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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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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风尘仆仆,在荑薇院小亭子中与齐青玉话聚。
一来说明了清心底细,她是一个获了罪的九品芝麻官的女儿,清水的来历还在查。
黄鹤似乎不在状态,说话断断续续。齐青玉忍不住问:“是受我三婶指使?”
黄鹤点了点头,面色突然有些凝重,“六姑娘家今日这么多人来拜访,其实是江夫人在推波助澜,估计过会她也会送拜贴子过来。”
光是这小事儿,不可能让黄鹤神情紧绷,齐青玉谨慎地问:“黄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黄鹤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爷不同意你过早暴露天赋,引来天家觊觎。”
“什么?”齐青玉霍地站起来,一颗心怦然大动,怀王注意到她了?还是因为李少将军的缘故多加拂照?
“嘻嘻,六姑娘你不要紧张。”黄鹤咧嘴笑道:“爷对小奶娃没兴趣,你不必担心他打你主意,再说爷才多大,毛还没长全。起码得像我这么壮实了才会想姑娘家。”
齐青玉脸上一红,扭头坐下,没看黄鹤。
“你装病回了左府吧。”黄鹤以商量的口气说。
“不行。”齐青玉义正严辞,“我齐家打开门做生意,怎么能驳建邺那边望族的面子。”
“六姑娘你钻钱眼了。”黄鹤虽然语态轻松,却皱起了眉头。
齐青玉但笑不语,忽然灵机一触,带着恳求对黄鹤说:“黄公子能不能帮忙将我兄长带入军中锻炼?”
齐青玉打着小算盘,想将齐永璋改名换姓深深埋进军中,若是将来不幸重蹈覆辙,还能为齐家留下香火。
黄鹤明显一愣,环起双手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得咱见过令兄才能给你答复。因为爷治军极严,虽然名义上咱是首领,可是真正的首领是爷。若是到时令兄犯了军纪,这罪治还是不治,很头痛呢。”
齐青玉感觉有些晕眩,他也想得太长远了吧,暗叹了口气,笑道:“那就劳烦黄公子抽空看看吧。”
黄鹤瞄准时机:“可是你不能到建邺去了。”
齐青玉无辜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到建邺去,难道那儿有你的克星,所以你不要去?”
黄鹤瞪大眼:“关咱什么事?”
“因为我上哪,黄公子就会跟着上哪。”齐青玉狡黠一笑。
黄鹤顿时苦笑,压低声音:“好吧,咱告诉你得了,左夫人的长女盯上了咱……嘿嘿,六姑娘,咱不喜欢那个虚伪的女人。如果你帮咱搞砸这门亲事,咱就替你安排令兄入伍。”
齐青玉觉得黄鹤只是表面憨厚,实际上十分狡猾,拐了一个大弯,目的居然是要她搞砸姻缘?
嘿嘿,齐青玉心生一计,要让黄鹤知道她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齐青玉爽快地答应。
在她灿如骄阳的笑容中,黄鹤莫名其妙背脊发凉。
“咳,”黄鹤咳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他将包裹打开,“都是上好的山货,让厨子炖了你吃。”
“我近日不敢乱吃东西。”
“为什么?”
