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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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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还是莫要伤心,再伤来了身子可不值当。”
此时祁王已经到了外殿。
齐清儿见他出来,不由自主上前问情况。
谁知话还没有问出口,便又听见偏殿中陈文靖的一声惨叫,几乎要喊断他自己的命脉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一章,父子
齐清儿顿时觉得恶心。
俯下身子,拿手按在胸口。
祁王看着想上前搀扶,又听偏殿的门被打开。
是张公公走出来。
他对着齐清儿略感歉意道:“实在惊扰了馥雅郡主。适才已经给陈大人把过脉了,御医华驮也说没什么生命危险。奴才这就酌人送陈大人回府。”
说完又看向祁王。
祁王知其意思,逐道:“此事本不该发生在郡主府,换句话说,此事本不该发生。饶了郡主清静。”复又转向张公公道:“不如本王和公公一同送陈大人回府。陛下那里还等回话呢!”
张公公点点头。
挥了挥佛尘,便有人进来将陈文靖抬了出去。
御医华驮也跟了出去。
祁王和张公公又向齐清儿告辞,方扬长而去。
齐清儿依在正殿的大门边,看着他们走远。
无声的叹了口气。
冤冤相报何时了。。。。。。
太子你太冲动了,这次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
竹婉瞧着齐清儿的脸色不好,忙上前扶了一把,道:“闹了这么久,郡主快歇一歇吧!这事还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一堆让人头疼的事,郡主可要先照顾好身子要紧。何况,改明儿还要去接杨柳,她可不是个省油的主。。。。。。”
竹婉不喜杨柳。
齐清儿是知道的。
故而听了这话,只淡淡点头。
……
这边,祁王和张公公将陈文靖送到陈府,安顿好。
便快马扬鞭回了皇宫。
皋帝也正在养心殿等消息,一副焦急的样子。
祁王进殿先大礼。
皋帝照常伸手扶他起来。
张公公行完大礼之后,则自行走到了皋帝身边,恢复了伺候的状态。
皋帝问道:“如何了?怎么你和张公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祁王面带愧意,眼神中的悔意如出一辙,道:“或许当儿臣经过郡主府门口的时候,就应该进去阻止的。不该考虑这么多,先到父皇这边来拿主意,以至于。。。。。。未能及时阻止。”
这话让皋帝联想翩翩。
太子伤了馥雅郡主?
陈文靖伤了馥雅郡主?
陈文靖伤了太子?
还是太子伤了陈文靖?
奇怪的是每一个想法,都没有离开伤字。
皋帝转动眼珠,转头看向身后的张公公,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公公哆嗦。
重臣被太子误伤,伤的还是阳刚之处。
换言之,太子阉了朝廷重臣。
这是件多么荒谬的事,千古奇谈。
绕是张公公阅人无数,被皋帝这么一问,还是慌张,莫名的心虚,好半饷,娘腔道:“太子殿下误伤了陈文靖。”
皋帝明显输了口气。
在他印象中太子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伤了陈文靖,想必也不会严重。
可又见祁王的脸色并不好看。
故问道:“陈爱卿的伤势怎么样了?可有请太医瞧过了?”
皋帝还是很看重兵部尚书陈文靖的。
毕竟轩王领队出征之前,陈文靖可是在兵籍,器仗,军令上面下了苦工,力图做到事无巨细,方有轩王那边的旗开得胜。
祁王蹙眉。
伤得怎么样?
这可不好说,难启于口。
皋帝狐疑,道:“怎么,还没请太医吗?”
祁王忙道:“请了太医华驮。可……被伤之处……”
张公公瞧着祁王说不出口,便接了祁王的话,将华驮当时说的话,给皋帝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皋帝一开始听着震惊,随后脸变的铁青。
拍桌,吼道:“岂有此理。为找陈文靖,闹到郡主府上也就罢了。竟还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来!岂有此理!他可是当朝太子,阉割朝臣,传出去当为天下人耻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顿怒吼之后,脸色迅速刷白。
他自从病得差点咽气之后,身子就一直没能完全恢复。
又整日想着严颂的“长生不老药”,不愿见太医。
身体每况愈下,他也不知情。
单靠着严颂留下的那点药,倒有点得过且过的意味。
祁王见皋帝脸色不好,忙将他扶到了龙椅上,又命人倒来安神茶,“这只是结果,并不知太子殿下和陈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父皇实在不必如此动气,龙体为重。”祁王道。
张公公在旁边一个劲儿冲着皋帝点头。
附和道:“是啊!陛下您的身子才是最打紧的。”
皋帝捂着胸口,喘了两口粗气,厉声道:“俊稷(太子)这个逆子,让他现在就到养心殿来见朕!”
