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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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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夜色的掩护,尽管敌人分兵夺路,给了他各个击破的机会,但这样不要命的冲锋,是要付出代价的!十几次攻击下来,一半的将士已经壮烈牺牲,剩下的一半人马也个个带伤。不只是将士们流血不止,战马也伤痕累累,吃力的喷着响鼻,已经到了耗尽体力的边缘……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骄傲的神情,尽管看不到敌军尸横遍野、狼奔豸突的场景,可他们都无比清楚,这一战足以让他们在青史留名,可以和任何传奇比肩了!

    “敌军的阵型越缩越紧,我们已经没有突围的能力。”许怀庆的右臂中了一刀,露出森然的白骨,只能改为左臂提着宣花大斧,却依然豪气冲天的对他的儿郎们笑道:“但是谁在意呢,我们他妈就没想着活着出去!”

    “对!”将士们明明已疲累欲死,听了许怀庆的话,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力气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就是一定要撑到天亮!”许怀庆昂然说道:“等到天亮,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哪个命大的要是还活着,只管逃命就是……”顿一顿道:“不过,估计也逃不出去。”

    将士们轰然笑起来,便跟着许怀庆发起了再一次的进攻!

    作为王贤军中开山铺路的急先锋,他们的字典里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

    哪怕是在这漫长寒冷的冬夜里,哪怕是深陷层层敌军重围之中,哪怕已经生还无望,他们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信条,就是死,也要死在进攻的路上!

    敌军的阵型已经越来越密,无数长枪组成了专克骑兵的大阵!许怀庆的将士们则人数越来越少,速度越来越慢、攻击的威力也越来越小,但他们依然跟随着自己的将军,在敌军阵中杀进杀出!

    战马被敌人的长枪刺死又怎样,他们还可以下马步战!手中的兵刃被磕飞又怎样,还可以拳打脚踢!手臂和双腿被砍断又怎样,还可以用牙去咬,用头去撞!就算是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来,也要用满腔的鲜血喷敌人一脸!

    官军将士彻底胆寒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疯子?!是什么支撑他们如此不死不休的疯狂作战?!

    官军将士彻底明白了,怪不得他们可以横扫草原,把不可一世的鞑靼、朵颜斩尽杀绝!原来根本不是朝廷宣传的那样,根本没有半分侥幸!

    官军将士彻底迷茫了,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必须和这些民族的英雄死战不休?难道这些人誓死追随的王贤,真如朝廷宣传的那样,是大奸大恶的窃国盗贼吗?!(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八章 价值

    王贤结束了和张軏的缠斗,率领大军星夜北上。为了避开官军的斥候,全军都没有打起火把,人衔枚、马裹蹄,一万五千大军悄然而行。四更天时,到了通州以南十几里处的四合庄,大军的踪迹依然没有被发觉。

    到了四合庄,王贤下令全军暂歇,等待前方探路的锦衣卫高手,带回战场态势,再确定作战方略。

    在寒星寥落的黑夜里,等候了小半个时辰,前去探路的锦衣卫回来了,还带回来几名张栋的手下。

    王贤立即召见了这些人,从他们口中得知,许怀庆率领五千骑兵,接连袭击了官军的运粮大军,逼的官军运粮队龟缩不出,还将前来迎战的李贤所部两万骑兵,杀的屁滚尿流。

    王贤等人还没来得及感到振奋,就被信使接下来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为了对付许将军,杨荣亲率两万大军出城指挥,合计九万军队围剿许将军的人马!”

    “许怀庆呢?逃出来没有?!”王贤焦急的问那信使道。

    “许将军让我等禀报公爷,他会拼尽最后一人,也要把杨荣拖到天亮!”信使眼含泪水哽咽道:“许将军请公爷切勿因小失大,一定要趁杨荣不在通州,城内兵力空虚,把通州城拿下来!”

    信使说完,场中一片死寂,莫问、吴为、张义等人全都低下了头,王贤全身颤抖了许久,低声怒吼起来道:“这个混蛋!还用的着他教我吗?!”

    “公爷,”莫问猛地抬起头来,通红着眼圈道:“我们必须立即去通州城,决不能让老许他们白白牺牲!”