齐青玉蹙了蹙纤长的水弯眉,“有人又给我下毒了,银针试不出来还以为我不晓得,害我整整一天没力气。”
“岂有此理,不看僧面看佛面,谁这么大胆!”黄鹤霎时怒火中烧,霍地站起来,“咱回去问问史庆到底咋个回事,办事不力,咱要削他。”
“跟他没关系。”齐青玉瞥了眼黄鹤双腿,稳稳地扎在地上根本没要动的意思,看来他很看重史庆。
“那是谁在作怪,竟然连咱的人也不晓得?”黄鹤脸色好看了些儿,复又坐了下来。
齐青玉想了想,“大概是我三婶,还与清水有关系。”
黄鹤义气地说:“六姑娘想怎么对付她们,尽管吩咐。”
“等我从建邺回来再说吧。”齐青玉不慌不忙地打开黄鹤送来的山货,里面数十朵竟然全是野生白灵芝和黄灵芝。
黄鹤得意地说:“这灵芝可好用了,采至终南山。是爷的打赏,咱没寄回老家都送你了。”
齐青玉目光停滞,好一会儿才又转动起来,领了黄鹤的情全部收下,“左府那位叫什么名字?”心事重重的她已经装不来孩子的可爱了。
黄鹤似乎也没发觉齐青玉的怪异,说出了那个令他讨厌的名字:“左灵茵。”
黄鹤走了足足半个时辰,齐青玉还坐在亭子里,取来一朵灵芝轻轻抚着,仿佛上面还残留着某人的气息,经久不散。
事实上,五皇子怎么可能去碰这些琐碎的药材,他的手拿的是铁笔,判的是天下大事。
齐青玉明白的,可是她也不能遏制自己的行为,不由自主地把几十朵灵芝全放在小几上,默默地看着它们直到入睡。
申时左右,江夫人带着江大小姐来了齐家作客。
齐家受宠若惊,齐老太太亲自出来迎接贵客,好一通说道。江夫人转性似的,一点也没有挖苦讽刺齐家。
见齐青玉没露面,还殷勤地说要入内院探望一番。
都知道齐青玉身子抱恙,曾氏极力周旋,可是江夫人炸毛了,非说要见不可。
曾氏只好让人先行一步通知齐青玉。
“哟,你们齐家财大气粗,怎么姑娘的院子这么小,还不如本夫人的耳房大小。”江夫人声如洪钟,刚穿戴整齐的齐青玉估计齐家内院很小的事,明日就会飞遍豫章大街小巷。
第070章 深藏不露的江夫人(二更)
她为什么应酬这种三姑六婆似的夫人?不过齐青玉醒起来了,她没入宫前,也是经常应酬各色各样的贵夫人、千金小姐。
入宫后?还得与三宫六院各种娘娘周旋,然而那些身份尊贵的妃嫔心思通透,总不会故意与她为难,还算好对付。但那些娇贵的公主、郡主简直是无赖。
齐青玉的思绪又飘远了。
虽然江夫人知道江提督接受了上面的一些死命令,其中就是豫章要以和为贵,但她能屈尊上门,不过是想摸摸齐青玉的脾气,到底愿不愿意率先低下头来说句软话而已。
毕竟江夫人也是有头有脸,出身极好的官夫人,并且怎么算也是齐青玉的长辈。
齐青玉因被清水二人担搁了事情,也没将江夫人的丑事宣扬出去,所以齐江二家的关系还可挽救。
全在齐青玉一念之间。
“六姑娘醒了吗?快去通传,说本夫人来看她了。”江夫人莲花似的面容,就连声音也是带着浓厚的笑意。
江夫人经过绿萼时,突然停了下来,“哈,这株绿萼枝梢末端都坏了,这底下主杆怎么又活过来了?果然仙童家有仙气养着。”
齐青玉一听,僵硬的表情慢慢柔和起来,那梁福家的总没白收她的银子。
福田不得不装出十分受宠若惊的样子,兴奋地进了明间对齐青玉说:“六姑娘,江夫人来了。”
“江夫人,”齐青玉一脸憨笑,从屋里奔了出来,笑咪咪地望着江夫人,“您大驾光临,民女有失远迎,请恕罪。”
说完,真真的翘着兰花指屈膝行礼致歉。
这梨园子弟表演似的动作,逗得江夫人一笑,不扮鬼脸还真挺可人的。
“六姑娘快快请起。”
江夫人亲自扶起齐青玉,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惊讶道:“哎呀,原来真是病了,本夫人还以为你作怪不想会客。”
