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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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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住在租界?
“司法清明、治安良好……”
不需要更多的理由了,在道出这两个理由时,蔡绍基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最后根本就如蚊呐一般,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假洋鬼子说的。
“哦,原来如此,那华界又是什么样子呢?”
唐浩然的反问让蔡绍基一哑?
华界什么样子?
尽管内心有了答案,但蔡绍基却说不出来,至少当着唐浩然的话说不出来。
“我听说咸丰年间小刀会暴动,上海人民不顾一切、涌进租界躲避战火,使租界人口暴涨了几十倍,租界房价腾涨数十倍,再到后来许多士绅为躲避战乱纷纷涌入租界,而后来发乱平定之后,许多士绅又迁回原籍,租界房价大跌,可没过半年,迁出的人又迁了回去,吉昌,你住在租界,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百姓宁愿住在租界,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蔡绍基沉默着,他便是属于那种宁可住在租界中的人。即便是现在他于天津置办的家业。亦是天津租界。而非华界,为什么更愿意住于租界?除去华界贪官污吏横行,匪祸时而发生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什么?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于几年前于《申报》上看到的一篇文章。
“上海各租界内,街道整齐,廊檐洁净。一切秽物亵衣,无许暴露。尘土拉杂。无许堆积。偶有遗弃秽杂等物,责成长夫巡视收拾。……街面偶有缺陷、泥泞之处,即登时督石工为之修理;炎天常有燥土飞尘之患,则当时设水车为浇洒;虑积水之淹没也,则遍处有水沟以流其恶;虑积秽之熏蒸也,则清晨纵粪担以出其垢。”
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正是因为租界内良好的环境吸引着他们,他至今仍然记得初回国时的于国内的百般不适,而首推者即是其中卫生不尽人意。
抬头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突然唐浩然凝重的沉声道。
“说实话。租界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国家的、民族的耻辱,但是,在另一方面每一个人都向往着更好的生活,司法的清明、治安良好、环境的整洁,你问我对仁川特区有什么规划,我想,这就是我对未来特区的规划……”
想到四年后的那场战争,唐浩然的心头微微一沉,看着曹吉福继续说道。
“当然,更准确的来说,我希望把仁川华租界以及特区打造成为一个“模范殖民地”,与英国在中国的殖民地香港以及上海租界一决高低!”
唐浩然的话让蔡绍基抽了口冷气,诧异的看着唐浩然。
“殖民地!”
“没错!”
唐浩然郑重其事的说道。
“或许,朝鲜是中国之宗藩,但对于我来说,统监府直管的特区以及华租界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属于我们的殖民地,我们可以在这里规划一个属于我们中国人自己的现代城市,用最新科技规划建设华租界,”
蔡绍基听着;神情越发凝重;面无更无一丝笑容,有的只是满面的震惊,他之所以选择留在朝鲜,而不是去台湾,正是因为唐浩然给他的感觉与袁世凯截然不同,只不过在今天之前,他只是感觉唐浩然的新政与洋务定然不同,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同?这个问题一直埋于他的心间,不过从其吩咐下来的工作中,虽可窥见一二,但依有些不解,而现在,随着他的这句“殖民地”,却使得他瞬间明白了新政与洋务的不同。
“朝鲜这地方远离中国,虽是中国之藩,但却绝非殖民地,这意味着这里既远离中国法律,不受中国律法影响,又因其之“特殊”亦不受朝鲜律法所辖,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以仿效欧美,建立现代化的城市管理模式,甚至建立现代司法体系,商人来此经商既不受贪官污吏勒索,亦将受清明司法的保护,他们可以在这里建立公司、工厂,可以在这里安居乐业,抄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至少在特区以及朝鲜的华租界是绝不会出现在的!”
即便是仍受中国传统影响的仁川华租界,亦倍受华商推崇,而一个建立在商人自治基础上的特区呢?
“在特区内,或许特区公署会行使部分权力,但是,我认为特区事务应由区内租地人议决规定……”
“唐大人,您是准备仿效的上海租界的租地人会制度?”
