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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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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去眼角的泪水,那少女喜悦的伸出手道:“如今前嫌尽释,你我当互利互惠。你叫我阿九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看出单飞的困惑,那少女解释道:“我家里兄妹九人,我是最小的那个。我有贵霜的名字,但你多半叫不习惯,阿九这名字简单易记。”见单飞点点头,那少女补充了一句,“我爹娘、哥哥他们都这么叫我的。”

    单飞“嗯”了声,说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出了城,单飞沉吟道:“我们既然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阿九痛快道。

    单飞问道:“那些看似要抢你东西的和尚是什么来历?”

    阿九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为首的和尚说叫月称,是身毒什么龙树的弟子……”

    她话不等说完,见单飞倏然止步,惊诧反问道:“你说他们是龙树的弟子?”

第692节 快乐的时光

    阿九听到单飞答应她跟随后,一直喜滋滋的知无不言。见单飞神色有些异样,阿九奇怪道:“你认识什么龙树?”

    单飞沉默半晌,反问道:“你不认识龙树?”他不知道阿九说的龙树是否是他知晓的那个龙树,但他所知的那个龙树实在太有名声,因此龙树虽是身毒人,他亦是有所闻。

    龙树本是被身毒国历史上赞誉为释迦二代的人物,此人重启佛法大乘辉煌,以《中论》闻名于世,其思想传到中原后,在汉传佛教中更有“八宗共祖”的称号,也就是说中原禅宗门派多是受其深刻的影响。

    单飞考古足迹遍布全球,对这等人物轶事没道理不知晓,因此一听阿九说什么身毒的龙树,立即想到那极具盛名的人物。而他推算时间,知道龙树虽是生卒年难详,但的确是这个时代的人物。

    阿九呸了一口道:“他很有名吗?我为什么一定要听过他?他只怕不如我有名吧?”见单飞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阿九略有些心慌,改口道:“我是说在白沙瓦,他肯定不如我有名的,更不如我大哥呢。”

    单飞一听,知道这小姑娘恐怕是不知道龙树了,暗想无论你在白沙瓦如何有名,恐怕也是比不上龙树在后世流传千载的。

    他看出这小姑娘天真烂漫,可穿着所戴均是典雅高贵,知道其可能是白沙瓦富贵人家的女儿。

    阿九见单飞没有反驳他,暗想他好像听过龙树,不过看来没什么交情,不然为何不维护那个龙树?一想到这里,阿九不屑道:“我管他是龙树虎树、猫树狗树,他们身为和尚,居然觊觎女人的财物,算什么和尚?”

    单飞微微一笑道:“我看他们对你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说话,就算有人找他们麻烦,他们似乎亦没出辣手。”

    他见龙树的弟子很是了得,对龙树这种人物也是不由想要见见,因为龙树此人的传闻,实在也是极为的离奇。后人留传中,甚至说此人年纪轻轻的就学得什么隐身法潜入宫中,导致宫中人心惶惶,如今这人既然收徒,想必年纪已老,却应是姜老弥辣。

    “你不要太天真了。”阿九故作老成道,“你既然知道什么龙树,那些和尚恐怕也知道你是大有来历的人。就凭你一下子击飞那两个恶汉的本事,白沙瓦的武士能比你高明的,我还真没有见过。”

    她不通武功,对单飞更是刻意讨好,因此虽然自觉有些夸大其词,却也顾不了许多。见单飞沉默不语,阿九暗自纳闷,心道我梦中的盖世英雄怎么好像是个圣僧转世的?

    略有些担心,不过阿九很快又道:“他们没有出手,是知道你肯定会帮我。他们打不过你的,是不是?他们要是能打过你,早就动手抢我的东西了。”

    单飞有些无语。

    阿九很是“关心”道:“你是汉朝人,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多本地人看你是外人都会骗你、欺负你的。那店主……那店主……”她说到这里,感觉有些说漏了嘴,终于止住。

    “那店主怎么了?”单飞似不经意道。

    阿九圆谎道:“那店主应该是会中原话的,他故意用本地言语和你交谈,就是在欺负你!”她心中暗想他不会看出那店主是受我的吩咐,故意拖延他的时间吧?

