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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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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出身来说,郑智及不上折可求一根腿毛。按照家族势力与传承来说,折可求更是高高在上。便是按照年纪来说,折可求也大了郑智不少。

    折可求明面上与郑智交好,但是在郑智面前,折可求多少还是有些优越感的。虽然不至于看不上郑智或者鄙视郑智,但是折可求多少也有自己的骄傲。

    而且折可求也并非种师道哪种大忠大义之辈,这段时间以来,折可求想得更多的是如何保证自己在西北的利益,如何保证自己的兵权,如何保证折家能继续在西北当个土皇帝。

    也是基于这一切,折可求北出草原,南下淮西,圣旨召其勤王,他也不去。

    而今郑智打着皇帝的名义再次召折可求去东京,折可求心中知晓,只要自己去了东京,那么兵权之类的事情,便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西北的土皇帝也大概是做不成了。以后都要看郑智的眼色行事。

    这与战阵之上的临时指挥权不一样,这关乎了整个折家往后的道路与命运。历史上的折可求,在靖康之后,也因为种种原因投降过女真人,即便投降了女真人,折可求依旧想成为西北的土皇帝,依旧想着自立门户,也因为这一点,被女真人毒杀。

    西北没有了种家,便也只有折家一家独大,会有这些想法也是无可厚非。如刘正彦与杨可世,不会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也是因为两人在西北并无当土皇帝的基础。

    “孟朗,要是某再以大战推脱,不去东京,郑智当如何待某?”折可求思来想去,依旧没有一个决断,便也开口去问身边的心腹。此人名叫孟朗,本也是读书之人,奈何西北向来文风不彰,难出进士,随着折可求上下军阵十几年,如今倒是一个武将模样。

    “相公,如此怕是也骗不到那位燕王。。。不过想来那位燕王也不至于能拿相公怎么样。。”孟朗显然不是折可求,直接叫郑智的名字,而是以燕王称呼,话语也是直白。

    折可求想了片刻,又问:“你说郑智会不会也派了人往刘正彦与杨可世传了圣旨?”

    孟朗本没有多想,直以为这道圣旨与之前一样,只到了主帅折可求这里,此时听得折可求话语,面色一变,点头说道:“想来那位燕王会这般行事,如此看来,那小刘相公与杨将军必然已经接到了圣旨。。。这般。。。怕是小刘相公与杨将军会往东京去。相公,这以大战推脱之法似乎也就不可行了。”

    孟朗倒是想得透彻,若是刘正彦与杨可世率兵入京,折可求用大战来推脱,那就有些可笑了。谎话在台面之下,互相心照不宣,便也双方还保留了一些脸面。可要是摆明了去欺骗别人,那便是一切都摊开摊牌了。就是明着与人过不去,意义显然是不一样的。

    折可求闻言眉头一皱,又道:“某若是直接带兵回西北秦州呢?”

    孟朗闻言连忙摇头说道:“相公若是如此,那便是真的抗旨不尊了,必叫那燕王记恨在心,而今燕王势大,怕是得罪不得。否则往后怕是难以再相处了。”

    折可求闻言连连摇头,“非也非也,那要看某怎么回西北去。此番一路南下,钱财聚了不少,能供得几年开支,某便会西北去,秣兵厉马,将来郑智即便解了手脚,便也不会与某撕破脸,还得多多倚仗与某,那时候他自会拿好处来收买与某。”

    折可求此时像是已然有了决断,这个决断依托的就是这段时间收拢的钱财,还有就是西北人的悍勇。就如折可求话语所说,回了西北,多招一些兵将,多打造铁甲,这土皇帝便当定了,便让郑智投鼠忌器,不敢与之随意撕破脸面。

    如今天下大势,已然就是大争之世,便是乱世出英雄,折可求兴许还没有想过要争夺天下之类,却是也不想受制于人。还有一句话语折可求没有说出口,宋建国之时,那党项西夏何以能建国?

