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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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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据他所知,昨日黄昏前后,在徐荣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带着兵卫封锁了吏部本署后,褚书礼急急忙忙带着一干兵卫翻寻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官籍名册。
而徐荣,则踱步来到了库藏外的一间班房——即值守藏库的小吏所当班的地方。注:班房,相当于今日的职所、办公室。
在那间班房内,徐荣找到了那本薄子,仔细检查了最近一段时间来访吏部藏库的人,随后,就注意到了屋内的那些油灯。
这类油灯,并非是那些小吏的私物,而是吏部的公物,是供给那些需要翻阅吏部藏库的人的——朝廷六部,任何一个库房,都有类似的杂物供给。
从那十几盏油灯中,徐荣找到了灯内油色最新的那一盏。
这种油灯,与一般平民家居的油灯不同,是曾经冶造局所打造的铜质油灯,外形像一只茶壶大小的大茶杯。
杯内中央,有一根竖起的铜管,并不超过杯口,管内是大概小指头粗细的灯芯。
杯口,有一片薄薄的铜盖——确切地说,是两片半圆形的铜片所合拢在一起的整圆,目的是防止杯内的油灯洒溅出来引起火灾、调节灯火的光亮,以及熄灭油灯。
不可否认这种油灯很亮,因为它的灯芯很粗,但是相对的,油耗也厉害,因此,哪怕冶造局当初刻意加大的这种油灯,杯内的火油,仍然只够照明约两个时辰左右。
倘若周焉果真从午时二刻待到戌时二刻,足足四个时辰,这一盏油灯内的火油根本不够。
而没有这种油灯,那位周尚书根本别想在这种光线昏暗的库房内翻找东西。
或有人会问,倘若有人中途给周尚书添了灯油呢?
然而这一点,徐荣一开始就堵上了——他昨夜就对那两名班房内的小吏问了几个问题。
其一,班房内有几名小吏。
那两名小吏回答:仅小人二人。
其二,是谁接待的周尚书。
其中一名叫做张三晓的小吏回答是他。
其三,前后见过周尚书几次?
那张三晓回答:两次,迎送各一次。
而另外一名小吏则回答:不曾见过周尚书。
然后……
然后就是这两名小吏,没过多久被大理寺卿正徐荣派人连夜带到大理寺刑房,严刑拷问。
这就是赵弘润佩服徐荣的地方,从看到记录薄上周焉前来与归去的时辰,就察觉到其中有猫腻,继而不动声色地套问那两名小吏的话。
唯有沉浸审案、断案多年的老人,才有这份经验。
再瞧瞧另外一位老大人,大梁府府正褚书礼,至今为止就没找到什么线索,甚至于迄今为止连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官籍名册都没找到。
只能说,不是这一行的人,干不了这一行的事。
“肃王殿下。”
就在赵弘润暗自感慨之际,在藏库内,正在指挥那些兵卫找寻线索的大梁府府正褚书礼注意到了他,走过来拱手见礼。
“褚大人。”赵弘润亦拱手还了礼,随即问道:“有什么收获么?”
只见褚书礼睁着一双疲倦的眼睛,苦笑说道:“没有丝毫收获……老臣所说的没有,那是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连哪怕头发丝的线索都不曾找到……”
“呵。”赵弘润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真没想到,这位大梁府府正褚书礼褚大人,居然是一个颇为风趣的人。
“褚大人别急……不可操之过急,这还是大人劝说本王的话呢。”赵弘润笑着宽慰道。
褚书礼看在一眼屋外,暗自叹了口气。
很显然,徐荣找到了重要线索而他未曾找到,这让这位褚老大人心情有些沮丧。
见此,赵弘润遂岔开话题问道:“不曾找到王龄等人的官籍名册?”
褚书礼瞧了一眼赵弘润,随即示意后者跟他走到屋外无人之处,随后,褚书礼这才低声说道:“众兵卫们,找了足足一宿,这几排屋舍的藏库都快翻遍了,也未曾找到。……如今唯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已落入凶手的手中,要么,就是被那两个……”
说到这里,他瞧了瞧左右,低声说道:“殿下,那两名小吏,徐大人提起过么?”
