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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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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飞心中好笑,将阿九的纤手放在她自己的耳朵上,这才转望白袍人道:“我仔细听了,却还是不知你究竟是哪个。”

    白袍人见阿九叫破他的用意,心中着恼,可见单飞如此自大,心中不怒反喜道:“你是没有仔细去听。你不但要听,还要努力去想,想这铃声究竟叙说着什么。”

    他的勾魂术本是用声色来加强威力,平日他只需要一双眼、笛子再加上训练过的话语就能轻易控制住对方的心神,这刻见年轻人始终无动于衷的模样,不得不拿出看家的本领。这铃声一出,他相信只要不是释迦转世、龙树出现,绝对挡不住他这般全力的施为。

    阿九早掩住了耳朵,可见单飞认真倾听的样子,不由泪眼朦胧,心中极为的害怕。

    单飞嘴角带丝微笑,轻声道:“我听出来了。”

    白袍人心中一喜,诱惑道:“你听到了什么?”

    “我从铃声听到你心跳的声音。”单飞柔声道。

    那白袍人一怔,不解道:“我的心跳声?”他早预想到单飞的各种回答,亦准备了各种答复要诱使单飞着道,哪想单飞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你仔细去听。”单飞建议道。

    白袍人不由侧耳去听。

    单飞目光中有神光闪烁,见白袍人精神开始集中,随即一字字道:“你难道没有听到你的心跳动加快……有如剧烈打鼓的声音,砰砰砰!”他声音本是轻柔,但最后一刻,已有不容置疑之意。

    白袍人先是一怔,随即脸色大变,因为他那一刻真的听到自己心跳如鼓怦怦大响的声音,那鼓声激荡,一声声的敲在他的心口,激得他几乎吐血。

    额头汗水瞬间滴落,白袍人刹那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没有控制住单飞,竟然被单飞控制了心神,这才幻听出打鼓的声响!

第695节 龙宫天塔

    白袍人是身毒魔王手下的高手,自然知道运用摄魂术的大忌这种精神控制依仗的全是个人的意志精神,一经使出,敌手若是浑浑噩噩、或者心无戒备之人,很容易落入他的控制,但他亦是以消耗精神为代价,要是碰到意志极为坚毅之人,他蛊惑不成,反容易落入对方的控制。

    见单飞出手擒蛇、遇险不惊,更是离奇的用一掌就破了他对阿九施展的法术,白袍人对单飞已是不敢怠慢,这才一出招就是全力以赴。但他不想这年轻人看似武功不弱,居然亦会精神控制,而且看起来比他还要高明?

    白袍人并不知道单飞以水悟道、再以武证医,兼之性格坚毅,无一日停过锤炼气息,如今体内气旺神聚早到了世上少有之境。白袍人以精神动之,无疑蚂蚁撼树,哪里能动摇单飞一分?

    单飞虽不是精神控制大师,但对煽动之术却是极为明了,一见白袍人拿出铃铛说出蛊惑之语,早知道这白袍人要做什么。他多少有些好奇心起,这才反以言语动之,哪想到竟一举功成。

    听心跳有如擂鼓般,白袍人额头冒汗,却已移不开双眼,只感觉单飞双眸透出的神光如同束带般缠住他的心神,心下骇异之时,白袍人还想竭力解脱,就听单飞道:“你现在心跳越来越快,不经我解救,只怕会爆了开来。”

    单飞不懂精神控制,但对人体反应却是了然,眼见那白袍人额头汗出、面红耳赤的模样,立即知道这人害人不成反倒害已这人已经着道,如今血行正速。

    白袍人瞬间面红如血,已从幻听到了真实的生理反应。他只觉得一颗心鼓动外涨,随时都要破裂的模样。心中一点意识未失,白袍人嗄声道:“救我……救我……”

    单飞不想竟能通过这种方法制住对手,暗想我若说这家伙心脏要爆裂了,这人会不会死在当场?

    念头微闪,单飞盯着那白袍人,缓缓道:“你若是答我几个问题,或许就不会毙命当场。”

    白袍人连连点头。

    单飞问道:“你真的是魔王手下?”

