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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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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健说得恳切,生怕叶春秋不应,又忙是道:“你是圣人门下,理当要有风骨,百折不挠,那区区张永,区区御马监算得了什么?这镇国新军,非要坚持下去不可。”

    态度转弯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邓健给叶春秋一个感觉,这家伙一切都是为了撕逼,母鸡中的战斗机。

    叶春秋露出一副勉为其难之色道:“那春秋试一试。”

    “怎么叫试一试?”邓健又不满意了,瞪大了眼睛道:“自天子登基,朝中阉宦横行,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内阁几位阁老,却只专注民生经济,却并不与之分庭抗礼,更有一群土鸡瓦狗之辈勾结阉人,借此高升,依着我看哪,这是成化年间的气象;天下读书人,个个寝食难安啊,若是阉人们进一步,我们便退一步,天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无处可退,这江山社稷就有倾覆之危了。春秋,若是你也退缩,不知会多少人惋惜,其他都是小事,名节事大,你要在乎你的声名才是。君子爱惜羽毛,这才是理所应当的事。”

    呃……

    倒像是自己一下子成了抗阉小英雄似的。

    不过叶春秋大致是清楚邓健这些士大夫的心思的,本来招募读书人入伍,令他们觉得斯文扫地,不免要非议几句,士人嘛,反正吃饱了也没事。

    结果叶春秋却是告诉邓健,解散掉也好,我也懒得得罪人,反正那御马监早已记恨我了,倒不如撂下这个担子,清闲自在。

    这一下子,反而是邓健就不肯了。

    你不能妥协啊,你怎么能屈服于阉党?

    不能忍啊,无论怎么样都要坚持到底。

    这是阉党又要欺负我们读书人的铁证,后退一步,阉党更加猖獗。

    很简单朴实的想法,可是话说回来,绝大多数人和邓健一样,从来只将世界看成黑白分明的。

    “好吧,我会努力的。”叶春秋一脸‘无奈’地道。

    看叶春秋应允下来,邓健才宽了心和叶春秋道别,而叶春秋则出门往新军的大营而去。

    新军的大营很朴实,现在只是初具雏形,王守仁这几日就扎在营中,而一百零九名招募来的新兵也已经安顿。

    这些人年纪大致在二十岁上下,其实叶春秋还想招募更年轻一些的,可是实在没有办法,毕竟年轻轻的童生,人家还想再考几年。

    能招募到这些大龄青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读书的**丝不多。

    一群人摇头晃脑地在营里说着话,尽是之乎者也。

    叶春秋不禁无语,命人鸣金,将人全部招募到开辟的一处校场上,童生们便一个个嘻嘻呵呵地聚集起来,王守仁很无奈地看着叶春秋,也是一脸的郁闷。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这些童生们对于叶春秋和王守仁倒是都很敬重,读书人嘛,见到了状元公和进士公便敬仰无比,虽是队形紊乱,却都朝叶春秋和王守仁深深作揖:“学生见过恩府。”

    恩府……

    这是什么鬼。

    叶春秋和王守仁面面相觑。

    恩府是很亲昵的叫法,差不多是老师的意思。

    叶春秋心里叹口气,军人这样文绉绉的,理应会被人笑话吧。

    不过,他还是打起了精神,心念一动,咳嗽一声道:“诸生既称我为恩府,本官便却之不恭了,尔等入营,既然行的是弟子礼,那么从今起,我便是你们的恩师……”

    听到这里,这些读书人眼里都露出了喜色。

    一群穷书生,勉强读了书,结果举业不成,本以为只是混口饭吃,反正他们的命运,便是寻个府衙做个小文吏都有些困难,这儿的薪俸高得离谱,还包吃包住,也算是一条出路。

    而这位叶修撰,可是堂堂翰林啊,是状元公,天上文曲星一样的人物,人家居然认了自己做弟子,虽然这弟子有些泛滥,可说出去脸上有光,说不准将来,叶修撰步步高升,还能有所提携呢。

    没有人迟疑了,有人噗通一下拜倒在地,行弟子礼,又郑重其事地道:“能入恩府先生门墙,学生之幸也,往后必侍奉恩府,鞍前马后,更该时刻请益,尊奉恩府。”

    这算不算郎情妾意来着?

