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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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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孤山初叙

    “祁王殿下,人我已经带到。”

    祁王将视线从墓碑上挪开,缓身站起,又走到娅楠边上,扶起跪在地上的娅楠。然后他方转过身,面向说话的竹婉。

    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竹婉。

    竹婉立即明白了祁王的意思,道:“殿下放心,此事再无旁人知晓。”

    祁王这才微微点头,让竹婉退下。

    这一切看在齐清儿眼里,让她感到无比的寒冷,似这寒雪中带着冷风也会吃人一般,侵蚀着她的心。

    没有竹婉的搀扶,齐清儿伸手扶着一截枯掉的树桩,纤细的手指瞬间被冻得通红。

    刺骨的锥心的痛瞬间游遍全身。

    今日白雪中身着一身藏灰色的祁王,看上去无比的遥远,好似他们不在同一个时空里面一般。

    齐清儿略挪动了一下脚步,扬起杏眼,道:“今日大雪,本不宜出门,不知祁王殿下有何要事非要在孤山一叙。”

    声音柔弱却又倔强。

    祁王震了震身子,垂头给了娅楠一个眼神。

    娅楠立即明白,上山前她就听祁王和她嘱咐过了,微微点头顺着竹婉退下的方向,隐身而去。

    齐清儿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身影。

    心中的恶心骤然升到了嗓子眼,那不就是她那次夜访祁王府在祁王府西侧门外见到了那个身影吗?果然是和楚秦歌一般的尤物。

    祁王待娅楠退下之后,缓步走到了齐清儿跟前,伸出一只手,道:“即是叙事,总不能站在这大雪之下,寒风之中吧。”

    齐清儿余光看了一下四周,并无任何可以遮风挡雨的建筑物,芙蓉面上略显疑惑,但只停留了一会儿。

    伸出另一只手却没搭上祁王的手,而是两只手都扶在了树桩上。

    她此时正站在积雪当中,寒气窜流在她的气血里,脚底已经没了知觉。

    “有什么话,祁王殿下赶紧说吧!”齐清儿眼前忽暗了一下,两手紧紧地抓着树桩。

    这样的天气对齐清儿的身体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祁王手僵在半空,“只怕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呢,姑娘预备就这么一直站在雪中吗?”

    不,她不可以站在雪中。

    易容前,严颂就曾千叮咛万嘱咐,她这幅身体最受不得凉,更是粘不得雪水。

    齐清儿恍惚之余还是搭上了祁王的手。

    只是刚想挪开步子,脚下根本没力,整个人往前栽去。

    好在祁王手急,齐清儿被横着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倍感无力,她不想让祁王抱着,然这个时候祁王的拥抱却是她最需要的。

    被风雪打湿的面颊贴着祁王的胸膛,她没有拒绝只是沉默。

    不一会儿,祁王抱着齐清儿踏进了一个四角亭子。

    亭子看上去很破旧,但在这大雪的孤山上却是一个很好的避风港。

    齐清儿被祁王放下,她费力的挪动了几步,在四角亭子的栏木边倚身靠着。

    祁王看了她两眼,终是想扶却没扶,转身在亭中踱步。

    “现在可以说了吗?”齐清儿冷言道。

    祁王未有反应,两只手抱在胸前,仰头看了看大雪,方道:“嬅雨姑娘,嬅这一姓,整个大煜朝都无几人,姑娘敢用此姓,本王实在佩服!”

    他到底还是查了她的身份。

    这样的话齐清儿怎么可能听不懂,说到底让她来孤山无非就是要揭穿她。

    齐清儿半合着杏眼,她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祁王踱了几步,桃花眼扫在齐清儿的双目之间,继续道:“刺州曾今风靡一时的第一富商嬅勇戴,多年前因贪图小利,不惜贩卖劣质品,毁了自己的名声,以至于生意惨淡,几乎要赔上祖上多年的基业。”他一步步逼近齐清儿,“这个嬅勇戴有个女儿,也叫嬅雨。”

    一字一句如流石一般敲打在齐清儿的心里。

    她没想到祁王会查得这么仔细,连嬅氏如何落末的都查得一清二楚。然那个真正的嬅雨早已离家,正如同齐清儿回京时说的一样。她暗暗咬牙,就不信祁王他能找出破绽,除非他找到那个真正的嬅雨。

    “殿下查了我的来历。。。。。。”

    “我查的不过是另一个人的,不是你的!”

