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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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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记连忙叫住女儿,说让她给客人记菜,他去拿桂花糕。

    陈记来到后厨,沉声道:“外头有个练家子,特厉害,药下重些。”

    他小声交待完,又做出卑微的样子,一脸笑容地端着两盘桂花糕出去了。

    史庆悄悄走到那厨子身后,迅捷地点住了他的睡穴。更在此时一个大娘端着一盆刚洗好的青菜进来了,见这情形下意识就是张嘴尖叫,史庆抬腿扫去,鞋尖刚好塞大娘嘴里,内劲直接就将她震晕了。

    史庆将厨子放倒。那大娘眼皮一颠,右手悄无声息地握住一柄锋利的匕首,伺机而动。

    史庆转身背对着大娘。伸手解厨子的衣裳。大娘提气往前一跃,眼看尖利的匕首就要刺进史庆腰背了。他却突然躲开,匕首直插进厨子腹部。

    “你……”大娘气得直瞪眼。

    史庆一掌劈晕了她。从侧门离开

    陈丫头正好言哄着齐青玉吃桂花糕,齐青玉拿起一块正往嘴里送,突然又停下,好奇地问:“姐姐,这桂花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陈丫头眼光微微一滞,随即应道:“是呀。”目光在齐青玉的粉嫩脸蛋与小手之间,微微波动。

    齐青玉笑咪咪地说:“怪不得了,我祖母说这香味可是圆叶金桂独有的,它们秋天才开花哩。”

    陈丫头眨了眨眼。一股子讨好的机灵劲儿,“可不是,家里头那棵金桂,我阿奶小时就种下了。每到开花时,乡里乡亲天天晚上都到树下乘凉,给小崽子们说故事。”

    齐青玉漆黑的眸底飞快闪过一丝了然,放下桂花糕,双手摇着曾氏手臂撒娇:“太有意思了,母亲。若是有机会,我也要到这姐姐家里去逛逛。”

    陈丫头晶亮的目光移向曾氏,纯朴的眼神充满期待。

    曾氏心里总觉有些不安,又怕齐青玉孩子心性。不顺着她意会闹得不可开交,只好说:“下次吧,今个儿还有正事。”

    陈丫头显得有些失望。看着曾氏道:“太太,我家就在前头左边的岔口过去三里地。”

    “这么近。我就要去,说不定还可以照着金桂花的叶子、花儿。画出新图样。”齐青玉双眼一亮,带起一股蛮劲,根本不理曾氏,“哒”地一声跳下凳子。

    “小姐,不急。”陈丫头连忙走到齐青玉身边,“都晌午了,小姐先吃点桂花糕垫垫肚子,让太太和几位爷吃过午饭再去玩儿好了。也不担搁多少时间。”

    这时,史庆若无其事地进来了。

    齐青玉眼角余光瞥见史庆向黄鹤做了一个手势,上一世时,怀王有时候也会当着的她面跟下人比这个手势。那时候他总是特别安静,安静到令人恐惧。

    那是“杀”的意思!

    意识到危险的齐青玉突然跳了起来,揪着曾氏衣袖,“母亲,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喜欢你了!”

    边说边将曾氏拖了起来往黄鹤那边带。

    曾氏斥齐青玉胡闹,却是暗中将齐青玉带到身后护着。

    黎嬷嬷和两个丫环也警醒地跟上。

    陈丫头敏锐地察觉了似乎自那个驼背的进来后,这些客人之间的气场就有些变化了。

    “小姐,不敢跟太太这样闹,奴家先去给各位点菜。稍等一会就好。”陈丫头边说边朝陈记使了个眼色,“爹爹,你快去取酒来呀。”

    陈记忙说:“小的去给几位爷取酒来。”

    他们往后去的脚步很快,快到给人一种逃跑的感觉。

    齐青玉放开曾氏,“母亲,那桂花是用日香桂做的,和家里的一模一样。”原来桂花品种不同,香味也有差别。那陈丫头一直哄齐青玉吃桂花糕,恐怕里面藏的玄机,不外乎就是下毒了。