江夫人可能真的想和解,蹲下来亲切地看着齐青玉,“你绝对是睡得太多了,这么小一个孩子眼底浮肿,可能还吃错了东西,因为你眼白有些发黄。”
江夫人牵着齐青玉的手走到亭子坐下,示意嬷嬷去门口守着,才抚上齐青玉的脉。
过了一会儿,江夫人有些惊奇地道:“六姑娘,你得罪的人可不少呀,你这院子除了有苏曼殊的味道,居然还有九曲。”
九曲!齐青玉震惊得差点缩回了手。
江夫人却牢牢按住,却又没弄疼她,“六姑娘,苏曼殊可不是本夫人的杰作,这九曲嘛,当然也不是了。”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精深与锐利,齐青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我纵容坤儿是我不对,可是我没这么歹毒,我妹妹也不敢与虎谋皮。”江夫人挑眉看着齐青玉,“九曲一曲令人昏,二曲令人笑,三曲令人悸,四曲令人哑,五曲令人……”
她每说一曲,齐青玉的心就突地跳一下,一点也没有掩饰惊恐的表情。
九曲断魂散是一种厉害的毒药,来自西域,只在书上看过,不想竟然碰上了。
“不过我有解药,你放心吧。”江夫人让福田侍候文房四宝,手书了一张药方交给福田,“上面有三剂不同的药,按本夫人写的去煎。”
“谢谢夫人大恩。”惊骇的福田早已汗湿了衣裳,战兢兢地致礼,收好药方退回原地。
齐青玉抬眸,沉重的神色透着一丝狠戾。
“你们齐家普通商贾,怎么能得到这种药,六姑娘你可好生仔细做人。”江夫人掩嘴一笑,盯着齐青玉的目光意味深长,其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齐青玉冷静地问:“我中了几曲?”
江夫人知无不言,“按脉像所示,你已经有心悸的迹象,应该是三了。”
齐青玉慢慢缓和了情绪,娇声笑道:“谢谢夫人。”
“你不简单呀,黄公子那么大的神被你请进门了,可是仍然镇不住要害你的人,那么要害你的人也不简单呐。”江夫人忽然敛了笑容,“六姑娘以后做事可得仔细,若是豫章出现苏曼殊的消息传到上京,后果真的很严重。”
江夫人不无忧愁地说:“还好上头认为我们江家多少还有些用处。”
齐青玉眼神复杂,流露出幼童所没有的冷静与敢于承认错误的果敢,“对不起。是我年少无知。”如果没有黄鹤干涉,她仍然可以如愿以偿地扳倒江夫人、牵连袁家。但原来她中了别人的计,被人当傻子耍了。
这种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倒不是因为怜悯江家当了冤大头。
“六姑娘年纪小小,却是不同凡响。而本夫人也不是没有气量的人,并没有在使君面前多废唇舌去解释什么。”江夫人眼神有些莫测高深,“本来今日想与六姑娘和了。可是本夫人欠袁家五万两银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青玉沉默了,她要听听江夫人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
江夫人也是等着齐青玉来接话,可是齐青玉不说,那么只好由她来说了:“你想想呀,若是这五万两被袁大志报往郑国公府,说是我江家私吞了这份孝敬……”
江夫人丢给齐青玉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小桃仙那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挑拔我与侄女的关系也算了,本来我就是要将她嫁去秦家。可这五万两银子,你看怎么办?”
齐青玉怎么觉得每天总是有这么人跳出来威胁她?
若不是她已经掌握了精堪的制簪技艺,她的司珍之路岂不是要败在她们脚下?
