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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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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我是大清国的反叛不错,但我还是中国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和朝廷怎么闹,那是我们自己个儿的事儿,我反的是大清朝,不是中国,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废话指指点点,少管闲事。不过你们这些洋鬼子是听不懂这些的,我就告诉你们,你们把军火偷运进去,搞那些叛乱,把鸦片偷运进去,害的都是我的骨肉同胞,害的都是我的父老乡亲,据我所知,我可还是中国人,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刘永福,黑旗军在保胜城一天,你们法国人运这些东西的商船就别指望能进中国。”刘永福翻着怪眼,“我原本让你全须全脚的回去,但是你如此无礼,那总要留下点什么东西来吧,”到底是太平军出身,刘永福匪气十足,他淡然发令,“把这个法国佬他的耳朵割下来一只,给他一点教训,银子嘛不嫌多,咱们收下来就是。”
法国人和越南人被拖了出去,亲兵回来禀告:“耳朵已经割下来了,那个法国人还在痛骂,要不要一刀杀了。”
“杀了他算什么本事,要和昔日一样,”刘永福捡起一块银元,对着日光看着成色,上面的字是:“同治元宝”,中国的货币早就在越南使用开了,信用比越南本地的货币还要好,刘永福拿着银元,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在战场上杀了安邺,真刀真枪的,才算是本事。”
黑旗军在河内郊外罗池与法军开战,击毙了法国主将安邺这个不可一世的战争狂人,其部属百余人也成了黑旗军刀下鬼,取得了“诱斩安邺,覆其全军”的罗池大捷。法军被迫退出河内。这是刘永福捍卫国疆,支援友邦抗法的首次战功。越王擢升刘永福为三宣副督,又赐印信一颗,文曰:“山西、兴化、宣光副提督英勇将军印”。以彰表功绩,并命刘永福扼守红河两岸。
这是刘永福在越南得到官职的首功,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平叛的功劳,越南国王这才给了刘永福保胜城,让他收税养军,黑旗军差不多是越南国内的藩镇之一。
“军主,我们没有多少火枪火炮啊,”那个亲兵首领担忧的说道,“现在法国人正在和越南国王谈判,万一到时候谈崩了,我们黑旗军是肯定要上战场的,就靠这些长枪大刀,是打不过法国人的。”(未完待续。)
九、情义大者(四)
“打不过也要打,我刘二的人生之中,没有知难而退这个词,”刘永福摸了摸下巴,吩咐亲兵,“把银子抬下去,再找到升龙府或者顺化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卖洋枪洋炮给咱们,哎,你说的有道理,靠着大刀长枪只能是偷袭,得一时之胜,却不能长久啊,”刘永福有点沮丧,“法国人看着嚣张,也只是因为越南人都是软蛋,全特么的都是废物,有那么点血气的,在十来年前就都死绝了,不然越南人这么好心,会给咱们这么一块地方?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越南人指望着咱们给他挡枪眼呢,我这里强硬点,越南国王那里谈判起码就有了筹码,这也不枉费他给了我一个提督的官职,黑旗军在越南,也不至于白来。”
“那个法国人的话不全然是骗人的吧,”亲兵有些担忧,“只要法国人拉下脸对付越南人,越南是肯定抵抗不住的,到时候必然只有投降一条路,就靠着咱们黑旗军,只怕是……”亲兵看了一眼刘永福,随即掩口不说。
刘永福叹了一口气,“管他娘的,我只要守住保胜城,别让洋人把军火鸦片运进中国也就罢了,其他的,随遇而安吧。”
他不得不说出随遇而安这样的话,黑旗军原本就是太平天国的余部,之前在广西征战,却被冯子材一股脑儿的赶出了广西,被迫来到了越南,越南也不是好呆的地方,效忠越南朝廷,杀了法国人,这才有了安身立命之地,可若是越南人自己投降了法国人,难道自己也要跟在法国人身后讨饭吃?这是绝不能够的。
越南虽好,可到底不是自家,众人在此地多年,却还有客居的感觉,可若是想回到中国,再做一平民,却也是不能够了。
刘永福正在胡思乱想,亲兵又进来禀告事情,他看上去兴高采烈的,“军主!升龙府那边送了一船的军火给我们!兄弟们都检查过了,都是最新的火枪弹药,还有两门小火炮!”
