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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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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们与倭人早有勾结,所以才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借此加罪镇国府是吗?”
最有利的武器,就是真相。
本来这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可是叶春秋趁着方唐镜无法自圆其说时,却是抛了出来。
无数的读书人顿时又是哗然起来,许多人来此,其实只是因为刘瑾打死了几个读书人,令他们愤慨不已。关于倭寇的事,其实真正在乎的,也就是最先来的数十个读书人,也就是说,倭寇的事,只是一个理由,而真正引发了众怒的,却是刘瑾对读书人的残酷。
方唐镜方才已经有些哑口无言,现在叶春秋直接抛出了真相,他眼里写满了恐惧。
眼前的这个家伙,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啊,而他很显然,没有想过事情会往这样的方向发展,又怎么不会慌?
原本,叶春秋若只是抛出这个来,在所有人眼里,这只是一见可笑的事,刘公和方唐镜私通倭寇,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可是方唐镜被叶春秋步步紧逼,已是慌乱,叶春秋突然将这句话抛出,众人看着方唐镜一副冷汗淋漓,脸色苍白的样子,便不禁生出了一些疑窦,他们自然是相信刘公的品德的,可是方唐镜呢?莫非……
其实从一开始,方唐镜就陷入了圈套,叶春秋先是知书达理,任他口出恶言,使所有人对叶春秋抱有了一丝同情,看到这一幕,原本还闹哄哄的读书人,反而冷静一些,不会被方唐镜轻易的煽动着做过激的举动;此后叶春秋先从自己的功绩入手,借天子之口,说明自己绝非是一个无耻小人,接着,他振振有词的痛斥刘瑾,则是表明自己与读书人站在同样的立场,而现在,接二连三的质问,彻底打乱了方唐镜的阵脚,当真相抛出,方唐镜下意识的矢口否认,却再没有先前的底细了。
叶春秋突然冷笑,他盯着方唐镜,一字一句地道:“你可知道,这是抄家灭族之罪?若你当真勾结了倭寇,不但你要死,而且还要杀你的父母,杀你的妻儿,你满门的至亲,统统都要千刀万剐,方兄,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想好了吗?”
方唐镜在叶春秋的逼视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可能未必是因叶春秋的话而受到惊吓,他真正害怕的却是叶春秋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杀过人的,也正因为如此,他分明看到叶春秋眼里闪着杀戮,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虽是脸上似笑非笑,可是方唐镜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他甚至毫不怀疑这个头戴纶巾和儒服的少年只是危言耸听,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不自觉地后退,后退了几步,身后却是玉阶,于是他猛地脚底一滑,一下子打了个趔趄。
众人见他如此惊慌,反而更加疑窦起来,无数质疑的声音开始窃窃私语:“这是怎么回事,方兄为何如此恐惧?”
“莫非是因为受了这镇国公的威胁?”
“又或者,他当真……”
人心乱了。
人心一乱,怎么还可能同仇敌忾?大家从方唐镜的慌张之中,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当大家开始怀疑的时候,哪里还能一门心思在此闹事?
显然,叶春秋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唇边飞快地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得逞笑意,将视线从方唐镜的身上收了回来,从容地旋过了身,朝所有人团团作揖,朗声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若有罪,自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若是方唐镜与某些人罪无可恕,也别想逃脱法网,下了诏狱的生员,我会设法营救,为此而死的读书人,我会尽力去抚恤,叶某今日,言尽于此,告辞。”
他说罢,再没有丝毫的迟疑,也不理会那无数的低声议论,踩着泥泞,抬腿要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响亮的耳光
所有人看着叶春秋徐步而去,不少人竟有些茫然,有人不禁看向那方唐镜,方唐镜竟是目瞪口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去看刘大夏,偏偏这时候,他又觉得这样瓜田李下,只得快速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刘大夏一眼。
刘大夏则是面容铁青,却依然木着,不发一言。
这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局面,方才大家还义愤填膺,现在却都茫然失措起来,没了气势,也没有了悲愤,好端端的一次仗义行为,似是成了一场闹剧。
叶春秋依然一步步地走着,身后宏伟的太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剩下了雪絮飘飞的苍茫天地间一个朦胧的轮廓。
他的脚印一直向前延伸,叶春秋依旧是勾着嘴,儒雅的面容上,不见喜怒。
哒哒哒……哒哒哒……
此时,一阵侧耳的声音,是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那快马自阴霾的天空下陡然出现,身上积了厚厚的雪,迎面见到了叶春秋,骑在马上的人便如疯了一般,猛地蹬腿下马,手中的缆绳也随之狠狠一拉。
“禀镇国公,天津卫来了快报,水师返航了,卑下赶来时,水师已经登陆,只怕这个时候,镇国新军已经在赶赴京师的路上了。”
回来了?
