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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姬-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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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卫洛的泪水,是怎么止也止不住,收也收不回。她只是泪如雨下,只是不停地摇着头哽咽着。

不知不觉中,搂着她的泾陵,已脱去了身上的衣袍。

不知不觉中,他温热的,赤裸的身体,已轻轻地贴上了她的。

不知不觉中,他把她温柔地抱起,放平在浴殿旁的榻上,他的身子轻轻覆在她的身上。

因为他的动作太温柔,因为他的吻也太温柔。

泪水中,呜咽中,伤心中的卫洛,竟是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与他都是身无寸缕。

而他密密实实的吻,已转向她的颈侧,转向她的锁骨。

直到他含着她的乳樱,轻轻地吮吸起来,令是她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颤,卫洛才睁开泪眼,不解地看向他。

这一看,她对上了泾陵埋在自己雪乳上,舔吻不休的黑色头颅。

卫洛一怔。

突然间,她恼了。

她瞪着他,小嘴一张,“哇”地一声啕啕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又响又亮,中气十足,在宽宏的石殿中震荡着。

这哭声实在太突然太响亮,泾陵惊住了。

他迅速地抬头看向她,急急地问道:“小儿,小儿?”

对上他的眼,卫洛嘴一扁,哭声更是一提,哇哇痛嚎。泾陵大惊,他连忙双手支在她的头侧,撑起自己的体重,低着头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心痛地问道:“何也,何也?可是又弄痛了你?我已很是温柔。”

卫洛大气又恼。

她收住疯涌而出的泪水,哑着嗓子大叫道:“伤心之际,你怎地还在想着欢爱?”

泾陵一怔。

转眼,他低低一笑。

笑声中,他低下头,伸舌——舔去她的泪水,薄唇凑在她的耳边,苦涩地说道:“只有拥小儿入内,揉小儿入体内,为夫心中方安。”

顿了顿,他低头含上她长长的睫毛,低低地叹道:“小儿,小儿,你因何泪下如雨,莫不心又硬了,又有离意?”

他这句话,声音很轻很轻,而且含糊之极,根本就没有清楚地吐出字来。因此,卫洛也没有听明白。

她正待追问,泾陵的头一移,已一口含上她的ru,另一手插入她的下体。

在卫洛激淋淋地寒颤中,泾陵已一手分开她的双腿,分身抵上她的缝隙。

卫洛瞪大双眼,倒抽了一口气。

泾陵抬头,他俊脸通红,双目幽深地盯着她,他薄唇一张,深深地吻入她,把她所有的抗议都吞到了咽中。

同时,他下身一挺,沉而有力地挤入了她的体内。

浴殿中,火光熊熊闪烁。

浴殿外,春风绵绵中带着暑意。

众侍婢一动不动地站在殿外,倾听着里面的低喘息,呻吟声不断传来。

下定了决心的泾陵,一次又一次温柔地占有了她。到得后来,爱他入骨的卫洛,已是主动搂着,一个又一个吻迎上,一次又一次的主动迎合于他。

她爱他呀,不管以后如何,且就今夕之欢!

这一场欢爱,直是绵绵无休。

卫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当她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睡在了泾陵的大黑床上。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四野无声,而她的身边,泾陵侧身搂她入怀,鼻息沉沉。

第314章 再见素

卫洛再一次醒时,泾陵已经起榻离去。

空荡荡的大黑床上,数层白色帷幔在晨风中飘荡。

泾陵的气息,还在宽敞的大殿中回荡着。

卫洛转过头,从玉枕上拾起他的一根头发,在食指上轻轻缠绕起来。她把它缠过来,绕过去,解开,再次缠绕。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侍婢的问候,“夫人,洗漱否?”

“进来吧。”

“诺。”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四个侍婢游贯而入。卫洛懒洋洋地撑起身,才直起一肘高,她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自己是身无寸缕。

几个侍婢低头,捧着洗漱用品躬身而立。

“放下,退去!”

