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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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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百个有功名的同窗,一呼百应,那才是狂拽霸气吊炸天。
叶春秋愕然一下,这是要拉帮结派啊,他顿时明白了陈蓉的心思,这家伙就是个官迷啊。
不过结社似乎也不错,叶春秋心里知道,弘治之后,江南的读书人便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越来越多的读书人从一个个单一的个人,最后成为了一个抱在一起的团体,甚至到了后来,影响到了国家的大政,当然,叶春秋当然不会告诉陈蓉,几十年之后,因为这种风气的开放,最后孕育出了东林党这样的怪胎。
好吧……现在似乎恰好是结社的开端,顺一顺这个风潮也好,而且对于自己也有莫大好处。
叶春秋笑吟吟道:“推我为首?这可不好,春秋何德何能。”
陈蓉大喜过望,叶春秋没有点头说好,却是直接讨论谁来做首脑的问题,这不就是已经同意了吗?他也拿捏不准叶春秋是不是谦虚,于是道:“春秋的名声大,有春秋为首,咱们诗社才能发扬光大,大家都很佩服春秋拯救同窗于温柔乡中的举动呢,春秋登高一呼,宁波的生员都肯响应的,这为首之人,非你莫属。”
登高一呼,尼玛,怎么听着像是要造反一样。
叶春秋遍体生寒,至于拯救同窗于温柔乡中,叶春秋都已懒得吐槽了,反正换做是自己若是在温柔乡里被一群人明火执仗的拉出温暖的美人怀里,然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春秋,你怎么可以这样。卧槽,我不宰了你们才怪。
当然……好像这个缺德的人是自己,呵呵呵,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做坏事都可以做的如此大义凛然。
叶春秋心有些热了,可是仔细一想,却还是笑吟吟道:“不不不,若是结社,我来为副,帮衬一下社长就可以了,春秋年纪还小,只怕难以服众,至于到底谁来为长,便让众人公推,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陈蓉有些意外,哪里想到叶春秋居然当真不是谦虚。
他哪里知道,叶春秋其实是早有盘算的,读书人本来就不太好约束,诗社新建,肯定有许多人桀骜不驯,叶春秋年纪还小,哪里有这么多精力去管束那些刺头,还不如为副,让社长出来挡那明枪暗箭。而且为副的话,也能保证自己在诗社中有足够的影响。假若这诗社当真能发扬光大,那时候许多的规章制度渐渐成熟,也有了一定的影响,诗社内的山头已经稳定下来,而自己年纪也大了一些,再有做社长的机会,那也不迟。
陈蓉大喜啊,自己之所以热心,确实有增加自己影响力的心思,名气不都是靠人捧出来的吗?现在叶春秋声言不做社长,那么自己若是努力撮合一下,还是很有机会的嘛,诗社社长,若是能把宁波府里的生员都纠集起来,那可就是数百个生员啊,这都是有功名的人,将来这些人还有可能中举人,中进士,那就愈发的了不得了,他忙是搓着手:“春秋,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最紧要的还是联络大家,这事儿你放心,我来操办,你等着我的好消息。春秋贤弟啊,我和你此前确实有所误会,那时候是我嫉妒你,哎……事后回想,若非是春秋大度,罢罢罢……”
叶春秋心里想,我很大度吗?明明我很想宰了你好不好,当然,那是从前,现在你态度总还算在我接受的范围。
陈蓉继续道:“罢罢罢,前事就不提了,而今我们抛弃了前嫌?从此往后,我们便是至交好友了,寻个空,春秋来我家访我,我家里有许多的藏书。”他眨眨眼:“我家有一幅柳公权的真迹,平时是不示人的,春秋若去,我带你去观摩一二。”
叶春秋连忙答应,既然人家这样热情,自己当然也要热情一些,叶春秋道:“噢,你有空也来我舅父家拜访,同济堂你听说过吧,那里还有一个同济女医堂,关门给妇人看病的,坐镇的是无锡的女神医,尊府若是有人染病,大可以去看看,咳咳……我给你打……八……不,七折。”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靠山(第四更求月票)
陈蓉这么精明的人,今日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的过了头,居然没有听出叶春秋的弦外之音,兴奋的道:“好,好,好,这是一定的,一定的。”
叶春秋与他拜别,心里禁不住想,这人是逗比吧,还是我刚才的话有点逗比?