    “是。”白袍人明知是被单飞控制,却已不能不答单飞的提问。他所用法术不灵反到回击到自己身上,回答时他的心跳还能稍缓,但若不正确回答,他知道自己的心脏真的会立即爆裂。

    “你为何要取阿九……应该说为何要取答娜的手镯?”单飞又问。

    阿九早看的目瞪口呆,做梦都没想到过单飞会如此轻易的制住对手。听单飞这么问,她心中不由欢喜,暗想单飞看起来冷淡,但对我还是关心的。

    白袍人颤声道:“是因为……”他神色犹豫,本不要答,但感觉血脉贲张,由不得道:“因为通过这手镯可找到龙宫天塔。”

    单飞微怔,反问道:“什么龙宫天塔?”

    白袍人热汗淋漓,嗄声道:“是龙树要寻的龙宫天塔,听说里面藏着毗卢遮那佛神通妙义,魔王只怕龙树因此势力更强,这才让我等拦截龙树。”

    单飞微有诧异,别人听了或许莫名其妙,他倒是想起两件史载的往事。

    第一件往事就是年轻的龙树自负多智,曾为乱宫中,毁坏正法戒,那时的龙树为人极为狂妄,自矜佛果圆满。而龙宫菩萨因怜悯其无知,这才将其接到龙宫让其众览所藏法典。龙树读了多日,所知仍不到沧海一粟,这才自悔孟浪,大彻大悟后终成一代宗师,重振大乘佛教。而释迦悟道后宣说的第一部经典,被后世誉为经中之王的《华严经》,传说中就是龙树从龙宫取得。

    而第二件往事就是据《龙树传》所言,龙树曾在南天竺、亦就是身毒南部的黑峰山铁塔中由大日如来、亦就是由白袍人口中毗卢遮那佛亲授密宗教义,这才能身成显密八宗之祖。

    这两件事也是龙树最传奇的两件事入龙宫得华严,开铁塔传密藏。

    如今听白袍人这般说,单飞倒感觉这两件事好像要被龙树一次办掉只是龙宫在何处?铁塔就是天塔?天塔在哪里?为何一定要关系到阿九的那手镯?龙树的弟子既然知道手镯事关重要,为何却过而不取?

    单飞心思转动间,不由向阿九望了眼,蓦地凛然。

    有爆喝声从白袍人口中传出,随即有笛声尖锐,寒风腥风瞬间而至。

    单飞暗叫糟糕,他虽是控制住白袍人的心神,却终究没有练过此道,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对白袍人有极强的约束作用,在望向阿九的那一刹,他精神移转,那白袍人可算是魔王座下少有的高手,蓦离控制,如何会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笛声一起,群蛇已如乱箭般射来。

    单飞一把抓住阿九,平地拔起,倏然到了半树之高,下落时已站在树杈之上。

    白袍人本要趁机攻击,一来方才神气大伤,二来震撼单飞轻功卓绝,不敢扑上。见单飞随时准备反击,白袍人嘿然冷笑道:“你饶是奸诈如鬼,还是中了我的暗算。你为何不看看身边的答娜。”

    单飞微凛,转头向阿九望去。

    阿九俏脸苍白,眸光凄然,只是定定的看着单飞,却没再说什么。

    白袍人冷笑道:“我知道拿你没有办法,方才看似让蛇攻你,实则是对答娜下手。我指挥的毒蛇均是经我秘药所养,除我外,再无第二人能解毒性。”

    单飞早就俯下身去,看到阿九白皙的小腿上有两点蛇牙淡痕。心中微沉,单飞毫不犹豫的凑嘴过去。

    “不要。”阿九微缩小腿,她心中多少有些羞涩、却更是担忧单飞的性命。

    单飞在危机关头素少嗦,更没有儒士的迂腐,不然当初亦不会为曹宁吸出蜂毒。抓住阿九的小腿,单飞几口吸出阿九中的大半毒血,随即撕下衣襟绑住阿九小腿上的部分,稍止血液的快行。

    白袍人见状,嘿然道:“你这方法也算不差,不过要解我的蛇毒还是差的太远。”他知道单飞投鼠忌器,虽知这年轻人少有的高明,但他还想着手镯一事,随即道:“将答娜交给我,我会帮她解毒。不然你只能得到个死人罢了。”

    阿九急声道:“不要……我宁可死,也不要跟着他。”

    单飞将阿九靠在树杈上,再一挥手切在树枝上,已握根菩提树枝在手,冷然道:“你能解毒最好不过。”

    白袍人一怔,不解单飞用意时,就见单飞身形一纵,已向他扑了过来。

    心胆俱寒,白袍人从未想到这年轻人果断如斯。瞬间明白单飞的用意,白袍人横笛急吹,伸手一指,本是盘旋在草地上的毒蛇尽数向单飞弹来。

    单飞手一圈,树枝成弧,尽数荡开袭来的毒蛇。将将落地时,眼看还有毒蛇在地上昂首待发,单飞却不落地,只是用手上的树枝一刺地面,树枝稍弯,单飞却已借力再次纵身到了白袍人的身前。

    “你杀了我,答娜也要死!”