“诺。”

卫洛洗淑后,心神恍地走出寝宫。

她堪堪走出大门,便看到院落中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影欣长清瘦,一袭白袍正随着和风飘荡。满院的树叶森森,草木林立中,他的身影仿佛一株白色杨柳。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那人缓缓回头

四目相对,来人给了她一个绽放一笑,这笑容美丽至极,如一朵莲花,在一瞬间盛放。

卫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迟疑地唤道:“素?”

素痴痴地看着她,听到她的叫唤后,他连忙上前一步,一直走到台阶下,离她三步处才停下。他朝着她深深一揖,颤声道:“齐义信君见过夫人。”

卫洛直到这时才清醒过来。

她看着素,慢慢垂眸。

她本来是想问,你怎么一大早至此,而且早早便侯在这里?可是,她一转念便明白了,素,定是得到泾陵的允许来探看她的。

也许,泾陵希望素能跟自己说些什么吧。

素与她相处一年,对卫洛的性格颇为了解,见她垂眸,花瓣般的唇一扬,清冷的声音如冰玉脆响,“蒙晋君允许,得见夫人。”他笑的很开怀。

笑着笑着,他的声音一软:“洛,你可还好?”他的声音颤抖着。

卫洛看着他,看着素来隐藏在桃花眼中的欢快和更多的悲伤。她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低低地说道:“还好。”

她垂下双眸,喃喃道:“素,你,”你怎么还没有忘记我?你当时离开时,是想你幸福,你为什么还没有放开,还在挂念我?

可这话,好似不能这样直接说吧。

素含笑,一脸灿烂的,痴痴地望着卫洛。

卫洛垂眸迟疑着,半晌半晌,她轻声喝道:“来人,备榻。”

“诺。”几个侍婢拿着榻几,在院落的树萌下,为两人摆好榻几,布好茶点。卫洛坐在榻几上,她垂眸避开素那痴苦的眼神,心中又是为他心痛,又是感慨。

因为习惯了性事上的开放,这个时代的男人,对女人的独占欲,远不及后世。所以,卫洛被泾陵送给素,又被他从素的手中得回。这样一来一回,应该不再贞洁的卫洛竟成为堂堂君侯夫人,在后世时,少说也会有人跳出来指摘一番。可在这个时代,竟是无一人对此置词。

按照这时的风俗,卫洛在跟素的期间,别说是跟他上过床,就算是为他生了孩子,泾陵也不应该在意。如果素遇了难,她带着与素一起剩下的孩子投奔泾陵,泾陵也会很乐意接受。

不仅如此,据卫洛所知,有的权贵与情妇通奸时,甚至会很乐意的介绍自己的朋友一起来分享这个女人。

在这个朝代,还没有名节一词!少女们在婚前有性行为,更是一件普通事。连未婚先孕,也是正常的。

那晚,素在宴会上,堂而皇之的向卫洛表达他对她的挂念,卫洛也对他表现出旧情难忘的样子,世人不但不会非议,反而会觉得这两个人重感情,不是薄情凉薄的性子。

所以,素这般坐在泾陵的公子府中,当着一众侍婢剑客的面,对着堂堂晋夫人一脸痴慕,所有人都神色如常。

反倒是卫洛,显得有点拘束了。她的这点拘束,不仅是因为她从后世带来的习惯,下意识的想要避嫌。还因为上次宴会中,她与素只这么说了几句话,泾陵便把她的手握的青紫。由此可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泾陵对她,已经有了独占欲了。

卫洛的冷漠,让素有点伤心。

他低下头去,苦涩的说道:“洛终是怨我。”

“否!”

卫洛迅速的回答道,她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着素,轻叹道:“素,你还不明白么?我想你幸福,想你忘记我,想你搂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快乐地活到老死的那一天。”

卫洛的声音娓娓飘出,瞬间,素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他无力地看着卫洛,转又迅速地低下头去。他在心中想到:幸福,搂着妻子儿女的幸福?这一生,我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幸福?

