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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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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秀看着她,忽而笑了,却不答她的话,只告诉她:“你随时想回来,就回来。那件事,我不再管了。”

    “姊姊……”沈怜儿不相信。

    这时,王崇景一身锦衣从外头走了来,精神奕奕的,见了沈怜儿便笑着打了招呼,而后问沈如秀:“向府宴席,夫人果真不去?”

    沈如秀不冷不淡地摇了摇头,“不去。”

    “姊夫也要去参加向府宴席?”沈怜儿惊讶问。

    王崇景与沈如秀相觑看一眼,想了想问:“怎么,你大姊夫和大姊姊也受邀了?”

    “嗯!”沈怜儿点头,“他们离向府远,早早地就出发了。”

    “那既是这样,夫人你可要去?”王崇景看了沈如秀,不无期待问。

    “向家会请他们,也不足为怪。”沈如秀想了想,不以为意,仍是没有兴致出门。更何况,若有不寻常事,王崇景自会帮她盯着些的。

    她不想出门。陈襄不在京都,这座城于她而言便是索然无味的。

    “那好吧!我去了。”王崇景有些失望,怅然转了身。

    “姊夫何不带上我?”沈怜儿突然开口。

    “这……”王崇景听言回头,只觉不妥,但试问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沈如秀脸上。

    “一起去吧。”沈如秀竟然答应了。

    “那姊夫到门口等我!我去换身衣裳。”沈怜儿高兴,一溜烟的功夫便跑没影了。

    王崇景暗暗叹了口气,想了想,向沈如秀走近了些,不无怜惜道:“自打来了京都……不,自打嫁给我,你就极少出府门。你这样成天呆在家里,我真怕你闷坏了身子。”

    “是怕我闷坏了身子,还是怕旁人说你没有妻室?”沈如秀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起身,意欲往内室去。

    “阿秀!”王崇景忍不住唤住她,皱眉冲着她冰冷的后背,凄声问:“我如何做你才能高兴些?”

    “什么也别做,别碍我的眼。”沈如秀毫不留情丢下话,嫌恶地大步离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崇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眼睛辣的痛,于是抬起,闭了闭。

    自从娶了沈如秀,他的心情,就没有一日是踏实的、安稳的。但他偏偏为她一举一动所牵绊。她高兴,他便高兴,她不悦,他也不悦。可是,他把她当妻子,想疼在心尖尖儿上,她却没有一刻视他为夫君。

    新婚那日,为了不与之洞房,她甚至拔下发簪,直抵他下面,要让他断子绝孙。他哪里知道她的心竟那么狠,那么冷?但因为爱着她,所以才事事随她的愿,唯独有一条,他不能答应。

    什么也别做,他不能答应。

    带着沈怜儿来到向府,他很快看到了李霁和沈连城,自然凑了过去,热络地与李霁攀谈上了。

    “你怎么也来了?”李霁表现得不无欣喜。

    “与向家有些生意往来,这才受了邀请。”

    沈连城好奇的是,跟着他来的,竟是沈怜儿而非沈如秀。

    沈怜儿一身水绿色的裙衫,两袖随风鼓动,飘然欲仙,往那里一站,不知吸了多少人的眼球。

    “怜儿妹妹想来玩,怎么不跟我们一道?”沈连城笑道。

    “我回二姊姊家,二姊姊身体不适不愿来赴宴,这才替她来的。”沈怜儿巧笑倩兮,话语机灵。

    这赴宴,岂有替的道理?沈连城失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位,好久不见。”突然,一个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在沈连城和李霁身后幽幽地响了起来。

    二人回头,只见一位贵公子坐于一副轮椅之上,后边由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块头推着。

    贵公子满面春风,手执一把折扇,轻松自在,正是楚霸天。大块头则是凶神恶煞,两眼发红,要把视线所及之处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正是张奎。

    李霁见了,下意识将沈连城护在了后头。

    “不必紧张,我还能在这样的场合,取了二位性命不成?”楚霸天笑了笑,两只明眸善目直盯着沈连城看。

    而听了他这一句话,王崇景和沈怜儿都是十分的讶异,对轮椅上的人的身份,也尤为好奇。

    沈连城则是回转身,对他二人道:“你们先去别处瞧瞧吧!”

