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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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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翩怔怔地看着地面,双唇微微发颤,心乱如麻,她不敢回身去看,因为她知道是他。
“连儿。。。”白灵在距离他们一百米之处停下,泪光闪烁的望着那抹红色背影,颤声道,“连儿。。。看看我,好吗?”
阎连翩也一下被血水模糊了眼睛,为什么啊,这颗心为什么还是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缚满含怒意的看着白灵,又看看阎连翩,问小婴儿,“他是谁?”
白灵望一眼缚,目光流转,“连儿,你看看我!”
小婴儿轻轻咳了一声,小脑袋歪在缚的肩上,“噗,他就是白灵。”
缚赫然一怔,转瞬,用无比恼怒的目光投向白灵,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太阳穴处更是不停的跳跃着。
第三卷第25章 真心不知道章 节名要叫什么,所以无题吧
缚赫然一怔,转瞬,用无比恼怒的目光投向白灵,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太阳穴处更是不停的跳跃着。
白灵却并未在意一旁的缚,他向前走出两步,神情哀哀,嗄声道,“连儿,是我。。。你看看我好吗?”
阎连翩颔首,她当然知道来人是谁,也正因为知道是谁,她才会觉得心都在颤栗。
她身子微侧,强作镇静,淡淡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眼睑微合,“我们走吧。”说完,她便提步向前而走。
其实她心底有着千万般不舍与心痛,但就算如此又如何?她和白灵还能恢复如初吗?不能了,纵然白灵没有变,可是她却不再是以前的阎连翩了,她的身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纵有情,也须无情。
白灵也追随在后,道,“连儿,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连儿,你可还是在责怪我?以前是我太过愚钝,连儿,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阎连翩默哀,谈何原谅?这么多年来她体验世事变化无常,怨恨的心早已没有了。落邪也曾问过她是否恨他,直到这刻,她才明白自己就算面对杀父仇人也没有了恨意,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她自己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
“连儿!!”白灵高声叫住她,她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顿了顿,她缓缓转过身,眸子微抬,望着不远处的白灵,“诸多红尘往事,在多年前我就已做出了断。”
“血盟抽离,玉簪已毁,从今往后,你与我永不相往来。恩断义绝!”
白灵踉跄的退了两步,苦笑不已,他当然记得这句话,这句话是他三年前对她说的,可是那时的他还并不知道真相啊。
白灵表情痛苦,眼眶隐隐含泪的看着阎连翩,“到底要怎么做,连儿才愿意再回到我身边?”
一旁的缚脸色登时黑了,他紧绷的双臂有些微微发颤,趴在他肩头上的小婴儿觉察到他力量的慢慢涌出。打了个寒噤,不由悄悄的松开了缚,屁颠屁颠的爬到了阎连翩身上。
阎连翩本就有些烦恼。但见小婴儿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来,她才发现缚的双眼正染红,两颗獠牙也渐渐露了出来,阎连翩大骇,惊慌地看向白灵。“快走!”
白灵此刻也注意到了缚的变化,他摇摇头道,“我已错过了千年之久,我怎么舍得再错过?”
阎连翩蹙眉,白灵是不知道缚的厉害,“他是僵尸王。他有不老不死,不病不灭之躯,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吧!”
白灵看一眼缚,又看着阎连翩,“若不能再与连儿相守,我宁可一死!”
阎连翩心口发痛,泪水一下涌了上来。命运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世人?如果在她爱他时,他也爱她。又怎会有那些抹不去的伤痛呢?
阎连翩走至缚的身前,纤长白皙的手轻捧他面颊,“缚,你不可以迷失自我的,缚,你看着我,我是连翩!”
缚的眸子红如鲜血,他呲着牙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张嘴仰天一声嘶吼,如洪荒野兽,他红眸闪过一道光,随手就将阎连翩一推,便迅如闪电般向白灵而去。
白灵全身收紧,右脚退后一步,也一下将力量涌至双手,与缚缠斗了起来。
小婴儿扶着阎连翩从地上站起,“噗,妈妈,现在如何是好?缚会不会咬上白灵一口?”
