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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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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姐却是沉吟一下:“若是叶春秋已有了恩师呢?”
王华不禁道:“已有恩师,若是如此,既然有了赌约,只怕……”猛然,他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明白了女儿的心意:“你是说,老夫是他的恩师……若是如此,他即便输了,那鸣鹿先生怎好夺人所好,老夫毕竟是帝师,是吏部尚书,只怕他也不敢得罪老夫,非要完成这个赌约吧!”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开窍(第八更)
王华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想出了这么一个解决办法的点子,不由道:“虽然似乎赖皮了一些,可是春秋……”
说到这里,他陷入了沉思。
王小姐抿抿嘴,深深地看了王华一眼,才道:“就算爹有此心意,现在也莫要表露,春秋年轻气盛,正该让他放手一搏,爹若当真有意,那也不过是最后的手段罢了。”
王华颌首,低头去喝茶,显得若有所思。
而那位鹿鸣先生亦是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下榻之处,唤来个几个亲近的门生来大抵说明了情况,这几个门生反而个个摩拳擦掌起来。
这一次打压的可是叶春秋,此人乃是浙江解元,一旦文斗上他一败涂地,自己恩师的名声只怕更加响亮了,据说还会载入太白集,这是要名声大噪的节奏啊。
“叶春秋终究只是解元而已,哪里会是恩师的对手,恩师出手,保管让他一败涂地。”
“是啊,时无英雄,倒是让他竖子成名……”
鹿鸣先生却不敢生受他们的吹捧:“他的诗词和文章,老夫也有研习过,其文风可用诡谲多变来形容,这样的人,也不可小视,若是马失前蹄,岂不是要糟?杨修不是就在国子学么?让他时刻盯着这个小子……”
……
叶春秋回了学里,住了一天,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他没有点破,也没有和自己的父亲说起此事,下了学,不妨又遇到了那张龙,张龙上次讨了个没趣,很是没面子,所以见了叶春秋,也是绕路要走,叶春秋却是截住他,笑吟吟道:“张兄,什么时候去秦淮河里走一走?”
“啊呀。”张龙顿时来了精神:“叶贤弟开窍了?这个自然好说,叶贤弟是喜欢文的还是武的?”
居然还有许多的门道,叶春秋心里笑了笑:“我是读书人,自然是文的。”
张龙便如数家珍:“虽然没什么意思,不过叶贤弟既然觉得有趣,这就太好不过了,何不妨现在就去,咱们寻一个画舫,点几杯水酒,请几个伶人吹拉弹唱,啧啧……文的就文的,跟叶贤弟做朋友更要紧。”
在他看来,能和浙江解元混一起是一件很长脸的事,因而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也没有呼唤他那些狐朋狗友,颇有些捡了金元宝私藏的意思。
他让叶春秋稍等他片刻,接着便穿着锦衣出来,显得很是富态,又雇了两顶凉轿,那轿子晃晃悠悠,便到了秦淮河畔,天色已有些暗了,张龙便精神抖擞,犹如指点江山一样,指着那河中的万家灯火,笑嘻嘻的道:“你注意瞧这画舫上的灯笼,你看,那便是文画舫,只听曲,不陪睡……还有那儿……”
叶春秋也是无语,忙对张龙道:“张兄,眼见为实才好,这样教给我听,我也不甚明白。”
张龙觉得很有道理,便笑嘻嘻的在摊贩那买了个小灯,旋即便将小灯悬挂在栈桥边的树枝上,过不多时,便有画舫徐徐而来,靠了栈桥,叶春秋看的目瞪口呆,张龙已是大摇大摆的登船了,叶春秋忙是跟着进去。
这张龙对这里是极为熟稔的,口气粗的很:“先来两首文曲,莫要带荤腥的,再来一桌酒席,噢,新近宁波那儿的一首《桃花扇》不错,就唱这首,莫要对我们动手动脚,我与我家贤弟是本份人,不爱勾三搭四,若是玷了我兄弟的清白,沾了荤腥,唯你是问。”
那龟奴瞧见张龙的打扮,就晓得是国子学里的监生,这些人多是娟纳入学的,多少都有一些身份,不好招惹,连忙称是。
等他抬眼,看到张龙身后的人,不禁微微愕然,来人只是个少年,灯影之下,显得有些纤弱,头戴着纶巾,纶巾下一张脸颇为俊秀,朦胧的灯笼光线映入他的眸子,这清澈见底的眸子显得闪闪生辉。
倒是有个好相貌,偏偏他穿着的却是一件洗的桨白的儒衫,腰间似乎陪着一柄利刃,行走之间,顾盼有神。
噢,看来是个穷书生,这龟奴心里不禁暗暗鄙视,这等销金之所,大抵都是如此。
叶春秋并非是什么梦幻的人,自然不觉得自己可以靠所谓的风采和才学在这里获得什么赞赏,倒似张龙这般,无论相貌如何猥亵,却一身华服,总会被人当做大爷一样供着。
进了船舱,酒水和蔬果摆上来,画舫已荡漾在河中,清风徐徐,那船底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接着几个伶人摆着琵琶坐在一侧,或坐或立,便开始清唱。
声音颇为婉转,唱的果然是那首桃花扇,只是那嗓音不免带着几分轻浮,难有桃花扇中那种凄婉的气息。
和张龙喝了几杯酒水,张龙这人酒力不胜,便斜着眼睛,压低声音道:“叶贤弟,这文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上武戏了?”
