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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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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邓举人更是已吓瘫了,他喃喃道:“春秋,叶解元,我再不害你了,我再不害你了……求你……求求你……你饶了我吧,我已没了功名,我什么都不是了,只求你……饶了我吧。”

    叶春秋缓缓走到他的身前,刀尖抵住了他的胸膛。

    邓举人身如筛糠,抖动的愈发的厉害,他喉结不断滚动,眼里露出无尽的恐惧,依然还不甘心:“求你……求你……”

    叶春秋没有说话,握刀的手很稳,他缓缓将刀送进去。

    锋利的长刃渐渐没入邓举人的胸膛,邓举人感受到了疼痛,开始剧烈的摆动,一旁的张千户便上前扶住他。

    刀尖缓缓入肉,叶春秋的脸色依旧平静。

    邓举人想要发出惨叫,却被陈昌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眸张得很大,如看鬼怪一样看着叶春秋,眼前这个少年,已将刀尖狠狠送进了他的心脏。

    邓举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口里已溢出血来,他身体不再动弹了,只是那双涣散的瞳孔,却没有闭上。

    叶春秋没有急着把刀抽出来,此时邓举人的血依然未冷,现在抽出刀,会使热血溅射出来,射在自己身上,他做完了一切,便将刀连同歪倒的邓举人弃之不顾。而后从袖中取出了手帕,油伞已经放到了一边,所以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头发黏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他一面擦拭着手,一面让陈昌拿开了叶松嘴里的布团。

    叶松已是彻底吓呆了,他已忘记了喊叫,身体只是不断的瑟瑟抖动。

    叶春秋朝着叶松温和一笑,道:“本来不该请二叔来的,不过想来既然是夜游西子湖,所以还是请二叔同来也好,二叔,我们是至亲,你被衙门打了板子,又枷号了几日,想来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从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叔侄之间,不该有隔夜仇对不对?”

    叶松口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张嘴想要说话,却是发不出,只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这时候他急了,生怕叶春秋理解不了他的回应,便颤着身子忙不迭的点头。

    叶春秋叹口气:“既然如此,这就再好不过了,今夜过后,我会请人将二叔送回河西老家去,二叔呢,回家之后,不该固态萌发了,往后可不能再斤斤计较,更不可四处惹是生非,到处胡混,二叔在杭州的这些狐朋狗友,以后不要再理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只会害了二叔。回去之后,好好对待二婶和辰良吧,至于大父那儿,只要二叔重新做人,你终究还是大父的骨肉,他总不至完全将你弃之不顾,亲戚终究还是亲戚啊,即便是恩断义绝了,可是身上的血肉总还是彼此相通的。”

    叶松好不容易缓过劲,张开口,艰难的道:“是,是,我知错了,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春秋……你饶了我,我从此往后……一定……一定……”

    叶春秋上前。

    叶松见他移近脚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疯狂的挣扎着要后退,背后抵在了船舷,直到避无可避。

    叶春秋伸出手,却只是弯腰轻轻拍了拍叶松的肩,微微一笑,很是宽和的道:“我信你。”

    叶松才勉强缓了口气,却还是吓得瑟瑟发抖。

    叶春秋温和的看着他:“二叔,我还有一件事相求,你知道,今日的事若是被人所知,春秋的前途可又要毁于一旦了,二叔……能替春秋保守这个秘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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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酸背痛有木有,今天还有一万字要写,泪流满面啊,虽然每天更新两万字,可是质量想必还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不敢说完美,但是老虎总可以拍着胸脯说在历史类小说中属于中等偏上水平。

    可是宝宝看着订阅和月票不开心,呜呜,这么辛苦,有人支持一下,给点动力不,啦啦啦啦啦,支持老虎有糖吃。(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欠钱的是大爷(第九更)

    此时的叶春秋,在叶松看来,就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

    听到叶春秋的话,叶松没有半点思索,便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自然……自然……这是自然……邓举人……邓举人该死,二叔糊涂啊,二叔从今往后,一定……一定好好做人,今夜的事,我都忘了,真的忘了……”

    叶春秋抿抿嘴,忘和不忘,有什么意义呢,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叔叔一直都想加害自己,这个二叔也早已声名狼藉,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恬然一笑:“好吧,二叔能如此,这就再好不过了,春秋在此谢过。”。