张公公听得一愣。
心想,都在气头上,还是不见微妙。
故站着没动,又看向祁王。
祁王却全神贯注地给皋帝顺背,根本没在意他的犹豫。
皋帝见其不动,又要发火。
张公公忙边下台阶,边道:“奴才这就去请太子。”
话落,小碎步迅速离开养心殿去传太子。
彼时的太子正在自己的府上埋头自责。
太子妃绕在他身边,偏找不到安慰的切入口。
她也没想到太子会赶出这么冲动的事来。
找陈文锦帮忙求情,这本是耍耍嘴皮子的事,如何就能动起手了,还伤了人家的。。。。。。
太子本就不在理,这会儿又将人给伤了。
更没理了。
太子妃越想越急,绕着太子团团转。
却唤来太子一声吼,道:“从我回来你就搁跟前转转转!转得我的头都晕了。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太子妃惊呆了。
这哪里还是一向气宇轩昂,谈吐不凡的太子?
简直换了一个人。
吼得太子妃双眸含泪,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门外又小厮前来禀报,说是张公公亲自来请太子到养心殿一叙。
太子这才抬起头。
他脸上是强装出来的平静,还有几丝自嘲的笑。
离开太子府是,他冲着太子妃淡淡的说了句,道:“父皇终于肯见我了。”
太子妃听得心尖儿发颤。
等到太子进了养心殿,劈头盖脸而来的便是一记掌掴。
响声震梁。
打得他晕头转向。
好半饷方摸清了方向。
看着前面怒气之下的皋帝,没有来头的微微一笑,也不行大礼。
皋帝两眼冒光。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不知道你在郡主府都做了什么?持剑伤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我这个父皇?!”皋帝气得站不稳,由张公公扶着。
祁王则退让到一边。
太子觉得脸上发烫,大片的麻木。
动动嘴,都好像脸不是自己的。
他瞅着皋帝,眼中充满了失望,道:“父皇……我在养心殿门口跪了这么久,父皇都不愿意见我。如今我伤了一个臣子,父皇便大动干戈,还让张公公亲自到我府上传我……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高兴的是父皇,您终于肯见我了。伤心的是。。。。。。父皇,你我父子,为了能见上一面,非得逼得我伤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您才愿见我!”……“早知如此,我该早早阉割了那陈文靖,你我父子见面也不用拖到今日!”
殿中所有人都听呆了。
张公公连忙挥手,屏退了殿中所有的宫女侍从。(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二章,俊稷
皋帝闻言脸色发青。
这是不是当朝太子。
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公公眼看皋帝怒气上头,连忙从中和解,道:“陛下,太子怕是急坏了才会这般口不择言。陛下,您别往心里去。”
然皋帝如何还能听的进别人的话。
只甩手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张公公像被呛着,闭口隐退到一边。
剩下大殿中相互对峙的太子和皋帝。
皋帝看了一会儿,突然失望转头回到龙椅上,道:“逆子,给朕跪下!”
太子身躯微颤。
他也想好好和皋帝说话,为母后求情。
偏寻不到机会。
眼下却是以这种方式进了养心殿。
但总算是进来了,和皋帝见了面说上话了不是?
心中顿时反悔。
刚才就不应该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他抬眸看向皋帝,缓缓曲下膝盖,跪下,道:“父皇!儿臣也不是有意的。陈文靖出言不逊,伤及兰洁皇姐颜面,儿臣也是不愿皇家颜面扫地,才……”太子语无伦次,忽而摇头,继续道:“儿臣并没有要伤害朝中大臣,在郡主府上的一切纯属失误……”
皋帝双手撑在龙案上。
脸上凝固的表情,像在听,又不像在听。
半饷后,他冷哼一声,道:“你持剑在郡主府胡闹就不伤及皇家颜面?”