    不过也是大宋对那嵬名李氏还有倚仗,因缘际会之下,宋兵败无力,党项得以建国。折可求建不建国倒是没有多想,但是这土皇帝,折可求似乎是要当定了。

    孟朗听得折可求打定主意要回西北,忙道:“相公,如此还需三思啊,抗旨不尊,怕是后患无穷。”

    折可求面色一笑,只道:“无妨,去对那传旨之人说,某立马率兵攻打南丰城,灭了王庆,立马入京。”

    孟朗闻言一愣,看了看折可求,见得折可求坚定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大帐,去寻郑智的亲兵答复。

    大营之中片刻之后便是号角鼓起。大军开始攻城。

    折可求为了表达心中急切,亲自上得阵前督战。

    刘正彦与杨可世自然是也接到了圣旨,郑智显然也与这两人送去了圣旨,便是也要防着折可求从中作梗。

    二人接到圣旨,各自从南北一百多里之外直奔折可求大帐而来,大军如今对南丰城左右五个城池形成了合围之势,也到了大战落幕之时。攻与不攻,也待折可求帅令而下,此时接到郑智召他们入京的军令,自然飞奔来寻折可求商议攻城之事。覆灭王庆,便可率兵入京了。

    折可求一万多兵马,正在奋力攻城,声势浩大。南丰主城之内,已然没有了多少贼兵,到得这般穷途末路之时,裹挟之众,浑水摸鱼之人大多早已想方设法逃散了去。

    还能在城里坚守的,便也是王庆一些心腹之人,人数不足三四千。这个自封的楚王与那燕王,实在相距甚远。兴许这个楚王也想着能与燕王一样,以兵逼迫东京加封,也与那燕王一样自成一方大势。

    却是梦太美,现实太残酷。

    折可求亲上阵头,时而大声呼喊,时而亲自引弓去射。大战的场面,更是激烈非常。

    郑智的十来个传旨亲兵,也在阵后观战,便是等着一战而决,跟着折可求率兵入京复命。

    西军的悍卒,终于攀上了城头,折可求也极为奋勇,第二批就上了城墙。

    不得多时,城门洞开。

    又不得多时,四门皆开,无数贼人往几个城门冲杀出去,便想着能逃出升天。王庆自然在其中,便是想着燕王当不成了,入得哪座山林,便再去当个山大王。

    折可求已然冲入城内,身先士卒,便也让军汉们士气大涨。

    孟朗跟在身侧,心中还是疑惑不止,这城池就这么攻破了,就在郑智亲兵面前把城池攻破了,当真不知这位折相公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却见此时折可求把孟朗拉到一条小巷之内,开口说道:“孟朗,速速带人去收拢城中财物。”

    孟朗点了点头,便要去做事。转头奔得几步,却听身后一声惨叫,连忙回头去看。

    只见折可求胸口铁甲已落在了地上,胸前血流不止,一根羽箭插在胸口之上,折可求更是疼得面色惨白。

    孟朗大惊失色,连忙抬头四处去看,看看敌人在哪,却是寻了一周,不见一个敌人。

    便听折可求口中喊道:“某无妨,破了皮肉,血流得多了点,死不了人。”

    孟朗此时才明白过来,一脸紧张问道:“相公,你为何要把这羽箭插在自己胸前啊。”

    折可求喊道:“不如此,何以回秦州。你快快去收拢城中的财物。”

    孟朗立马也就明白过来了,这位折相公,实在是狠!便也不在多说,只道:“相公保重,速速去找医官。末将先去办事。”

    说完孟朗奔出小巷。折可求也扶着墙从小巷出来,左右军汉皆是大惊失色,上前去扶,四处去寻医官来救。

    刘正彦与杨可世奔到南丰城东,大战已然落幕。

    大帐之中,折可求躺在木榻之上,面色雪白,奄奄一息,床榻上,衣衫上,皆是血迹。

    两人大惊失色,奔到近前。

    “折相公,你怎么样?”

    “折相公,何以要你自己以身犯险啊。。。”

    折可求微微抬起手,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开口说道:“燕王相召,心急之下,亲自上阵攻城,未想天不佑某,被流矢射中。此番已伤肺腑,怕是难活了。。。”

    刘正彦闻言大惊,转头看向医官,开口大喊:“折相公到底怎么样了?”

    医官噤若寒蝉,一脸惊骇,也知道怎么回答,只道:“折相公能不能活,就看造化了。。。十有**。。。难以。。。侥幸。”

    刘正彦一脸悲哀,转头一把抓住了折可求的手掌,开口问道:“折相公,你战阵无数,何以此番能伤在毛贼之手,天道不公啊。”

    “战阵无眼,刀兵无情。战阵无数,杀人盈野,上天兴许也是公平的,战阵而亡,也是我辈军将的宿命了。”折可求面色松弛,话语洒脱,似乎已经看透了人生,也接受了结局。

    “折相公,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一定给你办到。”刘正彦也是见过太多是生死,此时能真正安慰人的话语,便也是如此了。