看来,要跟邹氏摊牌了。
“银两的事好办。”齐青玉轻轻一笑,小模样儿还是那样清纯可爱,可是笑意到底不了的眼底,透出了丝丝森寒。
“好说。”其实江夫人也只是试试齐青玉,哪能料到她齐家财力如此雄厚,心里不由得有些惊喜。
对她来说,与其跟袁家牵扯不清,不如傍上在冀州乃至天下都有影响力的黄家。
“福田,立刻去将三太太送我的鹦鹉取来。”齐青玉莞尔一笑,看向福田。
一刻钟后,福田回来了,发髻有些凌乱,鸟笼紧紧被她捉在手上。
齐青玉心知肚明,却没去问,亲手将鹦鹉捉了出来,锁住它的双翅,“江夫人请帮我看看,这鹦鹉身上可有古怪。”
江夫人挑眉,兴味盎然地查验起来。
第071章 出发之前(满百收三更)
片刻后荑薇院外人声吵杂,江夫人脸倏地沉下,厉声道:“王嬷嬷,谁敢放肆,给本夫人抽死丫的。”
“这白鹦鹉还挺健康的,喙也没有藏‘毒物,事就出在这鼻子,上头残留着一丁点儿白末,据本夫人的分析就是九曲的成分。”江夫人语态轻松,十分笃定。
齐青玉神色凝重,将瑟瑟发抖的鹦鹉放回笼子,偏头问福田:“外头是谁?”
“是三太太来了。”福田眺了一眼,回来告之。
江夫人站起来,整理整理裙摆,神色又恢复如常,明明眼高于顶偏偏故作和蔼可亲。
“六姑娘有家事要处理,本夫人就不叨扰了。”刷地打开团扇,轻轻扇着下了亭子。
“请夫人留步。”齐青玉缓步下了亭子,从小荷包中取出一张银票来,“不成敬意,请收下。”
江夫人眯了眯眼,十万两!“呵呵……”眉眼都笑弯了,伸手去接,却在看到银票上一种特殊的记号时,暗暗心惊连忙推迟:“不用了,不用了。”
齐青玉狐疑地拿回银票仔细打量,她昨晚从放灵芝的包裹中翻出来的时候,没发现有何不妥。黄鹤还留了张字条说这送她零用。“这是友人赠我之物,夫人且取了用,没事儿。”
“这……”臣妾不敢啊!江夫人一脸为难,勉强笑道:“这样吧,你出发去建邺前,借五万两给本夫人周转,直接送提督府来就成了。”
“夫人哪里话,以后有夫人关照,齐家才能走上康庄大道,什么借不借的,夫人言重了。”齐青玉收回十万两面值的银票,恭敬地回话。
江夫人又是哈哈几声笑,笑容在僵硬的面容上荡开时,总感觉有些诡异,“好说好说,本夫人先走了,六姑娘留步。”
齐青玉看着江夫人的背影渐渐隐在竹影深处,边回里间边对福田说,“请三太太进来。”
邹氏是听说自家丫头的丫鬟跟福田起了争执,赶忙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的。
谁想江府的嬷嬷婆子太过厉害,自己的嬷嬷才与对方吵了几句。
“福田,真是不好意思,那不长眼丫鬟可有弄疼你了?”邹氏见着福田就是关心。
福田连声不敢,“三太太折煞奴婢了,六姑娘在里间,三太太请。”
齐青玉躲在榻上,死气沉沉,见着了邹氏,微微起身唤了声“三婶”。
邹氏面露惊讶和担忧,“六丫头,三婶听说你病了,不是有进药吗?怎么还不得劲?”
邹氏坐到榻上,握着齐青玉的微烫的手轻轻揉着,“要不咱换个大夫?”
“要跟母亲说。”齐青玉有气无力,病恹恹的。
“你母亲还不疼着你么,过会三婶就和大嫂说去,她今个儿是太忙了,才疏忽了你。”
邹氏柔声哄着齐青玉,可怎么听怎么怪,母亲什么时候疏忽了她?