这倒是比叶春秋预想中的,回来得要早一些。
叶春秋不由抖擞起精神。
不容易啊!
“好,很好……”叶春秋难得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本是打算离开太庙,可是脚下一顿,却突然转过了身,又朝着太庙返回。
太庙里头,不少人心不在焉的,那方唐镜见状,忍不住鼓噪道:“那叶春秋巧舌如簧,呵……他的这点伎俩,难道别人不知道吗?此人很是狡诈,万万不可轻信此人,他哪里有什么功绩?简直可笑……”
方才还沸沸扬扬的读书人却是在此时纷纷安静了下来,倒显得方唐镜的说话有些刺耳了。
就在此时,在风雪夹杂之中,那个熟悉的脚踩雪地的声音又从雪絮中徐徐出现,翻滚着乌云的阴霾天空之下,这个少年又徐徐踱步回来了,他慢悠悠的,脚步不快不慢,像是闲庭散步一般。
方唐镜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氛,循着许多人的目光看去,见叶春秋去而复返,他不禁震怒。
方才是被叶春秋所摄,令他心乱如麻,现在总算是稳住了阵脚,这叶春秋还敢来?
这一次他显得‘底气十足’,远远便大喝道:“叶春秋,这里是太庙,我大明历代的高祖太宗就在这里,你还敢来这里放肆吗?你可知道……”
叶春秋并不理他,只是一步步地,自许多读书人的身边擦身而过,大家竟是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却同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他又返回做什么?
方才被叶春秋压得死死的,方唐镜已是恼羞成怒,这时候见叶春秋竟然不理他,只顾着继续往前走,忍不住跺脚道:“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叶春秋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抬眸,眼里带着微笑,这瞳孔深处所显露出来的笑意,似要将寒冬都要融化,他的笑容也依然如冬日的太阳一样温暖,叶春秋朝方唐镜作揖道:“方兄,你好。”
方唐镜冷笑道:“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谁要和你客气,你还来做什么?莫非还想侮辱我们吗?”
他故意说着我们,等于是将所有人都带到了与叶春秋相对的立场。
叶春秋只是莞尔,他想了想,道:“不,春秋岂敢。只不过……”
方唐镜警惕地看着他道:“只不过什么?”
方唐镜只在心里想着,之前毫无准备,才会着了叶春秋的道,这一次怎么都不能再被叶春秋慌了神。
而叶春秋却是吁了口气,才道:“春秋虽不敢侮辱所有人,却是来侮辱方兄的。”
“什么。”方唐镜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道:“叶春秋,你可真有意思,我堂堂举人在这太庙门前,你敢如何辱我?莫非你以为你是第二个刘……”
他本要说刘瑾,只是这时候,叶春秋却是动了,他的目光突然一沉,他缓缓伸了手,旋即,手中带了劲风,狠狠地一巴掌摔在放方唐镜的脸上。
方唐镜方才还在得意洋洋的,却万万想不到叶春秋会动手,更想不到叶春秋的手如此之快。
怎么,特么的每次都总不按常理发展?
