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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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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无法控制,只要搅乱西北,让西北乱作一团,无暇他顾,那么太子也就可以集中精力先去平定其他叛乱,回头再来收拾西北。”
轩辕胜才道:“太子的意思,便是让我在甲州起兵,先控制住甲州,引起西北的动乱?”
“正是如此。”黄侍郎道:“西北如今看似平静,太子却料定,只要将军起兵,西北很快就会四分五裂,而且就算裴绩是楚欢义兄,但裴绩是裴绩,楚欢是楚欢,楚欢若在,有些人或许还会畏惧几分,楚欢如今下落不明,太子说过,除了楚欢,无人可以稳住西北的局面。”
轩辕胜才微微颔首,轻声道:“太子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西北军改制,平西军改成了镇西军,无论将领还是兵士,都不仅仅是西关兵马,北山和天山的将士都也在编制之中,派系分明,楚欢若是在,众人倒是不敢乱来,可是没有了楚欢,裴绩只怕也难以镇住各路将领。”
“正是如此。”黄侍郎低声道:“所以当下正是大好时机。而且将军只要控制住甲州,进退则是自如,西谷关那边有数千兵马,随时可以接应将军!”
第一七四零章 定计
轩辕胜才眉头微展,问道:“西谷关达奚彰手底下应该有五千兵马,这些都是达奚彰的嫡系,殿下可因关内战事紧张,从西谷关调兵?”
“恰恰相反。”黄侍郎抚须道:“据我所知,殿下不但不会从西谷关调走一兵一卒,而且临来之时,轩辕统领透露过,很可能还会往西谷关增派兵马,加强防守。”
“那倒不必。”轩辕胜才笑道:“一座关隘,有五千兵马,绰绰有余。那是横亘在西北与关内的一道天堑,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扼守险要,根本不可逾越。”
黄侍郎点点头,含笑道:“如此一来,将军后顾无忧,可进可退。”
轩辕胜才想了一下,才问道:“侍郎大人此来西关,可带有人马?不知有多少人随同前来?”
黄侍郎道:“承蒙太子殿下厚恩,调派了几名神衣卫护送前来,此外轩辕统领还安排了几名近卫武士,不过此番前来密见将军,当然是人越少越好。”微皱眉头,问道:“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轩辕胜才沉默片刻,才道:“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自然要不辱使命。眼下来说,控制甲州并不难,但是控制整个西北,却并不容易不过却并非没有法子!”
“哦?”黄侍郎眉头舒展,显出喜悦之色,“将军有法子控制住西北?”
轩辕胜才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一根手指抬起,轻按在鼻尖之上,似乎在思虑什么,片刻之后,才盯着黄侍郎道:“擒贼先擒王,楚欢既然不在,那么只要将裴绩等一干人控制住,然后夺取朔泉,再有太子的王名号令西北,倒也不是没有机会控制西北。”
黄侍郎立刻道:“将军有法子控制裴绩?”
轩辕胜才道:“那就只能试一试,不过未必能够成功。”
黄侍郎道:“将军准备怎么做?不知我是否能够助一臂之力?”
“楚欢对我颇为信任,如今西北,除了裴绩,我倒还真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轩辕胜才淡淡道:“只要裴绩出了事情,那么西北更没有主心骨,如果我再领一支兵马以稳定局势为由,进入朔泉城,倒有几分把握掌控局势。”
他目光炯炯,但是眉宇间却显得十分的严肃。
黄侍郎皱眉道:“此计虽妙,可是裴绩既然手握重兵,又如何能够出事?”低声道:“将军难道想要派人刺杀裴绩?”
“你不是有几名神衣卫在身边,他们!”轩辕胜才说了一半,却是摇头道:“不成不成,几名神衣卫就想刺杀裴绩,并不容易!”他沉思片刻,终于道:“只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够一试!”
“将军说的是?”
