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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第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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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义方一怔,见是母亲,急忙搀扶着老母亲坐了下来。

    王母好奇道:“儿啊,你方才在想什么?我叫你几声,你都没有回答。”

    王义方愣了愣,突然跪了下去,道:“母亲大人,孩儿………!”却又是欲言又止。

    王母见王义方突然跪了下来,吓得一大跳,“儿,你这是怎么呢?”

    王义方瞧了母亲一眼,如实将毕正义一案告知了母亲,又道:“母亲大人,此案并不复杂,但是满朝文武却无一人敢仗义执言,可见其中凶险,孩儿身为侍御史,这本是孩儿的职责,可是孩儿又怕若上奏弹劾李中书,会连累到母亲大人。”

    王母听后,呆愣不语,过得半响,才道:“儿啊!你父亲早亡,没能教你什么,你能有今日,全凭昔日魏公的亲睐,你可有想过当年魏夫人为何将萍儿许配你,咱们当时可是一穷二白啊,魏夫人看重不就是你的品性吗,母亲也一直为你感到骄傲,若你将真相隐瞒下来,首先,你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信任,这是不忠。其次,你让母亲失去了对儿子的骄傲,这是不孝。母亲已经是风烛残年,这一生也活够了,纵使有个什么祸,母亲也不怪你。”

    这王义方的夫人就是魏征夫人的侄女,他就是魏征提拔上来的。

    “是,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得到母亲的支持,王义方便无所畏惧了。

    。。。。。。

    。。。。。。

    萧府!

    “杀人灭口!”

    萧无衣猛地从韩艺怀里坐起来,道:“这分明就是李义府那奸臣杀人灭口,难道你们这些大臣连这个都想不到么?”

    韩艺被她一惊一乍的,弄得也是心慌慌,苦笑道:“你别激动啊,小心动了胎气。”

    萧无衣狐疑的看了眼韩艺,道:“你心里知道的是不是。”

    “猜测!”

    韩艺道:“在没有证据直接证明的情况下,只能说猜测,我也只是猜测。”

    萧无衣好奇道:“既然你也认为是李义府杀人灭口,为什么你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韩艺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萧无衣立刻反驳道:“我一直认为很多事都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了。”

    韩艺愣了下,道:“你是希望我跟魏征一样,直言不讳。”

    “做魏征有什么不好。”

    萧无衣道:“不但可以扬善惩恶,明辨是非,而且还能扬名立万,名垂青史。”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但………但是也得遇上我外公那样的明君,才能做魏征,你………你还是不要做魏征。”

    无衣姐很矛盾,她一方面嫉恶如仇,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韩艺有个三长两短,相比较起来,她当然更倾向于韩艺的安全。

    韩艺听得哈哈一笑,拉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有句话说得好,这多行不义必自毙,迟早有一天,老天会收拾李义府的。”

    萧无衣翻了个白眼道:“老天可没有长眼。”

    她这性格,哪会信老天啊!

    韩艺又将她搂在怀里,道:“苍天若无眼,又怎会让我遇上你。”

    萧无衣眨了眨眼,抿唇一笑,正欲开口,突然“哎呦”一声。

    韩艺面色一紧,道:“你怎么呢?”

    萧无衣瞧他神色紧张,饶是在朝中遇到再大的事,也不曾有这般神色,心中即是开心,又是感动,噗嗤一笑,“你儿子在踢我了。”

    韩艺一愣,道:“你真是吓死我了。”

    萧无衣却是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我听听看,看看你有没有冤枉我儿子。”

    说着,韩艺便俯下头来,将耳朵贴在萧无衣已经拱起的肚子上。

    萧无衣低目注视着爱郎,柔情无限,心中戾气顿时减去不少。

    。。。。。。

    。。。。。。

    御史台!

    “启禀崔御史,卢公子在门外求见。”

    “卢兄?”

    崔戢刃微微一愣,急忙放下笔来,快步迎了出去,只见卢师卦站在院中,拱手道:“卢兄大驾光临,戢刃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卢师卦拱手笑道:“戢刃,没有打扰你办公吧!”

    “哪有这么忙!”