啪的一声,在风雪之中,这声音中显得格外的清脆。
在众目睽睽之下,方唐镜竟如陀螺一样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显然这一巴掌的力道极大。
在叶春秋面前,方唐镜这样的文弱举人,简直就如蚂蚁一般,等他勉强停止了旋转,整张脸已是肿得老高了,几颗碎牙已是自他的口里吐了出来,殷红的血自嘴角溢出,他这时已是支撑不住,一下子瘫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木然地看着杀机毕露的叶春秋,再看如一滩烂泥在地的方唐镜。
方才他们看到的,是叶春秋文质彬彬的一面,可是现在,他们看到的是在这儒衫纶巾之下,一张阴冷和冷酷的脸,那双眼睛,似乎充了血丝,眼中所带来的凉意,竟是赛过了凛冽的寒风。
许多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叶春秋却已是朗声道:“来人,搬一把椅子来。”
这话,是对守卫太庙的禁卫和宦官们说的。
这句话,不容人质疑,和他现在的神情一样,俱都冷酷无比。
宦官们只远远看着热闹,可是镇国公有命,谁敢造次,果然有人从里头搬了个椅子来。
就在这大雪纷飞之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叶春秋坐了下来,可是方唐镜依然还倒在雪地里,他强撑着要起来,却是疼得声泪俱下,口里一张一合,嚅嗫着什么,却是一句话也出不了口。
叶春秋坐着,居高临下地看他道:“方唐镜,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举人,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顿了一下,叶春秋又喝道:“小小举人,敢来为虎作伥,不知上下尊卑,可谓胆大包天,跪下!”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杀一儆百
跪下二字,犹如晴天霹雳,声震如雷!
方唐镜趴在雪地上,瑟瑟作抖,他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手脚因着这凛冽的风雪也已僵硬,哪里还跪得下?
而所有人的读书人,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有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当触及到叶春秋杀人般的目光时,心头便不禁浮起一股莫名的惧意,于是一时间,没有一个读书人愿意站出来做出头鸟。
刘大夏终于知道,自己非要出面了。
他冷着脸色,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叶春秋,相对于刚才的安静,声音难得地带着几分清冷道:“镇国公,你够了。”
“什么?”叶春秋抬眸看着刘大夏,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无疑带着轻蔑。
叶春秋似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敢问刘公,我够了什么?”
刘大夏本是操纵人心和民意的高手,可是今日,他却发现自己有些无力。
这叶春秋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当你以为你跑来安抚人心的时候,偏偏他要和大家站在一起,一起抨击刘瑾。当你以为他会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他却是话锋一转,步步紧逼,当你以为他已经走了,谁料他居然又回来了,而且一改方才的文质彬彬,此时此刻,竟是变得咄咄逼人。
像刘大夏这种不容易形于色的人,也忍不住一脸怒容地看着叶春秋。
二人距离很近,叶春秋却是对刘大夏的怒色视若无睹。
“刘公。”见刘大夏不答,叶春秋反而拉高了音量,道:“春秋再问刘公一次,我够了什么?”
“你……你有辱斯文!”刘大夏好不容易说出了一个词,他显然不是斗嘴的高手,他擅长装逼,但是擅长装逼的人,肯定是不擅长撕逼的。
叶春秋微微皱眉道:“有辱斯文,是吗?还有呢?”
刘大夏对他冷笑,他已愤怒到了极点,就是这个小子,就是因为这个小子,自己损失惨重,现在这个小子当着自己的面,似笑非笑,令他这名满天下的人,刺痛了自尊心。
他怒瞪着叶春秋,冷冷地继续道:“方举人是有功名的读书人!”
“还有呢?”叶春秋依旧还是带笑看着他。
这已令读书人们沸腾起来,到处都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叶春秋对此置之不理,目光一直都是在刘大夏的身上,继续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吧,敢问,我只是打他,可是死罪吗?”
“你这是将斯文置之何地,你……连禽兽都不如!”刘大夏已是气得发抖。
叶春秋倒是觉得刘大夏真不容易,忍了那么久,一直默然地在一旁看他反驳方唐镜,可就是忍耐到现在才来责难于他。
不过终究,沉稳如刘大夏,却还是耐力不够啊!
叶春秋轻松一笑,道:“意思是说,即便是打了他,那也不是死罪,只不过是有辱了他的斯文是吗?那么……”
叶春秋的那么二字,拉得很长。
人其实有两张面孔,一张是如沐春风的,就如叶春秋方才文质彬彬、知书达理一样,可是叶春秋还有另一张面孔,能看到的人却是不多,这张面孔里,冷酷和傲慢,眼睛里带着**裸的蔑视,那嘴角勾起时,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却犹如坚冰一样带着丝丝的寒意。
看到这张面孔的人不多,即便是看到,也绝大多数都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叶春秋就是这张面孔,他在说着那么的时候,却是徐徐地拔出了腰间的破虏剑,这黝黑的剑身,徐徐拔出,渐渐脱鞘,坚韧的锋芒,犹如这残酷的冬日,长剑已在手,他的这个举动,又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所有的读书人都惊住了,愣愣地看着叶春秋。
他是想恫吓吗,他敢在刘公面前拔剑?
