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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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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沈淑妃按照惯例与魏天子以及赵弘润父子二人交谈了几句后,便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回内殿歇息去了,见此,魏天子与赵弘润也离开了凝香宫,在途中谈论起宗府的事来。

    “观父皇的气色,看来二伯这回退让许多呀……”

    “你二伯会退让许多?”听了赵弘润的话,魏天子失笑地摇摇头说道:“你是头一遭认识你二伯么?”

    “唔?”赵弘润疑惑地停下脚步来,问道:“难道父皇并未重砍宗府的权柄么?”

    魏天子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你二伯只同意在宗规上注添一条:宗府不得介入国事。其余的,朕恐怕还得与他软磨硬泡一阵子……”

    有这条不就够了么?

    赵弘润不解地望着魏天子,毕竟在他看来,其实宗府本身只是一个空架子,它只是沟通以他父皇为首的皇权朝廷势力与国内贵族势力的一个纽带,并起到一个相互制衡的作用。

    比方说,若贵族势力中出现不臣,宗府便借朝廷的力量打压前者;反过来说,倘若皇权势力这边过分打压国内贵族势力,则宗府便联合后者,对抗皇权势力。

    说白了,宗府本身是没有多少实权的。

    硬要说有什么实际权力的话,恐怕也就只有那一支宗卫羽林郎了。

    想到这里,赵弘润诧异地问道:“父皇不会是打算将宗卫羽林郎接管过来吧?”

    魏天子哈哈一笑,面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父皇也太狠了吧。”赵弘润露出几许古怪之色。

    要知道,若是宗府再失去了宗卫羽林郎,那它可就真成了一个可有可无、名存实亡的空架子了,因此作为宗府现任的宗正,赵弘润那位二伯赵元俨,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朕只是觉得……”魏天子苦笑了一声,随即在顿了顿后,询问起赵弘润另外一桩事:“弘润,你两度掌军,至今为止已统帅过浚水军、砀山军、成皋军,你觉得这三支军队实力如何?”

    “很强。”赵弘润由衷地称赞道,毕竟正是浚水军、砀山军、成皋军这三支军队,前后助他以少胜多打败了暘城君熊拓以及羯角部落的比塔图,倘若没有这三支军队的鼎力相助,他未见得能凭借智谋打败那两个强敌。

    魏天子闻言微微一笑,随即惆怅地说道:“驻军六营,乃是我大魏最强的六支军队,反过来说,我大魏最强的军队,是驻军……”

    “……”赵弘润闻言一愣,随即立马便领悟了其父皇的意思。

    所谓的驻军,说白了就是卫戎军,是侧重于保卫国家的军队,顾名思义,这类军队只有在被逼无奈之际才会出动,否则多数都用来镇守四方的。

    “父皇……想另添新军?”赵弘润试探着问道。

    魏天子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前一阵子在三川,不知山阳县那边的情况。但是你四王兄弘疆却送来亲笔书信,他预感韩国正在紧急筹备一场针对我大魏的战争……”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么?

    赵弘润有些不以为然。

    可能是看穿了赵弘润的心思,魏天子摇摇头,正色说道:“并非是我等猜测韩国即将对我大魏用兵,而是韩国的确正在积极准备战争。”

    赵弘润琢磨了片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两句话的不同之处,皱眉问道:“四王兄……他发现什么端倪了么?”

    赵弘润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一个月前,你四王兄冒险带着宗卫们,乔装打扮,登山中小径绕过了孟门关……”

    作死啊……

    赵弘润心中一惊,要知道孟门关,那可是韩国驻扎着重兵的关隘。

    “他发现什么了么?”赵弘润着急地问道。

    “他看到了一大片营地,连绵数十里。”魏天子长吐了一口气,随即又补充道:“骑兵,皆是骑兵!数量,恐怕达到十万!步卒,更是不计其数……韩国,正在向孟门关调集大军。”

    十万韩国骑兵……么?

    赵弘润心中暗念一句,只感觉有些头皮麻烦。

    要知道,韩国骑兵的单兵素质,可是丝毫不在三川的羯角骑兵之下。

    “韩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么?”赵弘润皱着眉问道。

    岂料,魏天子在一阵沉默过后,却是摇头说道:“不,韩人,并未再威逼山阳县……据弘疆言道,眼下孟门关的韩**队,已足以攻克山阳,但是,韩人却丝毫没有进攻山阳的意思,仍旧按兵不动……这是朕眼下最担心的。”

    听闻此言,赵弘润思忖了片刻,忽然说道:“会不会是,韩国与北地的胡人发生了战争?”

