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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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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还记得朱厚照此前的承诺,说好了今日给个清楚的交代的,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怕什么了,叶春秋径直出班,便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到了如今,算是把兴王父子得罪透了,显然也已无后退的可能了。
不管兴王上吊是真是假,可这已表明了兴王府的态度。
而现在,叶春秋在大庭广众之下奏事,也是表明叶春秋决不后退一步的决心。
众臣俱都不言,冷眼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原以为,当兴王要上吊的时候,虽然是未遂,这叶春秋也该知难而退了,谁晓得,叶春秋竟如此的不依不饶,这是彻底翻脸就干的节奏啊。
朱厚照此时却迟疑了,他感觉叶春秋完全是在作死,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心里叹了口气,朱厚照突然发现自己和叶春秋,就好像是在比赛似的,都是卯足了劲,在看谁死的姿势更震惊四座。
既然叶春秋已站了出来,朱厚照也阻止不了,只好道:“御弟要奏请什么?”
这一次改了称呼,变得更加亲昵了,这显然也是朱厚照成熟的表现,在这里亲昵一些,表现一下自己对叶春秋的支持,也省得到时候有人不识好歹。
叶春秋道:“臣与鞑靼汗女琪琪格两情相悦,恳请陛下……”
“叶春秋……”还不等叶春秋把话说完,兴王朱祐杬已是怒气冲冲地站出来,厉声道:“叶春秋,你如此侮辱本王,这是何意?”
他显得很愤怒,可显然伪作得更多一些,这种有心计的人,表现出愤怒,更多的是做给人看的吧,不外乎是博取同情,显出是叶春秋欺人太甚罢了。
叶春秋依旧如常的淡定,面无表情地道:“兴王殿下,莫不是欺人太甚吗?我与鞑靼汗女两情相悦的事,与你何干?”
顿时,这大殿里,群臣个个脸色变了。
镇国公太不客气了,这是你死我活的意思啊。
其实许多人已经看出端倪了,事情演化到了这个地步,却未必只是为争夺一个女子了,除了娶了这汗女本身所带来的利益,更多的应该是意气之争了。
兴王府自觉得面子搁不下,自然绝不肯罢休,他们开始招惹是非,宁死也要让那琪琪格过门,为的,就是脸面。
而对于叶春秋来说,琪琪格的冒失,已经让他无论如何都站在了兴王府的对立面,也就是说,无论叶春秋是不是谦让,兴王父子都会记恨上叶春秋。
被一个宗室王亲记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谁能保证什么时候人家不会趁你病,要你命呢?
既然得罪了,那就索性打压到底。兴王府若是娶了鞑靼汗女,就意味着他们有了染指关外的某些权力,譬如借助某些影响,作为斡旋鞑靼和朝廷的某些外事,这对扎根于关外的叶春秋,怕也是决不能容忍的。
朝中的人,历来只计较利益的得失,才不会管这些儿女情长呢!
他们此刻有人担忧,有人了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俱都默不作声。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包藏祸心
被叶春秋这般质问,一句与你何干,使得兴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正待要和叶春秋吵闹。
便连朱厚照也顿感头大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却是在殿中回响。
“陛下,臣弟有一言。”
叶春秋侧目看去,说话之人正是朱厚熜。
方才兴王怒气冲冲地唱着红脸,那么这父子二人中,另一个人必定是唱白脸的。
朱厚熜道:“镇国公有功于国家,这是人所共知之事,只是朝廷事先已将琪琪格下嫁给了臣弟,在臣弟心里,琪琪格便是臣弟之妻,臣弟的妻子,怎容得下让镇国公纳了去做妾?”
“若是如此,只怕天下人何止是要笑臣弟,便是整个宗室,只怕也要被人看轻。臣弟和镇国公都是陛下的臣子,为君分忧,乃是臣子的本份,臣弟与镇国公,一个与陛下有骨肉之亲,一个乃是陛下的柱国之臣,臣弟怎么因为一时的意气而使陛下为之忧心呢,若是如此,这便是大不忠了。”
“臣弟忠心陛下,天日可鉴,今日遇到这样的事,臣弟亦是难辞其咎。所以,就请陛下治臣死罪,臣弟绝无怨言。”
这番话说出,叶春秋都不禁觉得说得漂亮到了极点。
连朱厚照也一时无言起来,治罪,你治人家罪干嘛?人家老婆都跑了,已经够惨了,你会好意思治人家的罪吗?