    说罢,他反手去拔了邓举人身上的刀,任雨水清洗着刀上的血迹,陈昌和张千户则一起将邓举人的尸首抛入了湖心,啪嗒,湖水溅了出来,而邓举人的尸首也沉入了湖中,只有在那沉尸之处,湖水打起了漩涡,雨水如银丝一般落下,漆黑的天空翻滚着云层,喷涂出万千雨点,与这碧波万顷的西子湖中的翻滚巨浪,顷刻间将方才发生的痕迹清洗的一干二净。

    叶春秋背过了身去,对钱谦道:“钱兄,将我二叔松了绑,送去乌篷里吧,莫要着凉了。”

    钱谦朝他挤了挤眉,禁不住搓手:“好说,好说。”

    一干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叶春秋浑身上下已是打湿了,身上的儒衫紧贴着身上,这小小的乌篷船开始返程,靠着船舷,看着大风吹起的浪花被船底割开,荡出一道道水纹,叶春秋吁了口气,已将方才的事抛在了脑后。

    他知道,自己的二叔,从此之后一定会老实做人的,嗯,拭目以待吧。

    等船到了栈桥,叶春秋跳了上去,接着回过身,朝着钱谦等人笑了笑,作揖道:“其他的事,就交给三位兄弟了,春秋在此谢过。”

    张千户笑呵呵的道:“恩公,好说,好说。”

    叶春秋举步要走。

    钱谦不由提醒:“春秋啊,男儿大丈夫,一诺千金的啊,可要记着了,哈哈……再会。”

    噢……钱指挥简直就是心机biao啊,一日不讨债,浑身不舒服吗?

    不过………叶春秋的嘴角勾起微笑,欠钱的是大爷。

    撑着油伞,渐渐消失在夜色的雨幕之中。

    …………

    转眼功夫,已到岁末。

    杭州的冬日,依然是冷飕飕的,叶春秋被包成了粽子,其实他并不怕冷,或许是练剑的缘故,但多穿几件衣服在身,也不过是为了那身边的人宽心罢了。

    这里极少遇到雪,除非叶春秋有幸能去京师,他倒是很希望去北京城,因为他知道,一旦踏入那里,当欣赏到那漫天的鹅毛大雪的时候,就证明自己已经鲤鱼跃龙门了。

    不过现在来看,他倒是并不急,终究……日子还长啊。

    老爹已经开始收拾着行装了,连宅子都打算要退回去,从此之后,这个曾经温暖的小家便要彻底与叶家父子断绝关系,叶春秋不知它的新主人会是什么样子,是否会如自己一样欣赏庭院前的那颗大槐树,又或者会想着给凹凸不平的地面砌上砖石,越是未知,越是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几日,他要拜别许多人,比如自己的大宗师,还有师母,除此之外,知府衙门也去了一趟,杨知府和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瓜葛,可是人要走了,走动走动也好,杨知府得知他来,倒是显得很高兴,竟是放下了公务,将叶春秋迎到后衙的廨舍里,这里已经烧了火炉,热乎乎的,炉上温酒,酒香四溢。

    这杨知府竟也是雅人,很乐于享受冬日里的这么一丝温暖中的清雅,他鼓励的看着叶春秋:“告诫的话,本府就不说了,想必你的大宗师说的很明白,你离了杭州,就要去南京,将来更有可能要去北京,这是朝中百官们的必由之路,自洪武太祖开科取士以来,太祖和文皇帝时期的先辈们如此,本朝内阁里的李公和谢公也是如此,本府当初是如此,将来春秋亦是如此。读书人和别人不同,可是有一句话叫树挪死、人挪活,人哪,要动一动才好,局限一地,能有什么出息?春秋是有大出息的人,就好似是市舶司里的海船,虽然离了港,可是这一杨帆,却是行船万里,这是何等的幸事。你离了这杭州,自此怕是再难回来一趟了,走的时候,不必感怀什么,既然你决心操持举业,踏上仕途,就不该有所栈恋,天下处处都是你的家。哈……本府闲话太多,来,喝酒。”

    黄酒已是烧得滚烫,杨知府熟稔的提起铜壶,倒入一旁小几子上的两盏杯中,酒水在杯中荡漾,冒着腾腾的热气。

    叶春秋莞尔:“多谢大人指教。”

    这些话,听着很舒服,谈不上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对叶春秋来说,却能感受到一个过来人的善意提醒。

    不要栈恋,不是因为对于这里的草木再无情义,也并非是因为铁石心肠,只是因为走上了这条道路,自己就如同一艘大船,既已杨帆,就不该再回望陆地的边界,前方固然是未知,却有更远大的前程,男子汉大丈夫,何惧千里迢迢的长路?