叶春秋楞了一下,便不禁道:“张兄要去自管去,我在此闲坐一二。”
张龙一脸惭愧:“哎呀呀……只怕要怠慢贤弟。”
见叶春秋没有生气,便自去甲板唤了龟奴来,低语几句,进了另一处船舱了。
叶春秋在此自饮自酌,不禁靠着船舷,享受吹拂在河面的清风,画舫上是极力想营造出清雅的气氛而迎合读书人的,因而一盏盏的灯沿着船舷高挂,可是在叶春秋心理,若是在这皎月之下,除却了这楼船、花灯,还有那略显轻浮的琵琶清唱,只享受那湍急河水的哗哗声,还有那微风拂面,那银月洒落下的斑斑点点光芒,或许更令人沉醉。
恰好这时,又有一艘画舫交错而过,叶春秋趴在舷上,想看清对面楼船上又是哪些销金客,却不妨发现,这船并不是自己这一艘这般装饰的堂皇,却带着几分清雅,四周的门窗,显然都是紧闭,也没有那浮华的歌声,叶春秋抬眸,然后看到对面船上的隐约灯火中,一个女子轻轻的探出窗,抬眸看着皎月,叶春秋不禁愣了愣,忙是擦了擦眼睛,是自己眼睛昏花了吗?怎么看着这女子……眼熟。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夜夜笙歌(第九更)
对面的楼船上,王小姐显得若有所思,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南京的富贵小姐们,总也会有一些交际和娱乐,登船赏月是她们的传统项目,这船乃是魏国公府的大船,魏国公夫人今儿请了各家的小姐一道赏月,各家的小姐大抵都会来,不过都是坐着厚实的车轿,便连栈桥处,也有专门的婢女和外围的侍卫守卫。
她又朝对面看了看,不过那船已是去远了,可是叶春秋方才千金买笑的神色,却依然映照在她的脑海里。
此时,身后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呀,王姐姐,你说的那叶春秋这样厉害吗?他救了王大人,棋艺也是精湛,观她的为人,也是谦谦君子吗?”
王小姐不禁有些慌乱,捋了捋额上被清风吹乱的发丝,将那乱丝抚至耳后,露出了侧脸,长长的睫毛耸动,缳首道:“噢,这也未必见得,这世上有很多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难测啊。”
………………
叶春秋和醉醺醺的张龙下了船,回到学里,叶景见他一脸酒气,不免埋怨几句,叶春秋便将文斗的事说了,叶景愕然道:“春秋,你……”
叶春秋抿抿嘴道:“我当然知道爹是中了他的激将计,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那鹿鸣先生居心叵测,俗话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父亲学问未必就比得不过他,不过父亲太老实了,所以春秋先和他试试吧,若是春秋不是对手,父亲再与他文斗也是无妨。”
叶景不禁唏嘘:“人心险恶,你要小心,那鸣鹿先生,为父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你儿子也很坏,好吗?