“让裴绩来甲州。”轩辕胜才道:“我派人送一封书信过去,找个理由让他前来甲州,然后趁机下手,将之除去如果他当真来甲州,为了万无一失,侍郎大人可将你带来的神衣卫和近卫武士化装成刺客,将其刺杀!”
黄侍郎一怔,奇道:“如果裴绩当真来到甲州,便是到了将军的地面,将军想要杀他,易如反掌,又何必!”
“我明白你的意思。”轩辕胜才肃然道:“只是你莫忘记,我们的目的,并非只是除掉裴绩,而是要控制西北,如果是我的人动手,必然会让西北军心生怨恨,裴绩在西北军方很有威望,被人知道是我杀了他,再想控制西北,再无可能。”
“原来如此。”黄侍郎皱眉道:“那将军准备如何杀他?”
虽然四下无人,轩辕胜才还是起身来,走到黄侍郎身边,附耳低语,黄侍郎眉头渐渐舒展,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皱眉道:“将军此计甚妙,只是将军又如何能确定裴绩会前来甲州?万一!”
“万一他对我心生提防,那就只能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先在甲州起兵,控制住甲州。”轩辕胜才冷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人却要必须应付。”
“哦?”黄侍郎问道:“将军说的是谁?”
“卢存孝!”轩辕胜才握拳道。
黄侍郎疑惑道:“这卢存孝又是何人?我并无听说过此人。”
“此人本是葫芦寨的土匪,楚欢剿灭葫芦寨之时,见此人勇武过人,所以招安进了西北军。”轩辕胜才道:“此人极重义气,虽然与楚欢一度为敌,可是投奔到楚欢麾下后,对楚欢却是忠心耿耿。葫芦寨被攻灭之后,山上的不少土匪被招安,如今也都在卢存孝的麾下,亦有数百之众!”
“原来如此。”黄侍郎明白过来,“即是如此,此人不可不除。”
“不过若是能为我们所用,那是更好。”轩辕胜才道:“在解决裴绩之前,先要解决此人!”又道:“黄大人,此番行动,事关重大,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我只盼到时候你手下的那些人,不要出现一丝差错。”
黄侍郎起身来,肃然道:“将军放心,我手无缚鸡之力,或许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此番随同前来的神衣卫,有一名乃是神衣百户,他们对此事应该十分在行。”
“明日我便派人往朔泉送去书信。”轩辕胜才道:“从朔泉前来,也要三五日时间,这几日我们便妥善计划,务必让事情做的万无一失。”
黄侍郎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依然是从府邸后门而出,长街的一颗大树下,一道身影悄无声息,黄侍郎扫了几眼,瞧见那道身影,那身影立刻向街头过去,很快,一辆马车便即驶过来,黄侍郎迅速上了马车,马车也不耽搁,车夫一抖马缰绳,迅速离去。
车行辚辚,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并不起眼的客站外面停了下来,黄侍郎率先进了客栈,马车夫将马车放入后院,到得客栈内进了一间屋内,只见到黄侍郎已经摘下了冠帽,车夫反手将房门关上,这才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端杯一饮而尽。
黄侍郎却是走到床边,打开窗户,四下里瞧了瞧,万籁俱静,这才关上窗户,随机又走到房门处,透过门缝向外张望,那马车夫已经道:“大人不必担心,进来之时,我已经检查过,不会有人。”
黄侍郎松了口气,到桌边坐下,低声道:“张百户,这里毕竟是西北,咱们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万不能出现差错。”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黄侍郎虽然是堂堂侍郎,但是张百户在他面前却似乎没有卑微之感,不过语气倒也客气:“轩辕胜才那边情况如何?”
黄侍郎肃然道:“有轩辕统领的信物,轩辕胜才自然知道我们是轩辕统领派过来。这轩辕家族果然是非同小可,当初轩辕胜才随着楚欢前来西北,乃是为了就近监视楚欢,可笑楚欢却不自知,反倒是对轩辕胜才信任有加,将甲州交到了轩辕胜才的手中。”
神衣百户张亥猪却是摇头道:“肖焕章和朱淩岳在西北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可是短短时日,双双都败在楚欢的手中,大人难道以为这样一个人物,会是一个愚蠢之徒?”