阎连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眉宇紧蹙,心乱如麻。
随着缠斗越来越激烈,白灵更是不吝的将力量慢慢地发挥出来,缚却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白灵的修为教他惊骇。
小婴儿看得眼冒晶光,“噗,老狐狸竟然还占了上风?”看来他们还是白为他担心了。
阎连翩紧蹙的眉宇也微微散开了些,她嘴角不由微扬,心底深处陡然升起点滴愉悦之情。
小婴儿却是看白灵与缚缠斗的同时,也暗暗留意阎连翩的表情变化,他心底暗想,她的心里果然还是偏重白灵。
阎连翩自觉受到注视,她微微颔首偏看,目光正对小婴儿偷窥自己的目光,小婴儿惊了一跳,水滴眼一眨,随即将目光收了回去,望向缠斗不休的白灵与缚,心底却发虚的打起了小鼓。
阎连翩又看看另一边变成小壁虎的小青龙,恹恹地好像对一切事物都失了兴趣,实在想不透这两个小家伙突然是怎么了?
白灵与缚缠斗三百招后就分开了,缚呼呼地喘着粗气,好像有些不济。
白灵却是衣袂飘飘的立在原地,清澈的目光如寒潭,淡淡的看着缚,“你的修为与你的人都很奇异,不知你到底是何人?”
缚咧着两颗长长的獠牙的嘴依旧嘶嘶的发出低吟声,眸子恶狠狠的瞧着白灵。
阎连翩上前两步,“缚!”
白灵目光微转,听见阎连翩如此亲热的唤缚,他的心里很不舒服,难道说,她已经跟这个叫缚的男子在一起了?
无论是白灵的话语,还是阎连翩的呼唤,缚都是充耳不闻,等他气息慢慢恢复了些,他突然咧嘴笑了,他机械地扭了扭脖子,满是兴奋之色的看着白灵。
白灵眼眸微眯,“你若是再惹我,我便要取了你的命!”
缚却笑得更夸张了,他的獠牙长至下颌,眸子如血,脸色苍白如雪,阴森恐怖至极。
阎连翩心都抽紧了,这可怎么是好,白灵也发怒了,她真是左右为难,现在无论叫哪方停手都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实在不得已,她就出手。
其实缚不仅脸上发生了变异,他的手也发生了变化,他手指的指甲长而尖,而且发黑。他将手插进自己的肚子里,好像在摸索着什么。
白灵皱眉,缚实在是只怪物,他白灵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异类。
摸索了好久。缚才终于将手掏了出来,也随之从他自己的肚子里拿出了一把米黄的利刃,两头都尖锐如刀。
白灵眉宇深蹙,他若然没有看错,这把利刃定是人骨做的。
阎连翩也看了出来,她知道缚的肚子简直就是一个储物空间,到底有着多少东西和什么样的东西她也不甚清楚。
缚咧嘴一笑,忽然化作一道身影又逼向白灵,白灵微怒,白灵本来就因为阎连翩对缚的态度好过自己。心里有些憋气,此时更是特意的将全部力量都发了出来。
阎连翩和小婴儿看着又缠斗在一起的白灵与缚,因为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只能看见道道白影,根本看不清招式。
小婴儿忽然发笑,“噗,爸爸加油!打瘪老狐狸,我要吃狐狸肉!”
阎连翩流汗。其实小婴儿偶尔还是童心未泯,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小婴儿眨眨眼,看着阎连翩,“噗,妈妈,你希望谁赢?”
