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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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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身后,齐青玉露出了一丝浅笑,心想还是要见上黄鹤一面,才好精打细算。

    心事未落,寝室里面的窗户莫名其妙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异响,齐青玉连忙伏到屏风后窥探,只见黄鹤随手捉起一条毛巾擦汗。

    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齐青玉高兴地小跑进寝室,甜甜地唤:“黄兄好哇。”

    “吓?六姑娘,吓死咱了。”黄鹤明显吓了一惊,又立刻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咱有要事相告,一会儿便要离开。”

    “你说。”齐青玉喜形于色,却是处之泰然。

    “咱求得高人指点,他让转告你八个字:破而后立,广结善缘。”黄鹤喘着气,东张西望。

    齐青玉顾不得琢磨这八字真言,连忙到小厅把水壶提进来送到他手上。

    黄鹤就着壶嘴,一壶尽喝,方才解了渴。

    “你可要记住了,他说你晓得是个啥意思。”黄鹤放下水壶,再次叮嘱。

    齐青玉用力地点点头,以示自己会用心,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黄鹤那会影响时局的终身大事。

    “黄公子,你可晓得建邺的形势?”齐青玉试探性地问。

    “建邺什么形势?这个得问郑长歌。”黄鹤搔了搔头,不解地看着齐青玉。

    “郑长歌昨天在左府作客,还和那个左大少爷到幽栖山游山玩水去了。”齐青玉心想,上哪问?何况郑长歌装出不愿搭理她的样子,她才懒得去贴他的冷脸。

    “这娘儿们去左府作客?敢情好吃好喝招呼着,老子风餐路宿吃灰尘!”黄鹤有些愤愤不平,随即豪爽地道:“六姑娘想知道啥,尽管说,我让朱度那小白脸跟你解惑!”

    齐青玉歪了歪小脑壳,拜托,需要解惑的是你。也不与黄鹤拐弯抹角,直说:“李侯爷你知道不?”

    “当然知道,姓李的侯爷就一个,李山晖,皇后娘娘的亲兄弟,皇上的小舅子。”黄鹤指了指案几那边,请齐青玉一同落座详谈。

    按理说,这于礼不合,可是谁管?

    “李侯爷想为次子聘左氏嫡长女灵茵为妻,你知道这层关系吗?”(未完待续……)

第103章 左夫人有请

    黄鹤微微一愣,下意识反问:“你这小娃儿是怎么知道这事?”他也是刚从探子那儿得知了这茬。

    齐青玉神秘一笑,“你甭管,反正我就知道。”

    “好吧,你想说啥就直说?”

    齐青玉与黄鹤对话很轻松,不用看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也不必害怕措辞不够恰当而触怒他,“李家想结这门亲事,并不是想拉拢左家,而是想麻痹某一方,从而不动声色地让方家蚕食左氏在建邺的势力,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银子。”

    黄鹤没接话,齐青玉迅速亮出底牌:“尽可能地在暗处聚敛银子供皇后为太子培植势力之用。”

    黄鹤听到这儿,果然拍案而起,“岂有此理!”

    话音未落,外头的门动了一下,复又轻轻合上。大概是陈芝听到动静想进来,而李子晓得这是黄鹤的声音,阻止了她。

    齐青玉微笑不语。

    黄鹤在思考齐青玉之言,边想边说:“按道理咱爷现在在宫廷毫无势力,即无娘娘保护,也无外戚助力,不至于招妒才是。究竟是谁要暗杀咱爷?难道是皇后?咱回头要进宫放只老鼠进她碗里!”

    齐青玉噗哧一笑,“黄公子还是算了吧,你手指一动可得牵连数十条人命。”

    黄鹤脸上一红,“不就是说说。按你的意思,这左灵茵咱还是非娶不可了?左家真的很富有?如果他们的银子将来肯贡献出来给爷用,咱才不会掀了他左家,不然!哼!”

