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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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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府门口时候,遥遥的就看见皋璟雯的马车过来,在齐清儿跟前落下后,等齐清儿上了马车方又开始向宫中继续前行。
到底是曾今在一起住过。
隔多少日不见,再聚到一起的时候觉得十分亲切。
皋璟雯亲昵的缠着齐清儿的肩膀,道:“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过得可还好吗?”
齐清儿摸一摸皋璟雯的头,“傻丫头,左不过还是同你府上时一样的过。”
“怎么能一样呢?不如你搬回来吧!”皋璟雯扬头瞧着齐清儿。
齐清儿拍了拍皋璟雯的手道:“皇后提议让我父母来京城,你父皇已经同意了,要不了几天他们也该到了,拖家带口的,我还在呆在我的馥雅郡主府吧!”
皋璟雯略皱眉,但很快松开,“好吧,真没想到皇后能有这个心。”
齐清儿闻言沉默,没有搭话。
身边皋璟雯又将脑袋贴回齐清儿的肩膀道:“俊昇哥哥呢?他一定有来看你吧!”
齐清儿,“……”
她明显觉得手指有些僵。
当初就没有刻意瞒着皋璟雯,但她除了问了几句之外便再没提过齐清儿和祁王之间那似有似无的感情。
怎么现在她突然这样问?
齐清儿扭头撇了一眼皋璟雯,见她漫不经心地瞧着车窗外的街面,道:“你真该常来我府上,剑枫大人倒是来过一次。”
皋璟雯一听到剑枫,便想起上回在世外桃源说的话,脸不自觉的红了,手抓着齐清儿摇了摇,“雨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趣儿人了!”
齐清儿噗嗤一笑,没再接话。
她只是小心的留意着身边的皋璟雯,毕竟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今日。的春宴上,哪个人物听去了,都是对祁王,对齐清儿极为不利的一件事情。
估摸着半个时辰。
齐清儿和皋璟雯并肩来到了清帘阁。
乍一看,以为不过是池塘中间,高高抬起的一处亭子,到走上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绝对是一处极好的观景台。
虽然所处的位置不算太高,却能将半个京城的春色尽收眼底。
也难怪皋帝会将这初春宴设在此处了。
时辰尚有闲余,清帘阁上其他的皇子重臣都尚未到全,闲不住的皋璟雯便拉着齐清儿将这四面大方的景致通通看了一遍,用皋璟雯的话来说,就是先将眼睛给喂饱了。
不多会儿,众人纷纷到齐。
清帘阁中也渐渐趋于安静,少顷边听到张公公尖尖的嗓音道:“陛下驾到,皇后娘娘,惠妃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跪礼。
皋帝免礼。
春宴便在一段歌舞中正式开始了。
奇怪的是,兰成公主好端端并无任何异常的坐在了宴席上,只是眉宇间不大欢喜,陈文靖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的拿眼睛瞧她。
齐清儿手里摸着茶杯。
心道,他们还真有办法让皋兰洁闭嘴?
想到这儿不由得看了一眼皇后,却正好迎上皇后投来的目光。
目光中的敌意,整整要比前段时间多了十倍。
齐清儿只做不见,微微一笑撇开了头。
众人纷纷沉浸在绿得娇嫩的春色当中,一个文臣首先举杯对上了一句诗,皋帝连连叫好,便有人接二连三的站出来鸣诗。
诗这玩意儿,齐清儿从小就不感兴趣。
目光对着阁楼边,视线中渐渐映入了祁王的身影。
他一如既往的清衫长袖,打扮得不像个皇子,倒像是客卿,和这清帘阁中其他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永远的带着一股飘渺之感。
忽的,胳膊被人戳了一下。
齐清儿回过神,原来是身边的皋璟雯凑了过来,“看什么呢?我猜猜……是在看……”
齐清儿连忙打断了她,“大庭广众之下的,可不得胡说。”
皋璟雯却以为是齐清儿害羞了,咯咯地笑了起来。
“嗯。。。。。。璟雯笑得如此开心,和嬅雨姑娘说些什么呢?说给朕听听。”皋帝单手按在案几上,怡然自得地看着皋璟雯。
齐清儿顿时觉得耳边轰隆隆的响,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刚才在马车里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先给她打个预防针呢?!
皋璟雯慢条斯理的扭身看向皋帝,道:“不过和雨姐姐打趣儿罢了,父皇也想听吗?”