齐青玉眼神慢慢暗了下去,就像是认同了邹氏的话一般神态,透着丝怨气。
“你累了,好好睡会,这只鹦鹉三婶本来就是要送你玩儿的,就留在这里陪你吧。”邹氏边说边抽出丝帕为抹了抹额上的汗,又贴心地为齐青玉解开发髻,为她盖上薄毯。
齐青玉闻得很清楚,丝帕在她面前晃动时,全身都有一种排斥的,想逃离的感觉。
意欲害她的人便是邹氏,这点毋容置疑了。
一丝杀机自眸底深处闪过,齐青玉缓缓合上双眼陷入沉思。
很晚了,大概明月已经高悬,在那崇山峻领之巅。曾氏才来了,虽然精神还好,可动作缓慢明显疲倦了。
齐青玉才醒,坐起来看着她,也没起身只问了句安。
曾氏坐下,大概没第一时间察觉齐青玉的异样,兀自说起今日的事情,太忙了,齐家人手不够用。
左府的贴子希望齐青玉能早日启程,曾氏是一定要陪着去的,又放不下齐家,想向老太太推举崔氏主持中馈,又怕崔氏吃不住三个妯娌。
心里有些矛盾,想听齐青玉的意见。
齐青玉立刻说了:“让二婶和三婶一个掌外事,一个掌内事好吗?”
“那你娘亲是一起到建邺还是留在家里?”曾氏没等齐青玉答话,自己又道:“你父亲在外奔波劳碌,还是得有个贴心人照顾着才好,要不你娘亲就不去了,留在家里照顾你父亲。”
曾氏眼睑微垂,烛火明暗不定,如她的表情。
齐青玉抚上她的手,没崔氏柔软,却感觉充满力量。“母亲,其实娘也很惶恐,她应该也想陪我一起去,又觉得这应该是主母的的责任,她不好僭越。”
齐青玉当然是不要崔氏去的,对于娘亲她另有打算。
“哎,这怎么还要你一个孩子来安慰我。”曾氏目光忽地有些湿润,“也许今天是太累了,我已经命人收拾行装和准备礼品,本来你祖母想见见你,差人来了两次,都说你睡着。”
齐青玉猜想,这趟建邺之行来回少说半个月,曾氏好不容易与父亲建立起来的好感,会因时日生疏,才有这忧愁。
可是她是齐家长媳,拜访贵客,必定由她陪同才合礼数,断没有让刚扶正的侧室去的。
再说上一世邹氏也能管好日益壮大的齐家,她就不信曾氏不行。
齐青玉笑道:“母亲宽心,其实我想让祖母一起去。”因她离开了,邹氏手伸不长,又怕她会丧心病狂打起老太太的主意,才有这想法。
“也好,我过会就到锦华院去。”
“母亲现在去吧。”齐青玉跳下地,推着曾氏出门。
曾氏才瞥到几上那只雪白的鹦鹉,笑说:“好好好,六丫头有新鲜玩意,不愿意陪母亲闲聊了。”
天空飘着雨丝,齐青玉本来想到崔氏院里去,但一想到邹氏就闹心,觉得自己不去反而好些。
又想着邹氏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地毒害长房的人,便是一句也没交待。
洗浴过后,进了些点心,又听说来人了。
是齐昌业知晓齐青玉生病的事,打算与崔氏一道来劝她暂时不要去建邺。
齐青玉装睡,避开。连夜差福田将药方送给贾林,想办法熬碗药送来给她。
福田不解,想问又不敢问。事情办好后,她服侍齐青玉进了药。因药腥臭令人作呕,福田一夜守在边上没敢合眼。
翌日出发前,齐青玉取来两张宣纸送到东升院,是新画的图样。簪、钗、步摇、金银手镯的样式各有几副。
崔氏也在,亲热地挽着齐青玉的手,见她脸色发青,脸上的笑意倏地没了。
齐昌业一直板着脸,见了简洁大方却喜庆吉祥的图样,脸上才有了些笑容。他又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飞快地藏进袖中。
大概与曾氏意见相左,曾氏出来时,他再度板起脸,看也没看她一眼。
曾氏几不可察地苦笑了一下。
齐青玉黑眼珠儿在大人身上转了一圈,定在齐昌业脸上,巧笑兮倩:“父亲,生病了喝几贴药就好,若是得罪了左府,谁担当得起。女儿这趟远路,有母亲陪着,祖母也一起去,父亲与娘亲都不必担心。女儿在外面,一定会给齐家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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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结伴上路(一更求首订)