黄侍郎一怔。
“楚欢或许早就知道轩辕胜才是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可即使如此,楚欢却为何依然要重用轩辕胜才?”张亥猪目光如刀,“大人不可不察其中的缘由。”
黄侍郎皱眉道:“张百户,你的意思是?”
张亥猪道:“殿下派我护卫大人前来西北密见轩辕胜才,却也另有吩咐。”
“哦?”
“如果轩辕胜才当真没有忘本,心系朝廷,那自然是好事,可是如果轩辕胜才首鼠两端,却也容不得他继续活下去。”张亥猪道:“轩辕胜才乃是轩辕世家的子弟,轩辕一族乃是帝国第一武勋世家,在世人心中,很有威望。如果轩辕胜才背弃朝廷,为了一己私利,跟随楚欢叛乱,被世人知道堂堂武勋世家子弟既然反对朝廷,对朝廷声誉的损害,自然是非同小可。”
黄侍郎惊道:“轩辕胜才跟随楚欢反叛朝廷?张百户,这这怎么可能?轩辕一族乃是大秦武勋第一世家,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轩辕绍乃是轩辕胜才的堂兄,当初让轩辕胜才前来西北,就是为了监视楚欢,他如何可能反叛朝廷?”
张亥猪神色十分淡定,道:“我只是提醒黄大人而已。与轩辕胜才交涉,是大人之事,维护朝廷的声誉,却是在下之事,既然太子有交代,那么任何有损朝廷声誉的事情,神衣卫都不会容忍我只希望大人能够确定轩辕胜才对朝廷忠臣无二,否则!”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黄侍郎立刻道:“张百户多虑了。轩辕胜才已经与我商议,准备擒贼擒王,西北除了楚欢,便是裴绩和轩辕胜才的权势最重,只要裴绩一死,轩辕胜才便有希望控制住西北。”
“哦?”张亥猪道:“那轩辕胜才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准备除掉裴绩?”
第一七四一章 雪亮的匕首
朔泉城西三十里地,虽然是夜深时分,但是喝声阵阵,杀气横弥。
战鼓隆隆,号角苍漠,十几支方阵在空款的大地之上,进退有序,推动之中,步伐齐整,气势凌厉,各队阵型有快有慢,快而不乱,慢而不滞,快着如同排山倒海,慢者却又宛若泰山压顶。
枪兵、盾牌兵和弓箭手混合在一起,看似兵种混乱,但是明显叠嶂有序,配合虽然还显生疏,但是在令旗招展之间,各队却能够严格按照令旗指挥行动。
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裴绩背负双手,神情肃然,居高临下而视,时不时地向身边的旗手下令,操演阵型。
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到得山坡下,滚落下马,往山坡上爬去,早有一名卫士上前拦阻,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双手递上,卫士接过书信,转身上了坡,到得裴绩身边,将书信递了上去。
裴绩接过书信,打开来,边上早有卫士举着火把靠近,裴绩扫视了几眼,眉头锁起。
“大将军,出了何事?”在裴绩身边,一身甲胄的胖柳忍不住问道。
胖柳和王涵自西山来到西北投效楚欢之后,倒也是步步高升,如今在镇西军中也是担任要职,以许邵为主将的西北骑兵军团,如今驻扎在青原马场一带,重修马场,训练骑兵,另外在马场附近进行军屯,胖柳和王涵等一干人则是在步军营地随同在裴绩身旁,日夜操练。
裴绩收起书信,道:“甲州出现了变故,轩辕胜才让我前往甲州一趟。”
“去甲州?”王涵皱眉道:“大将军,末将斗胆直言,如今楚督不在,大将军坐镇朔泉,朔泉乃是西北的心脏,紧要所在,轩辕胜才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使甲州有了变故,也只能是他前来拜见大将军,又如何能让大将军离开朔泉?”