蔡绍基对上海租界内的租地人会议并不陌生,他甚至还曾特意研究过租地人会议决议市政为市政建设带来的诸多益处。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上海租界是一个成功的典范,至少是租界管理的典范,即便于我国于仁川设立华租界亦效之各国租界,而仁川特区虽无租界的之名,但却有租界之实,所以租界的运营、管理以及建设上向他们学习,自然再适当不过,当然,特区与上海租界亦有所不同,毕竟,这里地处相对偏远,不过,我想,通过我们适当的宣传,国人会意识到这里的不同,在这里,我们将为他们建设了一个天堂!一个宜居宜业的天堂,”
是的,至少对于这个时代的国人来说,无论是现在的朝鲜华租界,亦或是未来的特区,都将是一个天堂,他们不需要再去面对横行霸道的贪官污吏以及高高在上的西洋列强,他们在这里将如同上海租界的那些外国冒险家一样享受同他们相同的特权!
“商人可以在这里得到充分的保护,我们亦可以在特区内推行诸多新政,当然在表面上特区实施的是“自治”,而这种“自治”未尝不是我们对未来的一种尝试,也许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于此推行的“自治”即可推行于全国,谓之为“新政”,这需要我们首先考虑制定出合适的规则——而法律则是其中的重中之重……述堂,这件事上,我可要全仰丈你们了!”
唐浩然笑着丢出了自己的想法,租界与华界的不同,又岂只是卫生?最重要的以法律为基础的规则,一个至少能保证司法公平的规则,而反观这个时代中国……
“大人!”
蔡绍基谨慎地看着唐浩然,反复端看着他,好一会才说道。
“你相信那一天会到来吗?这里真的会成功吗?”
“会的,只要我们努力去做。”
唐浩然肯定地说道,然后似开无笑般的笑道。
“我说,述堂,你不会是怀疑,我在这任上呆不了多长时间吧!你放心,若是我在朝鲜推行这种新政,估计我这位子是呆不了多长时间,可别忘了,将来特区可是要自治的!”
这与其说是玩笑,倒不是说是道出了一个事实——特区的自治正是唐浩然回避“弹劾”的一个盾牌,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特区里的百姓以及各国商人不过只是效仿租界罢了,与自己这个统监无关。
“这……”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蔡绍基先是一愣,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好一会才说道。
“大人,您说笑了,大人有所吩咐,在下焉敢不从,只是在下一人力薄,恐怕还需要他人的帮助,这不,算算时间他们也要进港,大人既然到了仁川,不如……”
不待蔡绍基把话说完,唐浩然便笑道。
“今日之所以来仁川,不就是为了迎接他们嘛!走,述堂,你我一同前去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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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前途(第二更,求月票!)
于仁川事务厅举行的欢迎宴会是盛大的,对于初从国内来抵达仁川的众人而言,无论上唐浩然的亲自相迎,亦或是欢迎宴会上诚恳的邀请与致辞,都足以表明其对他们的重视以看重,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在这里他们不能发展所学,纵是抱着旁观态度几人也因唐浩然的一番讲话而心思浮动,生出留于朝鲜的念头。
“我们将要在这里开创将是前无古人的伟业……”
伟业……
略带些许酒意,走出事务厅的郑廷襄并没有往山东会馆的住所内,而是在华租界走着,此时他的心思浮动间,却又略带着些许疑惑。
为什么回到中国?仅仅只是因为同学的来信?亦或是说心血来潮吗?
郑廷襄并不知道答案,但他却知道,当接到唐绍仪的信后,他便已经决定放弃美国的工作,甚至家庭义无反顾的回到了中国,在美国呆的时间越长,他越清楚中国的富强需要什么,需要创办更多的工厂,需要推行自上而下的全面变革,才有可能于这个虎狼林立之世生存下来。
这又谈何容易?
同学好友们回国后的遭遇,甚至让他在某种程度上对这个国家绝望了,而现在唐浩然却意欲在朝鲜,准确的来说是仁川特区推行新政,完全效仿欧美的新政。
“这将是一片试验田,五年,也许十年之后,将我们的事业取得成功的时候,必将是新政行之于全国之地。望诸君能与我在此齐心协力为了中国的未来!”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使得郑廷襄不再后悔自己的选择。
中国的未来!