“什么?”刘永福有些失声,“一船军火?快拿上来看看!”
一把乌黑发亮的长柄火枪被献了上来,是木质的手把,拿到手里不重不轻,枪管泛着冷艳的光芒,刘永福是识货的人,知道这是好东西,拿了起来,瞄了下准星,果然准星也十分精确笔直,他十分欢悦,“这东西,不是英国货,就是德国货。”他翻开木质手把的底部,一看,喜悦的表情却有些凝固了,下面赫然钉着一块铭牌:“金陵军械厂丙营三十二队制造,光绪六年三月。”
“这是中国的东西,”刘永福用力握住了那根火枪,“升龙府怎么会有?”
“中国的东西?”亲兵大惊,“这是升龙府总督陈大人差人送过来的,来的人放下了这些火枪弹药就走了,传话给大人:‘法国人穷凶极恶,将来若有不谐,升龙府必然难以阻挡,花了大代价从中国买了这些军备,升龙府的府兵不堪大用,反而浪费了,所以特来送给提督大人,只求看在同在越南的份上,北圻的安危都托付给大人了。’”
“他怎么会和中国有联系?”刘永福脸上有了疑云,“难道是他联系了两广的官府?”
“陈总督大人以前在中国为官,大约总是有些关系的,难道军主以为,这是朝廷给咱们的?”
这个“朝廷”当然不会指的是越南当局,而是指的是中国的大清朝廷,刘永福听到了亲兵的疑问,自己的这个思虑反而被打消了,他不屑的说道,“朝廷怎么会给咱们这些反贼军火,他们在国内活的不耐烦了差不多,他们巴不得我们快点死了,那里会好心给咱们火枪火炮,要说阴谋诡计,朝廷的人最会,什么驱狼吞虎,坐山观虎斗,玩的那叫一个溜。不用多想了,既然是陈总督给咱们的,咱们就安心收了下来,管他是哪国货呢,有了这些东西,”刘永福兴奋的拍了拍手里的火枪,“咱们对付法国人可就有了那么一点优势了。”
“叫文书的先生给我写一份信回复给陈大人,告诉他,只要我刘永福在,黑旗军在,一定会保住他的升龙府,因为唇亡齿寒,咱们都是一个藤上的葫芦,逃不了的。”
陈文定吩咐人把军火沿着红河逆流而上,送到了保胜城去,转过头,对着坐在一边的清国富商衣服模样的中年男子苦笑,“师兄,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拿了这么多火枪火炮给我,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啊。”
富翁模样的人正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喝着茶,听到陈文定的埋怨,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师弟啊,你说师兄来这里,还能害了你?难不成我要刘永福拿了火枪,借着你的名义,冲进顺化府,谋朝篡位不成?当然了,”他看到了陈文定脸上惊恐的表情,连忙又摆摆手,“愚兄只是开个玩笑。”
“弟委实不知,”陈文定坦诚的说道,“师兄从何处运了这些火枪来,又为何要让我代为交给黑旗军,而不是自己送给他们,师兄在以前的时候,我记得是在礼部当差的。”
“是在礼部当差,所以是官面上的人,而黑旗军是大清国内通缉的反贼,一个官员居然和反贼私下联系,又资助大量军火,是不是有造反的嫌疑啊?你想问的是这个吧?”
陈文定点点头,“愚弟担忧的就是这些,没想到师兄自己都说出来了。”
“我这些可都是正规合法的手续运到你们越南的,不是走私货,你也是知道的,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能过问,也不能知道的很清楚,但是这件事儿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二,如今中国还在和法国人在外交上交涉,你可知道?”