    听言,王崇景和沈怜儿,也不好赖着不走,便顾步回头地回避了去。

    “你究竟是何身份?与向家的人,又是何关系?”沈连城从李霁身后走前一步,直言相问。

    “不为我晓桦山上死伤的兄弟道歉,反开口便是对我的盘问,实在无礼。”楚霸天合拢了折扇,一下一下地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未完待续。)

第170章:老姜直言

    “你晓桦山上的人,谋财害命多年,难道不该死,不该被抓?”既然能出现在向府,那便是个斯文人的身份,沈连城自没有怕他寻仇报复的道理。

    而她此言一出,楚霸天身后的张奎不乐意了。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沈连城,“你个……”

    “闭嘴。”楚霸天一声喝斥。显然,他今天不是来算账的。他又冲沈连城笑了笑,道:“很不巧,我跟书远兄是多年的交情。能在这里遇到夫人,实在是……冤家路窄。呵呵!”

    多年的交情?与向书远这样的皇亲国戚是多年的交情,然何在一方小镇,一座小山,建了寨子,做了那土匪的行当?沈连城实在不能相信他的话。

    这个楚霸天,究竟是何来历?

    恰在这时,一个向府的嬷嬷由一个年轻的奴子陪着走了来。她对在场几位施了礼,而后便对沈连城毕恭毕敬道:“世子夫人,向夫人有请。”

    向夫人?那个向夫人啊!荣亲王的母亲,她也来了,还要见自己?

    “夫人真是炙手可热啊。”楚霸天突然生叹,又瞟了李霁一眼,阴阳怪气道:“倒显得你夫君毫无颜色。”

    见李霁的脸色立时黑下来了,沈连城也皱了皱眉。她拉了他,便要随来传话的嬷嬷去见向夫人。

    “向夫人只请了夫人一人,还请世子留步。”那嬷嬷却道。

    “哈哈哈!”身后传来了楚霸天一连串的嘲笑之声。

    李霁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悠然自得,一时恼得脸都红了。“那我去那边陪陪妹夫和怜儿妹妹。”

    连一句嘱咐的话都没想起来与沈连城说,他便朝王崇景那边走了去。

    沈连城回眸怒瞪楚霸天一眼,也便随了那位接引的嬷嬷还有奴子,远离人群来到了后院。直到这时,她才开始揣测,向夫人要见自己的道理。

    或许,是重活一世让她面对一切事情都太过紧张,太过多疑了。她其实不必如此。

    万般揣测,终化作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泰然与从容。

    院子里人很多,都是有些年纪领了诰命的女眷,其中不乏沈连城认识的,是幼时玩得不错的世家公子和贵女们的长辈。

    她们认出沈连城时,并没有多话,只噙笑点头。她们交头接耳说话时,也是个个压着嗓子,生怕声音大了,会吵着什么人一般。

    “向夫人,开国郡公世子夫人来了。”嬷嬷走到里头禀了话。

    沈连城只觉,这气氛就如同在宫里见哪位贵人一般。果不其然,正堂最高处的一个座位上坐着的,恰是向夫人。

    尽管在陈襄和沈如秀的上一世里,这个向夫人是沈连城的婆婆,但于沈连城而言,前世今生,这是她头一次见。

    先皇已逝多年,这个向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仍是风华不衰,美貌犹存。她身形苗条,衣着华贵,头上宝钿花钗随着一颦一笑而熠熠生辉,衬得整个人精神饱满。

    听了嬷嬷的通禀,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沈连城身上。

    “向夫人万福金安。”沈连城对她,行了宫中之礼。

    “到底是王太妃的外甥女。”向夫人满意地笑了,手上虚扶一下,让沈连城落了座。她的目光,不停地打量沈连城,兀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了。”

    无需她明说,在场的都猜得到她的意思。可惜为何?可惜沈连城这么好的出身,这么好的样貌,还有传闻中那么好的性情和学识,到头来不过嫁给了一个连科举都未参加过的纨绔子。

    “新妇倒不知,向夫人所言何意?”大家都明白的事儿,沈连城偏要问个清楚。她可不希望这些人腹诽了她的男人。

    她们了解她的霁郎吗?在她们眼里,唯有才识过人,唯有官位显赫才是上好的男儿!庸俗。在她这里可不是。在她这里,李霁就是最好的男儿。

    而被她这么一问,向夫人倒有些尴尬。想了想,她笑道:“世子夫人何必明知故问?”

    沈连城却一本正经,“新妇实在不知。”

    向夫人的笑敛了去,脸色瞬时变得不甚好看。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了。

    良久沉寂。

    向夫人突然笑了一声,直言道:“我的意思是,开国郡公世子到底有何长处,竟惹得沈太傅的孙女儿、王太妃的外甥女儿,天子也常常说好的沈氏阿蛮,下嫁于他?”

