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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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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景很是认同地点头道:“为父也很震惊。”

    …………

    翻滚的浓烟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那巨大的火势不知烧掉了国子监里哪些建筑,这国子监很恢弘,占地极大,所以即便浓烟滚滚,却也不过是烧了其中一角,可是叶春秋依然很震惊,他看着眼前这一切,有一种稍不留神走入虎穴的既视感。

    这……就是南京国子监啊。

    接着他听到许多贡生们的咆哮,他们似乎很愤怒,居然还特么的有人远远的在叫好。

    叶春秋觉得这些人都是逗比。

    身边有人叹口气,居然用着一口杭州口音道:“哎呀呀……我很震惊,他们居然真敢做出这样的事。”

    叶春秋侧目,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一个矮小的胖子。

    “张龙!”叶春秋有了印象,这人不就是上次自称是郑提学七舅姥爷的那位仁兄吗?卧槽,看他纶巾儒衫的样子,莫非也是这里的贡生?

    不对,他似是并没有中举啊。

    贡生有很多种途径,有的是地方上优秀的秀才,成绩名列前茅,经由地方官府推荐,得以入贡。

    还有就是所谓的纳捐的贡生,叫捐生或者是捐监,也可以推荐入国子监读书。

    当然,举人若是不肯去吏部选官,也是可以去国子监读书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闹事(第三更)

    这国子监就如同是个大杂烩,什么人都有,有举人,也有落第的秀才,甚至还有特么连秀才都考不中的花钱买进学里的童生。

    这也是为何真正有资格的人不肯去国子监的原因,丢不起人啊。

    而叶春秋父子却并不介意这些,反正要来南京准备会试,国子监愿意提供住宿和伙食,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即便入了国子监,那也一般不必去上什么课的,给人上课还差不多。

    可是这位张兄,又是什么途径的呢?

    “张兄!”叶春秋朝他作揖。

    张龙眯着他本就狭长的眼睛,似乎隐隐认出了叶春秋了,他惊喜地道:“呀,是叶解元!叶解元,当初咱们见面,我哪里料到你竟然中了解元,哎呀……叶解元大名如雷贯耳,请受我一拜。”说罢,忙不迭的还礼。

    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就是他糊弄自己的那个族叔的,不过叶春秋并不介意,反正他是杭州人,算是同乡,而自己只需提防一些也就是了。

    “叶解元也来入监?”张龙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禁不住抖动,他显得很惊诧地看着叶春秋:“叶兄乃是正儿八经的举人,又是解元,何必来国子监?这国子监里,十有**都是像我这种靠着爹娘花钱买进来的……噢,我比叶解元早来了几天,你是不知啊,哎哎呀,而今真是风云际会,不过叶解元来得正好了,可有乐子瞧了,你是不知啊,这贡生们在闹事呢,要内惩奸贼,外诛****,哈哈……”

    叶春秋的脑子有些发蒙,疑惑地道:“谁是奸贼,谁是****?”

    “刘瑾!”张龙笑着道:“你是不知,前些日子,南京吏部尚书王华中毒了,是在茶水里中的毒,嗯……至今昏迷不醒,行宫里的御医来看诊,都是束手无策,大抵……怕是要一命呜呼了,现在只等最后一口气消下,准备发丧呢。”

    “你是不知啊。”一说到这个八卦,张龙特便显得龙精虎猛,眼睛都亮了:“你想想看,这王部堂是什么人哪,哎呀呀,这可是帝师,位居极品的吏部天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是多少生员敬仰的对象,便是天子在他面前,也得乖乖叫他一声师傅,内阁里的首辅学士,也要尊称他一句少傅的。”

    叶春秋不由道:“既是中毒,查明就是,为何……”

    张龙摇了摇头,随即道:“你是不知,当初陛下初登大宝,最有机会入阁的便是这位王部堂了,当时那奸贼刘瑾,对他也是有所忌惮,所以放出话去,说是王部堂若是肯去拜会他,和他交个朋友,他便能促成此事,谁晓得王部堂不为所动,将刘瑾当成了空气,那刘瑾与他自此交恶,再加上王部堂的儿子王守仁又对刘瑾处处针锋相对,因而刘瑾勃然大怒,日夜在陛下的跟前说王部堂的坏话,呵呵……这王华是什么人,这可是帝师,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陛下怎么肯对自己师傅狠心,起初自然是不准,这刘瑾便又说,南京吏部关系重大,需要陛下身边信得过的人去担当这个重任,陛下这才松了口,明升暗降,将王部堂调来了南京吏部。”

