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越姬-第8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洛的小脸嗖地一红,心口开始忤忤乱跳可是,她能避到什么时候去呢?他,他都纵容自己驱逐了后苑诸姬,也为了自己忍了大半年了……

慌乱中的卫洛,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院落外面。她咬着唇,瞅着院中身形不动如山的众剑客,脚步老想向后退去。

她虽然不再是少女了,可那时,是身不由已,是不愿意的。又隔了三年了,她一想到那情景,便羞涩得无以复加。

卫洛在拱门外走来走去,时不时地退后几步,又咬牙前进两步,犹豫了一阵后,她低着头,向道路左侧的小花园中走去。

在小花园中信步而行,随意而走,不知不觉中,卫洛来到了宫门处。

宫门武士看到她走来,齐刷刷持戈一礼,朗声道:“见过夫人。”

卫洛点了点头,她信步便向宫门外走去。

一阵脚步声响。

一个武士走到她的身后,向她叉手一礼,低着恭敬地说道:“夫人,夜已深,四街皆静。”

他是在阻止卫洛,看来是得了泾陵的嘱咐。

卫洛回眸盯了那人一眼,笑了笑,“无妨,不过是徒步一行,观赏风月。亥时初必归。”

“诺。”

卫洛施施然地走出宫门。

夜了,明月当空,四野俱静。

夜间的新田街很安静,除了查夜的武士们点着腾腾燃烧的火把,照得所行之处一片通明外,其余的地方,多是黑暗。

这是个物产极不丰富,生产力极其落后的时代。蜡烛是很宝贵的物资,蜡除了照明外,还可以用于青铜器的灌模等。而蜡的产生,主要是来自于野生的蜜蜂窝。因此,就算是权贵,能够用火把便不会用蜡烛。而牛油火把,燃烧时通常会产生烟雾和气味。

卫洛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这宽阔的,安静的街道中。

她已有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逛过街了。随着来到这个时代越来越久,卫洛对于前世的记忆,已越来越模糊。

很多时候,她是真的分不清,前世所经历的,是真实的?还是她的一场梦?

走了一阵后,卫洛觉得这般走着,自己总是想起前世逛街的情景,那感觉有点寂寞。于是她纵身跳上屋檐,在屋檐间跳跃。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阵笑声从她下面的房间中传来,“兄,君上好生俊美不凡。”

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卫洛听到这里,不由哑然失笑。

那少女的声音刚落,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叹道:“然也,也只有君上,才配得上两城夫人。”

两城夫人?

卫洛嘴角突然抽搐起来。莫不这两城夫人指的是她?什么时候起,她居然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卫洛不知道,她最初名扬天下,便是被义信君以两城换走之时。

那时,世人谈论她时,都说她是倾城美姬。后来,泾陵用两城把她挽回时,在国内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的。

两城换一妇,这种行为是骇人听闻的。义信君做这样的事,晋人只是当笑话说说。而晋人心目中神勇俊伟,当世无匹的公子泾陵做了这样的事,那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当时,泾陵的行为,引起了普遍的不满。这些不满,对他的影响很大。他的家臣和权贵们,有不少知道卫洛才智不凡,值得他拿出两城。可对于普通的贵人和士来说,他那一个动作,实是荒谬的!

也从那时起,那两城夫人的名号,便套在了她身上。

这时,那少女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君上新立,许会广纳姬妾。若能得他注目,纵死无撼。”

语气中,竟是含着痴恋和欢喜期待。更含着对不久之后,泾陵应该会实行的广纳姬妾的渴望。

那少女说出这话后,她的兄长便不再言语,房中恢复了安静。

过了片刻,那少女突然说道:“兄,你欢喜夫人,怕是无计相就了。”声音中,含着同情。

那青年男子苦涩地叹道:“夫人如此艳色,欢喜她者不知凡几,我等匹夫,只可远观之。”

又安静了。

卫洛听了听,见他们不再言语,便一跃而逝。

她直到走得远了,才突然想起,那房中黑幽幽的没点光亮,怎地两兄妹呆在一个暗室中?