    很快岔开了话题,阿九温柔道:“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才是真心对你好的。”她这句话绝对是真心真意,全然不管别人是受了她的吩咐在骗单飞。不过见单飞望过来,她又有些心慌道:“因为我有求于你嘛。”

    单飞回到正题道:“那些和尚为何要抢你的东西?他们要抢你的什么东西?”

    他为人多经风雨,如何看不出眼前这小姑娘十句话中能有一句真的就不错了,本以为这小姑娘会含糊其辞,不想她蹙眉道:“他们问我的镯子哪里来的?问我是否能够给他们看看。我怎么能给他们看?他们拿了不还给我怎么办?”

    看到单飞向她手腕望来,阿九嫣然一笑,这次没有将手腕藏到衣袖中,反倒将衣袖挽了下,将带着镯子的手臂举到单飞的面前,“你看,他们说的就是我戴着的这个手镯。”她咬唇轻笑,想让单飞看的不是镯子,而是她如雪的手臂。

    单飞瞎子一样盯着那手镯半晌,似乎根本没留意眼前那诱人的春色,问道:“这手镯哪里来的?”

    阿九有些恼怒,若是对宫中的那些侍者,说不定早想出什么古怪的方法惩治。但不知为何,她对单飞始终不敢乱发脾气,撅嘴道:“我说过了,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单飞只能叹息,再次问道:“你娘亲是从哪里得来的这镯子?”他对各地风俗均有了解,看出那镯子质地古朴,年纪久远。他见阿九如此,自然不好抓住她的手臂详看,但看那镯子的花纹,倒感觉镯子极具非洲的特色。他心中对此并不奇怪,因为他知道大秦帝国、贵霜一直是东西方交流的枢纽,罗马那时和非洲已有广泛的交流,而贵霜经营天下多年,有非洲的物品传到这里并不出奇。

    他感到不解的是这个镯子怎么会被身毒的龙树看重?

    阿九亦是心中叹息,回道:“我娘的镯子是我爹给的。”

    你爹的镯子从哪里来?不是从你爷爷手上拿过来的?

    单飞感觉和这个小姑娘完全不是一个频道上的,好在阿九看出单飞对这镯子也有点兴趣,解释道:“我爹当初去过身毒,这东西好像是从身毒北带过来的。不过听那些和尚的意思,好像这东西反倒是他们家的,实在可恶。这东西在我家这么久了,就是我家的了。”

    你这逻辑和紫火法王差不多。

    单飞知道身毒自孔雀王朝后,先后遭遇不少外来户的入侵,而贵霜月氏就是其一。如今贵霜国的疆土实则亦涵盖了身毒北。听阿九这么说,单飞立即想到这镯子是贵霜入侵身毒北部时,从身毒夺来的东西。

    见单飞沉默不语,阿九知道心中的英雄不但有武功,脑袋也是不差,只怕他看轻,阿九辩白道:“这东西不是我抢的,我也不是执意留着。但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如何会把它轻易给别人?那些和尚要,我不会给,你若是想要,你就拿着好了。”

    她倒是说到做到,褪下那血镯递给单飞道:“你喜欢这镯子,拿着好了。”

    单飞倒没想到这少女如此爽快,摇头道:“这既然是你娘亲留给你的,我拿着做什么?不过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你孤身一人,倒要小心别人因财货对你不利。”

    阿九听单飞言语终有丝关切,喜悦道:“我才不怕呢。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以后定会记得的。”她见单飞不接镯子,心中难免失望。她那一刻眼前闪过娘亲临终前的吩咐答娜,将这镯子交给你最爱的男人……

    二人谈谈走走,城郭已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单飞见日转西斜,沉吟道:“我们若是抓紧赶路,还是能走上一段路程。不过看天色不早了,前方可有歇脚的地方?”

