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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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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整个乞讨的地盘都是他的,那里三百多名乞丐都听他的,他乞讨了一辈子,也快有四十年了。”
什么丐帮,就是一群叫花子闲得慌,占个地盘便当自己是虎,什么莫老邪,分明是个老叫花子。
楚沉夏没再说话,正好原清换好衣服出来了,鹿寻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挤,忍不住笑道:“你瞧你比鹿寻要胖上那么多。”
原清听闻费力地扭头看了一圈自己的腰,自言自语道:“我看也差不了多少嘛。”
“公主让你来找我何事?”楚沉夏原本想既然公主派的是原清,那必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也没有着急问。
原清一拍脑袋,惊道:“我怎么把正事忘了,完了,这下公主定要生气,若渝姑娘的病丝毫不起色,连孙大夫都束手无策,公主这才急着让我来请你。”
“请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许是公主觉得将军足智多谋,定能想到不一样的方法。”原清摸了摸头。
“你倒是会说话,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公主该着急了,走吧。”楚沉夏刚说完,鹿寻便探着头出来了,望着原清依依不舍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忍心,便道:“鹿寻跟着我去王府吧。”
鹿寻灿然一笑,脚只是伸了一伸,又收了回去,“我还未和大叔告别,大叔会生气的。”
楚沉夏点了点头,“那就随你吧,原清!别再拽着鹿寻的衣角了,快走吧!”
到了王府,楚沉夏没见到半容,听说是回去找她师父了,在若渝床前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回首瞧见顺王和永明一脸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竭力憋笑,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这病我不会治。”
两人同时失望了一回,楚沉夏起身深深望了一眼顺王,顺王微微颔首率先出去了,楚沉夏正要跟着去,永明却叫住了他。
“公主有何事吩咐?”楚沉夏拱手行礼。
“无。”
楚沉夏诧异地抬头与她清明的双眼对视了一番后,由衷道:“公主这几日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
“是吗?”永明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脑海中闪过十三皇子说的那句话,心里一凉,哀色又爬上了脸。
楚沉夏捉住她这一丝表情变化,劝慰道:“公主,故人如斯,不必回首。”
永明一怔,许是觉得他这安慰有些不走心,摇了摇头道:“你去吧,我很好。”
“是。”楚沉夏行礼后缓缓退下,脚步忽然一滞,轻声道:“公主未能将送信函送出去,之后事情败露导致十三皇子身陷囹圄,其实公主不必如此内疚,这个局是十三皇子一早就安排好的,庆王的人也是早就在那里埋伏好的。”
永明翛然起身,因为动作太大险些将面前的药碗掀翻,一双眼灼灼地望着垂首的楚沉夏,只是须臾瞬间,她清明的眼中已饱含泪水。
十三皇子,她从小最敬爱的小哥哥,居然这样利用她,将她骗得团团转,险些还连累到远在鲁国的父皇。楚沉夏,她初心萌动的男子,居然如此云淡风轻地将这些事说出来,甚至没有考虑到她的半分苦楚。
楚沉夏并没有注意到公主的这番表情,话讲完了便退了出去。
顺王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在庭前不断踱步,楚沉夏忙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才慢悠悠地直起身子,不徐不缓地将马管家对他讲的重复了一边讲给顺王听。
“呃。。。无心阁,我从未听说他与任何一个皇子有过纠葛。”顺王侧转过身皱眉凝思。
楚沉夏也拧眉道:“我也从未听江湖中的朋友提起无心阁,可依那人这么说,无心阁在江湖中应当是有些地位的,真是诧异,诧异,改日一定要深入阁内一探究竟。”
“不用改日了,我看就今晚。”顺王面上坚定无比,回头凝视着楚沉夏,见他额间犹豫重重,登时以为他不想去,于是改口道:“你如今是骁骑将军了,想必也有许多公务缠身,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你若没时间,我一个人先去探探便是了。”
楚沉夏展颜笑道:“哪里有什么公务,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殿下无需多心,这个时候趁他们没有防备去打探打探是十分有利的。”
“哪里不对劲?”
