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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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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比起李总监那两千五百万元的空前携款私逃案,那真是一朵小小的浪花,现在李总监已经成为共和国第一知名人士,每天的头版头条都是《警方人士声称:李安吉即将落入法网》、《李安吉犯罪实录》、《最新消息:据云李安吉在安徽落入法网》……
根据当年的统计,在某地抓获李安吉的消息当年刊发六十多篇,有一百多个警察声称他们已经成功抓捕到了李总监,动用的警力人力物力折合现金据说比他贪污的还要多,某警察所的报销清单表明,为了抓捕邪恶、毫无人性的李安吉,他们当月人均深入青楼六十多次,每次费银大洋六角,经所长审核,同意予以报销。
至于政治上的攻击,那就更多了,陈云杰攻击段铁民:“用人失当……常与此等邪徒同处一室,大小账目皆由李某掌管,监督机构几同虚设,对李匪屡番纵容……”
奉系的攻击那就是更厉害了,现在奉军在榆关的部队对鄂系是确确实实的威胁了,但是暴风雨中的头号主角,现在的遭遇是任谁都没想到的。
“今天的土豆一个二十块大洋,西红柿一百一个,瘦肉二千五百大洋一斤,鸡蛋一斤二千大洋……当然调料免费……”
李安吉的脸是越听越白,最后突然站了起来,脚镣手镣响个不停,摇着铁条大声叫道:“让我出去!你们是把我当猪杀啊!”
花月影笑呵呵地说道:“李先生,我们司令交代过了,绝对不能让李先生冒任何风险,认识了先生的人实在不少……先生还是点一点吃什么吧?”
李安吉闹了半天,最后无精打彩地坐了下来,大声说道:“最便宜的,来点土豆!”
可这土豆实在不便宜,而且尽挑个头小的卖给李安吉,至于瘦肉据说是老母猪肉,鸡蛋倒不小,可惜闻一闻味道,立即就让人退而远之,至于调料,每次李安吉都要费力找一找浮上水面的一丁点油花,而李安吉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吃最省钱的。
厨师的手艺很见功力,李安吉早上吃炒土豆,中午喝土豆汤,晚上吃烧土豆,偶尔萧迪吉交代下来为李安吉改善生活,那一天菜色就绝不重复了,早上吃萝卜炒青菜,中午吃青菜炒萝卜,晚上更是营养丰富有多种维生素矿物质的青菜萝卜汤,更令李安吉感动的是,每隔半个月,还能吃到半碗大米饭—当然了,那是实行了食物配给,不管吃不吃,都从李安吉身上扣。
别看土豆是家常便菜,李安吉现在是深深体会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每次都把盘子舔得干干净净,绝不浪费,新升任中士的邓肯看守见这土豆这么美味,不由也偷吃了一块,结果被李安吉的眼睛瞅到,他不由痛心疾首地叫道:“我的大洋啊!”
从此以后邓肯就同李安吉同命运共患难,萧迪吉为邓肯特别开了小灶,食谱完全参照李安吉的高标准执行,而且不许邓中士有外出就餐机会,邓肯是整天求着李安吉:“安吉老大,行行好吧!买那么一斤肉改善改善生活好了,我实在不行了,已经吃了半个月的素菜!”
就是这样,李安吉合算着一个月下来的伙食费都是无底洞,而且每次改善生活都要扣去半个月的伙食费,让他心痛地叫道:“我宁愿全吃土豆!”
他算是认识了萧迪吉这么一个好朋友了,来到台湾之后,萧迪吉当即热情派了一队人把自己保护起来,这个四平方米的房间是又宽敞又十分阴凉,晴天雨也下个不停,而且不附带卫生间,而且萧迪吉对自己百般关心,自己有悔罪的表现,想要去投票自首,结果萧司令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连这房间都不让出。
怀壁有罪啊!谁叫自己平时捞了八十多万,而且看到银行里亏空了两千万,自己也趁机把账上的钱席卷一空,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让萧迪吉知道了!结果好了,萧司令果然是文雅人,一不用肉刑,二不用恐吓,就等自己把银行密码告诉他们。
“李先生,今天的菜价涨了……土豆三十大洋一个,不过肥肉只要两千大洋就可以买一斤了……”
旁边有个竹杆高声叫道:“李先生……就是买点肥肉也好!改善一下生活了!”
