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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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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裴叔东的眼皮时抬时垂,整个人仿佛在云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有力,“大哥是怎么死的?”
被他握着的手一抖,裴尘东的嘴也忍不住哆嗦起来,强做镇定道:“大哥是被楚沉毓害死的,二哥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因为……有人告诉我,大哥是被你害死的。”裴叔东抓着他的手猛地一使力,裴尘东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掐碎了,忙甩开他的手道,“二哥喝多了,都胡言乱语起来了,我先出去了,二哥……早点休息。”
他说着,就往外走去,却见一柄短剑带着风,擦脸而过,一下子掷到了自己面前的门上,他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只听裴叔东道:“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也别喊我二哥!”
裴尘东心里发憷,不知道他是从谁那里听来的,两条腿也打起颤来,倚着门道:“这些话,都是谁和二哥说的?他一定是想要离间我们兄弟俩,最近朝堂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庆王一家子都落了个悲惨的下场。说不定接下来就是我们裴家,二哥千万不要听人挑拨啊。”
裴叔东垂眸听着,却未出声,过了半晌,才忽然摇摇晃晃起身。裴尘东看在眼里,十分害怕,不住后退道:“二哥二哥……是有人挑唆的,你不要相信。”
“我只问你一句,大哥是不是你害死的?”裴叔东走到他面前,一双骇人的眼牢牢盯着他,不给他一分透气的机会,继续逼问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大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裴尘东脚底一滑,险些跌倒,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道:“二……二哥,如果我说是,难道……难道你还要杀了我吗?”
他只想着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杀人凶手和主审都死了,再怎么追究也追究不到自己头上。加之他们是兄弟,裴叔东又怎么肯对自己下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无法直视裴叔东的目光,太可怖了。
索性,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可是裴叔东却与他想的不一样,已经发红的眼眶忽然流出两行清泪来,神色复杂地看了两眼,忽然往后退去道:“你……你……竟然……真的是……是你……”
“我是无心的,这么多年,我的内心也饱受摧残。二哥,二哥你原谅我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每年都不忘给大哥烧纸钱的。”裴尘东的脸上也顿时流出了痛苦的眼泪。
“好……好……”裴叔东不断往后,直撞到桌子才停了下来,目光在桌上的佩刀上一顿,竟然拿起了那刀,对向了裴尘东道,“大哥素来待你我二人不薄,就算你做错了事,你也不该将责任推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来做你的替死鬼。”
裴尘东惊呆了,结巴道:“二哥,你……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想要杀……杀了我吗?”
“你心里真的没有一丝罪恶感吗?我们裴家的人,个个都是上战场流血的汉子,敢作敢当是我们的家训,你岂可这般畏缩?”裴叔东说着,往前走了两步道,“就算死去的大哥原谅你,楚沉夏也不会原谅你的,就连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原来是楚沉夏那厮说的。”裴尘东咬着牙道,见裴叔东手中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口剧烈一跳,忙退后道,“二哥,你太无情了,我们兄弟十几年,你今日居然要杀我!”
不等裴叔东开口,他忽然闪身出了门,任裴叔东忽然撞门,都打不开。
裴尘东虽疾步往外跑去,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去看,见那大金锁仍稳稳地挂在门上,心有不得松了下来。
翌日,裴府上下都不见裴尘东,裴叔东赶到他房中,却见他房中值钱的细软均已不见,想必是连夜逃出来府去。
可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楚沉夏的叮嘱,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想着逃跑,心里又有些不安。
昨夜是他喝高了,才会举刀相向,若是今日清醒时说那些话,他绝不会如此冲动,当下也颇为后悔。
皇帝得知裴尘东消失了,十分郁闷,他这个行为和玩忽职守,没有多大的差别。
想到人走了,职位不能空下来,便将副统领的职位交给了,前几日被派到军营里去的杨尹。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拆散鸳鸯
“盟主!今日我带着兄弟去找隐藏在建康的季氏,他们却人间蒸发了一般,半个人都没找到!”