叶春秋的嘴角露出微笑,不禁在想,诚如那刺客悖论一样,最优秀的刺客,必定是个最寻常不过的普通人;同样的道理,最阴险狡诈的人,也势必看上去老实忠厚。那鸣鹿先生利益熏心,固然不是好人,可是论起耍心眼,却还未必是你儿子的对手。
只是这些话,叶春秋却是藏在心底,他的心机,也不过是用来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罢了。
………………
鸣鹿先生却是有些睡不着了,那叶春秋竟是夜夜笙歌,这两夜都在秦淮楼里吃酒作乐。
他眯着眼,虽是坐在蒲团上,听到了国子监里的杨修回报,却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总觉得这个小子不太简单哪……
尤其是他自信满满说是要和老夫比试的时候,呵……现在看来,他似乎是智珠在握,甚至是任自己出题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开始,鸣鹿先生还以为这只是少年人的自负,现在细细思来,却又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那叶春秋能一路来这南京,声名显赫且又一路有惊无险,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寻常的自负少年?如此想来,自己似乎是被他的纯善外表给欺骗了。
既如此,他为何夜夜笙歌呢?这是想要麻痹老夫?
站在鸣鹿先生一侧的,乃是国子学里鸣鹿先生的弟子杨修,杨修显得忧心忡忡,不由道:“恩师,学生看过历次版本的太白集,还搜集来了叶春秋考试的文章,此人的文风多变,令人始料不及,尤其是那人生若只如初见一诗出来,足以许多名家平生所作的诗词都黯然失色。如此看来……恩师决不能和他比诗词了。”
鹿鸣先生听罢,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至于八股文章……
此子才思敏捷,亦不好对付。
那么比什么呢?
必须得有杀手锏,直接打趴叶春秋,教这叶春秋翻不起身。
鸣鹿先生的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或许一开始,他还只是想扬名,而现在却是意识到,这一场文斗,是龙争虎斗,万万不可有半分的马虎大意。
自然……自己也不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既然是自己出题,那么……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稳操胜券的笑容,此子……还是太年轻啊,总以为自己的才思敏捷,却殊不知,还是嫩了一些,等着瞧吧。
………………
鹿鸣先生与叶春秋的文斗,早已在南京流传开来,其实叶春秋在南京都不算特别有名,毕竟这里是南直隶,而非杭州,可是虽然短短两日的时间,却还是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南京城的各大书铺,下一版的太白集,要刊载文斗的内容,为了赚足足够的噱头,因而书铺早已挂出了牌子,开始广为宣传,叶春秋的主要宣传方向自然是他的浙江解元身份,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年纪和从前的诗词,许多人读太白集,只看到了好诗词,却未必关注是何人所作,现在倒是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叶解元,就是那个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至于鸣鹿先生,乃是三甲进士,潜心研究了数十年的儒家经典,杭州一代名儒,在南京和杭州广收门徒,有弟子数百,桃李满天下。此人在南京士林,倒算是耳熟能详,许多人都曾听说过他的大名,晓得他的厉害。
当然,更吸引南京人眼球的,却非王华莫属,南京吏部尚书,将亲自抵临仙台,这王华何等人,他既出面裁决做保,这戏份可就很足了。
因而现在南京各部堂和衙署,乃至于茶肆早就将此事议论开了,又听说那位鹿鸣先生竟在下榻之处纠集了数十个门生,这些门生大多都是生员,也有几个举人,气势十足,众人这才晓得,原来这杭州还有这么一名大儒,鹿鸣先生借此造势,他的一些门生故吏也借此广为宣传他的事迹,竟也令不少人意识到,这位杭州名儒很不简单。
事情已经沸沸扬扬起来,应天府那儿,听说这一日大清早,便有许多人赶去临仙台,也是怕出了什么岔子,终究王部堂的大驾要去,而王部堂此去,只怕南京不少沐休的官员也会去凑这个热闹的,于是忙命差役前往维持次序。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鸡蛋碰石头(第十更)
晨光初露,临仙台上已是人满为患,诸人都在焦灼等待,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早就传开:“鸣鹿先生已是到了,他乃是杭州大儒,治学数十年,桃李满天下,你看看,他来的这样早,反是叶春秋来迟,对鸣鹿先生全无半分的敬意,这叶春秋,是浙江的那个狂生吧,小小年纪,竟也敢向鸣鹿先生挑衅。”