而在别人听来,却有点儿像是叶春秋很不讲道理了,仗着和陛下相交莫逆,居然去抢夺宗室的妻子,这……不太厚道啊。
叶春秋又怎么不明白朱厚熜这话里的深意?此时却是抿着嘴,不露声色。
朱厚照便道:“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此事……”
“陛下。”朱厚熜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后着呢?
他徐徐道:“臣弟左思右想,臣弟还是不该与镇国公发生冲突,以至陛下为难,只是臣弟而今受辱,面上也实在过意不去,不妨如此,臣子之间有矛盾,不妨就比试较艺如何?久闻镇国公乃是状元出身,堂堂状元公,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眼下年关将至,新年之日,便是百官入朝恭祝之时,到了那时,臣弟出三个题目,若是镇国公能够作答,且一一答对,臣弟……便算认输,镇国公高才,臣弟愿将琪琪格相让,再敢有半句闲言,便猪狗不如。”
“可若是镇国公答不出,臣弟愿请陛下为臣弟做主,臣弟与琪琪格,应早择良辰吉日完婚为好。”
比试?
与其说是比试,倒不如说是一场对叶春秋的考验!
若是叶春秋当真能破了这考验,兴王府就再不计较这事了。
看上去像是很公平,可是实际上,许多人已经在心里暗暗摇头了。
既然兴王世子敢在此时此地提出这个,那必定是早有预备,甚至胸有成竹。
此时,他们也才明白了这件事,这个看上去年纪还很小,甚至不太显眼的兴王世子,竟是如此的心机深沉。
要知道,朱厚熜方才可是着重说了镇国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句话啊,意思是说,考校的内容,既可能是天文,也可能是地理,若只是考校叶春秋吟诗作对,或是四书五经,大家对这状元公倒还有一些信心,偏偏这天下的难题,何其之多,而且还是三个,一个人能懂的,毕竟有限,莫说是叶春秋,若是朱厚熜故意出一个难题、怪题,就说天下有多少只虫,只怕满殿的大臣,无论这庙堂上聚集了多少聪慧的头脑,怕也是答不出的。
何况,还是三题?
所有人想明白了里头的深浅后,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偏偏,朱厚熜的意思很明白,我已经给了你叶春秋机会了,若是你叶春秋不肯,一旦拒绝,便是你叶春秋理亏,兴王府可是很想和睦解决这件事的,因此,现在理站在了兴王府的一边。
可叶春秋答应了,到时候随手一个题目出来,叶春秋答不出,那么你叶春秋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闹呢?
更不必说,借着这答题,也可趁机羞辱叶春秋一番。
这朱厚熜,真是好算计,一脸的谦和之色,口里说的看似是和和睦睦,内里却是藏着万千杀机,不给叶春秋任何翻身的机会。
那寿宁侯张鹤龄自然是偏着叶春秋的,一起发财的战友嘛,而就是他们,也算是听出了这里面对叶春秋的不利,便忍不住冷笑道:“哈,这也叫考验状元公?那我便是世上第一聪明人了!我来问问诸公,我身上有多少根毛,你看,谁答得出?哈哈,答不出,你们岂不都是蠢人?”
话糙理不糙啊。
有时候看张鹤龄像是疯疯癫癫的,可现在却是一下子将朱厚熜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这意思够明显了,你这小子,哪里是想善了,根本就是刁难,而且招数很阴。
朱厚照也觉得很是不妥,这几乎是毫无胜算的赌局,他正准备摇头反对。
那朱厚熜此时却是对着叶春秋步步紧逼道:“镇国公,难道你怕了吗?”
叶春秋摇了摇头道:“堂堂鞑靼汗女,岂是赌注?她又非物品,为何要赌?”
朱祐杬听罢,立即道:“看来镇国公就是怕了,厚熜已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肯,这就怪不得谁来了,你若是还要闹,这就分明是令陛下为难,这是不忠,夺人妻子,这就是不义,不忠不义,猪狗不如。”
这父子二人,一个咄咄逼人,一个看似纯良,实则却是包藏祸心,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令叶春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叶春秋则是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欢赌。”
这分明是怕了,朱祐杬便继续咄咄逼人道:“连状元公都不敢,本王也没什么……”
“不过……”叶春秋在此,却拉长了尾音,而后徐徐道:“不过……既然你们非要如此,将人当做赌注,那么只赌一个女人,又有什么意思呢?要赌,就赌一局大的,就怕……殿下和世子不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内阁六部的支持
接受了?