    换作以前,黄鹤早就派人去堵后门了,但今次他没这样做。只是让朱度的阿奶提着个小篮子去了。

    “六姑娘你猜咱想如何处置?”黄鹤兴味盎然地注视着齐青玉。

    “我为什么要猜?”齐青玉丢给黄鹤一个大白眼,咯咯笑着往后厨跑去。

    黄鹤一怔,旁的几个大男人哄堂大笑。他鼓圆豹眼瞪去,眼神犀利如刀子,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齐青玉去到后厨时,陈记四人已经跑了,回到曾氏身边正正经经地道:“母亲,刚才那个姑娘就是清水。”

    眼光真毒!

    “什么?”曾氏大吃一惊,清水不是受伤了,在后罩房养着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曾氏满腹疑团,凝着齐青玉正想打听,突然间却发觉那个像座山似的黄公子张嘴要说话,她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肚子。

    就连黄鹤也狐疑地问:“六姑娘,你咋知道?”清水不是自杀了吗?

    “走路的姿态,五官轮廓。”齐青玉表情谦逊、举止娴静,就连声音也是小小的,牙齿漏风。

    有些滑稽。

    黄鹤反而看不习惯了,“六姑娘,你老人家生来就是高高在上、智慧侧漏的模样,别学小家碧玉装含蓄了。”

    齐青玉嘻嘻一笑,“黄公子这回是打算放雀归山还是一举擒来?”

    “当然是放长线钓大鱼了。”

    黄鹤认真地想了想,既然那个清水能用自杀的手段骗过他的手下,还真有两下刷子。

    不过看守清水的人该挨板子,叫他们以后让人断气断得干净利落些,那些自杀的都该往心脏补上一刀!

    齐青玉笑着点了点头,若是朱度阿奶能跟上去,至少能摸出与清水接头的人。

    朱度已经和史庆进了厨房就着食材炒菜,镖师也去了帮忙。

    众人简单用过午膳,立刻启程出发。

    因有了陈记酒家的教训,黄鹤打算让朱度先行,前去拔掉暗钉。

    齐青玉却认为密不透风非上策,须得疏可走马,试问不给别人下手的机会,怎么揪出潜在的敌人来?(未完待续……)

第074章 逃跑(三更求首订)

    黄鹤认为有道理,听了这意见,但也提高了警觉。

    一路上,曾氏询问过齐青玉有关清水的事,齐青玉不想她心烦意乱,随便找个原由搪塞过去。等办完左府的事,回到齐家再说。

    曾氏只好作罢。

    路过九江府时,齐青玉取出江夫人开的药方让曾氏帮忙抓药。待黎嬷嬷把满满一篮子的药包带回来后,曾氏又问齐青玉要不要去见一见齐永璋。

    桃夭斋在九江有一间分号,就在城东。

    因为已经谋定了齐永璋的出路,齐青玉不想见到兄长待惹悲凉,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她表情有些淡漠。淡漠得丝毫不感兴趣,反而表示想去庐山。

    黄鹤耳尖,闻言一惊,忙说庐山现在十分拥挤,下着雨不止潮湿而且路滑,总之就是不宜前往。

    齐青玉狐疑地瞅了黄鹤一会儿,心想庐山是成了龙潭虎穴还是怎么的?最后齐青玉还是放弃了,总不能你的贵人劝你别去,你还偏要去,教人心堵吧。

    反正来日方长,那种“日照香炉生紫烟”的美景改日再赏也不迟。

    黄鹤明显松了口气,策马走在前头,亲自为齐青玉开路。

    日月如梭,眨眼就是十日后。齐青玉一行人马立于渡江码头,眼前长江天险阻断去路。

    曾氏畏水,但黄鹤还是建议这一段走水路,乘船由秦淮河入城,不过半日就到达建邺。

    齐青玉跳下马车举目远眺,正值汛期。滚滚江河波澜壮阔一望无际,碧空藐远。

    齐青玉顿觉心胸开阔。精神爽利。心道:江夫人果然没欺她,抽空要将此事告知黄鹤。

    人那么渺小。却有人能与江河同古。

    芸芸众生,老天待我已是厚爱,敢不好好活着?