    白袍人虽是轻功不差,可不想世上还有这般飘逸的身手。他精通摄魂,武功难免稍差,知道不敌单飞,不由急声大叫,同时向后退去。

    空中嗤嗤声响。

    单飞手中的枝条蓦地断成数点,分袭那白袍人四肢。

    白袍人只觉得手脚一麻又痛,大叫声中翻身摔倒。不等再有挣扎时,就看到单飞双足踏在他面前半尺,一字字道:“你不想死,就交出解药。阿九没事,你不会死。”

    单飞深明谈判之道,开口就做了决断,言语的坚定不容置疑。

    白袍人的手脚被单飞分出的树枝刺穿,早就痛入骨髓,知道和这年轻人差得太远,白袍人放弃挣扎,突然笑道:“好本事。”

    单飞不语,见白袍人眼中妖异的碧光闪烁,他随时准备应付那白袍人可能的反击。

    白袍人喃喃道:“你想以我的性命交换答娜的性命,果然是好算计。像你这样有本事、有算计的年轻人,我已经很久未见。”

    单飞皱眉,他知道这种生死关头,这白袍人却说这种废话必定有点儿用意。等望见白袍人露出诡异笑容时,单飞蓦地心中一寒,惊呼道:“你……”

    他手中残余的尺长树枝轻微颤抖,却没有刺出去。

    白袍人嘴角已流出碧绿的血液,还能道:“可你也有算不到的事情……对不对?”他头一歪,再没了声息。不过他的双眼未闭,还充满怨毒的看着单飞,似在说如今我死了,答娜也要死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

    冷夜风吹。

    单飞手掌微颤。有低呼声从身后传来,单飞身形陡退,头也不回的一把接住从树杈上落下的阿九。

    阿九神色苍白,看起来已是极为的虚弱。她还能强睁双眼看着单飞问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单飞坚决道,声音中仍有不容置疑之意。

    “你不用骗我了。”阿九眼角有泪水滑落,喃喃道:“这坏人既然选择自尽,就一定会拉我陪葬的。”

    单飞不想阿九居然能想到这点,不由心中颤动。

    阿九轻声道:“我临死前,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梦中见到的男人就是……”她说话间痴痴的看着单飞,蓝宝石般的眸中有着无尽的爱意。

    她心中那时想着要死了,还要告诉他吗?

    伸手想要触摸下单飞的脸颊如同梦中般。眩晕阵阵,有黑暗涌来,阿九嘴唇动动,“你”字终究没有说出口,手臂却已无力的垂下。

第696节 片目天

    人生若是一场梦,醒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阿九睁开眼睛的时候,想着的正是这个问题。她陷入昏迷时,头一次感觉是如此的接近死亡。出奇的是,她那时心中并没有丝毫恐惧。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到死也找不到自己爱的是什么。

    睁开眼的时候,阿九却多少有点慌乱,她感觉自己身子微微的颠簸,透过一方光亮望出去,正看到日头高悬。

    春光娇媚,有花香扑鼻,一只五彩的蝶儿飞来飞去,飞近她的眼前鼻尖,又蹁跹的煽动着翅膀飞向远方。

    阿九看着蝶儿远去,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坐在一辆牛车上。那透过光亮的地方,正是车窗。

    车内略有破旧,阿九却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在哪里,单飞又在哪里。从车厢前窗探出头,阿九对那驾车的人叫道:“喂……你要把我带哪里去。你……”

    她见驾车人并不理会,才待追问,蓦地怔住。她很熟悉这个背影,当初在树杈上,她就看到这矫健、让人心安的背影立在邪恶的白袍人面前。

    “单飞,怎么是你?”阿九毫不犹豫道。

    单飞转过头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阿九虽感觉有些乏力,却露出最甜美的笑容,“我没有死?你救了我?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救活我的。你怎么救活我的?那个坏人不是说只有他能解毒吗?难道他是骗你的?”

    她连珠炮般问了很多问题,单飞一个未答。

    阿九倒也不在意真正的答案,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和单飞在一起,已经是很让人满足的事情,单飞不说,多半是太累了。

    但是我要不要和他说梦中男人的事情?