    叶春秋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意外发生的事,却令他猛地有了一些想法。

    这种用师生关系捆绑的所谓军队,放在后世那就是腐烂裙带,可是在这个时代却全然不同,大明朝是宗族社会,任何一个个体都是通过一个又一个裙带捆绑一起,也唯有如此,方能保持战力。

    (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吃好喝好(第三更)

    宗族的关系捆绑,其实也是无奈的事,为何古人在宗族纷争的时候,只为了一口水源或者争一个地产就可以拿着棍棒去拼命,甚至是连命都可以不要,至少叶春秋所在的河西,几乎每年都会有各家族之间因为这种矛盾引发的械斗,不死几个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这其实并非是后世学者所抨击的所谓中国人勇于私斗而怯于国战。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在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之下,单独的个体是很难生存的,娶媳妇需要宗族中的人帮衬,春耕也需兄弟之间相互帮助,便是生了孩子,也大多是邻里之间共同扶持,若是没有宗族的接济,或者说宗族作为你的靠山,一个个体几乎是寸步难行,可能只生一场病,就呜呼哀哉了。

    正因为如此,这个时代的人才更需要团体,这个团体在乡下是宗族,到了官场就是乡党,读书人就是同窗、同年。

    不靠裙带关系,想要维系住大家的关系,单凭一个上官却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你是他的上司,他为你卖命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将来飞黄腾达,也未必能想到提携他,毕竟这是台面上的关系,谁没有上司来着。

    可是师生不同,有了这层身份,学生会想,自己的恩师若能飞黄腾达就好了,自己是他门生,走到哪儿都吃香一些;而为人师的人将来做了官,想要提拔几个人,不免会想,某某人不错,这人是我门生,将来有什么差遣,可以放心地让他去做。

    就如大家出门在外自报家门一样,没人会说自己的官长是谁,就算说了人家也不会在乎,可是往往自报家门时会说,家父谁谁谁,自己又师承于谁谁谁,若是这二者够牛叉,自然能得到别人的刮目相看。

    而今这情景就像是潘金莲遇到了西门庆,一下子擦出了火花,这些人自觉得拜入叶春秋门下是荣幸,叶春秋也希望借此维系军中的关系,一拍即合,立即**起来。

    于是大家纷纷拜倒,给叶春秋行了师礼。

    叶春秋生受,师者如父,自己年轻轻,就做人爹了,却不知自己的恩师知道自己给他收了这么多徒孙,会不会吐血而亡,于是偷偷地瞄了王守仁一眼,王守仁却是面带微笑,似乎对此乐见其成。

    想必因为贵州龙场的磨砺,使他更熟谙人心,也多少晓得了一些人情世故。

    叶春秋命他们起来,此前是官长,有些话还不好说,现在既然是恩师,自然也就不必客气什么了,于是厉声道:“尔等既拜入我的门墙,从今日起,理当好生操练,营中自有营规,有人触犯,自是军法处置。”

    众人忙道:“学生谨遵恩府教诲。”

    哎……叶春秋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读书人啊,可能未必就害怕权威,唯独怕的却是老师,这也算是奇葩了。

    操练的事自然还得王守仁来督促,不过关于如何操练,叶春秋却早已汇编了一个操练地教材出来,为了新军的事,他已做了许多的功课。

    这些人都是读书人,身体并不强健,所以首先得先从锻炼体魄和学习营规开始。

    体魄的操练,叶春秋也有详细的计划,无影剑中的炼体术一般人是难以承受的,不过叶春秋而今也算是迈入了剑道高手的行列,虽然还没摸到宗师的门径,不过对这炼体术进行改良之后,将这炼体术的难度降低,某种程度,这炼体术已经成为了弱化版,却也能有不小强身健体的功效。

    至少未来三个月内,这些人除了申明纪律,便是炼体了。

    只是要如此操练,后勤是个极大的问题,在这个时代,一般的士卒能够米饭管饱就是万幸,许多人还是饿着肚子的,这样固然是想要练出强军,怕也是难上加难,毕竟你不可能让一群衣衫褴褛、饿着肚子,油水不足的人去死命操练,这会死人的。

    因此即便是历史上最耀眼的戚家军也不过是操练两个时辰而已,据说能做到遇骤雨而不溃,急行而无人落队,这样的水平,几乎已经抵达了旧时代军队组织力的巅峰。

    而叶春秋制定的操练,却是足足四个时辰,比戚家军的操练时间要多一倍,至于大明其他军马,那更不知是要差多远了,寻常的卫所,即便是有良心的武官,也只是保持做到一月数操而已,一场操练下来,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平均下来,一天能操练一炷香就算不错,就这……还算是有良心的了。