“我也说不出来,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顺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深思熟虑是对的,可是想的太多也不尽是好事,去准备一下吧,戌时城东沿着河往左数第三颗柳树下见。”
楚沉夏点了点头,想问为什么是第三颗柳树下见,忍了忍还是没问出口,行完礼便告退了,眼角飘到正前方房门口的永明,遥遥拱手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酉时已过大半,楚沉夏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风吹到脸上,似乎有些湿湿的,顺手便拿过一把伞,慢悠悠地往城东走去。
一只不知是什么的鸟一下子从面前飞了过去,还伴着一声极其难听尖锐的叫声,楚沉夏眉头不由自主又皱了起来,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安的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远远见到垂柳河边的一株柳树,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却发现紧跟其后的却不是柳树,而是樟树,楚沉夏哭笑不得接着走了一段路才找到第二个柳树,待找到第三颗柳树时,一个人影早已在那来回踱步了。
“殿下,我来迟了。”楚沉夏两步并做一步上前行礼道。
顺王见到他如见到鬼一般吃惊,见到他手中的伞后,眉头更是紧紧皱了起来,低声斥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楚沉夏着紫色的长褂,加上拇指那枚泛着红光的扳指,俨然是一个家产万贯的富家子弟。反观顺王,身着长衫夜行衣,整张脸藏匿于帽衫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光,被行人撞见,必定三魂吓去两魂。
楚沉夏见到顺王的着装忍不住笑道:“殿下为何将自己裹得这么严实?我们是去赌坊赌钱,不是去闹事的。殿下一身杀气,人家赌坊可能连门都不让我们进,直将我们轰出来。”
顺王不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伪装成赌客暗访,可是终究是探不出什么来的,不如直接进到无心阁深处一探究竟,比在外面套人话要简洁快速地多。”
楚沉夏摇头反对道:“如果无心阁真如他所说,曾经是个杀手组织,那么戒备和人手必定是攻不可破,我们贸贸然冲进去,十分容易被发现。”
两人想法不同,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亥时在这相见。
许多店铺到了这个点已经早早关门了,一跳黑暗的长街只有无心阁发出明亮的光,十步之外便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和吼声。
楚沉夏走至门前,抬头看了看分别悬挂在门匾旁的灯笼,两只灯笼上分别写着,我为天地,万物得生。
门口有眼力的小厮早已迎上来,笑呵呵道:“这位老爷是第一次来吧?快请进快请进。”
楚沉夏淡淡回了个笑,脚一抬便走进了这闹哄哄的地方,大堂之中不少人激动地光着膀子,一脚踩在凳子上,激动地嘶吼着:“大!大!大!”
开了之后,果然是大,兴奋地猛拍桌子,大喊道:“我赢了!”这一喊,口水四溅,楚沉夏连忙退了一步,露出鄙夷的神情。
一旁的小厮看到他嫌弃的表情,忙道:“这里都是些粗人,老爷往里走,我保证里面更有意思。”
楚沉夏默默颔首,掏出一把碎银递给他,他倒也没露出多喜悦的神情,只是伸手收下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上垫着玩。楚沉夏瞟了他一眼,这点碎银他不放在眼里,想必来此的大多是富的面上流油的贪官富商。
楚沉夏又掏出一整块银条,那小厮的目光亮的比银条上的光还晃,楚沉夏转了转扳指道:“只要你让我玩开心了,这个就是你的了。”
“是,是,是,敢问老爷姓。。。?”小厮不住点头,说话间视线半分也不离银条。
“楚。”
“尤十,楼下段位楚老爷!”小厮朝着楼上大吼了一声,楼上马上传来一声回应,“得勒。”
小厮笑眯眯地对着楚沉夏,做了请的姿势道:“楚老爷,楼上请。”
第五十一章 三悬机关
“尤十,楼下段位楚老爷!”小厮朝着远处大吼了一声,远处马上传来一声回应,“得勒。”
小厮笑眯眯地对着楚沉夏,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楚老爷,楼上请。”
这小厮满面都是笑容,行为举止也甚是有礼,可楚沉夏一眼就看出他是杀手,他眼中的戾气实在不懂遮掩,想必也是刚入门不久的杀手。
但一个赌坊,连这等小厮都是杀手,自然是有古怪。
楚沉夏微微点了点头,便随着他一路走去,穿过结满花灯的长廊,才看到眼前另一座单独的楼。从外面看华丽得与皇宫无异,进去了以后,便是一道极长的楼梯,窄小的楼梯与楼外面的富丽堂皇相差甚远,拐了一个弯又上了一个楼梯,晃眼的光才映入眼帘。
一个幼童忙迎上来道:“楚爷的段位在九。”
楚沉夏将手指的扳指取下递给幼童,道:“拿着吧。”
幼童两眼放光,颤抖着手接下,想来也知,这必是他在赌坊以来最贵重的一次赏赐。
小厮瞥了一眼开心得跳开的幼童,舔了舔嘴唇道:“楚老爷真是大气,随便一个赏赐都这般贵重。”
楚沉夏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一个扳指,算的了什么?”
