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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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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俘虏的安排,郑智心中早有打算,沧州缺的就是人手。
家余庆边跑边脱去身上的铁甲,心中只后悔没有在营寨里带匹马出来,此时若是有马,也不需这么狼狈。
一边的石宝看得路边有条小路,拉着家余庆便往小路而入,入得小路都觉得不稳妥,还往小路旁边的低矮林子里钻去,一柄腰刀不断劈砍着林子里的荆棘,直往林子里越钻越深,等得出了林子,看见一个村庄,两人又不敢往村庄里进去,绕得林子边缘狂奔,只因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进村庄太过危险。
到得现在,却是只有石宝与家余庆两人作伴了,两人早已不辩方向了,唯有奔逃。
郑智兵少,也不可能分兵到处去追。
直到天色大亮,高淳往西的路途上再也看不到贼兵,马步才止。
“哥哥,容洒家修整一番,今日午后便去杭州杀了方腊这厮!”鲁达似乎还不解气,郑智遇过两次刺杀,一次在船上被高俅手下之人刺杀,一次便是在这高淳。
高俅刺杀郑智,高俅已死。此时方腊再刺杀郑智,如何能容得方腊得生!
郑智调转马头,开口道:“先回江宁!”
郑智说的都不是回高淳,而是直接说回江宁。鲁达听言一愣,忙道:“哥哥,还回江宁做甚,便是如此一路杀到杭州去,岂能让方腊那厮苟活!”
“杭州自然是要打的,却是不在此时,等得杨可世将军一齐动手之时,两路合击之。”郑智说道。
“杨将军倒是条汉子,他在熙河兰湟(甘肃与宁夏部分、青海小部分)之时与党项作战也是极为勇猛,洒家也听说过他的名头。与杨将军两路同战自然是好,只是洒家心中这口鸟气实在难忍。”鲁达说完这句,口中还在骂骂咧咧。
鲁达极为维护自己的心思,郑智听得也是感动,回头看着鲁达说道:“不需着急,方腊成不了大事,只要杨将军动手,一战便可解决杭州。”
鲁达点了点头,口中还在骂咧着“直娘贼”之类的话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众卿可有破敌之策?
等郑智再入江宁之时,整个江宁城万人空巷,城门内外夹道而迎。
王汉之更是带左右文武出城几里来迎接。
自从方腊造反到如今,江南两浙从来未有过胜利,各地州县没有一座城池能挡住贼军兵峰。
如今郑智陡然大胜,两战下来,斩敌八千余,俘虏两千多,击溃贼军先锋大军两万余人。都是实打实的数字,王汉之甚至亲自参与善后工作,督导各地官员组织人手掩埋尸体,以防瘟疫。
江南如此富庶之地,硬生生被赵佶的花石纲引出大乱。郑智虽然上阵厮杀毫无顾忌,却是回头再看满地尸体,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这样的胜利,似乎并不能给郑智带来多少喜悦,要说贼兵该不该杀,大多也是该杀的,即便许多本是受害者,却是也大多做下了更多的恶事,方七佛北伐的先锋部队,罪恶更多。
兵灾自古如此!兵过如梳,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场兵灾的原因却是人为造成的,皇帝赵佶便要负首要的责任。这样的战争,郑智内心其实是有些抗拒的,但是上阵之后,仇恨终归还是会有,就如郑智卧室门口那两个亲兵护卫,横死当场,不由得郑智心中不起仇恨。
仗还要打,方腊自然也要灭。但是左右怎么去想,终归还是有些憋屈。这场大战与西夏之战,本身就有根本上的区别。
贼军退了,江宁府保住了,江宁府的百姓自然是欢天喜地。这也就是这一战的意义了。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在西北遇见过。在这江宁城又遇见了,这种场面总能给上阵的士卒带来一份荣誉。
等到军汉们再入江宁府,江宁府外的军营与校场都被修整个干干净净。军汉们也有了一个比较舒适的驻军之所。
王汉之把郑智迎入府衙,酒席早已准备好。
本地官员二三十人,郑智麾下军将二三十人,把这衙门大堂做得满满当当。
酒宴之上客套寒暄的过程大同小异,华夏自古如此,南北皆是这么一个习俗。
几轮酒过,主座之上的郑智开口问旁边的王汉之道:“王相公,江宁府内的禁军抽调的情况如何了?”