阎连翩看看他。没有出声。
小婴儿偷笑,她就算不说他也知道,她的心根本就偏向白灵。
虽说白灵特意将全部力量发挥了出来。却反而渐渐落了下风,其实他好几次都将缚打了个粉碎,但不过一瞬间,缚又恢复如初,白灵不由想起刚才阎连翩说的话。“他是僵尸王,他有不老不死。不病不灭之躯。”
白灵苦涩泛笑,好个僵尸王,纵然他修为在缚之上,但他的力量却终究会殆尽,而缚却怎么都打不死,打不散,实在是个缠人的家伙。
白灵一下变为了下风,而缚的攻击也更凶猛,他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兴致高涨,化作巨大卷风将白灵困住。
白灵体力不支,一个不留神,卷风却突然化作成千上万把利刃,割破了白灵的袍子,露出了猩红的伤口,艳红的血晕染而开。
缚又变回人形,意犹未尽的看着全身无一处完好的白灵,呲牙咧嘴的笑。
白灵额冒豆汗,勉强的支撑着疼痛难忍的身体,不至于跪地。
小婴儿眸子发光,小脸满是欢喜之色。
阎连翩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怎么可能?白灵的修为明明在缚之上,怎么白灵却败了?她又转念一想,缚是僵尸王,拥有不老不死,不病不灭之躯,倒也想通了几分。
缚又是仰天嘶吼,等他停住吼叫,传出一阵腹语,“我要你永生永世做我僵尸王的奴仆!”说着,他张开血盆大口,便向白灵咬去。
阎连翩来不及反应,以极速冲了上去,挡在了白灵身前,缚就在离她咬下之际,却一下停顿了。
阎连翩瞪眼看着缚,一字一顿道,“你要咬他,便先咬我!”
缚怔怔的看着她,神情越来越痛苦,脸部扭曲在一起。
白灵望着身前的阎连翩,嘴角微扬,身上的痛此刻也没有了感觉。
小婴儿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果然是偏重白灵!
缚抓狂,他抱住头在地上一阵乱滚,又突然嘶吼震天,蜷缩在地上颤抖不已。渐渐地,他的眼眸恢复如初,獠牙也消失了。
阎连翩看着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缚痛苦,可是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害白灵呢?但如果就算白灵要伤害他,她也是不准的。
缚看一眼阎连翩,目光满是哀痛,二话不说,突然化作一道身影向远方而去,消失了。
阎连翩泪水涌上来,一下瘫坐在地。
小婴儿眼珠转了转,从阎连翩肩上溜到地面,拍着翅膀便朝缚消失的方向而去。此刻,是他拉拢缚的最佳时机,他怎么能错失!他恨只恨那该死的小蛇,这样的佳机还在装什么深沉!
阎连翩又是自责又是难过,无论缚,白灵,落邪,落梨,无情天尊,还是桃花残和玄鱼子,都是她有负于他们,她多么希望所有爱她的人,不要同她一样,经历那些悲痛与无奈。
泪水不知不觉的流淌而下,阎连翩紧咬下唇,怔怔地看着地面,抽泣不已。
这时,白灵却从后面将她环抱,他温暖的身体紧贴她柔软的身子,默默含笑道,“连儿,连儿,连儿。。。”
阎连翩听着他的轻声呼唤,伤感更甚,以前与白灵的种种也不由浮现在眼前,温馨而苦涩。
她慢慢转过身去,看着那张绝世倾颜,泪水流注,双手紧紧抱住他脖颈,娇小的身子埋进他怀里,弱肩颤动。
白灵泛笑,能再次拥抱她,真是无比的欣慰与快乐,他下颌轻蹭她发丝,臂腕紧紧抱住那娇弱的人儿,好像抱着一块罕世的宝贝。
这时,一道靓影从远处而来,她有些发怔的看着这幕,久久的才懦懦的叫了句,“夫君。”
白灵看去,竟是李诗诗抱着孩子来了。他这次回长安就是护送李诗诗回来的,本说安顿好她们母子便就去寻阎连翩的,却不想他刚欲离去,就收到了默言的纸鹤传来的消息,所以他就马上追赶而至。
阎连翩松开白灵,愣愣的看着一旁的李诗诗,又看看她怀中的孩子,若有所思。
白灵刚欲开口说点什么,李诗诗笑颜逐开,上前道,“你就是阎连翩姐姐吧?”