裴绩笑道:“轩辕胜才遇到的麻烦,让他不敢轻易离开。”
“哦?”胖柳奇道:“大将军,甲州到底出了何事,要让大将军亲自出马?”
“卢存孝恐怕要谋反。”裴绩道:“轩辕胜才在书信中说,卢存孝最近行迹古怪,而且私下里与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交往,轩辕胜才暗中抓捕了一名与卢存孝有过秘密交往之人,审讯得知,此人乃是葫芦寨的漏网之鱼!”
“葫芦寨的漏网之鱼?”胖柳冷笑道:“难道与那个虬将军有干系?”
楚欢虽然率兵剿灭了葫芦寨,而且收服了以卢存孝为首的一干葫芦寨残部,但是虬将军却是乱中逃脱,杳无音讯。
胖柳自然想到,是否是虬将军贼心不死,意图东山再起,派人秘密联络卢存孝。
王涵却是皱眉道:“大将军,卢存孝此人虽然是乱匪招安,但是为人却也是忠义,他既然投效到楚督麾下,若说此时再起反心,这却也要仔细斟酌。”
“老王,卢存孝跟了虬将军多年,以前是虬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胖柳道:“若是别人,或许说不动他,可是如果当真是虬将军死灰复燃,难保卢存孝不会被虬将军说动!”抬手摸着胖胖的下巴,“而且这是轩辕将军亲笔书信,他都抓到了与卢存孝密见之人,总不会有假?”
王涵皱着眉头,嘴唇微动了动,却并无说话。
裴绩看在眼中,含笑问道:“王涵,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涵犹豫了一下,终是道:“大将军,西谷关被封锁,不出意外,当然是朝廷的意思,那是冲着咱们西北来的大将军,轩辕胜才可说轩辕世家的人,他的堂兄轩辕绍,更是皇家近卫军统领,轩辕世家对秦国忠心耿耿!”说到此处,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胖柳自然没有王涵沉稳,忍不住道:“老王,你的意思是说,轩辕胜才是在诬陷卢存孝,谋反的不是卢存孝,而是!”
王涵立刻阻止住:“胖柳,莫要胡说,没有证据之前,谁也不能确定谁意图谋反楚督不在,西北也并非铁板一块,大将军坐镇西北,自然是要三思而行,若是冤枉了好人,固然让将士寒心,可是一旦真有人心存不轨,却也要早做准备。”
裴绩笑道:“王涵说的不错没有证据之前,无人心存谋反。”
“大将军,那您准备怎么办?”胖柳问道:“总不会真的要去甲州吧?”
裴绩道:“为何不去?既然甲州有了变故,难辨忠奸,楚督临走前又将西北大事交托于我,我若不去,岂不是有负楚督?”
胖柳急道:“大将军,你可哎,你可别犯糊涂,甲州是轩辕胜才的地头,如果卑职是说如果,如果他当真心存歹念,您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裴绩虽然治军严苛,但是平日里对将士却是十分随和,胖柳性情直率,有话也难以憋在肚子里,此刻听裴绩要往甲州犯险,心下大急。
王涵也劝道:“大将军,胖柳所言,话糙理不糙,如今你坐镇西北,万不能有丝毫闪失,以卑职之见,大可以派人先往甲州了解情况。仇大侠目下还在城中,不如让仇大侠出马,前往甲州摸摸情况!”
便在此时,却又听到马蹄声响,骏马长嘶,几人瞧过去,只见一匹快马已经到得山坡之下,马上那人却是戴着斗笠,身披一件黑色大氅,将身体掩盖在其中,王涵和胖柳都是皱起眉头,那斗笠人已经翻身下马,站在山坡之下,微抬头向山坡上瞧过来,天色昏沉,山坡上虽然点着火把,王涵等人一时也瞧不清那人面貌。
那人站了片刻,又往四下里瞧了瞧,终是缓步往山坡上来,很快,一名卫士便即上前拦住,只是这一次裴绩却已经高声道:“让他上来!”