    崔戢刃忙伸手道:“快屋里请。”

    他知道卢师卦一般不会轻易来这里找他,如今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求他。

    来到屋内,崔戢刃就道:“卢兄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来找我吧。”

    卢师卦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份资料来,道:“这是毕正义的验尸结果,你看看先。”

    “毕正义?”崔戢刃脸色一变,又将资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禁皱了下眉头,过得一会儿,他将资料一合,道:“卢兄的意思是?”

    卢师卦道:“从验尸的结果来看,显然毕正义是被谋杀的,且不说脖颈上那两道伤痕,如果他是自杀的,他手腕就不会有淤青的手印,他的指甲缝里面就不会有人的皮屑,据我所知,他可没有跟人打过架,定是当晚有人抓住他的双手,然后从后面将他活活勒死的。”

    崔戢刃道:“那卢兄你希望我怎么做?”

    卢师卦道:“我听说上面已经准备结案,而枢要大臣中已经包括了刑部、大理寺、民安局三大官署,我去找他们,只怕他们不会帮忙,我也能够理解他们的苦衷,唯有你们御史台一直没有做声,而且你们御史台有着闻风上奏的职权,即便你们将此事上奏给陛下,陛下也不会责怪你们。”

    其实他很聪明,只是他过于耿直了,让人觉得很莽撞,他也看得清楚这局势,别人都怕惹祸上身,可是御史台他本来就是干这事的,你将这事给捅出去,也没有人会觉得你们御史台是在搞政治斗争,这是你们的职责啊!

    崔戢刃皱了皱眉头,思忖半响,道:“卢兄,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这事为何会越闹越大,不就是杜正伦与李义府相互之间的争斗么。难道杜正伦就对于李义府的死不怀疑么,以杜正伦的性格他能就此放过李义府么,可是仅仅半日,政事堂内就达成了默契,中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皇帝身体抱恙一事,当然不能外传,这是属于高级机密,即便是当天不在的李绩等人重臣都不知道。

    卢师卦道:“可是戢刃,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一个大理寺丞在大理寺的牢狱被人谋杀,这听上去都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朝廷却如此草率结案,照此下去,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草芥人命,我们此番为毕正义求得公正,其实也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保护我们的子孙后代。”

    崔戢刃点点头道:“卢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朝中之事不是非黑即白的,更多的是妥协。”

    卢师卦听罢,轻轻吐了口气,伸手将验尸报告拿了回来,拱手一礼,“打扰了。”

    崔戢刃忙道:“卢兄,我劝你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嫂嫂和莲儿着想。”

    “可谁又想过毕正义的妻儿。”

    说完,卢师卦便开门出去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非常手段

    卢师卦这人天生就一犟脾气,年少的时候,比现在还要犟,在如今贵族的传统下,敢于离家出走的人真是不多,更何况是嫡长子,有此可见一斑。不过在外面历练了数年,其实他已经变了许多,又有了妻女,好多他以前看不过去的事,如今只要他没有参与,他也可以做到只是叹息一声。可偏偏事有凑巧,他刚好又参与了毕正义一案,而且他这两年来,苦心研究法医,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个,因此他做不到坐视不理。

    当然,他也不会勉强崔戢刃,这是他们几个之间的默契,不然的话,就他们七个性格都这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到如今,还能有这么好的感情,就是他们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任何人身上,这其实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信任。

    不过,卢师卦亦非莽撞之人,他也在思考,如何能够将真相公布与众。

    “卢公子,请留步。”

    正当卢师卦在思索时,忽闻后面有人喊,转过头来,但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追了过来,忙拱手道:“原来是王御史,有礼,有礼。”

    来人正是王义方。卢师卦当然也认识王义方,毕竟当初都在御史台待过,而且王义方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当初向魏征夫人提亲,也是轰动一时,卢师卦虽与王义方没有什么交情,毕竟都不是一辈的人,但也非常敬佩他的为人。

    “卢公子。”

    王义方上前来拱手回得一礼。

    卢师卦好奇道:“不知王御史叫住在下,有何事吩咐?”

    “不敢,不敢!”