一路走着,倒也安静,那些亮着灯火的房间时不时传出几句刻意压低的笑声,走到了廊间的倒数第二间房,小厮才打开房门请他进去,楚沉夏从怀中掏出那根银条,递到他手里,小厮连连弓身道谢里去了。
一个人懒散坐在席位上,楚沉夏进来也没见他抬起眼皮,只是朝他对面的座位努力努嘴,言简意赅地说了个“坐”字。
楚沉夏坐下来才见到他的长相,一头长发随意地披着,藏于长发间的是一张粉面朱唇的脸,他始终低头看着棋盘,因此看不到他的眼睛。
说不出的熟悉感,没来得及多想,对座的人已开口问道:“六博还是弹棋?”
他的声音粗犷沙哑与他的面容相距甚远,显然是刻意变声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楚沉夏倒也不急,缓缓端起一杯茶,饮了两口才道:“六博。”
放下茶杯后,又道:“不过。。。每次都赌金银财宝甚是没意思。”
原以为那人会抬起头看一眼,结果他依然低着头摆着棋盘,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那你想赌些什么?”
“一个问题吧,输的人须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楚沉夏见他不肯抬头觉得无趣,视线在窗外一落,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在屋檐上连纵三下,随即隐没在了夜色里。
楚沉夏一惊,忙直起身子,殿下也太胆大了,居然在人家的地盘上纵来纵去。
“有朋友来了。”对面的人忽然问道。
楚沉夏跪坐着,藏于袖中的手紧紧一抖,将匕首缓缓抽出,脸上的肌肉微微跳了跳。
那人将十四面象牙箸往棋盘中一扔,趁着箸旋转不停道:“不必紧张,来者皆是客,这种事情不少见,掷箸吧,到你了。”
话音刚落,那十四面象牙箸正好停下,是白面一,将手缩回放至桌下,便等着楚沉夏掷箸。
楚沉夏心中虽十分讶异,但还是抽出了一只手,取过象牙箸轻轻一抛,目光凝聚在旋转的十四面象牙箸上,又想到了今日一直心神不定,这家赌坊究竟是干什么的?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象牙箸“啪”的一声停下,是黑面二,按理楚沉夏先行,将其中的一枚棋子移了一步,长发男子也伸手行了一步。
外面忽然传来清晰的刀剑交锋声,楚沉夏目光一跳,借着喝茶掩去眉间的焦灼。
面前的人又开口道:“到你掷箸了。”
楚沉夏放下茶杯时有些不稳,险些将茶水溢出,对座的视线似乎在茶杯上顿了顿,缓缓道:“这种事很常见。”
窗外的刀剑声忽然消匿不见了,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隔壁的厢房竟无一人出声惊叹,正是应了他的那句话,这种事很常见。
楚沉夏掷箸后,装作不经意问道:“这么快就没声音了,你们的人下手很快嘛。”
“还好,听声音像是西楼传来的。”那人行了一步,继续道:“西楼有几处布下了机关,那位朋友应是触碰到机关才会被发现的。”
楚沉夏两道眉毛明显得皱了起来,眼皮也跟着不住地跳了起来。楚沉夏心系顺王,没时间和他拖下去,一局十二道行至第七道,他已经食十四鱼,二十八筹,显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对座的人微微远离桌子,道:“我输了,下赌无悔,你问吧,但我只能回答你是或者不是。”
楚沉夏没有犹豫,脱口便道:“无心阁所属刘彧?”