可是下一刻,叶春秋的动作更是令人震惊至极。
叶春秋的剑极快,快到了极致,一道黑影只在他那么的么字依旧还在嘴边的时候,已是在虚空中斩破了雪絮,刺破了北风,叶春秋甚至眼睛还盯着刘大夏,可是剑尖,却已是在转瞬之间抵达了瘫在地的方唐镜喉头。
他的后脑,像是长了眼睛,就在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道,叶春秋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不是死罪,那么现在这样呢……”
呢字出口,不等方唐镜发出惊吼,剑尖已狠狠地扎入他的咽喉。
嗤嗤……
很快,快到了极致,快如闪电,风驰电掣,一切只是在一息之间,而这一息之间,方才还只是如死狗一般的方唐镜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因为这一刻,他的咽喉处已是凝出了一抹嫣红,这是血,在这白茫茫的天地之间,血顺着他的喉头一滴滴的落下,落入积雪,那方才还在体内冒着热气的鲜血顿时浸染了雪地,宛若梅花一般的渲开。
方唐镜还没有死透,他的喉头咯咯地发出脆响,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想要将剑挪开,可是长剑狠狠地刺破了他的喉头,紧接着,自他的后颈穿过。
呃……呃……
他发不出声音,只是身体剧烈地摆动,口里喷出了一口积血,哇的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叶春秋飞快地收剑,长剑上依然还滴淌着嫣红,长剑入鞘,而这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可是他的面容,却依旧还是那副笑容,甚至连眉毛也不曾挑动,眼睛照旧是直视着刘大夏,仿佛那地上如死狗一般的方举人,根本不是举人,甚至连人都不是,不过是一条狗,一只鸡,一只蝼蚁。
“现在,刘公以为如何呢?这样,算不算有辱斯文?”叶春秋一字一句,他的声音很轻。
可是风雪之中,即便他的话不能传递很快,可是每一个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一切,竖着耳朵听着这句话。
“若这不是有辱斯文,那又该是什么呢?再斗胆问一句刘公,这……是死罪吗?”叶春秋的笑,格外的刺眼。
即便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堪称谦谦君子的刘大夏,这一刻,脸也彻底地变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惊天动地
刘大夏竟是发现自己一时间像是失去了声音似的哑口无言。他更发现,自己所谓的名声,所谓的声望,在这少年面前,开始有些动摇,他原以为自己是强大的,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很弱小,因为他很清楚,叶春秋只需一息之间,就可以让自己变成冰冷的尸首。
“那么……”叶春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就像刚才他所做的事情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做着一件很平常事情。
这样的叶春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犹如一股冷风灌遍了全身。
而此时,叶春秋继续道:“假若这是死罪,刘公乃是正人君子,忠肝义胆,难道不该再给春秋身上添一条罪状吗?噢,容春秋想一想,不妨就说春秋滥杀无辜怎么样?毕竟……叶某人确实杀过很多人,到底有多少,都已经记不清了,现在所杀的,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而已,刘公……难道不该立即为方兄伸冤吗?”