    折可求惨烈一笑,极为苦涩:“折家世代镇守西北,死不可怕。就怕死不得归乡,不得见祖宗先辈。”

    “折相公,我这就送你回家。。。”刘正彦心中有感,脱口而出。

    折可求摆了摆手,有气无力说道:“小刘相公,王庆逃了出去,还有四座城池要打,还有那王庆要拿,东京城里燕王殿下也在等候。战事公事为重,便让孟朗带某回家吧,将来你们若是回了西北,便到坟头上敬上一杯水酒即可。你我皆是西北军汉子弟,生死见了太多,当看淡一些。”

    刘正彦已然泪流满面,杨可世更是上前跪倒在地,抓住了折可求另外一只手掌。

    场面实在感人至深,唯一能安慰的,便是折可求那生死度外的表情与语气。一个人能慷慨赴死,便也能感染其他人少一些悲伤,多一份安慰。

    大帐之中,极为安静,安静了许久。

    刘正彦站起身来,拔出长刀,迈步走出营帐,开口大喊:“折相公,某去给你报仇雪恨,拿了王庆,必教他不得好死,千刀万剐,一刀一刀送他去黄泉路上给你作伴,给你解气。”

    刘正彦兴许也是不愿意就这么看着折可求咽气而死。刘正彦,义气屠狗之辈!对待郑智如此,对待折可求也是如此。历史中因为宦官弄权欺压百姓,不思救国,愤而劫持皇帝赵构,屠杀宦官,逼迫皇帝退位,也是如此。

    杨可世也站起身来,看了看折可求,看了看出帐的刘正彦,也抽刀往外而去。

    折可求已然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孟朗,车架到得大帐门前。

    不得多久,便拖着似乎事到临头的折可求往西北而回。

    三路大军包围南丰与四座县城,南丰已破,王庆四处奔逃,却是也没有了能逃出升天的退路。

    当夜,灯火通明,四处喊杀不止,到处都是骑兵纵横飞奔,杀人无数。

    王庆被刘正彦在北方一处小道截获。

    刘正彦带着王庆往南丰城飞奔而来,却是折可求已然不再。

    王庆被刘正彦绑在城头之上,一刀一刀,剐皮割肉而亡。楚王殿下的下场,叫人唏嘘不已。

    这淮西几十县,终于再一次回归了和平,朝廷的官员任免,当又是一块肥肉,这块肥肉便也到了郑智手中。

    南丰城里留下了两千西军汉子,刘正彦与杨可世捧着圣旨快马往东京而去,大军随后。

第六百五十章 情义是非 西北不平

    繁华东京,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萧条了。七十二楼,门庭冷落。差一点茶楼酒肆,生意也差了许多。

    经济活动的根源似乎被止住了,没有了从上至下的一掷千金,便也没有了从上之下的层层消费。

    昔日那些大金主,而今一个个在家中战战兢兢,不仅自己不敢出门,便是家中儿女后背,也被禁足在家。

    东京城里,每日都有达官显贵之家被如狼似虎的铁甲军汉抄掠一空,幸运一些还能保得一家老小的性命,去边境之地成为一个贼配军之类。不幸运的,便是命也没了。

    如此过去十来日,东京城才稍稍安稳一点,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下来。

    信任门下侍郎朱却是开始活跃起来了,每日奔走在各处深宅大院之中,为那些士族领袖们带去皇帝陛下赵佶消息,也带去一些赵佶的话语。

    大多时候这位朱侍郎坐不得多久就被人送出门去,有时候也会直接吃闭门羹。却是这位朱侍郎依旧乐此不疲。

    待得风起云涌的东京城慢慢安稳下来,人人自危的气氛也慢慢消散了一些,朱侍郎便也能慢慢多喝上几杯茶水。

    却是那诛杀国贼的话语,依旧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口,便是赵佶自己,也从未说出口。

    顺德帝姬赵缨络入了皇宫,再一次与父母团聚,这个出嫁连父亲都不在场的公主,再一次见到赵佶,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唯有热泪。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便也不知赵佶是因为对女儿的思念之情痛苦,还是因为头前那番遭遇。

    也不知上天到底是如何安排的,让这位帝姬殿下与那反贼郑智结上来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皇宫内院发生的事情,已然不是这个少女能左右的,也不是这个少女能接受的。便也唯有纠结痛心,昼夜难眠。

    兴许郑智,过于残忍,过于无情。

    风平浪静的东京城,又开始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文人士子又开始往各处名楼聚了起来。