新的一天又这样开始,李安吉从此对土豆的价值有了非常理性的认识。
而柳镜晓也同样有了新的起点,丁重又打了几通电文要求他入济南参加王自齐的婚宴,柳镜晓还是放心不下,这时候李定远打了电报,内容是请他入济南参加王自齐的婚宴。
柳镜晓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放心下来了,李定远是和他有着共同利益,自己倒台,李定远也失去了一个强援。
这次王自齐娶小夫人也是费尽了心机,据熊科长的情报说,连互相拆台的总统总理都要来,因此柳镜晓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到贺的规格很高,柳镜晓和郭俊卿都到宴庆贺,而且还带了萧如浪、李何一两个团长,一行人先到藤邹各地慰问视察驻军,接着柳镜晓和大伙儿在自己的防区内逐地巡视守军,眼见着就要进入王自齐的防区。
柳镜晓和郭俊卿计划是就近找个车站坐火车到济南,眼看就要巡视完毕,就听着轰隆轰隆的马蹄声,萧如浪当即站了起来跑出去察看,这个哨所只有一个班的守军,柳镜晓也只带了六七名卫士,万一受袭的话,大伙儿都有危险。
只见几十名骑兵已经近了哨所,最前面正是丁宁,萧如浪这才放心下来,柳镜晓却是脸色沉重,等近了,才看到丁宁脸上全是泪痕,他见到柳镜晓,当即大叫道:“师长!不好了!”
第26章 血战
柳镜晓果真是身经百战的优秀指挥官,经过多年苦战,对付眼前这种事情经验十分丰富,他只是利落地说了句:“上马!”
一听这话,立即就有骑兵从马上跳下来,把战马让了出来,柳镜晓带着一群参谋长、团长手脚轻便跳上去,然后调转马头转身就跑,然后就朝藤县方向,至于那带回的六个卫士,实在对不起,就和几个下马的骑兵死守这儿吧。
这就是削尖了脑袋想着办法往上升官的好处,就是逃命都有优先权,柳镜晓还讲点良心,一边催动战马,一边大声说道:“这里交给你们了!一切都拜托了,战斗后一律晋升两级!”
反正这哨所都是些小兵,最大也只是个班长而已,再说柳镜晓根本对这个哨所不寄希望,位居战线的第一线,守军只有萧旅的一个班十二人,即使加上这些骑兵卫士,也就是凑足了二十来人,只寄希望他们能拖些日子。
话音落下的时候,柳镜晓已经带着干部们跑得没影了,这时候,只留下孤零零的二十几个小兵。
一行人把战马催动地汗如雨下,走出一百多步,柳镜晓这才问道:“丁宁!怎么了!”
丁宁不由小声抽泣起来,却怎么说不出话了,旁边有人答道:“重帅遇难了!”
柳镜晓不由大吃一惊,丁重是鲁南派在省方的代表,王自齐胆子也太了,居然来个督军杀害平级的省长,这也太胆大包天了,不过丁重一死,双方的冲突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正想着,就在刚才哨所的位置上已经响起一阵激烈的排枪,柳镜晓猛地勒住马,朝刚才哨所的位置十分郑重地行个军礼,众人也一齐勒住马,朝哨所那边行了个军礼,就连丁宁也止住了抽泣朝哨所那边一鞠躬,然后大伙儿又催动战马。
柳镜晓对一线实在信心不大,摆在一线都是萧马熊的保安部队,战斗力和装备都不强,而王自齐的首轮攻势恐怕是排山倒海而来,所以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赶回指挥部队再说,再说一个最高指挥官、一个参谋长再加上一个旅长一个团长,丢了一个都要命,所以战马跑得越来越快。
一路上,响起枪声的地方越来越多,枪声也越来越来密集,有些地方硝烟弥漫,显然正在激战之中,柳镜晓带着丁宁的骑兵连也是越走越快。
队伍越过一条小河,眼前是平坦的平原,柳镜晓眼尖,瞧到那边似乎有人,先是一喜,接下去又是叫苦不已,前方有着二三百名骑兵,而这支骑兵的装束打扮虽然是标准的鄂军打扮,但是十七师源于奉军,骑兵更是学足了奉军。
丁宁用力抹去泪水,大声叫道:“准备战斗!”
