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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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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便道:“公爷所言甚是。”
自始至终,花当都没有发言,陈述似乎看出了叶春秋的心思,便朝花当笑道:“朵颜卫历来是我大明藩屏,劳苦功高,一旦那巴图蒙克来,下官倒是不担心,有朵颜卫协助,必使那巴图蒙克铩羽而归。”
叶春秋不禁为这陈述的察言观色而佩服,这家伙显然也是想试探一下花当的态度,毕竟花当这孙子两头吃好处,实在不太靠谱,陈述作为山海关总兵官,守卫关宁一线是他的职责,朵颜卫的态度,也是和他息息相关的。
陈述故意如此说,分明是想趁机摸一摸花当的底细。
花当则是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大笑道:“巴图蒙克不过是疥癣之患,朵颜部倒是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却是内患,镇国公和陈总兵有所不知,这几年,大漠里连年天灾,去岁过冬的时候,雪灾便来了,朵颜部折损牛羊十万,冻死冻伤亦有万人,而今朵颜三部没米下锅,一个个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实是惨不忍睹,那巴图蒙克汗听闻此事之后,念在朵颜卫与他同胞份上,倒也送了些牛羊来接济,自然,我本是不肯接受的,朵颜部与鞑靼部势同水火,怎么可以接受他们的财物呢?可是又怜悯族人困苦,这才只好接受了。前几日,我已上奏朝廷,奏请朝廷接济一些钱粮,好使朵颜部能够度过难关,等到朵颜部解决了内患,能够吃饱喝足,区区巴图蒙克,还有那鞑靼数十万铁骑,朵颜部也不会放在眼里。”
卧槽,你家伙……
在叶春秋的印象中,这蒙古的汉子大致是一些豪爽之辈,是不玩心眼儿的。
特别是叶春秋出关之后,见到沿途遇上的牧民,也大多淳朴,可是面对这些蒙古人的首领,却令叶春秋感到,真真是一个比一个鸡贼,那巴图蒙克狡诈倒也罢了,这花当的一番话,弦外之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这纯属是要钱不要脸啊。
陈述顿时尴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好,钱粮的事,他也是做不了主,而且也是读出了花当的意思,索性住口不言了。
叶春秋抿嘴一笑,沉吟了片刻,道:“朝廷历来与朵颜部互市,年年也另有一些赏赐,怎么,朵颜部还是不足吗?”
花当则先是叹了口气,而后道:“若是寻常的年份,倒也够了,这是朝廷的洪恩,朵颜部上下,心里感激得很。只是这今年天气变化无常,灾情一年胜过一年,朵颜三部近六万户,怎么吃得消?苦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亲上加亲
听这花当絮絮叨叨地抱怨和叫穷,陈述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所谓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花当话里话外都是钱粮,仿佛是朝廷欠了他一样。
只是当着面,陈述不露声色,也不搭花当的话,反倒对叶春秋嘘寒问暖了几句。
花当见叶春秋和陈述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心里也不禁有些恼火。
说了那么多,也不见意思意思,他早就听人说,镇国府有惊人财富,这镇国公更是富可敌国,否则青龙县出了一个镇远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若不是这样,这花当早就掀桌子翻脸了。
可是叶春秋对他的话,明显的置若罔闻,他也只得耐着性子闲坐。
见时候不早了,叶春秋便命人给二人准备下榻的地方,花当觉得没意思,便先跟着前来领路的仆人先行去歇息。
倒是那陈述故意留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公爷,今时不同往日了。”
叶春秋已经大致地摸清了陈述的性子,是个比较稳重的人,便道:“请陈总兵见教。”
陈述脸露凝重之色,道:“从前的时候,朵颜部虽然也有过反叛,可大体上,还是肯为朝廷效命的,这百年来,作为我大明的藩屏,也算是为我大明出了不少力,可自从这花当继任,又娶了巴图蒙克之女,自此之后,就渐渐骄横起来,这几年,总是狮子大开口,想着各种借口向朝廷索要钱粮,若是不满足,便跑去巴图蒙克的金帐,我料他未必就想与我大明敌对,可是他这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呢?他不过是想借着巴图蒙克对我大明的要挟,向我大明勒索财货罢了,朝廷这几年,已经不胜其扰。而这显然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若是巴图蒙克向花当许诺了更大的好处呢?”