“什么?这不可能……”王铨鸣望着来人怔了一怔,又挥手示意他退下,这次才对面前淡定的人道,“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刘彧无论走到哪儿,都忘不了下棋,抬头不问反说道:“到你了。”
王铨鸣无奈地夹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落下,跟着将目光投向了他,刘彧这才一边看着棋局,一边回道:“王盟主也有如此心浮气躁的时候?真是令人吃惊啊。”
“是你太过气定神闲,就连我这样淡定的人与你比之,都显得有些不淡定了。”王铨鸣道。
刘彧落子后,又看向他,见他捻起一枚棋子,这才道:“没成想,季氏还有这一手,当真是令人吃惊啊。我想来想去,除了东宫出手相助,怕是没有谁了。”
王铨鸣点了点头,想到东宫里的那几位,也不免皱眉道:“东宫确实不大好对付啊,刘衍现在的羽翼已经丰满了,我们恐怕奈他不得了。”
“奈他不得?王盟主怎会这样想?羽翼再丰满,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未长大的小鹰,何惧之有?”刘彧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王铨鸣不再出声,只是盯着棋盘想着心中的事。
刘彧也将视线都放在棋盘上,不咸不淡地问道:“周朗死了,我无疑于在朝堂失去了已左臂,将来行。事只怕会有些不便。”
“我听说周朗是被人一剑杀死的,他将柳氏害得这么惨,柳氏报复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王铨鸣不假思索道。
“哦?”刘彧抬眼看着他。见他目光坚定,不像是心中有鬼,又垂眸道,“王盟主以为是柳氏报复所为?我看倒不像。”
“不是柳氏,那是谁?难不成还是东宫?”
“为何不能是东宫?”
“刘衍怎会如此鲁莽行。事?他手下能人又有谁的剑使得这般快?况且东宫一直在我的监视中,所以绝不会是东宫。”王铨鸣笃定道。
刘彧落完最后一子。笑道:“是吗,这事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既然季氏藏匿不见,那这朱家总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溜走吧?接下来的事,还劳烦王盟主多费心了。”
“你这是要提早计划?”王铨鸣吃惊道,心中暗想他不是如此急躁之人,却又猜不透他的心思。
徐之才今日与半容在皇宫相遇,听闻楚沉夏已经向她提亲,心里惊了一惊。用过午饭后,便往东宫赶去。
刘衍与楚沉夏正巧撞上了徐之才,十分诧异道:“徐大夫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
徐之才忙恭敬地行礼道:“殿下,下官今日前来是来找祖父和师妹的,并没有什么大事。”
刘衍听闻,笑着推了推楚沉夏道:“是来寻你未过门的妻子的。”
徐之才笑的略微有些苦涩,又说了几句,便避开了他们二人。才脱身往半容的院子走去。
“师兄来了啊,”半容一面笑着。一面回头对屋里喊道,“师父!师兄来了!”
徐之才脸上虽有笑意,但目光却沉重的很,忽然凑近半容问道:“你与楚沉夏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分割的程度了吗?”
半容脸上一红,笑道:“师兄别取笑我了,哪里会到这个程度。”
“那就好。”徐之才放松一笑。却让半容心口不由自主地一沉。
恰好,徐熙走了出来,笑着指着徐之才道:“你这小子,我来建康这么多日,今日才来探望我。小没良心的。”
“祖父,孙儿这不是忙吗,而且有师妹陪着祖父,想必祖父早就忘记了孙儿了。”徐之才笑着走上前去,扶着他,又偏头对半容道,“师妹,你去取些酒来吧,我想和祖父喝上两杯。”
半容应了一声便要出去,徐之才又追说了一句道:“记得!要城东十里街王小香店里的酒!”
徐熙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摇头,被他摁在院中的椅子上,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没良心的,自从你入朝为官,我可是好多年没见你了,还记得我爱喝酒,倒也算你有点良心。”
徐之才见半容走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低低叹了一声,见徐熙追问,无奈道:“我听说师妹和楚沉夏定亲了,可是祖父知道那楚沉夏是什么人吗?”