不过,他不想卫洛担忧,当下点了点头,喃喃地,木然地说道:“然,我定当忘记,定当幸福。”

这样的话,配上这样的木然僵硬的表情,实在没有说服力。

卫洛幽幽一叹。

她自己也是心乱如麻,当下只能叹息。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卫洛声声幽幽传出,“素,你此番前来,可是泾陵他,他要你来劝说我么?”

她的声音飘出后,久久都没有听到素的回答。

卫洛抬眸,询问地看向素。这一看,却对上他苦涩的,失神的表情。

卫洛有点讶异,声音略高,又唤道:“素?”

素惊醒过来。

他苦涩一笑,避开了卫洛的眼神,暗暗想道:她,她一提到泾陵两个字,整个人便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眉眼之间温柔如水,眸中又是痛苦又是渴望,那脸上更是神采变幻。她,竟是一门心思全在晋侯身上。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

素想到这里,心中苦闷难当。他伸手拿过几上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随着酒水汩汩入喉,品着酸涩微甘的酒味,素在心中长叹一声:我在想些什么?我怎么能这样想?

他低下头,把酒樽重重地按在几上。抬眸看向卫洛。

一对上她温柔的,担忧的眼神,他便是一笑。

这一笑,虽然有点勉强,仍然可以说得上灿烂。

素看着卫洛,轻声说道:“洛,我在封地很好。”也不回答卫洛的问话,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齐公子和权贵之争,日益剧烈,我抽身而出,辞去齐都职位,专心在封地经营后,连刺客也不曾见过了。整个齐都,已很少有人再提起我义信君。”

果然,他说到这里,卫洛便是嫣然一笑。

她眸光明亮,快乐地望着他,连连点头,清脆地说道:“善,大善!然,齐都诸权贵,君仍需多多经营,施以友善,制以权谋。纵使不曾得利,也要令人不能加害。”

素点了点头,“然,我正是如此做来。”

他咧嘴一笑,八颗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配上那眸光流转的桃花眼,这笑容当真明亮之极,“洛,我已幸福。”

其实我知道,我刚将你以两城换出,你偎在我膝下,我为你哼唱时,才叫幸福!在齐都义君府,同舟而游,湖水中相偎时,才叫幸福!从那以后,我已不知何为幸福了。然而,洛你希望我幸福,我便幸福着

卫洛还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素含着笑,很开心的又说道:“封地上林深兽多,我常自游猎。有一河长达二十里,我亦置一扁舟,举起火把,做彻夜之欢呢。”

果然,卫洛听着听着,那笑容已是无比的明媚,刚才一直笼罩着的阴云,已散去大半。

树荫下,两人对几而坐,都是容色华艳,都是笑容满面,这一刻的画面,竟是无比的美好。

两人笑谈了一会后,素略顿了顿,在卫洛渐渐收敛的笑容中,低声说道:“如今新田城中,贤士纷纷,所谈论的都是卫洛你。”

他担忧的看着卫洛,见她表情安静,方又继续说道:“洛,晋候刚刚继位,你身为夫人,一举一动世人睹目。你或可稍安。“

他是在劝告了。

卫洛听到了素话中那浓浓的担忧,以及隐藏的困惑。

是了,他与泾陵,与世人一样,都无法理解她的坚持。

在素的殷切的眼神中,卫洛苦涩的一笑,她眨了眨眼,转眸看向左侧的远处的山峰,那山峰不高,确实云烟弥漫,望之让人心静。

半晌后,她苦涩地说道:“素,我知你因何忧虑。然,此时不提,此生都无机会再提。此生不坚持,已没有坚持的必要。”

现在刚刚泾陵继位为君侯,一切规矩,一切的人员布置,一切的秩序,都还在建立当中。如果等到以后,等到他的后宫塞满了女人,等到各种王宫秩序都已规范化,自己再要改变,将比现在难上十倍,也不再是只有自己和泾陵两人。

如果等到以后再提,那些已经塞在后宫的女人,不管自己如何做来,对她们,都是一辈子的伤害。不要伤害更多的人,只能此时坚持着!