    “他们现在还没死呢!”张义怒视着莫问,手紧紧握在剑柄上。

    “九万大军层层包围,他们出不来,我们也救不了啊!”莫问流着泪道:“你还不明白吗,老许是用自己的命,为我们换取整场战争的主动权!我们切不可感情用事,白白辜负了老许的一番苦心啊!”

    “我不明白!”张义咬牙切齿道:“我只知道自己的袍泽被困在重围之中,见死不救、义之何在?!”

    “那样只能把所有人都搭进去!”莫问沉声道:“老许要是想跑,谁能拦得住他,还用我们去救?”

    “……”众将领各执己见,吵成了一团。

    “好了!不要吵了!”王贤终于断喝一声,众将登时噤声,全都看向他们的主帅,等待他做出决断!

    “下令全军……”王贤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将,最终归于虚无道:“目标通州城,立即出发……”

    “元帅!”

    “大人!”

    “公爷!”

    那些坚持去救人的将领,一下子全都僵在那里。等他们回过神,想要再试图说服王贤,却见他摆了摆手,闭眼道:“我意已决,不要再说了……”。

    又一次结束了冲锋,许怀庆的战马哀鸣着轰然倒地,左右将士连忙将身被数创的将军扶住。

    许怀庆看看力竭而亡的战马,又看看身边仅剩的百余将士,再看看天空,叹了口气道:“天要亮了……”

    众将士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东方天边,果然见那深沉的夜幕中,悄然挂起了启明星!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笑了,今夜之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以区区不到五千兵马,死死缠住九万敌军,把他们杀的屁滚尿流,恐怕当年威震逍遥津的张文远也不过如是!

    “不过,咱们果然跑不掉了……”许怀庆看看漫山遍野的火把,已经把他们所处的这个小小山坡围了个水泄不通。

    “本来就跑不掉,将军想什么好事儿呢。”将士们强打精神,取笑许怀庆。

    听着将士们的取笑声,许怀庆突然哽咽道:“来生,还要做兄弟……”

    “那是当然!”将士们笑着点头。

    “这次你们做主,”许怀庆单手撑着大斧,虚弱的笑道:“咱们是再整一圈,还是在这等死……”

    毫不意外,众将士昂然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将军,率我们冲锋吧!”

    “好!”许怀庆大笑一声,咬牙单臂提起沉重的宣花斧,甩开大步,向山坡下冲去!

    众将士也纷纷下马,既然是最后一次进攻了,也就不连累老伙计跟着一起去死了……想来官军也不至于变态到,连战马也要杀掉泄恨的地步。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许怀庆突然唱起了融入他们血液中的军歌,百余名将士便一起跟着高唱起来。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一百多伤痕累累,全身浴血的将士,跟着他们的主帅,冲到了敌阵之中。

    明明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漫山遍野的官军却退却了……明明已经被他们蹂躏了一夜,明明恨不得把他们撕成碎片。可这一刻,看着那一张张满是血污的面孔,听着那熟悉的军歌,官军将士却举不起刀,下不去手……

    他们踉踉跄跄的前进,官军的阵线便缓缓后退。这一幕,看得在阵前的杨荣不寒而栗,内战无义战,军心难揣测,就是这个道理!

    “放箭!射死他们!”杨荣挥舞着天子剑,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在他接连砍倒两名迟迟不肯动手的官军后,稀稀拉拉的箭支终于飞了出来!

    许怀庆和他的兄弟们纷纷中箭,却依然挺立在那里,高歌不止: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继续射!”杨荣声色俱厉的催促弓手们继续射击,箭支越来越密集,许怀庆他们每个人都身中十几,甚至几十箭,终于接连倒地。

    许怀庆将宣花大斧插于地上,强撑着不肯倒下,在那里拼命高唱道: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直到心脏中了致命的一箭,他终于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松开握住斧柄的手,仰面轰然倒地。

    倒地的刹那,他分明看到,从通州方向逃窜的一队狼狈不堪的官军,为首的分明是李贤!