陈文定点点头,“多亏了天1朝为我越南出面,法国人忌惮天1朝几分,这才忍着没有动手,不然此时,”陈文定神色有些黯然,“越南怕早已亡国了。”(未完待续。)
十、随风入夜(一)
“只是可惜啊,”来人摇头晃脑假意哀叹,“我们大清能帮着越南的也不过是如此了,法国人是不会太过忌惮我们的抗议的,吞并越南,是他们的既定计划,最多是延迟,绝不会更改。”
陈文定伤感的沉默了,“不过师弟你也无需太过忧伤,愚兄这不是就来帮你了吗?”他站了起来,在陈文定的耳边悄悄的说道,“我们不能先动手,明白吗?”
陈文定刷的站了起来,胸口里的心脏似乎都要砰砰砰的跳了出来,他拉住了来人的手,手心全是汗,“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快把你的手放开,湿乎乎黏嗒嗒的,恶心死了,”来的人挣脱了陈文定的双手,朝着自己的袖子上摸了摸汗水,他的脸上浮现了正色,“越南虽然不甚恭顺,但还是天1朝藩属,上国仁德,自然不能弃藩属于不顾,且法人无礼,更是需要一力拒之。别的往事,不用我说,你在中国,所见所闻都是知道的。”
陈文定兴奋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天1朝绝不会置之不理,可我禀告圣上,他却是十分犹豫,不知道如何处置,观望之心甚重啊。”
“知道越南国内纷争不断,故此我也不去顺化府,只来北圻来找你这个同年,想着给你送功劳来了,不过这个功劳也要看你愿不愿意接,”来人坐回到了位置上,继续喝茶,“你若是不愿意接,我立刻打道回府罢了,反正贵国之国主也想着要投降了。”
“圣上绝非要投降,只是不知天1朝会帮越南到什么程度上,”陈文定焦急的站在来人面前,恳切的说道,“只是有些优柔寡断了些,绝非是本意要卖国给法国人!”
“那如此就好,所以我不是就来送信心了?”来人点点头,“我知道师弟你的忠心,国内也知道你这升龙府的重要性,升龙府还在,北圻无忧,所以把上好的军火运了一些过来,供给师弟使用,不过你的府兵也忒差了,所以上司的意思,不如把军火送给黑旗军用,但是黑旗军到底是叛出中国的,若是这样贸然去接触,且不说他们心怀忧虑,我们也不自在,也怕法国人发现了唧唧歪歪,所以只能是借师弟的手送出去了,如虎添翼是坠吼滴,有了他的军队,想必能保护北圻的平安。不然南边如何动荡,你这里稳如泰山,这样才好啊。”
“多谢师兄。”陈文定满怀感激,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来人也没有阻拦,只是端正坐着受了礼,他正色说道,“这倒也不是愚兄托大,这是代替上头的人受的,师弟,今日的话儿和今日的事儿,凡是出了这门,我是万事不认的,凡事无论是你们国王责问你,还是法国人怪罪你,都只能是你自己担着,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及时沟通消息而已,另外,北边一定要守住,不然将来,就算中国愿意出兵维护藩属,但若是国土尽丧,叫我们如何帮你们?”
“师兄的话我都记住了,请师兄放心吧。”陈文定一脸坚定,“若是我们自己顶不住受不住,将来亡了国也是自作自受。”
。。。。
醇郡王回到了太平湖畔自己的府邸,已经是暮色沉沉了,他下了西洋马车,下人们的请安问好声都不在意,只是背着手进了内书房,换了衣服,写了几个字,到底是静不下心来,慈禧太后的话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在他的心海之中翻滚,让他一会皱眉一会微笑一会担忧,他想了许久,最终有了决定,刚好也是晚饭时候了,于是他出了内书房问管家:“福晋呢?”
