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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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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万多早已等候多时的沧州铁甲也从两侧围了上来,却是也因为往外奔逃的州府士卒,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耶律大石的目标极为明确,就是那一杆高耸的帅旗。紧密的骑兵战阵不断往前推进,似乎没有感受到一点阻力。

    却是不断往前的耶律大石终于发现了事有蹊跷。眼前已经能够清清楚楚看到那些不断在攀爬拒马的宋人士卒。

    那些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终于露出了人群中的长梯。那些被横着摆起来的长梯看得耶律大石心中一惊。

    虽然才亲眼看到少许长梯模样的拒马,但是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那般上上下下动作的宋人,这拒马的规模不言而喻。

    看得耶律大石忽然头皮发麻起来,手已经不自觉轻轻去拉缰绳。

    左右看得几眼的耶律大石心中更惊,两侧远方,围上来的铁甲也在视线之中,近处更是无数上上下下的人影,两侧显然也有无数这般的长梯拒马。

    耶律大石踩着马镫站起身来,回头看得一眼,想看看来时的路,已然是人山人海,铁甲熠熠。

    耶律大石已然心凉半截,冲阵而来,砍杀之数,已然有两万不止。原来这两万人竟然只是诱饵。

    耶律大石面色苍白,却是并未下得任何军令。此时的犹豫为难纠结,都在耶律大石心中。

    骑兵如果停下了高速的马蹄,其中后果,不堪设想。冲锋的几千人是锋利的箭矢,无坚不摧。停下了马蹄的几千人,立马就成了身陷重围。这个道理耶律大石再明白不过。

    耶律大石已然看到了郑智的狠厉,拿上万的人命来当诱饵。

    反倒是郑智并未这么去想,内心之中并未有把人命当诱饵的想法。直到历史上这一战结局的郑智,何曾想过什么诱饵不诱饵的事情。

    辽人冲阵是必然的,死伤也是不可避免的。郑智只想如何能挡住敌人冲阵之威,如何获得此战之胜。

    耶律大石还在犹豫为难纠结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是大阵之中,两军已然分开。

    “小胡,响箭!”郑智手持长枪大声呼喊。

    混乱的战阵,郑智眼中只有铁甲,只要铁甲不乱,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

    响箭一起,在郑智面前列阵的两千多号西军铁甲抬弩就射,还有几十具床弩也震动而起。

    羽箭四十五度角飞向天空,越过还在不断翻越拒马的州府士卒,再落地,已经降临在无数辽人头上。

    一阵“叮叮当当”之后,无数辽人铁甲插上了许多羽箭。距离还太远,硬弩也只能堪堪破开铁甲,并不能真正杀伤多少敌人。

    但是那长枪一般的床弩巨箭,从空中飞下,辽人后阵之中,立马有几十人连人带马被钉在了地上。

    飞速的马蹄毫不减速冲入拒马之上,唯有人仰马翻。

    天空上又飞来一波羽箭。

    此时再也不是只有宋人的哀嚎惨叫,辽人的哀嚎更甚。

    耶律大石陡然从犹豫之中坚定了下来,不论战局多么不利,深入敌阵,已然没有了后路。只听耶律大石大喊:“所有人下马,往前冲,往宋狗帅旗之处冲,斩杀郑智!”

    背水一战,唯有奋勇。此时想胜,只有斩杀宋人主帅郑智!

    耶律大石拉住马蹄,第一个翻身下马,长刀在手,一跃而起,跳过面前一列拒马,又翻身越过一列拒马。

    长梯模样的拒马,没有伸出来的倒刺,人翻越起来,并不十分费力。无数的骑士也都随着耶律大石下马,不断往前翻越。

    鲁达看得远方开始下马翻越拒马的辽人,一柄宝刀再空中扬了几下,左右来回几步,口中大喊:“端枪,准备!”