    王义方顿了顿,尴尬道:“说来惭愧,方才在下无意间听到了卢公子与崔御史的谈话。”

    卢师卦猛地一惊,神色立刻变得谨慎起来。

    王义方又急忙道:“实不相瞒,在下与毕正义师出同门,他惨死牢狱之中,在下心中也十分难过,而且………而且我手中也有一些证据,能够证明毕正义绝非自尽,而是被人谋杀。”

    卢师卦略显惊讶的看着王义方。

    王义方道:“若是卢公子相信我王某人的话,可与王某去寒舍稍坐片刻,王某会跟卢公子一一解释清楚。”

    卢师卦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二人便往王义方住处行去。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崔戢刃也追了出来。

    “奇怪!”

    崔戢刃皱眉道:“他们二人怎么走在一起去了。”

    。。。。。。

    。。。。。。

    崔府。

    “卢兄要为毕正义翻案?”

    向来淡定的王玄道闻言,不禁大惊失色。

    崔戢刃点点头,他方才追出去,其实就是想阻止卢师卦,因为他知道这非常危险,可没有想到竟然看到卢师卦跟王义方走了,这令他更加担忧,于是立刻找来王玄道和郑善行商量。

    郑善行道:“可是卢兄他凭什么为毕正义翻案?”

    崔戢刃道:“卢兄最近两年不是一直都在研究如何检验尸体么,而且我看过他的验尸记录,的确可以证明毕正义可能是死于他人之手。”

    郑善行愣了下,直率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何不帮他。”

    崔戢刃眼中闪过一抹羞愧。

    “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王玄道摇摇头,道:“这事从一开始,就不在于这案件的本身,而是在于杜正伦与李义府之争,而如今朝中情况大变,似乎就连杜正伦都想要今早平息此事,可见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我等所知之事,如果卢兄这时候再闹下去,后果将不可预测。”

    崔戢刃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也跟卢兄说过,但是卢兄的脾性你们也知道,他还是坚持要为毕正义寻回公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满脸担忧道:“更加令我的担忧的是,我后来追出去时,发现他与侍御史王义方走在一起。”

    “侍御史王义方?”

    王玄道诧异道:“他与卢兄应该没有什么交情啊!”

    崔戢刃道:“我方才已经询问过,原来王义方与毕正义是师出同门。”

    “这下可糟糕了!”

    王玄道也知道王义方的为人,道:“如果仅凭卢兄一人,他只怕难以将证据上达给陛下,可若是有侍御史相助的话,他就能够做到。”

    崔戢刃道:“这也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

    郑善行皱眉道:“卢兄的为人,你们应该都清楚,他认定的事,是难以去改变的,而且………而且这事他并没有错,他只是想要将真相公布出来,寻求公道,这难道不是圣人教我们的吗?”

    崔戢刃神色也是极其矛盾,“可是………难道让我们见着卢兄去送死么?”

    郑善行道:“我们未能给予卢兄支持,本应感到羞愧,我们怎么还能去阻止卢兄,这绝非朋友所为。”

    崔戢刃道:“可是卢兄不可能改变什么,他只会惹祸上身,见死不救,难道就是朋友所为吗?这人活着总比死了得要好啊!”

    说到后面,他情绪颇显激动,不禁又想起他那已故的大姐。

    王玄道突然道:“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或许可行。”

    “什么办法?”

    “女魔头!”

    “云城郡主!”

    崔戢刃和郑善行异口同声道。

    王玄道道:“我们作为朋友,的确不便于阻止卢兄寻求公道,但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即便我们想阻止,只怕也阻止不了。但是女魔头可不讲这些,她得那些手段,虽然非君子所为,但也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又不是君子,我认为这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来解决。不过必须要快。”

    。。。。。。。

    。。。。。。。

    大理寺。

    “老爷,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唉。。。。回去吧!”