“他现在是东宫的谋士,但是我听半容说,他以前是个将军?只因误杀了几个奸臣,便被革去了职务。”徐熙说到这里,两眼不由得放光,显然是对他十分满意。
徐之才却摇了摇头道:“楚沉夏的外祖父是谁,祖父知晓吗?”
“他的祖父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徐熙略微有些不耐烦,脑袋往外探去,似乎在等什么。
“黎浮,他的祖父是黎浮。”
徐熙探出去的脑袋忽然僵住了,一动也动不得,因吃惊而张大的嘴迟迟闭不上,顿了许久才道:“你说哪个黎浮?”
“还有哪个黎浮?前江城盟主黎浮,灭了沈家的那个黎浮!”徐之才字字如重石压在徐熙的心口上,惹得他透不过气来。
徐熙翛然起身,背过身道:“你没搞错吧?确定吗?这个事情可马虎不得!”
“祖父不相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个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去。我也不可能拿半容的亲事来开玩笑,楚沉夏是黎家的人,这不会错。纵然当年出事的时候,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可是这血海深仇是实打实存在的,父债子偿,这个道理谁人不懂?知道他们二人交好,孙儿实在是震惊,祖父可一定要阻止他们二人啊!”徐之才也跟着起身,走至徐熙身后,极为认真道。
徐之才正想在说些什么,忽然见半容拿着酒进来,十分吃惊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沉夏说他那里有不少王小香店中的酒,我便去他那里取了一些。”半容笑着走至他们二人面前,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
徐熙接过半容递过来的酒,闷声喝了一口,看向徐之才道:“这件事,我有分寸的。”
徐之才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行礼道:“那孙儿府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半容望着徐之才远去的背影诧异道:“师父,你和师兄在说什么啊?”
“半容……”徐熙颇为疼惜地看向她,语气中多有恳求道,“师父年数大了,可能活不了几年了,你陪师父回淙山好吗?”
半容对上他浑浊的双目,倒酒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不安道:“师父怎么了?我来替师父把脉吧。”
“不,”徐熙推开半容的手,摇了摇头道,“纵然我无病无疾,也逃不过人人都要经历的老死,你是知道的,也许明日就死了,也许后日,也许……下一刻……”
“可是师父……不是还要看半容成亲吗?”半容有些为难,想了一想,提议道,“那我去和沉夏说,我和他提早成亲,师父这样好不好?”
徐熙忽然挣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激动地浑身乱颤道:“我就是不愿意你和他成亲,也不许你和他有来往,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你们两人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师父!”半容不明白徐熙为什么忽然那么抵触楚沉夏,近乎哀求地唤道。
徐熙眼眶中已有泪水打转,咬了咬牙,狠心吼道:“别再说了!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师父和楚沉夏之前只能选一个!你若是狠心选了楚沉夏,那师父只好死在你面前了!”
半容彻底懵了,瞧着徐熙脚步不稳地出了院子,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听说半容和徐熙要走的消息,刘衍和楚沉夏同时吃了一惊,忙赶去正门口阻拦,就连永明也忍不住出来相拦。
大家对半容忽然要走,都感到十分诧异,大婚在即,她却要走,实在不得不让人心中倍感诧异。
因此谁也不敢出声相问,却是迟来的若渝忽然冲到她面前问道:“你为什么要走?是谁欺负了你吗?”
半容也不知道也说什么,无奈地看了徐熙一眼道:“师父身体不好,我陪他回去治病。”
“这里不能治病吗?为什么非得回去?”若渝上上下下打量了徐熙一回,见他吐气游龙,哪里像一个得病的老人,眼珠一转说道,“我倒觉得徐老先生得的是心病,或许冲喜能够一治。”
刘衍也忙附和道:“若渝这个法子提的好,我看,不妨一试,徐老先生就算要走,不妨喝了沉夏和半容的喜酒再走?”
徐熙一眼扫过众人,十分不客气道:“我也不和你们打马虎眼了,我就直说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别劝我,也别拿大道理堵我,我心里明白的很,这门亲事我就是不同意!”
