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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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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渐甫,依你看,我湘军大营还有哪些不足?”
李鸿章想了想答道:
“回恩师的话,湘军水陆兼备,人强马壮,又勤加操练,门生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足。”
曾国藩见李鸿章讲起话来,吞吞吐吐,不由苦笑道:
“渐甫哪,看不出,你倒是长历练了,变得谨慎了。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藏着掖着,为师不习惯。”
曾国藩的训示让李鸿章脸一红:
“恩师教训得是,但门生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怕说得不对,惹您老生气。”
一直以来都有心栽培李鸿章的曾国藩笑道。
“说吧,我喜欢听你讲真话。”
李鸿章连忙恭敬的答道:
“恩师容禀,门生大胆以为,用兵贵精不贵多,贵器不贵人。如武昌之汉贼,其起兵之初,兵不过千余人,俱操以洋操,持以枪械,数年间横扫各地锐不可挡。其兵至今不满二十万,可试问天下,谁人能敌?反观长毛发匪,其动辄数十万又有何用?其以三十万大军攻伐我江西,两年而不成,其中既有恩师之功,亦有其兵不精之由。”
曾国藩听到这里猛然一愣,李鸿章见状急忙打住话头,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不是变相的说其不如朱逆汉贼嘛。
恰在这时曾国藩击案称赞道:
“渐甫,你说到了点子上!我湘军赣勇现在看似兵强马状,可却空中数万大军,手里的洋枪洋炮不足正是一大弱点!你接着讲!”
见恩师并未生气,李鸿章便连忙接口道:
“门生一直在想,若我几万湘军,每人都能拥有一枝洋枪,长毛也好、汉贼也罢焉能纵横数省?”
若是说这一年多以来,李鸿章学会了什么,恐怕就是学会了在战场上非得洋枪洋炮不可,若是没有洋枪洋炮,再多的兵也是白搭。
看着李鸿章,曾国藩应声点头赞同道:
“说得好啊!但洋枪需配洋弹子,才能发挥功效,难哪!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湘军赣勇五十几营,无一不拖欠饷银。你大哥总理报销局,每日都愁眉苦脸。勇好练,饷难出。渐甫,你也办过团练,你应该深知其中的滋味啊!”
曾国藩话毕,复又唉声叹气起来。以客军来到江西之后曾国藩曾经为粮饷发愁,当时他只以为是江西巡抚暗自牵绊,可在他出任江西巡抚之后,却发现这粮饷确实难酬。为了筹措粮独饷,他早就设立厘金局开征厘金,尽管如此,用度依然不足。
“再者既便是筹措了到了银钱,又从什么地方买洋枪?”
曾国藩显得有些无奈。
“虽说上海那边的小刀会已经被官军剿平,可是发匪控制江苏、安徽,长江为其所屏,即便是我想要购以洋枪又从何处购买?”
见恩师提及安徽,李鸿章的心思便是一沉,从去年起长毛便席卷苏皖两省,甚至学着汉贼一般委任地方官,征以粮草以解决其用度,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兵败之后,不得不远赴江西投奔曾国藩。
看着若有所思的李鸿章,曾国藩又继续说道。
“甚至就连那武昌的朱逆,其之所以至今不与长毛决裂,恐怕也是有此顾虑,恐其切断长江吧!长毛可以放朱逆之船,其又岂会放过官府之船?这洋枪啊……”
摇着头,曾国藩再次叹道。
“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啊!”
“其实不一定非得到上海向洋枪去买!”
见座师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李鸿章突然开口说道。
“以学生之见,若是可以的话,理应设厂立局制造洋枪洋炮,若是不能设厂立局,亦可外购,现在外购之途为长毛所断,设厂立局亦不可能,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
“另辟蹊径?”
曾国藩诧异的看着李鸿章,似乎不明白他的想法。
“渐甫,你可有何良策?”
“良策倒也谈不上,以学生看,既然咱们能向武昌买盐,那为何不能向其买洋枪、洋炮!”
向武昌买洋枪、洋炮!
曾国藩被李鸿章的建议吓了一跳,向武昌买盐那不过只是私盐贩所为,因为江西不产盐,淮盐断绝之下,只得从周边买盐,因朱逆于湖北办有盐矿,自然有人向其购盐。
“他怎么可能会把洋枪洋炮卖给咱们?”