对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十七师的骑兵,但是看到这一边的队伍里有女军官,还有几个挂上校、中校军衔的军官,再一打量,大叫道:“杀啊!”
但是双方都是措手不及,队形十分混乱,丁宁左手持刀,放慢战马速度带着部队扑了上去,柳镜晓和郭俊卿相视一眼,也是一齐大吼一声准备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双方都放慢了战马的速度,显得越来越慢,雪亮的军刀在残阳下似乎闪动着什么,气氛也越来越重,两边都把神经绷到弦上了,几乎是同一时刻,双方都把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以闪电还快的速度撞击在一起。
柳镜晓冲在最前方,郭俊卿虽然拼命催动战马,却始终都和他有半身的距离,几个省军骑兵也是朝他包抄了过来,柳镜晓一声不吭,先是打光手枪里的弹药,然后左轮用力一掷,马刀熟练地挥动着,直接劈中对方的肩膀,接着用车拉紧了缰绳,继续朝对方的冲刺。
几个骑兵也是用尽全身的力量跟在柳镜晓,郭俊卿毕竟是女流之辈,落在他们的后面,当即和一个省军骑兵对砍一刀,顿时纤手象碎了一样,手里的马刀就脱手而出,正这时,一道鲜血喷在丁宁的身上,这省军骑兵掺叫一声,扑通倒地,他背后正是丁宁挥动着军刀,嘴角还带着那么一丝得意。
郭俊卿却拼命在战场上寻找柳镜晓的身影,正好见到柳镜晓从几个省军骑兵的中间冲了过去,接着是伴随一声掺叫,那几个省军骑兵纷纷象断线的木偶一样落地,只见他全身是血,身上披风也是破碎得不成样子,分不满是他的血还是敌军的血。
双方这番激战,可以说是血腥到了极点,到处都是马刀切入人身飞射四处的鲜血,到处都是官兵的掺叫,到处都是战马的悲鸣声还好。
丁宁的骑兵所带是当初定边军骑兵连的老底子,可以说是柳镜晓的最基本部队,当年和柔然叛骑都能难分胜负,虽然在人数上居于劣势,可是战场上却占了上风。
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省军骑兵终究首先崩溃了,柳镜晓用力高挥着军刀追击下去,郭俊卿知道他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接着几百步,前面就是一个树林,柳镜晓当即勒住军马,但是来不及了,一阵密集的排枪从树林里飞了出来,那几乎是地狱中妖魔的吼叫,无情却有着无穷的威力,虽然准头很差,仍有骑兵和军马掺呼不止,柳镜晓的军马也中弹了,发起来疯,几乎要把柳镜晓把马身上掀翻下来。
接着大队的步兵端着雪亮的刺刀杀了出来,对方的骑兵还好被开始的战斗给打跨,到现在还没冲过来的迹象,柳镜晓当即调转马头,但是只走了百来步,那军马就再也走不动了,柳镜晓只能跳下马来,正好见到郭俊卿的军马也不行了,萧如浪也跳下来了,把马缰绳递给柳镜晓道:“师长!快走!”
不仅是柳镜晓的军马不行,这会儿骑兵也纷纷跳下军马,望着受伤而再也走不动的军马,不由抱了着这最亲密的战友,悲痛满面,那一边,省军步兵也冲到了百多米,刺刀在阳光闪耀着寒光,而这边的骑兵只剩下二十多个。
李何一的军马也不成,他跳下来只是大声大叫道:“师长!怎么办!”