    辽人六七千人,已然被几千条拒马围困在了一个狭长的地带,此时耶律大石之果敢也表现了出来。这个将来要纵横中亚几十国的契丹汉子,毫不缺少赴死之心。

    只是耶律大石并未想到,还有一种大杀器马上要发出怒号,这是一种人力难以抵抗的东西。

    只听几声剧烈的炸响,惊得健马都发出了嘶嚎,在原地连连蹦跳打转。

    随之只见辽人阵中,许多人直接飞到了空中,弹丸击打在地上,不断的反弹跳跃,一列而过,皆是人仰马翻,血肉模糊,直到圆形的弹丸用尽了火药赋予的余力,停住了跳跃的步伐。

    三十多门大小火炮,怒号之下,弹丸砸在紧密的人群之中,无限放大的威力,收割着一条一条毫无抵抗的人命。

    翻越了二三十条拒马的耶律大石听得这拒马的炸响,看得头前升起的烟雾,回头看得一眼满地哀嚎的人群,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旋即听得耶律大石一声怒号,满脸尽是怒火,双目通红,翻越拒马的脚步更是加快到了极致。口中大喊:“快随我冲上去!”

    耶律大石不仅敢死,更是明白一个道理,此时一定要赶紧再冲入敌人阵中,与敌人搅在一起,便可避免敌人这般手段的攻击。便是死也不能这般毫无还手之力,便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耶律大石本是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奈何今日碰到了郑智。既生瑜,何生亮。