面对座师的诧异,李鸿章连忙说道。
“怎么不可能?咱们可是替他挡着长毛哪!若是没有恩师坐镇江西,恐怕他早就和长毛翻脸了。”
当夜回到住处,李鸿章久久不能入眠。对于座师他可以说非常了解,曾国藩城府太深,以至于自己怎么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李鸿章自忖已经把话同他讲清楚,曾国藩还有什么顾虑呢?
(1)渐甫,李鸿章字,少荃为其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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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师徒策(第一更)
曾国藩的顾虑实在太多了!
身为人臣,他必须要还报皇上对的信任之恩,若是没有皇上的信任,他又岂能以客军之身任江西巡抚,成一方封疆之吏,就是这份信任,就需他粉身而报。身为湘人,他又不能不对汉贼于湘省毁以名教之行视若无睹。
可是身为江西巡抚,曾国藩却又不得不考虑到眼下的现实——江西左为汉贼,右为发匪,汉贼者守边而不入,发匪却屡屡犯境。
对于江西来说现在最大的威胁是发匪,而不是汉贼。
难道真的需要暗中与汉贼勾结?
当然,这种勾结是为了从汉贼手中买洋枪洋炮!
一连数日,李鸿章的建议,不断的在曾国藩的脑海中回荡着,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反复思索子李鸿章的那个建议,表面上看起来那个建议是像汉贼购买洋枪洋炮,可实际上,曾国藩非常清楚,双方甚至可能需要在私底下暗中勾结。
洋枪洋炮只是一个开始!
这天吃完晚饭后,数日无法安睡的曾国藩约李鸿章在衙门签押房里密谈他的构想。
“渐甫,那汉贼当真会把洋枪洋炮卖给咱们?”
曾国藩试探着问道。
“说实话,学生不知!”
李鸿章又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但学生以为只要他朱宜锋想要当坐江山,就肯定会卖给咱们洋枪洋炮?”
李鸿章的这句横空出世般的话,给曾国藩罩上满头雾水。
“你这话怎么讲?渐甫,我等身为朝廷的臣子,可断不能胡言乱语!你这话万一要是传到外面,不知道会给你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恩师的训斥,让李鸿章笑了笑,说:
“恩师,我等身为朝廷的臣子确实不应该说这话。但在这里也就是打个比方,其实现在即便是这话,咱们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江宁的洪秀全,他已经自封所谓的“天王”,自以为坐了江山,至于朱宜锋,告诉像极了朱洪武,和朱洪武一样的缓称王,得亏他没有高筑墙,要不然,可真就不愧是朱洪武的子孙。他既然是朱洪武的子孙又怎么可能,甘居洪秀全之下,那朱贼所思所想,必定是“反清复明”,这样一来,那洪秀全必定是他的敌人,既然此人如枭雄一般,可以为一时之用,甘居洪秀全之下,并向其售以枪炮,那么为何不能卖,枪炮给我们。”
“为师是朝廷命官!”
曾国藩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不同,换句话来说他是满清的官员,而洪秀全造的是满清的反,两者岂又一样。
“朝廷也罢、江宁也罢,于朱贼看来,都是敌人,他现在处心积虑的是希望朝廷与江宁之间鹬蚌相争,如此他才能渔翁得利,再让他又岂会拒绝把洋枪洋炮卖给咱们,借咱们之手,去削弱太平军。”
李鸿章的话让曾国藩是恍然大悟一般,他的眉头猛的一跳。
“你指的是这朱贼之所以愿意把洋枪洋炮卖给咱们,是想借咱们之手削弱太平军,同样他之所以会把杨阳靠卖给太平军也是想借其削弱朝廷,如此一来,那无论是朝廷也好,太平军也罢,可都没有功夫顾及到他了。”
思索片刻,曾国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可不,就是如此这几年汉贼之所以能够横扫三省,可不正是因为朝廷无暇顾及他们,朝廷的力量完全为太平军所牵绊,即便是自己也是有心无力——这两年,太平军对江西的攻伐一次强过一次,自己连队太平军那边儿也是苦苦支撑,哪还有力量用于湖南,慢慢不是不主动打过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正是如此!恩师!”