    在十分富有的齐青玉面前威胁左家。若是别人,定然以为这是含沙射影。“齐青玉你若不把银子贡献出来。咱就挑翻你齐家……”想到这里,齐青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齐青玉想了想。小声道:“我方才让相南送了拜贴和一万两银票到方家去,看这样……”

    “你说什么!”黄鹤打断了齐青玉,满脸不敢置信的惊讶表情。

    齐青玉有点受惊,音量陡然提高:“左府不待见我,我只好声东击西!”

    黄鹤也是知道齐青玉在左府的待遇,饭也没顿好吃不说,回程马车还得自己掏钱。这是一种侮辱。他沉吟片刻,“随你玩儿。可是咱真不想娶那个左灵茵。”

    “为什么?”齐青玉好奇地瞠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

    “她……她一年前居然找着了咱,就是传出咱们两家要联姻的消息的一个月后。咱当时正在河里给马洗澡。她突如其来就对咱评头论足,说出口的话太难听了。”黄鹤脸色微红,“而且她长得不好看,眉太粗,脸太大,像个男人似的。你有没有见过秦柳烟?那巴掌大的桃心脸才美。”

    齐青玉脑海突然浮现左灵茵的脸,一样均称的方脸,大小却是女子的范畴,脸上嵌着大气深刻的五官。笑谈间英气性感,是有别于江南秀气女子的带着异域风情的美。

    至于那个谁,秦柳烟,齐青玉坏心眼地认为那是个妓。

    “瞧她那身板平平的。都不知道身子是不是都跟男人一样。”黄鹤突然嘟嚷了句,也不管旁边有个小女娃。

    齐青玉若有所思地深了黄鹤一眼,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笑容满面地说:“黄兄,我过会还有要事。请恕我失陪。”

    “啊!那咱先告辞,看方府与左府的动静再与你联络。”黄鹤与齐青玉说话的口吻。简直跨越了年龄的鸿沟。

    齐青玉与他道别。

    黄鹤悄悄地从窗户进来,大喇喇地从正门出去,威风八面地踢了朱度一脚,“走,咱们去调查那个啥,在建邺有何诡计。”

    半个时辰后,随着相南回来复命,也带来了喜讯。一是方府收下了齐青玉的一万两银票,二是相南回来的途中,碰上左府的仆人。

    相南是与左府的仆人一同进了华园。

    齐青玉让陈芝请相南进来,听他说了来龙去脉,交待他别惊动曾氏,才让他先下去招呼左府的人。齐青玉坐到铜镜前让陈芝给整理仪容,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取来一个装着银锭的大荷包交给陈芝,才出门会客。

    陈芝捧着实沉的银子,惊战战地跟在后头。

    “小的左实,拜见齐六姑娘。”这名肥头大耳的仆人极为有礼,所有人皆是一愣。

    齐青玉却是淡定,笑意盈盈地回礼,请左实到亭子落座,他却推说不敢,还是站着。

    “小的主母请六姑娘明日上午巳时初到府上作客,这里有书信一封,请六姑娘亲启。”左实揖告,垂手等齐青玉回应。

    齐青玉亲自接过书信打开,是左夫人亲笔。从致歉到邀请就是两句话,言简意赅。

    齐青玉从容地将信笺折好放回书封交给陈芝收起,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送到方府的拜贴起了作用,如果是的话,左夫人极可能在方府埋下了眼线。