    “有啊。”阿九笑盈盈道:“鹿城在贵霜算是大地方,白沙瓦亦是,这两地之间,休息的地方自然很多。你放心,跟着我,肯定能走最近的路赶到白沙瓦。”

    她虽不会武功,但走路却不算慢。跟在单飞身边,阿九有说有笑的指指点点,等到暮色垂落的时候,阿九有点笑不出来了。

    单飞看着四周均是苍山围绕,始终看不到落脚的地方,忍不住问道:“你说对这附近很熟悉?”

    阿九咬着唇,“是啊,我是挺熟的,我记得过了这山应该有落脚的地方。”

    单飞沉默前行,山路本是曲折,等过了前方山脉的时候,四周已是黑暗无边,唯独一弯钩月当头,却难给迷途的人提供太多的光亮。

    回头望去,见阿九咬牙前行,可走路已是一瘸一拐,单飞知道她是在苦苦挣扎,不忍再过多的责怪,单飞轻声道:“看来我们似乎迷路了,只能在林中歇息一晚再说了。”

    阿九眨眨双眸,差点哭出来,“你不怪我了?”她从来未受过这般苦,如今还在坚持跟随,实在是自知有错,不敢申辩。

    单飞看着少女可怜巴巴的神色,微笑道:“反正我也不急,只要你习惯就好。”

    “我怎么会不习惯!”阿九欢呼雀跃起来,随即捂着脚踝蹙起眉头。

    单飞见状,将其安置到一处菩提树下,随即取柴生火。他很快又猎了一只兔子,寻水声找到处小溪清洗后穿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阿九一直安坐在树下火光前,俏脸被烤得红彤彤的极是可爱。等到单飞将烤好的兔子分一半过来时,阿九默默接过那烤兔,垂下头时,有泪水一点滴落。等扬起头时,她满是温暖的看着单飞道:“你知道我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单飞摇摇头,只注意附近有没有毒蛇爬虫侵扰,他知道这幽静的林中看似平和,实则藏着难言的凶险。

    阿九却是满不在意,吁了口气喃喃道:“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现在。”

第693节 梦中奇缘

    单飞想不到孙钟会将他送到贵霜,更难猜眼前这少女如何会有这种以苦作乐的精神,坐到那少女的对面,单飞并没有回话。

    “喂,你这样是很无礼和没道理的,你知道吗?”阿九以为单飞会问个为什么,哪想到他根本不解她的心意,甚至连多看她一眼好像都不愿的样子,不由来气。

    单飞终于向阿九望来,淡然道:“那你看在我帮你准备食物的份上,原谅我吧。”

    阿九赧然一笑,倒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随即致歉道:“好啦,你很辛苦。无礼、没道理的都是我。要不是我领错路了,我们也不会在这种荒郊野岭外度夜呢。”扬着手上烤好的兔子,阿九补充道:“多谢你啦。”

    单飞见少女虽是有些娇生惯养的样子,不过脾气倒是不差,回了一句,“不用客气。”

    二人相视一笑,倒是尽释前嫌。

    阿九坐在菩提树下伸展了修长的双腿,惬意的舒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这么坐着。”

    单飞只是笑笑,对于这小儿女情怀不想理会。

    阿九却是没话找话道:“但他们总是不让,说这个不符规矩,那个不符规矩。那些人啊,整天为了规矩活着,看着都累。”

    单飞听到这里倒是暗自点头,心道自己素来自由自在的不喜束缚,实则也是厌恶这世间许多莫名的规矩。

    嘻嘻一笑,阿九得意道:“如这般在野外过上一晚,是我早想了许久的事情。可惜的是,一直没有人如你这般好,由着我的心意。”

    我如果早知道你是路痴,说不定会一脚把你踢到白沙瓦去。单飞心中嘀咕,可他终于不会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打了哈欠道:“你不困吗?”