柳镜晓浑身疼痛,可眼睛没花,看到这边就剩下这朵战马了,他把马绳递给郭俊卿,咬着牙大声说道:“俊卿!你和丁宁先走!”
郭俊卿虽然痛在心里,却只能大声叫道:“你怎么办?”
柳镜晓把痛苦都忍在心中,说道:“女军官先撤!男人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勇气!”
对方的步兵大约有一个连兵力,因为拼命追击,来不及再次装填子弹,队形也是稀稀拉拉,根本没想到柳镜晓他们有白刃战,一众骑兵下马步战也是气概十足,双方的鲜血再次洒在大地之上,最后对方的前卫被迫大叫着向后退去,影响到后队纷纷后退,准备再度装填给这边致命的一击。
不过令柳镜晓绝望的是,就是刚才那个树林里,又有大队的步兵冲了出来,看规模,至少还有一个连!
天啊!熊曦的军马统计科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部队都潜伏到眼皮底下,他连个反应都没有!
再转头一看,负着郭俊卿和丁宁的军马快要步出自己的视野之外,可他总是感觉郭俊卿似乎在回头望着自己,而且脸上全是眼泪,是到了做决断的时候,柳镜晓大声叫道:“分头突围,大家到邹县集合!”
第27章 脱困
“啊!”随着一声掺叫,柳镜晓终于苏醒了过来,可是全身的骨头象碎了一般,没有一处不是痛到了极点。
在痛苦之余,柳镜晓扫了几眼身处的床间,这房间十分朴素,雪白的墙壁,白色的被单,看起来象躺在哪个医院的病床上,落到省军的手里吗?
但痛苦阻止柳镜晓继续想下去,呆在柳镜晓对面的一个纯朴的年青人大声叫道:“陈医生,病人醒来了!”
这个年青人似乎是农家弟子,圆圆的黑脸,眼睛很大,很有些精神,他看到柳镜晓痛苦的样子,走过来安慰道:“先生!放轻松些!”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医生走了进来,瞧了柳镜晓几眼,说道:“好了!危险期过了!”
柳镜镜总算想起晕迷前的情况,如果那支敌军不是遇到一支哪冒出来的十七师小部队袭击,恐怕一同突围的五个人一个也逃不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陈医生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察看了一会也说不出来,最后说道:“给病人弄点吃的吧!”
柳镜晓一听这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肚子却是空空的,再一想就是自己的军装,虽然一路逃跑丢了不少东西,可是那上面还有很多机密文件,当即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的军装哪去了!”
那年青人答道:“先生放心好了,都收拾好了!你再好好养病吧!等病好再回部队吧!”
柳镜晓这才确认没有落入省军,不由安静了下来了,在床上舒了一口长气,可耳朵中时不时听到打冷枪的声音,猛地一声大喝:“把你们的村长叫来!”
他虽是重伤之余,却仍有几分威严,这年青人瞧了柳镜晓一眼,这个人显然是地位不低的军官,找村长恐怕有要事相商,当即应了一声,走出房去向女医生说了句小步快跑了。
不一会,那陈医生端了一碗稀粥进病房来了,柳镜晓却连举动筷子的力气都没有,陈医生只能用调羹一小口一小口喂柳镜晓。
柳镜晓这才注意到这陈医生似乎长得挺美的,只是浑身疼痛,也来不及细看,只隐隐觉得这陈医生好生温柔,首先轻轻吹冷粥,然后非常小心地喂食,生怕触动自己的伤口。
只是太疼痛了,柳镜晓一双手紧紧抓住被单,手上全是汗,陈医生见到这情景,轻声说道:“我叫陈,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刚才那是小钟,我的帮手了!”
柳镜晓听她说话,总算引开些注意力,双方偶尔有些问答,可她问柳镜晓的名字,柳镜晓总是笑而不答。
不多时,只见那小钟在外声叫道:“村长来了!”