阎连翩微怔,“你知道我?”
李诗诗笑靥如花,点点头,“夫君常与我说起姐姐的,我当然知道了。”
阎连翩眉头微皱,“你的夫君是谁?”
李诗诗笑着看向白灵,白灵连忙道,“连儿,你听我解释。”
阎连翩心一下沉入海底,她望望白灵,又望望李诗诗和孩子,突然发笑,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看着白灵,“白灵,你。。。”她突然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只是为何心口会阵阵发痛呢?
白灵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道,“连儿,其中有些误会,你听我慢慢解释。”
“不必了!”阎连翩甩开白灵的手,看着他和李诗诗,一边嘴角上扬,“白灵,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白灵急火攻心,他眉宇紧蹙,“连儿,有些事我可以私下解释给你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呵,是吗?”阎连翩一笑,眸子微眯,目光涣散的落在地上,“白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白灵倒吸口气,她如此说是何意思?
顿了顿,阎连翩长舒口气,看着白灵,“十天后想必你的伤势也能痊愈了。”
白灵神情哀痛,不解的看着她。
阎连翩突然转身而去,“十天后,天山之巅,杀父之仇。”
第三卷第26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XX,不是成佛
天山又名雪山,高达二万一千九百尺,长约2500千米,宽约300千米,峰顶终年白雪皑皑,冰川更是千年不化。
而托木尔峰作为天山最高山峰,故名曰天山之巅。
天山之巅,红发飘动,倩影而立,雪山连绵不绝,白云如海,寒风如刀。
她已经在此等了一个时辰了,可是她所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她的心平静如南边不远处的天池,她之前还特意去看了下天池,池中的水都是由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
洁白的雪峰,翠绿的云杉倒映湖中,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在那里她遇见了天山童姥,童姥不愧是童姥,不仅容貌为童颜,就连身材也只有十岁小姑娘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的父王之前为了帮自己抽离血盟而抢夺了天山童姥的昆仑镜,她这次来见童姥就是要物归原主的。
天山童姥却没有收下,反而说什么既是缘分使然,姐姐不凡就收下吧。
听得天山童姥叫一声姐姐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她曾在地狱的书塾里听先生说过,天山童姥的寿龄已有六千年之久,而她就算加上和仙儿的寿命,也不过活了两千六百年,但天山童姥却唤她为姐姐?
天山童姥似乎看出她的不适,天山童姥眨着葡萄般黑溜溜的大眼,稚气未脱道,“我之所以将昆仑镜送给姐姐,是因为姐姐以后一定可以用到它的。”天山童姥想了想,继续道,“而我对你的称呼也并无不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什么的。”
阎连翩戚眉,“为什么?”
天山童姥咯咯一笑,粉扑扑的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她拢了拢自己的身上的白色大棉袄,“天机不可泄露。”说完,她便转身蹦蹦跳跳而去。
阎连翩望着手中的昆仑镜发怔,关于昆仑镜的真正用途她并不是很了解,只是此时昆仑镜的镜面却是一片黑暗,就连普通的镜子都不如。
望着已经远去的天山童姥,阎连翩又将昆仑镜收好,她其实有种想将昆仑镜直接丢弃于天池之中,虽说昆仑镜乃上古四大神器之一,可是她向来都不太看重这些的。而上古四大神器她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共有了三件,昆仑镜,古南针还有伏羲琴。
难道真如天山童姥所说。是缘分使然?
阎连翩收回遐想,扫视四周,见白灵还没来,想着难道他不会来了吗?