    她把话说得露骨,细眉微挑,目光灼灼地,透着几分凌厉。

    沈连城听罢她的话,却是嘴角噙笑,目不斜视不紧不慢道:“向夫人说是下嫁,新妇则以为,是新妇高攀了。”

    “呵!为了维护夫君,你竟这般妄自菲薄?”向夫人脸上,更是添了几分讽刺之意。

    不知为何,这个沈氏阿蛮,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并非妄自菲薄,而是,真真切切体会过夫君对新妇的疼爱。”沈连城温声道,“新妇嫁人,嫁的不是身份显赫,亦不是官运亨通,新妇嫁的,乃是一心良人。”

    “一心良人?”向夫人忍不住“哼”笑一声,“富贵一般,又不入仕,那能不对你好么?也只剩对你好了。可这样的好,又能历经多少年月?你又能凭着这样的好,活一辈子么?可怜你年纪尚小,还如闺中女子一般天真烂漫。”

    这样的话,陈襄也说过。

    沈连城心里头,又何尝不明白?但她,就是不能容忍任何人说夫君的不是啊。

    “向公不也没有入仕?还不照样妻妾成群,生儿育女,在这京都活得风生水起的?”她口里的向公,自然指的是向书远,向夫人的亲外甥。

    这一句看似奉承的话,却是对向夫人最后一句致命的回击。

    比起向书远,李霁的身份要贵重得多,向夫人还有何好说的?再说李霁配不上沈连城,那便是把自己的亲外甥踩进尘埃里,把整个向氏踩进尘埃里。

    她紧抿了双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低眉敛目的沈连城,虽然心有不悦,却也不得不为她这最后一句反击的话而生了暗叹。沈氏阿蛮,果真是个聪敏的。

    不过,到底还是可惜了。(未完待续。)

第171章:陷入圈套

    在场的见向夫人落了下风没再言语,忙有人出面打圆场。又加上快要开席了,大家也就不叙话了,拥着向夫人往前庭走了去,一路有说有笑。

    席间,沈连城看到了荣亲王。荣亲王宇文衍,也恰恰看到了她,并与之对视,向她微点了点下颔。她抱之以笑,而后便收起视线,再不往他的方向看。

    这一幕,恰被李霁看在眼里。一时间,楚霸天的话又一次在他脑中涌现了。

    “李世子好福气,娶了沈太傅的孙女儿为妻。”沈连城被向夫人请走后,楚霸天便跟到了李霁身边,当着王崇景的面儿告诉他,“也亏得你提早了一步,不然,尊夫人就不是你的夫人,而是荣亲王妃了。”

    听了楚霸天这句话,他尤为震惊。荣亲王还打过沈连城的主意?

    “我听书远兄说了,向夫人一早就瞧上了尊夫人,甚至媒人都请了。真不知,尊夫人若是知道向夫人还曾有这等美意,会否后悔委身与你呢?哈哈。”

    楚霸天怪里怪气的话语和笑声,仿佛还在耳畔。他不禁想,适才阿蛮与荣亲王神交,是否意味着什么?她去见过荣亲王的生母向夫人,那她是否已经知道向夫人曾经有过的美意?

    “姊夫?”王崇景见李霁神色变幻异常,于是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玩笑道:“你怎么了?怎么还没喝酒就醉了不成?”

    李霁作笑,举杯与之碰了碰,一饮而尽。“你看我哪里醉了?”

    “姊夫好酒量。”王崇景给彼此的酒杯倒满,又要与之对饮。

    李霁心不在焉,倒是喝了不少杯酒下去。

    “李世子好酒量!”有人走了过来,向他敬酒。

    又有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其中多是李霁不认识的。李霁感到好笑,往日参加这种宴席,不作为主要宾客出席,一般是不会有陌生人跟自己搭讪的,更莫说敬自己的酒。今次倒是例外。

    今次,是他头一次带着娇妻赴宴,自然要不一样些。他的妻子,可是天子太傅最疼爱的孙女儿,王太妃的外甥女儿,与天子打小玩到大的人,身份何其尊贵,何其特别?而他,是她的夫君。这些人,亲近他也是有道理的。