    许怀庆僵硬的脸上,绽出了欣慰的笑容。安心的躺在众袍泽兄弟的尸首旁,他看着渐渐发白的天空,用喉咙挤出最后一丝歌声: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一个时辰前,正是杨荣不顾一切亲自上阵,围剿许怀庆之时,王贤的大军已经悄然摸到了通州城外。一路上的官军斥候不计其数,却被锦衣卫的高手一个不漏全部解决掉,甚至连闲云道长,都亲自出马去袭击那些斥候,总算没有引起城外杨荣和城内李贤的注意。

    夜风中,王贤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通州城,又转头看看远处十余里外,依稀可见的火把点点。他和部下们知道,那里是杨荣围剿许怀庆的地方。若非因为许怀庆彻底激怒了杨荣,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西面,王贤他们是决计不可能有机会悄悄摸到通州城下的!

    张义等人含泪西望,久久不能回头。王贤却已经转过脸来,看着一旁的吴为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跟杨荣见面不多,对他的样子印象不太深……”吴为眉头紧锁道:“只能做到七八成相似。”

    “那就够了!”王贤点点头,沉声道:“行动吧!”他们现在就在通州城外,方圆十里的范围有十几万官军,随时都可能被发现,一刻也不能耽搁!

    “是!”吴为和莫问应一声,两人便一个脱掉了盔甲,一个摘掉了头盔,周遭的众将士也纷纷丢盔弃甲。不少人头上缠了带血的纱布,有的装成了瘸腿。有的趴在了马背上……转眼之间,一支百战之师就化身为一群残兵败将……。

    通州灯火通明,城上城下亮如白地,数万守军严阵以待。城外杨荣在激战,丰城侯李贤和户部尚书李昶自然丝毫不敢大意,两人彻夜不眠,在朝京门城头远眺西面的战场,只见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到处乱窜,完全看不出杨学士所言的列阵森严……

    斥候更是不断疾驰到城下,将坏消息禀报城上。因为城门关闭,斥候进不了城,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情况,也没必要放吊篮那么麻烦。所以,斥候都是在城外用喊的:

    “报!敌军击溃了北路军,直插西北军侧翼!”

    “报!西北路军阵型被横向击穿,陈副都督阵亡!”

    “报!东路军遭到袭击……”

    “报!西路军遭到袭击……”

    “报!西南军……”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上城头,让通州守军全都心惊胆战,暗道:‘镇国公的军队怎么这么厉害,五千人就能把阁老九万人揍得屁滚尿流,这要是等他大军杀到,这仗还打个屁,直接投降得了!’

    “部堂,情况不妙啊……”李贤看着自己的本家,顾不上幸灾乐祸,苦着脸道:“咱们的兵力可是人家二十倍,这仗还怎么打?”(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九章 一口老血

    李昶也心里没底,只能硬着头皮道:“不必担心,许贼定然已是强弩之末,好消息很快就会传来的……”

    “哎,但愿如此吧……”李贤愁眉苦脸道:“这仗打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报!”城下又响起斥候的大嗓门儿,带来了实时战况:“杨阁老亲自率军上去了!”

    “这下不用担心了,”李昶闻言大喜道:“有阁老亲临一线指挥,许贼定可一举成擒!”

    “太危险了……”李贤却嘟囔起来,显然想到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李昶看一眼李贤没说话,心道:‘你以为阁老是你啊?’

    又过了片刻,又一名斥候疾驰而至,声音里透着惊慌道:“敌军袭击了杨阁老的中军,场面十分混乱,杨阁老生死不明!”

    “什么?!”城头将士一片大哗,李贤和李昶登时魂不附体,前者喃喃的嘟囔起来道:“我就说吧……”

    “侯爷,我们得赶紧去救援!”李昶是杨荣的亲信,方寸大乱道:“万不能让杨阁老失陷在这一场啊!”

    “不行,”李贤却摇头道:“阁老有令,我们必须严守城池,城外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城……”

    “哎……”李昶也猛然想起杨荣的叮嘱,登时泄了气,只能让斥候加紧再探。

    二位本家在城头上急的团团乱转,不一时,便见一万多丢盔弃甲的军队,从西面仓皇逃窜而至。

    转眼间,那一万多人马已经到了近前,看旗号服色,正是杨荣带出去的部队。

    “站住!”看到这么多军队到了城下,城头的守军例行公事大喝道:“任何人不得靠近城池!”

    “放肆!”城下一名军官暴喝一声,指着身后躺在担架上的老者道:“杨学士伤重流血不止,必须马上让太医救治!赶紧把城门打开!”