回到舅父家中,天色已经很晚,原以为这时候舅父舅母已经睡了,谁料居然还掌着灯,舅母给叶春秋打了水让他洗漱,一面道:“听说今日有生员在闹事,春秋,你是不是参与了?”
叶春秋忙道:“没有呢,今日学正大人让我去训导。”
舅母就放心了,反正这时代的妇人,大抵都是只要听到夫子、提学、教谕、学正字眼便眼中放光的,大抵是因为觉得很了不起的意思,而能和学正大人谈笑风生,说明春秋也很了不起。
舅母而今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寻左右的邻居,也没兴致去吹嘘什么同济堂生意好不好,只说自己外甥是案首,响当当的小三元,凭着这个,总能收获到许多的啧啧称赞,就连平时跟左邻右舍借一些油盐酱醋,都方便一些。
现在春秋没有母亲,娘家人只剩下这个舅父和舅母,舅母一直觉得自己对于叶春秋来说顶重要的。
当然,叶春秋也将这一家子当做是自己很亲近的家人。
等洗漱完了,虽然惦记着还没吃晚饭,可是困意袭来,叶春秋实在吃不消了,这一夜连字都没有练,便回房睡去。
………………………………
有人在呼呼大睡,却也有人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
赵嫣儿已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从衙里被赶了出来,她心里是又惊又怒,按照她的预计,这知府大人不应当如此啊,可是偏偏,赵知府却是不留任何的情面。
秦淮楼是不必回去了,眼下事情还没解决呢,她思来想去,叫人备了一顶藤轿,便匆匆地赶往靠着鄞水的一处幽静宅院,这宅院外表看去平淡无奇,可是等她磕了门,门子把门开了,她踏入宅院之中,里头的堂皇便足以让人咋舌,乃至于那影壁,竟也是用上好的瓷砖,绕过了影壁,便是数不清的花草和两侧雕梁画栋的建筑,门子引她进了一处房里,前头是屏风,里头隐隐约约有人坐在灯台下看书。
赵嫣儿再也止不住泪,款款拜倒在地:“公子,秦淮楼完了,公子想必已经知道了消息吧,那叶春秋带着读书人砸了秦淮楼,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又对他偏袒,且不说这秦淮楼巨大的损失,只怕要修复起来,少说也需数千贯,可是此事传出去,谁还敢去秦淮楼……公子……求公子搭救,公子要碾死那叶春秋,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公子在杭州的……”
此时,屏风里的人影有了动作,像是放下了书,声音却是显得出奇平静:“你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赵嫣儿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公子’徐徐道:“哦,既然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走?”赵嫣儿顿时花容失色,平时秦淮楼绝大多数的进项,可都是送到了这个宅子的主人手里的啊,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所有的关节都打通了,不会有任何麻烦,也不是说好了,这宅子的主人手可通天,公子的父亲,在杭州为官,便是在南京,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这……就这样打发自己走?
赵嫣儿的心里当然是不甘的,声音里多了幽怨:“公子……”
‘公子’却是打断了赵嫣儿的话,淡淡地道:“还有,从今儿起,你赵嫣儿和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相干,明白了吗?”