赵弘润点了点头,简洁明了地说道:“内贼,方才还在说呢。”
褚书礼闻言亦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二人的底细,老臣已派人打探过,具是大梁城西城的本地人,最起码住了十几年,他二人的情况,街坊邻居,吏部府衙内的府役,皆大致也都清楚,都称这二人平日里循规蹈矩……若非徐大人一口断定,纵使是老臣亦有些狐疑是不是抓错了人。”
顿了顿,褚书礼一脸凝重地说道:“倘若是抓错人,还则罢了,但要是没抓错……似这等大奸若忠之辈,他们背后的人,恐怕所图不小啊……”
听着褚书礼的话,赵弘润的表情亦变得凝重起来。
的确,老实巴交十几年的大梁本地人,居然帮衬着加害朝廷刑部尚书,可想而知这潭黑水究竟有多深。
赵弘润直觉地判定,加害刑部尚书周焉的人——或者说势力,或有可能就是他当年曾苦苦追查过的那帮反魏势力。
看来我当初猜得没错,那股反魏势力,早已渗透到朝廷内部……或许,那是一个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庞大的势力……
赵弘润深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可以肯定,刑部尚书周焉肯定是在追查王龄等人的死因时,查到那股势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那帮人急得杀人灭口。
等会……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说,王龄等人的案子,也是那股势力所操纵的结果?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那帮人才要叫王龄那些位官员家破人亡、断绝子嗣?
赵弘润隐隐感觉这情况有点不对,因为受利益牵扯的阴谋,对方不至于会做的这么绝。
换而言之,这是报复!(未完待续。)
第788章:线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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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三川郡,雒城。
这是魏国建国初期所遗留下的中型旧城,原本的规模远不如安陵、郑城、蒲阳等魏国大城,只是羱、羝两族中几个中小规模的氏族所混居的地方,但随着赵弘润建立了雒水联盟之后,这座城池,已迅速发展成为三川郡独一无二的大城。
曾经三川郡内繁荣的宜阳、伊洛、泉皋等由羯、羱两族大部落所居住的地方,在雒城面前皆变得黯然失色,因为雒城是目前三川郡内唯一一座自由商贸大城。
在这里,充斥着羱族人、羯族人、羝族人、魏人、宋郡人,甚至是乔装改扮的韩国走私商人,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越来越多地聚集在雒城,在这里进行交易、互通有无。
最初的雒城,城内已变成川雒联盟卫队的驻扎营地,在羱族白羊部落、青羊部落,羝族纶氏部落、孟氏部落等羱羝两族部落氏族的领导下,羱、羝以及一部分羯族战士,守护着这座城市的治安。
别看负责维持治安的川雒骑兵才仅仅数千人,事实上,周边没有任何贼寇势力胆敢来袭击川雒,因为川雒的常驻人口已超过十万,旧城周边栖息着越来越多的雒水联盟的部落。
在三川郡,任何一名成年的男子,都是优秀的弓骑兵。
“(羱族语)店家,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在一处街摊旁,一名来自魏国的少女操持着一口略显生疏的羱族语,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指着烧炉上一种在魏国没有的饼,与店家交涉着价格。
“(羱族语)两枚魏铜圜对吧?好的。”少女转头望向身后一名同样牵着马的魁梧男子,嘻嘻笑道:“王琫叔?”
被叫做王琫的魁梧男子无奈地说道:“待与王爷汇合,咱们就要去青羊部落那边赴宴……你在这边填饱了肚子,到时候可就吃不下了……”
可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钱袋,从钱袋中取出两枚刻有魏字的铜钱——这并非是魏国国内通用的寻常小铜钱,而是去年户部新铸的货币,因此为有所区别,魏人有时也称呼它们为肃氏魏铜圜,因为这是魏国的肃王赵弘润所推广的货币。
“多谢惠顾,美丽的姑娘。”店家接过钱,笑呵呵地将内裹着烤羊肉的面饼递给少女,还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少女的美丽。
“嘻嘻,大叔你的魏言说得真不错。”少女笑嘻嘻地夸赞了一句,随即告别了店家,一边牵着一匹马儿朝前走,一边小口吃着手中的食物,脸上说不出的高兴。
……以及自傲。
“真是了不起啊,弘润他……”
一双美眸四下打量着周边那繁荣的景象,少女由衷地夸赞道。
叫做王琫的魁梧男子闻言亦望了一眼四周,随即点头附和道:“肃王殿下的确了不起,他没有用战争去征服这里的人,而是用和平、共利,来使这边人的甘心臣服于我大魏……”
“嘻嘻。”听着王琫的夸赞,少女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仿佛前者夸的是她。
沿着一派繁荣的街道,少女与王琫回到了居住的客栈,再将马匹安置好以后,他们来到了二楼的客房。
在二楼一间房间内,有一名乍看就知道并非寻常人的中年人正坐在屋内,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一张仅仅两根手指大小的纸条,面色有些难看。
“六叔。”少女笑嘻嘻地推门闯了进来。
被唤作六叔的男子下意识地将那张纸条捏在掌心,用一种宠溺的口吻责怪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进六叔的房间,难道不要敲门么?”