卫洛来到这个时代几年了,还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兄妹同居一室的事,并不少见。也因此,乱伦在这个时代,不是一件稀罕事。

在真实的历史上,春秋战国未期商鞍变法时,才通过法律的方式强迫兄妹不得同房,男女有别。

春风绵绵中,卫洛从一个屋檐跳到另一个屋檐,从一棵树巅,跳到另一棵树巅。明月如水,银光泄满全身。她这般自由自在地玩耍了一二个时辰,身子一转,便向驿馆方向走去。

她记起来了,在那里,她给埋了十斤金!

驿馆外很安静,因为使者们都参加晋宫夜宴了,这里除了几个留守的剑客外,便再无他人。

卫洛站在屋檐上,望着她埋金的地方沉思起来。

那些金子,她现在挖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公子府归她管理,库房的金银玉器数不胜数。

寻思了一会后,卫洛双手空空地向晋宫返回。

当卫洛来到宫门处时,宫门内外,已是车水马龙,灯火一片。喧嚣不已,人流如湘。

宴散了,使者们出宫了。

卫洛功夫出众,侧肯无声息地一闪而过。不一会功夫,她便来到了离宫门足有二百步远的林荫道下。

林荫道的两侧,种满了柳树。卫洛心神不定地扯着柳树枝,依然不敢前往泾陵所居的宫室。

正当她犹豫来犹豫去,一时脸红似火,一时眉头暗结时,一个有点熟悉的,端凝的老者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药公参见夫人!”

药公?

卫洛一怔,她缓缓回头看向他。

与三年前相比,这个也擅长易容术的老头子,依然是白发白须,红光满面,看不出明显的老朽。在药公的身侧,还有一个老头,卫洛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个宗师级的高手。

“公无需多礼”

卫洛见他叉着手,严肃地给自己行着礼,连忙把他唤起。心中暗惊:怎么回事,居然会有这么两个德高望重的家臣来见自己?

药公依然叉着手。

他这般站得笔直地向卫洛行着礼,一脸端凝地开了口,“臣有一事相求夫人!”

“公尽管直言。”

“诺。”

药公直起了腰。

他盯着卫洛,目光硬而认真地盯着她,月光下,不远处的火把光的照耀下,一袭红袍的卫洛,红颜如花,绝美动人,那双清亮剔透的墨玉眼,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一番打量后,药公严肃地说道:“夫人以为,何为君侯之德?”

咦,考验我么?

卫洛怔了怔,认真地回道:“妾以为,仁加百姓,威服四海,此为君侯之德。”

她的回答出来了,药公只是盯着她,没有说满意与否。

他又问道:“夫人以为,何为丈夫之德?”

卫洛怔住了。她皱了皱眉,半晌才说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她对这个回答没有底。

药公依然没有表情,他再次问道:“夫人以为,何为妇人之德?”

这药公,一直板着一张脸,看向卫洛的目光都带着一种隐忍的不悦。对上这样的目光,卫洛渐渐也有点不快了。

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就算是泾陵,面对一个有名的贤士,也必需尊之敬之,何况是她?

卫洛寻思了一会,终于问道:“妾不知也。”顿了顿,她又说道:“公有语,何不直言?”

药公板着脸点了点头,他声音一提,朗朗地说道:“老夫以为,妇人之德,在贤!贤者,忠于国,顺于夫,安于室,遵于礼,敬于理!夫人以为如何?”

卫洛知道了,她知道药公因何不悦了。

她微微一笑,转眸看向树林深处,轻叹一声。

药公显然对她的成见太深了。

他见卫洛转过头去,也不等她回话,蓦地声音一提,厉喝道:“而夫人呢?以色诱人,令得君上以二城相换!不安于室,已为君上之妻却私奔于楚,将君上置于极险之境!而今,夫人刚刚归来,便驱逐后苑诸姬。夫人以为,你之所为所言,可称贤否?”

药公铿锵有力地说到这里,重重一哼,又说道:“若不是这次你退秦楚有功,老夫实不屑与你这匹妇多言!咄,为了固宠,竟无视君上之威,如今诸国使者,贤士剑客,众口纷纷,都在屑笑我君!夫人如此行为,可称忠乎?”

药公活活不绝地说到这里,重重地哧笑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后,怒喝道:“你这样的妇人,既无忠又无贤,凭着口舌之利,言辞滔滔。仗美色而惑上,巧言令色无羞无耻!咄!如此匹妇,怎可为君上之妇?怎可为晋人之母?羞乎!惭乎!”

