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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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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提议李信当即便同意下来,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让海森堡去找钱泰。毕竟钱泰负责着各检查站没收物资的分配,谁知海森堡却两手一摊,表示他与钱泰无法合作。

    李信这才想起来,钱泰向来看不上这两个红毛鬼,上次土默特部来袭,钱泰就给海森堡来摆了冷屁股,往后若是由钱泰调拨炮兵学院所需的各项物资,恐怕这货少不了刁难。

    管人是最复杂的,李信虽然手握三卫大权,但是对这些手下人并不能事事都来硬的。想了半天,他决定亲自负责炮兵学院的幕后工作,也让三卫的各级官员看看他对炮兵学院的重视程度,往后就算撒手,旁人若想刁难也要考虑一下他李信的颜面吧。

    诸多细节敲定之后,李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半晌之后终于一拍大腿,想让海森堡以适当的身份来筹建这炮兵学院,说不得要给他一个官身。李信手中握有几十张空白告身,填上名字报备上去就可以生效,于是大笔一挥给海森堡填了个正六品的千总。

    听说自己被李信任命为东方帝国的正六品武官,一向严肃的海森堡竟激动的双手颤抖,按照中国的礼仪给李信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弄的李信反倒有点不适应,这货之前虽然是被自己所救,但终究还是端着架子,而他也一直将海森堡当作幕僚一般的人物。

    而今,为了方便炮兵学院而授了还说呢报一个六品的千总,不想竟激起了他的报效之心。不过,李信此时并不知道,对番邦人士授官并不是如汉人那么简单,首先要经过四夷馆的核准,并上奏内阁才能做出最终决断。

    听说海森堡被授了东方帝国的官职,艾伯特忍不住跑来找李信要起官来,他认为自己和海森堡好歹也是朋友加伙伴,若是自己没个东方帝国的官身,见了面岂不是还得跪拜行礼?

    对于明朝白身见官必须行跪拜礼,艾伯特耳濡目染也是知道的。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他也得让李信给自己个官当当。李信自虽然手中握有几十张空白告身,正五品以下职官随便填,可他对于授官还是非常谨慎的,至今得他授官之人也不超过两手之数,就连他的嫡系兄弟陆九也不过才是个六品的千总。

    但李信考虑一番之后,又给艾伯特大笔一挥,填了个正七品的把总。艾伯特对明朝的品级制度并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自己也有了东方帝国的官身,至于级别要比海森堡低他也不在乎,在家乡的时候海森堡的地位也同样要高他不少的。

    炮兵学院一事,李信决定亲自督办,次日一早,便让海森堡带路前去选址。行至半路,却遇见由阳和卫城往镇虏卫报信的军卒,是阳和卫镇抚毛维张的信,李信拆开一看,顿时冷笑数声。

    史大佗壮着胆子问道:“大人,何事生气?”

    李信令队伍继续赶路,也没有回答史大佗的疑问。毛维张是向他求援来了,大同知府熊开元派了使者到阳和卫搞视察,而且这个使者还是李信的老熟人,就是当初高阳县教谕,如今的大同府通判周瑾。

    熊开元派周瑾到阳和卫肯定没安好心,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还揣测不透。但是还有另一则消息亦让李信觉得,周瑾的到来,与此不无关系。

    那就是,阳和卫前指挥使丘龚之子,现任阳和卫指挥俭事丘亮存竟然奇迹般的病愈了,并且现在已经出了隔离院,开始插手卫司衙门的事务。

    丘家在阳和卫积威日久,毛维张一向少担当,自然扛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而且,原本负责协助他的陆九又在土默特部袭击镇虏卫时被调离,现在护着黄妸去了代州,他觉得独木难支也是情有可原。

    李信沉思了半晌,丘亮存未必与那熊开元就穿同一条裤子,况且毛维张手中还握有防疫纠察队这支阳和卫城中唯一的武装力量。城中原来的卫所军在蒙古人和鼠疫的双重打击下早就散架了,现在的纠察队是在李信的撑腰下由毛维张一手组建的,自然不会听那丘亮存的。所以此事的重点在于兵权,只要毛维张紧紧握住兵权,至少也能有招架的余地。

    想到此处,李信当即勒马驻足,对那阳和卫的送信军卒叮嘱一番,让他先行离去。

    看着那军卒快马向东逐渐远去的背影,史大佗似乎觉察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在刚刚李信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眉目,大人想的是不是太过想当然了?但是他运了运气,这嘴还是没张开来。

    距离阳和卫西十里左右果真有处已经废弃了的庄子,里面的人想来不是躲避兵祸,便是躲避瘟疫而悉数逃走。庄子很明显是富户的别院,院墙足有两丈高,大门亦刷着黑漆,门前有石狮子坐镇,但是却很破败,有几处院墙甚至已经垮塌。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破损之处休憩一下,便能重新投入使用。

    李信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既僻静,又距离卫城不远,当是炮兵学院天然的好地方。一抬头,却见大门牌匾上刻着两个已经褪了色的大字,“黑庄”!