“嘿嘿……”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意思,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六叔并不会真的因此责怪她。
果不其然,瞧见少女那俏皮的举动,六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即将少女召到身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着问道:“今日与王琫比试了么?谁赢了?”
“当然是我咯,王琫叔被我远远甩在后头……”少女夸张地比划着距离,让屋内两个男人都有些无奈。
“他是让着你呢。”六叔没好气地说道:“王琫可是在青羊部落经受过勇士考验的人哟,怎么可能会在骑马上输给你。”说着,他伸手在少女额头弹了一下。
少女吃痛地叫了一声,随即气鼓鼓地回头瞧着王琫,愤愤说道:“王琫叔,不是说好不让人家的嘛。”
王琫笑了笑,说道:“卑职说的是……只要公主殿下高兴就好。”
“哼,你故意让人家赢,赢了有什么好高兴的?”少女故作生气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见此,六叔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闹脾气了。玉珑,你回你房里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得返回大梁。”
“返回大梁?”少女,不,是玉珑公主愣了愣,困惑地问道:“不是要去青羊部落么?”
六叔,或者应该说是怡王赵元俼,捏动着手中的纸条,语气索然地说道:“大梁近日发生了一桩大事,六叔得回去一趟……”
……
王琫,宗卫长王琫注视着赵元俼的右手。
其实方才跟着玉珑公主进门的时候,王琫便注意到自家王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其手中那张纸条,但是自家王爷那瞬时间捏在手心的动作,使得王琫作罢了开口询问究竟的心思。
“这就要回大梁了啊……”玉珑公主闻言有些沮丧。
而这时,赵元俼笑着说道:“弘润也已经回到大梁了哟,你不想见见他么?”
“真的?”玉珑公主惊讶地说道:“弘润他已经打败楚国了?”
“嗯。”赵元俼点了点头。
“真厉害……”玉珑公主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噔噔噔跑了出去,顷刻后又回到房门口,俏皮地朝着赵元俼说道:“六叔,可不许告诉弘润我会说羱族语了哦……”
“好好。”赵元俼宠溺地点点头。
而见此,王琫深深看了一眼自家王爷,亦拱手退出了房间,守护玉珑公主去了。
待等玉珑公主与王琫皆离开了屋内,赵元俼这才松开右手,双目注视着手中的那张纸条。
“……不应该啊,怎么……”
赵元俼的脸上,隐隐浮现几丝困惑,与莫名的惊悚。
与此同时,在大梁王城,在大理寺监牢的一间刑房内,赵弘润、徐荣、褚书礼,正在旁观瞧着狱官拷问张三晓,即吏部藏库间班房内的两名小吏之一。
只可惜,任凭那名狱官与几名狱卒如何拷打审问,那名叫做张三晓的吏部小吏始终没有服罪,口口声声喊着冤枉,以至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几次流露出了不忍之色。
毕竟褚书礼是主抓大梁民生的府尹,自然会对大理寺这种残酷的手段抱持抵触心理。
“徐大人。”瞅了一眼又一次被拷打至昏迷的嫌犯张三晓,褚书礼低声对徐荣说道:“似这般严刑拷打,就算此人服罪,那也是屈打成招……于侦查此案可无半点帮助啊。”
说着,他转头望向赵弘润,从脸上表情推断多半是希望赵弘润能够说句话,阻止徐荣再继续拷问。
然而,赵弘润并没有开口。
因为他觉得徐荣的判断没有错,这两名小吏的确有问题,毕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这两名小吏在那本记录薄上做了手脚。
若果真与此案无关,他们为何要在记录薄上作假?