对座的人怔了怔,缓缓吐出两个字来,“不是。”
“多谢。”楚沉夏起身往门口奔去,那人忽然开口提醒道:“从窗户走快。”
楚沉夏返身至桌前,看了一眼始终未抬头的他,忽见他手指在象牙箸上一按,象牙箸极快地转动着,楚沉夏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当下又说了句谢谢,便纵身跳了出去。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在灯火下耀耀生辉。
避开赌坊巡逻的人,悄悄溜进了西楼,如此顺利能溜进西楼的原因,楚沉夏走了几步便明白了,西楼不像那人口中所说设有几处机关,反而是机关重重,一不小心便会掉落机关所设的陷阱中。
沿着被顺王触发过的机关一路往前走,走到一处狭小的廊道时,七七八八的剑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其中还有几片黑色衣布,像是从顺王的衣服上扯下来的。
楚沉夏在墙边敲了又敲,终于摸到一块异样的砖头,尖利的刀在砖块四周划了几圈,感受到砖块的松动,才用手指将它钳下来,“嗖”的一声,一支冷剑从黑洞里冒出来,楚沉夏闪身一避。
“轰隆”一声过后,面前的两座墙竟然活动了起来,瞬间将这廊道拉长了一倍,脚下的砖头微微震动了几下,剧烈地活动,脚下一空,楚沉夏连忙跳到一边,眼角瞟到那砖块底下是一只极长的箭,掉下去必死无疑。
注意到两面墙上各有八个洞眼,楚沉夏顿时依着八卦阵行走,一下子走完了,身后的轰隆声忽然静止。
一颗心还没来得及稳下来,楚沉夏所站的地方十步以内忽然全部坍塌,大呼一声不好!原以为可以借着自己擅长的机关法一一破除走下去,却没想到这楼的主人竟如此聪明,解不开是一重机关,解开了又是一重机关,总之叫你来了就出不去。
两脚没有支撑,身体急速地下沉,意识到下面一定有箭,楚沉夏左手弩弓一打开,细细的箭头便抛了出去,让他不至于往下沉。
重物滚动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只是一秒钟的事情,头顶上方忽然掉下一个巨石来,手中的弩一收,整个人飞速地洞口飞去,“腾”的一下借着弩弓的力量攀到了墙壁上,眼睁睁看着巨石砸入坍塌的洞中,“轰”的一声,墙壁也因此跟着震了一震。
楚沉夏跳下墙来,不由得又暗暗佩服并咒骂了一顿机关师,为何解开机关后的陷阱竟比未解开的陷阱要险上几倍。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楚沉夏不再解机关,而是乱闯,只是挡飞来的箭有些吃力,倒也不至于被陷入困境。
刚要转弯,一柄刀忽然冒了出来,准确无误地连自己躲避的位置都算好了,见避无可避,楚沉夏当即咒骂一声,“这机关爷爷的成精了!”
话说的那刻,脖颈前的刀忽然不动了,随即从拐弯处探出一张脸来,楚沉夏黑着脸唤了一声,“殿下。”
顺王将刀收起,眼中全是笑意,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平日里受礼的楚沉夏也会有气的跳脚的时候。”
楚沉夏低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殿下,你果然被发现了,我就说此法行不通的。”
顺王却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纸,小心翼翼地摊开道:“这地图上标了无心阁所有的势力范围,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楚沉夏的目光在羊皮卷上一落,心里也是惊叹的,这一份羊皮卷显然有些年头,上面有几处红点,想必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楚沉夏的视线忽然牢牢落在其中一处红点上,震惊地抬头看着顺王,顺王点了点头,唏嘘道:“行山,没想到那些可怖的东西也是他们弄出来的。”
楚沉夏又看了看另外几处,正色道:“这几处也该好好彻查,南宋竟有如此阴毒的组织,是万民的不幸,殿下若是能将这些地方尽数剿灭,当真是奇功一件。”
顺王叹了一声,将羊皮纸收好,目光中满是坚定,坚定中又透着一丝哀色,“确实是我南宋子民的不幸,我定要将这等毒牙拔去。”
“确实如此。”楚沉夏跟着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后道:“不过殿下,我们目前的处境并不乐观啊,能不能出去也是一个问题。”
第五十二章 巨蟒逃生
“我觉得还好。”顺王心不在焉地说道,目光四处游走停下来时,指了指正前方的路,笃定道:“从这走。”
楚沉夏顺着他的手看去,那是一条看起来比较凶险的路,但也许是最好走的路,于是脱口问道:“殿下懂机关术?”
“不懂,但我想这条路凶险一些,背后的价值或许就大些。”顺王继续观察路线。
“我们还是走旁边那条吧。”楚沉夏慢慢抬起手,指了指旁边一条相对平坦的路。
顺王的目光打了个转,极快地反驳道:“既然都来了,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我断言,那条路上不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殿下想要东西还是命?”楚沉夏的声音忽然冷了起来。
顺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正视前方,淡淡道:“你若是怕,那便不用去,如此机关还是困不住我的,那东西我势在必得。”
“殿下究竟要的是什么东西?”听他又说了一回,楚沉夏实在忍不住问道。
“你不必管,照着原路回去吧。”顺王直了直身子,竟然真的独自往前走去,楚沉夏愣了一愣,也没追上去。
一阵箭雨来袭,对经历过战场箭雨的顺王来说,眼前的箭雨根本算不了什么,或许根本称不上箭雨,几只箭罢了,轻松地一路走下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往高处走,想到东西极有可能在楼上,心里顿时有些喜意,行进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走至一个廊道前,只见廊道两侧都是房间,房间里漆黑一片,房间外却挂着明亮亮的灯笼,将这廊道照的清清楚楚,廊道尽头是一扇雕有百花的木窗。
顺王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脚实实在在地踩在地上,这才有些放心地又跨出了一步,一点一点行到了第一个房间前,凑过耳朵去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手中的剑顶在门上,正要将门推开时,身后一阵疾风袭来,伴着一句疾呼:“殿下,不可!”