    哈欠本会传染,他见阿九方才疲惫不堪的样子,以为她会考虑休息,不想小姑娘倒是精神旺盛的很,“我一点都不困啊,你一个大男人,如何这般好睡?”

    单飞闭上了眼。

    阿九赞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与众不同的性格呢。那种没有主见的男人,我不喜欢。”

    单飞差点喷饭。

    阿九知道单飞绝不会这快入睡,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娘亲过世的早,自从娘亲过世后,我家人虽多,可我总感觉不到快乐。没有人再给我讲故事,很多人都说答娜,你长大了,就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总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了。我贵霜的名字叫做答娜,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对了,你告诉我,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见单飞不语,阿九霍然站起,冲到单飞的身边,大声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的。你陪我说会儿话好不好?”

    单飞无奈的睁开眼,“你家里那么多人听你说话,你难道还没有说够?”

    “那怎么能一样呢?”阿九反驳道:“他们都是没有脑子的人,和他们说话实在无趣至极。你应该有脑子的,是不是?”

    单飞摸摸额头道:“好像有的?”

    阿九噗哧一笑,索性盘腿坐到了单飞的面前,嘀咕道:“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难道怕我吃了你?”

    单飞叹口气,“好的,我和你说上几句,然后你立即休息。”

    “好啊。我们说会儿话后一起休息。”阿九高兴的拍掌道,虽觉得说的有些语病,但脸都不红一下,“你说为什么长大了……”

    单飞截断道:“是他们有问题,长大了更要有稀奇古怪的想法才对。我知道很多人越是年纪大了,反倒越是少了勇气去打破常规、思考更多的问题,你呢……你是个有勇气的小孩子。”

    “你年纪好大吗?”阿九听单飞称赞倒是欣喜,可不喜欢他将自己当作小孩子看待,扁嘴道:“你最多比我大……”

    她看着单飞乱蓬蓬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胡茬,认真道:“你其实是个很年轻的人,只要整理下头发和胡子,绝对不会我大上几岁的。到白沙瓦后,我叫家里的仆人帮你收拾一下。”

    见单飞没有感谢的意思,阿九倒不在意,又道:“你果然是有脑子的。我就是不服气,心想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多想?像他们那样刻板的活着,哪怕钟鸣鼎食、一世富贵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单飞微微点头。

    阿九见单飞赞同,更是开心道:“你知道吗,我娘亲的祖上本是中原人呢。”顿了下,阿九补充道:“贵霜国的前身是月氏,月氏那时和中原离得很近是不是?”

    单飞知道和这种路痴是没办法解释空间概念的,含糊道:“可以这么说吧。”

    “不过我对中原话说的这么流利,倒不仅仅是因为祖上曾是中原人。”阿九盯着单飞道:“我这么努力的去学中原话,是因为我曾经做过的梦,我对亲人说了那些梦,除了娘亲和大哥以外,别人都是笑话我。但我不理会他们的嘲笑,反倒坚定了我学中原话的念头。”

    单飞多少有点奇怪,“什么梦让你去学中原话?”

    阿九垂下头,咬唇道:“你不能笑话我的。”

    “那你不要说了。”单飞道。

    “不行,我一定要说。”阿九忙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梦,就是我非常喜欢中原文化,知晓中原的很多英雄,我甚至连霍去病、班超这些人都知道呢。”

    单飞微有意外。

    阿九轻轻咬着红唇,“我觉得中原很神秘,不知为何,我慢慢的感觉我自己也是中原人了,然后在梦中……很多次的梦中,我梦见嫁给个中原的盖世英雄。”

    “你嫁给了班超还是霍去病?”单飞问道。

    “不是他们,是另有其人。”阿九看着单飞的眼神很是奇怪,似有犹豫,似又在期盼,可终于稍岔开了话题,“我将自己的梦和亲人们说了,他们却都说我小脑袋里不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们说我绝不是中原人,也绝不会嫁给中原人。我是贵霜的……”她顿了下,缓缓道:“他们说的我是贵霜人,就要和贵霜贵族成亲才像话,可这是什么道理?他们都忘记了自己的祖先和中原人很好呢?我听说当年月氏附近乌孙王族什么的,都和中原人通婚。我为什么就不能嫁给中原人?”