李鸿章点点头:
“所以,以学生看来,他必定不会拒绝把洋枪洋炮卖给咱们。”
“即便是他同意卖给咱们恐怕也不见得愿意多卖吧!”
被李鸿章这么一说,曾国藩倒是觉得这大有可能。
“恩师,眼下对于咱们来说不是他愿意卖多少给咱们,而是咱们能不能买到洋枪洋炮。”
在来到江西之后,李鸿章非常清楚,湘军的洋枪洋炮大都是缴获自发匪,仅凭缴获又能得到多少?
思索片刻后,曾国藩说道:
“可朱贼毕竟是朝廷大敌,若是本官冒然从他那里购以洋枪洋炮到时候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朝廷那边必定会有人此事大做文章,到时候……”
到时候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皇上交代。
“恩师啊……”
李鸿章哈哈大笑起来,把语气中尽是一片感叹,似乎是在为恩师的胆怯。
“现在朝廷又岂能部得了那么多,对于朝廷来说,只要恩师能够守住江西那便是大功一件,至于其它,以皇上的圣明,又岂不知道恩师的苦心,再者,这并不需要恩师出面,若是恩师信得过学生……”
李鸿章的上半身向着曾国藩移了半步说道:
“学生可带恩师前往武昌,去见那朱贼,然后与其商谈购买洋枪洋炮一事,不知恩师以为如何?”
李鸿章的毛遂自荐让曾国藩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前往武昌,可不就等于羊入虎口。
“为师自然信得过渐甫,只是……”
话声微顿,曾国藩摇头说道。
“出去武昌必定凶险万分,不可,断然不能让渐甫冒这个风险!”
曾国藩的拒绝让李鸿章连忙说道。
“还请恩师给学生这个机会,学生一直对武昌颇是好奇,正好能够趁此机会一趟武昌之究竟。”
对于李鸿章的话,曾国藩认真听着,并没有做声。
“恩师,武昌汉贼才是朝廷心腹之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学生去武昌,正可为恩师查探汉贼虚弱……”
“若是能一探其究竟,这当然好极了。可你要知道,若是你去了武昌,无论你在那发生什么事,恩师这边恐怕都无能为力啊!再则那汉贼对机密掌握极严,你到了那里,又岂能了解多少?”
虽然自己在武昌确实有一些朋友,但是曾国藩并不愿意为自己的那些朋友带去麻烦,毕竟现在大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无意去当那些人的人情。
“事在人为。有些事看起来像是极难做到,其实若深入其间,也并非想像中的难;在于去做。”
李鸿章看着恩师,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不是不去做的话,自然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如何去做呢?”
李鸿章的信心百倍,让曾国藩诧异的看着他问道。
“这事在武昌不能做,不然只能去武昌做,只要恩师能给学生这个机会,学生一定可以做出一些事情来……”
思索片刻,李鸿章接着说道。
“兴许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路上,学生准备从南昌出发,先往长沙,沿途查探汉贼的虚实,然后再从长沙去武昌,估计需要一个月的,剩下一个月在武昌的活动,到了武昌后再相机而行。”
李鸿章我好奇的并不仅仅只是武昌,他同样好奇汉贼在湖南以及广东的统治,湖北是其治地所在,但湖南却有所不同,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让湖南不至于反乱。当然,他同样好奇湖南的那些“毁以风水”的工厂、学校。
有不少从湖南逃过来的士绅也将其视为“毁以名教的罪人”,只不过发匪是焚书杀儒,而那朱贼却是宣扬所格物之学,实际上也就是洋人的学问,在有些人看来,这甚至比发匪更恶毒百倍。
“自当如此!”
曾国藩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李鸿章。
“那你需要为师做什么?”
“恩师,除了购买洋枪洋炮之外,还请恩师给学生万两银票,最好是那发贼的官银号所发的银票。我去相机行事,有的人是很需要这东西的。”
曾国藩立即明白了李鸿章的用意,无论他是去查探究竟,亦或是购买洋枪洋炮,肯定都需要银子去打通关结,于是便带着歉意地说:
“是为师考虑不周,带上银票是很重要的。你再细想想,一万两够不够,要不干脆带一万五吧!”