楚沉夏拧眉看向半容,却见她躲闪了自己的目光,心中诧异万分,不解道:“为什么?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你别说话了!这件事和你无关,既然你是黎家的人,那我告诉你,黎家的人休想娶我的徒弟!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也永远别想知道为什么!”徐熙愤愤道,转而又抓过半容的手,喝声道,“半容!我们走!永远也别回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市集暴乱
半容和徐熙忽然的出走,让楚沉夏有些反应不过来,刘衍见他失意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楚沉夏冲他一笑道:“殿下放心,我没事,走吧。”
刘衍起初以为他是佯装,岂料和他商议了几句,却发现他的心情并未受此影响,这才有些放下心来。
“殿下,殿下?”楚沉夏见他出神,忍不住唤了两声,见他回过神来,又道,“杨尹这个人,十分愚钝,被人利用浑然不知。之前已经被派去军营,这个时候又忽然做了副统领,想必是有人在皇上面前举荐他。”
“哦,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借杨尹挑事?”刘衍想了一想,又道,“可杨尹和朱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和季氏更是没有半分牵连,他们又如何利用杨尹?”
楚沉夏望向窗外,眼神飘渺道:“但凡一个人活着都有可教人利用之处,何谈一个禁军副统领了,只是我们尚且要静观其变,才能知道他们的用意。”
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传来,陆执冲了进来道:“殿下,城门出人命了!”
“怎么回事?”刘衍诧异地看向陆执。
陆执却望了楚沉夏一眼,喘息道:“半个时辰前,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在市集大开杀戒,王统领晚来了片刻,便让那些人逃走了。”
楚沉夏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多有奇怪,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上前两步急道:“半容和徐老先生可有受伤?”
“有……不过也还好。不是很严重。”陆执吞吞吐吐,但还是没有隐瞒他的意思。
楚沉夏脚步一抬。身形如剑,一下子蹿了出去。可是走到外面忽然又顿住了,回头问道:“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只听殿内传来一句十分飘渺的话,“我派人送他们回东宫,徐大夫不愿意,非要住在客栈,就在王小香酒馆的旁边那……”
楚沉夏听到这里便疾步向前,心里十分紧张,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来,只知道要见到她。看她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出了东宫,往右行了一段路,楚沉夏却勒住了马,这面前混乱的场景还是前几日繁华的集市吗?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百姓,也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但流了那么多血,只怕不死也难以活下来。
很多妇人在大街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难过,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甚至有想要自杀的。见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才使得楚沉夏渐渐冷静下来,那些理智也一点一点回来了。
今日,是王秦值守,在他值守的期间却发生了这么大的惨事。想必他难辞其咎。
难道刘彧扶一个杨尹上来,是为了今日之事所准备?是为了得到禁军的兵力?
禁军和御林军是皇帝最为倚重的两支军队,尤其是御林军。更是关乎了皇宫的安危。
皇帝先前将御林军派给了刘彧,若是禁军再出个什么好歹。那刘彧在建康可谓是掌控了一切大权。
楚沉夏正想着,目光忽然在远处一顿。只见刘彧和王秦还有杨尹几个人纠缠在一处,忍不住下马,隐匿在人群之后听他们说话。
杨尹指着刘彧背后的王秦道:“大皇子别再护着他了,我刚才抓到一名刺客,刺客亲口承认是王秦故意放走他们的!”
刘彧的长指在他的刀身上轻轻一推,平静道:“一个杀手的话,能听吗?杨副统领可千万不要上了杀手的当,冤枉了王统领。”
“怎会冤枉?大皇子速速让开吧,我不至于当街杀了他,只是想将他绑了,免得他跑了,再到皇上面前去说个究竟!”杨尹紧握手中的大刀,语气强硬,没有半分退步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是,王秦此时看上去颇为狼狈,低眉垂目,根本不敢直视他人的目光,这让楚沉夏心中不由得一紧。
难道杨尹所说是真的?
刘彧又开口道:“自然是要去父皇面前说个清楚的,只是副统领不必如此为难王统领,这么多人看着他,他怎么能逃?”