    魏天子摇了摇头,正色说道:“还不清楚……但愿如此吧!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

    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

    他当然听得懂他父皇的意思:明明已有足够的兵力攻克山阳,却至今按兵不动,这就意味着,要么韩国并未打算与他们魏国开战,其目的只是了肃清国境地带的胡人部落;要不然,就是攻打魏国的时机还未成熟,韩人还在等待着某个契机。

    若是是前者,那倒是还好,而倘若是后者,那可就太糟糕了。

    毕竟韩人用于战前筹备的日期越长,就说明他们对这场战争愈发看中,倘若其目的真是为了攻打魏国的话,绝不可能仅仅只满足于攻下上党、河东两郡,极有可能会挥军强渡大河,攻伐河南。

    “朕不希望战火始终燃烧于我大魏的国土上……”魏天子一句话阐明了他打算另添新军的打算。

    并且这支军队,将不再会是侧重于驻军的守备军,而是侧重于进攻的军队。

    想到这里,赵弘润也就明白他父皇为何想要宗府的宗卫羽林郎了。

    毕竟新设一支新军,最头疼的并非兵源,而是足以担任职位的将领,上至将帅下至伍长,而宗卫羽林郎,他们最起码也拥有着伯长(百人将)的眼界与素养,倘若这支新军能以宗卫羽林郎为骨干打造起来,或许拥有着赶超驻军六营的潜力。

    能赶超驻军六营的新军……

    赵弘润想了片刻,兴致勃勃地说道:“父皇,若是你真能说服二伯的话,儿臣想尝试尝试训练这支新军。”

    听闻此言,魏天子愣了一下,随即目视着赵弘润良久,摇头说道:“你……不行。”

    “父皇这话也太伤人了吧?”赵弘润皱皱眉,不悦说道:“父皇应该知道,只要是国事,儿臣绝不会当儿戏。”

    “话虽如此,但你……还是不合适。”说罢,魏天子深深望了一眼赵弘润,意有所指地说道:“等你回府,你或许就能明白朕这句话的意思了。”

    见魏天子明显不想再细说,赵弘润怏怏地撇了撇嘴。

    告别了魏天子,赵弘润返到肃王府。

    他诧异地发现,宗卫高括站在府门前,一脸着急焦虑之色。

    “怎么了,高括?”他纳闷地问道。

    只见宗卫高括疾步走了过来,在向沈彧、吕牧两位宗卫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后,压低声音对赵弘润说道:“殿下,出事了,不知怎么,大梁城内都在流传对殿下不利的谣言,言殿下你口口声声说不贪恋尊位,但私底下一直在积蓄力量,手握数支军队兵权不放……诚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注:明修这句出自汉朝,但作者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合适的了。

    说着,高括偷偷瞄了一眼赵弘润的面色,又补充道:“又说,殿下表里不一,野心勃勃,乃欺世盗名之徒。”

    ……

    赵弘润张了张嘴,半响后无言地又闭合了。

    他怎么会猜不到这则谣言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混账,走就走了,却偏偏还要留下点恶心我的东西……

    赵弘润恨恨地咬了咬牙。

    此时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他父皇那句你不合适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如那则谣言所说的,他赵弘润如今手中的权利,已远远超出了一位皇子或亲王所能拥有的权利,尤其是兵权。

    更不妙的是,这则谣言,很有可能会打破他赵弘润与他几位兄长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496章:影响

    传播谣言,自古以来都是打击敌人的一招有利手段。

    正所谓众口铄金,一旦谣言传播到一定程度时,它所产生的能量,那是非常可怕的。

    比如那位汾陉塞的大将军徐殷,他已贵为魏**方一等一的大将军,但在当初那一则谣言下,魏天子只能选择将其保护起来。

    而眼下,徐殷大将军以及他所率领的汾陉军,仍然还呆在浚水军的驻军营地,甚少抛头露面,以待过些日子风平浪静,再返回汾陉塞。

    徐殷大将军,并非是那种恶意谣言的首位受害者,而绝对不是最后一位。

    这不,刚刚打灭了宗府的赵弘润,就尝到了被谣言所攻的滋味。

    其实事实上,由于他一征楚国、二征三川的辉煌功勋,王都大梁的本地魏人对于肃王弘润是非常支持的,并不在乎这位肃王殿下究竟是不是真的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来博皇位。

    甚至于,有不少大梁人还挺倾向于赵弘润的。

    顶多就是有几个闲着蛋疼的士子会觉得肃王弘润此举有欠光彩而已。

    而这只是在民间,而在朝中,情况就全然不同了。

    东宫太子弘礼会如何看待赵弘润?