王汉之听言,面色稍微有些尴尬,答道:“郑相公,各县的军令都下达了,也都到江宁城来点校了,只是。。。”
郑智也知江南军备肯定也是极为懈怠的,不在意问道:“王相公直说便是。”
“只是人数太少了点,千余人马,难当重用啊!”王汉之话语说得比较含蓄,千余人自然是太少,这个难当重用才是主要表达的意思。
郑智也懒得去想,只道:“如此便即刻派到高淳驻防,千余人倒也不少,高淳城小,勉强可守。”
郑智并非不知这江宁禁军无用,却是也知道方腊的士卒也不过尔尔。禁军缺的其实是信念,贪生怕死这个词也是极为贴切的。看得贼兵众多,未战先怯的心理才是这些人逃跑的原因。
但是如今到得郑智接管江宁防务,就不由得这些人敢轻易逃跑了,高淳还留有几十号西军汉子,便是要督军作战的。何人敢言一个逃字,人头便马上挂在高淳城头,与溧水知县、都头的人头作伴。
王汉之听言点了点头,似想起了什么,说道:“郑相公用兵如神,老夫也就不多参与了,一应军务郑相公吩咐就是。今日上午半晌,北边还来了七八百号士卒,说是从亳州来的援军,领兵的名叫韩迁,安排在北城外的空地扎营了,郑相公也可拿来差遣一二。”
“哦,此人我认识,便是亳州兵马都统制,大概是接了枢密院军令,赶来江宁支援的。便一并排到高淳驻防,如此高淳有近两千守军,贼军轻易也攻之不得。”郑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发往枢密院调亳州兵马的也是郑智自己。
王汉之听言,心中越发安定了许多,郑智话语极为有底气,王汉之自然就有底气。如今江宁无忧便是王汉之最大的欣喜,只要江宁不收兵灾,王汉之当了一辈子的官,也算得保晚节,善始善终。
却是王汉之不知道,方腊事后,王汉之还有功得赏。荣升龙图阁直学士,龙图阁其实就是皇家图书馆,在这士大夫至上的大宋,皇家图书馆学士,自然是对官员很大的褒奖。
包拯便有这么一个头衔,包龙图。这龙图也就是龙图阁学士的意思,对于读书之人,受人称一声学士,也是莫大的荣耀。比如三苏学士,老苏学士苏洵,大苏学士苏轼,小苏学士苏辙。
一门三学士称号,老苏倒是沾了两个儿子的光。唐宋八大家,这父子三人就占了三个名额,实在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奇迹。那个时代的大宋,也真正是文风鼎盛,安居乐业。
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与三苏虽然年龄上下差距很大,但都算得上是同时代之人,其中也包括包拯与司马光、曾巩。这几人的生活互相都还有着或多或少的交集。那个年代的大宋朝,才堪称文风鼎盛,人才辈出。
赵佶登基,第二年苏轼离世,第三年苏辙离世,两个兄弟一个享年六十四,一个六十三。这两人便是北宋文坛最后的见证者,两兄弟年轻时候也见证了先辈范仲淹、王安石、欧阳修、苏洵等人一个一个相继离世。
赵佶当朝的大宋,相比而言,文风凋敝,文人风骨也差得太远。官场之上,再也没有了范仲淹、王安石这等有为之臣。
宋夏战争几十年,宋能在大战略上越来越成功,与范仲淹七八十年前在西北制定的方阵政策有极为重要的关系,也是范仲淹制定了西北的军政制度,才有如今的西北强军与那些军所堡寨。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也是被范仲淹逼得对大宋称臣。
范文正公说了一句话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语传承千年。
王安石变法就不多言了,大部分内容都是极为务实科学的,不论实践过程之中有多少成功、多少失败。但是王安石为这个大宋积累了一个丰厚的国家底蕴。才有如今赵佶能这般肆意挥霍的本钱。