    祁王突然打断了齐清儿的话,桃花眼泛着丝丝寒光,看着齐清儿。

    齐清儿倚着栏木,扭头看向一边。

    浅红的朱唇抿出一个笑容,“殿下既然已经确定我不是那个嬅雨,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份,又何必来问我呢?!”

    “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祁王的双眸当中忽地冒出带着期望的火光,发出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齐清儿面容间平静如水,她缓缓转过脸,正视着祁王的双眸。

    彼时的二人能清晰的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更能感到彼此的气息,一方灼热,一方冰冷。

    半饷后,齐清儿轻缓道:“我的来历,只怕祁王殿下查不出来。”浅红似有些泛白的朱唇拉出一个轻蔑的笑。

    祁王猛的抽开自己的身体。

    他从一开始听到纯净公主带回一个名叫嬅雨的救命恩人开始,就觉察到不对。

    “是吗?!姑娘觉得我查不出来!”祁王冷笑三声后道。

    齐清儿将目光落在远处,有那么一秒她想过要吐露自己的真实的身份。

    可是如今她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祁王身边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她再次笑了笑,浅薄的一笑,道:“殿下要查谁都拦不住,殿下不妨查下去便是。”

    这句话中带着讽刺,藏着讥笑。

    祁王的心绪也同时被激到了另一个高度。

    他猛的旋身,如一阵风般闪到齐清儿身边,然后一把拎起她的肩膀。齐清儿无力反抗只得顺着站直身。

    两只手臂被反扣着拉到身后,牵扯的痛让她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芙蓉曲面瞬间惨白。

    祁王在齐清儿耳边吐着热气,道:“真正的嬅雨如今在前八大江湖宗主严仪的身边。说!你到底是谁?”

    他面前的女子借用了嬅雨的身份,而真正的嬅雨却被名扬千里的江湖侠客严仪保护了起来。

    他不得不推测,面前的这个女子和八大江湖有所关联。

    祁王单手控制着齐清儿的手臂,额角青筋显路。

    齐清儿痛得耳膜嗡嗡作响,整个人就像是个断了线的木偶,任由祁王摆布。

    有些涣散的意识当中,她却紧紧地抓住了严仪二字。

    那是严颂的父亲。

    没想到如此缜密的身份对换,祁王竟能查到严仪的身边。

    齐清儿顿时觉得瞒不过祁王了,眼下她该如何是好。京城,她是一定要留下的,可要拿什么理由去搪塞祁王呢?

    齐清儿额角的密汗已经凝结成了水珠,斜斜地挂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身份!

    她该拿这个身份如何是好?

    她努力的在剧痛中思考着这个棘手的问题。

    突然祁王的手抓得更紧,他几乎吼道:“你脖子里的那块图龙玉佩正是八大江湖的传宗之物,你还不想说你到底是谁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人之将死

    祁王的另一只手跟着掐住了她的下巴,使得她的整个脑袋不能控制地后仰,直到后脑勺贴在祁王的肩上。

    此话一出,齐清儿的心往下沉了好几截。

    那晚他夜闯她的私阁,曾夺看过她脖子里的玉佩。

    当时的她还在庆幸,她将他送的那个羊脂玉交给了严颂保管,祁王不至于能通过刻着字的羊脂玉发现她的身份。

    如今自己佩戴的图龙玉却出卖了自己。

    齐清儿强忍着痛楚,额角上零散的几根头发混着冷汗粘在脸上,她无助的发笑。

    原来祁王早在她刚回京的时候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八大江湖的传宗之物,祁王又怎么可能不认得呢?

    “我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齐清儿冷冷道。

    祁王愤怒的桃花眼中闪过几丝幽凉,突然他松开了齐清儿,薄唇勾出邪魅的笑,向一边挪开几步。

    齐清儿脚下无力,被松开后,整个人像是扶不住的弱柳,轻轻扬扬如雪花般跌落在地上。

    四角亭虽破旧,但里面却无任何积雪,地面干凉。

    她努力撑起上半身,看向祁王。

    “你挪用了别人的身份,接近公主,如今看来刺州密林的行刺一事都有可能是假的。重要吗?你认为本王会留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在我皇妹身边吗!”