    雍王弘誉、襄王弘璟,又被如何看待赵弘润?

    这则谣言最可怕的地方,并不在于警告以上这几位心系皇位的皇子们,他们的小八弟赵弘润或有可能是抱着以退为进的方式来博得皇位,而是在于点醒这些位皇子殿下们,他们的小八弟弘润,如今手中究竟攥着怎样的权利。

    伍忌的商水军三万、屈塍的鄢陵军两万、博西勒的川北弓骑五万,在军队方面,赵弘润手握整整十万大军。

    驻军六营的兵力加起来才多少?有没有八万?

    而在朝中,赵弘润又执掌着冶造局。

    如今的冶造局,已非昔日可比,前几日,冶造局以缺钱作为借口停工,户部、兵部、工部三者联名上奏垂拱殿,整整三个部,朝廷的一半。

    或许以往朝野人士对赵弘润的印象仍停留在年轻、杰出这些方面,但在听到那则谣言之后,他们多半会惊叹,原来肃王手中已不知不觉地捏了那么大的权柄啊。

    被迫浮出于水面,成为舆论的焦点,这就是那则谣言带给赵弘润最大的危害。

    更糟糕的是,这则谣言会打破赵弘润与东宫太子弘礼、与雍王弘誉、襄王弘璟之间那谈不上有多坚固的关系。

    这不,在听到这则谣言后,东宫太子弘礼立马便将首席幕僚骆瑸召到了面前,询问后者这则谣言是不是属实。

    “肃王想必是被阴了……”

    骆瑸知道眼前这位东宫太子弘礼并非心思缜密、头脑活络之人,也就没有拐弯抹角,手端着东宫内一名宫女奉上的茶水,平静地分析道:“前些日子,肃王不是被关到宗府内去了么?冶造局还为此一度打算停工?”

    “先生的意思是,这则谣言是宗府传出来的?”东宫太子弘礼惊讶地问道:“宗府为何要这么做?”

    骆瑸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显然,是宗府没能斗过肃王。”

    “宗府斗不过小八?”东宫太子弘礼哈哈一笑,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宗府,那可是父皇都要妥协的存在啊。”

    “正是这个原因!”骆瑸打断了太子弘礼的话,正色说道:“正因为陛下一直受到宗府的钳制,因此,只要有机会,陛下势必会重重削弱宗府……再者,据在下所知,前两日兵卫、禁卫、郎卫曾包围宗府,虽然无论是陛下还是三卫军,皆对此事缄口不言,但多少还是可以猜到几分的。”

    “可是宗府,不是好端端的么?本宫的二伯……依旧执掌着宗府啊。”太子弘礼不解地问道。

    “太子殿下指的是俨王爷么?”骆瑸微微一笑,说道:“若俨王爷也属于是胜者的一方,他自然相安无事。”

    东宫太子弘礼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几许难以置信之色,喃喃说道:“不会吧?难道说……”

    骆瑸瞥了一眼东宫太子,微笑说道:“观太子殿下的神色,想必宗府内,还有比俨王爷那位宗正更具权势的人……”

    听闻此言,太子弘礼脸上闪过几丝惊诧,喃喃说道:“话虽如此,那可是本宫与小八这辈的叔公,以及太叔公啊……”

    骆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点点头微笑说道:“不愧是肃王,真是好本事。”

    说罢,他莞尔一笑,又补充道:“这不就对了么?想必是肃王牵头,将太子殿下的那几位叔公、太叔公赶出了宗府,后者心中不忿,故而传出这个谣言,作为报复。”

    说到这里,他深深望了一眼东宫太子弘礼,压低声音说道:“倘若太子殿下眼红于肃王此刻手中的权柄,与其为难,甚至是争夺,便正好中了那几位老者的计。”

    在听骆瑸一番解释后,东宫太子弘礼总算是明白了,随即愤愤地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本宫继续装聋作哑,漠视小八的权势一日增过一日么?”

    “……”骆瑸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太子殿下,您说陛下是否也听说了这则谣言?”