    张龙连珠炮似的说出诸多秘辛:“可是你也不想想看,虽然是将王部堂流到了南京,可是那刘瑾都为人,睚眦必报,会放过王公吗?此次王部堂突然毒发,现在两京的官员士人都怀疑是刘瑾所为,其他人还隐而不发,叶解元,可是这里是国子监啊……”

    他眼睛放光,满是期待地继续道:“贡生们已经闹腾起来了,前几日就有人陈情,直接去了南京都察院,要求都察院御史火速弹劾刘瑾,还要求陛下立即处死刘瑾,结果都察院那儿暂时还没有风声,只说这件事会彻查,弹劾刘瑾者也是寥寥,御史们虽然风闻奏事,可是对付刘瑾,没有确凿的证据,谁敢充这个大头,哎呀呀……我是万万想不到啊,想不到今儿又闹了起来,大家聚在一处,跑去请祭酒大人出面,祭酒大人闭门不出,他们又去寻学正和训导,这些学官也不肯出来……”

    张龙激动得手舞足蹈,连声音都在颤抖:“你看,这不就等于是火上浇油了吗?啊……你看,好大的火,火光冲天,便如我心中腾腾烧起来的火焰,我也怒火中烧,不成,我也要去陈情不可,去诛刘瑾了啊。”

    叶春秋见他说得大义凛然,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特么的,明明你们这些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吗?

    叶春秋见他嗷嗷叫着要去与那些国子监外头聚集起来的监生们会和,连忙拉住他道:“张兄,张兄,且慢,且慢,这国子监现在失火,岂不是没了住处?不知今日还管不管饭,噢,学官们可都是在的吧?”

    张龙斜眼看他,露出一脸的鄙视,大义凛然地道:“国家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的当口上,你竟还想着吃饭?”

    卧槽,居然被这个渣渣鄙视了。

    张龙说罢,肥硕的身子一扭,再不管叶春秋,已是毫不犹豫地去与‘大部队’会和了。

    叶春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滚滚的烟尘和叫嚣的人群,摇摇头,对叶景道:“爹,先找个客栈下榻吧。”

    叶景显然也是没兴致凑那个热闹,点着头道:“也好,刚才沿途上,我看到一个叫‘高升’的客栈,似乎门脸还算不错。”

    于是二人便原路返回,一路步行。

    走了片刻,就见一队队明火执仗的官兵来了,直接朝着国子监方向扑去,一看就是五军营的精锐,个个杀气腾腾,这父子二人头戴着纶巾,又是从国子监方向来的,便立即被一个小校截住,喝道:“是什么人,要往哪里去?”

    叶春秋忙是作揖,道:“学生……”

    “春秋。”就在此时,一个军官骑马而来,却是朝着叶春秋大喊。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盼你来(第四更)

    叶春秋抬起头来,竟是张千户,只见张千户穿着一件鱼服,头戴毡帽,显得威风凛凛,一口宝剑插在腰间,勒马过来,朝那小校怒骂道:“滚一边去,这是我恩公,还是坐营钱大人的兄弟,瞎了你的眼吗?速速去救火,再遇到不法的贡生,统统先制住。”

    那小校忙是点头称是,悻悻然地去了。

    熟人见面,自然热络了许多,大家笑嘻嘻的,不过张千户很快就皱起眉:“你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下,过几日得了闲,我和钱大人去看你,哎……现在公务缠身啊,这些读书人,真真是叫人头痛得很,我才刚刚到任,就遇到这种事,真是麻烦,早知道还是在海宁卫里自在。”

    叶春秋问道:“既是救火和整肃次序,哪里来的麻烦。”

    张千户摇摇头,一脸你不懂的意思:“这边一起火,五军营这儿就有两路人拜访,一个是南京的兵部衙门派了人来招呼,说是火速救火,却又说需仔细了读书人,莫要有辱斯文,监生若有损伤,内阁必定追究。可是另一边,是行宫里的镇守太监那儿来了人,说是读书人肆意胡闹,理应严厉弹压,要拿住首恶,杀鸡儆猴。你说,咱们这些是大头兵,无论是太监还是兵部,都不好招惹啊,钱大人很头痛,只说这下完了,这下又要使了钱才能平安过关了,仔细想了想,还是太监那儿好说话,让我仔细着莫伤了读书人,若是太监那儿动了怒,再拿几千两银子去跑关系,他们得了钱,总会消气的。”