    齐青玉咪咪笑着走到黄鹤跟前,却见他一直紧张不已地盯着江面,而且脸色十分古怪,甚至还透着一丝惊恐。“黄公子?”

    黄鹤蓦然回神,哑声道:“六姑娘,完了!”

    齐青玉微讶:“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暗地里害她的人能通天,随时能令她夭折?

    “不是。是咱……咱说让爷纳你做小妾,他听后很生气,咱都吓死了。可是那条船,你看到了没?”黄鹤指着往渡口驶来的一艘与众不同的大船。

    虽然大且特别,但表面看去普通得很,并无华丽装饰。

    然而,“那就是爷的船,他明明说要回京……”

    齐青玉的心蓦地一窒,来及不责怪黄鹤多事。沉下脸急道:“我们随便找条船走吧。”

    黄鹤哭似的说:“可不敢,爷太厉害了,他若是要到这边来,看到咱开溜。咱就死定了。”

    “你怎么怕他,他才那么小一个人。”齐青玉也是慌不择言。

    黄鹤闻言,瞠大眼瞪着齐青玉。严肃地纠正:“他?你得叫爷,看到爷得老实地低下头。不敢像和咱那样随意。他是皇子啊!”

    听懂了吗?

    黄鹤双眼瞠得都快掉下来了,离齐青玉极近。

    “咻”。突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呼啸着向黄鹤射来。

    黄鹤连忙躲开,骂骂咧咧,“郑长歌那娘们的破箭术竟敢放箭射咱!看咱不撕了他。”

    齐青玉觉得完全乱套了,怀王明明要回京,现在到这里来是有何用意?不会是盯上自己了吧……他和李宇轩的恩怨,与她何干?

    齐青玉越想越惊慌,“黄公子,我不用你们保护了,我们自己能去建邺。”

    齐青玉连忙跑向曾氏,“母亲,快走。”

    曾氏不明就里,却见齐青玉脸色大变,连忙唤自家人一起跟着跑。

    齐青玉随便招呼了条船,也不管马车能不能上。黎嬷嬷立刻丢给船家五两银子,“快开船,银子够我们包下这趟了。”

    银子在船家手上抖了好几抖才接稳了,他把银子送嘴里咬了咬,才揣进兜里,“好嘞,客官坐好嘞。”

    “先往西边去。”齐青玉指挥着,西边可以避开怀王的船,等他们走了后,再顺流而下去建邺。

    齐青玉坐下,借坐下之际偷了一眼那头,怀王的船缓缓泊岸,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

    齐家的人惊魂难定,但都不敢问原由。而马车尚留在岸上,陈镖头留了两个人守着,自己和苏二哥随行保护。

    船家媳妇端来水,只有曾氏要了一碗喝。

    曾氏的心太慌了,慌到她都不敢说话,还好水是温热的,不然一碗凉水下肚,她准是要病。

    船划出约莫二十丈时,已经平静下来的齐青玉,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她连忙竖起耳朵倾听,神情渐渐阴郁起来。

    船吃水的深浅,在水中行驶时发出的声音也有分别。吃水浅,船身轻快破浪声清脆;吃水深,船就划得慢,船头击水的声音相对沉些。

    齐青玉上一世常常坐船来往于繁华之地,她对此了如指掌。

    不过少顷,齐青玉已经肯定这条船有问题,因为吃水越来越深,只能说明这条船一直在进水。

    虽然进得非常慢。

    齐青玉咬着手指头沉思,突然指着水里兴奋地大叫:“母亲,有鱼,有鱼,金色的鱼。”

    “大概是金鲤。”曾氏抱紧了齐青玉,生怕她落水。

    “婶子,”齐青玉兴奋地朝船家媳妇招手,“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的鱼烧得最好吃?”