徐荣看了一眼赵弘润,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他便又释然了。
想想也是,身边这位肃王殿下,那可曾是二十几万魏军的统帅,死在他将令下的敌国士卒不知万万千千,岂真的是心慈手软之辈?
相比之下,反而是那位平日里交情还不错的大梁府府正褚书礼,更为心软迂腐。
暗自摇了摇头,徐荣挥挥手叫那名狱官与几名狱卒退到两旁,迈步走到那名叫做张三晓的小吏面前,冷冷说道:“张三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认么?……你可知道,谋害刑部尚书,这是何等的罪么?若是你肯招认,供出你背后的人,本府可以做主,使你的家人不受牵连……”
听着这话,张三晓艰难地抬起头来,满脸苦涩地恳求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真的冤枉啊……”
冥顽不灵!
徐荣双眉皱了起来,冷哼道:“你冤枉?那你如何解释记录薄中作假一事?”
“或许……或许是小人当时一时糊涂,写错了时辰……”张三晓断断续续地说道。
徐荣闻言双目猛睁,怒声斥道:“本府当时就问过你,你口口声声保证,你二人所言不会有假,这会儿你却告诉本府,你记错了?……来人,继续打!”
刚说到这,刑房的门被打开了,大理寺少卿杨愈迈步走了进来,拱手沉声说道:“卿正大人,另一名小吏招认了。”
“……”赵弘润看了几眼那张三晓。
可惜的是,由于张三晓被绳索绑在拷问的架子上,又垂着脑袋,以至于赵弘润并没有看到此人这时候的确切表情。
他只是有种感觉,那就是眼前这个张三晓,其内心恐怕要比其所表现出来的更加冷静。
此人,恐怕不只是大梁本地民户出身的小吏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789章:线索(四)
大理寺少卿杨愈方才口称另外一名小吏已供认,这当然是为了诈唬张三晓,事实上,另外那名小吏也没有招认。
大概半个时辰后,当张三晓再一次被拷打至昏迷过去后,大理寺卿正徐荣将赵弘润等人带到了旁边的班房稍作歇息。
喝了几口茶,徐荣不由地唏嘘道:“老夫审案、断案十几年,像这回的硬骨头,还真没遇到过几回……明明线索就在眼前。”
砰地一声,徐荣的手重重锤在旁边的桌子上,屋内众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位老大人心中憋着火气。
这时,宗卫长卫骄在旁插嘴道:“能否从其家人入手,说服他二人供认?”
徐荣瞧了一眼卫骄,从怀中取出两张纸递给卫骄,口中说道:“那张三晓是个鳏夫,一人独居,也没啥亲眷,而另外那个刘旺,家中也只有一名瞎眼的老母常年卧病在床……”注:鳏(guan)夫,死了妻子的男人。
刘旺,即是另外一名小吏的名字。
赵弘润沉思了片刻,转头询问大理寺少卿杨愈道:“杨少卿,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也是不肯招。”少卿杨愈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刘旺那厮的身体颇为壮实,几名狱卒累地气喘如牛,那厮倒好,闭着眼睛挨打,一声不吭……”
“一声不吭?”赵弘润一边看着宗卫递来的那两张纸,一边疑惑问道:“那刘旺没有叫冤么?”
“那倒没有……”少卿杨愈轻哼道:“想来那厮也晓得劫数难逃吧,不过,那厮还真是个硬骨头。”
赵弘润目视着手中那两张纸,只见这两张纸上,写满了有关于张三晓与刘旺二人的生平。
忽然,赵弘润开口说道:“少卿大人能否带本王去见见那刘旺?”
少卿杨愈愣了愣,好奇问道:“莫不是殿下有办法叫此人开口?”
“试试吧。”
于是乎,赵弘润带着温崎以及宗卫长卫骄二人,在大理寺少卿杨愈的带领下,来到了另外一间刑房。
果不其然,刑房内一名狱官与三名狱卒一个个累地气喘吁吁,而那被绑在架子上的刘旺,却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瞥了一眼此人遍布前胸与后背的鞭痕,纵使是赵弘润亦不由地要称赞一句:是个汉子!
“你叫刘旺?”