    那中亚几十国的无敌传奇,似乎还未开始,就要戛然而止。

第五百四十二章 只可惜童太师不在此处

    耶律大石终于翻过了无数的拒马,面前已然是宋人铁甲,铁甲之后,那一个高耸的帅旗就在眼前。

    耶律大石与郑智,两人相距已然不过几十步远。只是两人之间并未见过面,要说郑智,倒还是想见一见这个中亚传奇人物,只是两人相见不相识。

    随着耶律大石翻越过来的辽国汉子,如野兽一般的模样,高举着兵刃,一头扎进了西军军阵之中。

    惨烈的厮杀,飞洒的血雾,兵刃与铁甲的火星,锋刃进入皮肉的哀嚎。

    在后面不远的郑智,竟然也不断拉弦攒射,并无多少准头的羽箭带走一条一条的人命。

    远处山包上的吴泽面色窒息了一般,在他的视线角度上,辽人已经冲到了帅旗之下,冲到了郑智面前。

    局势已然到了千钧一发的境地。

    四周的沧州铁甲都围了上来,列队来到了拒马之外,把辽人控制在狭长的一块小区域内。

    在无数军将的呼喊声中,这些沧州铁甲步卒开始有序地翻越着拒马,往中间压缩而去。

    胜利的天平已然往郑智这么倾斜,虽然多了无数的混乱,但是事情还是按照郑智安排的剧本在发展。

    涿州城内,大战已经过了**,慢慢往尾声发展。

    米真务与往利德也已经冲到了这座不大的城池另外一边,开始打马转向,准备再一次扫荡城中的残兵。

    却是这一回头,两人心中已然疼痛无比,这一战之下,六千骑兵,此时还端坐在马上的,不知还剩不剩四千。米氏自从在郑智麾下穿上了铁甲,第一次有如此大的伤亡。

    辽人决死之心,再一次得到了证明。

    两万沧州步卒,散落在城池之内,列着紧密的战阵,步履缓慢,即便面对再少的辽人,也是谨慎紧密在一起,慢慢向前。丝毫不敢乱了阵脚。

    军将的呼呵之声越来越严厉,甚至已然在阵前斩杀了不少不听号令的士卒。与这些视死如归的辽人战,若是连战阵都不能紧密,出枪都不能整齐划一,还有什么可以倚仗。

    这种惨烈的战阵,已然到了这些沧州新兵心理承受的极限。

    若是这一战能坚持到最后,坚持到得胜的时候。这些沧州新兵必然有一个升华,以后再也不能用“新兵”这个词汇来形容他们了,以后这些沧州兵必然可以独当一面。

    郑智不断攒射着手中的羽箭,冷静看着面前这些西军步卒拼命挡着辽人无畏出冲击。

    鲁达依旧在前方嘶嚎,一柄宝刀大杀四方。史进林冲等人随着士卒一起排着长枪,刺杀不止。

    一杆长枪穿过辽人的胸膛,这个辽人却还能挥起长刀往前来砍,直把头前出枪的一个汉子砍倒在地。

    辽人今日的勇武气势,党项人似乎也还差上一筹。

    终于,四面八方的沧州步卒也压了上来,把这些辽人团团包围在了中间。

    辽人更是毫不畏惧,四面出击,挡住这些铁甲的进攻。给耶律大石留下了足够的空间,然耶律大石带着人不断冲击着郑智面前的军阵。

    耶律大石要郑智的人头,尽管耶律大石还没有找出到底哪个是宋狗的主帅郑智,但是那杆高耸的帅旗,也就代表了郑智。

    耶律大石往前的方向直面那杆大旗而去。只是步履维艰,耶律大石大概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些宋人竟然也这么难缠。

    这种反差实在太大,刚一入阵之时的宋人,犹如猪猡一般,只需发出一些响动便可以赶得漫山遍野逃散。此时面前这些宋人,竟然如此能战,战得耶律大石不得寸进,战得耶律大石也开始呼喊不止。

    “冲进去,快冲进去。”

    “杀郑智,夺帅旗!”

    “往前冲!”

    耶律大石心急如焚,孤掷一注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乎也越来越远,怎么抓都抓不住。

    “呼延灼,快快带领你麾下之人绕到辽人身后去,把敌人退路堵牢,放走一个辽人,唯你是问。”郑智开口大喊,心中知道耶律大石是果断之人,若是耶律大石转身而撤,必然也是正常的选择,此时还能快速调动的能战之卒,唯有呼延灼与王禀二人。

    呼延灼麾下还有不少骑士,还可以绕道过去堵住耶律大石的退路。

    呼延灼闻言得令,转身就走。心下却有惊慌,辽人战力之强,就在眼前。若是这些辽人真的转身想走,即便辽人不能骑马,呼延灼心中也没有把握挡住这些辽人的脚步。

    呼延灼对于自己麾下这些军汉,也有很充分的认识。剿梁山匪寇倒是堪用,面对如此辽人,实在相去甚远。

    人命如草芥!

    鲜血从眼眶汩汩而出!

    鲜血从口鼻迸溅而出!

    鲜血从喉管喷射而出!

    当利刃划破了胸腹,最先涌出来的就是肠子。一个人的肠子有多长?十二指肠大概六十公分,小肠可有六七米,大肠也有一两米。

    涌出的肠子犹如从碗里倒出来的面条一般,收都收不住。

    伴随着血污的肠子,在这冬日冒着热气,再有无数的脚掌踩踏而过,带着这些绳索一样的物体走出几步远,再把人绊倒在地。

    肠子的主人却还并未死透,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身形抽搐,面色狰狞,口中哀嚎。兴许这一刻,他的心中才略微升起一些后悔,后悔不该走上这个炼狱场,后悔不该生在这么一个世界。

    郑智看不到这些人群之下发生的事情,眼前只有不断向前的人群,还有那如野兽一般的鲁达,高大的鲁达站在人群之中尤其显眼,头前的人都矮了一头不止,在鲁达的宝刀面前一个一个倒下。

    李纲终于忍不住了,一口面饼与胃液的混合物从口鼻中涌出,直接喷洒在健马的头上,之后又是连续不止的呕吐,呕吐之物把健马的眼睛都遮蔽了起来。

    马匹也是不安的左右甩动的头颅,马蹄也躁动起来。

    郑智听得旁边的马蹄躁动,回头看得一眼,伸手拉过李纲的缰绳,往下压了压,把马匹控制下来。

    局面立马也有变化,心急如焚的耶律大石显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已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而去,口中也喊着:“撤退,快走,回头冲出去!”