这令所有人都不禁惊叹起来。
因为这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挑战啊,其实很好理解,若是一开始,将考验的内容限定在某个范畴之内,这就好办,毕竟限定在四书五经,或是诗词歌赋,但凡遇到了一个有才情的人,无论出再难再怪的题,也总有破解的可能。
可是似朱厚熜这种,纯属就是挖坑给人跳啊,浩瀚书海,他能从中提出任何奇葩的问题,一个人便是再厉害,穷经皓首,也未必真敢保证能够回答所有问题,若说有一题,你恰好了解,碰巧答中,可以算是运气;可连出三题,就没有可能了。
偏偏,叶春秋居然答应了。
某种程度来说,这几乎和作死没有分别,一旦输了,除了再不可能和兴王府抢那鞑靼汗女,只怕还要被人取笑。
可是,叶春秋居然还要增加赌注。
这……就有点生怕自己死的还不够快的意思。
朱厚熜眼眸一亮,轻敛起眉宇饶有兴趣的凝视着叶春秋,嘴角微微一挑笑着反问道。
“噢,不知镇国公还要赌什么?”
叶春秋侧目一看,见百官俱都皱眉,他们显然对于这一场赌局显得不太支持,甚至有些担忧。
某种程度来说,叶春秋在官场之中确属一个异类,其实很多人,是挺不待见叶春秋的。
譬如这一次,那汗女的事,在大家心里,从道理上,叶春秋确实也不该去撬人家兴王子的墙角,只是不好表态罢了。
若不是那兴王父子咄咄逼人,叶春秋其实也不愿意和这朱厚熜父子为难,这一切,毕竟是因为琪琪格而起。
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叶春秋显然无论从道义还是情理上,还是处在了被动的地位。
怎么样,才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呢?
叶春秋见了百官的神色,不由面带着微笑,旋即他收敛起笑意,一字一句说道。
“若我输了,愿纳纹银三百万,以作酬资。便算是,给兴王府陪一个不是吧。”
三百万两。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叶春秋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钱谁不喜欢啊,朱厚熜和朱祐杬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由暗喜。
朱厚熜的喜悦之色,却一闪即逝,因为他意识到,叶春秋敢这样赌,那么兴王府该出什么赌注呢?他不禁道:“还有呢?”
叶春秋含笑:“假若是兴王府输了,自此之后,兴王府自此绝俸,如何?”
绝俸。
所有人惊呆了。
猛地,许多人眼睛亮了起来,甚至有人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便连那李东阳,也不由诧异的看了叶春秋一眼。
什么叫绝俸呢,意思就是,自此之后,兴王府便不能向朝廷领俸禄了。
表面上,似乎很好理解,可是实际上,这却关系到了整个大明最顽固的问题。
大明朝的顽疾很多,而其中最令人头痛,也是历代内阁无法去触碰的,便是宗亲的赡养问题。
按照规矩,亲王若有十个儿子,除了嫡长子世袭亲王爵之外,其余诸子,全部封为郡王,而郡王生子,嫡长子继承,其他的儿子则是镇国将军,而后以此类推。
明初的时候,大明的亲王、郡王加上各种将军其实并不多,也不过数十人而已,可是到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李东阳对此,可谓是深有感触啊,先帝在的时候,就曾接到过大同巡抚杨澄筹向先帝的汇报:在大同附近的第五代庆王朱寘錖又一次刷新了宗室的生育纪录,截至这年八月,他已生育子女共九十四名。
当时这份奏报,是以喜报的名义递上去的,无非是说宗室又开枝散叶,实在可喜可贺,而李东阳清楚的记得,在览奏之后,先帝朱佑樘与诸臣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而事实上,当时的庆王儿女虽多,可是他的儿子更加厉害,比如说当时的庆王世子,儿女总量后来也达到了70人。等到庆王四世同堂的时候,这庆王第五代直系的人数,便达到了一千多人,以致出现了这样的尴尬场面:每次节庆家庭聚餐,同胞兄弟们见面,都要先由人介绍一番,否则彼此都不认识。而到了正德初年,王府终于弄不清自己家的人口了,焦虑地向皇帝上奏:“本府宗支数多,各将军所生子女或冒报岁数,无凭查考,乞令各将军府查报。”