    喝了一口稳酒,叶春秋顿时浑身暖洋洋的,一张俊俏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红晕,他抿抿嘴:“大人……”

    杨知府却是很世故的看了叶春秋一眼:“嗯,你不必说,本府大抵都知道一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呵……这也没什么不好,人既然要走了,总还有一些东西惦念着,放不下啊;你人在杭州这么久,又是解元,又受了内阁学士的旌表,老夫怎能不多注意一些,你的舅父在杭州有个女医馆是吗?噢,你不必解释什么,本府懂你的意思,他们只要不作奸犯科,能关照的自然会有关照。”

    呼……叶春秋有点儿尴尬,他挺喜欢痛快的人,因为痛快的人很好交流,不过这位知府大人痛快得过份,便教他也有点难以招架了,他只好道:“学生惭愧。”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还乡(第十更)

    杨知府一口酒下肚,老神在在的样子:“没什么可惭愧的,人情往来,这是常理,若你是个寻常人,本府莫说应许你什么,更遑论是坐在这里煮酒闲谈了,自然,你也不必担心,本府有本府的关系,自然也不想将来有求于你,你只当是本府提携后进吧。”他很平淡的又拿起铜壶斟酒。

    寒暄了几句,天色不早,叶春秋告辞。

    回到了家中,几个同乡也在,都是商议着一道回乡的事,这些人有的是在外行商,有的和叶景父子一样的读书人,还有一些在此拜师,各色人都有,不过大家对叶景父子都很敬重,在商量了车马的时候,都愿意将车队中最好的两顶轿子让出来。

    叶景和他们闲聊,而叶春秋过去乖巧的给他们行礼叫了一声叔伯,无论是读书人,还是贩夫走卒,都没有怠慢,众人都是笑,带着乡音夸奖了叶春秋几句,叶春秋便溜去了自己的房里。

    很苦恼啊,若是再长大一些,只怕就不能来了客人就躲到一边去,也不能再装傻卖萌了吧。

    叶春秋想着,不由径自失笑。

    本想去拜别王羲之小姐,奈何时间有些仓促,何况这个时候,反而是女医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叶春秋只好悻然的留了书信,便与老爹一道,随着同乡返程。

    一路无话,叶家这儿却早就翘首以盼,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家族,还有新建起来的牌坊和石坊,上头书写着叶母孙氏和老太公的功绩,叶春秋特意在这金漆彩绘的牌坊前停下,那牌坊的上方,石刻‘恭慈无双’四字,自这里穿越而过,叶景感慨万千,拉着叶春秋到了中门,门房愕然出来,见到叶春秋父子,也是愣了一下。

    虽然一直说大房老爷和少爷要回来,不过却没有具名具体时间,不过叶家内外,早就忙碌开了,只不过老太公依然觉得不足,怪叶景没有说明到底什么时候到,王县令和诸位乡亲,也都一直来问,都想一道去县里的长亭迎接。

    结果因为如此,这父子二人孤零零而回,各自背着书箱,还提着包袱,头戴着象征读书人的纶巾,身上地儒衫俱都沾满了风尘。

    至少……现在的情景和这门房所想象的不一样,解元老爷和举人老爷,理应是鲜衣怒马的,只是……这怎么跟逃荒似的。

    叶家终于炸开了。

    一群人蜂拥而来,让叶景有些招架不住,回头一看,春秋呢?春秋已是躲了开去,溜了。

    新春佳节总有许多事要做,叶春秋终于得以进入了叶家的祠堂,他在祠堂里,看到了母亲的牌位,那由王县令亲自提笔的金漆字迹在诸多陈旧的牌位中显得格外的瞩目。

    他浮想万千地看着牌位,在太祖公的牌匾下,亦是可以看到母亲的名字,孙媳孙氏……

    就好似是春雨,一切都是润物无声,那在这个家里曾是忌讳的家母,曾经除了在叶景父子心底留下过痕迹,可是在这叶家,却是一丁点踪影都无,而如今,却一下子出现在叶家各个角落,那位已经仙逝的长房诰命夫人,现在似乎也成了叶家一桩体面的事。

    叶景在祠堂里待了几宿,而叶春秋自然过着自己的日子,他有许多人要拜会,先要去县里拜谒王县令和本地新任的县里教谕,接着便是去黄家,以及一些远亲近邻,也都统统要走动一下。