    乱战之中,其实这种喊话,并不能达到发号施令的作用。却是耶律大石的动作能起到这个用处。

    耶律大石转头之后,左右军将立马随之掉头转向,便也有更多的人调头而去。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口中呼喊着“回头冲出去”。

    马匹显然没有了作用,陷入人群冲不起速度的马匹,其实是累赘。人群中几千匹马也被主人毫不犹豫的抛弃。

    看到辽人开始调头,郑智心中大气一松,已然知道此战鼎定。

    却是也知道不能让辽人真的逃了出去,若是辽人走脱了许多,他日燕京城下,必然更是艰难。

    “王禀,速速带人搬来头前的拒马。命令所有西军士卒上马追击。”郑智放下李纲的缰绳,开口大喊。

    远处的吴泽看得忽然调头的辽人,又是目瞪口呆,却是立马面色大喜。辽人在撤退,此战,似乎。。。胜了!

    这忽然的胜利好似奇迹一般!

    高兴得吴泽在那山头之上连连击掌,左蹦右跳不止,口中也在欢呼,连连叫好。心中还想,自家童太师要是也在此处观战就好了,只可惜童太师不在此处亲眼得见。

    城内大战已然是尾声,四处都是成百上千的宋人士卒包围着几十个如困兽一般的辽人。宋人士卒的战阵依旧紧密,步伐更是缓慢,所有人亦步亦趋,显得格外的谨慎。

    米真务与往利德也停住了马匹,在大街中心左右观看,狂喘大气,身形佝偻。

    休息片刻之后,米真务才开口道:“调头往北出城。”

    往利德开口问道:“好,且去北城外涿水边,不教一个辽人再渡过涿水。”

    两人没有挡住耶律大石南渡涿水,此番却是要挡住辽人北渡而回。

    呼延灼带着麾下几千人才刚到耶律大石入阵的缺口,已然与转向突围的辽人后队不期而遇。

    双鞭呼延灼一马当先,直往辽人阵中杀去,便是不想麾下的汉子们怯懦,只想以身作则。如此以身作则,比什么命令都要来得有效。

    才刚刚击倒两人的呼延灼,却是已然堕马而下,马匹已然被辽人刺倒。

    呼延灼双鞭无敌,砸在重甲之上火花四溅。却是呼延灼麾下的汉子显然不如呼延灼这般善战,辽人强烈的求生本能之下,已然节节败退。

    郑智已然在另外一边打马入阵,鲁达等人打马跟随在后。

    健马冲过从无数拒马中清理出来的一条并不宽敞的通道,直往耶律大石阵中冲去。

    耶律大石不断穿越人群,直奔后阵,也是一个逃出升天的念想。今日涿州之败,还有那燕京要守,燕京是不能再败了,燕京若败,世上就没有辽了。

    耶律大石还有这么一个念想,此时的耶律大石,哪里会想到中亚之地,才是自己真正的舞台。

第五百四十三章 去把经略府的军将全部唤来

    辽国,自从915年建立,传到如今,大约二百一十年左右。耶律延禧乃第九代皇帝。从耶律阿保机建国开始,辽国契丹之强,二百年来都是北方最大的势力,统治着广大的草原与白山黑水之地,还有燕云。直到女真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亡了这个国家。

    但历史上的契丹人之顽强,世间罕见。辽国即便灭亡了,耶律大石却又在中亚建立起了强大的西辽。八十多年后西辽被蒙古所灭,但是契丹之国,并未灭亡。契丹人又迁徙到西亚之地,在现在伊朗境内建立起了后西辽,也称为起儿漫王朝,势力也是不小,又历八十余年,再一次被西征的蒙古接管。