这还只是直系而已,若是再加上从太祖时期的各支系,以及比狗还多的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以及奉国中尉,单单这一个小小的庆王府,需要靠朝廷俸禄供养的宗室人口,就有七八千之多。
七八千人啊。
这是什么概念呢?按照大明的祖法,宗室之中,最底层的是奉国中尉,而奉国中尉的俸禄是两百石,也就是一两万斤粮食。要知道,现在的李东阳,即便是以内阁首辅大学士之尊,俸禄也不过是七十二石而已。
三个李东阳,不如庆王府里一个最旁支的奉国中尉,而这样的奉国中尉,在庆王府就有两千余人,再往上,亲王的俸禄为一万石,郡王二千石,镇国将军一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以此类推。
一个庆王府所领的俸禄,就足够养起几个京营的禁卫了,可问题在于,大明有多少个王府呢?足足两百多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亲王府,就意味着直系和旁系数百上千的所谓镇国和辅国将军、中尉。
每一年,朝廷收来的赋税,几乎户部还没有过手,接近三四成的税赋,就统统的送去了各大王府,成为了宗室们的口粮。
偏偏,这是祖法,是绝不可能去触碰的,莫说文武百官,就算是天子,也绝不能。
可是现在,叶春秋似乎在这里,翘起了一个口子,使这个体系,开始出现了一些松动。
李东阳此时,眼眸一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叶春秋,面若有思,莫非镇国公,抢亲是假,而布局谋划,为朝廷顺手解决这个顽疾是真吗?
那么有意思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逆转
整个大明,积弊重重,可是追根问底,说穿了,还是财政的问题。
朝廷入不敷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朝中的衮衮诸公,哪一个不是绝顶聪明之人?无论是谢迁,是王华,是他李东阳,甚至是那杨廷和和礼部尚书费宏诸人,哪一个不是优中选优的大明精英?无论是谁,放在任何一个时代,不是人中龙凤?
可是他们当真有所作为吗?当然,天下承平,就是作为?可再有呢?缔造太平盛世?太难太难了。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的人,固然争权夺利是理所应当,可是谁不希望名垂千古,成为一代贤相,等到死后,落一个文正公的谥号?
也正因为如此,大明不乏有改革者。而每一个改革者,都是从税赋入手,可是做成的又有几个?
因为这难,太难了啊,百姓已经困苦,难道还要加重他们的负担吗?若是继续加重,难保百姓不会承受不住而产生民变!
而士绅呢?士绅的日子倒是好过,可是士绅乃是国家的基石啊,朝中诸公,哪一个不是士绅?这天底下,有自己反自己的吗?
实际上,倒有一个办法,却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大明的税赋问题,那就是改革宗室的政策。
宗室人口之多,也是朝廷的一大负担。
可是从太祖以来,这大明,却是无人敢去触碰这个逆鳞,连想都不敢想,因为这是祖宗之法,是宗室们的命根子,谁提,谁完蛋。
现在,李东阳却是一下子地看到了希望,甚至连眼眸也顿时神采奕奕起来,不得不说,叶春秋的这个切入点,实在是妙极了。
祖宗之法是不能改的,对吧?你若是对宗室稍稍一提,只怕这数以万计的宗室就会毫不犹豫地跟你拼了,可是,假若用一种办法,先将这块大石撬得松动一些呢。
譬如,就以叶春秋所谓赌注的名义,解决掉兴王府的问题。
这里头就大有文章可做了,既然兴王府可以绝俸,那么祖宗之法就可以产生动摇,今日可以以赌的名义解决这个问题,明日或许就可以用其他的名义。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兴王府肯应诺下来,同意这一场赌局,而叶春秋,要胜。
只要出现第一个先例,将来就可能会有第二个,会有第三个,世上无难事,总比铁板一块要好。
所以,此刻李东阳捋须,他对这殿上的所谓赌局,居然出奇地表现出了沉默,若是以往,按照他的性子,这样的事,他是很不喜的,因为太胡闹了,而且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在太和殿之上?