士大夫似乎也分时代一般,大师辈出也是扎堆而来的。大师们陆续走了,大宋变成了如今这么一个大宋,实在可悲。
凯旋的酒宴过去了,宾主尽欢,众人的喜悦都是发自内心的,少了逢场作戏,气氛自然更加热烈。
郑智也喝得酒酣正爽,谢绝了众人挽留,直接出城到军营里去了。
自然还要吩咐吴用写军情捷报的事情,这捷报只发往枢密院,要不要往上呈奏,自然由童贯去定夺。
事情妥当,临到睡时,吴用正要出门,郑智忽然又想起一事,开口道:“学究,明日你去寻那个邓先,让他安排一些船只出海,把俘虏都运到沧州去。”
用船走海运押送俘虏,自然是最妥当的。一来船只运量大,二来节约时间,三来俘虏也容易管理,大海之上不可能发生逃跑的事情。
吴用听言,脑中也想起了一事,开口道:“相公,若是寻船出海,不如顺便也派人从大江水路到苏州去寻一下杨将军,若是联系上了,战事必然顺利许多。”
郑智头前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是刚到江宁几天,事情接踵而至,来不及去多想,此时听得吴用提醒,哪里还想不起来长江出海,江宁府过去便是润州(丹阳),润州过去就是常州,常州再下去就到苏州了,水道通畅无阻。
郑智大喜,脸色泛出笑意,口中直道:“正好正好,叫燕青带人一同上船往苏州去。”
吴用此时拱拱手,慢慢退出大帐,往自己营帐而回。
一夜好眠。
江宁张灯结彩,庆祝凯旋。
杭州城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杭州府衙之内,方腊一身龙蟒金衣端坐在宽敞的大堂之上。这一身龙蟒,也就彰显出了圣公的皇帝之尊。
左右文武百官,朝廷一应系统俱全。左丞相娄敏中,右丞相祖士远,参政沈寿等等一应俱全。虽然并不完全按照三省六部之法,但是权职部门一个不缺。一个国家的雏形也建立起来了。
得了如此大的地盘,方腊也需要这般分封文武,奖赏有功之人。外放官员,中央官员,军中元帅将军,皆是恩德。
方七佛、石宝、邓元觉立于场中,把前后之事一一禀报,等待圣公方腊处置定夺。
方腊身形微胖,却是充满了力道,显然也是武艺不凡之辈。听得三人前后禀报,眉头大皱,心中愤怒不已。身家性命皆在北伐军中,如今北伐失利,方腊如何能不愤怒。
“那姓郑的军将是何许人也?”方腊厉声问道。
邓元觉拱手答道:“回禀圣公,臣头前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头,回来的路上派人多番打听,才得知一二。此人名唤郑智,本乃西北军中将领,与党项人作战极为勇猛,听说党项皇帝都被他逼到沙漠里去了。如今在河北任职,官居四州经略制置使,实乃北地封疆大吏。麾下军汉皆来自西军,都是与党项百战之兵,个个骁勇善战。”
方腊一听,眉头大皱,扫视一番众人,随即问道:“众卿可有破敌之策?”
第四百章范围天二、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
方腊一听,眉头大皱,扫视一番众人,随即问道:“众卿可有破敌之策?”
恰逢新败,这敌人有被国师与南离大将军说得这般厉害,众人一时之间哪里想得出什么破敌之策,唯有低头不语。
左丞相娄敏中看得情势,开口说道:“圣公,如今这郑智刚到江宁,一应情报皆不知晓,唯有先打探清楚消息,再来制定破敌良策,是为稳妥。”
方腊听言,努力压制一番心中怒气,又问道:“婺州王禀久攻不灭,议了几日,也不见良策,该如何是好?”
此时方腊,看似势力极大,地盘众多。郑智一来,方腊已然就是腹背受敌之势,王禀此时也要由守转攻。若是战略转换之间,郑智与王禀当真都发起了进攻,杭州也就危险了。
方七佛刚从北边回来,又吃了败仗,此时方腊出言询问,方七佛心中念想几番,出来说道:“圣公,王禀不比那郑智,王禀麾下之兵多是本地士卒,贪生怕死之辈众多,臣愿带兵剿之,必然一战而胜!”