“为父的意思是让你养上几日,等身子好了再去。左府那边,我们可以先修书一封细陈原因,想他们高门贵府,应该也是通情达理。”
齐昌业的想法,齐青玉不是没有想过。留在家里多养几日,更可试探邹氏敢不敢在换大夫上面动手脚,若是捉住她的把柄,直接在内院处理掉。相信三叔也不敢有意见。
但既然黄鹤开了口让齐青玉帮忙回绝婚事,显然是迫在眉睫。帮黄鹤与拿邹氏,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齐青玉坚持己见,又不想与齐昌业闹僵,咬了咬手指,歪着小脑壳说:“女儿打听了,左府太夫人九月份九十大寿,她素喜珍珠。若是这次命女儿过去是想打造珍珠簪饰,那我们还得想方设法收购上好的南珠。南珠金贵,必定要早作打算。”
齐昌业老有一种眼前此女非己女儿的错觉,可是举手投足间总与自己小时候有几分相象,也爱咬手指头,定然错不了。
齐昌业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你是人小鬼大,牙尖嘴利,为父说不过你。”他示意崔氏帮齐青玉检查整理行装,又与曾氏仔细交待在外诸事,他是脱不开身去建邺。
“我特地请了飞鹰镖局的扛把子陈镖头护送你们去建邺,但出门在外,你还是要小心谨慎些。银票财物都藏在衣物夹层里面吧。”
曾氏离他有些距离,柔顺地表示已经准备妥当了。
齐昌业忽然莞尔一笑,“你这是生气了?”昨晚他口气大概严厉了些。
“没有。”曾氏避开齐昌业探过来的手。“我得起程了。”
齐家的马车共有两辆,一辆载人。一辆载着礼品。
齐老太太站在大门口送齐青玉离开,而她不去了。她悄悄对齐青玉说:“祖母要坐镇齐家。给你把大本营守住,你在外头可安心办事。”
老太太还特意在锦华园挑了两个比较胆小怕事,但十分乖巧的小丫鬟跟齐青玉一起去。
四个镖师骑马,两个在前开路,两个在后护送,取道九江再经由徽州府的义安去建邺,走最安全的官道。
出了豫章城十里槐香坡,远远望见有四个江湖高矮不一、跑腿打扮的人,牵着马匹不知道在等谁。
陈镖头警惕地把手按在刀柄上。放慢了步伐,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却听那边响起轻快,甚至有些兴奋的话来:
“二爷,是六姑娘来了。”
“几位兄弟,咱们兄弟是六姑娘的友人,得知六姑娘要出远门特来保护。”
说话的是个白脸小子,爬上马背赶到镖师跟前,有礼地报上家门。
车厢内,曾氏紧紧握着齐青玉的手这才松开了。
齐青玉挑帘一看。十分惊喜,“我道是谁,原来是几位好汉。”她完全没想到黄鹤要亲自护送她到建邺去。哪里知道黄鹤其实是得到了小道消息,特地来护着她的。
黄鹤还故意乔装了。一张憨厚阳刚的脸弄成刀疤脸,史庆也在脸上弄了很多皱折,微驼着背。
那小白脸大概才十五岁上下。身形瘦小,还有一个老太婆。与小白脸同乘一骑。
“六姑娘,好久不见。还记得小可吗?小可是朱度,这是小可阿奶,特会烧菜,一并带着给六姑娘尝尝地道的小菜。”朱度骨碌碌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知是自来熟还是故意演给别人看。
齐青玉探出身子来,瞪大眼瞅着朱度,“你眼睛没我大呢,再瞪也没用。”她说完,瞥了黄鹤一眼,退回车厢内。
由曾氏出面,请大家赶路:“各位壮士,咱们先起程吧,到了仙柳山再歇息话聚。”
大约有十里路,黄鹤慢慢地接替了原先离马车最近的镖师,“六姑娘。”
“黄公子,我听着。”齐青玉坐在左边,将脸贴近车厢。
“那个清水逃了,咱认为你被某人盯上了。”虽然黄鹤语气少有的低沉,但并没有露出丝毫担忧。
齐青玉轻笑一声,“清水现在是在黄公子手上吧。”
“额,你怎么知道?”黄鹤望向小花窗,就等她惊讶地探出小脑壳了,谁知道她太聪明竟然知晓他已经把人捉住了。
“猜的。”齐青玉轻说,心里虽然有想过黄鹤为什么要帮自己,可是还不敢问出口。
“六姑娘太聪明了,咱都不晓得说什么才好。”黄鹤有些愕然,相处时间如此短暂,他的办事手段就被对方猜透了,他心里有些发毛。
想若这是敌人,岂不是输得彻底?
