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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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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最听贾政的话,闻言后果真便决定离开……
用帕子擦干眼泪后,围上披风。
除了贾母、薛姨妈并贾政和贾宝玉四人外,其她所有人,再加上一屋子的婆子婢女,轰轰隆隆的一大群人,陪着赵姨娘过了正堂,又出了穿堂,一直送到游廊的尽头,目送她被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上了马车。
虽然只有短短几步路,却由几个婆子护打着伞,前后左右并上面,都用伞遮的结结实实的,别说雨,就连风都透不进一丝。
一伙人目送着几个健妇将马车拉出二门后,方才转身折返。
却不知多少人在心里唏嘘……
都说这世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前者好说,远的不说,只看屋里流泪的那位主儿,若非出身在王夫人这正室太太肚子里,也享不得这些年的富贵。
而母以子贵,就非赵姨娘莫属了。
李纨这些人对赵姨娘当年的情况还记忆犹新。
虽说公中每月都会发放月例银子并胭脂水粉钱,每一季度还会发放衣裳面料,其她人都安于衣食无忧之境,唯独赵姨娘,好似八辈子没摸过银子般,什么都想多占些。
哪怕只多占了一针一线,她也会暗自得意好久。
若是少了一分,则会记挂好久。
并以之为由,常在太太老爷跟前卖弄说嘴,让的大家好不尴尬。
虽然都觉得厌恶,可是也没人同她真计较。
因为大家“体谅”她穷酸奴几出身,命贱,本该如此穷酸。
曾经,贾府的贵人们,甚至是一些出身“高”的仆妇们,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赵姨娘厌恶不喜有之,俯视怜悯也有之……
可是,这才不到十年的光阴啊,再看看现在……
赵姨娘行动处,竟让大半个贾府的主子都要送过穿堂。
还有那薛姨妈,虽然没有送出门,也只是因为身份使然,不好做的太过。
然而也一样在赵姨娘出门时起了身。
母以子贵,莫过如是。
出门相送的人中,心思最深的,就是李纨和娄氏。
两人都是春华正茂之际少寡,因家门门风及自幼受《女戒》、《烈女传》等思想的熏陶,两人都未选择再嫁,只守着各自的孤子过活。
这一辈子,所指望的,无非就是有朝一日,儿子能有出息,她们能母以子贵,再穿一回凤冠霞帔,大诰衣裳,受人尊敬……
她们不敢奢望能有赵姨娘今日的气派,只要有十成之一,就够她们受用的了……
等她们再折返回耳房时,却被引入了三间耳房的另一间,薛姨妈已经在此了。
早先因为公孙羽被请进宫的缘故,贾环从宫里带回了两个太医常驻,这会儿子派上了用场。
因为太医年纪并不很大,所以家中内眷要避讳。
不过,两间耳房中间是以镂空壁花橱相隔,因此可以听到对面的声音。
“贵府太太心中邪火太甚,日夜难寐,又受到大刺激……”
“膳食不周,神思不属,心血燥热,消耗过度,已近灯枯……”
“若能安下心来,静静修养,辅以参茸调理,花个三五年光阴,还能补回些元气……”
“若是继续心结难解,怨恨不疏,怕是……过不了中秋了……”
……
太医开了两个药方,并叮嘱清楚煎熬方式后,就退下了。
薛姨妈等人又回到中间耳房,均含着眼泪。
贾母双鬓如银,眉头紧紧蹙起。
她见众人进来后,与薛姨妈点点头,便看向李纨,道:“珠哥儿媳妇,可查清楚了,今日何人去看过太太?”
李纨点点头,道:“老太太,查清楚了,是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她时常去看太太……”
“是她……就她一个人么?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人将外面的那些事告诉太太么?”
贾母皱眉问道。
李纨叹息道:“是她一个人……老太太,许是太太问的急,周瑞家的才遮掩不过。”
贾母闻言沉默了稍许,道:“八成是这样了,她如何瞒得过太太……唉,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她常去佛庵了。如今这可怎么好……”
薛姨妈流泪道:“老太太,太太怕是不能再在庵堂里待下去了……”
毕竟是亲姊妹,薛姨妈看着王夫人如今这般模样,心如刀割一般,替她求情道。
贾母闻言,眼角微微抽了抽,在众人注目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此,薛宝钗面色变了变,却没有说什么。
虽然她心里还是向着贾环,可若是当真把人给逼死,贾环的名声也不好听。
贾母又问道:“周瑞家的,同太太说了什么?”