赵嫣儿惊得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道:“这……这秦淮楼,是我娘传给奴的,她一辈子的心血都花在秦淮楼里……”
屏风之后的人却是笑了,这种笑容中带着慵懒,但更多的是不屑,接着道:“你来,近前来。”
赵嫣儿巍巍颤颤地站起来,浑身抖得更厉害,只好绕过了屏风。
过不多时,那屏风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赵嫣儿焦急而惊慌地道:“公子,不可……不可……奴……奴是石女……奴……公子若是喜欢,秦淮楼里的臻臻……”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自屏风后传来,接着赵嫣儿衣衫不整地捂着被打红的脸从屏风后出来,而屏风里的公子冷冷的声音传出:“贱婢,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滚,从此以后,不可再和这里有任何牵连,如若不然……”
后头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嫣儿咬着唇,满是狼狈的泪如雨下,却还是不肯走:“可是……”
公子发出狞笑:“事到如今,你这蠢货还不明白?此事已经闹大了,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接下来,便是杭州、南京的诸公都会耳闻,这件事会成为江南士林未来半月的谈资,呵……秦淮楼完了,你也已经完了,可是你要明白,你们是你们的事,和这里的人不相干,你自行谋生吧,若是再敢来,你莫要忘了,你的母亲可还在杭州养病,她是个老鸨子,却是作孽生了你,你嘛,呵……”
赵嫣儿陡然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弃子,自己拼了命的将挣来的钱送来这里,换来的绝不可能是休戚与共,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已。
她整了整衣衫,用身上的长袖掩盖了自己露出来的一截**,突然抬起头来,朝着屏风后轻蔑的看了一眼,而后她旋过身,外间冷风习习,踏着月色,她尽量使自己挺直了腰肢和香肩碎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屏风后,传出郎朗的读书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义以为质,礼以为行……”
……………………………………
老虎自我觉得还是满勤奋的,每天即使码字码得腰骨发痛,却还是逼着自己坚持,可是月票太不给力了,跟老虎的勤奋一比,那是很大的反差呀,这多伤人心呀!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冤家登门(第五更求月票)
第二天,叶春秋起了个大早,他的生活,有一点闻鸡起舞的意味,夜雾还未散去,便取了短剑在庭院里练习,等到舅母做了早餐,便和表弟一道用餐,接着是练习行书,他发觉行书和练剑似乎有共同之处,练剑能增加自己的臂力,使自己行书更为苍劲,而行书能增加自己手腕的柔韧,使自己练剑时更加事半功倍。
表弟照旧还是要去学里读书的,他拜了街尾的一个老夫子为师,每日都要去学四书五经,所以有时叶春秋会和他同去,送他到了老夫子处,老夫子也听说过叶春秋的‘大名’,只要听到动静,都会巍颤颤的走出庭院,叶春秋自然向他作揖,口称先生,老夫子很健谈,说了一炷香的话,才放叶春秋离开,而这时候,表弟便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从自己课堂的纸窗缝隙里撇着嘴看叶春秋离开,一天的功(mo)课(nan)又开始了。
接着叶春秋便到了同济堂,虽是清早,可是医馆已经忙碌起来,夜里会有一个大夫当值,大抵当值的大夫都会说起昨夜遇到了的病人,学徒们已经读完了早课,便可开始上工,斟茶递水、准备炉子煎药、分拣药物之类。
隔壁的女医堂早课往往比较长,男医馆不过半个时辰,可是女学徒们却要上一个时辰的早课,这当然也有其原因,因为一般男人来看病,一般来的较早,而女子若是上门,往往会来的迟一些,最好是青天白日的时候才好,所以虽然女医馆的生意很差,可即便是病人,也大多是正午的时候来,就仿佛是抢着要自证自己清白似的。
叶春秋在同济堂闲坐片刻,就动身了。
昨日闹的是秦淮楼,不过对面这家秦淮楼的分店还没关门呢。
叶春秋配上了短剑,便走到了对街的秦淮楼门口,门口也没什么龟奴,便连门也只是开了一扇,迎面一个龟奴出来,差点和叶春秋撞了个满怀,他不由道:“你,你……你来做什么?”
他是认得叶春秋的,化成灰都认得啊。
这时却不知什么缘故,秦淮楼里的人等,都没有睡去,许多人从楼上探头探脑下来,我去,是叶春秋这个渣渣啊。不少人恨不得要下来将叶春秋脖子拧断,可是她们又对叶春秋带着本能的畏惧,情绪很是复杂。
叶春秋却是坦然的道:“哦,我是来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同窗在不在。”
“……”
这口气就好像说,所有人不许动,公安临检。
这店的生意,显然没法做了,昨日一群秀才去闹,结果官府居然直接无罪释放。今儿这叶秀才又来检查自己的同窗,好在这是白日,若是晚上,真有恩客在,谁受得了这个?
最紧要的是,秦淮楼自以为可以凭仗的黑白两道都失去了作用,那赵二虎,现在还躺在床上唧唧哼哼呢,据说是伤了肋骨,脸上的伤更重,鼻子都打断了,脸上的伤口就有十几处,那些泼皮更是不中用,居然给叶春秋下了跪,指望他们?
至于官府,知府大人已经认定了叶春秋的临检乃是善举,是为了帮助同学,人家既然行善举,你还能告什么官?
本来现在就已经没了生意,多半以后相熟的恩客一个都不敢来了,这往后若是隔三差五这些秀才来一趟,秦淮楼还做什么买卖?