    她在感觉要死的时候,打消了告诉单飞的念头,因为她那时候只是想既然死了,就让他了无牵挂不是更好?可一活转过来,她要告诉单飞真相的念头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呆呆的凝望着单飞的背影,阿九很有些犹豫,她多少任性,行事素来随心所欲,唯独这次却是瞻前顾后的。

    等等再说吧,时机或许还不成熟。当初他听我说出梦境的时候,看我就和有病一样,若是冒然说我和他有着九天玄女许下的姻缘,他未见得会接受。

    阿九终于拿定了主意,惬意的舒展开修长的双腿,看见自己小腿上的伤口包扎妥当,阿九微有脸红,只感觉人生若如这条路般走下去,何必理会太多事情?

    不过她很难静得下来,终于又道:“我们要去哪里啊?”她不在意和单飞去哪里,只想和单飞说说话。

    “我们不是要去白沙瓦吗?”单飞反问道。

    “对啊。我倒忘记这事了。”阿九赧然道:“你认识路吗?要不要我带路呢?”

    单飞叹口气道:“我出了那山里,才知道我们走的路已偏离官道很远。如今我们只要顺着这官道走下去,就能到达白沙瓦了。这条路……瞎子也能找到的。”

    阿九偷偷吐了下舌头,暗想他会不会猜到我为了和他多呆儿会儿,这才带偏了道路?可我怎么知道会迷路呢?

    忙岔开话题,阿九问道:“你怎么找到这辆牛车的?抢来的吗?”

    单飞倒是有些无语,“买来的。”

    阿九看着并不回头的单飞,眸中更有温柔之意,“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你救了我,又怕我辛苦,特意破费去买了辆牛车,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呢。要不……要不……”阿九咬着唇,双颊有了红晕。

    “你不用这么客气。”单飞冷冰冰道:“我是急于赶到白沙瓦,买车的钱,是用你头上的金钗垫付的。”

    阿九一摸秀发,不由道:“金钗还在啊。”不过她很快发现钗子的手感有异,拔下来一看,才发现金钗变成了菩提树枝条做的钗子。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木钗,阿九又问,“你做的吗?没想到你的手这么巧?是你为我盘的头发是不是?”

    她任由黑发瀑布般滑过柔美白皙的脖颈、披落双肩上,继续道:“我头发又乱了呢。”

    看单飞没有再为她盘头的打算,阿九笑盈盈道:“其实我怀中有点金豆子,你没有找找看吗?”

    她说话时俏脸微红,偷瞄着自己发育很好的胸部,嘴角带着狡黠的笑。

    单飞默默的赶着车。

    阿九自己伸手在怀中摸了下,发现金豆子还在,倒多少有些失望。别人是为没有破财喜悦,她倒感觉金豆子留在怀中,很是**的不解人意。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你救了我一命……不但这金豆子是你的,就是我……”

    单飞截断道:“我救了你,但也用你的金钗买了牛车,为我方便行事。我们彼此间不欠什么的。”

    “你何必算的这么清楚?”阿九不满道。

    单飞默然半晌,突然道:“阿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阿九高兴道。

    单飞缓缓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

    阿九容光焕发道:“你才发现吗?”

    “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子,不知道能否告诉我……”单飞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道:“一个男人若是执意和一个女人算得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阿九本是灿烂如霞的脸颊蓦地有些苍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呢。”

    “你好好想想,应该能想的出来了。”单飞坚持道。

    阿九有些羞恼,踢腿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困了,想睡了,你不要吵我。”她快速的缩回头来,躲在车厢内想了半晌,突然道:“我的鞋子呢?是你帮我脱下来的,是不是?”

    春风满路,菩提树新。

    牛车一路颠簸的沿着锦缎般的繁花之路行进,前方又见车水马龙。顺着渐密的人流前行,有城池山般的兀立。

    花香更浓,春意迷眼。

    城池正如后来的唐玄奘所言,如同淹没在花海中一样。

    单飞赶着牛车进了白沙瓦,见这里的人虽是肤色各异,每个人的脸上却都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心中在想中原不知何时能到太平的时日?