陈述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色更浓了几分,接着道:“一旦这朵颜三卫投靠了鞑靼人,则关外就陷入了险地啊,他们的牧区横跨数百里,与我大明一旦敌对,则切断了山海关与辽东的联系,而镇国公的镇远国,三面都是朵颜人的牧场,若是再被他们切断了镇国公向山海关的退路,青龙毕竟只是区区弹丸之地,一旦有事,再加上那巴图蒙克的协助,镇国公当若何?”
陈述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朵颜三卫这百年来,为朝廷立了不少功劳,也正因为如此,朝廷也给了他们许多的优待,几乎整个关外,除了某些朝廷驻扎的重镇之外,整个辽东和山海关以及宣府、大同以北,都是朵颜三卫的势力范围,他们本身就放牧,再加上朝廷的钱粮赐予,早将他们养得兵精粮足,一旦征召起来,立即可征募数万铁骑。
这朵颜卫若是当真投靠了巴图蒙克,从这关外的局面来看,最危险的莫过于镇远国了。
叶春秋点了点头,皱着俊眉道:“我看这花当,蛇鼠两端,确实是很不可靠,是该要有所防备才好。”
陈述此时则道:“其实下官除了来探望公爷,还有一件事相告,锦衣卫在巴图蒙克金帐的探子奏报,这巴图蒙克有一女,而今刚刚及笄,这巴图蒙克想将此女下嫁给花当的兄弟阿岱,花当现在已三十多岁,至今没有子嗣,在朵颜三卫内部,阿岱便是朵颜卫的继承人,显然,巴图蒙克是想要亲上加亲,借此收买朵颜部。”
“是吗?”叶春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这巴图蒙克倒也够下本钱的,现嫁了一个女儿,这还不足,现在又嫁一个,还真是不把女儿当女儿啊。
显然,巴图蒙克那老狐狸这次是下了血本,非要拉拢住朵颜部不可,此人野心勃勃,而今一统蒙古,也只有内附于大明的朵颜卫还未降服了。
叶春秋深看了陈述一眼,随即道:“这件事,我记在心上了,我初来乍到,陈总兵的提醒很是及时。”
陈述摇头苦笑道:“关内不比关外,这不是危言耸听,下官镇守山海关多年,别的未必有什么感悟,唯有这一条,却是深有感触,关内是有王法的地方,到了出了关,就没有王法可言了,那花当,其实也不过是看着那巴图蒙克汗崛起,信奉强者而已,若是这蒙古人如当初那样四分五裂,他只怕比任何人都对大明死心塌地的,下官在邸报中知道,镇国公舍弃了江西,而来这关外,是想做一番大事,心里也很是佩服,下官说句实在话,便是寻常百姓,敢出关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何况是公爷这样舍弃了富贵不要,却肯来这里定居的,只是公爷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哈……下官似乎赘言了,不过今儿下官想说的都说了,下官不多扰公爷了。”
叶春秋点了点头,亲自将陈述送出了厅外,又叫来了仆人领着陈述去歇息的地方。
等叶春秋再次回到厅中的时候,心里依旧咀嚼着陈述的话,一直安静呆在一边的唐伯虎便从角落中站起来,道:“公爷……”
叶春秋知道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才的话,你记下来了没有?待会儿给我草拟一份奏疏,将这几日的事,事无巨细地奏报入宫,陛下一定是很想知道这里的消息的。”
唐伯虎便应道:“学生这就去办。”
他正待要走,叶春秋又想起什么,笑道:“待会儿去看看那花当安顿的如何,来者是客,可不要轻慢了,他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份的,都满足他。让厨子夜里张罗一桌酒席,我要设宴请他们喝酒。”
唐伯虎一一记下,想着跟在叶春秋的身边,虽然做的都是一些杂事,不过觉得颇为充实,对着叶春秋,长长地作了揖之后,便也告辞离去。
叶春秋也有些乏了,想着晚些还要宴请和花当、陈述,便也先去小憩片刻。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造物弄人
天色将晚,草原上的晚霞格外的绚丽,在那青草起伏的地平线,天边像是被烧红了一般,晚霞映射出多彩的光线,丝丝缕缕的,甚是美丽。
酒宴已经齐备了,叶春秋邀了唐伯虎、王守仁、孙琦诸人陪同,宴请总兵官陈述和朵颜卫都指挥花当。
花当早在这转溜了一圈,落了席,就不免絮絮叨叨了:“真是好地方啊,这里一匹布,竟要一两银子,买的人竟还趋之若鹜,镇国府带来的人,果然是殷实,居然还有人贩来蔬果,吃的人还不少呢,不瞒你们说,朵颜部过的日子苦啊,穷啊……”
他露出一张苦瓜脸,努力地使自己眼眶显得发红,一副郁郁的样子丢下了筷子,显得几分食不甘味,道:“哎,朵颜部是真的穷,尤其是这几年遭灾,朵颜部一直为大明拱卫边陲,可谓是尽心竭力,现在倒好,哎……”
叶春秋吃了一口酒,显得不为所动。
显然,对付这种人,最有效的套路就是假装听不懂!