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忧心忡忡的地方吗?
但是以仁川所处的北方,以朝鲜的地瘠民贫,未来的仁川特区能够像上海一样繁华起来,最终为国人所嘱目,进而向国人尽展新政之效吗?
吸着烟,一时间思绪万千的郑廷襄,处于矛盾与挣扎之中,他沿着租界的街道走着。凝视着眼前租界,他心知,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片中国商人的乐园,相比于国内,中国商人在这里无须担心官府的敲诈与勒索,更能得到官府的充分保护,他们在这里享有太多的特权,于中国是难以想象的特权,也许对于国商来说。这是最为吸引人的地方。
走着,走着。思绪万千的郑廷襄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阔街之中,这条街更宽一些,而路边的建筑,似乎有点像是日式建筑。
恰在这里,郑廷襄看到路灯下,几个喝的烂醉的日本人正唱着歌沿着街边走着,他们的身上穿着西装,瞧着这几名穿着西装的日本人,郑廷襄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日租界,这些人是日本商人,现在的朝鲜半岛商战全集中于中日两国商人之间。
如果没有“迎恩门事变”的废王,也许在这座半岛上还有中日两国政府间的角逐,甚至还有美国,想到这片小小的土地上复杂的内外形势,尽管不甚了解,他亦能感觉到肩负的责任重大,听着那听不懂的日语歌声,郑廷襄的神情变得凝重,就连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日本人……”
日本政府从十三年起开始派遣海军军舰在朝鲜的东、西海岸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进行测量与调查,以选择适合开口通商之港,而当时不过仅只是一个渔村的仁川也由此进入日本人视野,其认定仁川具备适合开港的良好条件,甚至还完成了仁川港码头设计图。五年后,仁川终于如日本所愿开港,至于清政府势力在济物浦的出现,则比日本方面整整晚了1年。
而捷足先登的日本则立即于仁川港最为冲要之处,也正因如此,虽说华界亦有数座浮码头,但其却只能泊靠小吨位船泊,大船进入仁川港往往选择进入日商所建码头。
第一次来到日租界的郑廷襄,在进入日租界,便发现日租界与华租界的不同,不是因为路边的建筑,同样也不是因为先前碰到的日本,而是因为……
“在这个中日势力同时存在地方,在华租界中国商人按照传统的经济办法,开饭馆,开代理行等,维持所谓的帝国的最后雄风。而反观日本商人却按照当代经济的理论,开银行、建立航运公司等,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未来。”
身边响起的话声让郑廷襄不由一愣是唐荣俊,他是汇丰银行的少的几名华裔高级雇员,两人当年留学美国时,关系倒也不错。
“树奇,你怎么?”
“瞧不着,就出来看看……”
唐荣俊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他手指的日租界,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在没来仁川之前,我就知道了这个地方,虽说中国人在这里享有特权,可在我看来,中国租界是没有前途的,至于按照中国人的这种办法,是绝没有前途的,甚至命运从租界设立的那天起,就已经决定了!”
神情严肃的唐荣俊从郑廷襄的手中接过一根香烟,继续解释道。
“因为开饭馆只是维持生计,维持个体的存在;开代理行只是输出来自外国的商品,开钱庄只是进行银钱兑换,而相比之下,日本人于仁川开设银行却是现代经济的要素,同样也是一个强大社会的必须,也就是通过资本的力量去促进租界以及日商的发展。同样中日两国都需要水路到达朝鲜,建立强大的航运公司也是关键之一,从两国商人于仁川进行的商务活动而言,中国已经在经济上输给了日本。”
走在仁川的日租界上,因唐荣俊的话而思绪万千的郑廷襄不禁点头赞同着。
“是啊,在来的路上。那些国商谈论的是如何把欧美洋货卖到朝鲜。然后带着朝鲜的砂金回国。而反观日本人,一方面销售工业消费品,一方面又从朝鲜收购大米、牛皮等土产货物,以用于满足本国生产需求,这甚至影响到两国商船的运营,招商局的船只,大都是回程空载,因为无货可运。而日本的商船却是满载归国,如此一来运费自然更低,亦能令其航运业得到充分的发展,你看这港中泊停的西式帆船和蒸气船有几艘不是日本船?再反观咱们?即便是加上北洋航运的三艘帆船,亦不过只有数艘罢了……”
背靠着码头护栏,背后是一艘艘蒸汽船,面对的便是日本东亚轮船会社大楼,思绪万千的郑廷襄与唐荣俊两人你一方我一语的谈话着,似乎是为在这片土地的感觉到可惜。
“不过现在一切都在改变!”