    说着说着,张千户一脸的焦灼不安:“见了鬼了啊,好端端的为朝廷效命,还得花钱,我都为钱大人难受。”

    呃……

    叶春秋脸上带笑,忙是安慰他,心里却想,这几日还是躲着钱大人为好,他现在肯定脾气不好。而且又要大出血,若是没了钱,跑来催债怎么是好,我身上还没带这么多现银。

    张千户便和叶春秋挥手告别:“春秋,待会儿你就住这附近的高升客栈,到时再说。”

    叶春秋应了,忙不迭跟老爹离开这是非之地,等接近高升客栈,叶景举步要进去,叶春秋却是拉住他:“爹,我们再走走,看看前头还有什么客栈。”

    叶景微微错愕,儿子刚刚还说要去这家客栈,怎么又反悔了?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走过几条街巷,这才在一间小客栈里打尖住下。

    现在的情况有点儿不明,不过眼下来看,似乎是这件事还没有平息的迹象,多半,足够折腾一些日子了。

    至于那些学官,叶春秋突然很能体谅他们,监生们嗷嗷叫着要除奸贼,你附和嘛,这是拿生命在开玩笑,跟监生们唱反调,又不免要被人围攻,躲起来不见人,显然是最不坏的选择。

    可是……特么的我的伙食和住宿的待遇呢?

    叶春秋心里愤愤不平,至于那所谓国家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的事显然就和他无关了。

    他是很势利的人,或者说,他是个很接地气的人,这事儿,距离自己实在太遥远,尤其是连张龙那样的渣渣都去仗义死节了,自己还是不参和为好。

    客栈里条件并不好,总是嘈杂,眼下却也是万不得已。

    叶春秋万万想不到,好端端的来入学,居然遇到这么一档子事。

    好在心情渐渐平复,也就适应下来,每日在房里读书练字,偶尔去后院里照旧练剑,就这样过了两日,他便换了一件新衣,开始循着黄家给自己的地址,前去拜会黄信了。

    这位黄御史和自己是世交,而且对叶春秋也多有帮助,没有道理不去拜会的,何况自己还带了黄家的家书也要送到。

    都是乡里乡亲,所以也不必带什么礼物,此时天色渐渐昏暗,大抵这位黄御史已经办完了公务下值回来了,叶春秋寻到了一处几间房的小宅院,这里的位置和黄家描绘的差不多,京官都很辛苦,流动性很大,所以虽然黄家即便薄有家资,所以黄信也不会在这里置办什么好的地产,毕竟谁也不清楚三两年后会调去哪里,从此再不可能留在南京了,再加上他是御史,也要注意风评,所以这样的小宅院,里头雇个门子,两个轿夫,再有一个厨娘两个丫头,大抵也就差不多齐全了。

    叶春秋敲门,门房开门之后,叶春秋行礼:“学生乃是奉化的叶春秋,特来拜谒黄世叔。”

    这门子顿时眼睛一亮:“我家老爷一直盼着叶少爷来,春节的时候接到家书,就一直念叨,前几日还在说,叶少爷要来的,特意嘱咐了小人,万不可失了礼数,快……快快请进。”

    迎着叶春秋到了小厅里,接着有丫头奉茶来,叶春秋问那丫头:“黄世叔还未下值吗?”

    丫头道:“老爷近来很忙,都是夜半三更才下值,不过已经让人去叫了,想必很快便会回来。”

    叶春秋说了一声惭愧,觉得打扰到了黄信,可这时也不便走,便索性在这里喝茶静候。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外间才传来脚步声,有人很匆忙地进来,抬头一看到叶春秋,便笑道:“春秋来了,等了很久吧,哎……公务缠身,你是不知,噢,还和你们国子监也有瓜葛,真真是说出来都没人信……”

    他很是懊恼的摇摇头,很郁闷的样子,接着又笑着道:“一直都盼你来,想不到这样年轻,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小小年纪成了解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勉力和嘉许了几句,叶春秋便将黄家的家书奉上,黄信接过信,直接撕来看,当着客人的面,这是很无礼的举动。不过因为是同乡和世交,却又有另外一层意思,当面看家书,也说明大家的关系比较亲昵,不必有什么避讳。

    看黄信举手投足,叶春秋便晓得他是个极玲珑的人,不像是御史,更像是地方的官油子。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冒险(第五更)

    不过……叶春秋并没有想这样多,只是耐心地等他看完信,黄信才抬头叹口气,道:“哎……我已有六年没有回乡了,不知家中人好不好,虽然书信中尽都是报平安,可是这好歹没有亲眼见到,总是不安。噢,春秋,来喝茶。”

    他呷了口茶,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春秋和王部堂可是认识吗?”