叶春秋含笑道:“吃菜,吃菜,说起这里的蔬果,都是自京师快马运来的,酒也是京里的好酒,难得花当兄来,今儿不醉不归,这几位兄台,都是久闻花当兄已久,都想来一睹花当兄的风采,唐兄不是一直说想见识见识这位名震关外的大英雄吗?还不快见?”
唐伯虎会意,对于喝酒,他是非常擅长的,毕竟他跌宕了半辈子,全靠着借酒消愁,唐伯虎的诗词里,更有不少都是和酒沾边的。
唐伯虎便站了气力,对着花当举盏道:“学生慕名已久,大人若是不弃,学生敬大人一杯。”
花当的心头却是很苦恼,眼看着人家这样富,自己这样穷,而且人家分明就不愿意听自己啰嗦,虽然话里很客气,可是不实在啊。
只是这时候,他不能把苦恼显露出来,只好举杯道:“哪里,惭愧得很。”
作为朵颜部的贵族,其实汉化程度很高,见了读书人,说话也不禁跟着带了点文绉绉的气息,花当将酒一饮而尽,还未坐定,王守仁和叶春秋交换一个眼色,也是站了起来。
这显然是轮战的套路,花当只得又喝了一杯,不等孙琦向他敬酒,花当便压压手道:“说起喝酒,我倒是想起一家事来,舍弟下月月初便要迎亲,到时少不得请诸位到帐中也去喝一杯水酒,这门亲事,也算是咱们草原中的一桩大事了,娶的乃是鞑靼汗的三女儿,哈,此女乃是咱们草原上的一颗明珠,既是貌美,亦是文武双全,寻常的几个汉子都打不过她,而且她还通晓藏文、汉话,不知多少草原里的汉子想娶她为妻,舍弟蒙鞑靼汗不弃,愿将此女下嫁,这是朵颜部上下都拍手称快的幸事,镇国公,你定要来啊,还有这位……唐兄,你们都来,都来。”
叶春秋听了,不露声色,却与那陈述交换了个眼神。
这个花当真他娘的不东西,叶春秋心里其实也不想骂脏话的,可是这孙子果然如传闻中所言那般,他还真是想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他占了去。
这孙子此时提起这个,说是喝酒,不如说是一个警告。
言外之意便是,你瞧那鞑靼汗多么会下血本,连女儿都舍得,你们这样的小气,这朵颜部,往后可和鞑靼同流合污了啊,你们到底收买不收买我?
话里便是这个意思。
陈述皱着眉,神色凝重,却不做声了。
他很清楚,这一次婚配,朝廷碍着面子,应当也不会干涉,而且也怕将朵颜三卫逼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可是汉官的态度,却是决不能凑这个热闹的,若是凑了这个热闹,岂不是给了人口实?
反是叶春秋,一口酒下肚,感觉那火辣辣的酒水烧喉,却是莞尔:“是吗,那么倒要恭喜了,巴图蒙克,我曾经会过,想不到还有貌美如花的女儿,真是造物弄人。”
一句造物弄人,惹得王守仁几人哭笑不得。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巴图蒙克生得丑,这样丑的人会有貌美如花的女儿吗?说不准,是隔壁老王的也是未必。
叶春秋笑了笑,旋即道:“而今,我已出关,打算在此长居,这关外的热闹,怎么能不凑上一脚呢?花当兄都已说了,这是草原上的一场盛世,那么到时少不得要讨一杯水酒了。”
花当见叶春秋脸上永远是那般和气的态度,他本是想借此说事,好让叶春秋心里担心来着,更是想能否从中得到点什么好处,结果叶春秋的表现,却是没有令他得偿所愿。
于是花当的心里更恼火了,却也只能继续憋着,勉强地扯出了点笑容,道:“镇国公肯光临,见证此事,实是荣幸之至。”
只是花当的话,却是惹得其他人不甚愉快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巴图蒙克乃是大明的心腹大患,无论是鞑靼还是大明,其实都在暗中做着将来刀兵相向的准备,花当这么一出,不免让人焦虑,再这样下去,朵颜卫还靠得住吗?又或者说,今日这位都指挥使,会不会在明日成为鞑靼汗南寝的急先锋?