    契丹人之国,如果以这个角度去算,几四百年。从大陆最东端的大兴安岭下来的契丹人,脚步踏遍了东亚与南亚,实在值得敬佩。

    就如今日的耶律大石,依旧还在奋勇厮杀,想要杀出战阵,回到燕京,继续保卫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契丹大帝国。

    郑智打马不断往前,再一次冲入战阵之中,辽人即便在逃,也有无数人转头回来御敌,想要给头前突围的同袍争取足够的时间。

    郑智面前,皆是冲上来的辽人。这也是郑智第一次见到穷途末路了,却还能这般撤退的军队。

    厮杀依旧还是那么惨烈。呼延灼且战且退,战阵之上,也由不得呼延灼一人发挥,左右的军汉皆在后退,呼延灼又哪里能一人向前。

    涿州城内的厮杀,已经停止,万余辽人,大多数战死在城池之内,也有少许夺门而逃,只是这涿州城外,到处都是宋人士卒,也不知真正能逃出几人。

    也有一些真正聪明的,钻进城中哪里的院墙,脱下一身甲胄,洗净身上的血污,说上一口汉话,隐姓埋名之下,这一辈子也还能过得下去。

    城中之民,似乎也有许多人愿意收留这些残兵败将。近二百年的辽国臣民,已历十代人世更迭,在这涿州城里,其实也并不分契丹与汉了。这些为辽国而战的士卒,其实也有不少是汉人。

    大街小巷,满地尸首,互枕而亡,头尾相接。还有那些手脚还在发抖的沧州士卒,原来战事完结获胜,并非真的都是欢呼雀跃。还有晚到的害怕,也还有延续的紧张,更有同族兄弟或者邻里好友死去的悲哀。

    也还有内心之中对辽人的仇恨。战争就是这样,一战之后,士卒的仇恨才是继续战争的最大动力。

    米真务与往利德带着麾下剩余的骑兵在河岸之上飞速巡弋,斩杀着一个一个从城内奔出来的辽人残兵。这条并不宽阔的涿水,今日显然是没有一个人能过得去了。

    吴泽也从山包上下来了,战阵的局势他看得清清楚楚,城外的辽人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城内的战事也结束了。

    吴泽从小山头上下来,把马车从林子里拉出来,三人带着马车便往涿州城的方向去。

    待得吴泽再次看到城外的营寨,城外的战事也结束了。

    郑智正在打马往营寨而回。左右跟随着许多人,皆是一脸的笑意。

    “相公,只可惜跑了那耶律大石。”吴用神色有些遗憾,耶律大石这个名字,吴用也是最近才听说,却是郑智口中的话语,对这个耶律大石多是看重。所以吴用才有这个遗憾,遗憾郑智极为重视的这个耶律大石却是跑了。

    郑智闻言摆了摆手道:“无妨,跑得几百人不算什么,如此耶律大石即便到得燕京,也不敢再像今日这般在城外游弋。我等也不需再面对今日这种两难的境地。到得燕京,攻城即可。”

    郑智对于耶律大石逃走这件事情,并不觉得可惜。若是耶律大石今日死在了这里,郑智反倒会觉得可惜。

    今日一战,辽国七千号铁甲重骑损失殆尽,跑了一个耶律大石也就算不得什么事情。这个辽国,也不是耶律大石能救得回来的。

    吴用闻言,面色轻松不少,只道:“相公,如此想来,那燕京城也不在话下,辽国已然到了尽头,灭亡之日不远。”

    郑智点了点头道:“辽灭已成定局,却是这燕京城内三十万民众,当好生安抚,传令各部,特别是州府之兵,从今日起,不可屠戮燕云一个无辜之民,不可劫掠燕云一户人家财产。违者立斩无赦。”

    耶律阿保机开国的时候,辽国四十万户,两百万人口。耶律延禧临朝之时,辽国已达一百四十万户,九百万人口。其中燕云十六州之汉人就有三四百万以上,其中燕京人口就有三十万不止。后晋割让燕云之时,多年战乱的燕云不过百万人口左右。辽服汉化,对于燕云的治理,其实也并不差。