    叶春秋倒是没有太多犹豫,便将关系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黄信摘下头上的乌纱帽,放在了几子上,又卷起长袖,同时叹息道:“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不过现在王部堂那儿却是糟糕得很,他中了毒,至今还昏迷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偏偏朝廷又是再三下旨来彻查,陛下都已经震怒了,内阁那儿也是三不五时的申饬都察院和刑部、大理寺,老夫也是奉了都察院之命,查这下毒的罪魁祸首,我而今是时运不济,都御使大人承受着内阁的压力,而我呢,却又承受着都御史的压力,千斤重担哪。”

    他的公务,也就点到为止,显然也不愿意细说,只是道:“倒是王部堂和你也有一些瓜葛,你来了南京,本该去拜谒的,不过现在毒发,昏迷不醒,怕也难去拜望了。”他显得忧心忡忡:“王部堂此事,牵涉太大啊。你们国子监今儿也闹了吧?我也是刚刚得知,真是好大胆子,春秋,你莫要去学他们,这些贡生们都是闹惯了的,大多是举业无望,借此来搏个名而已,你有大好的前途,万万不可跟着去起哄。对了,你住在哪里?若是住在外头,怕是多有不便,实在不成,就搬来我这里同住,我这没有女眷,你住来也热闹一些。”

    叶春秋婉言拒绝,他心里想着王华的事,王华的事,朝廷催促得这样急,肯定不只是中毒这样简单,瞧着这架势,倒是宫里和内阁都卯足了劲准备撕逼的节奏。

    那位王老部堂,叶春秋也颇为他担忧,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呢?可又似乎很不妥,现在的他,身份卑微啊。

    叶春秋不由道:“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是谁下毒吗?”

    黄信摇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府里的人都查过了,眼下却是千头万绪,寻不到真凶。”

    叶春秋忍不住道:“小侄想冒昧一问,王老部堂的症状如何?”

    黄信犹豫了一下,心想,春秋为何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过他也没有太多迟疑,便将大致的症状一一说了出来。

    叶春秋则沉默了,他在光脑中搜寻了大致的症状。

    一般的中毒,当然只是剧烈的呕吐、腹泻,同时上腹疼痛而已,再有就是脱水、口干、肢体冰凉。

    不过瞧着这架势,却好似只是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几个御医都检视过,确实是中毒,这理应不会有错的。不过王部堂的症状却是抽筋,流口水,昏迷的同时,口里又会喃喃自语。

    叶春秋大致搜索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王部堂确实是个很让人敬重的人,他的人品不坏,和自己也算有些渊源,叶春秋很难做到见死不救,只是到底救得了还是救不了,叶春秋不甚有把握,他抿了抿嘴,才道:“黄世叔,春秋有个不情之请,想去王府上探一探王部堂的病情。”

    黄信听了,脸上满是错愕,不由道:“什么……你去探病,春秋,莫要胡闹,这件事牵涉很大,你掺杂进去做什么?一个不好,反而给那些御医背黑锅,还是莫要去冒险为好。”

    叶春秋却是执拗的摇摇头,道:“春秋只是心忧王部堂,想去见一面而已。”

    叶春秋说的是实情,他想去试一试,只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会惊世骇俗,所以不好说是去看病,只希望黄信给予自己一些方便,能得以见王华一面。

    原来只是去看看,黄信的脸色缓和下来,这倒没什么为难的,他抿嘴一笑,道:“好,不过得等到明日再说,只是我少不得要告诫你,到了那儿之后,看看就是,不要多嘴多舌,并非是我小瞧春秋,只是这件事过于复杂,一不小心,就可能是人头不保,你却是不知,这一次不知会有多少人波及到这个案子。”他很是认真地告诫了一番,转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春秋,你吃了饭吗?为何你爹没来?”