    刘仁轨来到屋外,亲手将门合上,不禁闭目一叹。

    那随从道:“老爷,请恕小人说句不得当的话,凡事尽力便行了,老爷你只是一个给事中,又岂能逆天意而行。”

    刘仁轨瞧了眼那随从,苦笑道:“陈曦,你若去当官,定比老爷要强。”

    陈曦忙道:“小人怎能与老爷相比。”

    刘仁轨转过身来,感慨道:“可若人人都朝中那些大臣一样,只知道明哲保身,那你说这官还有什么值得当的,不如回家置上几亩田地,活得轻轻松松,岂不是更好。”

    言罢,他便往大门走去。

    回到门下省,他就将整理出来的供词交给许敬宗查看。

    许敬宗接过供词来,笑道:“仁轨啊!这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乃中庸之道也。若人人都做宰相的事,这朝廷岂不是乱了套。”

    刘仁轨微微拱手道:“许侍中言之有理,仁轨受教了。”

    许敬宗笑着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

    。。。。。。

    萧府。

    “卢公子,卢夫人,你们来了,快里面请。”

    卢师卦夫妇入得府内,卢师卦便向柳琴道:“你去帮云城郡主看看,我在这里等你。”

    柳琴也发觉卢师卦今日有些心不在焉,但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那下人却道:“卢公子,真是抱歉,待会我家老爷会有客人来,若是卢公子不建议的话,去偏厅稍作片刻。”

    柳琴在一个丫鬟的指引下,往萧无衣的住处行去。

    卢师卦则是去到偏厅。

    可他一来到偏厅,发现里面竟站着一个女人,不是萧无衣是谁。

    “你………你怎么在这里?”

    卢师卦惊讶不已。

    萧无衣邪恶一笑,道:“师卦,本郡主如今怀有身孕,不便于动手,你还是自己束手就擒吧。”

    糟糕!

    卢师卦可不蠢,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就往门外跑,可是一拉门,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上,暗叫一声苦也,刚准备回头,只觉脖子上遭到重击,当即两眼一眼,昏厥了过去。

    “可恶!非逼得我怀孕的时候动手。”

    萧无衣放下手下来,朝外面喊道:“开门吧。”

    这门立刻便打开来。

    只见两个下人在门前站着。

    萧无衣道:“将卢公子带去后面的柴房,小心看管,另外,这事谁若敢传出去,休怪我不讲情面。”

    这萧府的下人,谁敢老虎头上拔毛,应得一声,便小心翼翼的将卢师卦给抬了出去。

    而那边柳琴跟着丫鬟走着走着,发现这不是去萧无衣住处的地方,不禁好奇道:“这好像不是去云城郡主闺房的路。”

    自从萧无衣怀孕以来,她一直都充当着萧无衣的私人医生,如今的女郎中实在是太难找了,她当然清楚萧无衣的闺房在哪里。

    “回卢夫人的话,郡主就在前面的小院。”

    那丫鬟说道。

    柳琴点点头,来到那小院,忽然一愣,道:“王公子,郑公子。”

    里面站着二人,正是王玄道与郑善行。

    郑善行一脸愧疚道:“嫂嫂,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是情非得已。”

    。。。。。。

    。。。。。。

    关于毕正义一案,并未给民间带来许多困扰,主要还是在朝中,大家一心都扑在这上面,风声鹤唳,整天就观察这局势走向,没心思去干正事了,其实对于国家的伤害还是有的,这闹腾了多日,也该是时候有一个了结了。

    李治也不想再拖下去,因此决定今日开朝会。

    其实文武百官也知道是一个什么结果,毕竟李义府又出现了。

    这李义府一现身,不少人都围了上去,一个劲的唠叨毕正义不好,竟然想陷害李中书,如今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当然是李义府大胜,而且是在铁证如山,并且由另一个中书令主导的情况下,可见李义府的势力多么雄厚,这该巴结的还是得巴结。

    李义府是风光无限啊!

    杜正伦则是苍老了许多,弄了半天,竟是这么一个结果,令他难以接受,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皇帝为重啊!

    “如此都能安然无恙,饶是太尉当初在位时,也远不及他呀!”

    唐临凑到韩艺身旁,酸溜溜得来了这么一句。

    韩艺偏头一看,笑道:“这未尝也不是好事。”

    唐临一愣,“此话怎讲?”

    韩艺道:“你看看李义府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今后还会有更多的笑话看。”

    韩艺呵呵一笑,道:“这运气也总有用完的一日。”

    唐临叹道:“那也得有命去看啊!”

    他怕呀,这都没有扒李义府一层皮下来,真是太恐怖了。

    韩艺道:“不还有杜中书在前面顶着么。”

    唐临眨了眨眼,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不就是三国演义么,不再是关陇集团独自面对李义府他们了。

    韩艺笑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进去吧!”