    史大佗撇撇嘴,“黑庄,啧啧,这庄子名也忒怪异了。”

    海森堡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黑色正暗合了炮兵的性质,一片肃杀!

    李信给了海森堡一张早就已经签好了名字盖好大印的条子。

    “需要钱物,你尽管填,找钱泰去领便是!”

    看的史大佗直咂舌,这得是多大的信任,若是换了自己,手高手低那就有大笔的钱财到手啊。

    至于炮兵学院的具体事宜,就让海森堡自己去操办,李信不过问。此间事了,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阳和卫城。

    毛维张见到李信一到,立即便似有了主心骨。

    “哎呀,大人可算来了,有您坐镇,下官便有底了!”

    李信笑道:“毛镇抚手握阳和卫军政,如何这般不自信?”

    毛维张连连苦笑。

    “大人可别取笑下官,那周通判一个人下官就块支撑不住了,现在丘指挥俭事又病愈理事,下官感觉,感觉有被架空的危险。”

    “毛镇抚手中的纠察队难道是吃白饭的?”

    听李信如此问,毛维张神情有几分尴尬。

    “丘家毕竟经营阳和卫近十年……”

    李信立即便明白了他的顾忌,冷笑一声将之打断。

    “你只管去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我李信替你担着,怕他个鸟!”

    毛维张连连点头。

    “大人要不要见见这两人?”

    李信摇头,“此时见了也无益,不如不见!”

    站在李信身后的史大佗则插道:“大人乃三卫总兵,岂有主动去见那几只三脚猫的道理,要见也是他们主动来见!”

    “是是是,钱泰思虑不周,还望大人海涵!”

    李信瞪了史大佗一眼,这货本来还想说什么,吓得赶忙闭嘴收声。他之所以不见周瑾和丘亮存,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等级面子,而是在这个时候不想横生事端,只要他紧紧把住纠察队,就不怕有人能翻出天来。

    看见毛维张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一直有些忧心的李信反而平静下来,老成持重是守家的必备条件,若是找个高调办事的人,才该当担心呢!

    于是,李信又给毛维张打了一顿气,又将史大佗留在了阳和卫,最终还是有点担心毛维张顶不住压力。

    “大佗,你留下来,一切要听毛大人的。”

    史大佗不满的抗议,他留下来自然是好,可听那毛维张的就有点气不顺了,这厮胆子比老鼠还小,甚至比钱泰都还不如,而且脾气还要比钱泰臭的多,在他手底下挺差,日子不好过。但总兵大人发话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在阳和卫城中打了个站,李信便离开阳和卫城,带着几十个亲兵匆匆北上去了。下一站是沿河边的朝阳堡,迁址一事毕竟涉及到上万人,一个不小心就能闹出变故来,只有他亲自去操持。

    李信这几日连续不断的在三位之间奔走,大有分身乏术之感,大感身边人才匮乏。虽然有钱泰与毛维张这等人辅助,但这两人都是中才之资,守城有余,托付大事则恐有不妥。朝阳堡的事也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上万人一天人吃马嚼的消耗惊人,如果不尽快产出,三卫早晚就得坐吃山空。

    天黑之前,李信一行顺利抵达朝阳堡,理事会十一人理事齐齐迎接于堡门之外。李信在最前一排中竟然看到了牛蛋的身影。如何?这货还真的被选进了十一人理事会……

第二百零五章 暗算暗算

    十一人理事会成员站在迎接队伍的最前方,因了总兵大人一声令下,万余人才有了接济的粮食而不至于饿死,可以说李信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这些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是,最近的粮票已经一连三天迟发,民众之间已经产生了总兵府打算停发粮食的谣言,毕竟大家伙心里都明镜似的,谁能每日白白的拿出大把粮食养着他们这些不事生产的人呢。正好今天总兵大人来了,几个人商量着要李信给他们一个准信。