“嗯,什么趣事,说出来让大家也笑笑。”皋帝笑声道。
可听到在齐清儿耳朵却是沉的,沉如雷声。
她迅速的思考,绝不能让皋璟雯再多言一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皋璟雯欲回话时,齐清儿尽量放松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娇俏道:“都是些女儿家闺阁中的事,陛下也要拿来和众臣同趣吗?”
皋帝心头一软。
看了齐清儿良久,直到旁边的皇后伸手挡住了皋帝的视线在他面前斟了杯酒。
他才反应过来,收起了眼神。
齐清儿忙笑着对皋璟雯道:“我可没有将你的秘密说出来,叫别人听了去。”
皋璟雯眉眼稍抬,脸颊微红,绕着齐清儿的胳膊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说着还一边对着祁王做了鬼脸。
然众人面前雷打不动的祁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如此,春宴已经过半。
众人纷纷微醉。
齐清儿这才留意到了轩王,他面容谈不上憔悴却也精神不到哪儿去,举止言谈间也像是故意避开往齐清儿的方向看。
皋帝左手边,惠妃旁,轩王的生母亦萧妃亦是如此,即便是上了妆的面容也不及春日下的娇花半分。
心想着,轩王母子不该如此。
这时,一阵铜杯落地的轰隆声打断了齐清儿的思绪。
抬目,竟是酒过三巡,面色潮红的皋兰洁打翻了面前的酒皿,酒水撒了一地。
她红着眼眶,撑着桌子,摇摇曳曳的站起。
齐清儿能明显看到陈文靖额角上跳动的青筋,还有皇后太子惊恐的眼神。
“兰洁,你这是在干什么?”皋帝的语气中有隐隐的怒火。
皋兰洁却是痴笑一声,“父皇,儿臣喝酒呢!酒水香甜,正好可以掩盖儿臣心中的苦啊!”说着拿起陈文靖面前的酒杯,对着皋帝道:“父皇,儿臣敬您一杯。”
成何体统,堂堂公主,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皋帝听完便板着脸道:“兰洁坐下来好好说话。”
然烈酒已然上头的皋兰洁,根本摸不着座椅在哪里,她索性遥着步子走到了阁台中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四章,难遮难掩
齐清儿看着皋兰洁身下的长衫被她踉跄的脚步踢得扬起,扑面而来的是她身上的浓浓的呆着花香的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有这样浓烈的味道。
她边摇晃着身体,边道:“我都已经在府上坐了三天三夜了,还让我坐着吗?”
皋帝汗颜,“这都是在说些什么?!”
皇后见状,截了话,对着离皋兰洁最近的太子道:“兰洁喝多了,还不赶紧将她扶回座椅上去。”
太子闻言,立刻走到皋兰洁身旁。
还未伸出手呢,皋兰洁扬声道:“父皇面前,谁敢碰我,俊稷还想将我关起来吗?”
此话一落,全座哗然。
太子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皋帝诧异的脸色多了几分铁青,“关起来?什么起来?”
皇后立马打圆场似的在皋帝耳边道:“喝多了,说胡话呢!”接着对太子使了眼色,又对着阁边站着的婢女道:“公主醉了,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还不赶紧将公主带下去醒醒酒!”
站在靠侧的婢女们,各个儿一惊。
原先有些懈怠的身子立马挺得笔直,抬头看了看皇后,确定这不是在陈府,也不是太子在下命令,方抬着碎步上前,搀扶公主。
谁料,皋兰洁嘴角似笑非笑道:“我没醉,不用扶着,你们…又想把我带到哪儿去啊?啊?”一边扬手推开了婢女们。
婢女们一听这话,当着皋帝的面也都不敢上前强行搀扶了。
皇后这下坐立不安,“皋兰洁,这里是清帘阁,你在胡闹什么?!”一只手死死的握着长袖的边沿。
可不论皇后使再多眼色。
一旁的太子多着急劝阻。
对于皋兰洁来说,均是无用。
她不但加大了嗓音,还一边舞动着手,道:“清帘阁!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清帘阁了。。。。。。”说着拿红红的双眼扫视周身的婢女,继续道:“我看谁敢把我从清帘阁拖下去!关起来!”