卫洛的话,素并不是很明白。 不过,他却知道,卫洛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建议。

他担忧地看着卫洛,又说道:“洛,何苦如此?我观晋侯,爱你甚深。你执意如此,我恐风雨难消。”

他说这话时,说得很慢,实是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组织着字句,生怕说生了害得卫洛不安。

卫洛摇了摇头,她闭上双眼,喃喃说道:“此事,休要再说。”

她竟是如此的坚持,如此的固执!

素看着她,不由一声长叹。

听着他的叹息,卫洛苦笑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剑客从林荫道中走过来,他向素双手一叉,低头道:“主上,时已不早。”

他在催促素退去。

素回头看去,见到自己带来的几个剑客贤士的脸上,都带着催促之意。是了,刚才晋侯要求前来时,他身边的这些人看得清楚,晋侯对他的夫人,独占之心极重。自己与卫洛在一起太久,说的题外话太多,会引得他动怒的。

他的臣下们惧怕激怒强势的晋侯,心中不安啊。

同时,一个侍婢来到卫洛身侧,向她福了福,“夫人,请沐浴更衣,备今晚之宴。”

卫洛点了点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素身侧的剑客,站了起来,朝着素盈盈一福,说道:“洛有武勇在身,已胜寻常丈夫。这世间已无人能伤,君何必忧虑?素,容我告退!”

她缓缓向后退去。

第315章 又和好了

素离去后,卫洛一直呆在后苑中,汗流如洗地练习着她的剑术。

对于剑术,她有一种强烈的倚赖心里,总觉得这才是自己立身于世的根本。这个世间,什么都不可靠,财富靠不住,爱情靠不住,只有它,只有这种个人武勇,才是这个乱世中,她所拥有的最大的资本。才是她安身立命,自由来去的前提!

因此,一直以来,她只要一有空闲,便会全神贯注地练习着。

到了她现在这个程度,飞花落叶,都可化入木剑当中,流水行云,更是隐含剑势。

当她全副心神沉浸在剑道当中时,她不但万虑皆空,心神俱静,隐隐的,她还有一种可以掌控一切的快感。

卫洛知道,她现在的剑术,比之在楚国时,又有了进步。

今天晚上的宴会,空前的盛大。

卫洛沐浴更衣罢,已是申末酉初,太阳刚刚沉入地平线。

在剑客们侍婢的簇拥下,卫洛坐上了马车,开始向晋宫中驶入。

新田的街道中,此时此刻也是繁华之极。市众踩着落日归家时,来自各国使者的马车,塞满了街道。

密密麻麻的马车中,卫洛的马车一驶出,众人纷纷向她看来,纷纷让道。

晋夫人的马车,众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卫洛坐在马车中,听得街道中的行人,各国的使者,对着自己的马车指指点点。“此晋夫人否?”

“然也,闻其善妒!”

“惜乎!晋侯纳此妇为夫人,晋将灭乎?”

“两城夫人华美无双,丈夫珍爱之,实寻常也。”

“愿睹美人真容。”

“如此妒妇,恐容色虽艳,却如褒姒,有妖艳狐惑之态罢?”

卫洛听着听着,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

嗖地一下,卫洛伸出雪嫩的小手,把两侧的马车帘全部拉开,让自己的面目,突然暴露出来。所有的议论声都是一静。

众人同时转过头去,看着跪坐在榻几上,一袭大红外袍的卫洛。

这时的卫洛,乌发如云,白肤如脂,墨眼如星,她这般跪坐着,嘴角隐隐含笑,微敛的眉眼带着一股冷意,整个人,一如她的性格,有一种凛然的华美。

她的身上有一种光芒,一种盛放着的,由于自身强大而从容着的气度。这种光芒也罢,气度也罢,风姿也罢,都是独一无二的。

是这些见惯了各色美人的男人,从来不曾见过的。

这种雍容华贵的凛然之姿,哪里是以色事人的褒姒,妲已之类的妖妇所能有的?马车缓缓向前驶去,左右两侧或德高望重,或见多识广,或年少有为的贤士权贵们,都在跟着卫洛的马车前进,都在向她打量。

看着看着,众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眼前这个妇人的诸般事迹。手擒楚王,逼令楚王自刎,剑逼宗师,智退秦楚大军。是了,这样的妇人,她的所作所为虽然出格,可她永远也不是以色事人的妇人能比!