刘大夏的身子在颤抖,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竟发现自己对这个少年有了几分惧怕,明明他从未怕过任何人,即便是面对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刘瑾,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面对。
可是现在,有一丝恐惧,令他老态龙钟的身躯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
而所有的读书人,都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因为他们无法理解,或者说,无法想象。
“你……”刘大夏闭上了眼睛,最后猛地张开,瞪住了叶春秋,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十恶不赦。”
“是的。”叶春秋毫不犹豫地承认道:“那么,就请刘太保挺身而出吧。”
这等于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个人说,你等着,我去叫警察叔叔,而另一个人则有恃无恐,却是巴不得你立即把警察叔叔招来。
刘大夏感觉这个家伙疯了,而最可怕的是,却是这个家伙要将自己整疯了。
他知道,叶春秋已经将自己逼到了墙角,他看了一眼已被白雪覆盖了的方唐镜,身躯颤了颤,道:“好,好啊,好的很,我等……我等……去午门,大家可都见到了,老夫今日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今日……老夫要死谏。”
他振臂一呼,许多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也顿时沸腾起来。
刘大夏终于明白,不能和叶春秋这个疯子多纠缠,不然只有他吃亏的份。
于是他昂首,又恢复了太保的气势,毫不犹豫地朝着不远处的午门去。
一干读书人们见状,终于醒悟了过来。
杀人,而且是在太庙门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有恃无恐地杀了一个举人。
无论是谁,只怕也是万死之罪。
举人可是有实实在在功名的啊,就这样毫不在意地杀了,莫说只是个镇国公,就算是天潢贵胄,就算是那些宗亲藩王,怕也没有这样嚣张。
刘大夏领了头,众人一见,也都沸沸扬扬起来,而叶春秋却只是抿了抿嘴,很不在乎地返身,徐徐朝着宫中方向去了。
而太庙前的几个宦官,也早已一溜烟地跑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显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若是此前的所谓罪名,尚且还有争议,可是现在,却是真正的众目睽睽啊。
见叶春秋消失在风雪之中,早有人抢上去,搬起已经断了气的方唐镜,浩浩荡荡地朝着午门而去。
绝大多数人是悲愤的,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一桩令人发指的恶行,于是更多人开始悲愤起来。
锦衣卫总是最先得到消息,急匆匆地前去禀告,若是寻常人,早就截住了,可领头的是刘大夏,又有这么多读书人,甚至一些清流御史得到了风声,竟也凑了热闹。
若说此前,还只是矛盾激化,那么当方唐镜身死的一刻,就已是不共戴天了。
浩浩荡荡的人径直到了午门,有人抬了一副棺来,将方唐镜的骸骨收殓在棺木之中,刘大夏领头,当先朝着那紧闭的宫门拜下,身后是数十个清流御史,亦是拜倒在地,再之后,是乌压压的读书人,人头攒动,一眼看不到尽头。
守卫午门的亲军守备正是那魏国公的孙儿徐鹏举,徐鹏举守了这么多年的紫禁城,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境况,他不由低声喃喃念道:“乖乖,这下,事儿真大了。”
事儿确实大了,即便是粗线条的徐鹏举都能看出几分端倪,厂卫也已纷纷到了,徐鹏举立即向亲军都指挥使衙门报讯,接着,便是勇士营,是金吾卫等诸亲军纷纷调拨了人来。
眼下到处都是人,头戴着乌纱帽的,顶着纶巾的,戴着铁壳范阳帽的,在这风雪交加的天气,这凛冽的寒风之中,无数人喷吐着白气,一个个神情紧绷。
勇士营已经举着大盾,吆喝着号子开始上前,这一排排的大盾,犹如高墙一般,朝着那数千的清流和读书人压迫而去。
张永提着拂尘,却是站在午门的城楼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个个人接二连三的前来禀告:“公公,已经清点过了,两千三百四十人……”
“报公公,东北角爆发了冲突,有……”
“报,外头有人闻讯,还想来午门,被锦衣卫截住了……只是……”
披着猩红的披风,披风在城楼上,北风嚎叫着将它吹的猎猎作响,张永却是站着很稳,他从这里看到城楼下的许多人,面无表情,道:“不要再招惹是非了,这是顶天的事,这天底下,今日这事儿啊,是非曲直,除了陛下,谁也做不得主,控制住局面,莫让事态扩大就好。”
“张公公,张公公……”
此时,有人急匆匆地上了城楼,直接跑到张永的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内阁几位学士,已经去觐见了天子,天子在与内阁诸公商议之后,已下口谕,急令百官觐见。”
张永皱着眉头道:“也包括了刘大夏吗?”