    “我已经知晓夫人的意思,劳管家转告夫人,我明日一定准时拜访。”齐青玉笑容满面地送左实出去,亲自从陈芝那儿取来二锭十两银子打赏左实。

    “小的不过是小小一个跑腿,实在不敢称管家。小的谢六姑娘打赏。”左实恭敬地接过银锭揣进袖筒内,再次揖礼方才离开。

    齐青玉回礼,让陈镖头驾车送左实回去,他也没推辞,上了马车。

    齐青玉记得自家还有两匹马养在左府,进正房和曾氏说这事时,特意交待黎嬷嬷到时记得把马要回来,一起带回豫章。

    曾氏闻信喜忧参半,经过昨天之事才晓得自己内心还不够坚强,面对富贵人家的奚落时,难以做到处变不惊,失礼于人。

    曾氏突然萌生的退缩之意,抬眼看到齐青玉纯真可爱的笑脸时,又不忍心说出来惹她难过,想想还是算了。

    “六丫头乖,母亲晓得了,明日我让黎嬷嬷早些唤你晨起梳洗。”曾氏边说边打了个呵欠,暗示她想休息了。

    齐青玉知趣了福礼告退,出了门让李子偷看一下曾氏在干什么。

    后来李子说曾氏在看佛经。

    曾经有人告诉她,无论是什么经,总之能让人得到抚慰,得到力量,得到动力,就是好的经书。所以齐青玉也没再想要开解曾氏了。

    齐青玉回到东厢房,让陈芝给她从红木箱子里面取衣裳出来搭配饰物。

    不得不说这些衣饰若是郑长歌挑的,那么他眼光真独到,虽然都是寻常料子,可是样式别致,也算平凡中见灵巧。

    当然,那是不能跟齐青玉制作的簪饰相比,自负如她,认为此天下手巧最好的就是她了。

    齐青玉此时还没醒起黄鹤说的与己有关的八字真言,心情极好,坐到榻上看陈芝摆弄。李子也板着脸站在边上看着,时不时说一句“难看”,陈芝总会被她弄得脸红耳赤。(未完待续……)

第104章 河畔夜游(二更)

    陈芝现在的搭配眼光真不行,以后多见多学就会好起来了,齐青玉对她很有信心。但明天之行,齐青玉并没打算带陈芝去。

    最后陈芝以一套天蓝质地粉花提花罗裁成的交领襦裙配了一条喜庆的红色宫绦,再选了一枝纯银凤头簪子,大功告成后兴奋地请齐青玉来看。

    齐青玉不置可否,侧身瞥了李子一眼。

    李子意会这是要她出面说道,坏人她来做。“你得要看这襦裙是素边还是花边、银边、金边,若是素边就不能配宫绦,这是最基本的衣冠之礼。还有,一切的凤形簪饰,没有功名的平民百姓子女不许用。”

    李子嗓门本来就粗,板起脸来时面相更有些凶,陈芝给她训得一愣一愣,窘迫得红了脸,就差没哭了。

    可是陈芝没为自己辩解,强忍着眼泪,连忙放好红宫绦,取来一条银地青花纹的衿带,“李子姐姐,这个可好?”

    李子没说话,斜眼瞄向齐青玉,陈芝连忙又问她的意见。

    齐青玉一点都不喜欢在这种时候穿这衣裳,她的衿带该用最软最柔的轻云纱裁出,要不就是色彩绚丽的云锦!

    为什么要穿这样素素的棉质衣裳?

    越想齐青玉就越生气,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气一气罢了,脸上表现出诚挚的喜欢之情来,满意地拍了拍手掌。

    晚上,心情大好的齐青玉硬是拉曾氏出去游秦淮河。

    “母亲,难得这两日没下雨,我们看看有没有新鲜玩意。到时捎点回去。”齐青玉意有所指地眨巴了下眼睛。

    曾氏这才想起,到时回豫章时有一辆空马车。是得捎上些手信礼物才像话。她不由得来了精神,想让齐青玉一起去。齐青玉却想去逛夜市。不想到东市,便让黎嬷嬷、陈镖头一起陪曾氏到东市去。

    分开前,齐青玉悄悄地对曾氏说:“母亲,可别省银子。还有,我娘亲不是说择了吉日要扶正嘛,母亲给带一匹红绸回去做喜裳?”

    曾氏神情微黯,尔后点点头,嘱咐李子和陈芝照顾好齐青玉,示意黎嬷嬷走了。

    齐青玉觉得自己处理还是不够细心。曾氏心情刚好,不应该和她提起这个。可是总得面对,与其让婶几个寻机撺掇她二人的关系,不如让曾氏忍痛成全。

    齐青玉和李子等人沿着灯火通明的河畔走了一段路,突然望见河边开阔处拍着花舫,稍稍回身对相南说:“我要见秦柳烟。”

    相南有些迷惑,他不认得秦柳烟。当然,若是个出名的,还是能找着。“六姑娘你稍等。我现在就去打听。”

    齐青玉颔首,往前面不远处的雕花拱桥旁的园子走去。

    李子好奇地问:“六姑娘找那个秦什么干嘛?”