村长是个很持重的人,柳镜晓也贴在他耳边只说一句:“我是柳镜晓,去邹城!”
村长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小钟说了句:“小刀,你叫村里的自卫队全过来,还有,把村里的胶轮大车都准备好!对了,请上村和下村的自卫队也过来帮忙!”
等钟小刀走后,这村长才向柳镜晓表忠心:“请柳师长放心,这里距邹城只有二十多里,今天就可以到那边!”
然后他又交代陈医生:“陈医生,请尽力照顾柳师长!”
那陈医生对柳镜晓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但不久之后柳镜晓便听到他和村长吵了起来,她仍是很温柔,却很严厉:“我可不管他是什么柳师长,我只知道病人现在的情况恐怕经不起长途颠波!”
最后她还过来要求柳镜晓:“你在这里好好呆着!”
可是既然他是柳镜晓,有些事情也任不得她这个医生来作主,这个上段村拼凑了上百人的自卫队前来护送,什么装备都有,有些干脆把锄头都用上,但人家已经把全部的武力都用上了,因此柳镜晓也说道:“多谢美意!柳镜晓没齿难忘,等渡过眼下这个难关,一定重重酬谢!”
上段村特别准备了一辆大车给柳镜晓乘坐,陈医生背着药箱坐在她身旁照顾,可他的身体哪得起这折腾,走了不久,柳镜晓又痛晕了过去,只能隐隐听到村民的轻声答话:
“这个人是谁啊?看起来身份很高啊。”
“还不知道吗?是柳镜晓柳师长啊!”
“是柳师长啊!实在想不通,柳师长还这么年轻啊,而且长得这么英俊啊!”
“现在王自齐和柳师长大打出手,听说那边正在重金悬赏柳师长了!”
“我才不干!这么多人,给王自齐那一送能弄多少钱,俺手里的钱全是鲁南票,家里还在鲁南银行有不少股份,如果柳师长败了,这些钞票全成了废纸了!”柳镜晓听得出这声音是那个叫作钟小刀的年轻人。
“对对对,这不,俺手里还有不少鲁南票,不知道以后还能继续用吗?”
柳镜晓晕晕沉沉着睡了过来,似乎卧在什么软绵绵的地方上,好久才醒过来,张目一看,又是残阳如血,枪声不绝如耳,硝烟四起,不知有多少生灵在自相残杀,身体却好生受用,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头正枕在陈医生的大腿上,转过头去,陈医生用着温柔的目光望着,问道:“痛不痛?”
柳镜晓强忍着说道:“不痛!”
双手却仍然全是汗,柳镜晓的心事却飞到了天外,那边小钟正以目光钉着柳镜晓,生怕他有什么出轨的举动。
行到半路,遇到司马勘营的一个连,一听说师长就在车上,当即临时改变计划,改而护送任务,还派人叫医院作好准备,不多时一个人跳上马车,大声叫道:“镜晓,你怎么样啊!”
柳镜晓看了一眼,原来是司马勘,轻声说道:“不碍事!俊卿、如浪、何一他们怎么样?”
司马勘仍是高声叫道:“都好都好,都回来了,大家就担心你了!这次非得找交通部算账不可!”
陈医生似乎以责备的眼光扫了一眼司马勘,然后说道:“不要吵到了病人!”
司马勘也只能放低了声音说道:“镜晓,你还不知道吗?这次袭击你的部队就是勾结了津浦路大路局坐了火车窜进来的,听说是沈鹰出的主意!”
柳镜晓有气无力问道:“哪个沈鹰?好象就是守新泰的那个营长吧!”
司马勘又大声说道:“就是这家伙,王自齐的独立团长,毒着,居然派了三列火车在我们后方扰乱!”