大家口里虽是说得客气,可气氛一下子就明显第冷了下来。
一场酒宴散去,叶春秋有些微醉,送走了花当和陈述,回到了厅中叫人泡了壶热茶,唐伯虎诸人却还不肯走。
唐伯虎率先急急地道:“这花当很不可靠,公爷为何要答应参加这场婚礼?且不说这场婚礼对我大明本就有害,何况现在这个处境,难保花当会对公爷不利,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叶春秋倒是显得冷静,道:“花当这个人的性子,我已摸透了,说是鸿门宴,倒是言过其实了,他不是想和我大明敌对,只不过是想两头占好处而已,以大明的支持,来向巴图蒙克索要一些小恩小惠,再利用巴图蒙克的小恩小惠,倒逼着朝廷多给他好处,所以说是危险,倒也未必谈得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居心叵测
唯利是图,大抵就是那花当的本性了。
很显然,这家伙似乎很享受两头占着便宜,只是他如此做法,在叶春秋看来,便犹如在半空走钢丝,某种程度来说,给镇国府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叶春秋反制的手段,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索性不理他,只是这也存在了极大的危险。
一旦那巴图蒙克笼络住了朵颜部,这花当死心塌地地跟了巴图蒙克,那么处身在三面都是朵颜卫势力的镇远国,就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而叶春秋的另一种选择,便是给这个要钱不要脸的花当一些好处,只是人性本就是欲壑难填,今日给他一笔钱粮,下一次他只会要更多,以这花当所做的事情,就不难看出他的贪婪本性,这样的人,叶春秋供养得起吗?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对镇国府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局面,而恰恰,花当正因为看破了镇国府的手脚,这才处处借机暗示各种无理的要求。
这才刚刚出关,就被人给勒索了,叶春秋想着,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花当的兄弟将要娶亲,娶的还是巴图蒙克的女儿,叶春秋深思了一番,觉得还是非去不可。
陈述因为有公务在身,次日一早,便来向叶春秋辞行了,反而是花当,却是赖着不肯走了。
花当对青龙来了极大的兴趣,每日穿梭在这草原中的一片‘绿洲’之中,看到许多的草地被整平出来,有人开始修筑道路,远处的几个大烟囱,生产出来的都是石砖和水泥,这水泥很有意思,混水搅拌之后,便有泥匠在铺了碎石和路基的路面上用来涂抹,两日的功夫,等这水泥干透了,一体条笔直且光滑的道路便算成型。
沿着修筑好的路面,砖石就派上了用场,匠人们修起一个又一个屋子。
这里做买卖的货郎和商贾极多,天南地北的货物,竟都有供应,而根本的原因,便在于这里的人有银子,不错,就是银子,据说一些匠人,一月下来,薪酬就是七八两银子,即便是学徒,也有三两银子上下,因为这是真金白银,何况得这薪俸的,多达两万多人,于是不需要有人催促,不少商贾就带着货物蜂拥而来了,有钱就是爷啊,在这里做生意,比其他地方好得多。
于是虽然镇国府的人已经迁徙而至,可是更多的人却是趋之若鹜,从关内赶来的僧侣,坐在车中,捂得严严实实的妓家,押着一车车货物的商贾,想来这里讨生活的一些流民,杂耍的艺人,背着书箱的读书人,大家到了之后,自觉会在临时的帐篷堆里搭个棚子落脚。
某种程度来说,这里的条件确实不太好,甚至有些清苦。可是这块被绵绵草场所包围的土地,却是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
花当在这里看得眼花缭乱,却也看得心惊,心里更是热呵呵的,眼前的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就是这个姓叶的有钱啊!
这里的传闻也多,什么镇国府三百万纹银和叶家千万纹银注资于此,无论消息的真假,却足以让花当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于是花当隔三差五的就去寻叶春秋,每次总是一张笑吟吟的脸,只是叶春秋一如既往,总是对他虽是热情,却从不提什么钱粮的事。
眼看着这月就要过去,近几日草原上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因是春日,所以雨水颇为充沛,整个青龙县内外,犹如被清洗了一番,空气更是宜人。
花当却是没有心思感受这美好的春日,他的耐心终于耗尽了,这天,又来寻上了叶春秋,道:“镇国公,我家兄弟大婚在即,我是来辞行的,公爷可有兴致一同去吗?”