唐荣俊从衣袋里掏出装在银盒中的香烟,抽出一支烟将其装入了烟嘴。不慌不忙地叼在嘴里。划着一根火柴,之后。把烟点燃。他使足了劲,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过了好半天,才把那口烟冲着东亚轮船会社吐了出来。
“北洋航运、银行,工厂,相比于日本人,咱们的唐大人走的更远!”
唐荣俊之所以会来到仁川却是因为好友于信中的一句话“君来朝鲜于府中创办朝鲜之中央银行!”,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他丢下了汇丰银行的工作来到了朝鲜,朝鲜的中央银行,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也许在未来,还有中国的中央银行!
而他在这里创办的将是中国第一家银行!
在两人吸烟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身边不知何时,却已经站了位穿着西装的日本人。
“你好,先生们!”
生硬的汉语让郑廷襄一愣,唐荣俊扭头的同时嘴中吐出的烟,却直接喷在那个日本人身上,青烟在缭绕在身旁站着的日本人身前周围久久不散,
当然,唐荣俊并不是故意的。但中条还是觉得郑廷襄好象有意向自己炫耀着烟的香味,在楼上看到这个身材极高穿着西装留着短发的青年,与这个穿着清衣的中国青年时,他便知道其一定是那位朝鲜统监大人唐浩然邀请来的幕僚——数十名留美幼童。
“你是……”
瞧着面前这个诠释了“小东洋”这个名称,身高也许勉强刚过一米五的“大和男儿”,郑廷襄有些诧异的问道。
“两位先生,我是三井物产济物浦分社社长中条幸一,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九十度的鞠躬,同时郑廷襄看到了一张名片,这些日本人把外国人的那一套可谓是学全了。
“哦,三井物产……”
三井,听到这个名称,郑廷襄倒是不知三井的名声,反倒是唐荣俊在接过名片,却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中条,在上海时,他就同三井物产打过交道,三井物产是靠着煤炭打开了上海的市场,想来在朝鲜也是如此吧。
“你好,中条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
随手将名片放进衣袋,郑廷襄笑着说道。
“你我皆客居朝鲜,如果有需关照之处,自是当然!”
郑廷襄的客气着,换来的却是中条的热情。
“哈哈,没想到在这见到两位先生,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
中条看着面前的两人,热情的邀请道。
“我们可以去饭店里吃点霄夜,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中条之所以会对眼前的这两人感兴趣,却是因为他们的身份——留美幼童,这是中国仅有的有西洋留学经验的一群人,他们现在入统监府,会给统监府带来什么样的改变?这正是他希望了解到的。
尽管他只是一个商人,但收集情报同样也是他的职责,他有义务向国内通报朝鲜的变化以及情报,在发出邀请时,他的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全是一副诚恳之色,以至于很难让人生产拒绝之意。
这个日本人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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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何为骗(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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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的在日租界显得有些安静,只有些许从港内传来的海浪拍岸声,昏暗的煤油街灯映着石铺的街道,偶尔的会有一条野狗从街巷穿过,数盏煤油街灯映亮的那栋两层高的西式建筑,便是日本驻仁川领事馆。
在驻汉城公使馆撤出后,驻仁川总领馆便是日本在朝鲜的最高级别使团,负责维持日本在朝鲜的诸多利益,时值深夜,作为驻朝总领事的山本田一却依还是未曾入睡,他正在翻看着刚刚送来的一份情报,虽说日本撤出了汉城,但并不意味着放弃了对朝鲜的“谋略”,就像躲于日租界内的多名亲日开化党人亦会不时外出活动一般,对于日本而言,他们是绝不会放弃对朝鲜的野心。
既然不放弃对朝鲜的野心,那么对统监府的监视则成为诸多工作中的重中之重。而因“地利”的关系,对统监府的情报收集亦大都由总领事馆负责。
“怎么没有警察部的资料?”