说到最后,几乎要尖叫起来。
皋帝既恼,又无奈道:“兰洁,皇后只是让你下去醒醒酒,这里谁人要将你关起来了。”
太子急得面红耳赤。
皋兰洁的话,在座的齐清儿听得懂,太子就更不可能听不懂了。
这样拖下去,只怕要出事。
他原地踱了两步,抱歉地看着皋帝道:“兰洁语无伦次,还请父皇勿怪。”
然,就在太子说话这会儿功夫。
皋兰洁已经踉跄地走到皋帝的案几面前,半伏在地上,放声大哭道:“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陈文靖私自在外建立私宅,养姬子……”
她如涕如诉,啼天哭地,像是她的夫君在外养了个姬子,便是要了她的命一般。
阁中顿时安静下来,只余皋兰洁一个人的哭声。
陈文靖的脸唰的绿了。
众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这些异样的眼光,陈文靖自能看个明白,他们不是因为他在外面养姬子而蔑视他,而是他堂堂的正二品却要藏着掖着找女人,被一个女子把持着不敢纳二房,而可怜他。
不在目光中的齐清儿尚且能够感受到这里目光的毒汁,能透心彻骨,直传心扉。
更别提目光聚焦处的陈文靖了。
皋帝听完这些话,倒也没做声。
陈府上的房侍如何,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姬子二字听上去刺耳,还另外建了私宅也确实过分,皋帝想到此处清了清嗓子。
皇后心惊不已,细细的观察着皋帝和陈文靖的一举一动。心道,早知如此,就该多关皋兰洁几天,春宴直接称病不就没事了么!
皋兰洁见皋帝无太大反应,不依不饶,绕过案几,缠上了皋帝手臂道:“父皇,您要是不替儿臣做主,哪日。他把那青楼的姬子带回府去,儿臣的日子也不要过了。现在是一个杨柳,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花儿,草儿的,父皇……!”
皋帝瞧着她哭得像个泪人,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安抚式地抬手搭在皋兰洁肩膀上,道:“知道了,父皇自会替你做主。”
“谢父皇。”皋兰洁这才消停了不少,抹掉了眼泪。
陈文靖当也不能再坐着了。
颤颤地跪在皋帝面前。
他望着一尘不染几乎能照出他自己的地面,前所未有的耻辱叫他不知该如何抬头。
齐清儿看着他弯下去的脊梁骨。
自己都觉得有什么也压在她自己的背上,抬不起来。
具体是什么,她说不出来。
祁王的棋子总是落的恰到好处,他拿住了陈文靖背后的耻辱,更拿住了皋兰洁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齐清儿这样想着,却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皇后勉强撑起了个吃惊的面容,对着皋帝道:“陈文靖乃国公,兰洁身为国公夫人,府上这样的小事交给兰洁自己处理便好了,哪里需要惊动圣驾。”
皋兰洁身子微微一颤,自知她这样做,违背她母后的意思,抬目看着皋帝喃喃道:“父皇……”
皋帝却将目光落在陈文靖身上良久没有发话。
这时,坐在阁中一直沉默寡言的轩王和一旁微醉的蓉王交头接耳说了什么,让皋帝看了个正着。
“俊楠,你在和俊桉说些什么?”两个大男人还耳语,皋帝打断道。
蓉王闻言,转了转眼珠子,却未直接回答皋帝的问话,而至看向皋兰洁,道:“不知道皇姐适才说的姬子杨柳,可是秋韵楼的头牌歌姬?”
皋兰洁微惊。
这会儿子,她大哭一场之后,脑袋不似之前那样昏沉不受控制,听蓉王这么一说,她反倒是先畏惧的看了一眼皇后。
道:“正是,俊楠弟弟是如何知道的?”
蓉王点点头,随后对着皋帝坦然道:“儿臣前一段时间在秋韵楼见过杨柳姑娘,不知道和皇姐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太子忙道:“这京城中同名同姓的女子多了去了,俊楠皇兄看到的应当不是同一个人。何况秋韵楼乃风花雪月之地,你到秋韵楼去做什么?”边说边转身瞅着蓉王,心中犯闷。
齐清儿冷眼看着面前的局面。
捏起清茶抿了一口。
心道,蓉王是说过他去过秋韵楼,难道真是巧合么?