    这十一人里大多数都是苦哈哈,见到大官就有些发蒙,说不出话来,就连干过捕快的刘称金都有点腿肚子转筋,毕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三品将军。

    好在有一位逃难的乡绅也入选了十一人理事会,这位乡绅当年也算见过世面,在李信面前还能做到有礼有节,便先将他请到了用原木临时建成的朝阳堡理事衙门。

    李信当即便对衙门的称谓提出质疑:“叫衙门不合适,理事会毕竟是自治组织,不是官府,不如暂且称为理事厅吧。”

    理事们哪里敢有半分违逆,连不迭的点头称好。李信之所以将所有的职务称呼都改为与官府毫无瓜葛的用词,其目的就是淡化理事会的官僚味道。虽然他知道,中国人自古便以官为父母,父母牧民天经地义,理事会的官僚味道也会一天比一天浓厚,但是他仍然需要如此做。因为他需要一个没有官僚的服务型的朝阳堡理事会,知道李信要来他们特地打了一头鹿,一盆盆热气腾腾的鹿肉便随之端了上来,这些人平日里难得闻见肉腥,都馋的口水直流。李信特地让大伙都坐了吃。

    “今日就不讲究上下尊卑了,诸位都坐下吃……”

    李信此言出口,场中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第一个发言的是牛蛋。

    “总兵大人还记得俺不,俺是牛蛋啊,那**亲自说过俺也能参加选举的。”

    李信呵呵笑道:“如何不记得,本将且问,你是如何选上这理事会理事的,当了这个理事以后又有什么打算?”

    见总兵大人问话,牛蛋竟忘了自己是要告状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憨笑道:“俺就按照大人说的,到寨子东头的高台子上喊话,俺就告诉乡亲们,你们都选俺牛蛋吧,选了俺牛蛋,俺就让你们不受欺负,专门收拾欺男霸女的周麻子。至于打算么……”

    牛蛋吭哧了半天说不上来。

    李信则替他总结道:“牛蛋啊牛蛋,你自己不都说了么,要让民众不再挨欺负,既然说到就要做到,否则下届改选,民众们会用手中的选票惩罚你,让你落选。”

    牛蛋一脸的疑惑,“咋个惩罚?俺好歹也是个老爷了,他们敢!”

    那乡绅赶紧在一旁呵斥牛蛋。

    “牛蛋放肆,休得在总兵大人面前无状!”

    牛蛋被吓的一哆嗦,赶紧扑到在地,大呼饶命。弄的李信一脸无奈,看来想改变他们这种官民思想谈何容易。

    李信让牛蛋起来,板着脸训斥道:“牛蛋,你既然是理事会的理事了,就应该知道总兵府颁布的理事会临时条例吧,第一条是如何写的?”

    牛蛋一摸脑袋不好意的说道:“俺不识字,不知道啥,啥条例……”他觉得自己说不知道肯定不妥,但是若说知道就是撒谎,更为不妥,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还是那乡绅接了话茬。

    “临时条例第一条,理事会是服务朝阳堡民众之理事会……”

    李信看了那乡绅一眼,心道这倒是个有心之人。

    “对,理事会是服务大众的,理事也不是老爷,诸位都是理事会成员,是民众选出来为民众办事的,所以诸位要做一个表率,本着为民众服务的心态,把这一任理事做好。否则,民众能投票把诸位选出来,也能投票把诸位选下去。”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说完,大伙想提选理事长的事以及粮食的问题,就谁都不敢提了。偏偏有一个人不在乎,“总兵大人,草民周立冬,有句话不说不痛快!”

    “那就说出来!”

    “草民这个理事虽然是大伙选出来的,但却有一个先决条件,草民这个理事无条件服从总兵大人的命令,如果事事都让那些怂蛋们做主,不是要乱套吗?”