    太子弘礼一脸不解地说道:“这个自然。……父皇身边的大太监童宪,乃内侍监的大太监,内侍监一直以来都作为父皇的耳目,监视着大梁,似这种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事,父皇自然知道。或许,这则谣言还未传开,父皇就已经听说了。”

    ……这就不对了!

    骆瑸眯了眯眼眸,心中暗想:倘若真如东宫所言,天子在这则谣言还未传开之前便已有所耳闻,他为何不插手阻止呢?以天子对肃王的器重,应该不会坐视这则对肃王不利的谣言在大梁传开啊。

    除非……天子想尝试,是否能借此次契机,让肃王也加入争夺皇位……

    骆瑸眼中闪过几丝异色。

    而此时,见骆瑸久久不开口说话,东宫太子弘礼有些按耐不住了,连声问道:“先生?先生?……难道事到如今,先生还要劝本宫低声下气拉拢小八么?”

    “不。”骆瑸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地说道:“很可惜,殿下与肃王八字不合,再做拉拢,恐怕肃王也不会投到殿下这边……”

    听闻此言,东宫太子弘礼欣喜地说道:“太好了,本宫即刻命人上奏父皇,言及此事。”

    “什么?”骆瑸愣了愣,连忙喊住太子弘礼,惊愕地说道:“殿下要做什么?”

    东宫太子弘礼自以为得计地说道:“此番可是削弱小八的大好机会啊,若是本宫能将三川之事拿到手的话……”

    ……

    骆瑸呆若木鸡地望着太子弘礼,随即苦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您指的是川雒吧?那可是肃王的心血,您觉得肃王会将他的心血拱手相让?更何况,眼下不知有多少人死死盯着川雒这块肥肉,岂只是成陵王、济阳王、中阳王、原阳王那四位诸侯王?宗府、朝廷户部、成皋关……诸多势力在其中角力,也亏得是如今名望如日中天的肃王,要换做另外一人,恐怕这块肥肉早已被撕碎抢食……”

    “那……那五万川北骑兵如何?”东宫太子弘礼说道。

    骆瑸叹了口气,说道:“川北骑兵的前身,乃是羯角部落的骑兵,他们畏惧的是打败了他们的肃王,并非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想借助陛下或朝廷,来掌握这支军队,相信桀骜不驯的羯族人,并不会听从太子殿下。……倘若只是名义上的掌控,要来何用?”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先生要本宫怎么做?”太子弘礼不满地说道。

    只见骆瑸脸上的苦笑顿时收敛起来,沉声说道:“借此机会,将肃王逼出大梁!”

    “咦?”太子弘礼不解地望着骆瑸。

    见此,骆瑸遂耐着性子解释道:“若在下料中,肃王的野心的确不小,但他的野心,并非在于他要坐上皇位,而是在于他过于自负,希望一切尽在他掌握,希望大魏按照他的想法逐渐变强。因此,肃王绝不会交出他手中的权利,但他也知道,若是他不肯交出权利的话,就势必会被传成似谣言中那样,表里不一,以以退为进,野心勃勃窥视皇位,在这种情况下,肃王最有可能做出的选择,就是离开大梁,远离皇位争夺。”

    东宫太子弘礼闻言摸了摸下巴,喃喃说道:“这样的话,本宫倒也可以接受。”说罢,他皱皱眉又问道:“就怕老二从中作梗。”

    “这次不会。”骆瑸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肃王如今手中的权利,已大到了就算是与他关系极好的雍王、襄王都会为此感到不安的地步,因为那两位皇子殿下不敢轻易断定,肃王是否是真的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去博皇位。……如我所料不差,肃王远离大梁,怕是他们也会松口气,又岂会从中作梗?”

    太子弘礼闻言长吐一口气,随即欣喜地说道:“那还等什么?”

    “还是要等!”骆瑸正色说道:“此事水到渠成,不必为此得罪肃王。……自有人会逼得肃王离开大梁。”

    “老二、老三?”太子狐疑问道。

    “不……”

    骆瑸微微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497章:影响(二)

    就在骆瑸说服东宫太子弘礼的时候,雍王弘誉,亦在其王府内秘密接见了襄王弘璟。

    只见二人在一间密室内,一边对坐小酌,一边谈论着。

    而他俩所谈论的,无非也正是那则对赵弘润极为不利的谣言。

    对于这则谣言,雍王弘誉的看法与骆瑸一致,亦觉得是宗府某些人对赵弘润的报复之举。

    因此,雍王弘誉笑呵呵地说道:“三弟,为了这种小事,你亲自登门拜访为兄,可不似你的性格啊。”

    听闻此言,襄王弘璟轻笑了两声,随即似笑非笑地说道:“二王兄,你真觉得,这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么?”