太子额角虚汗,道:“儿臣知错了!”
他转变得倒快。
立刻服服贴贴地埋下头去。
也是,皇后禁足无梁殿,舅舅赢谢尚未归京,公公赢国又不再朝中。
他现在这般处境,周身无一人能帮他说话,最好的办法还是服软。
真要纠错,错本就在他。
还不如直接认错的好。
皋帝见他这样,沉一口气,道:“你回去吧!到府上好好思过,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来了。”
皋帝实在没有力气去深纠。
再说,面前的这个人怎么样都是他的亲儿子,他总不能一概向着朝臣,去过分打压自己的儿子不是。
可太子却不愿意走。
皋帝嘴上说是思过,其实和禁足没有且别。
太子逐哀求道:“父皇!闹出这些事来,归根结底还是不都是那什么法师给闹的吗?法师的话本就不可信,父皇就因此禁足了母后,做儿臣的能不着急吗?”
说着都快要哭了。
皋帝也是做父亲的。
虎毒不食子,看到太子落泪也舍不得。
但转念一想。
光着急有什么用?日。日。跪在养心殿门口又有什么用?
作为太子,遇事不知先做判断,只一味的莽撞,实在有误太子的身份。
皋帝瞅着太子,脑子里就转开了。
想着想着便觉得太子其实并不适合做储君。
便垂头,道:“你如何能够判定朕就是因为法师的话而禁了皇后的足呢?”
这话让太子无语。
皋帝继续道:“朕将皇后禁足也是为了你好。有那样的皇后,对你的前程没有好处。”
只因太子满脑子都是如何给皇后求情。
并没有细想过皋帝为何要禁足皇后。
眼下皋帝说了这话,倒叫他一愣,道:“母后怎么了?”
皋帝,“你母后……”
难道他要说她疯了不成?
好端端的说自己看到鬼了?
皋帝想了想,没有再说下去,只疲倦的摆摆手。
太子这下急了。
他一直认为皇后只是被禁足,求求情,兴许还有被放出来一日,到时候什么都会好的。
可听皋帝这话。
倒有皇后已无药可救的意思。
突然哭道:“母后到底是怎么了?父皇,不如您让儿臣去见一见母后。”
皋帝摇头,不看太子,道:“无梁殿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俊稷,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伤了朝中大臣,难免会引起朝堂动荡,引起众臣不满。回去吧!好好呆在府上思过,这也是朕现在能给你的保护了!”
太子听着心下忧凉。
他明白的皋帝的意思。
再说那些大臣,太子能伤陈文靖,就能伤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彼时太子自然不受重臣所喜。
众臣虽不至于为了一个陈文靖冲到太子府上,要太子给个说法。
但太子总要避世一段时间。
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出来,或许还有稳固东宫之位之时。
太子无力点点头。
好容易见了皋帝,却把父子关系闹将了。
缓缓站起身,一万个不愿意的离开了养心殿。
皋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剧烈咳嗽,将站在一角的祁王叫到跟前,道:“俊昇,你安排几个人盯着太子府,一旦有任何举动,就来告诉朕。”
祁王应下了。
见皋帝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便说了些宽慰的话,告辞。
出了宫,他便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安排看守太子府的人。
自己重新回到了郡主府。
彼时太阳已经西沉。
空中有丝丝早秋的凉。
郡主府上正到处掌灯。
竹婉见是祁王又回来了,忙进去通知齐清儿。
齐清儿见到祁王,不说请里面坐,也不谢客。
就这么看着他。
祁王是城府极深之人,自然看出她目光中的几分不明的含义,扬手将竹婉叫到跟前,让其准备晚膳,他要在郡主府和齐清儿用食。
竹婉应下转身要走。
祁王又叫住她,道:“一会儿将晚膳直接送去郡主的卧房。”
竹婉道:“是。”
他吩咐竹婉传菜这一过程,齐清儿依旧看着他。
黑黑的眸子,像一面镜子,照着祁王。
好半饷,方先祁王一步,往卧房走去。
祁王跟在其后,心中莫名打颤。
那眼神里有怪罪。但肯定不是因为太子伤陈文靖一事,这事本就不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掌控之内。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当初他们相商如何让轩王有功而不能扩展势力,而他背着她选择了废轩王双腿,让轩王从此与皇位擦肩而过。可这件事尚未传进京城,她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这点排除。
祁王不紧不慢的跟着。
思绪早拓展开去。
难道是因为杨柳不成?齐清儿她吃醋了?