    齐青玉睨了她一眼,连个名字都记不住,还问什么。

    李子碰了灰。不敢再问。

    园子四面空旷,载花植柳,八角亭台每隔十多丈便有一处。一共有三处。

    齐青玉坐进了其中一处,趴在木栅栏上眺望远处水光柳色。然而目光总是会被亮如白昼的花舫吸引了视线。

    花舫甲板设有雅座,舞女衣香鬓香、舞姿翩翩。还是挺入流的,没有赤果果的挑逗之态。

    陈芝和李子都留意着齐青玉,当然知道她淡淡的目光落在何处,两人脸上都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红晕。

    “李子,昨日明叔他们办什么要事?”齐青玉意有所指,希望李子会坦然相告。

    “那天不是有两卖鲈鱼的吗?”李子想了想,“我爹捉他们去了,据说藏在一条花舫里头,摸了底细暂时还动不得,想等迟点再行动。”

    “那些鱼不是煮了吃,也没问题。”

    “可能是来看你有没有吃小青桃。”

    大概只能这样解释了。齐青玉点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折了支柳枝轻轻地划着水玩。

    陈芝十分紧张,就差没将齐青玉圈在手臂内了。

    “没事,我不怕水。”齐青玉玩得高兴,刚好半月就在这底下闪动,她使劲地用柳枝条搅动着,半月碎成水影随涟漪晕开。但她一停手,半月又那张俏丽的脸,又凝聚在一起。

    带着丝嘲讽。

    这上面哪里有嫦娥,我捣鼓你住的广寒宫呢,快出来捉我!齐青玉再一次挥动柳枝大力地拍打水面,时不时逸出几声天真灿烂的笑声。

    吸引了一行人。

    那些人作清一色枣色棉麻衣裳的下人打扮,簇拥着一个贵公子。贵公子原是坐在一乘竹轿上,竹轿四周垂着深蓝纱罗,显得有些神秘。但到了齐青玉所在的亭子约五丈开外便停下,由下人中一个相貌端正、鼻子很大的年轻小厮扶着下了竹轿。

    待他站稳,小厮取出一面精致的铜镜给贵公子检查仪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贵公子执起一柄玉骨扇,轻轻摇着,颇有几分风流。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后,他转过身向着齐青玉走去。

    尚在一丈之远时,李子便察觉了,挺身而出拦下,粗声斥问:“干什么!”

    贵公子礼貌地施礼,微笑道:“在下苏定康,求见齐六姑娘。”

    李子打量此人一眼,不过十来岁光景,却是打扮得极为成熟老道,只是那身子骨一看就不好,活像柳树似的纤细,搞不好一阵大风吹来就会倒下。

    十个苏定康都顶不上一个黄鹤,李子不由得有些轻蔑,冷哼道:“走走走,咱们六姑娘没空。”

    “大胆,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竟敢如此无礼!”苏定康身边的小厮大怒,一个箭步上前怒瞪着李子。

    “管你是谁,律法明文规定,姑娘家可以拒绝一切登徒子的骚扰。”李子正愁着没处撒气,不由得捊起了袖管,准备与小厮干架。

    苏定康脸色本来就白,这种不美好的开场画画,令他脸色更白了。因小厮已经与李子吵嘴对仗起来,苏定康便引颈望向亭子,隔空高声道:“河畔生光辉,因有明珠来。敢问亭内可是齐六姑娘,在下临安苏家老三苏定康,求见六姑娘。”

    苏定康说完,一双略带病态的深褐色眼眸亮起一丝光彩,期望地注视着亭内。(未完待续……)

第105章 羸弱少年(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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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青玉打人打扰了兴致,不大高兴,初闻是苏定康时,自然将其与苏定言联系到一块儿去。待他再度详细地自报家门时,齐青玉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传闻苏定康有病,不止身体有毛病,就连品性也出了毛病。

    他是个药罐子,虽不至于卧病在床,可是一年四季除了吃饭就是喝药,全身上下都有一股子药味。

    奇怪今个儿怎么没嗅到药香味,难道是因为离得远?