    叶春秋松了口气,不过……要等到明日吗?好吧,自己毕竟只是去探视,又不是去看病的,当然不能表现得过于心急。

    叶春秋道:“我爹本来是想来拜访的,奈何昨夜读书睡得晚,我本想叫他,他却正好睡着了,便孑身一人来了。”

    黄信哈哈笑道:“难怪乡试能中第三,有这份勤奋,还怕不能高中吗?你在这儿吃口便饭吧,迟一些再回去,我叫人送你。”

    叶春秋便应了下来。

    …………………………

    而紫禁城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噩耗传到了刘瑾的案头上,刘瑾差点儿没气得背过气去。

    南京国子监又闹了,这一次又要诛他这个贼子,刘瑾觉得自己挺冤枉的,王华中毒,跟自己有个什么关系?怎么事事都有自己的份儿?

    倒是那干儿子说出了真相:“干爹,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好似有人做过贼,虽然此后金盆洗手了,可是这街坊里谁家丢了东西,都不免有人怀疑上他,这叫什么典故来着……儿子也是在内书堂里听老师们说的。”

    刘瑾托着光洁的下巴,很有道理啊,大家都讨厌咱,所以甭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不免有人想算在他的头上?

    可是……细细一思,不对啊,刘瑾顿时怒气冲冲地给了刘欢一个耳光,骂道:“狗东西,敢骂你爹是贼?”

    挨了一个耳光,刘欢委屈极了,只是打了比方而已,他捂着脸,却是忙说:“儿子错了,儿子糊涂,儿子万死。”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黯然伤神(第六更)

    刘瑾便翘着腿,眼睛眯起来,这事儿可不能大意啊,现在闹得群情汹汹地,一日这真相不明,可要糟糕,别看刘瑾现在权势渐渐滔天,可他终不过是个守在紫禁城里的宦官而已,靠着几个党羽,勉强还能对外朝有些影响,可是真正能决定自己生死的,终究还是陛下。

    只是……这一次出了意外的却是王华,王华乃是帝师,陛下虽是顽皮,却是重感情的,这几日也没有睡好,连豹子都不去看了,很是黯然伤神了一阵子。

    现在王华还未死,虽然是生死未卜,就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假若是王华身故呢?

    刘瑾不由打了个寒颤,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旦王华稍有什么不测,那么所有的矛头都有可能会指向自己,现在庙堂上如此安静,不过是许多人在等而已,并不代表那些安静的人都是善茬。

    风雨欲来啊。

    倒是这时,却有宦官急匆匆的来,道:“刘公公,南京行宫那儿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南京行宫太医院急奏,说是……说是……”

    刘瑾急了,他脸色发青,厉声道:“说是什么,你说!”

    “说是命不久矣,已经没几天可活了……”

    没几天可活了……

    刘瑾打了个激灵。

    那边的消息是飞马送来的,可是这间隔,却也需要三四天功夫,这是三四天前的消息,说不准现在……就王华已经一命呜呼。

    这下遭了,刘瑾可不是傻子,或许别的事,陛下可以纵容,可是一旦王华中毒而死,天下人又是言之凿凿,说是自己暗使人下的手,陛下会轻饶了自己吗?

    他惨然道:“这么多御医,就没一个人救得活?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平时都吹嘘自己有通天之能吗?不……断然不可能,怎么可能……”

    很是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上,竟是目光呆滞。

    倒是一旁的刘欢低声道:“干爹,怕个什么,若是谁敢多嘴,大不了请焦芳和刘彩他们……”

    焦芳是内阁学士,和刘瑾的关系很是紧密,若没有焦芳,刘瑾的权势只怕和御马监等其他各监的大太监们也没有太多的区别,而至于刘彩,则彻底是刘瑾的走狗,他将刘彩提拔到了吏部尚书地高位,为了排除异己,又以京察的名义,对那些和自己关系不睦的官员统统革职,因而刘瑾的力量,主要来源于这二人。

    刘瑾却是阴冷一笑:“焦阁老和刘彩?呵……你是不知啊,咱家和他们虽然是同林之鸟,可是一旦大难临头,就难说了。”

    他有点儿茫然无措,恰好又有人来道:“刘公公,陛下请刘公公速去伴驾,陛下就在暖阁。”

    陛下……

    刘瑾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往暖阁去。

    此时,在暖阁里,朱厚照显得忧心如焚,他已经好几日辗转难眠了,连吃饭也不香,显得消瘦了许多,少年天子背着手,在阁中来回走动,几个伴驾的宦官则都是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出事的人不是别人,是朱厚照的恩师。