赵弘润走到刘旺身边,平静地问道。
刘旺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赵弘润,随即双目再次闭合,很显然是不打算与赵弘润说什么。
见此,赵弘润亦不在意,举起手中的那两张纸,淡淡说道:“据说,与你同班房的府役张三晓,以往几年中陆陆续续借给你不少钱,这笔钱,是用来给你卧病在床的母亲看病的么?”
“……”刘旺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赵弘润,不过仍没有开口。
“不必担心大理寺会派人拷问你家中老母,徐大人已派人去询问过一直给令堂诊断病情的医者,得知令堂时日无多,若大理寺派人前去将令堂抓捕,恐怕令堂会死在半途……是不是这个原因,使得你有恃无恐呢?”赵弘润抬头看着刘旺。
刘旺微微张了张嘴,不过仍没有多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只见赵弘润凝视着刘旺许久,忽然转身对少卿杨愈说道:“杨少卿,请派人知会刘旺家中的老母,告诉她,她儿子涉嫌加害朝廷刑部尚书,犯下了谋逆造反的不赦之罪,她刘家……要绝后了!”
大理寺少卿杨愈愣了一下,刚刚拱手准备应下,就听刑房内响起一声怒吼。
“你敢?!”
开口了……
少卿杨愈有些惊愕地望向刘旺,要知道方才,任凭几名狱卒任何严刑拷打,这个壮实地像一个牛的汉子都不曾开口过。
“你慌什么?”赵弘润淡淡看着刘旺,冷冷说道:“是担心令堂被她不孝的儿子活活气死?”
刘旺愤怒地瞪着赵弘润。
见此,赵弘润迈步上前,沉声说道:“刘旺,本王看在你平日侍奉你母至孝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肯招认,本王做主,不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知令堂,使令堂在逝世之前,仍可认为自己那孝顺的儿子,是一个善良之人,并且,本王亦能做主,免你死罪,改成充军发配。……但若是你冥顽不灵,本王不介意将你的事告知令堂。本王只给你十息的考虑时间。”
“……”听着赵弘润的恐吓,方才面对拷打怡然不惧的刘旺,表情竟隐隐有些惊慌。
只见他咽了咽唾沫,低沉地问道:“你……是何人?”
见此,已意识到情况有所突破的少卿杨愈,连忙走过来,指着赵弘润介绍道:“这位,乃是肃王弘润殿下!”
“肃……王……?”刘旺惊骇地看着赵弘润。
可能猜到了刘旺心中的恐惧,赵弘润轻笑着说道:“本王在大梁,好歹也有些名气,令堂应该会相信本王所言吧?……或许她更相信自己儿子,你要赌一赌么?”
刘旺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半响后低声说道:“请让家母……安然地故去,肃王殿下。”
“这得看你了,刘旺。”赵弘润正色说道。
刘旺沉默了片刻,随即低声说道:“……我并不知张大哥为何要掳掠周尚书,那日,他把我叫去时,周尚书已倒在地上……”
“当时周尚书还活着么?”赵弘润紧声问道。
刘旺点了点头,继续低声讲述道:“那时周尚书还有气息。……当时我不知那是周尚书,但是瞧他身上的官服,我也猜得到那是一个大官。……我当时心中很慌,但张大哥却要我帮他一个忙,于是我俩将周尚书用绳索捆绑起来,从吏部府衙的后门将周尚书带走……”
“带往何处?”赵弘润沉声问道。
“这个我不知。”刘旺摇了摇头,解释道:“当时,府衙后门的小巷里,已有一辆马车,我与张大哥将周尚书搬上马车,随后,张大哥在上马车前,给了我一封银子,叫我给家母买些吃食……”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赵弘润,补充道:“那封银子,就藏在我家中的灶台里……”
赵弘润哪在乎什么银子,摆摆手打断刘旺,追问道:“那辆马车往何处去了?”
刘旺再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张大哥没有带我去,他只是叫我不许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说到这里,他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赵弘润,低声说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是这样了。”
“……”赵弘润与大理寺少卿杨愈对视一眼,二人迈步走出了刑房。
“殿下觉得此人所言可信么?”杨愈低声问道。
赵弘润沉吟了片刻,点点头说道:“这刘旺连死都不怕,就怕被其母得知,再加上他以往的孝顺举动,此子应该是个孝子。……我猜得没错,这个刘旺,并非凶党的一员,他只是碍于张三晓平日的照顾,抹不开情面……关键还在那个张三晓!”