    “每日四个时辰……”看着叶春秋的操练手册,王守仁眉头微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如此,只怕将士疲惫,更甚者,是要出人命的啊。春秋,这军中的事……”

    叶春秋却是摇摇头,坚持地道:“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难,真正难的,在于补给,只要他们能吃好喝好,就不成什么问题,所以我已打算好了,供应新军,每日要杀两头羊,此外采买活鸡十只,专门熬制汤水,再有鸡蛋、蔬果若干,米饭和蒸饼也是管够的,除了一日三餐,下午的时候,再增加一些茶点,只要这个跟得上,再如何操练,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叶春秋这也算是拼了,百来个人,供应的伙食竟比上千人的军马还要多,王守仁听得愕然,甚至震惊于叶春秋的办法,显然从未见过这样练兵的。

    其实叶春秋这种办法,也不是没有人想到,不过这个时代,珍贵的却是粮食和肉食,人反而是最低贱的,毕竟这人哪里都是,同样的银子,你是练一百个精兵,还是供应两千个士卒,在这重文轻武的时代,显然统治者和文武百官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王守仁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道:“既如此,倒是可以试试,你这操练术可行吗?我也熟悉一些弓马,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操练术。”随即他释然地笑了笑道:“好吧,试试吧。”

    (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四章:尊师重道(第四更)

    大多时候,王守仁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叶春秋拿了主意,他不会质疑什么,他很识趣,银子反正是叶春秋出的,这新军也是叶春秋奉命建的,自然而然,叶春秋的法子是该试一试。

    第一日的操练对于叶春秋来说是最紧张的,办法管用不管用,却还需实践来检验,于是一大清早,伙房就开了饭,这儿的军中,诸生们也一个个起了大早,立即便闻到了肉香。

    肉香啊,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肉的,而一般读了书还能混到镇国新军中来的,基本生活都很潦倒,平时可能一年到头也不见什么肉腥,此时闻到这肉香,顿时肚里的蛔虫勾起来,一个个垂涎三尺的模样。

    显然没有人能料到入了新军,居然还有肉吃。

    等到放餐的时候,诸生规规矩矩地席地而坐。

    叶春秋和王守仁来了,于是大家又起身,作揖行礼道:“见过恩府。”

    叶春秋坐下,他们方才纷纷坐下,等到那一盆盆的米饭和羊肉,还有浓浓的鸡汤以及新鲜的蔬果端上来,诸生眼睛都直了。

    这哪里是来当兵的,分明是来做大爷啊。

    乡下的士绅也未必吃的这样丰盛吧。

    于是大家食指大动、垂涎三尺,却是无人敢动筷子。

    读书人有一点好,就是懂得规矩,最看重的就是上下尊卑,于是众人看向叶春秋,叶春秋方才咳嗽一声,将自己案上的筷子拾起。

    呼……叶春秋动了筷子,大家也就不客气了,连忙大快朵颐。

    王守仁坐在副案,见这些读书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莞尔微笑,这些人出生贫苦,所以遇到美味佳肴,吃相难看一些也是在所难免。

    其实王守仁的胃口也很大,毕竟有在贵州龙场玩泥巴的经历,什么食物都能下咽,他心里在想,自己若是吃得多了,是否不雅,结果一抬眸,只是转眼之间,叶春秋案上的一只羊蹄子已就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骨头一块,桌上的鸡骨更是堆积成了小山。

    王守仁身躯一震,这妹婿饿死鬼投胎吗?