其实在她转身后她早已泪流满面,她既为白灵的背叛感到痛心疾首。又不得不想着默言的话,“无论如何,你若想我解除玄鱼子的诅咒,就必须用白灵的命来作为对我的回报。”
现在玄鱼子的诅咒是她最牵挂的事了,不仅因为她曾答应过玄明子,更因为落邪也为此付出了性命。
等这件事了却后。她也该与小婴儿和小青龙来个了断了。
远处,一个影子已徐徐而来,她眸子微眯。脸色凝重。
来者正是白灵,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怀里还抱着李诗诗。
落地后,白灵将李诗诗小心翼翼放下,然后直视阎连翩目光。“让你久等了。”
阎连翩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转不停,“你这是何意?”
白灵看看李诗诗。又看着她,轻扬嘴角,“你要报父仇,而我想有个人帮我收尸罢了。”
“是我自己极力请求要来的!”李诗诗立即接声道。
阎连翩微微侧身,“这是天山之巅,她一个凡人又能撑的了多久?”
李诗诗看向白灵,白灵目光微垂,“不必担忧,我早已让她服下了丹药。”白灵偏头看着李诗诗,朝她微笑。
李诗诗却笑不出来,她的心甚至很痛,她知道白灵明明是深爱着阎连翩的,所以他宁可自己死在阎连翩手上,也不要伤阎连翩一毫。她的眼眶已默然有泪。
“你退至一边去吧。”白灵淡淡道。
李诗诗颔首应了句“是”,便诺诺的转身走到一角。
夹着冰雪的寒风扑面而来,些许雪花沾在了他倾世的容颜上,他玲珑剔透的玉手接住一些雪花,目光惆怅,低吟道,“彼年已非今时,容颜未改心却变了。。。”
阎连翩垂目,她血红的长发在身后飘动,衣裙咧咧飞舞着。
良久,她终于说了句,“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白灵收回玉手,眸子无比温情的看着她,微笑道,“是的,我心里永远住着一个连儿。”
阎连翩抬眸,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对不起,白灵,事情要么不做,既是已做了,就做到底。
她心口一阵发痛,她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下得了手,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心肠狠毒的女子。
“你会埋怨我吗?”她问。
“以命偿命,最公道不过,我又怎么舍得埋怨你丝毫呢?”
“你会后悔吗?”她又问。
“我白灵只后悔一件事,你一定懂得。”
一旁的李诗诗泪水顷刻流了下来,她又迅速将泪水抹去,看着远处起伏不绝的雪山,紧握的双手微微发颤。
阎连翩颔首,望着雪白的地面沉默不语。
好久,白灵终于说,“连儿,使出你最大的力量来挑战我吧,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道不明,说不清。”
阎连翩轻轻握拳,却没有动手,她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因为承应了玄明子的请求,而因此落邪命丧,难道她还要再继续流血吗?为了解除玄鱼子的诅咒,这一切都值得吗?她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白灵误以为她是不忍下手,他顿了顿,忽然一震,立时被道道流光溢彩包围,他直冲云天九霄,空灵的声音如雨泄而下,“连儿,来吧!”
阎连翩仰头望天,眸子眯起,抿紧下唇,摇身一晃,化作一道红光也直冲九霄。
白灵负手而立在云层之上,他那如雪的白袍飞荡,白发像柳枝般飘舞,“连儿,是我负了你,两千年五百年前这条命就是你的,现在你拿回去吧!”说着,他便一个剑刺向阎连翩攻了过去。
阎连翩没有闪躲,凝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剑尖在离她眉宇1毫米间却停住了,白灵嗄声道,“连儿?”
阎连翩垂首,“我做不到。”她看着白灵,叹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灵收回白剑,凄楚哀痛的看着她,其实他又何尝做得到?