在一众安静,一众沉吟,一众打量和议论中,卫洛的马车率先驶入了晋王宫中。

天已入夜,到处燃烧着熊熊火把,卫洛一入宫,便发现晋王宫会客的大殿中,已是人声鼎沸,广场外车水马龙。

众武士看到她的马车,齐刷刷地低头,手中长戈向天空举起,行以大礼。

卫洛的马车,驶过众使者马车依靠的广场,来到广场后面的院落里。

她缓步走下马车。

当她走下马车时,两个宫女同时向她走来,盈盈一福,唤道:“君侯令夫人迅速入殿。”

卫洛点了点头。她在两个宫女的带领下,向着大殿侧门走入。

一踏入殿门,卫洛便看到跪坐在榻上,一袭黑色袍服,侯冠巍然,身影端凝如山的泾陵。

同时,在她踏入大殿时,一殿的贵客抬头向她看来。

仿佛被她的华光所慑,殿中安静了些。

卫洛低眉敛目,嘴角含笑,她缓缓来到泾陵右侧稍后的榻几上跪坐好。

她刚刚跪坐下,一个清亮的叫声从正殿门传来,“中山侯到!”

“栎侯到!”

……

川流不息的使者和权贵开始入场,众人的注意力,从卫洛的身上转开了。

卫洛嘴角含笑,静静地望着不断踏入大殿的各国权贵。从头到尾,坐在她前面的泾陵,不曾向她回头看上一眼,她也是一言不发。

卫洛知道,早上自己与素的交谈内容,必已传到他的耳中。他必是因为自己的执迷不悟而恼怒吧?

“咚咚——”鼓声敲响。

这鼓声,是宴时已到的信号。此时,大殿中已坐了个八八九九,卫洛粗粗一看,便知道诸国使者中,至少有二十五六个国家的正使已经坐上了席位。济济一堂权贵。泾陵站起来,举起酒樽向众使一晃,笑道:“诸位君子前来新田贺我,泾陵幸甚!请饮此杯!”

众人一饮而尽。

泾陵再次举起已樽满的酒樽,又笑道:“泾陵受周天子封,得继晋侯之位,诸君子不远万里来贺,晋国幸甚!鬼神幸甚!请饮此杯!”

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酒过三轮后,泾陵坐下。

编钟声悠然响起,宫女们穿梭而入,布食,斟酒。

大殿中,无数燃烧的火把,腾腾地闪烁着,整个大殿中,众人开始笑语不断。

散座在泾陵和卫洛身后,编钟之侧的乐师们,开始演奏者君侯欢迎贵宾的音乐,整个大殿,温暖明亮中透着一股洋洋喜气。

这时,泾陵身后微微一仰。

他靠近卫洛,头也不回地说道:“被问难之际,言辞激烈些。”

卫洛一怔。

她愕然地看着泾陵,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居然说,要她激烈地回答众人的责问。

她的心狂跳起来!

她颤着唇,低低的,软软地唤道:“泾陵?”

泾陵没有理她。不过,他依然保持着靠近卫洛的坐姿,并没有远离她。

卫洛眨了眨眼,墨玉眼中闪动着笑意,她樱唇一弯,声音靡靡的,温柔地又唤道:“夫主?”