    “啊!是杨学士?!”城头官兵惊呆了,纷纷望向二李。

    “怎么办?!”李贤不疑有他,看向李昶。李昶却死死盯着城下的担架,借着明亮的火光,依稀能看到上头是个须发花白、浑身是血的老头儿,虽然看不清相貌,但面容轮廓分明就是杨荣!

    “什么怎么办?快开城门啊!”见真是自家阁老,李昶失声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便下了城楼。

    “愣着干什么,快开城门!”听李昶这么一说,李贤不敢怠慢,赶紧下令。要是因为开门不及时,让杨阁老死在城外,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军士们赶忙转动绞盘,粗重的锁链扎扎作响,高悬的吊桥缓缓落下。城门洞内,两扇万斤重的城门,也慢慢敞开……

    吊桥一落,那些护送杨荣的军队便迫不及待冲入朝京门,转眼便进去了好几百人。

    城门内,李昶翘首以待,看到官军不断的涌入,就是不见杨荣的身影。这时,李贤也下来城头,和他一同等候,见状皱眉大喝道:“挤什么挤?!让阁老先进来!”

    也不知他这话起了作用还是怎着,杨荣的担架终于进来了。李尚书按捺不住,一头冲进人群,到了担架旁边。看到满面血污、昏迷不醒的杨荣,李尚书刚要悲呼几声,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扫一眼担架周围,脱口问道:“学士身边的人呢?!”

    像杨荣这样身份的人,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僚属护卫一帮,出征作战更是如此,身边怎会一张熟面孔都没有?!

    “……”抬着担架的兵士互相看看,没有人回答他。

    “学士身边的人呢?!”李昶头皮发麻,又大叫了一声。

    “你嚷嚷什么?!”躺在担架上的‘杨荣’竟开口了。

    “我,下官……”李昶下意识要低眉顺目,却猛然意识到声音不对!

    “你是……”李昶尖叫起来,他万分后悔自己方才关心则乱,居然没有想到这点!

    然而已经迟了!李昶话音未落,便被一剑刺穿了腹部,他震惊的看着那‘杨荣’从担架上跳了下来,指挥着官兵向通州城内冲去!

    “假…的……”李昶吃力的吐出两个字,便猝然摔倒在地,被蜂拥进城的官兵踩成了肉泥!

    城门口,李昶尖叫的同时,那些假扮成杨荣护卫的王贤军将士,便已经发难,纷纷举起兵刃,砍向毫无防备的守军士兵!

    猝不及防间,成片的守军被砍倒,惨叫声和惊呼声四起,城门内乱成一团!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李贤,赶忙调头就往城内跑,一边跑,一边向城上狂呼:“快关城门!”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最早进城的数百王贤军,已经抢先一步上了城楼,冲进了城门楼!城门楼内的官军慌忙举起兵刃抵抗,谁知一个照面,几十名兵士便被斩落刀下!

    听到门口的喊杀声,里间的军官慌忙扭动绞盘,想要把吊桥升上去,却被一支呼啸而来的长剑,钉死在绞盘之上!

    那军官的尸体卡住了绞盘,刚刚抬起几寸的吊桥,一下又悬停在那里!

    一身普通士卒服装的闲云道长,这才闲庭信步的走入室内,睥睨着里头几名目瞪口呆的官兵。

    那几名官兵见他手无寸铁,一咬牙,举起兵刃从四面扑了过来。

    闲云叹了口气,侧身飞踢,正中一名官兵的胸口,那名官兵登时如遭重锤,吐血横飞出去。借着这一脚反弹的力道,闲云的身体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同时连出数脚,将那几名官兵一一踹飞!

    等他翩然落地时,屋子里已经再无第二个人站立了。

    完成了王贤交代的任务,闲云便静静立在那里,看守起绞盘来……

    赚开城门的王贤军队,如出闸洪水一般,席卷冲入通州城内。守军猝不及防,被杀的丢盔弃甲,转眼就丢了朝京门!

    但彼时,城内还尚有三万大军,兵力是王贤的两倍,而且各处粮仓院墙高大、堡垒密布,如果守军官兵据垒而守,与敌军决一死战,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然而,他们有个主帅叫李贤……

    却说李贤,为了拍杨荣的马屁,也凑到朝京门内去迎接。虽然因为迟了一步,没有当场被杀,却被吓破了胆子,掉头就往城内跑!