方腊听言,看了看方七佛,说道:“好,速速带兵剿灭之,不可让其坐大。”
方腊对于方七佛是极为信任的,起兵之初方七佛就一直跟随左右,立功无数。几十州县,很大一部分都是方七佛攻打下来的,便是这杭州城都是方七佛打下来的。所以北伐重任方腊也交到方七佛手中。此时方七佛去剿王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得令,臣一定剿灭王禀,得胜回朝!”方七佛也是极有自信,要说方腊麾下军将,运筹帷幄之道,方七佛可称第一。
方腊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还请国师辛苦,快快打探江宁军情,以定破敌之法。”
邓元觉身受重伤,从江宁府一路强撑回来,伤口一直渗血不止,难以愈合,此时又得方腊差遣,却是也不推辞,只道:“圣公放心,臣一定办妥差事。”
邓元觉身居国师之位,这摩尼教虽然并非多大的势力,也不能直接给方腊提供多少可战之兵,但是用来打探情报是极为有效率的。所有情报工作多由邓元觉来做。
方腊心中烦乱透顶,这起兵造反之事远远没有当初想得那么简单,虽然起兵至今还不到一年,虽然占据的州县几十,虽然部众能计百万。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如履薄冰,怎么都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杭州城中,训练士卒与打造军备之事,诸卿一定要竭尽全力办妥,不得有误,朕也会日日巡视检验。今日便到这里,退朝吧。”方腊似乎有些身心俱疲,对于训练士卒与打造军备之事,方腊当真是日日巡视,此事关乎存亡,只因杭州城内二三十万手无寸铁的士卒,实在叫他焦头烂额。
众人慢慢退出大堂,见得方腊走后,邓元觉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表情痛苦不堪。石宝与方七佛连忙来扶,都是知道邓元觉肩胛之上还有箭伤,急忙差人去唤医官。
杭州城实在不凡,方腊未起之时,人口就有二三十万之多,此时兵灾到来,城内也还有二十万居民,只因这兵灾来得实在太快,快得城内居民都来不及反应,甚至快到城内百姓都没有把这作乱的方腊当回事,只以为是他乡之事,用不得多久就平息了。
等到人们反应过来,贼兵已然围城。知府赵霆弃城而逃,整个富庶杭州就这么完完整整落入的方腊手中。
此时杭州,二十万百姓,二三十万的贼军,却是一点也不拥挤。北宋灭时,南宋以杭州为新都,无数北方民众随行迁徙到杭州,杭州升格为临安府,人口也暴涨过百万。
原本繁华的杭州,此时却显得格外萧条,原本城中往来的富户大族,皆遭兵祸。更有许多大族家中有在朝廷为官的,下场更是惨烈。蔡京祖父与父亲的坟墓都被刨开了。
商业的繁华往往就是资本来支撑的,城中富户倒下来,资本也就没有了。商业自然就萧条下来了,一个如此大的城市,没有了商业,也就没有了一切生活物资的补给,几个月间,杭州城完全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生活物资越来越少,价格越来越贵,百姓生活自然越来越惨,饿死人的事情也就时有发生。
唯有方腊麾下,有钱有粮,虽然是杀鸡取卵,却是也能保证短时间内军政稳定。依托方腊生存的百姓也能有一份正常的温饱,比如铁匠木匠。
吴用大早就入了江宁城,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首先便是派人去寻邓先。
两人交接了账目,又点验了货物,并无差错。却是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事务繁忙,但是忙忙碌碌的邓先一直笑意盈盈,喜上眉梢。待得诸事办妥,开口笑道:“吴先生真乃高人,料事如神,先生走后三日,城内的布匹价格不降反升,比原先的价格都高出了一成。小的也大赚了一笔,拜谢先生指点之恩。”
吴用头前一直埋头做事,此时也笑道:“非我料事如神,而是我家相公非比寻常,剿些反贼自然不在话下。”
“是极是极,郑相公非比寻常,大宋之内,无人能及。”邓先有心讨好,假装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即又道:“先生,正值午饭时候,小人做东,请先生小酌几杯如何?”