    句句字字如寒雨。

    齐清儿仰头看着祁王,此刻她觉得他无比的遥远。

    “殿下是想怎么做呢?”齐清儿嘴角依然含笑。

    祁王站住脚跟,他侧头自嘲,然后猛地靠近齐清儿,单膝磕在地上,右手勾住齐清儿的下颚,“说,你到底是谁?”

    “殿下如此神通广大,连八大江湖的宗主身份的人你都能查到,还查不到我吗?”齐清儿任由祁王勾住她的下颚。

    祁王的额角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确实查不出来,这是一种威胁。

    修长的手指逐渐在齐清儿的下颚上收紧,“那姑娘的苦心策划只怕是要白费了!”

    他不知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公主?攀附权贵?八大江湖的宗主在江湖上也有极高的权利,她既有图龙玉这样的传宗之物,根本无需去攀附一个公主。

    他开始琢磨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子,薄唇中吐出几丝热气,继续道:“姑娘可以选择不告诉本王,本王也可以不用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了又有何用,你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祁王俊美的脸上像凝结了一般,那双慑人心魂的桃花眼更似冬日的寒冰。

    他挪动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齐清儿的脸颊。

    “你到底不是她。。。。。。”他斜身在她的侧耳冰冷地道出了这几个字,然后起身,走到四角亭的一角,往被大雪覆盖的丛林处看了一眼。

    竹婉便走了出来,转眼就到了四角亭中。

    祁王原地站着,面朝大雪。

    如今看来,他是确定她不是他心中的齐清儿了。

    他心里的齐清儿又怎么会和八大江湖扯上关系,她更不可能系有八大江湖的传宗之物。

    亭中半躺在地上的女子,到底是谁,他已经不在乎了。

    眼下更重要的是,他要争夺东宫之位,京城中尚且无旁人知晓,而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却能看透他的心事。

    既然不收她为己所用,也留不得她了。

    历代党羽之争,向来成王败寇,容不得半点差池。

    祁王站着不语,半饷之后,他点了点头。

    地上的齐清儿不明其意,看到走过来的竹婉,直以为她是来搀扶自己的。可谁料,她伸过来的手却掐向了自己的脖子。

    这一切来得太快,她都还没来得及多想,脖子处已经开始窒息。

    她本能的抓住竹婉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手,本能的挣扎。

    窒息之感越来越强烈。

    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扭曲。

    短短几秒,齐清儿原本煞白的脸蛋,现在紫红一片。

    祁王撩起一只手砸在四角亭的主子上,他微喘着气息,身后的挣扎之声让他莫名的撕心。

    他强忍着不回头去看。

    几秒之后,齐清儿紧紧扣在竹婉手臂上的双手,渐渐没了力气,然后垂落在地上。

    她真的就要这么死了吗?

    家仇未报,冤案未翻。

    她拼掉了自己的半条性命回京,是要为齐家的列祖列宗洗脱冤屈,而现在她自己都要含冤而死吗?

    不!

    她不能!

    这个时候她要怎样才能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

    窒息,晕眩,刺痛,昏暗间,她开始挪动垂在地上的右手,努力的想要伸向祁王。

    然雪白间深灰色的身影却是那么遥远。

    “齐。。。。。。清儿。。。。。。我是。。。。。。齐……清儿……”她努力想从被掐得快要不能呼吸的嗓子发出声音。

    希望这个名字还能阻止眼前的一切。

    只因祁王的那句“你到底不是她。”祁王说的到底是谁,她没有万分的把握,这个时候唯有赌一把了。

    齐清儿!

    这三个字是祁王十五年一直默念在心里的三个字。

    他望了望无边无垠的大雪,自嘲自己产生了幻觉,竟听到了齐清儿的名字,垂首冷笑。

    忽然他转过身去,看着地上被掐得紫红的脸蛋。

    她樱桃般的红唇间在说些什么,只是她说异常模糊,他根本听不清楚。

    “住手!”祁王一个撩身就闪到了竹婉跟前,单手握在了竹婉掐住齐清儿的手臂上,然后双眸深邃的盯着地上快要没了气的齐清儿。

    竹婉跟随祁王多年,自然知道祁王的意思。收回手,微点头垂目,也不问缘由,起身退出了四角亭。

    骤然间,齐清儿的脖颈处没了压力,她猛地大口的呼吸,抬手托在自己的脖颈处。

    上面深深五道紫痕。

    脸上紫红逐渐退去,留下一点潮红。

    她挣扎地坐起身,窒息之感仍然游走在心头,像是竹婉的手依旧掐在她的脖颈上。

    此时的祁王已经将适才听到的模糊的齐清儿三个字,反反复复在脑海中旋转了很多遍。

    他单膝跪地,双眸在齐清儿脸上看了半饷,他终于抖声道:“齐清儿,你适才说齐清儿!”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双肩,“你认识她?你知道她在哪里?”