李纨犹豫了下,才道:“就是之前宝兄弟和表小姐的亲事,还有结亲的缘故……”
什么缘故?不过是王夫人的王家侄女儿,被她娘李氏忽悠着,用一杯下了药的茶放翻了贾宝玉,然后把贾宝玉给强上了……
并借此而逼婚的事。
论起来,如果没这档子事,或者说,如果王家没有出事,王夫人未必就会拒绝这桩亲事。
王家女嫁入贾家,已经有两人了,再进门一人,也不算大事。
不过那时候,王家正兴,李氏却从未提过,要将女儿嫁入贾家的事……
可是,她那嫂子李氏,如今却用这种下作手段来诱骗她的命根子,王夫人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样的亲事?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王子腾是她的亲兄长,李氏是她的亲兄嫂,这样的至亲,竟会害她的儿子……
贾母虽未亲眼目睹,可活了一辈子,王夫人听闻此事后的反应,她想都能想到。
只是……
贾母皱紧眉头,厉声道:“那周瑞家的就没同太太说,这亲事我没同意,又给宝玉说的江南甄家的二姑娘么?”
李纨有些畏色,道:“老太太,周瑞家的说,她还没来得及说,太太听闻宝兄弟被算计后,大叫一声,就气昏过去了……
周瑞家的如今也唬的不行,说太太但凡有个万一,她也定是不能活的……”
贾母闻言,冷笑了声,想骂贱婢奸猾混帐,不过又想起周瑞家的素日来的为人,确实还算是正派的,对王夫人也忠心耿耿。
只是……
“告诉外面的人,打她二十板子,再革她二月钱米。这周瑞家的也是家里的老人了,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都不知道,害得太太成了这般,怎能轻饶……”
贾母吩咐完后,又对薛姨妈道:“亲家太太虽是外客,但这些年在家里住着,我从不拿姨太太当外人。
环哥儿,也素来敬重孝顺姨太太……
所以,家里的一应情景,姨太太大都知道。
宝玉他娘去庵堂里礼佛的缘故,本就是为了清心静心,谁曾想,竟会到了这个地步……
纵然姨太太不说,我也不会让她再在里面待下去了。
原也只想让她在庵堂里礼上半载一年就出来……”
薛姨妈闻言,感激道:“老太太真是慈心,家姊缘何去礼佛,我是知道的,当时,娘家兄嫂在其中做耗,引得姐姐走了差路,老太太没有过多见责,已是仁厚。况且这些年来,偏疼小儿媳妇的紧,这些我都知道,心里唯有感激。
却是太太自己想左了……”
贾母听了这番话后,脸色好看了许多。
王夫人的娘家人在这,她却成了这幅模样,不管怎么说,贾母都有些不自在。
好在薛姨妈极明事理,不曾指责,让贾母心里轻快了许多。本想让周瑞家的背个大黑锅,如今看来,或许不必……
贾母又看了看犹自闭目不醒的王夫人,再叹息了声,对薛姨妈道:“太医说,再过半个时辰,太太就能醒过来了,到时,还要麻烦姨太太你这个亲姊妹,多宽慰宽慰她……
你就同她说,不要担心宝玉。
宝玉的亲事,说的是江南奉圣夫人的嫡亲孙女,尊贵非常。
未来的太子妃,是她的亲妹……
我这一辈子的家俬,日后也都留给宝玉,还替他将家里旁边那座五进的大宅子买了下来,一应花园亭轩俱全,应有尽有。
再加上她自己的嫁妆,那些庄子铺面,只收租,宝玉几辈子都花不尽……
她要想开点,好日子还长,何苦再为难她自己?”
说罢,不等薛姨妈答应,贾母又对贾宝玉道:“宝玉,你同你爹都守在这,等你娘醒来,跟她多说些喜庆的事,让她欢喜,不要让她再为你操劳忧心,你记下了?”