    王守仁这才意识到,在这军中,是没什么吃相可讲的,他也不是迂腐的读书人,卷开袖子,便也拿出拼命的架势来。

    一顿饭下来,吃得畅快淋漓。

    叶春秋看着自己案上的许多骨肉,脸微微有些烫红,不过他很快适应,便长身而起,朝书吏撇撇嘴。

    书吏听罢,开始鸣金。

    鸣金就是集结的意思,吃饱喝足的诸生纷纷集结在了校场上,叶春秋朝王守仁使了个眼色,操典,王守仁已经熟读了,效果好不好,他还不不知道,可是营中的细务是他负责的。

    他早已从诸生中挑选了几个人出来,先学了操练,接着便道:“操练开始,都站直了。”

    诸生们只好勉强地站直,接着王守仁便一个个下去,开始规范他们的动作,这操练的第一步,就是先磨砺他们的性子,因此叶春秋让他们做的也是炼体术中最简单的一个动作,这个动作和站军姿有些雷同,叶春秋和钱谦不同,钱谦是有多少油水便刮多少油水,可是叶春秋却是花银子不皱眉头,只不过……这银子花出去得听到响。

    叶春秋倒也很实在,没有舒舒服服地坐在一边冷眼旁观,而是到了队列的前头,做了表率,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没有难度,相比于正版炼体术那般的痛不欲生,这改良版的炼体术就如挠痒痒一样。

    王守仁本是督导,结果一看参事叶春秋竟也做了表率,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学着样子,跟着操练起来。

    叶春秋和王守仁站直了,对面是百来个新军军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开始,这些人倒也还好,可是很快便晓得了厉害,一种噬心的痛楚自他们的浑身每一个神经中传来,许多人的额上已是冷汗淋淋。

    偏偏叶春秋这个恩府却是一直地站着纹丝不动,连王守仁这师伯居然也在坚持,王守仁自幼熟稔弓马,虽然年纪大,却也能坚持得住。

    这种情况之下,许多人想要放弃,却也不敢了,足足小半时辰过去,终于有人吃不消,一下子放松下来,整个人一屁股便跌坐在地。

    许多人朝此人看去,一时队形有些紊乱。

    叶春秋知道,若是这时候放纵了这一个人,那么其他人很快就无法继续坚持,他朝那人指了指:“将他带上前来。”

    几个书吏一直在旁候着,听到叶春秋的命令,便将这疲惫到了极点的人押到了叶春秋的面前。

    叶春秋眯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显得有些慌张,忙道:“恩府,学生许杰……”

    “许杰,你既拜入我的门下,恩师有命,你也敢懈怠吗?违抗师命,该当何罪?”

    “我……我……”许杰汗颜,忙是解释道:“学生是实在吃不消了。”

    叶春秋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许杰,深沉的脸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清冷的声音自他没有一丝笑意的嘴里道出来:“我能吃得消,王副参事也吃得消,何以你比我年长,又比王副参事年轻,却是吃不消?在这军中,没有吃不消的话,我罚你到另一边去,专人监督你操练,今日其他人操练四个时辰,你操练六个时辰。”

    众人听着咋舌,几个书吏押着到一边去,这许杰倒是不敢抱怨,一方面叶春秋是官长,另一方面是自己拜的师,这恩师跟爹差不多,忤逆就是大逆不道,将来是很难被人容纳,会被人取笑的。

    一下子,先前还有一些松散的人,这时也都肃然起来,纷纷站了笔直,不敢懈怠。

    叶春秋练剑,只知道一个道理,就是持之以恒,所以对操练的事不容半分的松懈,等到了正午,烈日当空,被罚的门生已超过了二十多人,等到鸣金,叶春秋下令解散吃饭,这些人却还得继续站着,等大家吃过饭之后小憩片刻,方才能用餐。

    (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五章:一石激起千层浪(第五章)

    凡事开了个好头,便顺畅多了,白日操练完了,叶春秋打道回府,结果刚到家中,就见邓健正焦灼地等着他。

    “春秋……春秋……”邓健兴冲冲地朝他招手,边道:“来,来……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叶春秋收起脸上从容的微笑,终于露出了几分肃然之色,上前几步,请他到了小厅里坐,便见邓健焦急地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叶春秋不由道:“邓兄,能否把话一次说完,我听着难受。”

    邓健便皱着眉头道:“你是不知,现在都察院已经义愤填膺,国子监里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家都晓得张永打压你,勇士营打压你这镇国新军的读书人,哎呀……现在闹得很厉害啊。”

    闹得很厉害,和自家有关系吗?