    桃花眼中泛着丝丝血色的湿泪。

    齐清儿看着眼前着急难耐的祁王,她笑了。

    只是她的笑,笑在心里。

    身体瘫软在祁王手中,她努力扬起同样泛着红血丝的杏眼,对上祁王的双目,半饷后,她道:“齐清儿乃是齐府旧人,现如今都是朝廷的钦犯,祁王殿下还是没有忘了她吗?”

    声音断断续续,但每一个字都敲打在祁王的心里。

    他猛地摇晃着齐清儿,俊美的脸也开始扭曲,“她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对不对?她还活着!”他激动又撕心的笑了几声,继续道:“她还活着对不对?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她要说她就在你祁王的面前吗?

    齐清儿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握在祁王抓着她肩膀的左手上面。(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时过境迁

    齐清儿被摇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她极度的虚弱,但她神志是清醒的。

    祁王即已起了杀念,她还是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为好。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是能感觉他对齐清儿本人的渴望。

    先留住这条命要紧。

    齐清儿试图将身体坐直些,但无奈用不上力气,只得靠在祁王的臂怀间。

    她扬起长长的粘着湿泪的睫毛,道:“我就是齐清儿……”

    声音异常细弱,但却不偏不倚的飘进了祁王的耳朵里。

    祁王整个人僵住。

    她就是齐清儿!

    可她的容貌?

    祁王的双眸盯在齐清儿脸上,半饷,没有说话。

    他是该相信他的直觉,他的感应,还是他该相信他的眼睛,相信他真真切切看到的一切。

    突然他起身松开齐清儿,往后倒退两步,“是吗?就算再过去二十年,三十年,我都能一眼认出我的清儿!就算她化成灰!”祁王激动地原地晃动了两下,“也不可能是你!”

    他不信。

    如今她说出来了,他却不信。

    齐清儿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像是一朵被强行摘下的花朵,三千青丝散落在她身后的地面上。

    她扭头面向祁王,朱唇吐着寒气,“殿下左手手掌间是否有一道黄豆大小的疤痕?”

    祁王颤抖地抬起左手,上面确实有一道黄豆大小的疤痕。

    他的面色骤然间失去了颜色。

    那道疤痕,是齐清儿第一次以树枝代剑和他打闹时,不小心伤到了他的手心才留下的。

    当时他还是皋帝最疼爱的皇子,且又是众臣认可的未来的储君。就是他身上出现了细微的刮痕,也必定会有人过问,更不用说是被齐清儿弄伤的血淋淋的手掌了。

    当年他为了不让齐清儿受到什么惩罚,自己清理了伤口,受伤的那只手也多日未与见人。

    所以这段过往再无旁人知晓。

    他左手掌心的疤痕也成了他和齐清儿之间的秘密。

    祁王低头看着那道疤痕,明明很淡的疤痕此刻特别的显眼。

    他突然发疯般的嘶吼,桃花眼中湿红一片,“你可知,何为心死,何为断了念想。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啊!其实活着的人不一定比死了来得更痛快,当年落在齐府的每一刀,也都落在我身上!”

    祁王说着,抬手按在胸口。

    他在齐清儿周身踱步,却始终没有靠近,也许他不敢靠近,他害怕现有的一点点念想也会消失,他看着齐清儿那张陌生的脸,他相信皮囊之下也许就是齐清儿,可他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

    那比再等上一百年都要来得更加痛苦。

    他闭眼落下泪来,继续道:“十五年,多少个潮起潮落,月圆月缺,有是多少个望不到边际的黑夜,这样的等待会让人以为,就算有可能,也只是念想,被风一吹就灭的念想!”

    齐清儿缓缓地垂下眼睑。

    适才祁王的那些话,是在告诉她,他一直一直,从头到尾都爱着齐清儿吗?

    那楚秦歌和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又是怎么回事!

    她轻轻将眼泪藏在心底,“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念想又算得了什么?”

    祁王突然靠近齐清儿,随之带来一股寒冷的檀香。

    “死过一次?”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庞,“你的容貌?”