    当初朱厚照还是太子,住在詹事府的时候,弘治天子为了他将来能稳稳当当的继承大统,便一直为他挑选良师,当今的内阁阁老,几乎都曾做过朱厚照的老师。

    只不过老师和老师却是不同的,比如刘健、李东阳这些人,名义上确实是太子太傅和少傅,实则却只是兼职,只是名义上的老师罢了,而真正教导着朱厚照,每日对着朱厚照吹胡子瞪眼,然后每日忍受朱厚照这个顽劣小子各种折磨的人却只有一个——王华。

    王华是状元出身,学问很好,偏偏他很不幸,遇到了朱厚照。

    一个是满腹经纶的大儒,一个是号称詹事府第一撕逼小能手,各种顽劣手段花样百出,素来是正儿八经的事从来不做,歪门邪道的事儿却是样样精通的朱厚照。

    结果……可想而知。

    王帝师在短短的教师生涯中,曾被烧过三次胡子,被钉子扎过四次屁股,落水两次,被狗咬过若干次,踩着瓜皮摔成嘴啃泥更不知多少次,当着朱厚照的面,捶胸跌足的把眼泪都流干了,最后教授出来的学生……显然并不怎么样。

    可即便如此,师徒二人还是在各种玩闹和恨铁不成钢中建立了友谊,本质上,朱厚照的心底深处还是十分敬重这位恩师的,正因为敬重,却又因为明知自己做不到恩师所要求的那样的天子,反而心里生出愧疚,这也是为何,刘瑾提出让王华去南京,立即得到了朱厚照首肯的原因,没脸面对这个老师啊,那就让他去南京颐养天年吧。

    可是谁料,居然中毒了。

    朱厚照很恼火,是谁,居然连自己的恩师都敢毒害。自己平时不去招惹别人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有人敢拔自己的虎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歪了。

    他起初还只是气愤,可是当听到南边来的消息,王华命不久矣的时候,朱厚照整个人呆住了,他有过很多荒唐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居然极认真的一屁股跌坐在了龙榻上,他眼睛有些发直……自己的恩师……这就要死了吗?

    朱厚照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感觉发生的事有些不真实,就在上月的时候,王老师还上了一道奏疏,狠狠批评自己为政不勤呢,当初的自己,看了也只是哈哈笑,心里很庆幸,王老师被自己打发去南京了,嘿嘿,虽然明知老师很生气,可是……你管我不着,哈哈……

    可是现在,朱厚照笑不出了,居然满心稀里糊涂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些风声,他也是听说过。

    所以当刘瑾小心翼翼的碎步进来的时候,还未拜倒,朱厚照的眼睛却像毒蛇一样,狠狠地瞪着他道:“王师傅若是有什么事,你去陪葬吧。”

    刘瑾一下子吓瘫在地,却是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只是身躯颤抖,因为他清楚,现在就算他再如何辩解也是无用。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知易行难(第七更)

    朱厚照没有再理会刘瑾,站了起来,很是不安地在暖阁里来回走动,口里开始低声喃喃念道:“王师傅吉人自有天相,想必……能转危为安的……”

    虽然这样说,他却是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虚妄,南京行宫有专门的太医院,而这些太医院里的御医,个个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医,若是连他们都回天乏术,只怕……

    他难得的正经了一阵,又重新颓然坐下,叹息一声,便道:“下旨,召他的儿子至南京,王师傅的儿子叫什么?对,是那个王守仁,那个人……”朱厚照本来想说这人挺讨厌的,却还是忍住,今儿不比平时:“让翰林院准备制诰,朕封王师傅为新建伯,一旦发丧,立即追封其为太子太傅,葬礼要办得妥当,至于谥号,就让内阁来讨论吧,朕的意思,还是文正合适,不过就怕内阁不肯依,总之,也该以文忠公为谥。”他深吸一口气,才接着道:“朕曾将他的儿子王守仁贬去做驿臣,哎……当初朕只是闹着玩的,只是希望王师傅能够少说朕几句罢了,现在…让他的儿子起复吧,等王守仁守制结束之后,让王守仁官复原职。”

    说着,说着,朱厚照的眼眸里竟是雾水腾腾的,这时代的师傅和后世的全然不同,却是有一种特别的意义。

    除了自己父皇驾崩,朱厚照真正的魂不守舍的伤心了许多日子,等他登基了之后,就再难有伤心的情绪了,现在想到王华将死,竟不由触动了什么,王华是父皇当初亲自挑选的师傅,这让朱厚照想到,父皇在位时的音容笑貌,那时候,父皇用很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并且对自己说,这个人将成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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