    可是,这一杯又一杯美酒下肚,却是有些苦涩。

    觥筹交错,宴席酣畅。

    沈连城往李霁处一看,见他如众星捧月一般受欢迎,不禁锁起了眉头。而沈怜儿那边,也是跟几家贵女聊得热络,兴致正浓。

    她想了想,吩咐身后伺候的青菱道:“你过去,让阿则提醒世子一句,叫他不能再喝了。”

    “是。”青菱也是神色忧虑,应声便去了。

    这时,向书远携夫人唐氏来向女眷们敬酒了。

    一场客套过后,向书远走至沈连城跟前,格外向她举杯,道:“夫人与我有缘,我敬夫人。”

    听着这话,沈连城只觉莫名。

    “夫人忘了?”向书远发笑,低声提醒,“通古书肆,那本《母系氏族》。”

    沈连城的瞳孔睁大了些,“你就是通古书肆的新东家?”

    向书远笑盈盈地点头,还道:“你与陈国公,都是我的有缘人。”不知为何,他偏偏将“你与陈国公”四个字说得很大声,一桌的女眷都似听到了。

    他又道:“那日i你与陈国公在通古书肆一起读我喜欢的书,说明我们三个,是有着共同喜好的。”

    “那天我夫君陪我到通古书肆,翻看了你的书,是我与我夫君,失礼了。”沈连城咬着“我夫君”三个字,在场的女眷才把一颗看戏的心给安了回去。

    向书远仍是笑着,倒没再多言。

    “我听闻,陈国公是为了李世子夫人才投诚了我大周朝廷的。不知是真是假?”这个时候,一位其貌不扬的少妇突然对着两边的人说出这句话来,分明是其言不善。

    “你也不瞧瞧咱们李世子夫人倾城绝色,又是那样贵重的身份,哪个男人不喜欢?”

    “我听说,陈国公对李世子夫人,也是动了真情的。”

    “……”

    向书远携着唐氏讪讪地走了,留下一干女流或明或暗地说起了流言蜚语。

    向夫人坐在远远的首座,半眯了眼目静看沈连城的笑话。

    看着那边男席上直灌李霁喝酒的一个紧接一个,这边女席口中叽叽喳喳污言秽语一句紧接一句,以及向夫人看戏的姿态,沈连城忽然明白了,向家宴席为何请了她和李霁。

    于她而言,这无异于一场鸿门宴。

    今天来的,多半是与向氏一族沾亲带故的,多半想看她沈氏的笑话,多半想让她和她的夫君难堪。那么……就不能怪她了。

    兀地,她讽刺一笑,缓缓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起身,大方地朝男席最尊贵的那个位置走了去。

    那里,正端坐着荣亲王宇文衍。

    尽管他面色沉静,似是对现下不和谐的氛围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沆瀣一气,沈连城也还是决意拿他开刀。

    她上前,首先向他施了一礼,而后向他敬酒,道:“颍川月满楼走水,王爷福泽庇护,新妇侥幸不死。这杯酒敬王爷,以表新妇感念之心。”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李霁酒劲上头,虽然神智一片清明,却听不清沈连城在与荣亲王说道什么。

    而当沈连城说出这句话后,荣亲王宇文衍笑了,并站起身,“那日还得幸夫人早早地发现月满楼走水,本王才未有命葬火海,是本王该敬你。”说罢举杯相碰,而后仰头,宽袖遮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连城却不受这杯酒,笑道:“王爷怕是记错了。救王爷一命的,可是陈国公。”

    “陈国公不顾性命之危把本王从火海里救出来,本王的确很感激他。”宇文衍暗暗感到奇怪,沈连城明明对陈国公这个话题避犹不及,如何现在反而自主提起了?

    “怪不得王爷三番两次想把陈国公纳为己用呢!都惊动天子了。”沈连城笑了笑,接着道,“与天子抢人,但不知王爷是要做什么?”