    吴用又在马上拿出纸笔,把郑智的命令一字不差记录下来。

    郑智回到营寨大帐之中,火头军也开始埋锅造饭,大战之后,必然人人困乏,腹中饥饿。

    只是这十几万人之中,不知有多少还能吃得下这一顿丰盛的饭菜。

    善后的事情自然都是这些州府士卒的差事,满地的尸首,能救的要救,死了的也要分出一个敌我,辽人的尸体要掘坑掩埋,宋人的尸体要处理一下带回河北。

    满地的刀枪剑戟,甲胄箭矢,还有四处逃散的战马。皆要收拢起来。

    涿州一战,辽人阵亡一万五千余,走脱一千余。

    西军汉子,阵亡四百余。

    米氏与往利,阵亡两千六百余人。

    沧州步卒,阵亡六千七百余人。

    州府禁军,阵亡两万余人。

    以战损比例来算,宋军阵亡三万出头的人数,辽人阵亡一万五千人。一个辽人换了两个宋人的命。已然是损失惨重。

    郑智麾下的士卒,再也不是十几万人了,而是十万出头。十几万大军变成了十万大军。

    郑智看着统计过来的大致数据,长叹了一口气。

    冷兵器时代,战争有一个问题,便是伤重多死。医疗条件的限制,许许多多重伤之人,本来一根针线,一碗酒精,再来几片消炎药与抗生素就能救回来的人命,却是只能眼看着他受尽疼痛煎熬而死。

    不是人人都有栾廷玉那种运气,也不是人人都会用消毒处理与针线缝合伤口。

    医学上的事情,郑智不懂许多,生物与化学,郑智也是一知半解。却是这战场救护的问题,已然在郑智脑中萦绕。

    “相公,童太师的护卫吴泽求见!”牛大进来禀报。

    郑智抬了抬手道:“带进来吧。”

    牛大转身而去,不得片刻,这场大战的见证者吴泽走了进来,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一边解着衣衫一边说道:“郑相公,童太师的密信,容小的解一下衣衫。”

    郑智点了点头。吴泽解开几件衣服,直到露出最贴身的那一件,然后从腰间拔出小短刃,割破了衣服,拿出了被缝在内衣里面的密信。

    可见这个吴泽行事之谨慎,也是这封密信的内容太过重要,关系着许多人的项上人头。

    郑智接过吴泽递过来的信件,火漆印鉴皆是完好,拆开之后便读。

    吴泽把短刃插回腰间,又在一旁慢慢穿着衣服。衣服穿好之后,吴泽偷偷抬头打量着这个战神一般的男子,心中越发的激动。

    看着信件的郑智,眉头慢慢蹙起。过得一会脸上已然出现怒色。

    再过得一会,只见郑智站起身来,身上已然戾气外露,几下把信纸撕成了碎屑,开口问道:“人呢?”

    吴泽闻言一愣,急忙低下了头,掩饰自己偷看的眼神,随即答道:“郑相公,人就在大帐之外的马车里。”

    郑智闻言,开口喊道:“牛大,去把经略府下所有军将全部唤来!”

    牛大看得自己官人面上的颜色,已然知道大事不好,连忙飞奔出帐。

第五百四十四章 哥哥,大不了就。。。(四千八大章)

    吴泽听得郑智话语,已然知道这位郑相公要有动作了,心中莫名一慌,不为其他,就为这位郑相公接下来可能不可预测的手段。

    面前这位郑相公,面色里怒火中烧。这位郑相公,在吴泽看来更是一位杀伐果断之人。此时知晓了皇帝赵佶派蔡攸带兵去沧州捉拿他的家眷。这手握重兵,麾下多忠心耿耿的郑相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实在不能想象,也许顷刻之间,国家大乱。