怪不得爷说他还不成气候,不允许他向朝廷奏请领兵打仗。
可是那李宇轩才十五岁就已经领五万之众抗击回鹃了。
他昨晚还截了一封李宇轩寄来给齐青玉的信。
齐青玉见黄鹤一阵沉默,心里也疑惑,是表现得太聪明让对方忌惮?可既然知到清水要逃了,难道还放她逃跑……其实应该放她走才是上策,可追踪到她背后的人。
一会儿后,黄鹤从林中接住了一柄飞镖,上面系着一张纸条。他看过后,神色有些自责,“六姑娘,清水自杀了。”
“或许我们错了,应该让她逃跑才是。”
“都怪咱手软没严刑逼供。”黄鹤有些懊恼。
齐青玉眸中精光一闪,笑道:“黄公子生性耿直,这事儿该由别人来做。”
“说得太对了,有机会咱跟郑长歌要个人。”黄鹤突然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郑长歌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逼供的好手,花样百出,还没用刑就能把人吓死了。”
齐青玉佯装惊讶,却没接话。
黄鹤自顾自地道:“其实郑长歌那娘们的手段,都是偷学爷的。”可见爷的厉害,爷才十二岁。
齐青玉不由得浑身哆嗦,就像天气突然由春入秋一样。她深知郑长歌是个怎样的人,却未曾料到那样的阴狠毒辣与怀王有关。
曾氏以为她着凉,连忙给她披了件斗篷。
仙柳山山脚下,有两间酒肆。茶肆边上十丈就是驿站。
黄鹤让镖头去驿站。
齐青玉并没异议,但路过王记酒家时,却暗暗吩咐车夫停下。
“母亲,好香,是桂花糕,我要吃!”撒娇的声音从车厢里飘了出来。
可想车内的孩童是怎样一副生动嘴馋的模样儿。
黄鹤定睛一瞧,探子只说谢记酒家有古怪,这间陈记酒家兴许没问题,他也没拦,让人马进了陈记酒家。(未完待续……)
第073章 那个是清水(二更求首订)
“太太好,几位爷,请进请进。”陈记酒家楼面只有两人。
一个是陈记,跑堂的是他的丫头。
陈丫头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脸上净是雀斑,但笑容满面,十分热情。
“客官请进,是喝茶还是用膳呀?”
“母亲,我要吃桂花糕。”齐青玉牵着曾氏的手,一边走一边嗅着馥郁的桂花香味。
“小姐真有眼光,咱们陈记的桂花糕远近驰名,就连很多城里人都特地到咱这儿买呢。”陈丫头热情地招呼着。
曾氏就说来两份。
陈记则引黄鹤等七人入座,侍候茶水。
“太太,几位爷想吃些什么?”
“咱听太太的,店家问太太就好。”黄鹤扯着粗嗓子,大掌往桌上一拍,豪爽得差点把桌子压垮。
陈记连忙叫住女儿,说让她给客人记菜,他去拿桂花糕。
陈记来到后厨,沉声道:“外头有个练家子,特厉害,药下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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