“吃酒就不必了,下午还有事情要办,吃个便饭即可。”吴用自然却之不恭,吃邓先一顿便饭也是应该的,这邓先也确实赚了一笔不菲的银钱。
邓先连忙头前作请带路。
吴用也不客气,便往前行,又想起一事,开口道:“我家相公还有一事差遣与你,你当办妥。”
“先生放心,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要为相公奔走妥当。”邓先听得那高高在上的郑相公还有事情专门吩咐自己,哪里会嫌麻烦,反倒格外欣喜。话语也说得满满,这也是商人惯用的说词。
吴用听言一笑,道:“上刀山下火海倒是不需要,些许小事尔。明日你赶紧往城北码头去找大船,有两千多俘虏要运进渤海,送到沧州去。此时对你来说不难,一定要快快办妥。船只要多租一些,把这几天收的货物也一并带去沧州。”
运俘虏的事情自然是郑智安排的。但这运货物的事情却是吴用自己的计划,其实还不知货物,还有沿路抢来的钱粮与东西,此番总是顺带,也就一并运回去。免得到时候回沧州之时,多了许多累赘。
“先生安心,此事三日之内一定妥当,大江之上船只并不难寻,只是这能出海的船工比较难找,到时候小的亲自随船往秀州(上海嘉兴)一趟,秀州多有出海船工,一定把船工安排好,定保船队安全到达沧州。”邓先便如此会说话与做人,把事情说得极为简单,又把难处表达出来,更是把解决问题的办法又说出来,轻易之间还表达出自己的能力与能干。
吴用听得这三言两语,回头看了看邓先,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此事妥当之后,相公绝对不会亏待与你。”
邓先听言心中大喜,但是面色却并不表现,口中只道:“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都是小的应该的。”
两人相谈甚欢,来到一处酒楼之中,酒菜片刻备齐。邓先极为热情,吴用也只是浅尝即止,并不多饮。一来下午还有许多差事要办,二来吴用对于酒也没有多少喜好。
东京枢密院,坐落于内城东华门外不远,东华门虽然不过只是皇城八大门之一,对于大宋文人来说,意义不同寻常。大宋科举,公布进士及第之时,便在这东华门处又专人唱名。
那个时候,能在东华门外听到自己名字的读书人,也就意味着从此鲤鱼跃龙门,寒窗十年终于功成名就。
东华门乃皇城之门,入了东华门便是皇宫,出了东华门,就是汴梁内城各种衙门聚集之地。
东华门不远的枢密院内,童贯手捧一张金黄卷轴,卷轴摊开,一方鲜红印鉴于其中,上面几个鲜红隶书:范围天二、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
正是皇帝赵佶以于阗两尺大玉自制玉玺重宝大印,文字之中,还篆刻花鸟鱼虫等精美图案。
大印之中黑字,才是圣旨御诏!
童贯从此独揽大宋朝所有军将,从道路州府到东京汴梁,一兵一将,皆由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太监统领。
看得片刻,童贯眼角微微有些笑意,却是也未笑出来。慢慢卷起圣旨,系好卷带,放入一个宝箱之内,锁好铁锁,放在案几之上。
左右官员自然知道这圣旨所书何事,皆要上来道喜。
童贯挥了挥手,开口道:“江南反贼未平,还请诸君劳苦,随我速速往殿前司点校,抽调精锐,后日大早,随我亲征江南。”
众人拱手,童贯已然起身往外,众人连忙跟随而去。
第四百零一章 看看官家有何吩咐
童贯,童枢密,检校太尉,殿前司都太尉。
圣旨到手的一刻,童贯才算真正掌管了天下所有兵马,而不是枢密院的名义上掌管天下兵马。
东京街道上,十几匹马带着几十士卒快速而过。童贯端坐殿前司,点校东京二十多万禁军将领。
枢密院来的官员也开始接管甲仗库,点阅实际账目与库存。
童贯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抽调人马,东京禁军,军备懈怠是自然,却是也不乏好手,金枪手徐宁便是其中一位,这也是郑智在童贯面前提过的一人。
此时这徐宁自然就在抽调范围之内。还有一些教师教头,几员虞侯、牌军,一些平常轮值的御前随侍。
童贯要五千精锐往江南,士卒人选调用便是徐宁等人的差事了,军令在明日之内就要集结完毕。
殿前司已然许久没有过这般的军事行动了。几十年东京禁军,这些当年随太祖太宗的骄兵悍将后人,大多也失了勇武的传承。东京禁军底蕴早已败得差不多了,选出的二三十个武艺高强之辈,再挑五千强壮一些的士卒,已然就是东京禁军的极限。
其他士卒,有做手艺做得好的,有做苦力的,有做下人小厮伺候上下军将的,高俅家中小厮皆是东京禁军,也有种地种菜的,就是没有能打仗的。
殿前司还有三千多匹优劣军马,高大健壮的平时多作皇帝仪仗之用,稍微低矮一些的便在禁军调用。
勉勉强强凑出五千人马,集结之上,声势到还不算差。至少甲胄还算齐整,有不少甲胄保养极好,迎着太阳还闪闪发亮,这些保养极好的甲胄平常多是在赵佶左右撑门面用的,此时却是当真派上了用场。