    小女娃大眼睛水灵灵,红滟滟的小嘴翘得像池里最美的菱角儿。

    船家媳妇缓步走到齐青玉跟前,有些失神,笑容略嫌僵硬,“哎,小姐,方才那渡口往回走一里,就有一家张记酒家,那老张头最会烧鱼了。”

    齐青玉放开曾氏,坐到船家媳妇身边,一双好奇的眸子东张西望,美丽清奇的风景怎么也看不够。“婶子,这里风光好美,你们在江上讨日子顺意吗?”她好奇地问。

    船家媳妇讪笑几声,道:“我们是看惯了,没觉着有什么。再说这日子呀,好坏都是看老天爷脸色。日头好生意就好做,要是刮起邪风,可是手停口停。”话里夹杂着几声叹息。

    忽然之间,所有在齐青玉背后的人,都看到她的右手悄悄地摸出一支精细的发簪来握在手中,不动声色地靠近船家媳妇颈后。(未完待续……)

第075章 还是上了他的船(四更求首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船家媳妇突然惨叫一声,倒在船上。船尾的船家脸色大变,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连媳妇都不要了,“嘭”的一声潜进水里,像鱼入大海瞬息无影无踪。

    齐青玉站起来,明亮的眼神透着果敢与决断,“劳陈镖头立刻拆下几块船板,供女眷浮水。”

    脸色惨白的曾氏终于悟了,这是要沉船!“救命——救命啊——”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求救,“船要沉了,劳驾来救救我们——”

    齐青玉却不习惯求人,但也不阻止她。

    因为此时江上无近船。

    陈镖头很快卸下四块板,而他和苏二哥是懂水性的,但为了保护女眷,谨慎起见还是多卸了两块。

    “母亲”,齐青玉首先要安慰惊慌失措的曾氏。笑着摇了摇她手臂,冰凉的感觉寒透了心,她语气更加乖巧,“母亲,没事儿,抱着木板顺流而下,我们就会得救了。”

    “小青玉,你还那么小,可吃得住?水流挺急的。”一个小孩子都不怕,她还好意思这样惊恐吗?曾氏咬牙努力地控制慌乱的情绪,却是担心地凝着齐青玉,“要不把你和母亲绑一块儿?还是让陈镖头把你背着?”

    齐青玉突然忍唆不禁,没心没肺地指着岸边道:“母亲,你看,那边就是岸,虽浪急可风静,没事儿的,我们一会就能到了。”颇有些嘲笑曾氏大惊小怪的意思。

    曾氏不禁怒了,“瞧你这鬼灵精,过会河妖捉你去。可怨不得母亲。”

    说完,曾氏还笑了一下。顺手接过黎嬷嬷递过来的木板。

    只是怕春水微寒,曾氏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

    齐青玉不经意间瞥见这个动作。大吃一惊,连忙望向怀王的船,那船牢牢地依靠在岸,却见一叶飞舟向她们驶来。

    齐青玉微愣,只见船头站着一个手执折扇、面如白玉的少年,轻风卷起他蓝色的衣袂,风度翩翩若谪仙下凡。

    郑……郑长歌?他怎么来了……

    上一世,齐青玉在怀王府见得最多的就是郑长歌,还听闻怀王每次宴客他总是座上宾。位置从末席一直到坐到首席。

    而郑长歌的地位也由不受人待见的郑国公府庶子,晋升为郑国公府世子。

    可是齐青玉不喜欢这人,总觉得他无害的笑容中隐藏着太多的阴险与毒辣。

    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主。

    但起码想吃谁时,便会与谁打招呼,让人死得明白。相比那个诡林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林星罗,总是能挑出这么一个好处来。

    然而齐青玉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人是来羞辱她,还是来救她?