    这个家族,已经开始渐渐有了起色,不再局限于河西,而是通过某种绵密的关系网,开始有形和无形的将各种关系牵连起来。

    上溪的周家也曾出过举人,近来也有个子弟中了秀才,而今趁着叶春秋在家,也来拜访,叶春秋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渐渐承担起了一些责任,趁着老太公和叶景不在的时候,在厅中请他吃茶,说着一些闲话,等送走了这位周秀才,三婶便笑呵呵地来了:“春秋啊,这是今年的账目,家里的开支用度都在这里,你得看看。”

    “辛苦三婶了。”叶春秋朝她笑笑,接过了账簿,认真地看了看,他毕竟年轻,脑子够用,所以一面看着账目,一面问:“俊才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京师了吧,可有修书回来?”

    三婶显得忧心忡忡:“还没有,这个糊涂虫,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春秋,婶子有些放心不下。”

    叶春秋只抿抿嘴,目光依旧落在账目上,他已经渐渐有一家之主的气象了,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婶子,依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无妨的,不会有事,何况不是说让叶虎和叶三一并随他去的吗?身上带着的银子也是足够,又是朝廷征辟的亲军武官,他不招惹别人就算好的。”

    三婶忙说:“是,是,春秋说的是。还有,二哥那儿,自从上次回来,你大父狠狠的揍他了一顿,本来要将他逐出门墙的,谁晓得他竟是疯疯癫癫,怎么打都没反应,逢人就笑,反反复复的念,他不会说,便是打死了,他也不敢胡说八道。春秋,你二叔想必是疯了。”

    叶春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时,他大致已经看过了账,今年叶家已有兴旺的迹象,虽然钱粮不多,可是增加的土地却有五百多亩。他抬眸,看着三婶,温和的道:“哎,倒是可怜了二房,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家亲戚,骨肉至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三婶,往后在账上,多挪一些钱粮给二房,二婶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辰良也读书,开支想必是不小的,二叔的病,找人看看吧。”

    三婶本来还想着,自己说了老二的事,能让叶春秋高兴一阵子呢,谁不晓得大房和二房已经撕破了脸皮,谁料叶春秋竟是如此,她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妇道人家跟不上叶春秋的思维了,却还是应承道:“是,都听你的,其实老三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好开口。”

    叶春秋莞尔,三叔只怕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自己开了口,三婶是个何其精明的人,当然也就跟着附和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求你有出息(第一更)

    家里的事,叶春秋大致已经握在了手里,有了功名,也有了威望,大家既享受叶春秋得道所带来的好处,同时也开始对大房的一举一动开始忌惮起来。

    叶春秋将账簿还给三婶,道:“俊才那儿,若是修书来,你回信去,让他到时修书来南京,有什么事,跟我这个兄弟商量,他是亲军,可以用急递铺解送书信,也快一些。”

    三婶受宠若惊道:“是,是,这敢情好,你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该相互扶持的。”

    送走了三婶,叶春秋才闲下来,他有些不愿意待在这里,这家中老太公年纪大,跟人吹吹牛皮倒是可以,其他的事怕也顾不上了。三叔和三婶倒是能干,不过若是遇到一些似王县令这样身份的人情往来,他们就有点吃力了,倒不是说他们登不得大雅之堂,而是还未适应。

    到了年节,各种走动就更勤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年,叶春秋自然在家中算是主角,便是除夕饭也是安排在老太公的一侧。

    只是这年过完之后,便要开始为去南京做好准备了,国子监那儿已经催促了几次,倒生怕是叶春秋和叶景跑了似的,叶春秋本想邀请张晋和陈蓉同去,偏偏张晋不肯,国子监那地方,去了丢人,陈蓉则是********扑在他的诗社,因而过年的时候,只是修书几封,也顾不得见面。

    千头万绪的事,总算是整理了个干净。

    叶春秋这几日都在骑马,这马儿是叶俊才留下的,既然要入宫成为亲卫,马儿肯定是不能带去,因而这匹供他的健马如今却成了叶春秋的珍宝,每日骑着,在叶家的庄子附近四处转悠,偶尔遇到一些族亲或是长工、佃户,叶春秋也和他们打招呼。