    老成持重,便也有年轻气盛。年轻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压抑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便也等着那一声惊雷而起。

    刘正彦与杨可世终于率领两万三四千号西军铁甲到了东京,士卒们都在东京城外驻扎,刘正彦已然迫不及待进城拜见郑智。

    两人带着刚下战阵的风尘仆仆直入内城,皇宫边上的一座府邸如今成了郑智的临时住所,这座府邸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周府”两个大字,与皇宫就是一条道路的距离。便也是周邦彦的府邸,如今府邸的主人是周度文。

    刘正彦与杨可世入得周府,在昔日赵缨络与周邦彦弹琴学词的内院中,见到了郑智。

    郑智就坐在之前周邦彦坐的地方,小亭之内,两人见礼之后也左右落座。

    “人生无常,昔日大宋风华,便是连最后一个人也驾鹤西去,只留下婉约之作,不知后日听得婉约词,还记不记得这个开山鼻祖周学正。”郑智面对两个武夫,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感慨。

    杨可世听言并不答话,也搭不上话。刘正彦却是读了些书,闻言只道:“殿下,必然是记得的,周学正负一代词名,开创婉约一派,后世当敬仰千年。”

    郑智点了点头,坐正了一下身形,话语一转:“折相公却是没有来?”

    刘正彦一脸黯淡,摇头说道:“折相公此时也不知是生是死。。。”

    郑智闻言一愣,开口问道:“何以说到生死?”

    刘正彦方才开口慢慢说着前因后果,折可求如何中了流矢,如何奄奄一息,医官如何说,折可求又是如何洒脱看透生死。说得面色黯淡,满脸心伤。

    郑智就这么慢慢听,听了许久,叹息一声:“本以为这位折相公不过三种应对之策,要么入京,要么依旧在淮西,要么去寻赵桓。未想折相公如此多谋,硬是想出了第四条路,直接回西北去了。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此言不假啊!某不如也!”

    刘正彦听得郑智话语,一脸疑惑,不知如何去接话语,更没有弄明白其中奥妙所在。

    郑智看着刘正彦疑惑的脸色,开口笑了笑道:“小刘相公向来重情重义,世间如你这般的人,少了。”

    刘正彦更是疑惑,开口问道:“不知殿下所说何意?”

    郑智看着刘正彦,心中对于这个年轻人更是多了几番好感,开口说道:“这一道圣旨到淮西,对于你与杨将军来说,不过就是一道简单的圣旨。对于折相公来说,却是一道选择题,某之前已然给折相公想到了三个选择,不想折相公却是自己又找到了第四条。种相公之前还说过西北出来的军将,当是一条心,未想折相公却是与我等不是一条心了。”

    刘正彦听得云里雾里,却是隐隐听出了一些端倪,疑惑问道:“殿下之意,莫不是说折相公并未受伤?末将当是就在当场,那面色雪白,奄奄一息的模样,显然是装不出来的。折相公与我等,向来都是一条心。殿下是不是多虑了?”

    郑智双眼已然露出一丝凶光,开口答道:“伤自然是受了,却也是狠辣,为了能回西北自成一方,对自己也是这么下得了手。折相公了得啊。”

    刘正彦半信半疑,只是盯着郑智去看,杨可世亦然。两人皆是半信半疑的模样,若是事实真如郑智所言,那折可求当真过于厉害了。

    郑智已然站起身来,想了片刻,又道:“小刘相公,某还需麻烦你一事。”

    刘正彦也跟着站起身来,拱手答道:“殿下吩咐就是!”

    “你也带麾下回西北去吧,回去有几件事要办。首先,去把刘延庆的族人都拿了,送到东京来。第二件事便是收拢种家相公的势力,到时候某让种相公给你一道亲笔手书,你带回去,延安府庆州渭州等地,皆要牢牢掌握在手。第三件事便是监视折可求,不得让折可求插手种家与你刘家的地盘。最后一件事情便是要把西夏之地牢牢掌控住,把隔壁大漠中的关卡修建好,不得让回鹘人与吐蕃人越过半步。”

    折可求安然回了西北,郑智必然也要有反制的手段,刘正彦虽然年轻,智计谋略及不上折可求,但是刘正彦也不是傻子,有了刘种两家的势力,暂时把折可求压制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刘正彦开口又问:“殿下,兴许折相公已经去世了。。。”

    郑智闻言浅笑:“哼哼。。。这番你回去就知道了,那折相公只怕半道上就已经生龙活虎了,这些事情瞒不住人的。稍加打听就能知晓。到了秦州,这位折相公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招兵买马,扩张势力。这些事情,你回去就知道某所言不虚了。”

    刘正彦听得郑智已经这么说了,面色一变,语气已然不同:“殿下,可是当真?”