“在内院。”
醇亲王点点头,背着手到了福晋叶赫那拉氏的正院,到了东厢房,见到福晋盘腿坐在炕上,看着账本,醇王福晋原本就是温和娴静的性子,这几年深居简出,不理会外头的事儿,如今看上去更是有些槁木死灰一样的颜色,已经是三月的天气,还是穿着一件淡紫色出毛的坎肩,里面罩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色褂子,她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摇着摇篮,里面睡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头发柔顺,脸上红润像是烟台的红玛瑙苹果,双手紧握,正睡得香甜,醇王福晋爱怜的看着那个婴儿,就连醇亲王进来了也没发觉,醇亲王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心里不觉一软,他走进了内室,醇王福晋抬起头来,悄悄喊了一声,“爷回来了?”
“洸哥儿睡着了?”
“刚才乳母喂了奶,才睡着。”醇王福晋眉宇之间有着忧色,整个人却有些喜悦的样子,显得十分矛盾,她挥了挥手,让奶娘进来把载洸抱出去,“今日的祭祀可还顺利?”
醇亲王看着载洸被抱了出去,“倒也顺利,”他随口说了一句,随即发觉今日祭祀其实是十分不顺利的,“不太好,有人上了折子,说总理衙门卑躬屈膝,在洋人那里丢了脸面,太后大发雷霆呢。”
醇王福晋用手帕按了按鼻翼,偏过头看着炕上,什么话都没说,丫鬟上了茶,醇亲王喝了一口,“明日起,咱们一家人就搬到西郊园子外头的赐宅住。”
醇亲王说话轻轻的,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决,醇王福晋惊讶的抬起头来,“住在自己家里不是挺好的?你横竖也没差事,去那里凑什么热闹。”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微微起了风,醇亲王点点头,“以前是没有差事,如今却是有了,今日太后召见,已经让我继续在御前当差了,还交代了别的差事。”醇亲王看着叶赫那拉氏,“咱们明日去了西郊,后日你就递牌子进宫瞧瞧皇帝去。”
醇王福晋啊了一声,手里的账本都掉在了地上,丫鬟来拾,醇王福晋看了看醇亲王的脸色,激动的说道,“怎么了?皇上怎么了?皇上有什么不好的?怎么突然叫咱们进园子呢?”(未完待续。)
十、随风入夜(二)
“皇上好的很,他在园子里,上上下下有那么多奴才伺候着,哪里就会不好呢,你别浑说,”醇亲王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许久没去见皇上了吗?如今在圆明园,关防没有宫中那么严密,你时常去看就是了。”
“我哪里敢去多进园子,”淳王福晋有些哀怨,“皇上刚刚登基那一年,听说他夜间经常哭闹,我忍不住,多进宫见了几次,却被云皇贵妃不咸不淡得说了几句,我脸上红的什么似得,回来好生哭了一场,从此再也不敢擅自进宫了,当众给我没脸,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脸面进圆明园。”
“是太后说的。”
“她说的?她怎么说的?”
“她说你是皇上的亲生额娘,自然要多来往,多探望。”
“啊,”淳王福晋惊讶的喊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采,但随即眼中跳跃的火焰消灭了,“见了面又能怎么样,也就是见上那么一会而已。”
“梅儿,”醇亲王喊了一声,“说这些赌气话做什么,你以后时常入宫就是了!太后若是要你留宿园里,那你就留下来,要你陪着皇上,你陪着就好,别推三阻四的!”
“这话的意思,”淳王福晋惊恐了起来,“王爷,难道她对着咱们皇上不满了吗?”
“什么话!你就是瞎想,你自己姐姐的脾气,你自己不知道?她那里是这样小气的人儿!”
淳王福晋苦笑,“我哪里知道她的脾气,小时候在劈材胡同,她素来只是喜欢看着邸报上的东西,和我们偶尔玩耍一下,就十分难得了,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她都不喜欢,我们又差了几岁,也没什么话儿可说的,入了宫更是见面的少,王爷你说你入宫见她的时候怕吗?”