    雍王弘誉闻言摇摇头说道:“我了解弘润,他对我等兄弟都争相抢夺的那个皇位,的确是不屑一顾,就跟六弟弘昭似的。……只不过,弘昭他喜欢吟诗作画,若非出生在王室,想必早已在某座仙山隐居,与山水为伴,与鸿儒为伴了。而弘润嘛,他对使我大魏成为强国一事,有着十分强烈的执念,我曾听他说过,他说,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是一名魏人,而非是为了那个位子。再者,只有我大魏愈发强大,他日后想要撒手不管当一位闲王,也能当得更加舒坦……哈哈哈,还真是符合他性格的话,对吧?”

    “呵。”襄王弘璟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不置与否地笑了声。

    随即,他将脸上的笑容收起了大半,淡淡说道:“二王兄还真是不实诚啊。……王弟问的,并非弘润他是否想要那个位子,而是父皇是否希望弘润坐上那个位子……”

    “……”雍王弘誉皱了皱眉。

    “王弟不相信二王兄没有看出来。”眯了眯眼睛,襄王弘璟低声说道:“父皇有内侍监作为耳目,监视着大梁的风吹草动,宗府那几个老家伙此番没能斗过老八,被夺了权柄,故而在离开前给老八使绊子……难道父皇就当真没有预测到?更别说,就算当时没有预测到,待内侍监禀报了此事后,父皇仍可以将这则谣言压制下来,只要他愿意。但是,父皇却没有这么做,放任这则谣言越传越广……二王兄以为,这是为何?”

    “……”雍王弘誉扫了一眼襄王弘璟,淡淡说道:“或许是父皇疏忽了呢。”

    “疏忽?”襄王弘璟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道:“那可是他如今最器重、最疼爱的儿子啊!……老八如今手中有多少兵权?十万!十万兵权!比驻军六营加起来还要多!我大魏历代皇子中,可曾有哪个皇子,手握十万兵权的?”

    雍王弘誉皱了皱眉,说道:“终归弘润对我大魏立下了赫赫功勋,有些特权也实属正常。”

    “难道只是这样么?”襄王弘璟似笑非笑地说道:“在我看来,此番父皇放任这则谣言,恐怕是想借机试探老八,看看他是否对那个位子有那么一丁点的兴趣……”

    “弘润对皇位毫无兴趣。”雍王弘誉淡淡说道。

    “但愿如此!”襄王弘璟轻笑一声,自嘲道:“否则,咱们这些人还争什么?其实二王兄也看出来了吧?父皇早就在培养他心中最合适的继位者了,否则,似那位继位者的恶劣性子,再加上他什么都要插一手的作风,早就以僭越的罪名被御史监问罪了。……在成皋关私设关隘,收取出关税,还拒绝对国内贵族势力开放三川,甚至因此闹出人命来,啧啧啧,父皇对老六的爱护,怕是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但不可否认,弘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雍王弘誉面带不悦地正色说道。

    “好好好,这些事就到此为止。”见雍王弘誉面色不佳,襄王弘璟没有再说下去,当即打住了这个话题,低声说道:“二王兄,老八,不是一个屈于人下的人。……前一阵子,王弟所在的户部,曾帮他打造了一批什么……三川纪念币,你可知晓。”

    “唔。”雍王弘誉点了点头。

    “当时,户部请示了王弟,王兄也知道,我不想与老八作对,就懒得去管这件事,让户部自己拿主意,结果,户部当时是拒绝了的。但是最后呢?老八自己出资,叫冶造局打造了一批熔铸钱币的模具,并请户部帮忙铸了一大批三川纪念币。……他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似这样性子的人,王兄真以为他会是能屈于人下的?”摇了摇头,襄王弘璟正色说道:“当时我就明白了,老八,不会是一个屈于人下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雍王弘誉看似越来越烦躁了。

    “我只是想提醒二王兄,老八今日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并不代表他明日也是如此。更要紧的是,父皇也对他寄以厚望……”

    “……”雍王弘誉深深望了一眼襄王弘璟,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借机削弱弘润?”