    单飞听了略有好笑,心道我若是你的家人,听你这般想法,说不定也会劝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过见阿九满是憧憬的神色,他终究不忍打破一个小姑娘天真的梦,安慰道:“很多事情,是看机缘的。”

    “你也信机缘?”阿九兴奋道:“你知道吗,我大哥也信佛,说什么一切本随缘,只有他……娘亲、还有你,才不会笑话我。”

    “好了。”单飞决定中止这个话题,又打个哈欠道:“很晚了,话都说完了,你要休息了。”

    阿九却是双眸闪着神采,执着的望着单飞道:“你知道吗,我做过很多次同样的梦,在梦中见过同样的一个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单飞对此倒是真有点奇怪,暗想做梦不足为奇,做出个电视连续剧也是大有可能,但一个人若是连续做梦都是梦到一个人还是有点不寻常。

    “很多次,我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侧影,但最近的日子,因为……因为神的启示,我终于看到了他的正面。”阿九紧紧盯着单飞道:“我看到他正面的那一刻,就知道我这辈子要嫁的男人就是他。”

    单飞倒是啼笑皆非。

    “你一定觉得我不会找到他?”阿九极为认真道。

    单飞听阿九这么问,立即明白她的潜台词,诧异道:“你难道找到了他?”

    “是的。”

    阿九心怀激动,微微向单飞倾过娇躯道:“我找到了他。我做梦就梦见他和你一样在我面前,他会抱住我……”

    单飞脸色突变,蓦地伸手抓住了阿九的手臂。

    阿九俏脸绯红,那一刻心如小鹿般的乱撞,不想单飞会有这般举动。但她实则对单飞有太过熟悉的感觉,不然何以主动和他搭讪,甚至和他这般辛苦的跋涉?在单飞抓住她手臂的刹那,她只感觉脑海轰鸣声响,有梦境倏然转为现实的震撼,虽是心跳加剧,但她还是不由微抬俏脸,红唇微张,只等着单飞吻来……

    单飞已将阿九搂在怀中,却在搂住阿九的同时倏然站起。他那时根本未留意阿九的倾心相许,却是左手急探……

    有毒蛇如冷箭般飞射而来!

    毒蛇无声无息游到近前。单飞被阿九的故事吸引,却终究没有放松警觉。他感觉到异样的刹那发现有毒蛇向阿九袭来,这才一把拉过阿九,迅疾掐住了毒蛇的七寸。

    毒蛇足有三尺,在单飞手上扭动不休,却如何能逃脱单飞的手指?

    阿九这才感觉到异样,看到单飞手上的毒蛇时,不由惊叫一声,紧紧抱住单飞叫道:“蛇!”她和正常女人般,最怕毒蛇爬虫之类的生物,一见这般情形,终于意识到方才的凶险,不由俏脸发白。

    单飞却是凝立未动,只是望着远方的黑暗。

    有笛声吹响,没有玉门杨柳的幽怨,却似地狱无常般的召唤。随着诡异的笛声响起,林中远方的暗处有沙沙响声传来。

    有更多让人毛骨悚然的毒蛇正向这个方向游过来,一人横笛在唇,走在毒蛇中,如暗夜鬼魅般向单飞飘来。

第694节 反控

    月色黯淡,笛声诡异。

    阿九见到许多的毒蛇顺着草地游来,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炸,不由得骇的周身发软。她只知道死死的抱住单飞才能不软倒在地上,那一刻倒恨不得早点睡了,就不会受这种难言的恐惧。