药公的声音很不小!特别是最后喝骂她的几段话。

他痛骂她的铿锵之音,在众归客的喧嚣中,是那么响亮。

因此,他的话音一落,卫洛便发现,自己的身周在不知不觉中,围了百数人。而且,后来还在络绎不绝地增加。

这些来自各国的使者,都放弃了归府,他们——围上,对着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在众人的指点中,盯视中,药公是一腔凛然,表情洋洋自得。

卫洛静静地看着他。

在一片越来越大的嗡嗡议论声中,卫洛开口了,“有所谓,君子为尊者讳!公在此人来人往之处,对我堂堂晋夫人如此唾骂,将君上之颜面置于何地?”

众人怔住了。

没有人想到,卫洛不但没有为自己辩护,反而一开口便是指责药公。

此时的卫洛,从容淡定,目光如水,一袭尊贵的红袍显射下,那绝美的面容是如此的雍容华贵。竟在不知不觉中,有种慑人之威。

因此,众人安静了。

药公瞪大眼看着卫洛,他张了张嘴便要喝骂。

不过,卫洛不会再给他活活不绝开口的机会了。她声音一提,沉沉地喝道:“公如何行为,是真忠于君上乎?还是想借唾骂我这夫人,践踏我这夫人,而得以扬名于天下?”

药公简直气结了。

他伸出手指,喘着粗气怒喝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在一众交头接耳中,一辆马车急驰而来。

卫洛等人都没有注意到。

卫洛静静地看着药公,看着众人。四周已围了数百人,阵阵私语声中,卫洛可以看到,药公所说的话,引起绝大多数人的共鸣。

不管如何,在时人的眼中,在天下男人的眼中,卫洛的所作所为,是离经叛道,不可理解的。

这一点,纵使她口才再好,也无法改变。

卫洛突然感觉到很疲惫。

这时,药公的怒喝声又急吼而来,“你这妇人,休得旁观左右!你可敢回答老夫刚才所问?”

药公的吼叫声中,一个脚步声传来。

卫洛没有回头,可她不回头,也能从那数百种喧嚣声中,听出近在自己身后二十步处的脚步声,是属于泾陵的。

她静静地望着药公。在药公的愤怒,众人的指责中,突然之间,卫洛感觉到了委屈和疲惫——她,在孤军作战,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卫洛,一直不是一个足够勇敢,为了爱,可以义无反顾,不惜一切的人。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独自一人,习惯着强迫自己坚强起来,来承担命运的波澜。这阵子,泾陵的爱给了她勇气,可是,她还是胆怯的,是不安的,是心虚的。因此,她很容易便在指责中感觉到了疲惫。

在药公的咄咄逼人中,她垂下了双眸。

半晌半晌。卫洛的声音幽幽地传出,“公既恨我入骨,何不与君上言?若君上实不能容忍妾之所为,一切可解!”

她的声音虽轻,虽飘忽,却左右数百人,可以清楚听到。

泾陵更可以听到。

在药公收敛怒色,暗暗寻思之际,卫洛忽然一笑,这一笑,很是飘渺,她转过身去,红袍飘拂,长袖一甩,竟是不管不顾地向树林深处走去。

当她走出了五步,正准备咆哮喝止她的药公,听得卫洛的声音如幽静寂寞的雪水般流淌而来,“明月千秋,春风不老。我有武勇在身,这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这世间华景万千,无处不可赏。公何必恼怒至此?一切裁之于君上,若实不能容,弃之又如何?”

声音很幽,很淡。

在一地银光中,卫洛幽幽地声音洒满天空,重重地砸在泾陵的脸上,令得他的脸色时而铁青,时而苍白如纸。

第307章 相好

卫洛走入树林中,慢腾腾的,她来到了刚才与越嫡公主见面的亭台处。

她坐上白玉栏杆,望着月光下那流淌的湖水发起呆来。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甩出那句话后,她并没有感觉到痛快。如果她对泾陵的感情没有这么深,许会感觉到痛快吧?其实,这两天,她的内心深处,是埋怨泾陵的。埋怨在姬妾一事上,他的冷眼旁观。