叶春秋身上正穿着蟒袍,刚从新军营中回来。
叶春秋看着一脸不甘心的花当,眼里却是看穿了花当的心思。
其实朵颜卫的大帐,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一昼夜骑马便可到达,自出了关,因为不需翻山越岭,健马可以随意驰骋,所以即便是数百里,也不过是一日的功夫罢了,而花当跑来辞行,还提到了他兄弟大婚的事,这……
叶春秋笑了笑道:“噢,花当指挥使不妨先回去,我过两日便到。远亲不如近邻,到时少不得去讨一杯水酒的。”
花当见叶春秋当真要去,而且似乎对此事并不反感,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波澜,心里不禁恼了,自己在这里旁敲侧击了这么久,这家伙竟当自己的那么多话都是耳边风?真是他娘的!
那巴图蒙克屡屡将女儿下嫁,而且陪嫁的嫁妆都是不菲,这一趟,单单是嫁妆,就有三百个奴隶和五百头牛,反观姓叶的这样有钱,却是如此吝啬。
花当也不是冲动之辈,虽是极度气恼,可还是没有将怒气发泄出来,则是干笑道:“好,好极了,到时,恭候镇国公大驾。”
花当故意地摆出了几分冷漠的态度,转身便走。
直到走到了叶春秋的宅邸大门处,只见门外早有几个亲随在此等候了,花当走出了叶宅大门,终于忍不住地冷哼了一声。
气冲冲的翻身上马,一个亲随正待说话。
花当却是没有给这亲随说话的机会,在马上扬起了鞭子,啪嗒一声在半空一挥,发出一声干脆的鞭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宅门,恨恨地道:“草原里的一头狼,尚可以吃它的肉,将他的皮来做取暖之用,这姓叶的,却是一滴油都挤不出,嘿……老子辛辛苦苦的给他们卖命,换来的就是如此,谁稀罕他的几句吉祥话,没有真金白银,我便索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却是压低了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看来这场大婚之后,我也该去一趟金帐,拜见一下巴图蒙克了,这巴图蒙克虽也是居心叵测,可是这大明的朝廷,既然榨不出多少油来,倒不如咱们朵颜部索性与巴图蒙克……”
他说着,竟真的心动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齐家治国
以往草原上四分五裂,整个蒙古分为鞑靼、瓦剌、朵颜三部,朵颜实力最是弱小,于是索性投奔了朝廷,而鞑靼与瓦剌部相互攻伐,再加上这草原也并不尽都是蒙古人,还有其他各个部族,各自为政,乱七八糟。
朵颜卫死心塌地为大明效命,借此得了互市的便利,日子过得不错。
可是现在,情况却是明显的完全不同了。
现在鞑靼一统蒙古,草原诸部都臣服于巴图蒙克汗,说起这巴图蒙克汗,竟有当初成吉思汗一般的威势,长此以往,岂不是第二个铁木真?
花当有些心动了,若是如此,岂不是大元光复有望吗?
对此,他虽有期待,可他又不免踟蹰,想当初,朵颜部曾和鞑靼部有着极大的嫌隙。
现在,这巴图蒙克因为需要而笼络他,方才给他万般的好处,谁能保证,等将来臣服巴图蒙克之后,这些好处还会继续呢?
想到这里,花当便气不打一处来,朝廷的互市,虽有恩惠,却在他看来并不多,而这镇国府搬来了草原上,和朵颜卫比邻为居,偏偏却是一毛不拔。
有些东西,看得见,却是吃不着,这怎么不令人难耐?
恨恨地吐了口吐沫,花当随即扬鞭,带着随人,很不甘地策马而去。
花当走之前的脸色,叶春秋当然看得到,叶春秋不以为意,当然自有他的考量。
草原上很平静,一切的建设都在有序的进行,可是锦衣卫的奏报,却没有断绝,这是宫中特意的吩咐。
关外地情报,厂卫需和镇国府共享,掌握厂卫的刘瑾,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上头得罪叶春秋,自然也就乖乖地遵旨了。
叶春秋看着案头上一份份奏报,而唐伯虎则是将这些奏报中重点的东西用红笔圈了起来,那格外刺眼的字里行间,有太多值得注意的事。
此次为了将女儿送去朵颜部,巴图蒙克命其子火筛带了两百人前去,同时,也带了许多的牛羊作为陪嫁。
显然,巴图蒙克对此事极为重视,挑选出来的许多人,有不少是蒙古的贵族,为的就是表示诚意,对这花当大力拉拢。
“公爷,我们当真要去参加这场大婚?”唐伯虎口里道,心头却是有点儿担忧,接着道:“学生只是有些担心公爷的安危,不如就让学生代公爷去吧,一旦有变,公爷在这里,也可随时应变。”
叶春秋却是摇了摇头,笃定地道:“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去,陛下那儿,可有书信来吗?”