那卫士毫不犹豫闪到一边,让开道路。
斗笠人这才加快步子,走到山坡上,裴绩却是缓步迎上来,因为天山雪莲之故,他瘸掉的那条腿给人一种起死回生之感,走路的时候虽然依然有些瘸拐,但是比起从前的幅度已经是小了许多,若不细看,甚至难以瞧出他是个瘸子。
斗笠人走到裴绩面前,抬起手,将斗笠向上抬了抬,裴绩看到来人,倒显得异常镇定,倒是跟在裴绩身后的胖柳瞧见来人相貌,显出吃惊之色,失声道:“是是你!”
夕阳从地平线落下去已经多时,卢存孝此时却是感到十分的疲累,他的心情并不好,倒不是因为巡视的疲累,而是因为这几天的所见。
西北众多将领之中,卢存孝是真正出自草根的人物。
他本想过着日出而作而落而息的平静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是上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大秦的赋税,让曾经以耕种为生的他苦不堪言,而西梁人的入侵,让他既愤怒于西梁人的野蛮,更愤怒于秦国的孱弱。
帝国征收重税,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可是到头来,这样一个帝国却无法抵挡住外敌的入侵,导致西北生灵涂炭。
卢存孝有血性,在绝望之余,依然揭竿而起,带领着一帮汉子,投奔到了葫芦寨。
在葫芦寨,他出生入死,劫掠官府,却从不伤害百姓,他心中充满了对官府的痛恨,可是却能够体会的百姓的痛苦。
跟随楚欢之后,他知道楚欢是个好官,但是虽然施行了一系列的政策,西北的面貌为之一新,可是饥荒却是困扰着西北的最大毒瘤。
百姓们得到官府的支持,尽心耕种,西北大地上,到处可见绿油油的稻田,也能够看到那些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的百姓,但是粮食短缺成了致命的问题,市面上的粮价本就居高不下,如今又连续涨起来,已经有不少地方因为缺少粮食,百姓被活活饿死。
虽然目前这样的状况并不多,但是卢存孝巡视之时,瞧见本来在田间耕作的老农忽然间倒地,再也起不来,心头便愈加的沉重。
他很清楚,这样的情形,随着西谷关被封锁,形势将会变得越来越严峻。
楚欢令他在甲州协助轩辕胜才镇守,轩辕胜才坐镇甲州,而他却是要往各处巡查军队,按照大将军裴绩传下来的命令,无论驻守在何处的兵马,都要按照统一的军规行事,哪怕是日常操演,也绝不能中断,而卢存孝便要时常突袭检查各处的驻军,勿令驻军怠慢松懈。
黄昏时分,他便接到命令,轩辕胜才突然前来卢存孝所在的唐河县,而且就在县城之外不到二十里地的河边驻营。
卢存孝不知道轩辕胜才为何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来到唐河县,但是接到轩辕胜才的传令,卢存孝不敢耽搁,领着几名亲随,迅速赶到轩辕胜才的驻地,唐河县城外有一条扭曲如长蛇般的河流,名为唐河,县城便是以此命名。
河水潺潺,河边立着一顶帐篷,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不过天上倒是明月幽幽,帐篷内点着灯火,十几匹战马拴在附近不远,而轩辕胜才带来的随从,也不过十几人而已。
当卢存孝进到帐篷之时,轩辕胜才正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拿着擦布,一手则是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在仔细地擦拭着匕首的每一处地方,本就雪亮的匕首经过擦拭,在灯火之下,更是亮的让人心慌,只是卢存孝进帐之后的目光,没有被雪亮的匕首吸引,而是瞧向了坐在轩辕胜才不远处的一名中年人身上,那人很面生,此时一双眼睛却也是盯着入帐的卢存孝。
第一七四二章 杀将
卢存孝瞥了那人两眼,轩辕胜才坐着抬起头,唇边露出一丝浅笑,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依然很细致地擦拭,很随意地道:“卢兄弟到了?”