    “当然不是。”襄王弘璟哂笑一声,自嘲道:“老八连宗府都能扳倒,咱俩与他相处地好端端的,何必树敌呢?”说罢,他压低声音说道:“王弟只是觉得,老八此番很有可能会暂时离开大梁……老四尚在山阳、老五去了陇西,倘若老八再离开了大梁,这大梁,就只剩下东宫,以及你我了……”

    听闻此言,雍王弘誉饶有兴致地望着襄王弘璟,笑道:“你有自信能扳倒东宫?那骆瑸可不简单。……弘润若暂离大梁,方便的可不是你我。东宫扩大势力的速度,可要在你我之上。”

    “我知道。”襄王弘璟笑着点点头,随即又似笑非笑地说道:“但,正所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若老八仍呆在大梁,东宫可是会投鼠忌器的,他对老八,太忌惮。”

    “……”

    雍王弘誉沉思了片刻,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如此过了两日,关于赵弘润的那则谣言在大梁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很多人都在猜想,猜测肃王弘润是不是如谣言中所传的那样,以退为进、意在皇位。

    甚至于此事传到了肃王府后,就连玉珑、芈芮、苏姑娘,都变得有些将信将疑。

    倒不是反对赵弘润去争夺那个位子,若按照玉珑公主的说法是,倘若赵弘润登上了魏国君王的位置,那她就更有仰仗了;而芈芮更是一个劲地支持赵弘润去争夺皇位,可能她觉得,若是赵弘润成为了魏王,她就有数不尽的甜点可食了。

    唯独苏姑娘有些担惊受怕,毕竟王妃她都不敢奢望了,又岂会奢求后妃,赵弘润站得越高,她对于失去赵弘润的臆想就更加担忧。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赵弘润烦不胜烦。

    终于,他忍不住了,来到了垂拱殿,请他父皇魏天子动用力量制止这则谣言。

    然而,魏天子对此倒是十分镇定,淡淡说道:“只是谣言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风平浪静,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闻此言,赵弘润倍感无语。

    “父皇的意思是,儿臣什么也不用做?这岂不是默认了此事?”

    魏天子闻言瞧了一眼赵弘润,淡淡说道:“那你就将川雒交给朝廷,怎样?”

    “呃……”赵弘润面色一滞。

    倒不是他信不过朝廷,只是他生怕好端端的出现什么变故,比如前几日国内的贵族势力联合起来因为三川之事对朝廷以及对他施压,当时赵弘润是硬生生抗住了压力,可换做朝廷,恐怕此刻早已妥协,对国内那些贵族势力开放了三川。

    毕竟就算是在魏国,平民在朝廷心目中的分量,也仍然不会有贵族那么高,朝廷顶多只会像魏天子所做的那样,借那些平民来敲打敲打那些贵族,借此机会拿回一部分国内的矿脉,又岂会真的去扶持那些平民商贾。

    赵弘润不肯交出川雒,就是为了确保一切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

    “五万川北骑兵?”见赵弘润默不作声,魏天子又问道。

    “……”

    “鄢陵军?”

    “……”

    “商水军?”

    “……”

    “冶造局?”

    “……”

    随着魏天子一句句的询问,赵弘润哑口无言。

    倒不是真的不肯交出权利,只是他不希望他的心血被某些人给糟蹋,毕竟那是他好不容易撑起来的。

    望着无言以对的儿子,魏天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循循善诱道:“若是你肯交出手中的权利,那谣言立即不攻自破。但事实上,朕却不希望你那样做……比如说川雒,在那里,你在羱、羯、羝三族中的威慑,比朝廷更甚,若是换做其他人,朕也担心会震慑不住那些三川之民……再者,万一派去的官员搞砸了怎么办?”

    “……”赵弘润皱皱眉,半响后烦躁地说道:“可那则谣言……”

    “那只是谣言而已。”魏天子笑了笑,试探道:“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风平浪静的。再者……以你对大魏做出的贡献,就算是力争皇位,也无不可嘛。据朕所知,朝野对于此事的评价,反而是对你颇为支持的……”

    赵弘润愣了愣,随即抬头望着魏天子,半响后皱了皱眉。

    “父皇,儿臣怎么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啊。”

    “什么?”魏天子一脸茫然。

    只见赵弘润眯了眯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魏天子,皱眉说道:“儿臣忽然想起,那晚从凝香宫出来时,父皇就曾暗示过儿臣这件事……换而言之,父皇早就知道了。然而,父皇却并未派人制止谣言,反而放任它传得沸沸扬扬……父皇,你是在给儿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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