可是现在不同了啊!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眸,盯着那兴王朱祐杬和世子朱厚熜,一言不发。
而其他人,似乎也给他递来了眼神。
谢迁、王华,乃至于是费宏,尤其是户部的一些官员,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这……是叶春秋的陷阱?
假若他真的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那倒是真正的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哪。
能解决宗室的供养,整个大明的问题就等于解决了一大半了。
即使是杨廷和,他本只是在旁看着热闹,可是此时,也不由深沉地看向叶春秋,心里也不由在想,这叶春秋此举是故意为之吗?若如此,这殿中八成的朝臣,只怕都会在这件事上以最坚定的姿态站在他这一边了,此人……此举可谓是釜底抽薪,还真是……
连杨廷和也不得不佩服叶春秋的高明!
朱祐杬和朱厚熜二人却是愣了。
绝俸?
意思是说,从此之后,他们兴王府的子孙就再不能领朝廷的俸禄了。
这个可是真正的铁饭碗啊,虽说兴王府在安陆有着无数的王田,荣华富贵是足以保全的,可是旁系子弟,还有庶出的子弟,可要惨得多了,这是祖制,是祖宗之法,是太祖皇帝为了保障天潢贵胄的护身符。
有着这个,兴王府的子子孙孙就算再如何潦倒,都不怕饿肚子!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球又被叶春秋踢回了他们父子的身上了。
现在刚才是为难叶春秋,现在对他们父子就不是为难吗?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赌得起吗?
兴王父子的脸色皆是复杂起来,看得出,他们正在心里做着挣扎!
若是不肯?他们堂堂皇亲,势必会被人嘲笑的,而且方才自己父子二人还占着优势,却等于是这个优势很快就被逆转了。
何况,为什么不赌呢?
只要是自己出题,他叶春秋就输定了,绝不一分半点的胜算。
这世上的难题怪题,何其多也,他叶春秋算什么?这种赌局,几乎是稳赢的!
他们今日是有备而来,满心要叶春秋没好果子吃,现在就认输,怎么甘心?
何况人家也是拿出了真金白银,三百万纹银啊,这绝对是兴王府要跪的数目。
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倒是朱厚熜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叶春秋却是一笑,不以为意地道:“世子,这兴王的家业,似乎还没有落在世子的手里,怎的世子却来许诺?”
这意思是说,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朱厚熜的脸上却无怒气,只是朝兴王朱祐杬颌首点头。
朱祐杬咳嗽一声,才道:“既然你强要赌,那么本王便算允了。”
叶春秋眼眸一张,随即带着淡淡的笑意道:“而今陛下与朝中诸公都在,可是我还是怕你们抵赖,不妨请陛下做个见证,你我当殿立个字据吧。陛下……”
说着,叶春秋朝朱厚照行礼道:“也请陛下恩准。”
朱厚照还是有点迷糊,好端端的,就开赌了啊。
其实他对赌一丁点反感都没有,反而,还有那么点儿兴趣。
只是他有些悻悻然的,生怕师傅们反对,尤其是那些打了鸡血似的御史,到时候岂不还是要吵闹到他这里来?
春秋啊春秋,你真是天天吃饱了来闹点事,每次都是朕头痛哪。
他不禁环顾殿中诸臣,才发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问题。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风标向
朱厚照在军事上可谓是有着实才的,但是面对朝堂之事,有些时候就比较后知后觉了!
朱厚照虽然爱胡闹,但是在朝廷大事上,还算是比较尊重几位阁老的意思的,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最吃不消那些阁老们要生要死的这一套啊!
原以为叶春秋在太和殿上和兴王父子闹倒要开赌这一步,多少有些过了,可没想到……
只见这满殿的文武,此时皆是不发一言也就罢了,可是这二人约定好了之后,居然有不少人像是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
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哪一个都不傻,特别朝堂风向这种事,就算稍微迟钝一些的,也能在殿中诸公们出奇的平静之后,自己也能感觉点什么,接着也陷入深思,最后渐渐也想明白了问题的症结。
倒是坐在高位上的朱厚照感觉很是惊愕,出鬼了啊,倒像是大家都盼着这场赌局似的!
朱厚照一时回不过神来,可显然现在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朱厚照收回心声,清了清喉咙道:“你们可想清楚了?”