“是。”
张永便道:“去传口谕吧。”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死谏
天上还在纷飞着雪儿,大地一片白茫茫的,而此时,在这京师里,许多人的心情都如这阴冷的天儿一般,阴沉沉的。
显然,太庙的事儿,许多人都得了消息,又有了小皇帝口谕进宫觐见,于是心情阴沉的百官们,坐着仙鹤车,都向着紫禁城汇拢,也因为午门堵了,所以许多人只能取道走崇文门。
这是自弘治以来,紫禁城里引发的最大事件。
堂堂太保,选择了死谏。
死谏的意思就是,若是今日宫中不答应,那么刘大夏宁愿选择去死,选择这样的方式,即便只是个小小翰林,也足以引发震动。
因为一般死谏,大多时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而现在,死谏的却是堂堂的太保,天下第一名臣刘大夏。
许多人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几分阴霾。
可以预想到,今日的事,肯定是不能善了的。
可问题在于,现在对于不少人来说,是两难的境地,若是仗义执言,固然可以得到一身的清名,可终究得罪了陛下,也得罪了内阁;可若是对此事漠不关心,又不免会惹人耻笑。
大臣们下了马车,冒着飞雪,鱼贯入宫。
而在崇文殿里,朱厚照已是冕服正冠,与几个内阁大学士正焦灼地等候着。
很显然,他们是万万料不到事情会到这一步的,锦衣卫打杀读书人倒也罢了,这个黑锅,可以让刘瑾背,可现在叶春秋亲手杀死了举人,这又怎么办?
刘大夏显然是打算拼命了,何况在午门之外,还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原以为叶春秋这一次是去大事化小的,谁料到竟成了火上添油。
等到百官陆续到了,叶春秋也穿着一身儒衫来了,他来不及回家换上朝服了,便只好依旧那身打扮进宫,因此在百官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叶春秋的出现,立即惹来了无数的目光,不少大臣,即便从前对他印象颇好的,现在也变得糟糕起来。
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你以为你是刘瑾吗?
刘大夏是什么人,你即便可以无视他,但是也决不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现在好了,他就跪在外头,还带着不少年轻的清流和读书人一起闹,现在且要看看你如何的收场。今日之事,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的,哎……虽是寒冬,却不禁让人想起了古人那句常用的话,多事之秋啊……
刘健站在殿中,一直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他很清楚,今儿这是闹得很大,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上一次,他与刘大夏的交谈,从刘大夏的态度中,他便明白事情根本无法挽回了,只是他想不到叶春秋居然给了刘大夏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让刘大夏有了破釜沉舟的底气。
叶春秋进来的时候,刘健不过是眼皮子微抬,他心里正思量着待会儿刘大夏会有什么举动,显然,现在他没有太大的底气,因为这一次,确实是叶春秋错了,而且是错得离谱。
朱厚照则是一脸无语的样子,他记得叶春秋起初还和他说,必须要安抚住那些读书人,若是派人弹压,只会让事态更加严峻,还说他一人去安抚最是适合,谁想到,这家伙不但没有将人安抚好,而且分明就是个惹祸精啊,让他上,还不如关门放刘瑾呢。
朱厚照的目光,与班中的叶春秋交错,他看到叶春秋面沉如水,反而一副淡定的样子,不禁摇摇头。
事情发生之后,刘健等师傅第一时间来觐见,要求立即举行廷议,因为这事儿,不经过廷议根本就无法化解。
可是廷议能做什么呢?朱厚照也没有时间再去考究这个问题了,只能乖乖地坐着。
刘大夏也终于到了,他的身后,是数十个清流御史,每一个人都是满脸的愤慨之色,甚至刘大夏的眼眸里,竟还闪动着泪花,他或许是方才在雪地里等了太久,所以身子有些僵硬,只能脚步蹒跚地进来。
当他出现,每一个人都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许多人的眼眸中,依旧带着崇敬。
在这里,不知有多少人金榜题名之前,就已经立下志向,要做刘大夏这样的人。
更不知多少人将刘太保当做了这个黑暗世界的灯塔。
刘大夏的样子,则是让人看得心疼,也激起了更多人对叶春秋的愤慨。
太过份了,当着刘公的面,居然仗剑杀人,这是谁给你的勇气?
即便是镇国公,也不至于如此罔顾王法吧。
刘大夏已经徐徐到了殿中,而后沉默地跪下,朝着朱厚照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朱厚照早就看穿了刘大夏是个盗名欺世之人,按照朱厚照这性子,自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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