    李信看了周立冬一眼,这人是在表忠心,但却说到了点子上,然后又纠正了他的说法。

    “条例中不是明确的规定了么,朝阳堡外事需无条件服从总兵府令,内事则自行决定,”

    “周麻子,你别乱拍马匹,小心拍懂啊马腿上……”

    牛蛋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一顿嚷嚷。

    李信恍然,原来这人就是周麻子。

    周麻子率先提出了选理事长和粮食的事。

    “堡民们终日不劳而获,饱食终日,不是长久之计,眼看就到了春天,不如开荒种地……”

    说到这个牛蛋便不懂了,他捅了捅身边的刘称金,小声嘀咕:“捕头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称金干咳嗽一声,心道,那周麻子说的有道理,大伙的确是白吃饭,总兵府不可能总白养着他们,周麻子如此说那是以退为进。

    李信笑道:“有生产积极性是好事,总兵府近日准备有大动作,你们都做好准备吧,到时候便不算吃白食了。”

    这回连牛蛋都听明白了,总兵大人是要用他们干活了。不过,李信话锋又一转,“理事会不设理事长,理事会凡事由诸位开会商议决定,具体工作可雇佣有能力之人为经理,再由经理组织人手去执行。”

    这下大家伙糊涂了,那乡绅终于忍不住建言。

    “常言道,人无头不行,这理事会若没了主事之人,怎么能行?”

    李信耐心的解释着:“你们十一个人不就是主事人么?凡事投票决定,超过半数便通过,反之便算否决。”

    “大事赖独断,不赖众谋!”

    “大事由总兵府定,又何须旁人置喙?”

    李信身边的一个书办亦忍不住插嘴,大伙听罢,默然不语。

    具体事务的负责人由雇佣人之人执行,一旦对经理人选不满意,理事会可以随时将之解雇,如此便解决了以权谋私的问题,更不会出现某个**权独揽的状况。

    可这个经理又该雇谁来当呢,周立冬毛遂自荐,李信当即否决,又回头对那书办说道:

    “这一条写进条例中,经理人选须在当介理事会成员以外雇佣。”

    至于雇佣谁,李信便没有去插手,经过他们紧锣密鼓的一番商议,最后一致决定雇佣在理事会成员竞选中落败的郭丙焕郭师爷来当这个经理。

    一个堡政厅的架子就此搭了起来,李信当众宣布,朝阳堡将内迁至镇虏卫以南三十里处,同时将征用人力,开矿建厂,并按照工作量划定薪酬。

    从第二天起,迁堡正式提上日程,至于如何迁,则交给理事会去运作,再由几个镇虏卫派来的书办居中联络。

    不过,事情太过一帆风顺就肯定不正常了。果然,李信回到镇虏卫屁股还没坐热,大同府便下发了通牒,由通判周瑾亲自传达。

    “朝廷三令五申,禁止私开矿山,李总兵如此做,是公然藐视朝廷法度么?”

    李信暗道:还真忽视了明朝矿禁的因素。明朝在万历时期曾设立矿税监,由宦官担任,但后来搞的民怨沸腾,万历死后便被废除了。到了崇祯朝,开矿之权更被收归朝廷,地方卫司、府县想开矿必须奏请朝廷。

    周瑾一顶藐视朝廷的大帽子扣下来,问题可大可小,尤其自己身上还背着别的官司,等着钦差来调查呢。

    “周大人别来无恙,如何以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不如先吃几杯酒叙叙旧,如何?”

    李信笑呵呵,周瑾也不生气,亦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哎,你我哪有旧可叙?不如赶快了却公事,早一日不见才是……”

    李信一阵唏嘘,当初的周瑾也变了,不再是那个有些死板有些偏执,但还算正直的周瑾了。熊开元愿望自己周瑾身为大同府通判肯定知情,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摆明了是不辨事实,选择站在熊开元那一边。

    “这铁矿开不开自有朝廷决定,恐怕由不得你们。”

    既然对方不叙旧,李信便不再热脸贴冷屁股,立即落下脸来,也不和周瑾多做啰嗦。岂料周瑾竟然一阵冷笑。

    “由不得我们?怕是李总兵还不知道吧,知府护兵已经连夜赶赴矿场,你那红毛鬼现在恐怕已经是阶下囚了!”

    李信大吃一惊,仔细看周瑾的表情,竟不似作假。可这怎么可能呢?知府护兵想去矿场必须经过阳和卫的地盘,只要经过阳和卫,以毛维张和史大佗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的。

    除非,除非……

    突然间,李信脸色剧变,除非毛维张和史大佗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可是单凭熊开元和周瑾又如何能做到呢?丘亮存的名字又在他脑子中跳了出来,终归还是小瞧了他们。

    李信忽然放声大笑。

    “打的好算盘,今日倒要叫你们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第二百零六章 中使抵达

    周瑾盯着李信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在他印象里此子虽然出身马贼,做事还是据理而为的,似这般蛮横还是第一次见,是以竟有些迷惑。

    李信不待周瑾反映便拂袖而去不再理会,钱泰紧紧亦跟着离去,他也想躲这大同府来的瘟神远点,不过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紧赶几步有点担心的劝道:

    “大人,大人,周通判毕竟是代表大同知府而来,如此,如此待他恐有不妥吧……。”

    李信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吩咐道:“去检查站,调长枪左营回来,准备连夜作战!”