龟奴嘴皮子抖了抖,居然无话可说,他侧身把叶春秋让进去,叶春秋也很大方的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来,上茶来吧。”
那龟奴犹豫了一下,居然俯首帖耳,乖乖要去斟茶。
“且慢。”叶春秋叫住他。
他只好驻足。
叶春秋很认真的道:“不许用隔夜的茶渣,更不许吐口水。”
呃……
龟奴很想捋起袖子来揍人。
这时,一声清脆的咳嗽传来,却见连接后院的帘子打开,赵嫣儿款款而来,她显然一夜都没有睡好,脸上再不见妩媚,一双凤眼微微肿起,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朝叶春秋看了一眼,微微福了福身,道:“叶秀才好。”
叶春秋莞尔一笑,道:“嫣儿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你心事重重的,好吧,你这个秦淮楼到底还开不开,现在闹也闹够了,你不想让我的女医馆做生意,难道你认为,现在的秦淮楼继续如此下去,还开的成吗?”
赵嫣儿咬着唇,恨不得把叶春秋撕了。
青楼肯定是开不成了,她很清楚,问题的关键也不只是在于一个叶春秋,而是因为她现在失去了官面上和市井里的支持,即便叶春秋不再找麻烦,秦淮楼这种烟花之所,一旦失去了靠山,也只能关门大吉。
她只好冷冷道:“叶秀才如今也是得偿所愿,秦淮楼今日就关张,倒是小女子祝叶秀才的生意兴隆。”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春秋也就满足了,他对赵嫣儿同情不起来,当初是他们想要害自己,而不是自己要害他们,叶春秋便起身:“既如此,那就好极了,也多谢嫣儿小姐的吉言,如此,告辞了吧。”
他举步要走,心里了却了一桩心事,女医馆一旦没了秦淮楼在对面恶心着,叶春秋几乎可以确认,接下来这个医馆可以壮大,而最重要的是,在医馆壮大的过程中,许多珍贵的女大夫也将培养出来,而这些人,将会滚雪球一样,带出更多的学徒,将来天下许多地方,都会有同济堂的女医馆,而且相当一段时间之内,将不会有任何的竞争对手。
这……是发财的节奏啊。
于是他脚步轻快,很惬意。
自己的身后,赵嫣儿道:“大家各自收拾了吧,今儿就走,大家自谋生路,如今……”
赵嫣儿的话音落下,许多人哭作一团,有人道:“真要走了,也不知往何处去,家里将我卖来这儿的,再回去,无非就是再卖罢了,从前是幸运,还能在这里,总不至沦为流chang。下次,只怕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又有人道:“就算是其他青楼,多半也不会比这儿好,人家论资排辈……”
赵嫣儿厉声道:“说这些有什么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新的希望(第六更求月票求订阅)
就在此时,赵嫣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叶春秋又折返了回来。
这个少年背着手,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打量着赵嫣儿,问道:“这里的姑娘……大多都识字吧?”
“啊……”赵嫣儿愕然一下,下巴微抬:“这是自然,当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粗使的伶人,连词曲都不通,怎么吹拉弹唱。”
哎……
叶春秋抚摸自己额头,露出了少年人可爱的一面。
怪怪的啊,这尼玛什么狗屁时代,正经人家的女子大多是两眼一抹黑,反是这为娼的一个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仿佛万物都颠倒起来了一样。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烟花女子想要提高竞争力,单凭好相貌可不成,毕竟这是宁波第一楼,来这儿开心的非富即贵,**上的享受早就不稀罕了,人家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愉悦感。
好吧,叶春秋叹口气:“如果有人暂时没有着落,不妨如此,愿意去别处的大可以去,可是若想谋一条新生的,倒是可以来寻我,嗯,明日可以过来医馆,对了,不许夜里来,我是读书人,名声要紧。”