    “你……”宇文衍心头一紧,压低了声音,冷厉道:“休要胡言。”(未完待续。)

第172章:守护好他

    与天子抢人这样的事若传出去,天子指不定如何整治荣亲王,更莫说那一句“不知王爷是要做什么”的话其实意有所指了。

    向夫人听了,也似受到惊吓,脸色发白。

    而就在她正要让人出面打哈哈的时候,沈连城突然扶额道:“我真是喝多了,实在不胜酒力……”

    “还不快送开国郡公世子夫人去后院歇息歇息?”唐氏受了向书远的脸色,忙吩咐身边的嬷嬷伺候。

    沈连城适时道:“就不给向公和夫人添麻烦了,我看我夫君也喝多了,这便回去了。”

    这样自然最好。这一刻,向家人自然是巴不得沈连城离开的,他们甚至懊恼死了,后悔请过她。

    看着二人离开,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的楚霸天,手指一下接着一下敲着轮椅的扶手,兴致勃然地笑了,口中喃喃:“有趣,实在有趣!难怪他……志在必得。”

    沈连城一路扶着李霁,远离了人群,她才道:“霁郎,我们俩今天都上当了,不该来向家。”

    “的确不该来。”李霁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暗涌,他只知自己心中苦闷。向家的宴席,多少人的话,都让他觉得苦闷。

    他说“的确不该来”,沈连城以为他洞穿了一切,于是“哼”了一声,不无得意接着道:“想看我们的笑话,那我便让他们自己也陷入流言蜚语,感受一下那般滋味。”

    李霁没有听懂,但他脑袋昏沉沉的,也不想多做思考。他只想向沈连城确定一个问题,“阿蛮,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沈连城顿步,不解看他。

    “后悔嫁我。”

    沈连城惊讶地张了张嘴,“我怎会后悔嫁你?”话语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我不后悔,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

    那些人能当着她的面诋毁她的声誉,说道李霁的不济,自也会在李霁那里说道什么他配不上她的话。

    她不能让他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为此,她斩钉截铁,万分坚定地告诉他,她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阿蛮……你真好。”李霁心中感动,将沈连城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沈连城一惊,以为现在还在向家,如此举动,被人瞧了去……她推了推李霁,却发现他的臂弯把自己拥的那样紧,蓦地,她似乎能感受到李霁的心情了。

    都是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才导致她的男人心情这般低沉的。那些人,真是讨厌啊!

    她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膛前,温声道:“霁郎,你在我心里,是天地间最好的。”

    “真的?”

    “嗯!”

    还记得与李霁的初识。

    那个时候的他,是那样的自信满满,现如今……是她带给他的。

    原本,他身为开国郡公世子,又有在宫里做李夫人的大姊姊,是为外戚。这样的身份,便是没有出仕为官,便是没有一技之长……便是如此种种,哪里就不贵重了?哪里轮得到那么些颠三倒四的人来指着他说,他配不上她?

    这一切,都是她带给他的。因为那么些人想针对她,想针对她沈家,才让他无辜受累,背负了这些蔑视之言。

    “霁郎,从今而后,谁敢再恶意中伤你,我一定要他好看。”她暗暗下定决心,从此,她要守护好她的霁郎。

    李霁在她肩头,温柔是笑。看得阿则和青菱等人,都心疼感动不已。

    宴席结束,宾客尽散。

    向府后院内,荣亲王和向夫人,还有向书远,皆是余惊未了。

    “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向夫人怒问宇文衍,“什么叫做三番两次想将陈国公纳为己用?连天子都惊动了!”

    “姨母,”不待宇文衍回话,向书远先一步上前,笑道,“许是那沈氏阿蛮胡说的,王爷岂会背着您与陈国公勾结呢?”

    “阿母,您难道不想把陈国公变成我们的人吗?”宇文衍却是挺直着腰杆,默认了自己与陈襄接触的事。

    向书远一听,脸上一愕,讪讪地退到了一旁。

    “糊涂!”向夫人气恼,随手抓起手边茶具便是重重地摔下,“与天子抢人,脑袋不要了?”

    向书远只觉胸口里头那会跳的东西险些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再瞄一眼盛怒之下的姨母眉梢挑得老高,脸上的肌肉曝出纹理,看起来实在可怖,他更是瑟缩了身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

    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姨母发怒了。

    可是,宇文衍却是一副不怕的样子。

    不对,宇文衍幼时也惧怕这位母亲的,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面对她的怒焰,他学会了泰然和从容。

    他跪到地上,仍是直着背,不慌不忙道:“阿母息怒。依孩儿看,定是沈氏胡言乱语。如天子真获悉我有意拉拢陈国公,定会有所行动的。不是到现在为止,天子那边都没有……”

    “那是因为陈国公根本不吃你那套!”向夫人打断他的话。

    宇文衍蹙眉,紧抿了双唇。

    的确如此,那个陈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至今都拿捏不住他一根汗毛。母亲的责骂,天子的威慑,他都不在乎,但他在乎自己竟然连这么一个可用之人都拢不住。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况且,便是在此之前天子还不知你有意接触陈国公一事,经了沈氏席间一闹,这事儿还不很快要传到天子那里?”向夫人语气变得柔缓了些,似是并不以为此事会招来多大的祸患。

    “孩儿知道了。”宇文衍温顺地答,也是心有城府的样子。

    “起来吧。”

    见宇文衍从地上起来了,屋内的气氛变得不再剑拔弩张,向书远也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他上前问宇文衍:“那沈氏阿蛮那边,可还要下功夫?”