    钱泰一双眼睛被惊得差点掉出眼眶,“大,大人,难道……。”他内心惊骇莫名,万想不到总兵大人说翻脸就翻脸,这是要造反的节奏么?但很快又打消了这种想法,很明显这不可能,总兵大人可是皇帝亲自提拔的人,算是皇帝私人了,谁造反,他也不可能造反。

    “还愣着作甚?迟了,咱们三卫的财源就得让那姓熊的给断了。”

    在李信的催促下,钱泰这才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去了。

    李信发现自己对熊开元和周瑾这些人还是太客气了,反复在这些文官手里吃亏,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这些人一个个骑在头上拉屎。他的低调并没有换来那些敌视者的好感,反而让人觉得有机可趁。就在刚刚的一瞬之间,李信忽然便想通了,自己想在夹缝中壮大镇虏军,必然就要和他们冲突,既然如此,摆在面前的路只有强硬到底。

    等李信走出去很远,周瑾才在震惊中缓过来,连镇虏卫的一干官吏都走了个干干净净,竟是将他一个个堂堂的通判晾在了卫司衙门的厅堂之中。

    威吓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激起了李信的蛮气,周瑾心里开始后悔,其实他大可不必来镇虏卫的,但终归是惦记着传闻中堆积如山的财货,如果能逼着李信交出来,岂不是一箭双雕……只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把李信想的过于简单,这厮不按常理出牌,便只有硬碰硬一条路可走。

    想了一阵,周瑾连连冷笑,李信啊李信你飞扬跋扈惯了,以往在高阳时有孙阁老明里暗里护着,现在你不过是弃子一个,朝廷的调查钦差马上就要来了,你纵使有再大的本事又还能蹦达几天?

    此行目的失败,周瑾索性一刻都不再多留,带着几个随从便要返回阳和卫坐看李信束手,谁知却被卫司衙门的护兵给拦住了。

    周瑾勃然大怒,“大胆,谁敢阻拦本官出入!”

    护兵连忙解释道:“大人别为难小人了,是总兵大人有令。”

    周瑾气极而笑。

    “好,好个李信!”

    周瑾开始有点后悔此行的鲁莽,如何就忘了这厮乃马贼出身,逼急了就是扯旗造反也不是不可能吧?

    “去让李信来见本官!”

    “总兵大人有令,请周大人去校场。”

    那护兵听周瑾直呼总兵大人的名姓,极为无礼,心中已经不快,又见他站在那没有随他去校场的意思,便又催促了一声,言语中已经很不耐烦。

    周瑾一颗心沉了下去,连区区一个丘八都敢如此对他这朝廷命官无礼,说明李信已经准备和她们撕破脸了。此时的周瑾早已不是高阳守卫战时的周瑾了,历经人生起伏,他也学会了变通,学会了再压力面前妥协,而不是一硬到底。

    到了校场李信却没在,卫司衙门的护兵将周瑾丢在那便扭头走了,校场的军卒又形影不离的监视着他,弄得好像被软禁了一般。

    周瑾又冻又饿,直过了一个多时辰,忽闻阵阵脚步踏地与整齐的号子声由远及近,随之齐整的手持长枪的士兵开进了校场。

    李信也适时的出现了。

    “让周大人久等了……”

    周瑾已经从初被控制时的愤怒中恢复了平静,他冷冷看着李信的表演,看着这个马贼出身的丘八如何自作孽,自作死!

    “李信,你公然抓捕朝廷命官,与造反何异?”

    “岂敢,岂敢,李信是乍见故人,一时心喜,极力挽留而已。既然大人无意叙旧,这就护送大人返回阳和卫!”说罢,反身对那校场中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长枪营喝道:“全体听令,天黑前必须赶到阳和卫!”

    应诺之声响彻校场上空,声势之震撼令周瑾侧目不已,暗暗可惜,这丘八还真是练兵的好手,可惜十个桀骜不驯之徒,用不好就是朝廷的大患。自家若不是为了掐断此子羽翼,又何必出卖自己的良心,与那熊开元合作。

    “李信你私调军兵,你是要造反不成?”