    齐青玉撇了撇嘴,又在回忆上世的传闻。

    苏定康不止有洁癖,去那儿都带着一面铜镜照上一照。开始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到他好不容易活到十七那年,随身携带的铜镜也摇身一变,镶满绚烂的七彩宝石。在日光下拿出来,总能闪瞎好些人的眼睛。

    比女人更爱美就算了,恐怖的是他的目光,每到一处,总要将邻近十丈的人打量一番,无论谁被那种“谁没他姿仪美,谁都没他长得俊”的目光盯过一次,回去准做恶梦。

    虽说传闻不可尽信,也有可能是打击苏家之言,因为没人敢惹苏家长子及次子,只好欺负病唠鬼老三苏定康了,然而齐青玉还是打了个寒颤。

    如果齐青玉知道苏定康甫满十八就撒手人寰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素手执纤柳,和风拂面柔。伊是亭中仙,羞教湘水流。”苏定康见齐青玉迟迟不答话。便又吟了一首诗,言辞切切。净是赞美之词。

    这是赤果果的示好,绝对赤果果的挑逗。拜托她才六岁!发春的喵走开点好吗?齐青玉真替苏定康臊得慌,拍水的柳枝不由得停住。

    “哇,你有病!”李子突然停下,用力地推开小厮。

    苏定康最讨厌别人当着他的面说他有病,可是眼前有佳人,就大度地不与李子计较了,微笑道:“在下是身体欠恙,可是已经在进药调理,总能好的。”

    他有意一语双关。一来表明自己胸襟广阔,二来说明自己身体现时的确不好,但他从没放弃希望。更说与佳人知。

    一个病号找她作甚,她又不是杏林中人!齐青玉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乱套了,差点把持不住回身质问,但还是忍住了。

    “你好不好跟我们家姑娘有屁关系,赶快滚蛋,别打扰我们姑娘玩儿。”李子不客气地赶人,大晚上的求什么见。要见白天不会写拜贴来访?

    就在李子赶人时,齐青玉示意陈芝靠近。陈芝像大冬天穿单衣似的抖个不停,齐青玉不禁瞪了她一眼。陈芝陡然一震,猛地绷紧身体。吞咽了口吐沫腥子后,屏住呼吸贴近。

    齐青玉耳语了几句,陈芝忙答应着去了。

    “这位公子。我们六姑娘还小,你这会吓到她。”陈芝屈膝行礼。头都不敢抬起来。

    “是吗?”苏定康带着笑意的眼眸飞快闪过一抹精光。

    “而且我们六姑娘不懂得医术,若是公子寻医问道。公子还是另请高明……”

    “大胆,我们公子寻不寻医,问不问道关你这个臭丫头什么事儿,滚远点,别脏了我们公子的眼。”小厮厉声斥责,就差没动手赶人了。

    “你丫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李子瞟了还是趴在栅栏上的齐青玉一眼,回过头来叉腰怒斥。

    “怎么的,还想打架不成,你又打不过我?”

    尽管李子不承认,可是她的左眼的确挨了那么一拳。

    “好了。退下吧。”苏定康就那么轻轻扫了身边的小厮一眼,那个瞠目鼓腮、恶狠狠的小厮立刻乖得像条狗似的,躬身退开三步。

    “哎哟喂,我说你这小屁孩子,才多大呀,你家爹娘不管你吗,大晚上出来调……”戏小妹妹!

    最重要的几个字还来不及说出,李子突然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气势不知从何方袭向自己,顿时汗毛倒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齐青玉在那一瞬间倏然察觉了周围气氛的不同,不觉回眸细看。不看还好,一看竟然惊愕难定——为什么苏定康长得和她温文尔雅的大掌柜刘夙这么像?