醇亲王喟然,“哪里有不怕的呢,今日在园子里,我的小衣都湿透了。”
“我自然也是怕的,”淳王福晋点点头说道,“在园子里头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她杀了这么多人,谁都不敢多说话,谁对着她又不怕呢,我素日里瞧着皇上,”说到光绪皇帝,淳王福晋又带着眼泪,“畏畏缩缩,胆小的紧,他也是怕的,谁敢不怕呢?”淳王福晋抹了抹泪,“她重用六爷,六爷是显赫了,烈火烹油和锦衣玉食是不假,可世上哪里有不败的基业呢?如今您又要起复当差了,大家伙看在皇上的面上,凡事定然没问题,可我这心里实在是怕啊,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古之明训,王爷,依照臣妾的意思,还是辞了差事,咱们好生过日子吧,说不定这也只是她来试探您的招数呢,为了皇上,咱们还是老实些吧,何须外头沾惹烦恼回来呢。”
醇亲王颇为感动,知书达理却又性子温和,这就是婉贞的好处了,不过他主意已决,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今日太后有句话倒是说进我心里了,若是咱们再这么躲下去,太后她的面子过不去,别人以为也会,我和皇上关系冷淡,这可不好。”醇亲王看着婉贞说道,“世人会诟病醇亲王不看顾他儿子的江山社稷,这是太后的原话。”
醇亲王福晋身子微震,“她可是真的这么说的?”
“是啊,只是我怕,哎,她将亲情看的这样淡薄,皇上若是和她不亲近,她自然是不在乎的,但是若是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那就……哎,不成,我总是要多看看的,太后她说的对,我不帮衬着,谁帮衬着,你以后得空了就进园子,云皇贵妃她有武云迪撑腰,骄横点也是寻常,你看在皇帝的面上,凡事忍耐些就是了。”
“可我还是担心,爷难道忘了昔日那个失心疯的御史吴可读?他闹得那出死谏,王爷不是不得不上折子自辩吗?哼,‘奏为以一死泣请懿旨,预定大统之归,以毕今生忠爱事。’说的好像我们就要做什么事儿一样,闹得沸沸扬扬,人言可畏啊,太后若不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为什么还要给他死后哀荣?倒叫咱们没了脸面。”
“哎!”醇亲王叹了一口气,“要什么脸面,有里子就够了,皇太后别的话我就当做是客套话,只是有一句,我却是听到了心里,有什么麻烦,我们帮他做了就是,以后他自然做个太平天子就成。你是读过史书的,知道不知道明太祖皇帝赐荆棘给太子的故事?”
明太祖建立明朝之后,大杀功臣,皇太子为人宽和,时常劝谏父亲不要滥杀无辜,一次,朱元璋命人找来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放到朱标面前,让太子朱标去拿,朱标畏惧不敢伸手。于是朱元璋就对自己大杀文武功臣进行解释:“汝弗能执与,使我润琢以遗汝,岂不美哉?今所诛者皆天下之险人也,除以燕汝,福莫大焉!”
慈禧太后昔日就叫婉贞要多读书,婉贞在书上早就看到了这个故事,不免有的胆战心惊,“这话的意思?”
“皇上登基的那一年春天,也是这个时候,圆明园里头的事儿你总还记得吧,也不是说有人又要反叛了,只是说毕竟皇上的位置不稳,皇太后说的对,有些事儿,六哥不愿意得罪人,我却是不怕,一是为了皇上的基业,二么,我也要自污,得罪人多了,起码不会有什么贤王的名号在我身上,叫旁人担惊受怕的。”
醇王福晋默默,“爷既然如此说了,那臣妾也不好反对,只是凡事多想着妻儿就是了,她凡事不爱出头,我是看穿了,都是让底下的人干事儿,这不是不好,只是差事若是不顺,容易成了替罪羊。”
内管家来报,说是贝子载凌到了,醇亲王微笑,“看看,这些人消息真是灵通,才半日的功夫,就夜猫子上门了,我且去见一见他,等会回来看看你给宫里头的节礼。”
。。。。
“谁来了?”宝洌в行┎桓抑眯牛澳闼邓戳耍俊
“左中堂大人来了。”(未完待续。)
十、随风入夜(三)
宝洌Ш鹊挠械愀吡耍暇拐饧溉漳谕舛挤匙牛训媒袢盏昧丝眨獠旁诠淄醯母±锿妨礁鋈撕攘思副庑┠辏疾煸涸椒⒌南帕似鹄矗彩枪僭币纾欢疾煸鹤プ。家溃凳鞘裁础肮畛院取保颈︿'也是不惧,自己管着财计,喝几次酒有什么相干,只是恭亲王十分谨慎,凡小酌几杯,都在自己府中,今日性子颇佳,叫了景廉作陪,三个人好生喝了一顿,到了月明星稀的时候方散,宝洌Ц栈氐阶约旱恼樱σ蛔ǎ芗揖屠幢耍凳亲笞谔睦戳恕
“这倒是奇怪,他怎么会来我这里,还是在这雨夜?”宝洌о杂铮翱蠢词俏奘虏坏侨Φ畎。北︿'冷笑,“还有谁?”