结果司马勘又挨了一阵白眼,再往前走了几公里,得到消息的郭俊卿带着沈纤巧、徐如冰也赶来了,三位夫人上车后见到柳镜晓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哭成泪人,柳镜晓只是表白:“我没事!我没事1”
这时候护卫的兵力也越来越来,丁宁亲自率两连骑兵在前后护卫,等柳镜晓进了城,整个十七师上下高悬不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看着柳镜晓进城后,以丁宁带头,所有官兵自动朝天放了一阵排枪表示庆贺。
毕竟柳镜晓是十七师的主心骨,如有他有三长两短,整个十七师没有有足够威历和威望的人能取代他,无论是四个团长或是郭俊卿这个参谋长都不够格。
进了邹城,立即把柳镜晓送往医院,在邹城的军官也纷纷跑来看柳镜晓,柳镜晓见照应不过来了,最后发话了:“都回自己的位置去!让俊卿过来!”
同行是冤家,医院收治了柳镜晓之后,陈医生的话一下子多了,不是嫌这个医生技术不过关,就是嫌那种药质量不好,这实在是冤枉了邹城医院,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任何马虎,他们调来了最好的医生,药也尽挑质量最好,就连盘尼西林都准备了上百人份的,可是陈医生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严厉,想赶人,柳镜晓还没发话,只好闭口不言。
经过一番紧急处置之后,郭俊卿送走了沈徐两女,又跑来病房来,柳镜晓轻轻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
医生们抗议了一番后却没有效果,这时候的病房似乎就是她们两个的世界,柳镜晓望着眼角带着泪痕的郭俊卿,笑了笑道:“俊卿!这次终于能活着回来了!”
郭俊卿倒是现出女儿娇态,脸色红润,她用纤指拂过短发:“你还说!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接着她说道:“我们的婚事现在就订下吧!”
对这个问题,柳镜晓和她谈了多次,可是郭俊卿总是推三阻四,前次找她谈的结果是过了年再说,没想到她一下子转变了态度,用力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的?”
郭俊卿紧贴着柳镜晓的脸说道:“谁骗你了!昨天,俊卿才知道你是真心为我的……如果不是有我,我知道镜晓你一定会第一人走掉的……”
说完后,两人双目对视,道不完的默默深情,一切尽在无语,除了偶尔能听到的枪炮声,这是最幸福的时刻。
最后还是柳镜晓打破沉寂,说道:“亲一下!”
他硬抬起头,在郭俊卿的粉脸印上一吻,郭俊卿心里欢喜,接着却装着做势要捶,柳镜晓厚着脸皮说道:“我是病人!”
郭俊卿就不敢捶下去了,这时候柳镜晓便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第28章 扩军
情况比柳镜晓想象中要好得多,省军的这次攻击虽然打得十七师手慌脚乱,一连丢了六个哨所,还有五个连队受了很大损失,骑兵团的两个连几乎打光,但现在已经稳住阵脚,受损失最大的都是萧马熊的部队,十七师没伤多少元气,在个别地方还占了优势,不知不觉,就提到这次事变的关健—丁重之死上了。
丁重的死,完全不在于王自齐的计划之内,相反双方还曾达成了一个妥协,请柳镜晓入济之后,明确省方和鲁南的职责,同时也明确督军和省长的权力,但是达成协议后的第二天,济南城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姓徐名又铮,正是那位段总理的灵魂,他一入济南城找了王自齐谈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王自齐就把丁重下狱了。
在北方军人中,丁重是非常少见的一个主和派,在这一点他和柳镜晓的意见非常相近,实际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历史上那么多南征都失败,今天段铁民借赵云又告失败,南征已是无益之举,不如借机和南方谋和,然后在直鄂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
可是这就不对段铁民和徐又铮的味口了,这两位是最最主张武力统一主义的,陈云杰在衡阳通电主和,徐又铮管不到他,可是丁重就在鄂系的辖区内,而偏偏丁重在保定和陆大的毕业学生中很有影响,也很有些人附和,在段铁民的脸里,他是纯心拆鄂系的台,是个鄂系的叛徒。
丁重下狱的第二天,徐又铮就征得王自齐的同意,以“勾通匪人,意图叛乱”的名义处了丁重的死刑,倒是同来的院秘书长欧阳欣颇有头脑,连呼:“万万不可!”