“我看过叶春秋的诗词,诗词是极好的,不过诗词讲究的是才思,而鸣鹿先生,却是踏踏实实的治学数十载,岂是叶春秋能比的?”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却见有人拾阶而上,徐徐登上临仙台,众人之中有人认得他,便叫道:“叶春秋来了。”
却见叶春秋孤零零的,只有老爹叶景为伴,二人并肩而行,顿时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
与方才鹿鸣先生浩大的声势相比,这叶春秋显得势单力薄,甚至让人有一种鸡蛋碰石头的既视感。
可是叶春秋并不介意,他头戴纶巾,身穿着新裁剪的一套儒衫,显得整个人气质更胜以往,脚下的布鞋踩着石阶上来,也不气喘吁吁,目不斜视,直到登台来,人群中便传出一阵奚落:“呀……那不自量力的小子来了。”
“啧啧,带了他爹来……”
叶春秋朝着声源处看去,晓得那些高声奚落的,大抵都是鸣鹿先生的门徒,桃李满天下,就是有这点好处,不许自己出口,便有无数徒子徒孙为你造势吹捧,这是叶春秋远远及不上的。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叶春秋的手心,温暖的体感传到叶春秋的身上,叶春秋抬眸,却是十分平静的叶景朝他微笑,叶春秋明白,这是叶景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而乱了心志。
叶春秋抿嘴一笑,在临仙台的一侧,已搭起了许多的竹棚,有的棚子还是空的,想必是某些大人物的专座;鸣鹿先生已经和几个亲近的门生在棚子里了,他相貌虽然生的丑,可是今儿却是一副宽大的葛衣,头上没有戴纶巾,而是别出心裁的扎了发髻,就这么施施然的坐在这里,神色恬静淡然,居然还真有一副大家风范,使人远远看去,心生倾慕之感。
叶春秋便走到他的棚子前,长长作揖,道:“不料先生早来了,小生来迟,恕罪。”
礼不可废,大庭广众之下,更不可能狂拽霸气的眼高于顶,毕竟叶春秋没有虎躯。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都看双方的反应。
叶春秋这长长作揖,倒是使那些奚落声渐轻一些,方才被鸣鹿先生的门徒们误导,只以为叶春秋不过是个狂生,而且虽然文斗的时间定在辰时三刻,现在时辰还早,偏偏鸣鹿先生却是提早过来在此等候,这就给人一种叶春秋轻慢的印象,殊不知这是鸣鹿先生早已谋划好了的。
而叶春秋上前作礼,总算抵消了一些影响,大家都等鸣鹿先生的反应。
便听棚中的鸣鹿先生呵呵一笑,带着仙风道骨,便从棚中出来,牵住叶春秋的手,爽朗道:“春秋啊,老夫专候你来,早盼向你请教了。”
一代名儒,已到了双鬓斑斑的年纪,却说向一个小后生请教,不免让人觉得鸣鹿先生的气度非凡,他几个门生便混在人群,大声叫好,众人调动了情绪,纷纷呼喊起来。
只是在这喧闹的时候,鸣鹿先生却是目光带笑的看着叶春秋,嘴角轻松,却是低声对叶春秋道:“你若现在服输,老夫尚且给你留有一些余地,如若不然,一旦撕破了脸皮,可莫要怪老夫……”
叶春秋含笑看他,却也是低声淡淡道:“先生放马过来就是。”
鸣鹿先生的老脸显得有些僵硬。
接着他高声道:“王部堂与诸位观战的大人还未来,春秋,不妨先去凉棚中歇了,定心养神,噢,老夫带来了一些茶叶,春秋不妨尝一尝。”
叶春秋道:“谢先生美意。”
便与叶景寻了个凉棚坐下,果然有人斟茶来,叶春秋坐着不动,叶景却是先喝了一口,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叶春秋才呷了口茶,耐心的等候。
因为等待焦灼,许多人显得不耐烦起来,叶春秋倒是沉得住气,不过靠着这边的棚子,多是一些鸣鹿先生的门生聚着,这些人纷纷嘲笑:“这叶春秋实在是不自量力,殊不知鸣鹿先生是何等样人……”
“先生乃是厚道人,本来是不该应战的,毕竟是个毛头小子,只是此子实在无耻,非要求着先生文斗不可,我若是先生,誉满江南,怎会看得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一看就特么是托啊,你妹的,托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叶春秋一口茶要喷出来,他心里知道,这是鸣鹿先生的心理战,先让自己门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乱自己的心志。
这种手段,在后世见得多了,还没开始之前,就先用水军诛你的心,若叶春秋当真是个纯善少年,只怕早就受不了这个压力,若是脾气坏一些,甚至可能去寻那些托理论不可,偏偏人家是打着‘客观中立’的第三方身份,你若是理论,说多错多,反而会成为笑话。
叶春秋不疾不徐的喝着茶,心里不禁想,鸣鹿先生的人确实下贱了一些,可是茶水却蛮好喝的。
鸣鹿先生的棚子就在叶春秋的对面,鸣鹿先生一脸风淡云轻,却一直在观察着对面的对手,他见叶春秋只是喝茶,心里不禁想笑,这个小子,只怕现在已经耐不住气了吧,呵呵……毕竟是少年人,成木和张汤二人只需在那儿鼓噪几下,非要乱他的心不可。
他还未得意,冷不防的看着叶春秋拿起茶盏,居然朝着他的方向举了举;嗯?这是什么意思?是向自己敬茶?细细一看,似乎这家伙面带浅笑,那投来的目光,也带足了笑意。
不会吧,他如此沉得住气?还是假装的?