“还有总理衙门郭大人。”
宝洌а锪搜锪常扒虢窗伞!
他起身迎在了花厅门口,毕竟左宗棠是军机大臣,又是大学士,正宗的宰相,不能轻易怠慢之,他抬起头看着微亮的天空,半空之中洋洋洒洒的濛濛细雨飘落了下来,檐下的死气风灯点的明亮,雨丝细软,分外好看。
“哎呀,配蘅公,夜中听雨,好雅兴啊!”一声爽朗的男声响起,宝洌Щ毓窭矗较赣曛凶呃戳肆礁鋈耍状蟛搅餍堑恼俏幕畲笱浚犹#坏茹【腹闲凶撸永癫可惺橄魏先俗笞谔摹
宝洌г谔馔伦吡肆讲剑笆中γ忻械乃档溃捌哟婀庞醒判税。袢展蠼盘ぜ兀谝淮卫次冶︿'的府邸,请请。”
身后跟着郭嵩焘,郭嵩焘给宝洌氚玻槐︿'拦住,三个人一同进了花厅,左宗棠性喜奢华,虽然是雨中漫步,私下往来,身上却还是穿了一件织金石青色捻孔雀裘披风,绵密厚实恰好可以遮风挡雨,披风上紫色绿色的暗光粼粼,转身之间有许多光芒,宝洌б郧霸谀谖窀辈睿劬ψ钍嵌纠保勒庖患绫厝皇悄谠欤沂亲詈玫闹锘诵矶嗍奔洳拍苤偷模俺N餮蟮幕魇切宀怀隼吹模サフ庖患缇筒幌掳俳鹬勰渴遣凰愎螅缃窬┲邪煅笪癜旃こУ娜艘恢狼Ы穑日飧龉笊闲矶嗟囊路膊皇敲挥校钦庵帜谠斓囊挛铮皇怯星湍艿绞值摹
当然是西圣所赐了,宝洌睦锇蛋档南胱牛勾乓坏愕愕乃嵋猓笞谔木赡耆刖┌菥蟪贾螅褥宰抛笞谔氖制髦兀蛘咚担永炊级宰抛笞谔暮芷髦兀杏返雷笞谔纳钌莩藁踊簦褥蟛唤鍪侨糌栉牛炊笞谔恼拍浚笞谔脑谛陆较⑴崖抑螅藿ü俚溃俚懒奖吖阒擦鳎廊顺浦蠊远锎锼底笞谔南舶种苍耙眨褥缶腿没ǚ拷档ぬㄗ詈玫哪档ぜ副敬透笞谔模谠斓牟枰洞善饔镁呓醵懈遣恢来土硕嗌傧氯ィ呛妥笥宜档溃骸霸赘ㄆ龋揪褪且喝荩嵫樱癫皇嵌****的颜面?”可见宠信如斯。
左宗棠解开了披风,让下人收了起来,宝洌胱笞谔纳献笞谔囊膊磺茫搅宋魇祝︿'坐在了东首,两人左昭右穆的坐了下来,郭嵩焘在下首作陪,丫鬟们送上了茶,左宗棠闻了闻,又看了看茶汤的颜色,喝了一口,双眼微闭,摇头击节赞叹不绝,“到底是配蘅公府里头的太平猴魁,我府里头的尽比不上这一半香,好家伙,我那太平猴魁可是西圣赐下来的!”