    单飞微吸口冷气,知道来者不善有慈悲之念的人丢个东西都怕砸到花花草草了,这人驱蛇而来差点咬到人还是不闻不问、没事人一样好整以暇的在吹笛子,最起码属于良心被狗吃了的那种。

    那人好象幽灵般、身着桶状的白色的长袍,在草上似足不点地的行来。单飞知道这人轻功着实不差。有轻功的……就不会是地狱的无常了,虽然这人看起来很像无常。

    这人是喜好害人,还是专程为他或阿九而来?

    那些毒蛇看起来虽是惊怖,单飞却着实有着铁打的胆子,再加上在云梦泽中已见过更磅礴蛇群汇聚的情形,因此他虽是凛然,还能静观其变。

    阿九本是吓得不行,但抱着单飞的时候,看到其冷静无比的神色,一颗心竟也慢慢安静下来。看着单飞,阿九眸中满是崇拜,实在想不到意中人会有这大的胆量,亦更相信自己没有认错。

    笛声歇,群蛇停止前行,却是齐刷刷半昂起前身,整齐的向单飞的方向望来。如斯静夜,那些毒蛇由动转静,却是更让人感到动魄心惊。

    单飞嘴角反浮出丝微笑,喃喃道:“好一手玩蛇的本事,阁下难道是身毒人?”他知道身毒那面有不少玩蛇的高手,难免这般猜想。

    阿九胆怯稍去,好奇心又起,“你怎么知道?啊,我明白了,他是和身毒的那些和尚一伙的。那些和尚装模作样的不来抢我的东西,又派了这个人来装神弄鬼来骗我的东西。”

    单飞没有回话,不过感觉阿九所言有点道理。

    那吹笛的白袍人眼中露出丝诧异,他的确是身毒高手,却没想到被单飞一口说破。他不知单飞不过是随口猜测,可见这年轻人面对这般险恶的情形还能保持镇静,那白袍人稍收轻视之心,缓缓道:“我本是魔王使臣。”他说的是中原话,不过声调极为饶舌。

    单飞见这人是无常的装束,听他又这么自我介绍,倒是多少有些好笑,暗想你千万不要说是阎罗王派来的白无常,难道身毒那面也有类似的传说?

    阿九却是俏脸发白,失声道:“你是魔罗的手下?”

    单飞一怔。

    白袍人桀桀怪笑道:“小姑娘倒有点见识。”

    “你和那些和尚不是一伙的?”阿九又道。

    白袍人冷笑道:“他们不过是痴迷不改的蠢人罢了,也配与魔王为伍?答娜,把你的镯子交给我。”

    阿九一怔。贵霜国如今可说是包容的国度,诸法兼备,不过国主还是最崇信佛教,阿九虽对单飞说不认识龙树,但对佛教渊源却是多少明了。她知道在贵霜、身毒境内都流传释迦和魔王的传说,都说魔王魔罗本是阻碍释迦成佛的最大敌人,亦有无上的神通,因此一听白袍人这么说,她倒是比单飞先明白些事情。

    听那白袍人一口道破她的名字,阿九费解,不由道:“你如何知道我叫什么?”

    白袍人声音转为轻柔道:“你想知道?看着我……”

    阿九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向白袍人望去,陡然打了个激灵。

    月色黯淡,那白袍人的眼睛在暗夜中却呈现妖异的碧绿色彩,如同墓地棺材上长出的渗人青苔。

    阿九一眼望过去,立即被那人的双眼迷住,感觉如坠入无边的碧水深潭中,虽是竭力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你过来,我告诉你。”白袍人温柔道。

    阿九点点头,居然不再拉着单飞、不顾群蛇在前的危险,反倒向那白袍人走了过去。

    单飞看出不对,如何会任由她过去?一把拉住阿九的手臂,单飞惊异阿九挣扎的力道,还能沉声道:“她不会过去!”