鸣鹿先生反而有点心乱了,心里禁不住暗骂:“虚张声势的臭小子,等着瞧,今日非让你一败涂地不可。”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琴棋还是书画
正说着,却有差役打着牌子,敲着铜锣来,便见王华乘着步撵,会同几个南京的名儒和沐休的官员来。
鸣鹿先生一见,忙是走出棚子,朝王华行礼,道:“王大人果然守信,老朽愧不敢当。”
王华只朝他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的步入棚中。
倒是其他几个随来的名儒却和鸣鹿先生是认得的,少不得亲昵几句:“子川兄别来无恙。”
“哈哈,一切都好,这一次想不到赵贤兄也肯来,实在三生有幸。”
“哦,是王部堂为求公正,便寻我等一道来品鉴。”
他们在这边叙话,叶春秋也从棚中来,前去拜会刚刚落脚的王华,王华端坐在棚中,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鼓励式的点点头。
待所有人都坐定,比试终于开始了,有人敲了铜锣,开始说出文斗的细则。
历来南京这儿,都有文斗,也都在临仙台举行,只是细则都差不多,不过当听到说鸣鹿先生出题,一举定胜负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愕然了。
这叶春秋这样的托大吗?他不过是个小毛孩子,居然敢任人出题?
任人出题可不是好玩的,因为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任何人都不可能无懈可击,各自都会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就如这叶春秋作的诗词,大家就很佩服,若是当真比较诗词,这叶春秋虽然年轻,却也未必就会落了下风。
而一旦任人出题,这就等于是活生生的把胜券交在人家手里。
大家便屏住了呼吸,且看看接下来如何。
便见鸣鹿先生施施然出来,而后含笑道:“老夫闲云野鹤,本不愿与人一争高下,不过叶解元既然高兴,老夫奉陪一二,也是无妨,这金陵多少豪杰雅士,今日老夫在此,就献丑了。”
叶春秋见他装腔作势的样子,心里只是想笑,却只是出来,朝众人团团作揖。
叶春秋便对鹿鸣先生道:“既是先生出题,那么小生敢问,先生是要比试诗词吗?”
众人目不转睛看向鸣鹿先生,都颇有期待,许多人想看看叶春秋还有什么出众的诗词出来。
谁知这鸣鹿先生却是微笑,摇头道:“诗词是旁门左道,偶尔自娱倒也罢了,却非正途。”
这个观点,有人认同,也有人鄙夷,诗词博大精深,说是旁门左道,不免是可笑;可话又回来,在这八股文决定命运的当下,说诗词乃是杂学却也说的过去。只不过更多人认为,能做出好诗词的人,往往八股文水平极高,若是连八股都做不好,想要做出好的诗词,只怕也是笑话。因而这诗词的水平,却也可以检验真实的学问,只是这鸣鹿先生不肯,许多人便禁不住嘘了起来。
鸣鹿先生脸皮很厚,这诗词,他是万万不会和叶春秋比的,这是自取其辱,叶春秋的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就已是非同凡响,自己诗词倒也过得去,可是填词造句虽好,却要想出妙诗来却是太难,他不会鸡蛋碰石头。
叶春秋莞尔一笑,似乎并不介意鸣鹿先生的耍赖,便又道:“那么再让学生来猜一猜,先生要出的题既然不是旁门左道,那么也理应不会是琴棋书画咯,自然,若是论琴棋书画,学生倒是很愿意奉陪。”
鸣鹿先生风淡云轻的样子,继续摇头:“不好,不好,琴棋书画,不是正途。”
听说不是比琴棋书画,许多人又不禁失望起来,其实琴棋书画是最让人有期待感的,毕竟大家就是来凑个热闹,难道还要听一个大夫子一个小夫子文绉绉的拽文不成?