说完这话,赵弘润亦忍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好歹刘旺还有一位卧病在床的瞎眼老母,可那张三晓,却是独居的鳏夫,在大梁也无亲无故,根本没法用对付刘旺的办法来撬开此人的嘴。
“姑且试试吧。”
赵弘润无甚把握地说道。
二人回到了拷问张三晓的刑房,将刘旺所透露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三晓。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少卿杨愈唬过一次,张三晓起初并不以为意,只是一味的叫冤,可待等杨愈将刘旺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张三晓,却质问后者当时用马车将刑部尚书周焉带到了何处时,张三晓的面色这才有些变了。
“那个夯货,若非当时怕引起怀疑,我早该一刀杀了他!”
可能是觉得伪装已经被拆穿,张三晓也不再叫冤,方才唯唯诺诺、哭诉冤枉的一张脸孔,立马变得阴狠起来。
而见此,大理寺卿正徐荣厉声质问道:“与你接头的人究竟是谁?你等曾将周尚书带往何处?”
此时,赵弘润亦自表了身份,对张三晓说道:“只要你肯透露你背后的人,本王可以做主,允你与刘旺一样,改处死为充军……”
然而,还没等赵弘润说完,那张三晓却一口血水吐在赵弘润脸上。
“你这厮!”
宗卫长卫骄气愤地冲上去,掐住了张三晓的脖子。
然而,张三晓却依旧用双目死死地盯着赵弘润,咬牙切齿艰难地说道:“该是时候讨回那笔血债了,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罢,他头一垂,仿佛昏死过去。
卫骄愣了愣,伸出测了一下鼻息,这才发现张三晓已然毙命。
“怎么会?”卫骄当即掰开张三晓的嘴,从里面摸索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随即他回头说道:“他死了……他咬破了牙里的毒囊。”
死士?
赵弘润、徐荣、褚书礼、杨愈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想到,小小一名吏部本署的府役,居然是一名死士。
半响后,赵弘润则抬起衣袖,用袖口抹去了脸上的血水,随即与同样对此抱有疑问的大理寺卿正徐荣对视了一眼。
为什么是我?
赵弘润望了一眼徐荣所在的位置。
明明是徐荣站得更为靠前,并且,无论是抓捕还是拷问,那可都是徐荣下的令,赵弘润在旁什么都没有说,可偏偏,那张三晓却朝着他赵弘润吐了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沫……
这是什么道理?(未完待续。)
第790章:另一个线索
ps:感谢书友“猫猫叶云”、“喜灬癫狂”、“我想有个萝莉的女儿”、“若梦里寻漪”四位各一万币的打赏……因此目前是【3/29】。真的要吐血了,原本只以为一星期多个十章左右的。
————以下正文————
真是晦气!
在大理寺监牢刑房内,赵弘润擦了一把脸,但仍感觉脸颊上仿佛有些腥腥黏黏的东西。
在旁,门客温崎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方才那张三晓口中的你们,恐怕指的并非是殿下你跟徐大人、褚大人他们吧?”
擦了擦手,赵弘润将毛巾随手丢在木盆中。
温崎说得没错,赵弘润亦感觉那张三晓在死前口中所说的你们,指的并非是他与徐荣、褚书礼、杨愈等官员,而更像是在指代姬姓赵氏王族。
还有那什么血债……难道那帮反魏势力,其实针对的是我姬姓赵氏一族?
摇晃着脑袋,赵弘润迈步回到了原本拷打刘旺的刑房。
此时在那间刑房内,刘旺已被解除了绳索以及枷锁,正与一名画师说着什么——由刘旺口述,那名画师绘出那辆带走刑部尚书周焉的马车的外形。
“这是大海捞针啊。”
赵弘润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卿正徐荣说道。
徐荣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位老大人面色不太好看。
原因无他,无非就是此案的关键人物张三晓嘴里居然藏着毒囊,这意味着对方可能并非是凶党的外围成员。
只可惜在此之前,谁都没有将张三晓这个吏部的区区一介小吏与死士联系起来,以至于没有人去查过此人的嘴里是否藏有什么可以自绝性命的道具,以至于被张三晓自杀得逞。
这下好了,线索几乎断了,剩下的那个刘旺,根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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