    “我是齐府旧人,到现在都还是朝廷钦犯,当年旧案的余孽!即是余孽,是钦犯自然不能还是原来的样貌!”

    齐清儿感受着祁王手指传来的温度,炽热又冰凉。

    “你易了容貌?”

    齐清儿闭上双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祁王抚摸着齐清儿的手指开始颤抖,易容丹为天下奇毒,虽不致于夺了性命,但对身体的伤害却是极大的。

    他缓缓将齐清儿托在怀中,难怪她的身体会如此脆弱。

    祁王一点一点收紧怀中的齐清儿,良久后,方道:“当时一定很痛!”

    齐清儿依偎在祁王胸口,没有拒绝,现在的她级需要温度。

    亭外大雪不断,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她半睁着杏眼,目光有些涣散,“殿下,还要杀了我吗?”

    祁王的手猛的一颤。

    杀了她!

    他宁愿杀了他自己。

    “清儿,我不知道是你!你回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如此重的痛苦?!”祁王空出一只手,将齐清儿的脑袋搂得更近,用自己的侧脸贴在齐清儿的额头上。

    齐清儿倚着没动,此时的她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她挪动了几下朱唇道:“我这样的身份,殿下认为我能说出来吗?”

    “清儿……其实当年齐伯父确实是被冤枉的。。。。。。”祁王强忍住心中泛起的对太子一党,赢氏一族的仇恨,说道。

    被冤,齐清儿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从祁王口中说出来,不由得让她疑惑,而且他还用了确实二字,难道是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父亲的清白了吗?

    想到这儿,齐清儿费力的抬眼看着祁王,“何出此言?”

    “是母亲告诉我的,整个齐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含冤而死的。当年的件件罪证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只是事隔多年,无人再提起此事,准确的说是无人敢再提起此事,父皇更是深信不疑,以至于齐府中人和我母亲炀氏一族至今都是罪臣。”

    祁王用怜惜的眼神看着齐清儿,他多希望齐清儿没有易容。

    这些话听在齐清儿耳朵里却让她心头一颤。

    祁王的母亲炀氏明明已经殁了,死人又怎么能说话。齐清儿眨了眨双眼,难道祁王也去过冷宫了吗,这不合理。

    从她回京,她就发现祁王对外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听皋璟雯说过,祁王除了年关结下,从不入宫,连皋帝那边他都很少过去请安。半饷,她疑惑道:“你母亲告诉你的?炀伯母不是已经。。。。。。”

    祁王知道齐清儿接下去想说什么。

    她知道她母亲的死讯也不稀奇,这后宫园前中估计不知道的才叫稀奇。

    “是,是母亲临死前托付给娅楠妹妹告诉我的。”

    “娅楠妹妹?”齐清儿越听越模糊。

    祁王深吸一口气,这些事说来话长。他知道齐清儿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凉,更不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些事我以后慢慢和你解释。”祁王说着挪动手掌,放到齐清儿的后背处,然后输出一股内力,帮她暂时抵御寒冷。

    齐清儿明显感到背后的暖流,身体也逐渐有了知觉。

    这股暖流持续了有半盏茶的时间,齐清儿的双目方有了神彩,依靠着祁王的身体,她勉强站起身。

    “多谢殿下。”齐清儿稍作考虑还是向祁王道了句谢。

    “清儿……你我之间。。。。。。还用谢吗?”祁王胸口上下起伏,他的清儿可是从来都不会向他致谢的。

    “时过境迁,你我都不是以前的那个齐清儿和皋俊昇了。”齐清儿将目光投向远方。

    脖子上的勒痕还在隐隐作痛。(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故人李玄

    祁王站直了身体,凝重地看着齐清儿的背影,深邃的双目中像是有黑墨被打翻,不断地向外晕染。

    五十年过去了,他们之间的鸿沟是越来越深。

    当年皋帝的一旨朱笔灭了齐府满门,他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最终也是祁王皋俊昇的父亲。

    说到底他们之间不仅仅隔着耻辱的冤案,还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祁王脚下的步子重得挪不开半豪。

    他望着她身后垂下三千青丝,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抚摸,去拥抱。

    “若能翻案,我们还是回到从前的。”良久,祁王道。

    齐清儿虽有站立的力气,但整个人依旧虚弱得很。

    她听到翻案二字,缓缓地转身面向祁王,“殿下以为我回京是为了什么?!我父亲戎马一身,现在却连阴魂都背着叛国和欺君的耻辱!翻案就是我回京的目的!”