    郑智看着刘正彦,知道这个年轻的相公是要发怒了。重情重义之人,仗义屠狗之辈。心中的是非观便也是最重的,对于刘正彦来说,世界上的事情,非黑即白。身边关系深厚的人,要么是义气兄弟,要么就是仇人。这种人,便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付与了满心的信任,付与了满心的情感,伤心难过,涕泪俱下。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被人当做傻子一样盘算,这件事情也就成为了仇恨。

    郑智也是知道刘正彦这般的性格,所以让刘正彦回西北去便也放心非常。

    “当不当真,回去便知晓了。”郑智语气平淡说道。

    刘正彦与杨可世对视一眼,果真愤怒起来,大骂道:“若真是如此,那折可求实在欺人太甚,着实不当人子,此番回去,便看看这西北到底何人能做主。”

    郑智点了点头说道:“小刘相公,熙河兰湟也当多照拂一番,杨将军便不回去了,到时候杨将军也亲笔手书一封,助小刘相公行事方便。”

    杨可世闻言拱手答道:“但凭殿下吩咐。”

    郑智闻言微笑,说道:“杨将军,我们一起去燕云,便去与女真大战几场。”

    “末将必当效死!”杨可世话语直接,面色上也有微微怒意,显然这怒意是对折可求的。

    西军世代与党项大战,各家军将虽然多有一些争夺之类,却是从来都在一个圈子之中,也是西北一直都有领头的灵魂人物,从狄青到如今的种家,也包括现在的郑智,而今这折可求欺骗了众人,自己出了这个圈子。这件事情显然只会让其他人心生怒意。

    军汉之地,感情上的对错,向来比较简单。这也是为何军汉在这东京从来都混不开的原因。比如狄青的悲哀结局,比如种师道的悲哀结局。

    “末将这就启程去追那折可求,看看他是不是已经生龙活虎了。”刘正彦拱手说道。

    郑智点了点头道:“钱粮之事,向来你现在也有一点积蓄,往后河北京畿当也会给你一些补贴。有何难事,直管来信于某,某必将尽力相助。”

    “多谢殿下,告辞!”刘正彦深深一礼,却是也有些不舍,刘正彦自从领兵之后,早就想到郑智麾下办差,随着郑智征战四方,却是这个念想,又这般不成了。

    “去吧,终有一日你我战阵再聚。”郑智似乎也有一些感受,便多说了这么一句。

    “与殿下一起上阵厮杀,最是畅快。”刘正彦笑着说完,拱拱手,终于转身走了。

    东京城中,风花雪月之地,已然在酝酿着一场大事,文人士子,便等那一声惊雷!

第六百五十一章 孤家寡人(感谢加心之士万赏)

    翌日大早,一大帮年轻士子忽然出现在了太学门口,太学乃是大宋朝最高学府,其重要性不需多言,特别是蔡京改革三元法之后,凡是考进士的士子都要在太学挂名,太学便也越发重要起来。甚至太学毕业之后,便有资格直接做官,都不需要考中进士,这种安排,便也是为了那些高门大族子弟们谋的一条捷径后路。

    士子风流,一个个羽扇纶巾,长衫笔直,昂首阔步,说不尽的风雅潇洒。

    却是这些士子又一个个皱着眉头,面色激愤。

    士子们越聚越多,各处议论纷纷,天气慢慢炎热起来,到处都是纸扇哗哗作响。

    再过得小半个时辰,太学门外已然堵得水泄不通,到场的士子,只有一千多人。

    只见一个士子从太学之内走了出来,霎时间人声鼎沸,众人全部往那走出来的士子看去。

    那士子出来之后,手臂一举,慢慢压了几下,场面慢慢平息下来,便听他开口说道:“国贼当朝,社稷危难,我辈士子当与社稷共存亡!”

    东京城内,这位士子大概是第一个公开说出国贼二字之人。

    便是此语一处,群情激奋,呼喊不止。

    “与社稷共存亡!”

    “皇权旁落,为民请命!”

    “陈兄所言极是!”