泾陵重重地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回答。

卫洛抿唇浅笑,她眼珠子转了转,大袖微扬,小手从袖底伸出,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泾陵没有避开。

卫洛软软地握着他一根手指,指尖在他的掌心挠了挠,又靡软地唤道:“夫主。”

泾陵再次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卫洛笑弯了眉眼,从鼻中发出一声娇软地轻喃,“不知怎地,今晨起时好生倦倦。”“倦倦”两字,拖了一点尾音。越地腔调,本是绵软之音,再加上卫洛的声音,天生有着靡荡。她这般声音从鼻中出来,那股娇柔,那股可怜可爱,直让泾陵大是心中一荡。

他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低低一声叹息,大手一伸,把她的小手扣牢在掌心。

他紧握着她的手,磁性厚重的声音中,不知不觉中已是温柔一片,“散宴后,唤大夫为你号脉。”卫洛闻言,恩了一声,它依然是从鼻中发出一声,懒洋洋的,靡软轻荡的。

泾陵听到耳中,冷哼出声,“狡而不正,巧言令色!”卫洛委屈的扁着嘴,弱弱地控诉道:“夫主以言伤我!”那声音真是好不委屈。

泾陵忍着回头的欲望,他把她的小手轻轻地拖到自己的大腿旁,修长精糙的骨节,一边揉搓着她白嫩滑软的的小手,一边无力的叹息道:“小儿,小儿,你是我的障啊!”这句叹息,真是好不无奈,好不无力!

卫洛听到这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格格一笑。她的笑声,清脆甜美靡软,如水似歌,动听之极。泾陵听着她这笑声,心中一醉,恼怒大消。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恼怒被她这么巧言令色地戏言两句,便给消去了,不由又是一声长叹。

卫洛兀自格格低笑,她软软的,柔柔地唤道:“夫主因何再三太息?莫非欲火仍旺?”

泾陵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羞涩的卫洛,竟然在这种场合中,说出这样诱惑性十足的话来。

瞬时,一股激流从他的下腹涌出。

他大掌一收,把卫洛的小手握得死紧,吐了一口粗气,咬牙说道:“为夫如何,今晚小儿自知!”

卫洛红着小脸,正要再答,这时,编钟声一止,乐师的歌声也是一止。

问难开始了。

泾陵没有起身,他懒洋洋地靠着榻,袖底下大手抚摸着卫洛的手,朗声说道;“宴已始,诸国贤士,各地权贵尽聚此地,若有言,可说之!可有难,可问之!启——”

长长启字一吐出,“咚咚——咚”钟声响了三下。喧嚣议论中的众人,开始变得安静。

就在钟声止息的那一刻,卫洛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成了众人的注目的焦点。

无数双目光,都盯向她,打量着她。这一点,连守在殿角的剑客和宫女们也感觉到了,他们和众贤士权贵一道,转头盯向卫洛。

卫洛慢慢地抽回被泾陵紧握着的手。刚才出来时,她还心中惶惶,可是这一刻,她已经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只要泾陵有一点点退让,哪怕只是考虑,她都为之信心大增,她都因此充满了力量。

第316章 理直气壮的卫洛

鼓声止后,一阵小小地低语声传来。

这时站起一个贤士来,卫洛一见,挺有点面熟的。是了,在上一场宴会上,这个稷下宫贤士曾向卫洛提出质问。

稷下宫贤士朝着泾陵和卫洛双手一叉,转头看向卫洛,略略躬身,朗声问道:“上次之宴,在下曾问妇人,今番有幸,请容许再次问之!妇人驱尽君上后苑诸姬。此举为色欲乎?妇人欲独占君侯之宠,方散去诸姬乎?”

一开始,便已咄咄逼人!

大殿诸人与那贤士一道,同时抬头看向卫洛。这阵子,新田城中热闹之极,众议纷纷,贤士们纠结的,便是这么一个问题。

满殿安静。在众人地盯视中,卫洛笑了笑。

她静静地看向那稷下宫的贤士,率然问道:“以君看来,乾和坤谁大谁小?阴和阳谁强谁弱?”