    “好!”祁王压住心中的痛。

    她此趟回京目的终究不是要和他再续幼时的婚约。他浅白的薄唇拉出一个冷冽的弧度,婚约!旧案不翻,又如何再续婚约。

    “我们一同翻案!”他往齐清儿身边靠近一步,语气坚定如沉石。

    齐清儿微微震身。

    翻案会伤及无数,也定然会伤到他的宗亲眷属,比如他的父皇。

    然齐清儿在他眼中却未看到任何迟疑。

    她将杏眼从祁王的双眸间移开,“殿下未经过我的同意,将我从纯净公主府上绑了出来,现在该送我回府了,殿下该知道皋璟雯是我目前在京城当中唯一的依靠,若她知道我来孤山和殿下私叙,她定会起疑心的。”

    祁王闭了闭眼,纯净公主府确实是她在京城当中唯一可以名正言顺寄身的地方。

    他此刻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建议皋璟雯去比武招亲。

    又为什么找来路谦。

    “我明白,但有一个人你不妨见一见。”

    齐清儿未语,看着祁王。

    “是李玄,你见过他。”祁王恢复了平淡的语气,现在说什么都不如直接说正事,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猜你也很想除掉凌王这颗绊脚石。”

    齐清儿诧异,“殿下何出此言?”

    “他也在查你的背景,现在还没查出任何破绽,不代表他日后就查不出来。”祁王淡淡道。

    齐清儿深吸一口冷气,不由得看了眼祁王深邃的双眸,“殿下在凌王那里也埋了眼线?”

    祁王扭头看向大雪。

    他何止是埋了眼线,他还搅乱了凌王对齐清儿身份的追查,从一开始他就怀疑嬅雨名下的真实身份,却又同时保护着嬅雨名下的身份。

    齐清儿见祁王不语,继续道:“李玄,也是殿下的人吧。”

    祁王微微点头,然后对着竹婉出现的方向示意了个眼神。

    齐清儿也随之看向祁王所看的地方。

    被大雪覆盖的丛林间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刑部侍郎的官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中年人人。

    此人就是李玄,齐清儿一眼就认出来了。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浮现在齐清儿的脑海里,总觉得曾在齐府的演武场见过此人。

    李玄大步流星,三两步便踏进了四角亭。

    噗通一声,两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两手啪一声抱拳,“参见祁王殿下。”

    祁王连忙欲将其扶起,道:“荒山野外,不必行此大礼。”

    李玄抿抿嘴,厉眼看了看齐清儿。

    齐清儿顿时明白,这个李玄是把她当成了外人,但她没动原地站着,继续看着李玄,想从零碎的记忆中找出符合李玄的片段。

    “她是自己人,李大人不必见外。”祁王明白李玄的意思,道。

    李玄垂头,顿了顿气。祁王做事向来严谨,便将目光从齐清儿身上转回到了祁王身上。

    “殿下于我有再造之恩,我视殿下为君上,应行此君臣之礼!”李玄说着,一双栗眼,囧囧有神的看着祁王。

    “你来此处,可有旁人知晓?”祁王附身扶起了李玄。

    “请殿下放心,尚书曹宪等人正忙着帮凌王掩盖滨州难民一事,无暇顾及我的行踪。”李玄站直身,严肃道。

    “恩,你我之间的来往不能于他人知晓,希望你能明白。”

    “当年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是齐帅收留了我这个体弱之身,可没两年齐府被炒,当权的换成了现在的赢谢,我们这些体质弱一些的就都被逐了出来,承蒙祁王殿下恩惠才有了今日。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李玄诚恳地看着祁王,继续道:“属下明白!”

    原来他曾受教于齐帅。

    难怪齐清儿见他会有似曾相识之感,原来他曾是她父亲手下的一个学徒。

    齐清儿侧目望着祁王。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齐清儿缓缓退到一边,倚靠在栏木上。

    剑枫是齐府旧人,现在的李玄也是。祁王,她到底该如何去对待他,如何去理解他。此时齐清儿突然觉得她其实不该恨他的。

    李玄提到了齐帅,祁王心中也不免悼念。

    “齐帅当年手下雄兵强将无数,誓死要跟随齐帅为其宁不平的也大有人在,可最终都沉默于皇权之下。。。。。。”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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