而此时的祁王,垂目坐着,似乎阁中的一切不过是在演一出给人娱乐的戏罢了。
面对太子的话,蓉王一时语塞。
旁边沉默的轩王突然开口道:“是我带俊楠去的,那日。秋韵楼的头牌杨柳姑娘谱了新曲,去听曲罢了。”
皋帝一听,面起怒色道:“俊桉你向来风花雪月惯了,朕念你还知道些分寸,不予约束,可俊楠还小,你就带他往那种地方去,没的把朕的其他儿子给带坏了。”
蓉王却护着轩王,瞪大了眼睛道:“父皇,儿臣年纪也不小了,再说,说是听曲的,也没听成,那杨柳姑娘刚唱到一半就叫几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壮汉给劫走了,适才正和俊桉哥哥说这事儿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五章,兜兜转转
皋帝落在案几上的手握拳,明显的一紧。
漆眉下,那双历眼在陈文靖身上落了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此事京兆衙门可有结案,是谁如此大胆,帝都之下强抢姬子!”
虽是青楼的风流韵事,但已经吹到了皋帝耳朵,他总是要说几句的。更何况,蓉王口中的杨柳和皋兰洁口中的杨柳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皋帝想到此处,历眼再次落在了陈文靖突起的背脊上。
蓉王撇撇嘴,扬一扬眉,道:“这个儿臣尚且不知。”
这时轩王却突然站了起来,道:“父皇,此事儿臣略知一二,本想着陈大人或许是不得已,且儿臣也顾念他的面子,故而当时发现的时候并没有声张。既然今日。说起了这事,儿臣愿意陈述一二。”
他站起来的瞬间,齐清儿莫名的觉得他和祁王对视了一眼,像是在相互交流着连齐清儿也不知道的某种信息。
齐清儿再次往祁王的方向望去。
却见他仍旧两袖清风,似人在桃源一般。
皋帝皱着眉头颚首道:“嗯,说说看。”
轩王清咳一声,道:“那日在秋韵楼听曲,杨柳姑娘刚唱到一半就叫几个壮汉给抓走了,来势汹汹,夺人只在一瞬之间。事后儿臣独自跟踪查询过,最终发现指使那几个壮汉的幕后者竟是陈尚书。儿臣所述句句实言,父皇可当面问一问陈大人,便知。”
此话一落,皇后掩面叹气,太子蹙眉震袖。
皋兰洁也终于意识到她适才的鲁莽彻底的害了他的夫君,从皋帝身边坐直了身往皇后身边挪了挪。
而皋帝声音僵硬道:“陈文靖,你自己说,俊桉所述是否属实?”
刚刚三十出头的人,短短一宴席之间,就仿佛老了五六岁。他深深埋着头,突然觉得他再抬不起这张老脸。陈文靖断断续续道:“微。。。。。。微臣。。。。。。轩王殿下所述句句属实。”
皋帝深吸一口气,捏着拳头在自己的大腿上砸了两下,用余光看了看皇后和太子,多少都能察觉到适才皇后和太子对陈文靖的掩护。
更何况对于皇后以皋兰洁为筹码,使兵部尚书陈文靖成为太子一党,皋帝也不是全然不知。
半饷后,他叹了口气,道:“陈文靖艺馆夺人一事,既然是俊桉发现的,那就交给俊桉全权处理。”随后起身,继续道:“好一个春宴,如此景致也是白费了。张公公,回养心殿!”
说罢,抬臂搭在张公公手里,起驾离开了清帘阁。
众人礼送皋帝后,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陈文靖跪在地上,膝盖像是被粘住了,怎么也起不来。
清帘阁上的议论声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疑致命的。
没有多久,议论声逐渐消失,陈文靖却依旧跪在那里,他后来时候走的,无人知道。
齐清儿只知散宴后的轩王看上去神采奕奕。
谁都能看得出来,皋帝能把这样的事交到他手上,虽不是什么大案,但至少表示原谅了他的圣旨前失宜之举。
齐清儿和皋璟雯一同走下清帘阁。
皋璟雯也没了来时的兴奋劲儿,拉着齐清儿的手道:“好好的一个春宴便这样结束了,我都还没有吃个半饱。”
齐清儿心思不在皋璟雯身上,只点头应了。
皋璟雯继续道:“不如去我母妃的永延宫坐坐吧,反正都已经在宫中了。”
齐清儿刚欲点头,忽觉不对,道:“下次吧,我还得赶回府上收拾出两间屋子给我父母居住。你去吧,靖雯,改天我再陪你一同去看你母妃。”
她说着就将皋璟雯往一边推。
皋璟雯怕是早计划好了要去看她母妃,当下也不多逗留,匆匆说了句,“那下次一定啊!”便领着灵儿等一行婢女往永延宫中去了。
待她走远,齐清儿望了望几乎空档的宫道。
在下一个转角看到了祁王的身影。
心中有太多疑问,她需要问个清楚。
便顺着转角的方向跟了过去。
可前面相隔百米之外的祁王却似乎走得很快,齐清儿不得不加快脚步。
不知不觉便拐进了一个僻静的沉巷。
前面的祁王也站住了脚跟,齐清儿正欲跟上去时,却发现墙角走出来一个深褐色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轩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祁王和其他皇子几乎没有来往,如何会和轩王出现这个深巷中呢?