贾宝玉闻言,苦着脸点点头,担忧畏惧的看了贾政一眼后,忙又垂下脑袋……
贾母见之,对贾政叮嘱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忙着教训宝玉了,总要先让太太好起来……”语气说不出的疲惫。
贾政忙道:“老太太放心,儿子断不会再打骂他,这些年,原也不再打骂他了。”
贾母闻言,嗯了声,道:“这样就好,父子间又何必非要跟耗子见猫一样?你和环哥儿不就很好,总不能只偏一个儿子……
一会儿你好生同淑清说说话,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总要全须全尾,才是福气。”
贾政也一一应下了,至于能否做到,就看天意了……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儿子。
同样,什么样的儿子,也有什么样的爹……
贾宝玉只喜欢漂亮女孩子,难道贾政就喜欢丑的?
当然不是,不然,他也不会偏宠相貌极好的赵姨娘这么些年……
贾宝玉一身公子哥儿的毛病,其中有多少传自贾政,就不得而知了。
贾母也知道她小儿子的心性,也没真的指望贾政同王夫人重破镜重圆,再做恩爱夫妻,但还是希望,至少面上要过得去,总要维持好一个家……
该叮嘱的都叮嘱罢了,贾母在鸳鸯和几个健妇的扶助下,带着一干贾家姑娘们,离开了荣禧堂。
……
就在关中神京风雨大作时,千里之外的西北路,却是晴空万里,夜色清明,星辰月色辉映着世间……
连续赶了一天的路,沙尘飞扬。
每个人身上都蒙了一层灰。
其他人倒也罢了,行军进途中本不好多讲究。
奔袭了一天,都劳累之极。
扎下营寨后,除了执勤守夜的哨兵,多已睡下。
可董明月和薛宝琴两人,却有些受不住身上的灰……
正巧,大军驻扎的营地,在一处河流之侧。
夜深人静时,董明月和薛宝琴两人,便决定去上游沐浴一番。
虽然董明月身手高绝,可也不放心就两个女孩子去,总还要找一个望风的,以防万一。
在“被逼无奈”下,贾环很“为难”的接受了这个艰难的任务。
背对着一块青石坐下,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和轻笑声,贾环极为纠结。
多好的月下美人图啊,到底是偷看呢,还是偷看呢,还是偷看呢……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忽然,贾环眼神一凝,前方不远处,竟出现了不速之客。
两道黑影,朝他的方向靠近而来……
……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章 故人
夜色中,贾环就着月光看着越来越近的两道身影,两道都有些眼熟的身影,眼神凝了凝,而后转过头,正色道:“明月,你和琴姐姐准备一下,有人来了,我先去挡着……”
不得不说,今夜的月色真的很好。
银幕笼罩着大地,星辰月色倒映在静谧清澈的河水中,愈发清明。
月色下,露在水面上的两具羊脂玉般的美人玉体,清晰可见……
“呀!你快转过去!”
虽说心里早就埋下了被人偷看的准备,心中也一直砰砰跳动,可真被三孙子看了去时,薛宝琴还是羞愤之极。
董明月倒是大方些,先白了贾环一眼,然后对薛宝琴道:“没事,都在水里,他什么也看不到……”
饶是如此,薛宝琴还是羞的遍体瑰红,恨不得捂住贾环的眼睛!