    一路行来,阿九伤势已好,她不是肯静静呆在车厢内的性格,多数的时间是和单飞并坐赶车,不时的为单飞解释下白沙瓦的风俗景色。

    路上的时候,她已采鲜花编织了两顶草帽,给单飞一顶,自己也戴了一顶。鲜花虽艳,却难比她娇美的容颜。

    等入了城池后,阿九见单飞望来,多少有些紧张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很笨的,想不出你的问题,你不要问我了。”

    “怎么去找圣僧?”单飞问道。

    阿九这才记得单飞来白沙瓦还是有目的的,眼珠转转,阿九认真道:“圣僧到了白沙瓦后,多是前往贵霜王。”

    单飞记得阿九说通玄庙的僧人和贵霜王关系极大,缓缓点头。

    “我们赶着牛车去贵霜王宫肯定是不行的。”阿九又道。

    你这不是废话?

    单飞倒还耐住性子,沉吟道:“我需要先确定通玄庙的那些僧人是否到了白沙瓦,又是否进了贵霜王宫。”

    阿九明白单飞的用意,主动道:“你言语不通,肯定问不明白。我帮你去问。”

    单飞正有此意,点头道:“多谢。”

    阿九跳下牛车,随便拉了两个路人问了几句。单飞听不懂阿九和路人说的什么,但见那路人连连点头。阿九回转道:“没错了。那些圣僧虽是行事低调,不过他们来到白沙瓦的事情,还是造成很大的轰动,眼下路人都知了。”

    眼珠转转,阿九道:“不过虽确定了此事,怎么入宫还有麻烦的,你身手好,却不能打进宫中的?”

    单飞只能点头。

    阿九笑盈盈道:“幸好你有我帮忙,你莫要忘记了,我家可是白沙瓦的大户人家。我家和贵霜王有点关系呢。”

    “你不是不能依靠家人去见圣僧?”单飞反问道。

    阿九芳心微跳,圆谎道:“我是先帮你,等你见到圣僧后再由你带我前去。我不能依靠家人去见圣僧,可没有说过不能帮你去见圣僧啊?”

    伸手一指附近的一家客栈,阿九道:“你先到那里等候,等我找家人要得入宫的令牌就来找你。”见单飞点头,阿九安慰道:“你放心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很快!”

    她说完后就蹦蹦跳跳的冲入人群,转个弯后消失不见。等确定单飞看不到她时,阿九这才从拐角处偷偷探头出来,等看到单飞赶着牛车到了那家客栈前、又进入客栈后,阿九这才放下心来。

    四下望望,阿九轻车熟路的走着,却又很快的止住了脚步,因为前方不远处有个僧人正站在人流的那头。

    那僧人袈裟破旧,瞎了一只眼,剩下的那只眼却一直望着阿九。

    阿九知道贵霜王尊崇佛教,白沙瓦有僧人出没再正常不过。不太正常的是她不认识那僧人,那僧人却像是为她而来的一样。

    略有迟疑,阿九倒未逃避,反向那僧人走去,“喂,你看着我做什么?要施舍吗?”她平日多有布施,对僧人亦不讨厌。

    那僧人双掌合十,轻声道:“贫僧片目天。”

    见那僧人虽是年轻瘦削,却着实有点神通的样子,阿九心中微动,径直道:“我看你有点本事,只要能回答出我的一个问题,要施舍没什么问题。”

    那僧人微笑道:“施主请问。”

    阿九红唇动动,紧张又满怀期待道:“我问你,一个男人若是执意和一个女人算得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第697节 偏要不清不楚

    那僧人似没想到阿九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时间沉吟不语。

    阿九带着期盼道:“你说啊,只要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我不会吝啬布施的。”

    看到阿九很是紧张的表情,那僧人目露怜悯,轻叹道:“施主,贫僧并不太懂男女之事。”

    “那就是不懂了?”阿九反问道。

    那僧人缓缓道:“不过贫僧倒知道,世上万物因缘和合而生,因缘而起、随缘而空。施主若能明白这个道理,或许能少了很多烦恼。”

    “你在说什么啊?”阿九不满道:“你就不能用简单的话来回答我吗?”

    那僧人道:“贫僧倒可给施主讲个故事。”

    阿九拍手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说罢,不过说短点,我还有事情要去做呢。”

    那僧人微笑道:“其实倒也算不上个故事。不如说是个譬喻,比如这白沙瓦城的市集上,有人卖的或许是稀世奇珍,若正碰到赏识之人,自然会求财得财。但他若是碰到个强抢的盗贼,难免会落个两手空空,若举城根本没有一人识得他卖的东西,此人自然会分文难得,但不能说此人卖的东西不好。”

    阿九不耐道:“让你说简单点儿,你偏偏罗哩罗嗦的一堆。好了,你可以告诉我这譬喻究竟要说明什么了。”

    那僧人望着阿九的不安,终于道:“这譬喻是想说买卖看缘,男女之间亦看缘分。施主方才所说的那对男女,只怕没什么缘分的。”

    阿九本是红通通的俏脸倏然变得苍白起来,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和他没有缘分?我多次做梦梦到他,如今又见到了他,他那么好,我也不差,怎么会没有缘分?”