阎连翩化作一道虹影落回了地面,李诗诗的目光向她投来,她望着别处,默然转身欲走,李诗诗却突然叫住了她,“阎姐姐。”
阎连翩伫立在原地,斜睨李诗诗。
李诗诗袅娜的来到她面前,含笑道,“阎姐姐下不了手是因为还爱着白灵吗?”
阎连翩没有回答,也许这个原因只是其中一个,更重要的是她突然的觉悟。
李诗诗望着远处白茫茫的云海,眼眶含泪,“他是一个好人。”她泪光闪烁的看着阎连翩,继续道,“阎姐姐,你知道吗?孩子并不是白灵的。。。”
阎连翩震惊,一时不知该怎么理解这句话,良久才问道,“什么意思?”
李诗诗微微阖目,晶莹如珍珠的泪水滚滚而下,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那日要了她身子清白的人不会是白灵,而是另有其人,可是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阎连翩听了李诗诗的诉说,眸子无比疼惜的看着李诗诗,特别是看见李诗诗的那如雨般的泪水,她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夹着雪花的寒风并没有加大,阎连翩却觉得冷极了,像刀割一样痛身。她不仅为自己误会了白灵而愧疚,更为李诗诗而哀伤。她试想如果这样的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就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她心痛疾首。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坚强的,她明明知道真相却宁可他人欺瞒,也许她本该嚎啕大哭一顿的,埋怨命运的不公,但她选择隐忍,选择一无所知,用美丽的笑容去掩盖真相。
“阎姐姐,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李诗诗突然道。
阎连翩点了点头,无论李诗诗所求何事,她都会尽最大努力做到的。
李诗诗上前握住阎连翩双手,阎连翩蹙眉看着她,她的双手冰凉如雪水。
“阎姐姐,答应我,你会原谅白灵,然后与他在一起好吗?”
这就是她所求之事吗?阎连翩苦笑,“没有什么原谅与不原谅,并未恨过。”
李诗诗笑了,脸颊两边的酒窝浅浅的显现出来,她松开阎连翩双手,转过身去,“这样我就安心了。”
阎连翩凝眉不语,看着李诗诗的背影她仿似魏清水站在自己面前,她甚至有些忍不住想上前去触摸。
“阎姐姐,你知道吗?”
“嗯?”
李诗诗泪眼模糊的看着前方,嘴角扬起,“孩子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
阎连翩惊骇不已,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因为他该死!”李诗诗忽然纵声大笑,笑的时候却是泪水纵横,心如刀割。
她也好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了自己清白的人会是默言?为什么她的孩子也是默言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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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下,完结在即了,六月初完结。
第三卷第27章 那些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李诗诗情绪好转了些她才继续道,“阎姐姐,你不要恨白灵,更不要伤害他,不然正好遂了那个人的心愿?”
阎连翩皱眉,“那个人?你所指何人?”
李诗诗满噙泪水,“他就是强暴我的人。。。”
阎连翩心都抽紧在一块,义愤填膺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她突然这样动气不仅因为被人利用,更因为李诗诗所遭受的屈辱。
李诗诗一边失声慟哭一边断续着说,“阎姐姐,你可要为我报仇雪恨呐,不然我死不瞑目!”
阎连翩紧蹙黛眉,“你只要说他到底是谁是谁,我岂能轻易绕过他?所以你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知道了吗?”
李诗诗苍白的面上泛起苦笑,阎连翩不会知道,其实她已经活不过今天了,在因为在她掐死自己的孩子后她也服下了断肠散,是她从默言那拿到的,她本是与默言说她要毒害白灵的,默言以为她由爱生恨,没有多想就将断肠散交予到她手上,却不想她其实一开始就想着用断肠散自尽,还亲手掐死了自己出生不足月的孩子。
李诗诗看见那襁褓中熟睡的无知小脸,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关都关不住,但想着是默言的孩子她又是蕴怒至极又伤心至极,那种掺杂的心情无人能懂,她恨不得自己被凌迟处死,所以为了给孩子一个交代,她选择付诸自己的性命,但是在她死去之前,她必须要将一些事情说出来。
“阎姐姐,我说的那个人正是默言!”