唐伯虎道:“还没有到。公爷既然要去,不妨多带一些护卫。”
叶春秋沉吟了片刻,道:“朵颜部乃是大明的羁縻卫,若是带去的人太多,反而显得我们有所防备,到时候,说不定又要被人拿去大做文章了,何况人家大婚,带这么多人去做什么?挑选百来人就可以了,不过也得要让王守仁随时准备接应,待会儿你为我代书一份命令,让王参事这几日带兵向北行两百里进行操演,我们明晨就动身。”
唐伯虎虽是忧心忡忡,可见劝不了叶春秋,便点了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办。”
说起来,唐伯虎已经完全习惯做叶春秋秘书的生活了,相比于当初在宁王府,跟着叶春秋更令他感到自在。
叶春秋这个人没什么规矩,有什么事都和他商量着办,是真心将他倚为腹心,更重要的是,唐伯虎虽对官场深痛恶绝,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理想,读书人讲究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里虽然清苦一些,却也给人带来着很多的希望。
叶春秋说罢,笑了,道:“唐兄,你这都要走了,这一趟和我去,可能也会有一些危险的,所以呢,临行时,和你那位秋香妹子道别了才好,省得人家为你担心。”
唐伯虎显然也已经习惯了叶春秋调笑他和秋香的事了,直接地眼观鼻鼻观心,一丝不苟地道:“公爷,我与秋香真没有什么,公爷再这样说,学生可要生气了,我一个男子,被人取笑也是无妨,可是秋香却还是闺秀,若是这话传出去,还让她以后怎样做人呢?”
话里话外,都是对秋香的袒护。
叶春秋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是看得出唐伯虎对秋香是真关心的。
笑了笑,叶春秋道:“这不过是我们私下里说说而已,我哪里敢对外乱说?唐兄莫气,我看你现在也没有娶妻,这不是为你打算吗?你若是嫌秋香身份卑微,大不了……”
叶春秋轻皱眉头想了想,才道:“秋香当初是跟着我家夫人陪嫁进我叶家的,可谓关系莫逆,以前在我叶家,都是打理我夫妻倆的饮食起居,这一次让她来,是贱内忧心我在这里的吃用,便让她跟了来,不妨如此,我便烧了秋香的卖身契,这就给夫人修书一封,让她们认一个干姐妹,再备上一份嫁妆,嫁给你便是。你可要想好了,莫要嫌秋香,她跟着贱内这么些年,也是学过一些书画的,性子又是极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唐伯虎不由红起了脸,道:“公爷将学生当什么人了,我当初是贱吏的时候,尚且没有看不起自己,今日虽沉冤得雪,总算恢复了功名,却怎会瞧不起秋香?只是我和她一样,都是身世可怜之人,所以心里怜惜她罢了,这件事……”
叶春秋听着唐伯虎的话,本以为,唐伯虎这看起来是要顺势拒绝了,谁料这读书人的心思,真他娘的七拐八弯,解释了一大通,唐伯虎却又红着脸道:“这件事从长计议,明日学生就要随镇国公出行了,学生若是能安全回来,再做打算。”
话没有说死,前头说得大义凛然,最后却特么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不是明显的有下文吗?
叶春秋不禁失笑道:“好极,事情就这么定了,为了秋香的幸福,我也一定要将你平平安安地带回青龙来,好了,别闹了,总是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现在不许和我说话,更不准顶撞我。”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强者为尊
既然是去参加人家的婚宴,肯定是要准备好礼物的,镇国府送礼,当然丰厚,而唐伯虎早将事情筹备得差不多了。
他自来了这镇远国,平日处理的都是这些杂务,一开始觉得厌烦,可是慢慢地有了头绪,也就得心应手起来。
次日一早,叶春秋便挑选了百余新军生员出发,而带队的,乃是许杰。
许杰而今已成了中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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