    齐青玉上一世被郑长歌羞辱过,用一句很无耻的话。气得她进了宫后,还是总想着要给他使绊子好解心中那口恶气。

    可惜还没使出来,她就遭罪了。

    “啧,这小猫子是跑不掉了。”郑长歌乘的那艘船。真像会飞似的,顷刻间就追上了齐青玉快要下沉的船。

    一是因为郑长歌的水手臂力特好,二是因为齐青玉他们顺流而下。

    郑长歌的声音顺流而下。飘进了岸边不远处那艘船上的阁楼里。

    端木荣耷拉下脑袋。

    阁内玄衣少年缓缓垂眸横了他一眼,端木荣的脑袋瞬间贴到地上去。

    站在端木荣边上的黄鹤不明所以。但那种能将活人烧成灰烬的目光着实可怕,他立刻挺胸收腹。让自己尽量像个雕塑。

    齐青玉虽然领了郑长歌的情,但坚决不肯上怀王的船。忽然间小船左右摇摆起来,她回身一看,只见郑长歌春风拂脸似的,双腿张开一左一右悠哉悠哉地晃着船身。

    “很好玩,六姑娘要玩儿吗?”郑长歌笑得比孩童还要天真无邪,可行为浓浓的恶意。

    齐青玉恨不得上前撕碎他的伪装,这个眼镜蛇一样恶毒的男人!

    虽然齐青玉眼眸透出了一丝敌意,但在郑长歌看来,他是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去跟一个六岁娃儿较劲的。

    其实郑长歌也很想像拎小猫一样拎起齐青玉扔上船,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小了,他记得自己六岁时个头有三尺十寸,而她竟然这么矮小。

    都不忍心欺负。

    爷真是怪胎,真是拎只小猫子似的。

    郑长歌露出一丝怜悯,他只敢想不敢做的主要原因其实是:上位者与普通人不同,他对一个人或者其它什么动植物都好,只要有过特别的对待,是不允许别人模仿的,因为模仿等于挑战他的权威。

    像林星罗画一幅画,时人争相模仿,林星罗会很高兴,一副因为大家找到乐子而感到荣幸的模样。

    而郑长歌也很爱摆弄些风雅之事,若有人模仿,他也会觉得脸上有光。

    可是到了五皇子那儿,就等于触犯了他的威严,下场会很惨。

    他是一个年纪小小就显露出了绝对控制欲的人,像一个不可一世的王者,不允许旁人触他的锋芒。

    但慢慢长大后,他又喜怒无常,出京前还奏请皇帝,说要提高他的用度。再提就要跟太子一样了,那还得了。

    对于他,郑长歌要比其它人了解得深一些。

    因为郑长歌在八岁那年就认识了五皇子。不过才七岁,五皇子就已经显露出天神下凡似的威严与气势。

    因船晃得实在厉害,喜者见喜,恶者越恶。曾氏捂着胸口,胃里头翻滚着,快要受不住这种东摇西晃的折腾。

    “母亲,你忍着,马上就好了。”

    “咦,已经到了?就请齐大太太上船吧。”齐青玉急急的劝慰声唤回了郑长歌飘远的神思,他故作惊讶,做了个请的手势。

    船上护卫,这才放下了踏板。

    齐青玉也顾不得斥责郑长歌虚伪,率先跑了上去。

    黎嬷嬷扶着曾氏上了船,身后跟着丫鬟和陈镖头、苏二哥。

    众人惊魂未定,突然自船底窜出一人,“辟啪”一声直摔在甲板上,一动不动像死了般,却见依稀看见鼻腔有气冒出,料想还是活的。

    齐青玉定睛望去,不正是那个船家!

    突然又一声“辟啪”,连他媳妇也被扔了上来,落在他身边,“哎妈呀!”她醒了,骇然地瞪着一船眉目带煞,像要吃人似的的护卫,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076章 送佛送到西(一更)