齐清儿放缓了脚下的步子,近到能听到对方的说话声方停下了步子,依在墙边。
只见他们相互略施一礼。
轩王面对着侧身而立的祁王道:“俊昇皇兄是怎么知道陈文靖艺馆夺人一事的?”
祁王几乎站立着未动,只稍稍看了一眼旁边的轩王,道:“你现在要想的应该是怎么处理了此案。”
“难道陈文靖夺人的时候,皇兄也在现场。”轩王见祁王是一贯冰冷的表情,继续道:“到秋韵楼听个曲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皇兄整日无事,去消磨消磨时间有何不可。”
齐清儿听着这样的对话,只觉得心头有何物重重的压着。
手指尖也不经意在袖中握紧。
祁王微颚了颚首,扭头对着轩王道:“从清帘阁追随我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你怎么还是这么目中无人。”轩王用无奈的眼神看了看祁王,继续道:“你既然知道此事怎么不自己去和父皇说,也正好可以缓解一下你和父皇之间这种冷如冰山的关系。皇子当中就你一人整日悠闲,父皇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不问江山社稷的态度。”
祁王对上轩王的双眸道:“俊桉皇弟难道就不想乘此机会,将功赎过。”
轩王点头,“想。就是不知皇兄为何要把这样的一个机会让给我?”
祁王闭了闭眼,顿了顿,道:“我人微言轻,又与父皇多年没有交谈,是怕我的话父皇未必听得进去。”
轩王俊眉微扬,“那还有其他皇子呢?为何皇兄偏偏选择了我呢?”
祁王略仰头道:“凌王重罪在身,蓉王涉世不足,太子和陈文靖乃是一党,你认为我还有得选吗?”
祁王说完这句便拂袖离开。
留下仍然站在原处思考的轩王。
他看着祁王的背影摇摇头,却道:“不论如何,我都谢谢你愿意帮我。”说完也转身消失在墙角。
齐清儿将身体全部依靠在宫墙上面。
她此时才彻底明白当时的祁王为何会说,就算皋兰洁派不上用场,陈文靖抢墙姬子的事也是瞒不住的。
原来他这一局早在皋帝欲封她为婕妤之前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兜兜转转,竟是陷进去了这么多人。
齐清儿突然觉得可悲,她这样一个曾说要让高高在上的祁王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的人,如今如何有了悲悯之心。
抬目,祁王已经在她眼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六章,微风乍起
日光刺目。
三月中旬的天气算不上寒冷,也算不上温热。
忽来的的一阵风将齐清儿的裙摆吹起。
她将目光瞥向另一边,道:“殿下如此善谋,我竟不知道我是殿下这局中的哪一颗棋子。”
她语调很轻。
轻得能随风飘走。
祁王的桃花眼深邃得像一口深井,他凝望她,却是良久没有说话,伸手抚摸着齐清儿的额角,薄唇轻启,“清儿,我们没有退路,面前的这条路我们必须走得非常谨慎,不能有半分差池,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有一个长远的计划。”
“如此长远的计划,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齐清儿依然说得很轻,却是有语气的,她继续道:“轩王和蓉王会在秋韵楼中遇到夺人一案,怕也是你安排的吧!你早知道陈文靖有抢夺杨柳之心,你却没有阻止,而是看着它发生。轩王,蓉王,太子,皋兰洁,陈文靖,杨柳,他们一个个都是你的棋子。我也是对不对,从陛下要封我为婕妤开始,你可以阻止的,你却没有,你看着它发生,因为你早算计好了要利用轩王。否则他又怎么插手陈文靖的事,为的还不是能够将功赎过,换会和陛下之间的父子之情……”
齐清儿越说越激动,她对上祁王的双眸,继续道:“祁王殿下,你不累吗?”