赵嫣儿立即警惕起来,她觉得这必定是叶春秋的阴谋诡计,便狐疑的看着叶春秋,她有这样的好心?再者说了,即便真有这样的好心,他有这样的能力吗?自己这些姑娘,可是平时都娇贵惯了的,若是去做粗使丫头……
叶春秋看出她的疑虑,语气却很笃定道:“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会害你们,不是因为我好心,而是在我眼里,你们现在都是一群落水狗,我若要害,也不过是弹手之间的事,不必费什么功夫。来了我这儿,固然不可能像在这里这般逍遥自在,也不可能锦衣华服,不过总算能给你们一个生计,使你们衣食无忧,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你们清清白白做人。”
叶春秋留下这些话,走了。
不走才完蛋,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那可不妙。
次日正午的时候,赵嫣儿居然领着二十几个女子来了。
相比于那儿的近百的姑娘,来的人并不多。
这没有出乎叶春秋的意料之外,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烟花女子来说,当她们阅尽了繁华,就再难回归平静。
叶春秋抬眸扫视她们一眼,见赵嫣儿朝他福了福身,道:“我等……愿听侯叶秀才差遣。”
叶春秋有点意外,我等……难道赵嫣儿也打算入伙吗?这不科学啊。
便听赵嫣儿道:“叶秀才的本事,奴是见过的,这医馆能声名鹊起,就足见叶秀才是非常人。”
这话儿是好听,不过叶春秋觉得她佩服自己绝不是因为医馆,自己医馆起来,她不照样还想来惹事吗?多半是自己把她打的服服帖帖,她这才晓得了自己的厉害。
赵嫣儿又道:“所以我遣散了楼里的人,余下了这些,来听侯叶……公子差遣,不为别的,只求清清白白做人。”
她咬着下唇,满是万念俱焚的样子,所有的辛苦毁于一旦,这些倒是其次,真正让她遭遇打击的,却是从前自己自以为是的所谓关系网居然不堪一击,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无论贡献什么,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理所应当,等到自己一旦遇到了真正的麻烦,他们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踢到了一边。
叶春秋本想问她缘由,可是细细一想,也就没有多问,便道:“我会先租赁一个宅院,你们呢,在那儿暂时先住下,嗯,先歇养一些日子,平时多看看书,习习字。”
只是这些……
赵嫣儿愕然。
叶春秋便到后院拿出笔墨纸砚,一一记录了她们的姓名,每写下一个名字,他的神情显得格外的凝重,怎么说呢,这个时代,能读会写的女子本身就是财富啊。
赵嫣儿不由问:“叶公子打算让我们做什么?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空等吧?”
叶春秋把眼睛灌注在了笔尖下,干脆利落的写下了最后一个名字,方才拍拍手:“教书会不会?”
“教书?”赵嫣儿眼睛都直了。
她想过一万种可能,偏偏就没想过,叶春秋会让她去教书,这不是夫子做的事吗?
叶春秋撇撇嘴:“嫣儿小姐就不必教了,你水平太臭。”
果然是个酸秀才,有时候说话总是绕十几个圈子,有时候却一点情面都不留。
赵嫣儿虽然能读会写,可是向来对读书不甚有什么好感的,在她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女子们博取恩客们好处的手段罢了。
“那么你就来做书院的院长,书院叫什么呢?就叫宁波女书堂吧,我让人先拿一些开蒙的书籍你们,你们好生看一看,心里大抵要有点腹稿,反正现在也不急,明年开春,我送一些女童去,你们好生教授,记着,不要把你们在秦淮楼的那一套灌输给她们,否则严惩不贷。书院自然要是封闭式的,你们不得随意出入,所有的供给,我会让人送去,胭脂水粉,能免就免了吧,不是买不起,而是从今往后,你们也不必以貌悦人,赵院长,你的职责是约束这些女先生,不要让我失望,噢,还有工钱,我会照给的,只是不可能有你们在秦淮楼里那样丰厚,你们有病吗?”
赵嫣儿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弯了,她期期艾艾的道:“啊……病……什么病……”
叶春秋叹口气:“妇科病,就是你们女人病,你懂的。”
这句话很熟稔的在一个小小的少年口里说出来,赵嫣儿几乎要吐血,这些家伙怎么瞧着至少像一个年过四旬的老piao客?