    PS:(∩_∩)感谢桃源在心中打赏的平安符

    “给本大爷起来!”一声暴喝突然乍响,明明别人没感觉有什么特别,偏偏躺甲板上那两个,倏地一激灵,齐刷刷地坐了起来。

    郑长歌俊秀的面容明明还笑着,可笑容中那份亲切感早就荡然无存,眼中只有凛冽的杀气。

    船家夫妻又惊又恐,浑身直哆嗦。

    “放他们走!”齐青玉突然善心大发?不,她只是看透了他们的本质,不过是被人威胁利用的小棋子而已。

    若是江湖人,也不会被她暗算。

    如果齐青玉用软软的、商量的语气和郑长歌说话,或许他会考虑一下,可是她的语气活像命令。

    郑长歌转身,背着光的他脸色特别阴沉,嘴角的笑容像凝结了似的。

    黄鹤在想,他要不要过来护着,他怕郑长歌会打齐青玉。

    郑长歌一步一步向齐青玉走去,那姿态优美得像在月光下散步的仙人,偏教人莫名害怕。

    不过六七步的距离,曾氏吓得汗毛倒竖,连忙想要将齐青玉护在怀里。

    齐青玉瞥他一眼,心中不以为然,突然扁了小嘴,“哇”的一声哭喊起来。

    哭得毫无预警,就像大晴天突然下起雨一样。

    郑长歌傻了。

    直觉头顶传来指节呖呖作响的声音,郑长歌耳朵一动,连忙温声哄道:“小妹妹不要哭,我不是为你捉坏蛋。要这坏蛋仔细交待为什么要害你落水嘛。”他边说边干笑,希望齐青玉能安静下来,还不停地朝曾氏使眼色,让她哄人。

    曾氏忙将齐青玉抱在怀里哄着。

    “吓人,怕……怕。”齐青玉哽咽。

    刚才船快要沉了都没见怕,这会儿见着郑长歌反而知道害怕了?

    明眼人默不作声,甚至有些好笑,因为郑长歌变脸变得太快了。谁不知道阁楼上那尊神,最讨厌听到哭声。

    黄鹤微怔,未几。大步走过来。朗声道:“六姑娘你不用怕,这是咱的好兄弟。”

    齐青玉见着黄鹤,心里没有排斥感,顿时笑靥如花。小脸毫不掩饰自己对黄鹤的信赖。“黄公子。”

    这声甜腻的称呼。使得郑长歌脸上的笑容一度停滞。回身瞪着瘫痪在地船家夫妻,“赖在爷船上有好吃的?”

    船家夫妻脑袋摇如搏浪鼓。

    郑长歌指了指下面,“下去。”

    他们以为放他们走。千恩万谢连忙想往踏板那边爬,谁知道郑长歌再一次指了指水面,“下去。”

    那张三月桃花的俊容,明明逸着笑意,船家夫妻却像看到夜叉似的,呆呆地对视一眼,咬咬牙“扑嗵……”,双双跳下水,往岸上游去。

    “跟上去,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你们也不用回来了。”郑长歌对身边两个护卫露出一个大笑脸。

    护卫肃穆挺胸,领命而去。

    甲板上,接下来十分尴尬。

    郑长歌笑容可掬地瞅着齐青玉,黄鹤戒慎地盯着郑长歌,曾氏脸色苍白,紧紧地握着齐青玉的小手。

    陈镖头、黎嬷嬷等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齐青玉觉得郑长歌这表情,阴柔到极点的表情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她忽然用力地咬住手指头,思索着该怎么逃下这条比贼船还可怕的贵族船。

    若是让曾氏他们晓得这些都是身份尊贵到随便抖一抖脚,天下能震一震的大人物,真不懂得会是什么滋味。

    这是一帮踩人就像踩蚂蚁似的贵胄。

    而且并没人希望自己像蚂蚁如草芥,被人随意践踏吧。

    齐青玉心想,她应该护着她身后这些人的尊严,虽然在上位者眼中,他们真的如沙尘一样不值一提。

    再说他们生来高人一等,还是她先低头的好。

    “郑公子,请启程。”正在齐青玉服软想以孩子气来化解郑长歌那丝恶气时,阁楼上的端木荣说话了。

    郑长歌觉得有必要问清楚要不要带上岸上的两辆马车和四个活人。他使了个眼色,让黄鹤去问。

    “大头荣,岸上有好货,一起带着吧?”黄鹤扯着嗓门。

    齐青玉忍不住抬眸,一般船舱只有一个篷顶,权贵的船也大多只加建二层阁楼,但这艘船造了三层。

    他,习惯独占奇数,这就是帝王家的男人,九五最尊。

    齐青玉胸口突然有些闷,遥远的目光由虚望变成直视,再由直视变成深深的凝望。忽然闪过一道希冀的光芒,齐青玉竟不由自主地往阁楼那边靠近。

    黄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孩子见了这种结实坚固的大船,不好奇才怪。

    但郑长歌却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尖叫道:“六姑娘,你绣鞋上的白梅弄脏了。”