叶春秋并不泄气,便又作揖:“如此说来,似乎只剩下八股文章了,这样也好,制艺乃是正途,举业成败全凭八股,学生正想请教。”
许多人心里想,看来只有八股了,这鸣鹿先生乃是三甲进士,而叶春秋也是浙江举人,二人的水平,大抵都是旗鼓相当,都是强者,且看他们如何比试。
鸣鹿先生说出的话却又让人大失所望:“八股作的烂了,也没什么意思,既是比试,总要来点新鲜的才好,否则岂不是让观斗的诸公大失所望。”
叶春秋便浅浅一笑,眼睛凝视鸣鹿先生。
从他去画舫,表现出了强大的自信心之后,叶春秋就知道,鸣鹿先生是不会跟自己比试琴棋书画和八股的,至于作诗,那是想都别想,此人是个很无耻的人,既然约定了让他出题,他也绝不会做什么君子之争。
叶春秋之所以如此问,不过是鸣鹿先生挤兑到墙角,让他祭出自己的杀手锏而已。
顺便,打消一下他的气焰。
果然,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人群中便有人道:“叶解元让着先生出题,既是君子之争,却为何左不是右右又不是,先生莫非是怕了吗?”
起初的时候,这鸣鹿先生的门徒造势,一面倒的笑话叶春秋,而现在,已有人回过味来,这鸣鹿先生左右都不肯应战,而且又是叶春秋让个他出题,他占尽了先机,理当谦让,至少也该和叶春秋比试较为擅长的东西,来的时候,谁不晓得叶春秋的八股和诗词俱都出色,鸣鹿先生却是不肯,似乎有点无耻了。
便是棚中的中人,如王华和其他几个名儒,也不禁对鸣鹿先生印象变坏了一些。
鸣鹿先生却是笑了笑,朗声道:“之所以不比诗词和琴棋书画,是这诗词和书画到了至今,我等岂可和前人相比,盛唐的诗歌与两宋的词曲已是无双,我等即便是今日比试,也是拾人牙慧。至于八股,八股固是代圣人立言,可你我今日私斗,若是代圣人立言,不免亵渎了至圣先师,八股是正途,非是文斗的把戏,老夫虽也熟谙八股,却不敢有辱斯文。”
他说的冠冕堂皇,居然很有道理的样子,一下子沸腾的质疑声渐渐平息。
叶春秋不以为意,道:“那么依先生看,还出什么题为好?”
…………………………
本书终于迎来了第二个盟主北非小狐同学,万分感谢,也感谢每一个订阅、月票、推荐票、打赏的同学,老虎特么的继续吐血码字啊,说再多都没有用,就用行动来回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斯是陋室
鸣鹿先生捋须,侃侃而谈:“老夫思来想去,觉得既然文斗,何不妨比一比学术?”
“学术?”叶春秋眼中带笑:“请先生赐教。”
鸣鹿先生正色道:“诸公可都听说过刘禹锡的陋室铭?”他一边捋须,一边摇头晃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这一句念出,所有人都来了兴趣,那刘禹锡乃是先唐的大文豪,声名极大,虽及不上李杜,却也在大唐的诗人中名列一流大诗人的行列,他的诗词,自成格局,特点鲜明,许多人甚是喜爱。
而至于这一句陋室铭,更是有其来历,传闻是刘禹锡在任监察御史其间,曾经因为反对宦官和藩镇,而被贬至和州任小小的一个通判,按照规矩,通判在县中有三间三厢的房子,可当地县令见他被贬,便故意刁难,只给他一间只能容下一床、一桌、一椅的斗室,刘禹锡本是谐趣之人,便写下了这陋室铭。
只不过……因为时代久远,大家只闻名《陋室铭》乃是刘禹锡的大作,而且水平精湛,超凡脱尘,偏偏到了而今,流传下来的却只有这上面,可即便只此一句,那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句话,就足以让人为之动容了,一句话不但点了题义,更是将他洒脱绘声绘色的写了出来,这一句堪称经典,所以虽然陋室铭已经失辑,却依然流传甚广,现在鸣鹿先生将此句念出,所有人都不禁发出惊叹。
这鸣鹿先生,莫非是已经整理了《陋室铭》,为这散辑进行了填补吗?
填补这样的历史文献,一直都是大明朝官方的工作,几乎每一个内阁大学士,往往都要进行组织对前人古籍的整理工作,有些古籍可以从散落在民间的一些孤本和抄本相互印证之后进行补充,还有一些,实在不太完整,若是舍弃又觉得可惜,于是便索性直接提笔捉刀,为其续作。
这就好像是一百多年的红楼梦一样,因为前文写的实在太妙,可是却因为作者或者是后文失散的原因,前八十回虽是原作者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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