轩辕胜才在战场上虽然勇悍,可是平时为人却十分随和,卢存孝被派到甲州之后,轩辕胜才平日里倒也没有因为他的出身而有丝毫的怠慢,称兄道弟,关系倒也是颇为和睦。
卢存孝在轩辕胜才面前,倒也不敢失了礼数,拱手道:“得到将军的传唤,立刻赶来,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轩辕胜才见卢存孝一脸疲态,叹道:“这阵子可是辛苦你了!”
“不敢!”卢存孝依然恭敬道:“各处驻军总体并无差错,有几个怠慢之人,已经被卑职惩处将军怎地也到了这边来?莫非有紧急军务?”
轩辕胜才抬手道:“先坐下说话。”
卢存孝看了那中年人一眼,终是坐一旁坐下。
那中年人却是打量卢存孝,随即笑道:“轩辕将军,这位便是那位勇悍无比的卢存孝卢偏将吗?”
“正是卢兄弟。”轩辕胜才终于将手中的擦布丢下,向卢存孝道:“卢兄弟,这位大人,你应该没有见过吧?”
卢存孝听轩辕胜才称呼中年人为大人,只是西北高层大部分他也认识,甲州的头头脑脑即使不熟悉,却也大都照过面,记忆中并无此人,但是却也不敢失礼,拱手道:“在下卢存孝,敢问大人!”
不等他说完,轩辕胜才已经笑道:“这位是礼部右侍郎黄大人!”
黄侍郎冲着卢存孝拱了拱手,笑道:“鄙人黄凃,听轩辕将军提起你的勇名,一直想见一见,今日一见,果然是一条好汉子。”
卢存孝却是皱起眉头来,向轩辕胜才问道:“轩辕将军,甲州礼部衙门的官员,卑职也都见过,这位黄侍郎!”
“黄侍郎是京部官员,可不是地方上的户部衙门可比。”轩辕胜才放声笑道:“这可是真正的京官!”
卢存孝脸色骤变,霍然站起,沉声道:“轩辕将军,你莫非是在开玩笑?”
轩辕胜才手上把玩着匕首,斜睨了卢存孝一眼,反问道:“卢兄弟难道觉得本将是在开玩笑?”
卢存孝随意一拱手,淡淡道:“卑职还有公务在身,恕卑职不能奉陪!”转身便走,轩辕胜才沉声道:“卢存孝,你要谋反吗?”
卢存孝肩头抽动,也不回头,双拳却是握起,冷冷道:“轩辕将军,本将不知道你说的谋反是何意?如果是说背弃楚督,卑职这条命是楚督所赠,那是脑袋掉了,也不会背弃楚督,如果轩辕将军指的是秦国昏君,卑职实话实说,我是早就谋反了,可不是在今天。”
轩辕胜才大笑道:“卢存孝,楚欢也是大秦的臣子,你背叛大秦,与背叛楚欢有何不同?”
卢存孝缓缓转身,神色冷峻,双目犀利,盯着轩辕胜才,道:“卑职倒想问一问,如果秦国将楚督当做臣子,为何要封锁西谷关?如果秦国要将西北百姓当做他的子民,却为何不闻不问,眼睁睁地看着大批的百姓活活饿死?”
黄侍郎却是皱起眉头,咳嗽两声,起身道:“卢偏将,百姓受苦,罪不在朝廷,而是盗贼作乱,祸害百姓!”