贾环嘿嘿一笑,转过头,朝对面的两人迎去。
……
“泽辰……”
看着二人中的一人,贾环脸上笑容敛去,眼神有些激荡难信,声音竟有些艰难。
艰难,是因为愧疚……
宁泽辰比从前更沉默了,右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让他原本英俊十足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他眼神有些木然的看着贾环,没有开口。
见宁泽辰沉默不言,贾环缓缓呼出了口气,与他点点后后,眼神转向另一人,李锐。
贾环的眼神变得有些锋锐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问李锐是如何知道他在这的。
十三将潜在的能量,他从未小觑过。
贾环温声道:“李兄,你先回去吧。”
李锐闻言,面色一滞,可是看着贾环虽然温润,但又极坚定不容质疑的眼神,他也只能笑了笑,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就退下了。
数十丈外的黑暗中,隐有身影晃动。
那是韩大、韩让兄弟两人,带着数十亲兵警戒。
到了贾环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真的孤身带着两个姑娘出外……
待李锐走开后,贾环看着沉默不言的宁泽辰,沉声道:“泽辰,宁叔的事,是我贾家亏欠的……”
宁泽辰闻言,眼神苦涩了许多。
他的确曾想着跟随贾环,做一番大事业。
可他这样做的缘故,绝非只是因为同为荣国一脉的荣光,就算有,也只是并不多的一部分。
更多的,是他想做出一番功绩来,让他的父亲宁至高兴,满意,对他露出笑脸……
在他的记忆中,几乎从未见过宁至笑过。
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听闻先荣国有亲孙习武有成,并且极有担当极出色时。
那是宁泽辰平生第一次听闻宁至大笑。
那时,他只以为父亲是在为故人之后有出息感到高兴,他也想让宁至这般高兴,所以他才拼命的努力,还向贾环靠拢,想跟随他,立一番功业……
却不想,还未等他作出一番事业,他的父亲,却为了贾家,叛逆而亡。
惊天霹雳!
最让他齿冷的是,宁至,还是死在贾环手上……
念及此,宁泽辰的眼神愈发苦涩,也愈发冰冷。
他简直无法相信,在都中衙内圈子中有口皆碑,义薄云天的贾三爷,心机竟深沉至斯。
让他父亲宁至,心甘情愿的为贾家赴死。
还留书信于他,让他继续效忠于贾环,父命大于天,让他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好一个忠孝无双贾三郎……
贾环看着宁泽辰挣扎痛恨的眼神,心中也难过之极,他抓住宁泽辰的胳膊,声音有些嘶哑道:“泽辰,相信我,宁叔之事,在铁网山之变前,我丝毫不知。
甚至,我都不知道先祖的十三将尚在人间。
若是知道,我绝不会让他们牺牲掉宁叔,还有谢叔。
他们,才是我贾环最厚重的靠山啊!
我又怎么会,又怎么会让他们去送死……”
贾环双眼猩红,哽咽难言。
宁泽辰的声音,比贾环还要沙哑,他缓缓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不知……”
贾环有些痛苦道:“泽辰,我若知道,怎还会让他们如此做?
宁叔虽然不曾与我靠近,也不曾替我出过头,但我却知道,他是对我最好的尊长,我同他密谈过啊……
还有谢叔,暴烈如火,但对贾家忠心耿耿,为了我,他甚至不惜和牛伯伯翻脸……
他们,才是我贾家最重要的力量。
而牛伯伯和秦叔叔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团体……
泽辰,我就算再愚蠢,再天真,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宁泽辰终于相信了,他死死的看着贾环,双眼泛红,面容狰狞,颤声道:“环哥儿,我们能不能杀了那些人,我要杀了他们,我爹死的好冤!”
宁泽辰在他得知父亲死亡,川宁侯府被抄家三尺时,都木然没有流泪,此刻,低吼出最后一句话后,宁泽辰的脸上布满了痛恨的泪水。
他万万没有想到,宁至之死,竟然不是贾环所为。
他认为,宁至是被十三将那些人给坑了……
贾环双手抓住宁泽辰的肩膀,沉声道:“泽辰,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骗你,但是,我们不能杀他们……
你要明白,尽管这些事发生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但是,宁叔是自愿的。
没人能逼迫他,更没人能骗他,他是义气千秋的大英雄!
宁叔是为了给我祖父报仇,才选择了起事。
宁叔视我祖父如亲父,甚至比我爹,还有我大伯,更亲近他,也更怀念他。
在得知家祖是被太上皇害死后,宁叔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以必死之战,来搅乱皇室。
也正是他的谋逆,才让皇帝疑心大盛,从而加速了弑杀太上皇的脚步。
宁叔是求仁得仁!
泽辰,宁叔和十三将那些人,都是视忠义比性命还重的忠义之人。
十三将中,黄爷爷和占爷爷,为了给家祖报仇,甚至不惜自残己身,入宫潜伏。
三十年如一日的为贾家奔劳,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对他们出手?