宝洌夹奈⑻睦锎舐钫飧龊侠性谔舨爰洌蘸笾灰党鋈ィ当︿'府里头的茶比西圣的茶还要好,自己还要不要活了?他连忙解释,“朴存公说笑了,我这里的茶怎么比得上西圣的茶,只不过这也有个惯例在里头,内用的茶,每年都是差不多,绝不会是最好的茶贡进去,您想啊,茶叶这种东西都是靠天吃饭的,今年好不容易得了好的,主子们喝的顺口了,第二年或者是旱或者是涝或者冻,出不了那么好的茶,上头问起来,岂不是又是罪过?故此,上贡的有这个惯例,都是拿中上之等的。”
“是啊,配蘅公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左宗棠装作恍然大悟,他原本就是雷厉风行的人,今日白天灰头土脸的受了折子弹劾,不过是半日之间,弹劾他的折子就堆满了飞云轩,心里真是最焦躁的时候,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法子,这才拉下老脸来亲自登宝洌У拿牛压擞谑且簿筒辉俜匣埃芭滢抗袢绽畲让狭苏圩拥牢遥滴也皇洞筇澹匝笕吮肮ィ魇ソ淮吕矗梦医饩龃耸拢宜祭聪肴ィ话延⒐四孟拢旌谜饬郊褚巧系氖露苁撬挡还ィ乙彩俏奘虏坏侨Φ睿弊笞谔目戳斯造庖谎郏婕纯醋疟︿',“来找你这个财神爷救济了。”
左宗棠心里是恨不得掐死宝洌В约杭父鼍蟪荚诜稍菩桃檎饧拢裁椿嵝孤读顺鋈ィ匀皇枪淄醯热说闹饕猓幌氲缴蚬鸱艺飧龉У车闹罡鹆敛〉陌胨溃淄醯热司尤换鼓芟氤稣庋耐嵴卸愿蹲约海魏涡睦锼浜蓿谴耸庇星笥诒鹑耍共荒芩浩屏常灾皇桥庑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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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看着郭嵩焘,郭嵩焘连忙说道,“中堂大人的意思,对英国进口的大宗商品凡二十八种,提高四成的税收,作为惩罚英人。”
“这事儿,不好办啊,左兄,”宝洌б⊥坊文裕霸勖呛脱笕舜蚪坏酪彩且踩室宓模枞晃薰侍岣吖厮埃獾谝桓鲅笕嗣鞘潜厝徊豢系模蛭夂廖拊涤裳剑米锪擞⒐耍蛞挥忠⑴山纯窒旁勖牵绞焙蛴质谴蠓绮ǎ刹皇悄肿磐娴模 保ㄎ赐甏#
十、随风入夜(四)
宝洌б晃锻仆眩造庠偃馐停皇堑弊鎏唤ィ捌哟婀沂祷昂湍闼蛋桑馓岣吖厮埃盏略缇秃臀宜倒馐橇桨芫闵说恼惺堑侥闼牢一畹氖焙颍荒芮嵋咨糜茫涝勖堑纳俊⒊穸小⒉枰丁⒋善鞫际浅隹诘拇笸罚艺馑闫鹄矗辛叨际窃说接⒐就粱蛘呤怯⒐趁竦厝ハ鄣模サゾ退的隳俏缓糜眩浇忝鲎钣星暮┭遥隹诘木褪巧可猓羰怯⒐朔垂匆哺勖翘岣吖厮埃闼邓担撬冉铣钥鳎俊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中堂大人的意思,也不过是拿此要挟英人罢了,只要英国人在访华仪注上让步,我们立刻就撤销此关税加增之事,配蘅公之前所说的减免机械关税,也可以作为对英人的回报一同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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