“哦?”卢存孝放声大笑:“盗贼作乱,祸害百姓?黄侍郎既然知道卢某,当然也知道我的出身,卢某就是乱匪出身,不过不是因为想要祸害百姓才入草为寇,而是因为秦国暴虐,逼迫老子落草。”他话语粗俗起来,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你既然是礼部侍郎,是个读书人,应该比我们这些粗人更懂道理,不是因为乱匪才让秦国百姓受苦,而是因为秦国暴虐,才让百姓落草为寇,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一个礼部侍郎却要颠倒黑白,老子实在不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读的都是什么狗屁文章。”
黄侍郎变了颜色,眼角抽动,轩辕胜才瞥了黄侍郎一眼,终是缓缓站起身来,凝视卢存孝,缓缓道:“卢存孝,楚欢独霸一方,为患朝廷,朝廷如今要励精图治,这等反叛之贼,自然是要剿灭的。你也算是条汉子,只要你愿意效忠朝廷,本将保证你前途无量,如果执迷不悟,只能为楚欢陪葬。”
卢存孝瞳孔收缩,禁不住后退两步,一只手已经滑到了腰间,他平日里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巨斧随身携带,而是佩刀在身,此时摸到腰间,才发现入帐之前,佩刀已经被解下,心下更是一沉,陡然间明白什么,冷笑道:“原来如此,轩辕胜才,原来原来你是要背叛楚督!”
“背叛?”轩辕胜才笑道:“卢存孝,难道你不知道本将的出身?本将乃是轩辕世家的子弟,轩辕世家誓死效忠大秦帝国,对我而言,效忠的只有帝国,楚欢如果是大秦的忠臣,本将可以听他号令,可是他若反叛朝廷,本将又如何能容得下他?”
“轩辕胜才!”卢存孝厉声喝道:“楚督对你待若兄弟,信任有加,将甲州托付于你,你竟然竟然!”他双目喷火,赤手空拳,紧握双拳,指关节咔咔作响。
轩辕胜才凝视着卢存孝,叹道:“楚欢待我不薄,说到底,不过是让我为他所用,至若兄弟情义,比起帝国的利益,实在不值一提。卢存孝,你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应该听过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楚欢想要与帝国对抗,终究是自取灭亡,你卢存孝勇武过人,朝廷正是用人之时!”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卢存孝打断道:“轩辕胜才,秦国连京城都已经丢失,如此帝国,已经是名存实亡,天下百姓,受尽秦国之苦,如果还要为秦国卖命,那才是自取灭亡。”看了黄侍郎一眼,道:“你若是杀了这狗官,继续效忠楚督,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黄侍郎眼角抽搐的更是厉害,轩辕胜才却已经缓步向卢存孝走过来,卢存孝全神戒备,眼见轩辕胜才一步步走过来,卢存孝冷声道:“轩辕胜才,你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杀了我?”
“冥顽不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轩辕胜才目露寒光,“卢存孝,不是本将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自寻死路!”话声未落,身体前欺,手中匕首已经照着卢存孝胸口直刺过去。
卢存孝厉喝一声,退下横扫,照着轩辕胜才的下盘扫了过去。
黄侍郎见两人动起手来,急忙退到角落处,只见到轩辕胜才和卢存孝拳来脚往,卢存孝拳脚功夫稀松平常,却是十分生猛,轩辕胜才却是动作敏捷,甫一交手,黄侍郎便是不懂武功,也看出轩辕胜才明显占据上风。
卢存孝拳势虽猛,但是与轩辕胜才的功夫还是相差了一截子,更加上卢存孝赤手空拳,轩辕胜才却是手握一把匕首,更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砰!”
轩辕胜才瞅准一个空档,一脚踹在了卢存孝的胸口,卢存孝整个身体顿时飞出,从帐门处飞了出去。
轩辕胜才如影随形,也紧跟着冲了出去,黄侍郎见状,虽然心下有些紧张,却也是快步跟出帐外,却见到轩辕胜才已经是单膝压在卢存孝胸口,匕首顶在了卢存孝的咽喉之上。
黄侍郎松了口气,扫了一眼,只见到随同卢存孝前来的几名亲兵,不知何时已经被轩辕胜才的部下控制住,几名亲兵都被大刀架在脖子上,双手亦都被反绑。
瞧着情形,自然是大局已定。
卢存孝被轩辕胜才压在身下,喉咙被匕首顶着,不能动弹,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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