    吴泽心中不由自主的往家国大乱、兵锋四起的这个方向去想,这个想法也是因为吴泽对于郑智最为基本的了解,跟随在童贯身边的吴泽,知道郑智太多果决大胆的事情了,许多事情吴泽虽然不敢过问与打听,却是都能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结论就是这位郑相公兴许雷霆一怒,浮尸千里。

    事情虽然与吴泽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吴泽心中已然慌乱起来,家国安危于一线之间,就在眼前这人的态度之中。

    吴泽忽然有些坐立难安,往前两步,躬身又拜,开口道:“郑相公,小的先出去了。”

    吴泽似乎不愿意待在这个大帐里面,亦或是吴泽也觉得此时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在这种时候也不该在此多听多看。

    未想郑智摆了摆手道:“你且到一旁安坐,稍后事情,也有你该说的话语。”

    想来郑智对于吴泽也是有一份信任的,这份信任自然来自童贯。吴泽能做今日这份差事,其实也说明了这个人的忠诚。

    吴泽闻言一愣,心中似乎有些感动,连忙往大帐最外围的座位走去,安坐下来等候。之前的吴泽是谨慎、谨小慎微,知道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此时的吴泽,心中莫名有一些自豪,自豪自己在这位郑相公心中得到的这一份信任。有时候下位者就是这般,多少恩惠也比不过上位者的一份信任感。

    这也是人性,人本就是群居性的群体。真正融入一个群体才是大多数人最为需要的基本生存需求。

    对于吴泽的人生来说,今日也许就是他最为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吴泽,进入了郑智这个信任群体之中,将来也会因为今日的事情给他带来无限的好处与前途。

    所有人陆续而来,大战才刚刚结束,所有事情都还在忙碌之中。这个时候被郑智全部叫过来,人人心中大概都知晓事关重大。

    郑智看得到齐的众人,也不多说,开口便道:“吴泽,且把这几日的事情详细再说一遍,所有的细节都要说清楚。”

    吴泽闻言,从最边缘的地方走到头前,心中没有丝毫紧张,开口说道:“见过诸位将军,在下乃是童太师的护卫头领,今日到得涿州,只因为有一件事情过于重大。想来诸位都大概知晓大军从雄州出征之时,东京来了圣旨,圣旨的内容诸位兴许并不十分清楚,在下便与诸位复述一遍。”

    众人全部抬头看着吴泽,有人心中清楚这一份圣旨内容,大多数低级一些的将领却是并不十分清楚。也是因为郑智的动作太快,有严格把这些军将限制在军中,随后下得军令,大军便开拔北上。也由不得这些军将有个了解的时间与机会。

    吴泽洋洋洒洒把圣旨的内容说得一遍。

    众人听得面色大变,眼神已经不在吴泽身上,都往郑智身上看了去。

    看得郑智老神在在模样,众人又把眼神看向各自的主官。

    场面就这般凝结了片刻,忽然郑智开口说道:“东京诸公,不知战阵之事,谗言于圣意。圣旨所言,一不准我等杀伤一个辽人。二又坐等辽人自动来投降。一封檄文便想坐得燕云十六州,枉顾战机,枉顾我等性命。若是辽人都会来投,今日涿州城下,如何会死伤几万,那耶律大石岂是会投降之人?今日几万壮烈牺牲,哪里还有一点意义?”

    郑智话语铿锵有力!众人目光都紧盯郑智,心中震撼无比,更有人连连点头。

    吴用看得郑智话语停顿了下来,连忙又道:“相公深知战事,诸位也是战阵多年,此番能克涿州,已成兵围燕京之势,也是因为我等兵在神速。若是待得耶律大石准备妥当,屯兵于雄州拒马河边,岂能有今日侥幸之胜。到得那时,怕是大军连那拒马河也过不得。

    东京诸公,竟然叫我等不可杀伤一个辽人,那岂不是叫我等上阵送死?把头颅送到耶律大石刀口下待戮。世间哪有这般打仗的道理?相公为了此战得胜,一人担负起了全部的罪责,最快的速度渡过拒马河,以归义为据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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