    周瑾疾言厉色。

    李信则毫不在意的笑着回应。

    “边镇不比关内府县,寻常演习而已,周大人请勿大惊小怪!”

    长枪左营五百人以及炮队百十人一同护着李信与周瑾浩浩荡荡向南直奔阳和卫而去,直到子时才堪堪抵达,只见城上一片灯火通明,显然是加强了夜间戒备。李信令人去与城上交涉,命令他们打开城门。

    城上果如李信所料,以城中有人乱为由,一口回绝。

    李信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命令展开战斗阵型。

    “阳和卫已经被叛军占领,都精神点,天亮之前,进城吃早饭!”

    一直在李信身旁的周瑾嘲笑他自不量力。

    “凭这几人就想破城?本官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李信却肃容道:“李信身为三卫总兵,麾下一卫被人窃取,便是拼上这颗项上人头也要将之夺回来!”

    周瑾又不自觉的生气了,这回气的却是,李信明明是贼子,却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海森堡不在,炮兵队的求战意志差了许多,却将一应战术动作做的中规中矩,似模似样,如以往一般开到长枪营之前,列阵,装填,点燃引信……

    顿时,炮声震耳欲聋,直将那周瑾震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十几炮打下去,有六七枚炮弹击中夯土城墙,墙面立即便被强大的冲击力砸的碎片飞溅。

    周瑾终于意识到,李信是动真格的,把城中的自己人当成了叛军。

    几门四磅炮连同一门六磅炮足足放了半个时辰,这才安静下来,不过李信并没有先前所说的那般强行攻城,然后进城吃早饭,而是令长枪营就地列阵。

    周瑾不禁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李信那贼不过是虚张声势,只要城墙上顶住压力……一念及此他还是有些担忧的将目光投向夜色笼罩下的阳和卫城。

    最终,周瑾还是抵不过浓浓的困意倚在大车旁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希律律的战马怪叫之声惊醒。

    天已经大亮,周瑾惊醒之后陡然起身,这才发现仍旧身处阳和卫城外,城上仍旧牢牢的控制在自己人手中。随即,他又想起李信的长枪营皆是步兵,并没有战马,可刚刚明明听到战马的嘶吼声了啊。

    周瑾这才注意到一支队伍在长枪营方阵之南,再一看迎风猎猎的旗号,心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竟是朝廷的中使到了。

    旗号上隐隐然一个高字,熊开元果真不是信口雌黄,来人难道真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高时明?再看身边早就没了李信的踪影,便也想过去瞧瞧,谁知却被身旁的军卒一把拦住。

    周瑾早就得过熊开元的交底,秉笔太监高时明是他们这边的人,所以并不着急,这回可算是大事定矣,可是一打眼却发现,李信和一个身着便装的无须中年人又说又笑的比肩而来。

    “周大人醒了?”

    直到李信走进了叫周瑾这才恍然,竟失礼的指点着那无须中年人。

    “这,这……。”

    他的心底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浑然没注意那无须中年人不悦的表情。

    “高公勿怪,这是大同府的通判,读书人嘛,都有点傲气和骄气……”

    周瑾已经从失神恢复了常态,听到李信如此介绍他,鼻子差点气歪了,什么叫读书人有点傲气和骄气,这不摆明了在挑拨离间么!

    那无须中年人冷哼一声,上下剜了周瑾几眼,便别过头去望向阳和卫城。

    “李将军哪,咱家临出京时,万岁还念叨呢,让将军不要多想,为朝廷守住三卫就是大功。不知城中叛贼是什么路数,将军还是尽早将卫城夺回来,咱家也好宣旨不是!”

    不对,不对,周瑾糊涂了,高时明怎么就认可了李信污蔑城中为叛军的说法呢!

    “公公,公公……城中……。”

    只见无须中年人一阵阴恻恻的冷哼。

    “好好一清早哪来的犬吠?李将军,和咱家去前边瞧瞧去。”

    李信则立即命人向城上喊话,朝廷中使到来,如果及早开门还有条活路,否则大军破城,附逆者少不了九族连坐的惩罚。无须中年人还令身旁的小太监也一并去帮着喊话,劝降。

    心理攻势显然要比昨夜的大炮作用大,过了不多时,城门旋即大开,为首之人低头顺目,竟是毛维张……。

第二百零七章 高公传旨

    无须中年人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高时明,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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