    。。。。。。

    “王兄,马上就要上朝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官员见王义方还站在宫门前左顾右盼的,于是喊道。

    王义方又往入宫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便与那官员一同往太极殿走去。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公道只在人心

    太极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久违露面的李治终于出现了,脸色虽然不错,但是眉宇间还是显得有些疲惫,这等事处理起来虽不是致命的,但却是最折磨人的。

    许敬宗迫不及待的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关于大理寺丞毕正义一案已经审查完结。”

    李治哦了一声:“结果如何?”

    许敬宗看向刘仁轨。

    刘仁轨站出来,还隔了片刻,才道:“启禀陛下,根据微臣查证,乃是毕正义私自将犯妇淳氏从狱中放出,后又将犯妇淳氏送往李中书府邸上做妾侍,事情败露之后,毕正义在狱中畏罪自杀。”

    非常简单,而且也不详细,至于是不是李义府指使的,跟李义府有没有关系,他统统不说,我只说我查到的。

    许敬宗急忙补充道:“很显然,毕正义是想借此犯妇,讨好李中书,寻求升迁之路,其心邪恶,罪可当诛,如今畏罪自杀,倒也是便宜他了。”

    李义府站出来道:“臣一时疏忽,未问明此女的来路,犯下大罪,还请陛下责罚。”

    辛茂将也站出来道:“陛下,毕正义乃是微臣的下属,他犯下如此大罪,微臣也是责无旁贷,还请陛下责罚。”

    这都是早就商量好的,总不能说李义府一点过错都没有,该认错得还是得认错,也得让李治有一个台阶下。

    李治轻轻点了下头,正欲开口时,忽闻殿外有人喊道:“陛下,毕正义并非是自杀,而是死于谋杀。”

    这一声高喊,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满朝文武为之一震,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袍官员来到门口,因为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入殿,低级官员只能站在殿外,不过御史台的官员就站在门口,也听得清楚殿内的谈话。

    许敬宗、李义府他们都是大惊失色,不是都套好了么,怎么还有人纠缠不休,他们不禁又看向杜正伦,可见杜正伦也是一脸错愕,再看看那人,不是杜正伦的人啊。

    怎么回事?

    韩艺心中也是一惊,他就害怕是唐临他们不敢罢休,可见唐临他们也很错愕,心知这事八成与他没有关系,又见其人乃是御史台的王义方,不禁又瞧了眼代替御史大夫站在店内的崔戢刃,暗想,难道他又打算黄雀在后。

    这很像崔戢刃的套路,等你们闹得差不多了,他再出来打死鱼。

    可问题这不是死鱼,这里面是鳄鱼潭啊!

    一时间殿中也是议论纷纷,诸多猜测。

    李治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但还是道:“王御史入殿说话。”

    站在殿外喊,影响更不好。

    张德胜立刻高喊道:“宣王御史入殿。”

    待王义方入得殿中,李治问道:“王御史,你方才说毕正义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人谋杀?”

    “不错!”

    “一派胡言!”

    许敬宗立刻站出来,道:“此案已经查明,毕正义乃是畏罪自杀,而且,你们御史台并未参与调查,凭什么这么说。”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

    王义方昂着头,不卑不亢道:“许侍中恐怕不知道,那毕正义与下官乃是同窗,他在受到李中书的暗中指使后,自知可能会有危险,于是写了一封密函交予其弟毕正信,还嘱咐其弟,说他若遭不测,便将此密函送给我,望我能还他一个清白。”说着,他袖中拿出一封信函来,道:“陛下,这便是毕正义写给微臣的信,里面详细的记录下整件事的过程。”

    李义府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后背已然湿透了。

    群臣也是战战兢兢,这一出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王义方又道:“除此之外,民安局的验尸官卢师卦也从毕正义的尸体上发现多出可疑的伤痕,足以证实毕正义是死于谋杀,而非是自杀,卢师卦曾与微臣约好今日一同上殿告发李义府,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并未出现。”

    卢承庆以及卢家的人听得顿时脸色苍白,立刻看上李义府。

    韩艺也看向李义府。

    他们太了解卢师卦的为人,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既然没有出现,就有可能遭遇意外。