其余人等,多少也有一副全身甲,不论是铁甲还算皮铁甲,左右也算是装备俱全。
童贯自然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太监,此时已然是一个对于行军打仗都算得上精通之人,点校人马,安排辎重,行军开拔,一切有条不紊。
整个枢密院与殿前司,真正知晓兵事之人,还有实际操作实践之人,竟然是这个主官童太尉,这太尉还是个太监,实在有些讽刺。
这大宋朝的军事,冥冥之中与童贯这个主官也有些相合,似乎都是被“阉割”了一般。
第二日大早,郑智练了几趟长枪,又打了拳脚。上午也没有什么事情,郑智唤来老胡,便是要学习射术。
虽然郑智知道射术一道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但是没事的时候也会练练。
米真务也在一旁。
箭靶在百步之外,郑智端起弩弓,左右瞄准。
老胡在一旁指点:“相公,初习精射,讲究手稳眼明,平心静气,精进之后便是要日夜不辍,以精射为惯射,讲究手感与经验,便能射移动之物。”
老胡话语说得简单扼要,郑智也是听得明白。郑智便在这个初习射的阶段,动作要领与枪支射击异曲同工,但是射击的难度大了太多。枪支射击讲究三点一线,但是弓弩射击,简单的三点一线是不行的。
弓弩近距离射击,简单瞄准倒是可以,远距离就是一个抛物线了,还是熟能生巧的事情。熟能生巧了,那就是经验与手感了。
理论虽然简单,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郑智连射几箭,百步之外,皆不上靶。甚至有一箭从靶子边缘擦肩而过,却就是不能把羽箭射到靶子上。
老胡看得情况,开口道:“相公稍待,我去把靶子往前移一些。”
说完老胡飞奔过去,便把靶子往前移了二三十步。
等到老胡奔回来,郑智再射几箭,倒是能中靶一二,虽然不能中圆心,却是也把羽箭插在了靶子之上。
又练了片刻,郑智放下弩弓开口道:“老胡,许久不见你射了,你来试试。”
老胡自然不矫情推脱,接过弩弓,吩咐旁边一个军汉几句。军汉飞奔往前,便是又要把靶子往远处去移动。
老胡接过郑智的弩弓,伸手反复拉了几下弓弦,看了看头前还在搬动的靶子,开口笑道:“相公,你这张弓力道当真不差,也是一张难得的良弓!”
原来老胡反复拉伸弓弦的动作便是要试一试这张弓的力道,毕竟不是老胡自己的弓,所以老胡这般经验老道的射手,也要有这么一个简单熟悉的过程。
“哈哈。。。弓是好弓,只是用弓之人不是个好射手。”郑智也自嘲一句。
“相公勿要气馁,以相公习弓进度,假以时日,必然也能百步穿杨。”老胡开口说道。
郑智却是摇了摇头,虽然心中也有自信,只要勤练不辍,自己也能是一个好射手,但是也知自己实在不可能一门心思练习射术,也打趣道:“二十年后,且看某百步穿杨。哈哈。。。”
老胡自然也听懂了郑智的玩笑,也笑道:“我老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二十年,怕是看不到相公百步穿杨了。”
郑智听言笑而不语,对面搬动靶子的军汉飞奔回来了。
老胡抬手便射,羽箭飞出,立马拉弓上弦,接着再射。
反复五次,五支羽箭顷刻之间便射了出去,每一支都准确中的靶心。
郑智见得老胡无数次拉弓射箭,每每都是赞许,这一次连发五箭,竟然落点几乎全都一样,心中又被震惊一次,开口夸道:“神乎其技,老胡神乎其技啊。”
老胡听得郑智谦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相公过奖了,这手算不得什么,军中也有不少人能做到的,射靶子其实看不出技术,能射中靶心的射术只算小成之技,登堂入室之人,便是要射活物,例无虚发。射活物便是讲究一个悟性与经验了,有此天分者,世间少有。”
老胡说的理论,郑智自然是能懂的,如上辈子军中练枪是一回事,打靶精准者,不一定打迅速移动目标也会精准。
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弓弩比步枪更是难以操作,更加需要技术与经验,甚至天赋。
郑智看了看身边的米真务,开口又道:“米真务,你来试试。”
米真务听言,拱手谦虚说道:“主人,小的与胡都头相去甚远,无脸献丑。”
郑智再看一眼米真务,笑道:“你从小在马背之上长大,必然精通骑射,何来献丑之说,且射几箭看看。”
党项人,崛起于沙漠草原,基因里就带有天赋,郑智见的党项人太多太多,哪里会去相信米真务谦虚的话语。
老胡听言,把手中的弩弓递给米真务。米真务接过弩弓,低身恭敬看了一眼郑智,也拉伸几下弓弦,试了一下力道,随即转过身形,一箭飞出。
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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