    这一场聚会,显然不是陡然而起,已然酝酿了许久,在那些文人士子雅地,在那丝竹乐音之地,才有今日大早这般的声势。

    东京四处还有年轻士子源源不断赶来。

    “国贼郑智,倒行逆施,擅杀官员,挟持圣上,今日我辈士子当挺身而出,诛杀国贼,还我大宋朗朗乾坤,我陈东今日有心赴死一搏,诸位皆是江山社稷栋梁之才,便随我一道与那国贼拼了!”原来这领头之人名叫陈东,也是历史留名的人物。历史上“诛六贼”之事,便也与他带领太学生请命有一点关系。

    历史之中,陈东显然留的是一个比较好名声。这种激进的年轻人,风云际会之下,单凭一腔热血,总是能搏一个青史留名,便也是起到了一点意义的。

    却是今日诛六贼,变成了诛杀国贼郑智。一腔热血依旧。

    这便是这东京城里的惊雷。

    随着这一声惊雷,一千多号士子走入正街,振臂高呼,便往皇城而去。

    人数越走越多,四面八方赶来的士子越聚越多,不得多久,人数就超过了两千。各处高门大宅之中,那些远些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年轻士子,此时也出门来聚。

    如此大的声势,便是所有人心中的保护伞,这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宋朝,便看有何人敢轻视这些未来国家栋梁的声音。

    诛杀国贼也许不成,但是把那国贼赶出东京城,还政于皇帝陛下,这些人心中信心百倍,便是要把这件事情一蹴而就,还这大宋朝朗朗乾坤。

    此时太学之中走出须发半白的老文人,转头望着街巷转角之处,看着还在不断往人潮追去的那些士子,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

    从另外一边街巷里走出一人,走到这老文人身边,拱了拱手笑道:“白学士,有劳了。”

    这老文人点了点头,回礼说道:“朱侍郎,能为陛下做一点事情,也是在下的荣幸,此事若是成了,还望朱侍郎能在陛下面前抬举几番。”

    这朱侍郎,显然就是朱。那被称之为白学士之人,名叫白时中,曾经是蔡京一党的中坚人物,也因为蔡京帮衬抬举,任过相位,这门下侍郎也曾经是白时中的官职。奈何赵桓上位,白时中被贬为观文殿学士。朝堂与之远了,这太学倒是经常能看到他来上课。

    至于白时中其人,便也是一个投降逃跑的路数,历史上女真围城,白时中就是站在主战派李纲对立面的人。

    “白学士放心,只要此事能成,能把那国贼郑智赶出东京,陛下必然要抬举学士的,将来拜个相位,便也是不在话下。”朱开口笑道。

    两人又互相奉承几句。皇城门口,大庆门之下,已然聚集了三四千号士子。振臂高呼,要见皇帝,要诛杀国贼,要还政于朝。

    郑智就在周府之内,离那皇城正门不远。

    燕青飞速走进后院,开口禀道:“殿下,东京数千士子于皇城大门外请命,不知该如何处置?”

    燕青如今负责情报工作,事情也是刚刚知晓,却是郑智闻言并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道:“先等着,把皇城之门都关闭好,先让他们闹腾着。”

    燕青闻言又问:“殿下,要不要多备兵将,稍后若是事态变化,便把他们都捉拿起来。”

    郑智点了点头道:“事情已有安排,你只需监视着,随时来报,现在时候尚早,还有许多人没有下定决心,待得闹久了,便也有许多胆小之辈也会蹦出来。某要北上了,这东京城合该还有一番血腥,如此才能让某安心北上。”

    燕青闻言一愣,虽然没有明白其中具体,却是也猜出了大概,一切尽在掌握,燕王殿下似乎要杀人了。

    燕青拱手之后,便退了出去。

    皇城高大,城门紧闭,城头之上铁甲簇拥。

    士子们见得那位燕王殿下对于这件事情毫无反应,便是越发大胆,竟然有人开始拿着石块之类往城墙上投掷上去,打在铁甲身上,叮咚作响。

    却是那些铁甲一个个纹丝不动,就这么笔直站立,看着城下那些闹腾之人。

    这么多读书人聚在一起,似乎比战阵声势还要浩大几分。

    有人开始寻来纸笔,奋笔疾书,痛陈国贼大罪,然后四处张贴。也有人寻来一个桌椅,站在上头,开始大声疾呼。

    陈东就在城门之下,丝毫不惧头上的那些铁甲,振臂高呼。

    世间之事,当真也是难以分出对错,只在立场与见识,也只在意识形态。

    皇城之下,人越聚越多,再也不止是年轻士子,便是一些两鬓斑白之人,也开始出现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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