阎连翩惊骇,“是他?”她不由怒火攻心,双手紧紧握拳咯咯的响,她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你如何知道是他?”
李诗诗哭得红肿的眸子依旧是止不住的流泪,她轻迈莲步在雪地上,泪眼模糊的看着远处那朦胧一片的云海与雪山,娓娓道,“虽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不是白灵毁了我的清白,可是我的心里真的是害怕极了,如果不是因为白灵,我想我现在不是疯了就是早死了。”
“他一直都很小心的维护我的自尊心,生怕我看出些个什么端倪来,所以对我也是尽心尽力。多少次我想告诉他我知道真相,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却又不知该如何叙说。我承认,其中多少有些私心,想就这样赖在他身边,也一直这样陪伴在他身边,但直到我将孩子生下他才与我说。先让我与孩子回长安,他虽然说,只要找到你就会回来接我和孩子,可是我知道啊。。。”
李诗诗泪如雨下,声音也一片嘶哑,“可是我知道。我真的知道,至此他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一定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终究会忘记他的。。。可是他却不懂。。。”她流泪的眸子凄楚哀哀的与阎连翩对视着,“他不能忘记你不正如我也不可能忘记他吗?”
阎连翩咬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李诗诗的处境她以前何尝没有过?
那时候的白灵也深爱着依绕,她也明知白灵是身在心不在。她也隐忍,也曾心痛过。但她却又比李诗诗幸运。因为最终她得到了白灵的爱,可与此同时她也无可能再与白灵相守,有些人并非还爱着就能再在一起的,白灵杀了自己的父王是不争的事实,她就算不怨恨白灵,她又如何能跟自己的杀父仇人相守呢?这是让被白灵夺去性命的父王,死不瞑目啊!
李诗诗抹去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道,“还请阎姐姐不要见怪,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姐姐你,白灵对姐姐可谓一片痴心痴情,姐姐若是辜负了,实在是可惜!”
她表情一下又变得十分沮丧,自怨自艾道,“哪里像我,没有这个福气。”
阎连翩看见她难过也很难受,想出言安慰她几句可是又不知能说些什么,阎连翩懦了懦双唇终是没有开口。
等李诗诗缓过情绪,眼神凝重,叹口气,“你看我,说着说着又跑题了。”说话间,她不由露出尴尬的笑容,浅浅的酒窝依旧明显可见。
阎连翩却笑不出来,她的心情很沉重,也很难受。
“之前我本是一直不知道毁我清白的人是谁,是有一次。。。”
“那晚我辗转反侧,便又起了来,当时孩子我放给乳娘照顾的,我便想着去看看孩子如何了,结果,来到房间时不见乳娘却看见默言抱着我的孩子。。。”李诗诗的脸色忽明忽暗,“那张嘴脸说不出来的殷勤。。。”
“他突然瞧见我来了也是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质问他为何要抱我的孩子,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想起他看孩子的那种温柔眼神,我脚底泛起寒意,我多么不想去证实心里的想法,可是我又忍不住去证实。
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毁了我的清白?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阎连翩目光落在地上,“所以你还是问他了?他承认了?”
李诗诗合上眼,泪水倾泻,点了点头,又立即倒吸口凉气,转过身去不让阎连翩看见。
其实自听李诗诗述说开始阎连翩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现下更比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一样,闷闷的,躁躁的,而且还很痛。
阎连翩想详细问一些话的,但看见李诗诗弱肩不断颤动,她不得不将那些话吞进肚子,上前将李诗诗揽入怀里,白皙的手从李诗诗的脑袋一路轻拂至腰,温柔而慈祥。
此刻,她不禁更想念魏清水了,好几次看见魏清水哭泣时她都有这种冲动,可是她都生生的将这种冲动压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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