这一问她既然避不开,只能直接应战了。

卫洛身份高贵,她这般不答而反问,那贤士自然而然地皱着眉头,寻思想来。

卫洛见他踌躇,不由一笑,她的声音一提,语调清脆而响亮地说道:“以妾看来,乾为天,坤为地,天清地浊,天高地远,两者各就其位,各司其职,本无大小之别!阴和阳,阴尽阳生,阳尽阴生,阴阳相克相成,无论阳强还是阴强,都不是天地常道,君以为然否?”

那贤士点了点头。

卫洛抬头,目光灼灼地扫过一殿诸人,朗声再问,“诸君以为然否?”

在她的追问中,众人也在点头。卫洛所说的这番乾坤阴阳之理,本是世间至理。

卫洛轻轻一笑。那个下宫贤士见她笑得愉快,张嘴正要反问,卫洛又朗声问道:“诸君以为,妾之武勇才智,比世间丈夫如何?堪匹肩否?”

她转到自己身上了。

卫洛的问话一落,一众人也点了点头,有几个声音传来,“姬智勇着实不凡。”

卫洛樱唇一弯,她再次扫视众人,朗声说道:“妾勇可护得君候周全,智可助君候成就霸业,妾之所能,世间夫人,再无比肩者!”

她这一番话,隐有夸大。

但是,时人辩论时,都习惯了夸大其词,她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当下众人依然点着头。

卫洛见状,声音骤地一提,她目光明亮得扫视过诸人,朗朗言道:“妾以为,妾与君侯,便如这阴阳,便如这乾坤!他为阳,妾为阴。他为乾,妾为坤!君候如太阳,如天地,可普照晋地父老,庇护晋地苍生!妾需清静自守,温柔以待,令君候退至后院,则通达顺畅,心无忧虑。出至朝堂,则心平气和,无所畏惧!”她朗声说到这里,下巴微昂,声音一提,声音侃侃而出,“这天地之道,阴阳之理,亦是夫妻之道,人伦之理。敢问君子,妾驱尽君上后苑诸姬,独点君侯之宠,此举不合天乎?不合阴阳乎?”

卫洛声音响亮,言辞侃侃地说着,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表情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一殿之间,鸦雀无声了!

这世间的男人,哪曾见过如此坦然,如此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应该独宠后宫的妇人?

明明世间妇人,只是生育儿女,繁衍后代,交际应酬的物品而已,她怎么能这么直接,这么响亮地说出,妇人与世间丈夫是平等的所在?便如这阴和阳,这乾和坤?她怎么能这么大方地说出,她的独占,合乎天道阴阳?

满殿愕然。

就在卫洛的旁边,泾陵看向她的目光中也不掩诧异。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卫洛会这么直接,这么高调的宣扬,她与他是平等的!她对他的独占是应该的!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有点气急败坏的老朽的声音率先传来,“咄!咄!可笑乎?可恼乎?世间妇人,怎么能丈夫同?区区妇人,怎可独占后苑?”

那老者的声音堪堪落下,卫洛已清脆地回道:“君错矣!不是世间妇人,是妾这个妇人堪与世间丈夫等同!是妾这个智勇双全的妇人,可以独得一夫!”开玩笑,她可没有心思在这个当口为天下女人呐喊,她只是想为自己争夺这一份权利罢了。

那刚质问她的稷下宫贤士,在旁边接口道:“可笑,太可笑了!你这妇人,你,你不过是妇人,你怎配与丈夫同?”

卫洛一声冷笑。

她盯着那稷下宫贤士,哧笑道:“君若不认同妾之所言,可详说之!唾骂就不必了!”

详说之?

那贤士盯着卫洛,怔住了,而他的身边,众贤士权贵,已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私语声充斥了整个大殿。

卫洛知道,这些人正在筹措组织着语句,想要把她驳倒。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这时的卫洛,突然喜欢起这个时代来。

这是多么开放的时代啊,她丢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众人没有想到要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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