虽不知为何,但还是逆势将剑力收回,适时楚沉夏已走至他旁边,看了看依然紧闭的门松了口气,可还未来得及说话,头顶的大灯笼一抖,硬生生地砸了下来。
楚沉夏正要拉着顺王跳开,顺王手中的剑已经凌空一劈,将那灯笼劈了个粉碎,白色的粉末登时四处飘散。
顺王脸上,头发上,也落了不少,看上去像是晚年的顺王,他甩了甩头将这些灰摇散,有些紧张地看着楚沉夏道:“这粉有毒?”
楚沉夏深深看了一眼他依旧正常的面色,低头掸去手臂上的白灰,淡然道:“没毒,骨灰罢了。”
顺王听他说没毒,心稍微定了定,可听到后半句时实在忍不住皱了皱眉,快速地拍打着自己的衣袖。
手中的剑不经意间撞到了门,“吱呀”声在身后忽然缓缓响起,顺王僵着身子,投来一个怎么办的眼神,楚沉夏摇了摇头,猛地拉过顺王,吼出一个“跑”字。
可顺王以为的跑自然是往前跑,因此反拽着楚沉夏一路向前奔去,楚沉夏不防有他,一时之间见已跑出一段距离,再回去也来不及,只好顺着顺王向前跑去。
身后的机关启动声不断传来,他们每跑过一个房间,房间的门都缓缓打开,顺王一面觉得惊异,一面却又跑的飞快。
跑到廊道的尽头居然是一扇嵌在墙壁中的死窗,俨然无路可退。
楚沉夏早已算出这八个房间的机关是如何排列的,只是不知道破解了这个机关,那人会用怎样阴毒的机关回报,因此他也不敢妄动。
身后传来一阵蛇吐信子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不由得骇了一大跳,两条巨蟒从房间里飞快地探出头,有些怔仲地瞧了瞧外面。其中最大的白蛇缓缓游着身体,在碎灯笼处舔了舔,蛇信子飞快地游动了一番,目光似乎落在楚沉夏和顺王身上,敏锐的嗅觉似乎闻到了什么,飞快的扭动着身子冲过来,剧烈扭动的蛇身打到房门,“啪嗒”作响。
楚沉夏上回虽在行山见过一般大小的蟒,此刻却没有什么动作,倒是顺王胆大的不行,上前便是一剑,无奈那蛇鳞着实坚硬,顺王对弈片刻,有些无措起来,又怕另一条蛇前来相帮,因此视线免不了总往那边瞧去,一时分心不慎被那白蛇蛇尾缠住,狠狠敲打了几下蛇身无丝毫帮助下,朝楚沉夏抛去一个厉色。
楚沉夏并未注意到顺王的眼色,此刻正抬头望着头顶出神,顺王见他袖手旁观,着实忍不住咬牙求救道:“过来帮我。”
那人背对着他,又仰起头看着另一处地方,口气悠然,“殿下再撑一下,我还需半刻。”
顺王是如何心性高的人,见他找借口不救自己,便不肯再说第二次。一身热血忽然沸腾起来,不救就不救,顺王手中的剑疯了一般往那蛇身上戳。
忽然想到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石是勤王叔当年送给自己的,在西番被叫做金刚石,锋利得可以破万物。
拽下玉石,用力地一划,果然,紧密的蛇鳞被划出一个口子,白蛇蛇一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蛇头怒张便冲到了眼前。
顺王将剑横在大张的蛇嘴中,白蛇登时动弹不得,顺王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飞快地将它的尖牙尽数敲掉,最后一下玉石不慎脱手,滑入了白蛇的腹中。
白蛇登时大怒,缠绕的蛇身一松便在地上打起滚来,顺王正要松口气,另一条黑蛇已经窜到了眼前,回身想取剑,却发现那剑在白蛇的嘴角卡的死死的,白蛇又在发疯,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那剑了。
黑蛇目光阴狠,张了张嘴似乎满腔怒气便涌了出来,顺王见自己退无可退,一颗心跳得前所未有得快,简直要从吼口跳出来,黑蛇的脸忽然在自己面前骤停,又猛地转过去,顺王那时已然感受到了蛇信子的温度,只觉得生死是一瞬间的事,咽了咽口水,随着黑蛇一同将视线投去,只见黑蛇尾部被一柄长剑牢牢钉在地上。
黑色勃然大怒,挣了两下便将长剑挣脱了,不顾蛇尾鲜血淋漓的伤口,一个扭身便冲向了楚沉夏,楚沉夏向它疾跑了两步,忽然矮身蹲下,手中的弩弓一射,便穿过了它的下颚,弩弓又朝着头顶一射,黑蛇登时悬空,蛇身不断扭动妄图逃离这种束缚。
楚沉夏知道困不了它多久,连忙将白蛇口中的剑取出,一滴水从头顶的缝隙中流出,所到之地顿时变成一个黑点,楚沉夏忙将剑递给顺王道:“快进去。”
顺王诧异道:“去哪?”