    她是个聪颖的女子,自单飞当初问话的时候早就想到了什么,不然何以那般不安?但她心中一直不肯深想,听僧人这么说,阿九勃然大怒,眼中瞬间噙满泪水道:“你是个骗子!你方才也说了,你并不太懂男女之事,可你偏偏做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不是骗子是什么?”

    那僧人并未反驳。

    阿九声带哽咽道:“你这么说……不就是为了骗点钱财吗?”小嘴微扁,几乎都要哭出声来。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金豆子向那僧人道:“你说你方才是撒谎的,我就原谅你,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那僧人怜悯的看着阿九,半晌才道:“贫僧不打诳语。”

    阿九又气又急,丢了一颗金豆子在那僧人的脚下,还不放弃道:“好啦,我不是小气的人,但你说的实在太不让我满意,因此只能给你一颗金豆子。”

    她转身作势要走,继续道:“但你如果还肯改口的话,我也会改变主意的。”她走了两步,听不到那僧人改口,不由气恼的回头。

    那僧人见状道:“施主,贫僧并非为钱财而来。”

    “那你是为什么来的?为了气我吗?”阿九不满道。

    那僧人的目光向阿九的手腕望过去,低声宣道:“阿弥陀佛。”

    阿九瞬间恍然,“我知道了,你多半是龙树的弟子,也是为了我的手镯而来!”

    那僧人缓缓点头道:“施主说的不错。”

    阿九破涕而笑,伸手摘了手镯,向那僧人一扬道:“上次你们有个叫月称的曾询问过此事,看来你们是一伙的。”

    “那是贫僧的师弟。”那僧人回道。

    阿九脸上还挂着泪水,但已开心起来,“他向我讨要这个镯子,我没有给他,我凭什么给他?他和这镯子没什么缘分。”

    那僧人缓缓点头道:“只怕如此。”

    “但你和这镯子似乎有点缘分。”阿九咬唇道:“只要你再重新考虑下我方才问的问题,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说不定会将这镯子布施给你。”

    那僧人看了阿九许久,终于道:“看来贫僧和这镯子也没有缘分了。”

    阿九气的满脸通红,“你说什么?”见那僧人不语,阿九上前扬手,纤指几乎戳到那僧人的鼻尖上,“你说了那么多废话,无非就是想和我说,他和我分的清楚,就是不想和我不清不楚罢了?”

    那僧人竟是点头。

    阿九急道:“可我偏要不清不楚。我告诉你,你是龙树的弟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等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一定会向我认错的。你等着瞧!”

    她气势汹汹的说完,难耐心中的惶惑,转身快步离去,可泪水却是不由顺着俏脸流淌而下。

    那僧人看着阿九的倩影,却未追上去,只是喃喃道:“阿弥陀佛。”

    xxx

    单飞走入了客栈后,客栈的伙计立即迎了上来。那伙计对中原话看起来不通,不过倒知道单飞进来肯定不是要做礼拜,和单飞比比划划半晌,那伙计将单飞领入一间简陋的客房,顺便将单飞的牛车拉入客栈后园,暗想这小子就算付不起房租,这牛车也可抵他半月吃住了。

    简单的用过饭菜,单飞盘坐客栈木塌上闭目调息。将近黄昏时听客栈外有颇为嘈杂的声响。单飞不是多事的人,并没有出外看热闹的打算,不想那喧嚣的声音竟从庭院处一直到了他的房门前。

    有敲门声响。

    单飞微扬下眉头,想不出除了阿九外,白沙瓦城还有哪个会认识他。不过他素来耐得住性子,起身打开房门,就见门前一黑面卷胡的人正目光咄咄的看着他。

    那人身后还有不少壮汉,看起来孔武有力。那人身旁的店伙计点头哈腰的向那人说着什么,随即向他指来。

    单飞心中多少有些意外,他见这架势,知道这些人应是为他而来。

    那卷胡之人摆摆手,店伙计恭敬的退下,那卷胡之人开口道:“卷福。”他说话时一指自己的鼻尖。

    单飞知道此人多半是自我介绍,看这些人来得热闹,却不像要立即动手的模样,单飞问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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