    李义府见卢承庆看来,大觉冤枉呀,他当然知道卢承庆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他真没有干这事,他害怕卢承庆一时激动,站出来针对他,那不用想也知道,杜正伦也不会顾得那么多,情急之下,站出来道:“你………你胡说八道,竟敢公然诬蔑朝廷重臣。”

    这可真是将他给吓死了。

    崔戢刃突然站出来道:“我上朝前还曾遇到过卢师卦,他只是说他去帮人看病,未听说他这事。”

    卢承庆、韩艺又看向崔戢刃,不禁又变得困惑起来,因为崔戢刃站了出来,至少可以表示卢师卦并未遇害。

    李义府立刻道:“听见没有,这分明就是你王义方造谣诬蔑我。”

    王义方怒哼一声,道:“毕正义不过就是一个大理寺丞,纵使他希望谋求升迁之路,拍你马屁,也不会糊涂到将狱中犯人送于你做妾侍,因为以他的权力还不足以瞒天过海,这总会让人知道的,除非有人担保可以保护他,这个人就是你李义府,你又怎可能对此毫不知情了。之后,你见事情败露,又狠下心来杀人灭口,你真是目无王法,枉为人臣。古往今来虽奸臣无数,但如你这般出格的,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中书令,我王义方虽官职卑微,但也羞于与你这等小人同殿为臣。”

    他骂得极是痛快,因为他只要站出来,就没有退路可言,但也道出许多人的心声,令殿中不少大臣都为之肃然起敬。

    “你………你………!”

    李义府指着王义方,却不知如何反驳,因为他也不知道突然会杀出一个王义方来。

    许敬宗见李义府支持不住了,立刻站出来道:“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卢师卦一事,你都还未解释明白。”

    “这我不知,但是卢师卦的确是与我商量好的,在陛下面前,我王义方绝无半句虚言。”王义方说着,又扬起手中的信函道:“陛下,这是非黑白,陛下看过这一封信后,自会清楚,倘若毕正义有心寻死,又如何会写这一封信给微臣,这根本不合乎常理。”

    李治朝着张德胜道:“将信呈上。”

    “是!”

    张德胜战战兢兢的走下去,看王义方的目光中都带有一丝愤怒,因为他知道这事已经闹得李治身体抱恙了,人家杜正伦都不闹,你一个小小的侍御史瞎参合什么,这接过信来,还瞪了王义方一眼,然后又将信给李治呈上。

    刘仁轨见罢,也蠢蠢欲动了,他本来就不甘心,如今事情出了转折,这可是一个机会啊。

    杜正伦也在纠结中,完全出乎意料啊!

    李义府偷偷瞄着这些人,紧张的双腿都在颤抖。许敬宗也在一个劲的冒汗,如今他也没有退路,因为他也参与了进去,这要再闹起来,那只能拼死一搏了。

    原本已经缓和的局势,立刻又变得剑拔弩张。

    韩艺见罢,心中一叹,只怕朝中又少了一个敢于直言的贤士。

    李治接过信来,打开一看,而所有大臣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他身上。

    过得一会儿,李治目光突然左右瞟了瞟,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猛地将信往桌上一拍,砰地一声响,群臣一震,只见李治指着王义方道:“大胆王义方,竟敢在朕的大殿之上,大放厥词,诽谤侮辱朝廷重臣,来人啊,将此人给朕拿下。”

    王义方当即傻了。

    不过许多大臣们心里都明白,脸上并无任何惊讶之色,身为官员,得看风使舵呀,其实也包括韩艺。因为李治只要松这口,那朝廷必将分裂,甚至演变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李治是没有选择的,只能由你这个小小得侍御史来背这锅,当然这一切也都是王义方自找的。

    正当这时,崔戢刃突然站出来道:“陛下,且息怒,侍御史有闻风上奏的职权,纵使王御史言语不当,也不应该治其罪。”

    李治瞧了眼崔戢刃,目光中有一些犹豫。

    王义方却昂首道:“陛下,微臣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而且有信为证,纵使陛下有所怀疑,也应该先查证,可就这样治臣之罪,臣纵使一死,也是不服。”

    崔戢刃听得闭目一叹。

    李治喝道:“立刻将此人轰出殿外。”但他还是改变了口风,只是说轰出去。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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