李鸿章摇摇头答道:
“一万两够了,恩师这边也不容易,学生听闻发匪已经于皖南一带集结,想来其必意欲犯以江西,到时候恩师这边用银子的地方自然更多,学生那里一万两足够了。”
“一万也好,一万五也好,都是为师本人的私蓄。这些开支不会动用公款的,渐甫,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办成,于朝廷必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恩师自然会将渐甫之功劳禀告皇上。”
曾国藩的话令李鸿章感动道:
“学生多谢恩师提携之恩,请恩师放心,这笔银子,学生自然会精打细算了。具体开支,眼下也说不清,从武昌回来后,学生再给你一个明细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由你作主。”
曾国藩抚着李鸿章的双肩说道。
“渐甫,在这么多人中,为师最重的就是你!将来渐甫你的成就肯定远超过为师……”
待李鸿章刚转身出门时,曾国藩又把他叫住。
“我这里有几个人,若是可以的话,你到了武昌,倒是可以与他们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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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湖广行(第二更,明天加更!)
(第二更,明天加更!)
将出正月,在通往湖南的山间小道上便再一次热闹了起来,驮队的马蹄声总会在官道上回响着,两省的土货正是凭着这山间狭窄的山路往来着,战争并没有给商人带来太多的影响,甚至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机遇。
湖北的盐、湖南的布,江西的丝蚕诸如此类种种商品正是通过这一条条狭窄的山路,或是从江西运往湖南、湖北,或是由两湖运往江西。
马蹄声得得地敲着山石,一只马队在山道上慢慢的前着着,马车的车轮在山道上压过时,发出的响声,更是在山林间回响着,而在这只马队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分外引人注意,之所以引人注意,是因为他那高出其它人大半头甚至一头去的身个。o
“老爷,咱们快到湖南地界了!”
翻过了一座山,带队的车把式孙在田,用近乎于讨好的语气冲这位身材高大的老爷说道。
车把式也是靠着像这样的老爷吃饭,这年头讨生活不容易,尤其是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若是能接交一位老爷,那以后至少不用愁活了。
“哦,这么快?”
“老爷你瞧,最多二里地外的那个桥,桥这边儿就是咱江西,桥那边儿就是湖南。”
李鸿章看了看远方,果然,在山路的尽头果然有一座桥,桥后面是一个市镇。
走近了,李鸿章看到在石桥处站着几个带着洋枪的“贼兵”。
“那是……”
“老爷那是城里派来的宪兵。”
孙在田连忙说道。
“咱们江西那边衙门里都是衙役,可这里都是宪兵……”
对于宪兵李鸿章并不陌生,实际上在来到江西之后,他便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汉贼”,自然对于宪兵有一定的了解。宪兵是“汉贼”独有的军队,在“汉贼”夺占武昌之后,为维持城内外的秩序,其任命了一名队长,可以领导一支由几名骑兵组成的队伍,专门负责处理违反军纪的兵卒,后来宪兵便成为“汉贼”的标志,其用宪兵维系军纪,约束兵卒的行为举止,防卫重要军事处所及官府,押送军事物资,审讯俘虏,除此之外,宪兵还是“汉贼”用于维持在各地统治的基础——每一个府县皆设有宪兵队,宪兵队取代了衙役,于府县维持治安,惩治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
在逃至南昌的湘籍士绅中,即便是对“汉贼”全无一丝好感的人,提及宪兵时,也会称其为“善政”。他们无不认为旧时的衙役不和时局之需批评其为“防盗不足,扰民有余”,而湖南各地“自举办宪兵,抢劫日少,绺窃日稀”。百姓对于宪兵也是基本认可。社会治安有所好转和普通民众的基本认可来自于大量宪兵和其所采用的巡逻治安方法,因为这些使“民众酣睡醒来时,听到宪兵军靴碰击的哗哗声,会自然的有一种安全感”。
更重要的是,宪兵队对军队有约束作用,在军兴之时,以宪兵维持地方治安,可以避免地方衙门不敢招惹行伍的不足。也正因如此,在南昌还会有人提议应仿效“汉贼”设以宪兵,一来维持治安、安抚民心,二来维持军纪、约束兵卒。
不过那终归是“汉贼”的招术,虽然有人提,但曾国藩是绝对不会使用的。
但是李鸿章这会却对这为人称赞的宪兵极为好奇,随着商队一同抵达桥上时,桥上的宪兵并没有太多的盘查,甚至都没有收厘金,对于李鸿章也不过只看了他一眼。
“他们为什么不加以盘查?这未免也太过松懈了?”