杨尹闻言,确实心中一松,将手中的刀缓缓垂了下来道:“既然大皇子都……”
可是不等他说完,他手中的刀忽然又举了起来,因为王秦脚步一移,就要往人群外蹿去。
楚沉夏连忙上前,在杨尹吃惊的目光下牢牢攥住了王秦的胳膊,又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可。”
王秦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仍旧想着挣脱他的禁锢,往外蹿去,楚沉夏见他如此不顾一切,心中的那个猜想也更加确定了。
于是又道:“你要找的人我会帮你找。”
王秦这才不动了,可杨尹的刀已经到了他二人的背后,楚沉夏一个侧踢,就将他手中的刀踢飞了。
杨尹震怒道:“你这厮!也是来助他逃走的吗?我今日不将你们就地正法,我就和你姓!”
“杨副统领别误会了,王统领哪里有逃跑的意图?你看他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吗?如果他真想逃,他早就趁着你我二人打斗逃走了。”楚沉夏淡淡一笑,说话间看的却是刘彧。
杨尹却不买他的账,身子一弯就要去拾那刀,刘彧忙拽住他道:“杨副统领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正事要紧。”
杨尹弯腰的动作一顿,随即捡起那刀道:“好,大皇子说的不错,那我们这就去面见圣上,说个明白吧!”
王秦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看向了楚沉夏,眼中是灼热的,令人无法直视的恳求,楚沉夏重重点头,让他放心。
他却也无法彻底放松下来。一步三回头地,到底是跟着杨尹走了。
刘彧望了楚沉夏一眼。这一眼明明十分平淡,可楚沉夏总觉得这一眼是说不出的奇怪。当下便转开了视线。
“你们一定要妥善安置这些受伤的百姓。”刘彧丢下这句话,也消失在了楚沉夏的视线中。
楚沉夏愣了片刻,忽然回醒过来,忙抬头在人群中搜寻半容的身影。这里受伤的百姓如此多,作为大夫的半容绝不可能见死不救,如果她没有救助这些百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楚沉夏心里希望,千万不要是后者,因为那就意味着半容受了伤。
找了一圈。却也没找到,楚沉夏正要往客栈走去,却迎面撞上了端着脸盆的半容。脸盆跌到地上,溅起一身的水,半容连忙去掸衣袖上的水珠,却被楚沉夏紧紧抓住双手。
半容对上他眼中的欣喜,不由也有些欣喜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市集发生暴乱,所以来看看,你没事吧?”楚沉夏十分关切地打量着她。看得她脸上一阵红晕。
半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见楚沉夏移开了才道:“我没事,只是师父的腿摔断了,可能走不了了。”
“那真是太好了。”楚沉夏笑道。见半容瞪大了双眼,又忙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半容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心里一阵欢喜一阵烦恼道:“我知道,师父会在客栈静养一段时间。我会劝他的。”
“好,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楚沉夏顿了顿,道,“只是……我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去做,可能……”
“你去吧,我也打算去准备一些草药,去救治那些无辜的百姓。”半容说着,便捡起了脸盆,盈盈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楚沉夏再次见到她,虽然只隔了几个时辰,却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
只是当他出了客栈之后,悠悠叹了口气,那些杀手以王秦家人相挟,王秦又怎么不敢放他们走?
素来就听闻,王秦有一对八岁的儿女,被他捧在手心当宝一般对待,他又怎么舍得他们受半分伤害?
未走几步,楚沉夏便遇上了刘衍,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刘衍不禁皱眉道:“他把这些百姓的性命当做儿戏吗?为了治一个禁军统领的罪,竟然值得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做代价,实在是闻所未闻!”
“殿下现在震愤也没有办法,王秦已经和杨尹去了皇宫,王秦这回定要吃些苦头!只是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解救他的家人。”楚沉夏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落在一个鱼贩脸上。
那鱼贩低着头,眼珠子却四处乱转,撞上楚沉夏的目光,心中更是一惊,慌里慌张地就将视线移开了。
刘衍却并未发现楚沉夏的目光,低声道:“他的家人被劫,我们又该去哪里找呢?我们连那些杀手逃亡的方向都不知道啊。”
刘衍正等着楚沉夏回答,见他迟迟不作回应,偏了头去看,却见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往鱼贩处冲了过去。
那鱼贩大惊失色,直将面前的鱼摊都掀翻了,拔腿就跑。楚沉夏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抓起了装鱼的草篓,往他背部狠狠一掷,便见他摔倒在地。
刘衍也赶了上来,一把将他摁在地上,诧异地看向楚沉夏,楚沉夏却打量了一圈四周,沉声道:“把他带到巷子里去盘问。”
刘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当他们擒住这个人的时候,周围的百姓已经十分好奇地围了过来。
“让一下!”