    他比郑长歌长得更像女人,有种难以掩饰的病态美,就如传说中的卫阶一样。齐青玉不会认错。

    那苏定康见着了齐青玉的面,也是怔住了,心道左灵茵诚不欺他。这等脸如满月眸如泉的好相貌,娶回府定能冲喜,等养大了再做对真鸳鸯也是不错的选择。

    苏定康心中惊喜,脸上笑容越见绚丽,一排雪白的犀齿即使在朦胧的夜色中,依然洁白明亮。

    那是什么眼神!齐青玉心底突然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便佯装孩子脾性多变,闹别扭使性子要回去华园吃糕点。

    苏定康几岁开始就已经学起大人老成持重、君子谦谦的风度,理所当然招架不了小孩子的率性,他就站那儿,脸色略有担忧。

    “困了,要睡觉!”

    “六姑娘,我们这就回去吧。”

    “要不要抱你!”

    “不要,自己走。”齐青玉瞪了李子一眼,竟然敢这么大声对她说话,回头地好好教训。

    齐青玉已经尽量沿着河畔走,可还是难以避免地路过苏定康旁边,为了显现童真,便花了大力气控制住心神,步履不乱地走过。

    在两人错过而过的一刹那,齐青玉身上散发出的蓬勃朝气猝不及防地钻进苏定康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自他冰凉的心底泛起,就像一只不知名的手狠狠地拨动了那根从未动过的弦。

    在齐青玉身后,苏定康红透了一向苍白的脸,就连呼吸也在惊颤。

    齐青玉离开了这处拱桥后,放慢了脚步。有老人家挑着糖葫芦沿街叫卖,她让陈芝买了十串。

    齐青玉拿了一串津津有味地吃掉三个时,相南已经找来了。

    “六姑娘。”相南微喘着气,立刻就想禀报查来的消息。齐青玉却从陈芝那儿捉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他。

    “谢谢六姑娘。”相南很机警,接过糖葫芦就跟着吃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人声渐渐嘈杂,相南才低声道:“秦柳烟就是柳雪姑娘,因她容貌姣好,身段纤细长袖善舞,所以得了个秦柳烟的名号。”

    齐青玉轻笑问:“哪家的?”

    虽然相南不懂齐青玉为何要打听青‘楼女子的事,还是有问必答:“玉楼春。”

    敢取这种高雅的名字当娼门招牌,幕后大老板不简单嘛。

    奇怪的是黄鹤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不过若是如此,她先前想的计谋刚好可用。只待明日与左灵茵会面,再仔细安排。(未完待续……)

第106章 不想招惹(一更)

    本来应该将黄鹤与那秦柳烟的关系调查清楚再安夺,但情况特殊,容不得齐青玉瞻前顾后。

    李氏国舅一脉断不可能为怀王所用……那她倒打一粑,暗中支援银子助太子夺位,怀王没条件抢夺皇位,她齐氏一族的悲剧不就扭转了?

    这念头刚起,齐青玉难受得就浑身直颤,狠狠地斥责自己愚蠢。及目所见皆是怀王的人,自己还受着这些人的庇佑,居然丧心病狂寻思要倒打一粑,那与不懂知恩图报的冷血动物有何区别?

    不去助他就罢了,至少也不得害他。

    这么一想,心里又乱了,不知道他手臂的伤怎么样,哪个杀千刀的竟敢刺伤他……

    这种来去如风,片言只语不留的人最是讨厌。

    都怪她睡得太死,不然半夜爬起来再看他一眼也好。

    可惜……

    “呜呜……”齐青玉突然茫然四顾,扁了小嘴巴呜呜咽咽,好不可怜。

    李子与陈芝皆吓了一跳,相较陈芝的手足无措,李子还是相对淡定,蹲下问:“怎么了?”