    这时候天气还冷,虽是春风徐来,依然不免带着凉意,叶春秋勒马驰骋在田埂处,觉得有些放不开,于是每到正午时分,河西附近的乡邻都可开到一个穿着儒衫的少年骑马而过,因为是春耕时节,所以即便是这时候,许多人依然在田中忙碌,叶春秋骑马累了,就将马拴在树上,坐在田埂旁,看着他们犁天插秧。

    一些庄客几乎都已经和叶春秋熟识了,虽然是解元公,不过他却是会跑来问一些七七八八的问题,这秧苗如何培育,地里一亩是多少收成。

    嗯……挺奇怪的解元,偶尔他捋着袖子,要下田试试插秧苗,结果浑身污泥污浊不堪,大家看着都不禁笑起来,叶春秋沮丧的走上田埂,总有一些来帮衬的妇人给他倒水。

    “春秋,你该娶媳妇了,你看,你都这样高了,比许多人都高了半个头,再不娶媳妇,即便将来高中,又有什么用,传宗接代才是天大的事。”

    “啊……”叶春秋想到,这过了年,自己又大一岁了,不过娶媳妇……似乎还早。

    他很快敷衍过去,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先高中了再说。

    骑马的日子,是他短暂平静而快乐的时光,等过了元宵,这样的生活也就渐渐的离他远去了。

    长亭处,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在王县令的带领下在此送别叶家父子,县里能来的人都来了,在众人的寒暄声中,叶春秋朝王县令作揖,王县令笑一笑,勉力道:“此番去了南京,只怕再要回乡可就难了,本县希望你们不必回乡,到了南京,之后就是北京,等到了登科之后,若是本县还能在此施政一方,便在明年春闱,等你们父子二人的喜报。”

    所谓不回乡,其实就是希望叶春秋和叶景高中的意思,一旦高中,就必须立即赶赴京师殿试,之后就是授予官职,开始步入仕途,而远在奉化县的家,有的人可能穷尽十数年甚至是一辈子,都再难回来了。

    踏上这条路,就不会有回头的可能,即便对这个家没有太亲厚的感情,叶春秋此时此刻,也是心里带着不舍,他看着来相送的诸多族人,一一行礼,叶景的眼里也是湿润润的,这是他第二次离家,第一次经历了十几年,而这一次,每一个都期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老太公巍颤颤的拄着拐杖,也是老泪纵横,用袖子揩拭着泪,一面抚着叶春秋,一面对叶景道:“不要再回来,就是死,也在死在南京,死在京师……”他咬着牙:“鲤鱼跃龙门,哪有这样容易,可是若是能纵身一跃,过了这道坎,就是海阔天空,家里的事,不必挂念,为父为了你们,也要活得长久一些,老三和你的弟媳,自然会好好打理着家业,他们不敢胡闹的,你们爷俩什么都不用想,就想着读书,想着怎么考试,将来……若是家门有幸,你们高中了,授予了官职,就好好地做你们的官,踏踏实实的,不要回头来看河西这种小地方……”他大口喘气,情绪激动,又看向叶春秋:“春秋,我这做大父的,没什么可给你的,我说句实在话,你也没有承过我什么恩惠,可是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在这临走时也没什么话赠你,唯有一句,就是求你有出息,有出息就可以了,在南京,在北京,你需要什么,尽管修书来,我知道你对家里生疏,这不怪你,怪我,怪我当时糊涂……现在我只求你有出息,没别的说了。”

    说话的时候,老手狠狠的拧住叶春秋的肩头,像是拼劲了所有气力一样。

    他嘴唇哆嗦,说到死也要死在外面的时候,却给叶春秋带来了格外的沉重。

    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了吧,将来可能鹏程万里,可能一朝得志,可能鱼跃龙门,未来自己脚下的路,有很多很多的变数,不过……似乎也只有死在外面,才是所有人殷殷期盼的事。

    中了会试,才能继续前进去北京,中了殿试,才能留在京师点入翰林,从此之后,一生为官,辗转于各地,唯独……却是再难回来了,将来垂垂老矣,即便是死在了任上,那也是荣耀,叶家上下与有荣焉。即便将来得以告老,老太公那时候也已不在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着火了(第二更)

    叶老太公心里其实很清楚,他唯一对叶景父子的帮助,就是好好地活着,越长寿越好,以免一旦过世,连累叶景回乡守制。

    而听了叶老太公的话,叶春秋感觉肩上的重担沉甸甸的。

    他和叶景并肩走上了栈桥,回头看到无数双眼睛看向自己与父亲,而他们见叶春秋回头,有人作揖,有人摇手呼唤,有人只是默然无声。

    叶春秋和叶景已登上了船,这些人……或许今生再无法见到了。

    小船荡着水纹,开始顺水而下,此时曙光露出来,父子二人站在船头,看着岸上的人越来越远,渐渐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两岸的杨柳和新春之后万千树木生出来的新枝,河水滔滔,带着无数人殷殷的期望随波而去。

    南京……南京!