叶春秋继续道:“有病就及早治,当然,不能来同济女医堂治,不是我瞧不起你们,道理你们也知道,免得有人说闲话,现在在风口浪尖呢,所以到时候我会请女大夫去书院里,你们平时也要看一些女医书,当然,这不是让你们做大夫,而是让你们教授女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没有永远的敌人(第七更求月票)
赵嫣儿总是感觉怪怪的,我怎么就从一个老鸨子成了书院的院长呢,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也不是谦虚啊。
不过叶春秋脸色笃定,尤其他的口吻,这么大的事,居然就好像是拉家常一样,等到名册造好了,他像是松了口气:“书院的地址可能偏僻一些,嗯,要租一个顶大的院子,若是在闹市,租金是不菲的,我付不起。”
叶春秋很坦诚,坦诚的有些过份。
因为他很清楚,对付老实巴交的人,你可以忽悠,权当是收智商税了,虽然这有点不太厚道。
可是对付这些平日里天天和人打交道,就靠着一双慧眼混饭吃的人,你越是耍滑头,反而被她们看破之后,使她们对你产生不信任的感觉,与其如此,不如诚恳一些。
赵嫣儿回眸看了姐妹们一眼,这些人虽然有人俏脸上生出疑窦,也有人面带微笑,不过她却是知道,即便有人生出疑窦,也是觉得自己可能教书教不好。
那些愿意攀高枝,依然还想用青春去换取明日奢华的人都已走了,留下的人,大抵是被那一句清白之身所吸引。
“好,一切听从叶公子安排。”
虽然晓得这个家伙心狠手辣,而且有点让人看不透,赵嫣儿居然发现这个家伙还是颇值得信赖的。
安置好了赵嫣儿,叶春秋长长舒了口气,连赵嫣儿这些人都招揽了来,看来自己这一世注定是要走上吃女人饭的不归路了。
其实眼下这个时代,除了造玻璃之外,某种程度,各行各业其实大多饱和,唯独因为对于女性的轻视,反而针对女性的市场却是一片空白,市场空白,就意味着大有可为。
当然,也不是什么买卖都要做,叶春秋瞄准的就是高门槛的市场,就例如这女医堂一样,就算别人知道了做这个能挣钱,可哪里去找女大夫来坐镇,找不到女大夫,也只有眼巴巴看着同济堂女医堂日进金斗的份。可要想将女医堂发扬光大,首要的问题便是培养人才,现在设一个女学堂,就是为了将来打算,当然,现在叶春秋还没有这样的人力物力去买下更多的女童,赵嫣儿这些老师,暂时也只能慢慢熟悉自己的本职工作。
自从秦淮楼垮了,女医堂的生意终于有了转机,许多女病人开始登门了,开女医堂,往往靠的不是宣传,而是口碑。女眷们都是靠着私下里的一些家常话,才能渐渐将口碑建立起来,所以对于医术的要求自然也就高了许多,好在有谈神医做镇,倒也不至于出什么大岔子,现在的女医馆,更像是叶春秋的医学院,单靠一个谈神医一次次现场教学,将许多医术不自觉的传授开去。
叶俊才那家伙,自然送去了军营里学习,等入了冬,天气渐渐寒了,门前的老树只留下枝桠,光秃秃的格外萧索,同济堂的生意却是越发的兴旺起来,以至于附近街坊的医馆纷纷濒临倒闭,有一些大夫索性将医馆关了,摇身一变,成了同济堂的坐馆大夫。
这月的盈余已经达到了五百两,这可是纯利,足以让叶春秋咋舌,这借助于女医堂的生意好转,还有白药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带着其他各科来看病的病人也增添了许多,同济药堂在宁波人心里,似乎已经形成了药到病除的印象。
陈蓉那儿也有了消息,他兴冲冲的赶来,说自己已联络了许多生员,许多人都极力支持这个倡议,而今愿意加入诗社的生员已经多达七十多人,这个数字对于鄞县来说已经不少,还有一些人,因为平时并不熟络,现在也在想方设法联系,至于其他的,眼下还在观望。
诗社大致是成立了,名字倒也有趣,叫太白诗社,这既有取自诗仙李太白的意思,也因为在鄞县有一座太白山的缘故。
这诗社的第一次活动,少不得就是去太白山的天童寺聚一聚,这里头最热心的自然是陈蓉,所以一早便叫了车马来同济堂请叶春秋,而今天气已是冷了,许多人身子孱弱,一个个捂得结结实实,唯独叶春秋每日练剑,内里一件棉衣,外头罩着一件儒衫,看似单薄,叶春秋却不觉得冷。
尤其是到了山上,生员们冷得瑟瑟作抖,这让捂得跟粽子似的陈蓉很是为难,他自觉得自己不该将聚会的地点选在这里,叶春秋反而很豁达的样子,道:“爬山好,冬日爬山,可强身健体,陈兄选址于此,再好不过。”他打头沿着小径登山,后头的生员们一看,连叶案首这么个小屁孩子都当了先,我岂可落后,于是精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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