又一次,山本田一看着面前的铃木询问道,根据清日两国达成的协议,驻朝大臣需要将近四千人的卫队裁撤至不多于五百人,但在月前,统监府却成立了警察部,超过两千名卫队官兵换了警服,于汉城、仁川以及平壤一带维持“治安”。
这种“文字游戏”着实让东京大为恼怒,但却又无计可施,无论是《天津专条》也好。《汉城协议》也罢。双方所约束的只是在朝军队。警察并非军队,至少在名义,警察从来都不是军队,在其向唐绍仪提出抗议时,唐绍仪更是拿出日本内务省警保寮作为回应,以表明警察绝非军队。
可所谓的“警察”以及“军队”,不过只是文字游戏罢了。任谁都知道,唐浩然并没有解除自己的武装。但对于东京而言,却只能打掉牙望肚里吞,眼睁睁的看着其“篡夺”朝鲜的警察权。
“阁下,根据我们目标掌握的情报,统监府警察部只于汉城以及仁川、釜山、元山华租界设立警察局,另于平壤设立“矿业警察厅”,根据其配置情况,釜山、元山华租界只设立警务派出所,警察在十人以下,而汉城、仁川警察局警员各约千人左右。矿业警察厅因管辖区域较大,其警员可能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铃木恭敬的回答道。关于警察部的情报是通过统监府内的朝鲜人获得的,尽管统监府内的官员大都是清国人,可仍然不可避免的使用一些朝鲜翻译,甚至朝鲜官员,那些人或多或少的总与开化党人有着联系。
“哟西!”
略点下头,山本这才算放下心来,三千余名警察分散于各地,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虽说相应的“清国警察”的出现,会给日本带来一些麻烦,但至少现在他们分散于汉城、仁川以及平壤,总好过完全集中于汉城。
“那么关于那些人,有什么消息吗?”
山本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的昨天抵达仁川的清国人——26名曾于美国留学的清国青年,他们被朝鲜统监府从清国各地邀请至朝鲜,这些人绝不同于清国旧官僚,有着同唐绍仪等人打交道的经验,使得他深知那些清国人对统监府的意义。
“司法的清明!”
看着面前的唐浩然,蔡绍基这位法务院院长道出了他的心愿。
“只有司法上的公正与清明,才能保证特区与国朝以及朝鲜的不同,才能真正吸引国商来仁川特区投资、经商、置业,如同……”
国中之国!
在解释着自己仿效欧美法律制定“特区司法”时,蔡绍基猛然想起他们在汉城时的那次深谈,那次他就曾说过,想要在特区成就事功,第一条便是将这里变成国中之国。
这个国中之国,既不是大清的,也不是朝鲜的,而是属于他们的国中之国,一个师法欧美图以自强的国中之国。
蔡绍基之所以接受他的邀请,正是这“国中之国”诱惑,作为留美幼童,少年时留学美国的经历以及国内的现状一直折磨着他,满洲政府行政机关的**,官吏人人饱其贪囊,遂日以愚弄人民为能事。甚至就是他们——被官府寄以厚望送往美国留学,后又被强撤回国的留美幼童,也被官府视同为罪犯,甚至他的一些同学,亦因薪资不足糊口而逃至上海谋生,结果被朝廷下令通缉。
国中之国!
师法西洋,藉西方之现代文明学术科技以改良东方之文化……正是诸如此类的抱负,使得他愿意离开袁世凯幕府加入唐浩然的幕府,并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借鉴欧美司法体系、条文制定特区的现代司法,不正是通过现代的司法进一步巩固这个国中之国吗?
但——唐大人的国中之国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他仅仅只满足于一个国中之国吗?