    “呜……”齐青玉伤心了,年纪小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随便哭。

    “是不是犯困了?”陈芝也蹲了下来,“奴家以前犯困了就想娘,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李子没娘,不懂得想娘是什么感觉,现在才明白想娘的感觉就是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可是六姑娘的娘亲不在,只有母亲,要不要?”

    “母亲也是娘。”陈芝笑着说。张开双臂抱起了齐青玉。

    齐青玉心里很痛,在陈芝和福芹一样圆润的肩上蹭了蹭。再张开噙着泪花的眼眸时,突然就与对面的苏定康对上了。

    他病恹恹的面容在如水月色下尤其苍白。可目光透着明显的担忧。

    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对一个突然使性子哭闹的小童露出大人才有的忧心来,真是别扭。

    齐青玉转瞬间就别开脸,可是一颗心突然揪了起来,记忆中那些不可磨灭的痛楚再次不可避免地爬上了心头。

    苏定康的五官轮廓真的与刘夙很像,最令人讶异的是他们都在饱满的眉心正中央长着一颗小小的黑痣,相士说这种人不是聪明绝顶就是老天唾弃的痴呆儿。

    很讨厌,若是遇上刘夙,齐青玉怎么也得好好感谢他。可是临安苏定康。她一点不想招惹好吗。

    拐弯时,齐青玉突然心血来潮,自持眼睫如蒲扇容易隐藏目光,便偷偷地抬眸往苏定康那边望去。

    瘦削的贵公子正站在河畔,如玉树临风,细长的手臂打开玉骨扇轻轻摇着,忧郁的美目顾盼生辉,似对影自怜。

    大概实在是羸弱美丽,才往那儿轻轻一站。就引得旁人驻足相看,就连大姑娘都看得羞红了脸儿,说怎么不晚生几年。

    身边婢子取笑着,几个大姑娘彩帕掩嘴而去。

    疼痛化作淡淡的忧伤。攫住思绪,不禁有些无措。齐青玉把小脑袋枕在陈芝肩上,茫然地张着眼。

    遇见上一世有瓜葛的人。她总是会去想,这些人是不是都随着她获罪而被牵连。惨死在刀下尸首分离?

    想到此处,齐青玉突然打了个寒颤。陈芝从李子那儿取来一条薄披给她披上。

    齐青玉便觉得暖,这才细细思量黄鹤所指的高人真言:破而后立,广结善缘。

    说很容易,就八个字,可是落实却是艰难。首先要就参透其中深意。

    她今生的路,说白了与上一世是一样的,都以进宫当上司珍署司珍为目的。

    她之所以还要这么做,就是想再走一次上一世的路,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错,到底是怀王处心积累利用她,还是杜心璇使的肮脏手段?

    虽然如此,今生的却路因她提早踏出齐家内院,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就是变数。

    走不一样的路,难道就是破而后立吗?就权当是吧。

    心思千回百转,齐青玉的身体毕竟还幼小,竟是累了,双目慢慢阖起。回到清莲酒家华园时,曾氏还没回来,陈芝怕吵醒齐青玉,索性一直抱着让她睡。

    半个时辰后,曾氏才回来,果然买了不少礼品,人也是喜气。

    其实也不晚,才戌时中。

    曾氏净手后,亲自抱过熟睡的齐青玉,吩咐李子让小二准备甜品和洗浴水。

    陈芝低声说:“太太,奴家晓得做甜蛋羹,很养人,奴家小时常吃,就是那样长胖的。”

    曾氏现在防人之心极重,只是齐青玉执意要用陈芝,她才没多言,至于让陈芝做甜点,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芝不晓得曾氏心思,期待地等着曾氏允许。

    曾氏犹豫不决,还是站在外头的相南有耳力,说他知道后厨在哪里,可以带陈芝过去。实则上就是监视陈芝了。

    曾氏这才允了。

    齐青玉睡醒已经是很久后,曾氏抱得手都酸麻了。她极不好意思,连忙下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甜腻地唤了声“母亲”。

    “乖。”曾氏面容慈蔼,双眼透着倦色,想来也是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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