就算宁叔在此,他也不会同意的……”
宁泽辰闻言,面色惨白,满脸的悲愤,却又有满腔的无奈。
最终,都化为一道苦涩之极的呜咽泣声……
“爹……”
……
“环哥儿,你要造反么?”
乌干河边,宁泽辰看着月夜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声音沙哑的问道。
经过一番大哭后,他还是平静了下来。
贾环摇摇头,道:“我不想做皇帝,也做不了皇帝。宁叔和谢叔都没了,也没人会再舍家跟着我造反……”
宁泽辰闻言,面色复杂,沉默了下来。
如果贾环不造反的话,那么,宁家将永负叛逆贼名。
他宁泽辰,也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叛逆余孽。
贾环看向他,沉声道:“泽辰,你还相信我么?”
宁泽辰抬起泛红的眼睛,看着贾环,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爹信你,他留信给我,让我忠诚于你……”
贾环闻言,直觉鼻中一阵酸涩,落下泪来,他将手放在宁泽辰的肩头握紧,道:“泽辰,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亲兄弟。
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你重拾川宁侯府的荣耀,让宁叔风光大葬。”
宁泽辰见贾环落泪,也微微有些动容,点了点头。
但面色依旧落寞。
贾环有此壮志雄心是好的,可他这破家丧亲之人,又该何去何从……
“泽辰,我需要你的帮助。”
贾环似看懂了宁泽辰的心思,沉声道。
宁泽辰不解的看向贾环,他不知道他还能帮贾环做什么……
贾环沉声道:“西域就要收回了,黄沙军团,将会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改名为西域军团,从黄沙军团中剥离出来,驻扎西域。
这部分人马,大都会驻守在龟兹、焉耆、于阗和疏勒等千年古城中。
因为这些大城内多为异族贵族们占有,需要镇着他们。
朝廷,会不断的将大秦各地的灾民运送到西域戍边,成立生产兵团,以基本的军队建制,但只负责生产和建设。
这些人不会同当地的百姓争夺什么,他们会开垦自己的农庄和牧场。
这样,就会最大限度的避免与当地民族百姓产生争端。
这些人开垦出的牧场和农场,才是西域未来的精华所在。
而西域,将为我们军门所有,或者说,为我贾家所有……
这里将会是我的大本营,我会源源不断的输送资源建设这里。
所以,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替我在西域训练出一队兵马,看守住各大农场和牧场。
你在西域有些日子了,当知道,这里并不太平。
西域将是我的退路,发生在我祖父身上的事,绝不能再发生在我身上。
再有一次,整个贾家都会不保。
没有人会给贾家再出一个‘贾环’的机会……
我和武威侯秦梁通信交谈过,他是我义父。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他事,他已经答应了,不管未来西域军团的军团长是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西域都将会为我们所有。
因为从将军到士兵,都是我们的人。
而他们会放任你来发展,不会为难于你。
你知道,我与皇太孙面和心不合。
即使没有他,未来也总会有皇帝看我贾家不顺眼。
不得不未雨绸缪……”
宁泽辰皱眉道:“我不好出面吧?就算移民戍边,百姓中也一定会有朝廷的耳目。他们若知道我在这边露了面,你不好交代。”
贾环笑了笑,道:“所以,你要以马贼的身份来做事。你们的物资,也要‘打劫’的方式来获取……”
宁泽辰深吸了口气后,沉声道:“你要知道,一日为贼,一世为贼。这样的军队壮大后,能约束的住么?还有,你不是说不会造反么?”