“累?”祁王吃痛的拉拉嘴角,“我没有时间去累!你我都背负的家族的冤魂,背在身上这么多年,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累了。”……“清儿,你最近是怎么了,翻案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以为不设局,不算计,就能翻案了是吗?!”
祁王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蹙眉盯着齐清儿,将脸贴得很近,试图索取齐清儿内在的思想情感。
鼻中喷出的热气游走在齐清儿的唇瓣间。
齐清儿想往后退,然身后是墙,没有退路。
她将双眸挪向一边,低低垂下。
祁王说得没有错,或许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错。
错的是她,是她说好的要狠,却做不到。
“我累了。。。。。。”她的话刚出口,耳边传来拳头落在宫墙上的声音,面前祁王的气息越发凝重。
他涨红了双目,“清儿,你那双假父母就要入京,你现在说累,这是在拿你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毁得是齐家世代忠魂……。”
“他们的忠魂已经毁了,毁在你父皇的一旨朱笔之下!”齐清儿突然的反驳,试图从祁王身前挪开。
祁王却顺着她的脚步,她左移他便左移,她右移她也跟着右移。
手掌拍在墙面上,摩擦出的声音叫她心颤。
他胸口快速的上下沉浮,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父母入京,是成是败,全在你!”
齐清儿闭目垂下一颗眼泪。
她这是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祁王。
心角忽然的刺痛。
多久都没有这样的刺痛了。
自从严颂给她清理了啼血之毒之后,寒毒没有再发生。
她弯曲下身体,用手捂在胸口。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感让她意识到,适才过激的情绪引发了寒毒。
剧烈的收缩般的刺痛伴着浑身的颤抖,让她意识模糊。
整齐的石砌宫道也忽远忽近。
祁王深感不妙,一把搂住她弯下去的身躯,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他迅速的向宫道两侧张望了一下。
好在这堵宫墙之外就是普通街市。
祁王揽着齐清儿一个掠身飞过了三丈宫墙,然皇宫贵地如何没有看守的精卫。
“什么人?”一个眼尖的精卫立刻觉察出异样,朝着祁王和齐清儿落地的方向跑来,手里做好攻击的姿势。
祁王揽着齐清儿将将落地,又一个旋身,手里极细的匕首已经刺穿了精卫的喉咙。
他带着她迅速地离开了宫墙。
上了原先停靠在宫门处的马车后,便直接回到了祁王府。
府上剑枫匆匆跑了出来,见到如此景象先是一惊,随后立刻闪到一旁,让到一边。
和剑枫一起出来的还有一道轻盈的身影。
多日未在祁王府出现的楚秦歌,此时正站在剑枫身旁。
她原本有一丝清喜的双眸,看到祁王怀中的齐清儿之后,立刻沉浸下去,又看到祁王焦急的神态和快步往卧房中去的身影,眼眸中最后一丝清明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祁王脚下的步子不停,对着身边的剑枫道:“想办法让严颂出一趟宫,就说清儿突发了寒毒。”
嘱令来的太快,剑枫原先飞快跟随祁王的步子微僵,随后反应过来,扬长而去。
祁王直接踹开房门,直径往床榻边走去。
楚秦歌看着祁王专注的背影,她是什么时候踏进祁王的卧房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从未见过祁王这般紧张过。
远远地站在了卧房的一角。
祁王将齐清儿放下,单膝跪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握着齐清儿的手,贴在胸口。
布满红血丝的桃花眼此时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他只看得见齐清儿。
齐清儿的意识忽远忽近,只觉得昏天暗地的绞痛麻木,口中喃语,断断续续。额角上的虚汗早也成了珠子,和乌发黏在一起。
不一会儿严颂在剑枫的请示下来到祁王府。
他也不是第一次登府了,也早把祁王府里里外外摸得个熟悉,一进府门便将剑枫远远地甩在身后,快步生风的踏进祁王的卧房。
伸手便朝祁王的后领口抓去。
祁王沉痛于齐清儿的病苦当中,当他感到脖劲后的凉风时,再做反应已经太晚。
严颂一把揪住祁王便猛地像后推去,边道:“都是你害的清儿,我不许你碰她!”
祁王一时未能找到平衡,整个人向后倾去。
好在一直站在屋角的楚秦歌反应及时,从祁王身后揽住了祁王,同时拔出身后的长剑指着严颂,道:“王府贵地,岂是你一介江湖人士能够放肆!”
严颂行如闪电般挪到齐清儿跟前,一边捏起齐清儿的手腕,一边斜目怒视楚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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