但徐又铮固执得很,哪管得了这么多,令箭一下,军法官就去提人,欧阳欣头脑灵活,打了一个电报给段铁民,请他收回成命,可等他拿着回电赶到的时间,丁重正好倒在弹雨之下,欧阳欣也是懊悔不悔,苦楚地说道:“又是一桩大错!”
既然杀了丁重,就得解决和他同穿一条裤子的柳镜晓,王自齐的战备工作尚等明年初才能完成,可是徐又铮既然能以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王自齐诛杀丁重,自然也有一套他的说辞。
现在徐又铮编练了西北边防军和参战军三师三旅,自然要派上用场了,先不用来平南,他自愿为王自齐去蹈火海,如果王自齐解决不了柳镜晓,就等他的部队从河南杀出来。
王自齐得了这个一个允诺,自然是信心十足,当即命令前线守军全线出击,这前线的省军也犯了难处,双方都是平时配置展开,一时间展开攻击哪有这么容易,结果守济宁的独立团团长沈鹰出了个主意,他乘火车突袭柳镜晓的后方。
事发突然,熊曦的军马统计科虽然得到了情报,但情报发出时,柳镜晓正好到最前面的哨所视察,在后方值守的丁宁,赶紧赶来,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让柳镜晓演了一出死里逃生的好戏。
柳镜晓听完介绍之后,点点了头,对事务略作处置,郭俊卿最后嗔道:“这次出去,你怎么拐了漂亮的女医生回来?”
柳镜晓一呆,问道:“漂亮的女医生?陈医生长得很漂亮吗?”
他受伤之后,脑子总有些不好使,这时候想起一件事,又说:“这次要多谢上段村的父老,你出去帮我谢谢他们!”
郭俊卿当即应了一声,出去答谢上段村的那帮人,她找来村长说道:“我代镜晓谢过各位了!实在是太感激各位了,今年的田赋地丁就免了吧!还有……”
说着,他让十来个官兵捧出刚从库房领出的洋火洋布洋油:“这些东西不成谢意,请几位收下吧!”
实际这些东西也不是特别值钱,但却是农人最需要的,而且数量很大,村长当即满脸答容:“怎么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正说着,这些物资已经收了过去,这时候村长又指了指钟小刀,说道:“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是犬子小刀,不成器地很,想到部队里锻炼锻炼……不知参谋长能否关照?”
人家毕竟救了柳镜晓的命,郭俊卿也不好推辞,他当即找来司马勘说道:“这位钟壮士救了师长一命,现下他想投军,司马你可有什么好位置吗?”
钟小刀也是跃跃试试,他说道:“我初小毕业,前段时间搞联防,我受过半个月的训练……”
司马勘却是很为难,十七师的军官晋升体制是非常严格的,象这样几乎没受过训练的人绝不可能一步登天,否则会引起部队的反弹,最后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先到我营里锻炼锻炼!”
这事情算是搞定了,可是钟小刀又担心起陈医生来了,一再询问陈医生什么时候回上段村,只是陈医生觉得柳镜晓是他救治的,得等病情稳定下来才能回去,结果钟小刀只能提心吊胆地走了。
柳镜晓是第二天早上才发觉陈医生是个美人,他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医生正好睡了过来,靠在病床上睡了过去,白色的帽子遮不住满头的青丝,脸靠在白色的被单,只露出一个光洁的侧面,倒是宽松的白大褂里露出的情景让柳镜晓脸红了。
天气还热,而从柳镜晓的角度看去,白大褂里居然显露一小段完美的酥胸,真正是冰肌玉骨,似乎不时流露着光泽,还好柳镜晓总有些抵抗力,“呵”地一声把陈医生也给惊醒了,她顿时站了起来,那美景以后只会留在柳镜晓的梦里。
柳镜晓的第一句话就是:“打拢陈医生了,想请教一个问题!”
陈医生也很客气,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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