睨了秦旺一眼,“你以为我连你。的意思也不明白?我只是给你一些暂时维持的东西,你得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我才能去筹集。”

秦旺又沉默了,最后脸色极为难看地带走了那个。箱子。

我叫来了望月,告诉她我为她物色的那门婚事。。这本来就是极好的一门婚事,所以即使我还有另一重目的,也没有感到有半点的不自在。

然而世上的事。情果然总是出乎人们预先的料想。这样一桩在我眼里算得上是金玉良缘的婚事,竟然让一贯温柔乖巧的望月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格格,奴婢不愿意嫁!”望月听完我的安排便跪在地上,脸色已经苍白得像纸一般,嘴唇不住地颤抖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不愿意嫁?”我意外地重复着望月的回答,不由得感到一种奇异的荒谬之感。我煞费苦心为她安排的婚事,她竟然不愿意?我确实感到愕然了,想到自己后面的安排,原本十分笃定的心也不由地往下一沉。“为什么?你……心里有人?”

“没有。”望月苍白而疲惫地回答,顿了顿又轻轻开口道,“格格不是一直希望我和听雪能够嫁给心上的人吗?听雪心里有十四爷,她嫁了,奴婢还没有找到,所以奴婢不愿意嫁。奴婢自然知道格格是为了奴婢着想,这样的一桩婚事在世人眼里看来自然是对奴婢的恩典,可是格格……奴婢见过孙家的少爷,奴婢不愿意,还请格格成全奴婢的心思,让奴婢继续在格格身边服侍吧。”

望月说完这句话便俯下身子磕了个头,苍白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悲意。我很生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我颇费心思地跟孙家达成了一致,但是现在事情的关键在于望月,她不愿意嫁给孙济常,她不愿意嫁,我就不能逼她嫁。

于是我遣退了眼泪汪汪的望月,把自己关在屋里,开始闭门造车地想着秦旺需要的经费的来源问题,还有向孙家做出解释的问题。

太阳渐渐落了山,我心里也越发阴郁起来。屋子的木门被轻轻地叩响,我站起身来,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即使没有姻亲关系,但我还是可以试着跟孙文成进行某种交易,比如说向孙家的产业中投入一些钱作为入股,江南三家织造这么大的产业,我只要入股应该就能得到不菲的红利吧。

我郁闷地安慰着自己,喜殊已经端着托盘近来,手脚麻利地把饭菜摆在前厅的桌上。桌上的菜色极为丰富,而老陈家厨子的手艺也是一直让我极为赞赏的。如果我节衣缩食有用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能每顿都吃这么多菜了。

喜殊摆好饭菜,又迅速地端了热水过来帮我擦手,平日里两个人的活在她一个人的手中也显得不急不慢。

“望月姐脸色不大好,奴婢让她躺着了。”喜殊极轻柔地帮我擦着每一根手指,淡淡地说着。我有些怅然地应了一句,心里生出几分有些奇异的恼意。

“望月姐姐说辜负了福晋的恩情,只是福晋想做的事情,喜殊愿意帮助福晋完成。”喜殊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继续轻声地说着,抬起头用清亮的眼睛望着我,“而且可以做得更好!”

我吃了一惊,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漂亮伶俐的丫头,她十三岁开始跟着我,也是有些年头了。我对她一直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既亲近和喜欢着,却又不敢放心地信赖她,她是十四派到我身边的人啊,我怎么能相信她呢?

喜殊看着我有些复杂的神色,微微笑了笑,“奴婢知道福晋并不完全相信奴婢。福晋一定会这样想的,认为奴婢是十四爷的人,但是奴婢想说的是,奴婢是福晋福晋的人,请福晋放心。”

我沉默着思索了一阵,喜殊虽然原本在十四身边,但是在跟着我的这些年里,她确实算得上是忠心耿耿,这也是我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的原因,因为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其实更倾向与相信眼前的这个丫头。

“你想嫁给孙济常吗?”我轻轻地问,随即便摇了摇头,我不愿意强迫望月,又怎么能让喜殊踏上这样的一条路呢?

喜殊却是微微一笑,“奴婢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福晋这样做必定有这样做的意思。”

于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喜殊,只是略过了为望月打得那些如意算盘。喜殊听完沉思了一阵,却是一语惊人,“福晋,奴婢觉得要执行这个计划并不困难,只是奴婢有个建议,这个计划可以更加完备。”

……

第二日,我亲自上门向孙文成和他的夫人表示了最最诚挚的歉意。孙文成到底是为人臣者,哪里敢托大,连忙诚惶诚恐地应了。但是我并没有就此打住,还是表示了歉疚,并在杭州城里极有名气的山中楼宴请了孙文成一家。

山中楼是杭州极为有名的一个饭店,坐落于西子湖畔的孤山上,因为恢宏壮丽酒楼该在孤山之上而得名。那一日阳光明媚,碧空万里,美丽的西子湖像一面明镜一样嵌在山峦与长堤之间,堤上绿树成荫,山上柳暗花明,好一派湖光山色的美丽景色。

鼎鼎大名的山中楼仗着西子湖畔的地理位置,每日都是高朋满座的,只是那一日却被秦旺仗着皇家的势力硬是包了下来,山中楼上,除了我和孙家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客人。鸿门宴讲究的就是排场啊,我穿着一身鹅黄镏金的旗人宫装,衣服上雕龙绣凤,发髻上珠藏翠叠,端的是庄重高贵,一副连康熙除夕家宴上都没有过的气派装束。

有了这山中楼并不够,我还花了重金请来了江南最最有名的毓庆班,他们多次进京为康熙贺过寿。唱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昆曲,班子里登台的个个是角儿自然不用说,连那幕后奏曲儿的,连那台上的一桌一凳都是出了名的考究。提到毓庆班三个字,那不仅仅是听戏的人如雷贯耳,唱戏的人也是心惊胆颤!

我就在这样的一个山中楼里等着孙文成,等着我想要合作的孙家,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等待,更多的是一种兴奋与渴望!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九章 定势山中楼(中)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九章 定势山中楼(中)

从孤山上看夏末初秋的西子湖,确实是一种美不胜收的胜景。我站在孤山顶上的山中楼上,以一种俯视群山的姿态看着目中的一切,不由地感受到了一种波澜壮阔的豪情。

喜殊领着一个丫头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纤细袅娜的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娇娇怯怯,让我心中纵然有些沉重,终于还是生出了一些喜爱之情。

“你叫什么名字?”我尽量温和地问她,心里温温地泛滥着一些怜惜之情。

“回福晋,奴婢叫初夏,是喜殊姐姐一手培养的,因没进正屋里当差,主子没怎么见过奴婢。”唤名初夏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却是难得的爽快清新,回起话来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轻快而迷人。

我心中有些难过,带着犹疑的眼神望向喜殊,喜殊却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福晋莫要犹豫,咱们只能胜,不能败……”喜殊温言地劝慰我,一旁的初夏亦是一脸的决然,倒让我觉得自己的优柔寡断有些可笑起来。

晚膳前的两个时辰,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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