    叶春秋开始怀疑人生了。

    看叶春秋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眨着眼,邓健又道:“我已上书弹劾那张永了,明日更多人弹劾,现在大家都期待春秋能够坚持住,万万不能让那张永欺到咱们读书人身上,你是不知这坊间的议论到了什么地步。”

    叶春秋这才明白过来了,这是王守仁的计划,却不知这位大舅哥的计划能不能行得通。

    不过到了次日清早,叶春秋算是真正明白邓健所说的一石激起千层浪是什么意思了,按理,他该去翰林院走一遭,结果刚到翰林院,郑侍学便急匆匆地出来,道:“春秋,随老夫入宫去。”

    叶春秋有些为难,对郑侍学行礼:“学生只怕要去……”

    郑侍学连忙道:“不是让你在待诏房待诏,而是刘公请你去说话。”

    刘公……

    叶春秋微楞,却不敢怠慢了,内阁首辅大学士点名要见自己,这理应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叶春秋当然清楚刘健的实力,这位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虽是不涉朝争,只是埋头做事,可其影响力却是惊人。

    叶春秋便随郑侍学入宫,到了待诏房,与郑侍学分别,接着便往内阁去。

    让叶春秋惊愕的是,自己居然不是被领去茶房,而是内阁正堂,叶春秋对于内阁的规矩略知一二,一般学士们召见谁或是谈一下公务,大多时候都是在茶房进行的,一边喝茶,一边随口闲谈,毕竟只是交代一些事罢了,不必这样郑重其事。

    可是去内阁正堂,意义就不大同了,一般只有内阁里召集各部的部堂议事,方才会安排在那里。

    虽是心里有着猜测,但叶春秋打起了精神,到了正堂,便见四个学士已在这儿等了。

    见到叶春秋,刘健倒是面带微笑,甚至目光往叶春秋的身上深深地打量了一眼,而李东阳照例还是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倒是谢迁板着脸,唯有焦芳,眼睛却是落在他端起的茶盏处,看着漂浮在茶水中的茶沫儿,不知在想着什么。

    叶春秋上前作揖道:“下官见过诸公。”

    “哦,春秋啊,来坐。”刘健笑了笑,朝身边的书吏使了个眼色。

    书吏给叶春秋搬来了一把椅子,叶春秋欠身坐下,说实话,叶春秋也不是没有和内阁学士们打过交道,只是似这样郑重其事的场面,他却是第一次面对。

    叶春秋不免心里有些紧张,便道:“不知刘公唤下官来,有什么事要交代?”

    刘健含笑道:“哦,你那镇国新军如何了?”

    叶春秋一头雾水,这么大的阵势,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叶春秋恭恭敬敬地道:“万事俱备,如今已经渐渐步入正轨。”

    “好生用命。”刘健今儿的脸色,明显的比以往见到叶春秋的时候要和蔼了一些,接着鼓励道:“这天底下,从未有翰林练兵的,也未有读书人从戎编入军伍的,你这是头一份,你营中的人多是童生?虽然说出去,确实是惹人非议,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就要把事办好,万不可半途而废。”

    叶春秋依稀记得,上一次自己将陛下命自己练兵的事跟这刘健等人说,刘健等人的态度也只是勉强点头。

    而今日,却是明显的鼓励。

    叶春秋抬头看着刘健,见刘健对自己满是期望的神色,而李东阳则是朝自己微笑,谢迁这时候吹胡子瞪眼道:“镇国新军,虽无编额,可总也算是乡勇吧,老夫执掌兵部,你若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言相告,能帮的,肯定会帮。”

    叶春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谢迁倒是有意思,明明说着帮忙的话,却非得要一副凶神的样子。

    不过这是叶春秋倒是想了起来,谢迁是以兵部尚书的名义入的内阁,所以依旧兼任着兵部尚书。

    镇国新军某种程度,其实就是小皇帝心血来潮的产物,而事实上,小皇帝心血来潮弄出来的东西不少,按理来说,内阁学士是不会将这些当一回事的。

    因为叶春秋这个练兵的参事,属于传奉官的性质。

    所谓传奉官,就是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职。这违反了当时正常的手续,却只是为了满足皇帝或者后宫中某个妃嫔或宦官的愿望。对于这种传奉官,内阁的态度历来是深痛恶绝,无论是刘健,还是焦芳,都对这传奉官没有什么好印象。

    刘健厌恶传奉官,是因为它坏了国家的体制,让皇帝一拍脑袋,就可以任命某些人为官;而焦芳和张彩乃是同党,张彩是吏部尚书,本来就负责选官的,若是皇帝一拍脑门就可以传奉人为官,这吏部尚书还混个什么?