原本李鸿章已经准备了各种说辞,但结果就这么轻松越过“关卡”,反倒让他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难道他们就不怕官军从这里打进湖南吗?”
尽管心里这么寻思着,但是李鸿章却也非常清楚,即便是湘军在江西设的关卡,大都也只是摆设,虽然人多了一点,可那些摆设不过只是为了征收厘金罢了。但在这里,他们却不收厘金。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不愁军饷?”
因为心知汉军的军饷高于湘军,所以李鸿章反倒是更好奇为何其可以不征厘金,不开新捐却能维持近二十万大军,而且这些军队都是使用一色的洋枪。相比之下,尽管湘军不过只有四万,为筹措军饷,恩师都已经愁白了头。
可在汉贼这边,非但能负担得起每年数千万的军饷,而且还有银钱去办其它的事情,难不成,这“汉贼”当真有点石成金之术?
对于李鸿章来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在途经湖南的省城、府县之后,他已经慢慢的意识到,并不是“汉贼”有点石成金之术。而是其工商业的兴隆,使得其可以获得外界难以想象的银利。
“……仅长沙一地,一年工商税即已超过百万元,旧时数年亦不能够与之相比!”
想到与长沙拜访的那位故友所说,李鸿章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
“工商税……”
于唇边念叨着这三个字,李鸿章又一次想到了江西与湖南的不同,在江西,随处可见征收厘金的关卡,而在湖南却不见任何同样的关卡,非但不加征厘金,甚至还会对一些商品减税,可尽管如此,湖南的工商税却数倍于江西。甚至现在几乎与全省的田赋相等,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别说长沙一地一年商税超过百万,即便是京师,一年也不见得能收这么多商税。
“轮船局每月盈利数十万,煤矿每月数十万,每年仅凭这些厂矿,武昌即可得银不下千万元,如此一来,其又焉有用度不足之忧?”
置身于轮船上,望着那洞庭湖,这八百里洞庭上,轮船局的一艘艘轮船开辟了数十条航线,这些轮船既方便了百姓,方便了商家,更为官府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轮船便利交通、交通的便利带动了商业繁荣,商业繁荣带来了税收的增加……”
想着于湖南学院中的那位故友那里听说的话话,李鸿章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了,看不懂这里的一切,但是这里的很多事情,却又吸引着他,吸引着他去探究其中的原因。
他现在甚至觉得这一个月更多的是走马观花,没有能够真正了解这一切,心知现在中国正片于“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李鸿章,在心中已经隐约的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不变不行的地步。
但是怎么变?
尽管“汉贼”是敌人,但是对于李鸿章来说,他并不介意像敌人去讨教一番。但即便是可以向敌人讨论一二,朝廷将来又岂会学着“汉贼”。
显然不可能!
而更为重要的是——朝廷还有可能击败“汉贼”吗?
在没有来湖南之前,李鸿章从未曾怀疑过朝廷必定可以剿灭天下反贼,毕竟朝廷是大义在手。
但是现在,他的这种念头却动摇了,甚至可以说从根本上动摇了。
他甚至看不到一丝希望,看不到丝毫朝廷可能击败“汉贼”的希望,或许朝廷能够剿灭发匪,但是“汉贼”又岂是发匪所能相比。
绝不是其所能相比!
汉贼正可谓是兵强马壮,别的不说就是20万洋枪队,就远非朝廷所能敌。即便是现在朝廷练了几万洋枪队,可“汉贼”却有二十万,甚至其洋枪充足到可以把洋枪配给驻于地方的宪兵使用,由此可见其洋枪数量之充足。而相比之下湘军只有少数几营兵能全用洋枪,大多数湘军仍然用着大刀长矛。
“难道这爱新觉罗的气数当真尽了。”
这个念头在李红章的心底浮现时,只让他的心头不禁一颤,他当然不愿意相信这些。但是当一个念头浮现的时候,它就会像是幼苗一般慢慢的于人们的心底生根发芽。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在轮船上,随着这一路上接触到的人越来越多,那根看似不起眼的幼苗慢慢的成长着,甚至就连李鸿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的心中已经开始至于爱新觉罗的气数了,质疑起了“大清国”的气数。
“武昌,武昌到底是什么模样?”