    叶春秋低声呢喃,这是自己新的起点。

    ………………

    跋山涉水,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许多远行求学和赶考的学子,无论富贵贫贱,估计在这个时代都有所经历。

    足足花费了小半月的时间,南京城终于在望。

    这里看不到巍峨的城墙,也没有石头城那恢弘壮观的景象。

    叶春秋原以为是一座宏伟壮观的都城,谁料到,特么的竟是接踵比邻的屋宇,屋宇延伸到了远处的紫金山,看不到尽头。

    好吧,自己所臆想的恢弘还在内城,而经历了百年的变迁,城市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延伸,原先的城墙,也早已成为了阻隔城中贵贱的一道屏障。

    很幸运的是,叶春秋和叶景所去的地方就是内城,南京国子监,曾经大明朝的圣地,而如今,光环已经不再,不过它所处的地方与孔庙相邻,却是最接近南京行宫,绝对属于这座巨大都城中最精华的地段。

    可惜……叶春秋不是开发商。

    父子二人雇了藤轿,兴冲冲地往内城去。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叶春秋心里颇为期待,不管怎么说,自己就要在这里入学。而且那位学正大人也早有许诺,这儿的生活起居,一定是极好的,总而言之,国子监的诸位学官们已经虚位以待,就等着两个学霸入学,最舒适的宿舍早已准备好了,不但解决了住宿的问题,而且连吃饭也一并解决,自己和父亲只需安心读书,准备备考就是。

    很期待啊。

    在藤轿里看着繁华街景,接踵的人群,还有那漫天的吆喝,叶春秋很享受眼下的一切,不必住在乌七八糟的客栈,不必费时费力地找房子租住,因为自己是解元,所以理所应当的会有很好的待遇,这理应就算是特权吧。

    他像个长途跋涉的行路者,没有后顾之忧,只急着到达目的之后,开始养尊处优的生活。

    等进入了内城,这里防禁开始森严起来,行人也开始稀少,想要进入内城不但需要缴税,而且还需严查行礼,好在读书人的身份总是管用的,城门的官兵没有刁难,越过了那高达数丈的城楼,地上再不是凹凸不平,而是由一块块青砖铺就地街道,街道上一尘不染,沿途是春风吹拂的下的槐树,越往里头,巍峨的建筑越来越多起来。

    嗯,有些饿了,到了地方,不知那位学正大人会不会招待自己,有饭吃吗?

    还有好困,要及早安顿才好。

    叶春秋的心情轻松,等快到了国子监,却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什么味道呢,什么东西烧着了?

    原来南京城和乡下一样,也是要烧稻杆的呀?还是……是自己的嗅觉出问题了?

    叶春秋愣了一下,忙是打开帘子去看。

    然后他吓尿了。

    他已经看到了国子监的石坊,石坊上写着万世师表之类的字,远远看去,显得巍峨雄伟,不过……在牌坊和仪门背后,叶春秋看到了滚滚的浓烟,浓烟翻滚着冉冉升上天空,以至于远在数百米外,叶春秋都能肉眼看到有灰烬在天空飘荡,下意识地抹了抹脸,脸上乌黑黑的。

    叶春秋忙是下轿,另一边的叶景也下了轿子。

    父子二人不敢靠近了,就这样远远地驻足,肩并着肩,叶景满脸疑惑地道:“春秋,这是国子监?”

    “好像是的。”其实叶春秋也有些不太确定,不过那万世师表的牌坊显然骗不了人的啊,而且他还看到了烟尘滚滚之中,似乎隐约有一座巨大的建筑,那是明伦堂,全天下的明伦堂大致都是一种规格,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有明伦堂的地方,理应不是贡院就是学庙,或者……就是国子监了。

    “着火了啊,春秋,青天白日的,怎么就着火了?”

    叶春秋的脑子有点发抽,他肚子很饿,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道:“爹,我很震惊。”

    叶景很是认同地点头道:“为父也很震惊。”

    …………

    翻滚的浓烟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那巨大的火势不知烧掉了国子监里哪些建筑,这国子监很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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