叶春秋和那朱祐杬都异口同声地道:“臣已想清楚了。”
“既如此。”朱厚照虽然还是没回过未来,可也来了兴致,难得有乐子看,想不到丧事成了喜事,嗯,至少……这对朱厚照来说是一桩喜事,他心里想,这样也挺好嘛,往后有什么矛盾,就来赌一场,这朝廷不就消停了吗?嗯,这个逻辑,没毛病。
朱厚照兴致盎然地道:“来人,给他们立状,令他们签字画押。”
很快,这墨迹未干的一份状纸便依次到了叶春秋和兴王朱祐杬面前。
二人各自签字画押,倒也一丁点都没含糊,尤其是那朱祐杬,突然有一种天上掉了馅饼的感觉,毕竟,这一场是稳赢的赌局,因为他相信这世上,绝不可能有人可以答出任何问题,因此他格外地认真,细细看过之后,才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一场吵闹,总算是结束了,接着,才是正儿八经的廷议。
廷议的事,李东阳反而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在他心里,今日议的所有问题,其实说穿了,还是银子。
要修河,要给饷,哪里有了灾荒要赈济,这一桩桩,不就是为了钱?若是朝廷的收支不至于入不敷出,何至于要锱铢必较,为了几万石的赈济,而在此反复的陈述?
只是……虽是叶春秋这场赌局对于朝廷大向很是有利,现在算是走出了这第一步,可李东阳依然是忧心忡忡的。
这里面的重点是,能赢吗?
似乎有点不太可能,太难太难了,李东阳也自诩见多识广,可是这三个问题,按事先的约定,乃是随机的,也就是说,兴王府可以提出任何一个问题,范围之广,根本就不可能有所准备,叶春秋是状元没错,文武双全也没错,可若是人家压根不提文的武的问题,你又能如何?
可即便如此,李东阳虽是有些绝望,可心底深处,依旧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假若,当真能成,或许……
这就是一个契机啊,有了这个契机,若是运作得当,或许又是一次新的削藩,当然,是从钱粮上削藩,到了那时,自己顺着这个东风,不知可以做多少事,说不准自己还真有可能成为一代贤相。
李东阳心不在焉地听取着各部的汇报,将一些有争议的事,当着朱厚照的面,大抵地进行梳理。
而百官却也各有自己的盘算,也大多的心思不在这里,每一个人,似乎都在琢磨着这一场赌局,虽然大家的面上都是古井无波,可是殿中的氛围,却是出奇的古怪。
冗长的议事之后,朱厚照已是打起了哈哈。
等到廷议结束,诸臣告辞,朱厚照也是乏了,自是回宫歇了不提。
而叶春秋则是随着众人出宫,许多人只是用眼神偷偷地看他,等到过了金水桥,许多人还是沉吟不语,突然,有人唤住叶春秋:“镇国公。”
这沉着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许多人都有印象,于是纷纷朝着声音的主人看去。
叶春秋驻足,接着便看到走在前头停步的李东阳。
李东阳背着手而立,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说起来,内阁诸学士之中,李东阳和叶春秋是最生疏的,当初的刘健,一直对叶春秋抱有很大的期许,王华不必说,叶春秋是他的女婿和得意门生,谢迁也是历来将叶春秋当成自己子弟般看待。至于杨廷和,大家早就反目成仇了,不过这杨廷和最是八面玲珑的,见着了,也会打一打招呼。
唯独李东阳素来沉默寡言,大家遇到,也不过点头致意罢了,叶春秋觉得他的城府太深,深不见底,这沉默的外表之下,永远无法猜测到他心里的所思所想,所以,他选择敬而远之。
可是今日,当着诸官的面,李东阳带着微笑,朝他招了招手。
叶春秋便上前去,众目睽睽下给李东阳行礼道:“见过李公,不知李公有何吩咐?”
李东阳便朝他笑,这笑容,就像是要融化此刻的天寒地冻,而后他语重心长地道:“前几日,老朽恰好读了一些镇国公当初的一些文章和诗作,受益良多啊,镇国公是有心人,也是才子,老夫对你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叶春秋连忙谦虚地道:“岂敢。”
“不过,学业万不可荒废啊。”李东阳接着道:“老夫也知道你忙碌,可是年关就要到了,也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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