“……通过司法上的分治,确定国中之国的事实。”
蔡绍基将这四个字强调了一下。
此时,他的内心虽有些迷惑,甚至有些慌乱,但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因何而激动,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思索片刻,他又接着说道。
“建国中之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国中之国,不仅仅只是司法的清明带来的商业上的倡盛,同时,我们还要考虑到另一点——如何区别中国人与朝鲜人的不同。”
望着唐大人,蔡绍基小心翼翼的道出自己的一些想法,相比于唐浩然他来朝鲜的时间更长,对中国以及朝鲜都比唐浩然更为了解,而且就他个人而言,他梦想中的“国中之国”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制度上“国中之国”。而是一个象征着未来与现代之地。
“哦?区别中国人与朝鲜人的不同?说来听听!”
唐浩然好奇的看了眼蔡绍基。自己的这个法务院院长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开商港、建特区都是大事。可真正的大事是什么呢?几十座现代工厂是否意味着国家实现了富强?东方文明得到了振兴?大人以为,什么才是天朝上国的体面?为何大人要令卫兵保持仪容?”
蔡绍基的问题让唐浩然先是一愣,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令士兵保持整洁的仪容,是为了显现……你的意思是,仪容整洁是文明与野蛮的区别!”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欧美白种歧视有色人种,恰在于此,仪容的不洁、城市以及乡村的肮脏。就像这朝鲜即便是在汉城,空气中亦弥漫着一股恶臭,国内亦是如此,这亦是很多国人在租界住习惯之后,不愿还乡的原因。”
已经完全抛开杂思乱想的蔡绍基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天朝上国的体面,正是通过卫生习惯上高朝鲜人一等,方才生出的一种天然优越感,而这种优越会令我们的人越发优越,而朝鲜人越发自卑。进而效仿我们……”
蔡绍基的话让唐浩然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正是这种优越感使得原本不习惯每天洗澡、保持仪容整洁的卫队官兵。无不是主动的保持个人仪容,以维持对朝鲜人的那种“优越感”,如果放之于未来特区内的所有国人……
“确实,不过国人的卫生习惯啊……”
话语稍顿,唐浩然看着蔡绍基,先是一叹说道。
“不过没事,既然租界能做到,咱们就能做的更好!在制定特区法律条文的时候,可以借鉴租界的相关内容条款,到时候,咱们弄出一个真正的上邦之国来!”
二人对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虽说想法好,但是眼下毕竟困难太多了,银钱紧绌,技师缺乏,而且旅朝华商大都依赖贸易,现在口头同意在这里投资办厂的商号不过只有十几家,到现在除了一家火柴厂,这特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活起来。”
说到这,唐浩然便长叹了口气,想法是好的,但现实的困难却是无法回避的。
“银钱、技师都是困难,但最主要的困难还在于人。”
收起脸上的笑容,蔡绍基正色说道。
“最关键的还是人,有人,这港市才能活,有人,工厂才能有人做工,没有人,一切都是空谈。”
唐浩然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
“是啊,关键还是人啊。”
可不是嘛,没有人一切都是空谈,就像现在,特区也好、煤矿也罢,都需要大量的工人,但在内心深处,唐浩然并不愿意强迫朝鲜地方官府帮助与地方雇佣朝鲜人务工,相比于朝鲜人他更愿意招募薪酬更高的中国人来仁川或者平壤作工,在唐浩然潜意识中——朝鲜人是不可靠的,只有中国人才是可以信赖的。
“所以,咱们现在要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弄人过来!那怕就是骗!像西洋人骗华工一样!”
“骗!”
这个字从蔡绍基的口中吐出,却让唐浩然一愣。
“你的意思是骗那些人来仁川,这样未免也太……”
“子然,你也太拘泥了!”
蔡绍基失声笑了起来。
“我说的骗,倒也不是那种骗,而是像西洋人那样,广设代理人,给代理人银子,比如每招来一人,便给他们一元钱,至于工人的工资,可以许高点,然后……”
听着蔡绍基所说的“连环骗”,唐浩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这个意欲建立“倡明司法”的人,竟然会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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