“白蛇腹中。”
迟迟不见顺王有动作,楚沉夏这才推了一把有些怔仲的顺王,催促道:“快进去。”
顺王有些犹豫,脸上忽然被楚沉夏蒙上一块步,不由分说便推了进去,楼板破裂的声音随着黑蛇的动作越来越清楚,楚沉夏才进去了半个身子,便已清晰听到黑蛇重重坠落的声音,忙用匕首在白蛇颈处一滑,白蛇吃痛张了张嘴,楚沉夏借机缩了进去,一进去便在蛇腹中刺了一个洞,两人不至于窒息。
“兹拉”的声音隐隐传来,绿矾油从头顶的裂缝处不断渗出来,整个廊道登时下起了小雨。
白蛇和黑蛇的蛇身碰到这油,蛇鳞登时被灼烧成焦状,巨蟒越是觉得痛,扭动的幅度越大,正是如此,一身蛇肉无一处是完好的,尽是萎缩焦烂。
片刻过后,楚沉夏觉得白蛇不再有动静,右手的长剑向右一提,便划出了一条极大的口子,白蛇微微搐动了两下,便再无动静。
一股浓郁的酸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顺王险些要呕出来,一只手刚探到地面,手心便如在油锅里滚了一番,闪电般将手缩回。
身后的楚沉夏将剑抵在黑漆漆一片的地上,叮嘱道:“殿下,这是绿矾熬成的油,连蛇鳞都能瞬间腐蚀,更别提人的皮肤了。我们将剑抵在地上,一点点滑出去。”
顺王左手在蛇身一划,也划出一条大口子,左手倾上前将剑牢牢顶在地面,借着剑力缓缓往上滑。
两人如同划船一般,缓缓划了出去,从蛇身里爬出来的那刻,只觉得空气清爽无比,当下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顺王从里衣撕下干净的衣角,将右手随意包扎,问道:“怎么会这样?”
楚沉夏不语,手中的飞刀掷向了廊道尽头的假窗,飞刀卡在假窗中间,忽然“彭”的一声,假窗裂开了,紧接着头顶楼板横空显出一排小洞,大大小小十几个,宛若人眼那般大小,除了刚刚被黑蛇甩坍塌的那大块除外,其他的洞中都流出了泛着酸味的绿矾油,闻之则呛。
黑蛇不防,蛇身“兹拉”冒着烟气,费劲地扭了扭,不出几秒便僵硬着不动了。
右手的疼痛隐隐传来,顺王皱眉愤道:“这里的机关竟然如此凶险,这般阴诡究竟是何人所为?!”
“我原以为是刘彧,其实不是。”楚沉夏目光一紧。
“那是谁?”顺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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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朋友们,今天是跨年夜,明天是元旦,都出去嗨了吧。可我还坚守在电脑前,你说什么?要给我投票?啊?还要给我评论?哦,谢谢你啊,动作要快,下手要狠,就这样,拜拜~
第五十三章 二十年弹指间
“陛下,苏艽求见。”
陈公公将手中的一对玉琢蛇头直伸到皇帝面前,才将头深深低下去,埋于双臂之间。
近来,老皇帝甚感自己有些自不从心,又想到了太子一位空缺已久,大臣的举荐也连日不断,那份焦灼便爬上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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