想到这儿,他端详她的背影。
那背影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倒有点霸道之感。
没多时,到了卧房门口。
两人进门,在外殿坐下,等竹婉送晚膳进来。
祁王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说话?”
齐清儿轻轻拨动案几上的香炉,道:“不知该说什么?”复又抬起头,对上祁王的双眸,道:“太子那边……”
祁王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太子那边左不过是不得皋帝喜爱,和皇后一样被禁足了。”
齐清儿颔首,眸子没有欢喜也没有哀伤。
“那陈文靖。。。。。。”
“陈文靖从此膝下无子,也怪可怜的。”祁王道。
说完这些齐清儿没在搭话。
总觉得说多了都是无奈,是残忍的无奈。
不多时,竹婉将晚膳送了进来。
祁王吃饭间不停地给齐清儿加菜,还给她亲自拨虾。
急得竹婉差点没跳起来。
而祁王却淡淡地让她出去了。
齐清儿看着祁王粘了油渍的手,眨着眼睛道:“何必自己动手。”说完待祁王拨好虾,便取了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三章,负心
祁王抬着手任由齐清儿握在手心。
心下暖暖的,又有些哀伤,确切说是心痛。
皋帝已经为了他选了葛莜做王妃,他也已经答应了此事。这意味着,就算将来的某一天将齐清儿娶回府上,她也只会是一个侧妃。
祁王想到这里又将手抽了回来。
不是不想和齐清儿之间有这样的温存,只是心里的惶恐让他不安。
总觉得他对不起她。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连最后收场也是。
齐清儿瞧了一眼祁王黑钻石一般的眸子,像能猜到他心里似的,道:“薛芷,曹颖,葛莜,都是大家闺秀,上回在宫里,我瞧着她们都姿色出众,且各有千秋。你……想好了?”
她想问他准备迎娶哪一个回府,还是都娶回去。
想想没问出口,只说“想好了?”
祁王嘴角微抽。
沉默了半天,道:“葛太尉家的千金。”
齐清儿点点头,又将脸撇向一边,过了一会儿方扭转回来,道:“嗯,当初在宫里那三个少女中,我也觉得葛姑娘稍出众些,做你的王妃,她配。”
此时竹婉刚好进来。
因案几上原有的茶水已经微凉,故前来更换。
齐清儿却抓住了竹婉的手,道:“茶有什么好喝的!拿酒来!”
竹婉听着一愣。
她深知主子的身子的不宜喝酒。
上回在容王府乔迁的时候,被皋兰洁使坏喝下了烈酒,差点连命都丢了。
齐清儿嘴上说要酒,竹婉也不敢拿来。
站在原地愣是没动。
齐清儿见状,加大了声音重复道:“拿酒来,听见没有!祁王终于要成婚了,他可是这么多年都一直单着,我给替他高兴,也应该庆祝一下。去,拿酒来!”
如果吃醋是一杯浓酒,齐清儿早已经醉在这无色无味甚至无形的浓酒里了。
竹婉拿不定主意,看向祁王。
祁王身子僵坐着,心疼地看着齐清儿,眉头高蹙,垂眼点点头,道:“去拿。”
竹婉还是犹豫了一下,方转身取了酒来。
齐清儿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
端在手里也不看祁王,道:“恭喜你。葛太尉也是朝中重臣,势力相当。你娶了他的女儿,他没有理由不站在你这边,你将来的路只会更加顺畅。这对我们要翻的奇冤也有好处。来,我敬你,先喝了!”
酒是温的,有些甘甜,一口下去也未觉刺激了味蕾。
反倒柔和得很。
一点没有酒精的味道。
然竹婉端过来的确实是一壶尘封多年的老酒。
郡主府上的酒没得挑,哪一壶不是陈酿多年,后劲十足,这还是竹婉能挑出来的,最清淡的了。
祁王桃花眼中跳动着烛光。
幽幽的,蒙上了一层雾子。
他轻柔地安住齐清儿端着酒杯的手,道:“恭喜二字,太伤人。。。。。。”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口发出来的,闷闷的。
齐清儿笑笑。
接着给自己斟酒,道:“是啊!可我不该恭喜吗?祁王殿下!”