    上面那人喜静。

    齐青玉蓦然回神,立刻敛定心神。她明知道自己鞋子没脏,郑长歌那是替着了魔的她解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激。

    齐青玉对着他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孩童的眼睛还没沾染尘垢,总是纯真无邪,清澈见底。

    郑长歌微绷的脸,眨眼间桃花带笑,好像从来没想过要与一个孩子较劲。

    “送佛送到西。”正在此时,又听得端木荣说话了,那话像憋出来似的,很怪异。

    可没人管这个,他话音未落,黄鹤即往踏板走去,让齐家的马车、车夫、镖师上来。

    本以为傍晚就能到建邺,谁料这船行程特慢,吃水也不深,初时顺流而下,应该极快才是。

    齐青玉心里有疑,往郑长歌及黄鹤那边瞥去,他们正插科打浑,肆无忌惮也不管有妇孺在。

    幸好他们对曾氏还算有礼,置了一张案几和一块软垫让她休息,又送上一碗热鸡汤。曾氏一碗下肚,面色也好了些。

    齐青玉走到船舷旁,板太高了,她抬头仰望,刚好能看到船外的风景而已。黎嬷嬷小心谨慎地陪着。

    齐青玉从未曾认真地欣赏过一次夕阳,感觉很新鲜。

    心情不好的时候,觉得残阳如血,心情好的时候,觉得夕阳如歌。

    现在的夕阳铺在水面上,水面金光闪闪。

    齐青玉心情顿时变得极好,以前几度闻梨园子弟歌颂升平,王府歌姬啘啭吟唱清曲曼妙时,专司制簪的她也曾倚门倾听。

    总想像其它姑娘一样学着哼上一两句,可惜那时她嗓子坏了,五音不全。

    如今,总是心痒,很想一展歌喉。迎着徐徐晚风,闻着两岸花香,心随意动,齐青玉情不自禁便开了歌喉:

    “桃花衬水鲜,柳青拂云柔。夕阳薰细草,江色映疏帘。人面似我娇,眉弯新月弦。”

    孩童声音稚嫩,正值换牙期,唱起黄梅调子咿咿呀呀的,虽然听不清楚齐青玉唱的什么词儿,大家总觉得清脆悦耳。

    曾氏率先拍了几下手掌,“小青玉,唱得真好。”齐家的人连忙跟着拍手,不过才几下就停了,因那掩不住贵气的郑公子,打了个喷嚏。

    就那么轻轻一下,吓得人几乎魂飞魄散。(未完待续……)

第077章 郑长歌的算计(二更)

    郑长歌有些愕然,不解了看了黄鹤一眼,他不应该是人见人爱的吗?

    黄鹤也表示不解。

    郑长歌走向春风满面的齐青玉,在一个恰当的距离停下,笑睇着她:“我闯荡五湖四海多年,都未曾听闻竟然有姑娘家家这么大言不惭,来抬起头,给我瞅瞅究竟小妹子到底有多娇俏?”

    十三岁的郑长歌琉璃一样美丽的眼眸希罕地注视着齐青玉,却是不色,充满了好奇。这是他第一次见齐青玉,不像黄鹤见过很多面了。

    齐青玉也不怕他,仰起面,自信满满地笑道:“我娘生得好,我母亲养得好,我豫章山水好,我齐家风水更好。总而言之我就是好,就是美!”

    郑长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胆子大得像是天上掉下来似的小姑娘,他被吓住了,连连倒退几步,直碰上了黄鹤健壮的手臂方才停下。

    齐青玉见此情景,咯咯直笑,前仰后合。

    “你这崩牙妹,再笑我揍你!”郑长歌羞得脸红,冷哼一声,作势要拿折扇砸过去。

    齐青玉扮了个鬼脸,一副“我不信,你有本事就砸”的表情。信陵君的扇子,流传千年不坏,辗转到了他这个附庸风雅的贵公子手上,怎么可能舍得拿来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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