    “是吗?”白袍人诡异一笑,蓦地横笛在口,又吹了起来。

    群蛇乱舞,阿九完全迷失的模样,挣扎着向那白袍人走去,眼见摆脱不了单飞的束缚,阿九居然一口向单飞咬来。

    单飞目光微闪,忽然一掌拍在阿九的脖颈后。阿九娇躯一颤,倏然清醒过来。她先是迷糊片刻,随即见到自己离毒蛇又近,吓得跳起来又缠到单飞的身上叫道:“我……我怎么了?”

    她只记得望见那白袍人的双眼后立即失去了知觉,完全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但她清醒过来,很快又明白过来,叫道:“你这个害人的魔鬼,你要害我?”她气得俏脸通红,却再也不敢去看那白袍人的双眼。

    白袍人见阿九清醒过来,停了笛声,满是惊诧的望着单飞,许久才道:“你是何人,如何会破了我的法术?”

    常人坠入他的法术后,无论男女都会变成他的奴仆。此法可说是百无一失,他从未想到过会被这年轻人轻易的破掉。

    单飞淡淡一笑,“你若是魔王使者,那我就是伏魔之人!”

    白袍人的摄魂术虽是奇异,可单飞不但经过如仙儿的勾魂考验,在入西域后,更是在楼兰瓮城见过神秘的摄魂刺客,再见到白袍人诡异的双眼后,他如何会不防备对方的邪法?

    对方的勾魂术极为骇人,但在单飞看来,和他那个年代的催眠术很是类似,都属于精神控制之流。

    单飞如今已是精熟张仲景的《伤寒论》,更是世上少有的内家高手。他通医理、精内息、勤于思索,记得据《伤寒论》记载,有关人之精神异常均和人体阳明脉有关。阳明脉本走肠胃,阳明不清会致奸邪入内、引发人的神志昏迷……他虽还不知道人之神经和肠胃为何会大有关联,但知人体脑海、髓海等四海相通的道理,亦觉得从阳明治疗精神方面的问题大有道理。适才见阿九丧失了神志,单飞抓住阿九手臂时已急弹她手臂阳明经络的合谷、阳溪、曲池三穴,然后一掌拍在她的颈部后的大椎穴上。

    他以刺激阿九阳明胃经穴道的方法帮阿九扶正去邪,大椎穴更是人体手足三阳和督脉交汇之所,一经他的刺激,阿九体内正气立涨,随即神智清明。

    单飞见此法奏效,看起来虽是不动声色,实则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对医理、内息方面的了解更进层楼。

    张仲景为何对这方面这般熟稔?单飞越是以实例印证《伤寒论》所言,益发觉得张仲景医术的精湛。

    好奇之意一闪而过,单飞回到现实中,想到更为关键的一个问题为何什么魔王和龙树均在意阿九的手镯?

    白袍人见单飞自称伏魔人,怒极反笑道:“你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是哪个?”

    “你是哪个?你不是魔王的使者吗?难道变成佛祖的信徒了?”单飞讽刺道。

    白袍人神色微变,缓缓从怀中掏出个金色的铃铛,轻轻摇晃道:“你若真想知晓,仔细听这铃铛的声音,就能知道我究竟是哪个?”

    他一摇铃铛,有悦耳的声音散了开来,那声音倒有绕梁三日的玄妙,让人听闻后,只觉得飘渺中其意无穷,忍不住想要仔细听下去。

    阿九叫道:“不听不听,你一定是还想害人。”她已知道这白袍人不怀好意,认定这人做的每件事情都有着说不出的邪恶之意。只怕单飞受害,她说着不听,不堵着自己的耳朵,却用小手来掩单飞的耳朵。

    单飞心中好笑,将阿九的纤手放在她自己的耳朵上,这才转望白袍人道:“我仔细听了,却还是不知你究竟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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