说完抬手将酒灌了下去。
祁王闻言,握在她手上的手,猛的僵住。
他觉得心角痛,想用手去按,却抬不动手。
鼻子很酸,视线模糊,脑仁还疼。
尤其是太阳穴那里,似有何物一下一下撞击着,微微刺痛。
良久,他道:“是,是该恭喜。来我陪你喝!”
说着,举起酒喝,大口大口的往下灌。
烈酒从舌尖都舌根都是苦的,且灼烈。经过喉咙的时候,有窒息的感觉。再到胃里,顿时像炸开的火山湖,汹涌的,翻滚的。
他的脸微红。
将那近一整壶的酒通通喝下。
齐清儿看着只轻轻发笑,道:“你真能喝,都喝掉了,我喝什么?”这样说着就要起身去叫竹婉,让她再上些酒来。
然她却没能站得起来。
她喝下去的两口酒早已经上了头,好容易站起来了,却迷迷糊糊的都找不着大门的方向。
跌跌撞撞的,东摸西摸,触碰到了一个木质的框架。
以为是朱门,却是窗棂。
她打开窗棂,外面灌进一丝凉风。
吹得她脸颊潮红,纯色饶人。
身后的蜜合色蚕丝纱衣被轻轻撩起,显得她单薄无力的身躯别样弱骨纤形。
外面的凉风和残月没让她清醒,反倒更醉了。
她奇怪为何走不出去,明明摸到了门框,打开了大门,脚却跨不出去。摇头晃脑的一番思索,决定换个方向,便凌乱的转身。
谁料祁王就在她身后。
她这转身手舞足蹈的,险些没在祁王修长的脖颈上留下指痕。
祁王也不躲,不偏不倚的将她拥进怀里。
他虽喝下了一壶,但他知道如何用内力控制酒精,若他不想醉,他就不会醉。
齐清儿忽感面前温温的,就想推开,边道:“拦着我干什么,找竹婉,拿酒来。”
祁王哪里忍心放开她,道:“你醉了,我们别喝了好吗?”
齐清儿挣扎,道:“怎么能不喝了!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醉过。难得醉一次有何不好,正好忘了那些美人,闺秀,成亲……成亲……。你要成亲了。。。。。。。可是要盖上红盖头的却不是我……是葛莜……是她,她是幸福的,对吗?”
祁王听着心尖抽痛。
紧紧地将齐清儿搂在怀中,越搂越紧,道:“我不幸福,没有你,我永远都不会幸福。”
齐清儿还在挣扎。
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烫好烫。
逐尖叫道:“放开我!”
祁王反驳,“不放!”
这动静让守在房间外面的竹婉不放心,便推门进去看了一眼。
就像当初齐清儿刚到纯净公主府时,祁王突然夜访她的暖阁。竹婉便也是这样推门进去查看。
这一次她不吱声的就出来了。
然后让所有靠近齐清儿卧房的婢女下人纷纷退去,自己瞄了一眼房门,也离开。
拥着齐清儿的祁王像没有发觉竹婉进来过一般。
低低的吼道:“你何必这样折磨我!皋帝赐婚,我躲不掉!你也知道我躲不掉,只有面对,只有迎娶!”
齐清儿也跟着低吼,道:“那就迎娶,我恭喜你,我没有反对,我支持,完全支持,你怎么能说我折磨你呢!”