在轮船快要驶抵武昌的时候,李鸿章默默的于心中这般寻思着,现在同样对武昌之行充满了期待,只不过他不再期待着与武昌购买洋枪洋枪,而更多的是期待着能够了解那座城市,了解那里的一切!
“南昌远不如武昌!”
离开码头之后,坐在人力车上,看着甚至比京师的街道还要宽敞的街道上,那些神情祥和且满足的路人,李鸿章暗自于心中这般想到,两地最大的区别并不是城市,而是百姓,这里的百姓神情祥和安逸,与南昌的百姓截然不同,别的不说,单就是这种安逸的神情,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正置身于盛世之中的错觉。
而这种感觉不仅仅只是在武昌才有,在湖南的一个月中,最让他诧异的就是百姓的这种身处太平之世时才会有的安逸心态。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现在天下是兵荒马乱吗?”
就像是回答李鸿章的疑问似的,路边的报童恰在这时,一手拿报,一手大声喊着。
“看报!看报!快看今天的报纸,十万太平军兵逼潼关,意欲夺取关中……”(未完待续。)
第370章 陕西(第一更,今天加更!)
同治三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才过春分,这渭河两岸的田野里就显露出一派盎然春意,农家房前屋后的桃花、李花含苞欲放,曲折蜿蜒的河堤上的百年的扬柳这会也抽了嫩,这一副春光只让人感觉好不舒爽。
在这春光里,一队提刀带枪的勇练,沿着官道往前走着,几个轿夫抬一乘绿呢大轿随着队伍不紧不慢地走,后面跟着两个骑着马的卫兵,那卫兵的腰间更是胯着转轮枪。
“赵六,还有多长时间到家!”
轿帘掀开了,坐在轿里的是一个二十岁模样,面色虽说黝黑却极为俊俏的青年。
“少爷,估计再过两时辰就到家了!”
家仆的回答让赵子玉点点头,看着轿外田间的景致,他的鼻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顿觉心旷神怡,心里却又有种说不出来压力,那眉头渐渐的皱成了一团。
“雪琪……”
于唇边念着这个名字时,赵紫玉的心底涌起一阵愧意。
前年,几乎是在新婚当天,他便离家前往省城,表面上他是应巡抚谭延襄之请前往省城议事,可实际上她却是为了避开婚后与雪琪的生活,甚至从那之后,他便长驻于渭南大营之中,于那里操练团练——当初巡抚谭大人令各地士绅办团练,对此自然是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而对于赵紫玉来说,这却让她看到一个离家的机会。
为了避开“新婚娇妻”,她便办起了团练。虽说她并不通行伍,可当初无论是在江心洲亦或是黄州的时候,她都曾亲眼见过朱宜锋和那些洋人如何练兵,看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下了。在渭南办团练时,更是比着葫芦画瓢的练起了兵来,现在这支不到五千人的团练倒也被练的有模有样。
躲了两年多,终于还是要回家的。
想到家,想到家中的妻儿,她的脸上带着些苦笑,当初自己的确做错了……可若是没有这两年多来雪琪在家中侍奉父亲、抚养孩子,自己又岂能……这不也是为了避开雪琪吗?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做错?
早早的,李雪琪便来到墙堡上,抱着孩子的她,巴巴的看着远方,看着孝义镇通往外间的道路。
“文儿,爹爹就快回来了,有没有想爹爹……”
“想……”
尽管对于爹爹的模样非常模糊,但只有两岁半的赵弘文还是点头说道。
恰在这时,李雪琪看到远处似乎出现了一队人马,肯定是子玉回来了,想到子玉回了家,她只觉得眼眶一热,泪水居然不自主的流了出来。
“娘,别哭,爹爹回来了,娘亲不哭……”
见娘哭了,赵弘文连忙用小手擦着娘的脸颊。
“娘不哭、娘不哭!”
心痛的抱着儿子,李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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