    叶春秋是以翰林修撰的身份简直了传奉官,勉强能让人接受,最令人痛恨的,是那种连科举都没有参加的人,可能原先只是个画匠或是一个僧人,就可以头戴乌纱了。

    叶春秋心里不由想,本来此事,刘公只是捏着鼻子认了,今儿这架势,为何对自己这个传奉的差使如此关心?噢,还有谢公,谢公虽然和自己关系亲近,可是叶春秋绝不相信他这个内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只是因为跟自己的关系就会放弃原则而帮助自己。(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一朝成名天下知(第六更)

    现在,谢迁这样一个耿直的人,却告诉叶春秋有难处可以找他,这岂不是直接承认了镇国新军的身份?”

    叶春秋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内阁诸公们的变脸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只是,内阁这样郑重其事地将叶春秋召来,分明是有为镇国新军站台的意思。

    叶春秋忙道:“多谢谢公,暂时,新军还没有什么难处。”

    谢迁颌首点头。

    刘健又笑道:“你和王守仁寻个空,将这新军的章程送来,老夫要看一看。”

    叶春秋连忙应下来。

    心里却在想,这大明朝将武人当做****一样,莫说是内阁,就算是专司军务的文官,也历来是不屑于关注军务的细节的。

    现在内阁首辅大学士居然关心新军的操练事项,这……叶春秋就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接着听刘健嘉勉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心里还是不由的想,这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叶春秋刚出了内阁,就有个书吏叫住叶春秋,带着善意的微笑道:“叶修撰,谢公方才留了话,请你去他的公房里稍候他片刻。”

    叶春秋知道谢迁有话要私下对他说。

    其实方才在内阁正堂里召见,叶春秋就隐隐感觉到,这太过正儿八经了,现在听到谢迁让自己去公房里侯他,便朝那书吏点头,又重新进入了内阁,那书吏请叶春秋进去,这是一个并不大的屋子,甚至论起来,可能连一个部堂里的堂官的工坊都及不上,不过宫中就是如此,皇帝老子一人独占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积,其余待诏、通政司、内阁能有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叶春秋坐下,却发现这案牍上堆满了奏疏,他闲来无聊,便举目去看,竟有不少奏疏是南京来的。

    真是怪了,叶春秋在待诏房,对于公文和奏疏还有圣旨的往来是很清楚的,今日的奏疏量,显然比之从前要多了许多,至于南京来的奏疏,至少是以往的十倍以上。

    只稍等片刻,谢迁就回来了,谢迁看了叶春秋一眼,叶春秋忙是起身,他压压手,示意叶春秋依旧坐下。

    叶春秋便道:“不知谢公有什么事要吩咐?”

    “吩咐?不,老夫是来让你看看东西的。”谢迁指了指案牍上的奏疏,才继续道:“你自己来看吧,里头都是关乎你的事。”

    叶春秋早就对这奏疏充满好奇了,只是方才谢迁不在,自己也不好贸然去看,便忙是起身,上前拿起几本翻阅了一下。

    南京都察院。

    北京都察院。

    南京六部。

    还有鸿胪寺、大理寺、国子学……

    一个又一个机构,一个又一个叶春秋或是闻名已久,或是不相识的人,果然都如谢迁所言,都在说一件事——新军!

    绝大多数是抨击御马监打压读书人,而且还意有所指,直指内宦专权。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这里南京的官员占了九成,北京的都察院也有不少,可谓是群情汹涌。

    而目标,却是直指宫中。

    这倒像是某个意外的触发事件,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卷入了其中。

    其实对于南京诸官的弹劾,叶春秋是很能理解的。

    这几年来,阉人把持了朝政,在外朝提拔了张彩人等,又每年进行京察,借此打击异己,不少原本风华正茂的官员都因为这个原因而被打发去了南京。

    这南京和北京都有一套班子,比如南京有户部,北京也有,可同样都是户部尚书,品级相同,地位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按照叶春秋的理解,这南京颇有些像是大明官场上的在野党,这些斗争失败的官员齐聚在南京城,满肚子都是牢骚,而且毕竟山高皇帝远,朝中位高权重的人鞭长莫及,所以也特别能战斗,总是针砭时弊,动不动就对着朝中地‘权贵’开炮。

    这既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怨恨,同时也存着将来取而代之的心思。

    邓健上奏,算是开了针对御马监的第一枪,而邓健这一次却很有意思,他没有痛骂阉人如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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