她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
心中呐喊,明明是你在折磨我。
祁王双眸通红。
齐清儿在怀里挣扎,他不敢钳制得太紧,怕弄疼她。
一个不停的手舞足蹈,一个又不敢收得过分的紧。
挣脱与控制间。
齐清儿无意识的扯掉了祁王胸口的衣襟。
那里有个浅浅的伤痕,黄豆大小,早已经愈合,只是重新愈合的肌肤较其他地方颜色要深些。
挣扎中的齐清儿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伤痕。
刺得她的双眸生疼。
这伤痕是严颂留下的,当初在孤山祁王揭开她身份之时。严颂忽然出现,用细长的软剑,在祁王胸口留下了这个印记。
她望着黄豆般的伤口。
突然失声痛哭。
她有什么资格怪祁王,怪他不能拒绝皋帝的赐婚。
他就算娶了别人,他依然在这个京城,在她身边。而她却在入京之前,承诺了严颂,一旦翻案就和他远走天涯,离京城远远的。
若问到底是谁负了谁的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四章,守夜
分得先后,却分不出究竟是谁负了谁。
见到伤口之后的齐清儿哭得稀里哗啦。
她实在太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祁王也不制止,任由她哭。
哭了一会儿,脑子便开始缺氧,觉得木木的。体内的酒精也随着狂奔而出的泪水,渐渐消失。
齐清儿揉着眼睛,止住哭声,然后不声不响的挣脱。
这让祁王有些不明所以。
不哭不闹了,而是轻描淡写的推了推他的手臂。
他垂头看她,她却将头埋得很低。祁王瞧不见她的表情,便松了手。
齐清儿回到案几边坐下。
又抬手狠狠在脸上摸了一把,道:“刚才失礼了,过来坐吧!”
祁王心是乱的。
头一次摸不透齐清儿的心。
他缓身过去,坐在了齐清儿身后,轻轻将齐清儿轻搂入怀,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来,你不是喜欢吃虾吗,我给你拨。”
他说第一句话时,搭在她肩上的手,明显感觉到了她身子的逃离。
便提议给她拨虾,双臂顺势环过她的双肩。
齐清儿愣愣地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指,拨起虾来有些笨拙。
想着,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拨虾。
心中有股浓浓的难以言明的醋意,荡漾开去。
从此以后,这双手会不会绕过另外一个人的双肩,也这样亲昵给那个人拨虾。他们会不会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然后畅谈古往今生。将来,某一天,她,那个人会怀上祁王的孩子吗?
她看着被去了壳的虾,越想越远。
眼中豆大的泪水拍打在案角。
然后不等祁王将虾递过来,她自己往前伸了伸脖子,一口将虾咬下,差点啃到了祁王的手指。
她努力咀嚼。
也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给她拨虾。
祁王在她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以为她是饿了。
刚才这么一折腾,她也没吃什么,倒喝下两大杯酒,现在刚好吃些,也可以压压酒精。
逐又捏了一只虾,继续剥。
他拨一个,齐清儿吃一个。
拨两个,她便吃两个。
反正就只顾着吃,有多少吃多少。
直到祁王发觉不对劲,道:“吃这么些虾,不腻?”
齐清儿摇头,道:“不腻,继续剥。”
祁王手微僵,但还是照着她的意思继续拨。
少时,桌上便堆了高高一坨虾壳。
齐清儿吃得忘乎所以,望往了自己在哭,泪水在案几上几乎几流成河,已经顺着案脚往下滑落。
祁王再忍不住,丢了虾,偏头看她。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祁王的心狠狠抽痛。
她嘴里包的满满的,边嚼边落泪,案几上还落了几个被咀嚼过虾屑,混在泪水里面。
她费力的往下咽,然嗓子里哽咽,咽不下去。
祁王惊呼,道:“清儿,你明明吃不下,还吃这是做什么?!”
齐清儿模糊道:“是你剥的,我当然要吃。”
祁王闻言,只觉头晕,眼前发黑。
一把拽过齐清儿,翻手封了她的睡穴。
她顿时没了意识,嘴巴还有半口虾仁,随着祁王的牵扯,她半躺在祁王身上,嘴里的部分虾仁也落到了祁王的衣襟上。
他丝毫没有嫌弃。
只有心疼。
小心给她清理了唇齿,又唤竹婉送了洗漱的水和毛巾进来。
竹婉瞧着道:“殿下,还是让奴婢来吧!”
祁王却挥挥手,“不用,你下去吧!”
竹婉关切地瞅了一眼齐清儿,又似有些无奈的看了看祁王,方退了下去。
之后,祁王亲手给她梳洗。
弄完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将她抱到床榻上,轻轻地给她盖上锦被,然后在床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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