    本来场面乱糟糟的,官军将士倒也没察觉到什么。

    谁知,率先冲进城内的吴为,早就盯上了李贤,见他居然弃众逃窜,哪里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马上带着将士们紧追不舍!

    更可恨的是,吴为等人一边追,还一边放声大喊:“李贤逃跑了!李贤逃跑了!”

    “快跑啊!李贤都逃了,还等什么啊!”

    听的李贤想要破口大骂,回头一看,追兵就在身后,赶紧闭上嘴巴,继续撒腿狂奔!

    那些正在与敌军激战、正准备加入战团的守军,听到吴为等人的狂呼声,忍不住纷纷回头,果然看到自家主帅,奔跑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

    看到主帅脱逃,将士们哪里还有半分战意,也纷纷丢下兵器,跟在后头撒腿狂奔起来。

    攻城军队登时感到阻力尽去,立即争分夺秒清除了路障,放等待已久的骑兵入城!

    骑兵一入城,城门楼上的闲云便扭动绞盘,缓缓升起了吊桥。

    王贤亲率着骑兵,呼啸着冲入了通州城内,高声对莫问下令道:“你带人夺取北门,我去取南门!”

    “东门呢?”莫问接过亲兵奉上的头盔,重新戴好道。

    “能者多劳!”王贤说一声,便率领数千兵马向南而去。莫问也带着部队向北门杀去!。

    永通桥西三里处,经过一夜的苦战,杨荣终于全歼了许怀庆和他的五千军队。但杨阁老无论如何也乐不起来,因为初步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这一夜,官兵折损两万五千余人,二十多名高级将领阵亡……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这一仗都算不上成功,这让杨荣懊恼至极,才会一气之下,命令将许怀庆等人全部射杀一个不留!

    “阁老无需如此,我们已经挫败了敌军的计划,运粮队伍再也不会受到骚扰。”看到阁老面如锅底,左右赶忙开解道:“横竖咱们兵多将广,耗也能耗死王贤……”

    “哎……”杨荣郁卒的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都说知易行难,古人诚不欺我,这带兵打仗还真不是读几本兵书就可以搞掂的……

    收拾心情,杨荣刚要下令回城,却见一队残兵败将狼奔豸突而来,所到之处,大军居然一片哗然!

    杨荣心下一紧,赶忙举目望去,借着微明的天光,他依稀看到,为首那人似乎是李贤!

    杨荣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张老脸血色全无的死死盯着来人!

    来人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面容!不是李贤又是哪个!

    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杨阁老的脑袋嗡的一声,终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阁老!阁老!”幸好左右有了准备,连忙扶住了杨荣。杨荣却发了疯似的狠狠推开左右,朝李贤扑了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士,居然一把就将李贤从马背上拽了下来,要吃人一样怒吼道:“你怎么在这儿?我的通州城呢!”

    李贤被摔得七荤八素,哭丧着脸道:“王贤的人冒充阁老,赚开了城门,杀了李昶,攻入了通州城……”

    ‘噗……’杨荣一口老血,喷在了李贤脸上!(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零章 自投罗网

    “通州城丢了?”见杨荣吐血,左右赶忙扶住,这下杨学士再也没有力气挣脱他们,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荣的目光缓缓投到许怀庆的尸体上,终于明白,原来对方故意不逃走,不是逞能挑衅,而是要激怒自己、吸引自己!把自己牢牢钉在通州城外,让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给王贤制造赚城的机会……

    “老夫是千古罪人啊!”杨学士悲鸣一声,猛地拔出天子剑,便要往脖子上抹去!

    左右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杨荣这才没有自尽成功。左右垂泪,苦苦劝道:“阁老,千万不要啊!咱们再把通州城夺回来就是!”

    “怎么夺啊……”杨荣老泪纵横道。他太清楚通州城的状况,城高墙厚、设施完善,城内粮草如山,以王贤的本事坚守一年半载,易如反掌。而朝廷,没了通州的粮草,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

    “通州也许还没丢……”这时,李贤突然小声说道。

    众人闻言,齐刷刷望向李贤,杨荣也死死盯着他,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城内尚有三万大军,南门、北门、东门也在我们手中……”李贤不敢看杨荣的眼睛。

    “什么?!”杨荣一下子活了过来,上前一把抓住李贤,怒道:“那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李贤怯生生道:“我是来给阁老报信的……”

    这话自然假的不能再假。真实的情况是,他被身后的追兵撵的魂飞魄散,一口气居然跑到了北门!