贾环笑了笑,道:“我的确不会造反,历朝历代,鲜少有不流血而造反成功的。而且最多三百年,皇朝轮替,还会流血。不仅我们这些野心家当权者流血,更多的,是百姓会流血。
与其这样,不如换个方式……
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这是一个极宏达,影响也极深远的计划。
当然,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优点是,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流血,更不会再有我们的亲长送命……
至于军队的问题,就要看你的能为了。
况且,这支人马最大的用处,就是要守住我们的地盘,不让其他马贼给抢了……”
宁泽辰闻言,点点头,道:“好吧,这件事,我可以做,我会替你看好西域的,那现在……”
贾环道:“现在你不用回去了,回去也难和十三将和睦相处,我不会强迫你去和他们相处的。
一会儿,你同韩让他们一起回去。
等到了哈密卫大营,我找时间带你和武威侯见一面,他会安排你见几个部将,以后你们打交道的机会很多……”
宁泽辰又点了点头后,站起身,看着贾环道:“环哥儿,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了。
其实我本就怀疑这件事不是你所为,如果真的是你所为,那你就太可怕了……”
贾环点点头,道:“我做不了那样的人,心狠手辣的是枭雄,我不是。
如果十三将提前跟我说,我一定会阻止他们。”
宁泽辰道:“我相信你……环哥儿,不要太相信那些人,尤其是李家那对爷孙。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但他们谈起你时,眼中却没有一点尊重。
他们或许忠于先荣国,但他们并不忠于你。”
贾环呵呵笑道:“我虽然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但也不会太蠢。
你放心吧……
我不动他们,是因为他们心向贾家。
当他们心不再向着贾家时,我也不会束手束脚,妇人之仁……
于贾家有功,我可以回报他们,让他们过好日子。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纵容他们,给他们反噬贾家的机会。”
宁泽辰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对贾环抱拳一礼,大步走向后方的黑暗中,去与韩大等人汇合……
目送宁泽辰走远后,贾环轻轻呼出口气,心中有些愧然。
他没有告诉宁泽辰,其实发展西域,也只是明面上的动作。
到了关键时候,西域也是可以交出的……
只是这些话,却不好对任何人说……
待宁泽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贾环也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的上游。
董明月和薛宝琴两人正背靠着背,坐在之前贾环坐着的那一块大青石上,仰望着星空,低语轻吟的聊着天。
西域的天空,比关中更清澈,星光,也更清晰。
月夜下,两个刚出浴的美人相互靠着,望着夜空清谈。
这暖心的一幕,让贾环原本凝重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章 骄兵
增广贤文言:不近僧道,便是好人。
这句话可以深着理解,但就算只是望文生义,浅显理解,也是有道理的。
僧道中不是没有好人,的确也有心怀慈悲的高僧大德。
但僧道中的好人,就如同文官中的清官一样,屈指可数。
前明两百多年,只出了一个海刚锋。
大秦一百余年,也只出了一个张伯行。
以此类推,这世上的僧道,亦多为腌臜货色……
广良寺,位于神京城郊北,距离神京城只有十八里之遥。
虽然位于城北,城内贵人们多不会来此,但北城贱籍众多。
越是命贱,活的悲苦,也就越容易信神佛。
和尚们往往都能口吐莲花,哄得本就在烂泥里煎熬的百姓,掏出最后一丝嚼用,施舍给寺庙里作佛前香油。
期望来世莫要再出生于贫贱人家……
再加上北城外的农户们,广良寺的香火也算鼎盛。
然而,这些信众们永远都不知道,这座建自十八年前寺庙,从主持到前院的知客僧,都是手中染过无尽血的凶人所化。
他们顶礼膜拜供养的,不是心怀慈悲的佛祖,而是一群凶人。
其中有卖身求富贵的江湖悍匪,也有六扇门里身手高绝的朝廷公人。
有身怀屠龙术想逆天谋富贵的草庐高人,也有……宫廷阉人。
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曾出自一个叫潜龙的暗卫组织。
曾经的潜龙,要比隆正帝的中车府还要强大。
只可惜,十八年前,被人雷霆一击,给打的粉身碎骨,支离破碎。
残存下来的一部分游勇,终化成了方外僧人,才苟命活了下来,成了他们原本主子后人的得用人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成了佛爷,却未必要放下屠刀。
广良寺在北城的影响力极大,除了哄骗普通百姓给他们捐献香油灯火银子,他们还大肆兼并北城外的田庄,收纳佃户。
自然也少不了放印子钱。
因为印子钱,逼的人家破人亡,卖身为奴者,数不胜数。
许多事,用佛法不能解决,就用屠刀去解决。
为落难少女开光者,更是每个僧人都做过的“善事”……
藏污纳垢。
广良寺也就在最初建寺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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