    宇文衍看了向夫人一眼。

    向夫人闭了闭目,又吐出一口浊气,目光阴沉道:“既然起了个头,那就好好收尾。”说罢她站起身,往屋外走了去。

    将她送走,向书远又折了回来,问宇文衍:“姨母适才说那话,指的是哪件事啊?沈氏阿蛮那件,还是陈国公那件?”

    “难道不是同一件?”宇文衍睨了他一眼,转身,亦是离去。(未完待续。)

第173章:殿前对质

    沈连城回到开国郡公府,便让人向慈安宫递了帖子,有意明日一早进宫拜见王太妃。她想借着姨母太妃的身份,压一压那些个口无遮拦的贵夫人们。

    这于王太妃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待那些有诰命的夫人进宫问安之时,以雷霆之怒“镇压”下去,便可有以儆效尤之功。

    而送帖子的人前脚刚走,后脚宫里栾清殿那边却是来了轿舆。

    天子召见。

    天子忽然召见,不知所谓何事?若是为了午间荣亲王“勾结”陈国公之言,想向沈连城问个究竟,那这事也传得太快了些。

    李霁因为喝了太多酒,此刻已然沉沉地睡去。沈连城整理好仪容,便从容地随着前来接引的人走了。

    栾清殿内,荣亲王宇文衍也在。他此刻正跪在殿前。而天子宇文烈,正是龙颜不悦的样子。

    沈连城很有些诧异,端着几分小心和谨慎,向天子行了大礼。宇文烈并不唤她平身,她便安静地跪着。

    “阿蛮,孤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孤王,你是如何得知荣亲王三番两次与陈国公勾结的?”

    宇文烈眸光冷冽,话语阴沉。便是不看,沈连城也知道他此刻的脸容,该是怎样一种严厉。

    消息当真传得这样快!并在传到天子这里时,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勾结”。难怪龙颜不悦,难怪荣亲王还跪着。

    呵呵!尔后还敢招惹她沈连城吗?至于天子的提问,沈连城早有准备,自然从容不迫。

    她润了润嗓,方才郑重道:“新妇并未说过荣亲王勾结陈国公的话,还请陛下明察。”

    荣亲王听言,有些意外。天子则是不高兴了,声音更沉了些,“午间向府宴席之上,你难道没说这样的话?”

    “回陛下,宴席之上,与向氏一族交好的贵夫人们,屡次三番说道新妇与夫君的结合乃是下嫁,并时有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新妇恼怒,便试问了荣亲王一句,为何三番两次想要将陈国公纳为己用,以制造众人的揣测,好让向氏不安。”

    “这么说来是你胡言乱语,莫名揣测皇室宗亲?!”听了沈连城娓娓道来事情始末,宇文烈更加恼怒了,突然暴喝一句:“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暴喝,便是在殿的赵寺人也为沈连城捏了一把冷汗。从前机灵乖巧的沈氏阿蛮,怎就做了这样糊涂的事儿?这不是找天子的不痛快么?

    荣亲王宇文衍则是又意外了一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连城却是伏地,不慌不忙,语速不疾不徐道:“新妇不敢。新妇也并非胡言乱语。”

    “噢?此话怎讲?”天子瞟了荣亲王一眼,火大的脾气立时熄灭了下去,对沈连城接下来的话,很是期待。

    荣亲王的心情,则犹如过独木桥一般,左右晃荡,找不到平衡。

    “陈国公救过荣亲王一命是真,荣亲王想重谢陈国公是真,并有意将其纳为己用也是真。新妇不敢有半句虚言,望陛下明察。”沈连城说罢,头更是贴到了冰冷的石板砖上。

    “皇上,”荣亲王忙解释,“李世子夫人所言不虚,但臣弟想将陈国公纳为己用,的确是因他于大火之中救了臣弟一命,臣弟才有爱才之心的。那个时候,臣弟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

    “陈国公落府设宴那次,荣亲王又是为何惹恼了他,害他又杀了您一名护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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