    此时北门尚有数千守军,见状赶忙上前接下了主将。李贤却已经彻底吓破了胆,看到吴为等人身后,数千骑兵正滚滚而来,他满心都是恐惧,哪里还敢留在城内,居然对城上守将大叫道:“快开城门!”

    守将早就看到城内乱成一团,这时候再紧闭城门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阻挡援军前来,自然马上听命,把紧闭的城门敞开!

    等候城门打开的功夫,李贤一把将一名骑兵从马背上拽下。城门刚开了一条缝,便跐溜一声,骑马窜出了通州……

    这种真实情况,他哪敢告诉杨荣……。

    听说通州城还没有被夺下,杨荣顾不上处置李贤,赶忙上马率军火速回援。

    十几里路,快马疾驰、须臾而至,转眼之间,杨荣便带着两万骑兵到了通州城下。

    因为西城门已经被夺下,所以杨荣径直绕到北面,想从北门入城,却见为李贤敞开的城门已然紧闭。

    杨荣心里咯噔一声,仍不死心,让人叫门。回答他的却是城头的床子驽,劲弩呼啸而至,将那喊话的千户连人带马,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城下的官军一片死寂,哪还不知道北门也落入王贤之手,杨荣恨恨的拨马,咬牙道:“去东门!”

    两万骑兵只好继续绕城,片刻之后,又转到了东门,恰好目睹了王贤军攻占城头,将朝廷的龙旗丢下城墙的一幕。

    杨荣面色铁青,停也不停,便拨马继续绕城,带着部下到了南门外……

    南门的守军倒是热情似火,使劲招呼他们赶紧过来,还假模假样的把吊桥放下了一半。只是杨荣等人已经被耍了太多次,不见吊桥彻底放下,哪肯拨马上前?

    果然,吊桥不再继续下降,城头的守军失望的叹气连连。

    “还骗我们?休想!”看穿了敌军的诡计,杨荣左右不禁一阵得意。

    “得意个屁!”杨荣却面色铁青,堂堂大学士,连脏字都蹦出来了!

    左右这才猛醒,哎呀,怎么通州四门都被拿下了?这下可怎么了得啊……

    “阁老,要不我们再去西门看看……”有手下小声建议,似乎觉着不绕城一周不太圆满。

    杨荣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北京城九门紧闭,多日前便已进入战时状态。

    毫不意外,城内谣言四起,各种谶语童谣流传,百万军民人心惶惶,一派末日降临的景象。朝廷自然不能放任民心士气涣散,竭尽全力的想要扭转人心。

    除了那些没什么卵用的嘴炮儿之外,有两件大事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一是,杨荣率领十万大军、二十万民夫前去通州运粮。二是,太子殿下亲自挂帅出征,率五万大军出城与王贤决战。

    为了鼓舞民心,朝廷还举行了隆重的出征仪式,看到全身金甲的太子殿下,率领五万雄兵,浩浩荡荡出城,京城百姓确实感到稍稍心安。暗道:‘等镇国公宰了朱瞻基,会不会就消气罢兵呢……’

    时至今日,不管朝廷如何宣传,老百姓都已经认定了,是太子和杨士奇逼反了王贤。比起平定草原的镇国公,老百姓似乎更恨这两位……

    不过第一件事确实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家中有粮、心里不慌,城中有粮、军民不慌。看到一车车粮草被运回京城,夹道欢迎的老百姓,终于感到不那么恐慌了。

    只是没多会儿,就不见了后续的粮车进城,老百姓面面相觑,不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在一连串噩耗之后,所有人都变得极其悲观。更可悲的是,事实证明,他们的悲观是对的……

    翘首以待一个时辰后,终于等到零零散散几十辆粮车仓皇回城,然后城门便轰然关闭了。虽然官兵们对城外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但消息还是经由民夫之口流传开来,老百姓终于知道,原来王贤派兵截断了运粮的通道!

    即是说,王贤的军队就在京城外几十、十几里了!怪不得官兵会吓得关上城门,把军队都派上城墙!

    “完了完了,”失望至极的老百姓,再也不管什么东厂密探,大声宣泄着情绪道:“通州的粮食是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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