百姓只当是杀手的同党被擒住,围在一处不肯散开,甚至有百姓激动地喊道:“就是这个人,一定是帮凶,大家快打死他!”
刘衍黑着一张脸,不知说些什么好,楚沉夏正要开口劝退这些人,刘彧的声音忽然从圆圈外传来。
“原来太子殿下也在这里,只不过这市集出了事,原本就该由御林军处理,太子殿下还是将人留下的好。”
面前的人忽然让出一条道来,刘彧面带笑容地走到他面前,看得刘衍双手紧握,恨不得挥拳到他脸上。
“如果我非要带他走呢?”刘衍强压住内心的厌恶,尽力心平气和,可是在别人听来,却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刘彧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也这般不讲理吗?”
刘衍却不打算和他废话,将鱼贩牢牢提了起来,侧过脸对楚沉夏道:“我们走!”
刘彧饶有深意地笑了一声,却未出言阻扰,看着他们三人远去,眼眸骤现寒光。
(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义庄圈套
那鱼贩不等楚沉夏和刘衍开口,已经吓得站不稳,跪倒在地,声嘶力竭道:“两位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卖鱼的啊!”
楚沉夏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道:“你还是说吧,别和我说这种废话,你要知道,刀剑是从来没有眼睛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要我说什么?”鱼贩说着假意去抹眼泪。
刘衍却没有楚沉夏那个耐心,手中的剑一扬,削去了鱼贩的斗笠,连带着削去了他的一片头皮。
鱼贩大吃一惊,摸了摸头皮,惊恐着迭声道:“我说我说我说!”
刘衍手中的剑“铿”一声,回了剑鞘,却听得他浑身一颤,抖着嗓子道:“今日杀人的是一帮无赖,平时就常常欺压百姓,其中一个就是……就是我的表哥,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真的不知道啊!”
楚沉夏见他害怕地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头皮的血又可怖地流下,实在不像是装的,当即追问道:“他们栖身在什么地方?快说!”
“在……在城西的东坡三里地,那里……有一个废弃的宅子,他们……他们就住在那里。”
刘衍皱眉道:“是谢家老宅。”
那鱼贩连连点头,又拼命磕头道:“我只知道这些,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两位放了我吧!”
楚沉夏和刘衍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对他道:“放你走也可以,不过你今日说过的话。日后无论谁问起,都不可以说出来。否则……”
不等楚沉夏说完,他又重重磕头道:“我知道了。我记住了,绝不会说出去的!”
鱼贩见刘衍挥了挥手,仓皇起身,踉踉跄跄跑开了,楚沉夏的目光却牢牢盯着他不放。
“那我们现在动身去谢家老宅吧。”刘衍见他出神,提议道。
楚沉夏点了点头,上马前忽然又偏头问道:“殿下觉得方才那个鱼贩可有奇怪之处?”
“奇怪?我只觉得他十分胆小。”刘衍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利索地翻身上马。
楚沉夏也只好翻身上马,和刘衍一起往城西奔去。远远便看到了那谢家老宅。老宅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几声夸张的笑声。
两人将马拴在林中,悄悄移步至宅子边,见刘衍抬步就要上前,楚沉夏忙道:“殿下莫急,不如让我先去探探?殿下就在外面接应我如何?”
刘衍摇头道:“不行,这宅子里那么多无赖,就算你武功再好,双手也难得四拳。我和你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见刘衍又起身,楚沉夏忙一把按住他,耐心劝道:“殿下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殿下也好找人来帮我。但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你别想拦着我。如果因为这太子身份。就要畏首畏尾,怕这怕那。那我索性呆在东宫好了。一年四季都不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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