这个时代,盟约誓言,才是取信彼此之道。因为血脉传承并不被看重,所以联姻对于政治上的意义,远小于后世 。也因此,广纳姬妾,对世人来说,只是一种风俗和观念,一种繁衍子嗣,延伸了千百年的习惯。这种事,只要泾陵出面,果断而直接地向世人说出,他只要她一人。那么众人再惊然,在举世喧哗后,便会慢慢接受。

而她一个妇人,为这种事强出头,那责难和唾骂,会是永世无休。因此,卫洛会有这种埋怨心里。想到这里,卫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摇了摇头,轻轻将额头抵在柱子上,久久久久,都一动不动。

在卫洛望月悲春之时,脸色时青时白的泾陵,长袖重重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出现,并没有惊动众人,所以他离去时,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不一会,泾陵来到了他的居所。他笔直地端坐在榻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任由宫女们把酒水摆上,把糕食布上。见到众宫女退去,泾陵低沉地说道:“请稳公来。”

“诺!”

不一会,稳公来了,他大步走到泾陵的对面坐下,自顾自地斟酒,饮酒,泾陵没有动,他兀自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

直到稳公连喝了三樽酒,他才声音沙哑地开了口,“我这妇人,侍宠而生娇!稍不如意,便当着众人说要离去!咄!难不成,她要我这堂堂丈夫,一国之君,向她乞怜低头,百般苦求?”

泾陵慢慢闭上双眼,喃喃说道:“离去,离去,再三以离去相胁!咄!欺我太甚!”

沉默半晌,稳公叹道:“君上对妇人情深难持,妇人只是一妇人,眼浅心狭,自是趁势而上,动则相胁。若能待她如寻常之妇,恩宠与否全在君上一人,岂会有此等事发生?”说道这里,稳公皱眉又到:“药公当众喝叱,其言咄咄,太过羞辱于人。实是全然不顾妇人尊严。”

泾陵 仰头,把樽中酒一饮而尽。他把酒樽朝几上重重一放,冷冷地说道:“小儿方才所言不虚,药公如此行为,实有借机而扬名之念。此老我望之头痛,若不是诸事繁多,万不会把他从封地调回。罢了,过两日再把他使回封地。”

他显然心情极度不好,说了这句话后,只是一樽又一樽,不停地喝着酒。一刻钟后,一个剑客向他们起来,大声禀报着,“君上,药公在外求见。”

“言我已睡,不见!”

“……喏。”这剑客还是第一次看到君上撒谎。迟疑了一会后,转身向外走去。

泾陵猛地抬起头,把一樽酒狠狠灌入口中。

稳公见他如此,连忙唤道:“君上,保重身子为是。”

泾陵低下头来。他的头低得太快,竟是重重地一下叩在几上。稳公刚要起身把他扶起回房,泾陵的声音喃喃地传来,“稳公。”

“然。”

“自与小儿相识以来,我心大悲大喜。欢喜时无以复加,心痛时亦无以复加。这是障,这是障啊!”

稳公无言以对。半晌后,他才瞪着眼,吹着黄胡须犹豫地回道:“臣近岁问尽匹夫匹妇,得闻,此等事亦属寻常。少年儿女,痴迷对方,为其时悲时喜,并不罕见。”

泾陵沉默了。

许久后,他突然低低的,几不可闻地说道:“今日方知周幽王。”今天才知道周幽王的情不自禁。

想那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竟不惜点燃烽火戏诸侯。痴迷于一妇,确实忧喜不能自主啊,她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可令得堂堂丈夫,不是置于死域,便是升至昆仑仙境。竟是不由自主的一再退让,一再退让啊。

他的声音太低了,稳公正在寻思际,没有听清他的话。

倒是泾陵自己,这话一出,给骇了一大跳。他连忙闭上嘴,把酒樽重重放在几上。右手扶额,一动不动。

好一会,他声音平静地说道:“夜深了,公可退。”

稳公双手一叉,道:“君上保重。”

稳公离去时,泾陵已有了三分酒意。他实是喝得很多了,无奈这时的酒度数极低,而且他们平时把酒当茶喝,酒量极大。所以一直喝一直喝,他都没有醉倒。

他右手扶着自己额头,一直都没有动。这个时候,他的心跳有点乱,刚才那句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可把他自己给吓坏了。

卫洛在亭台中郁结了一阵后,心中已生出不安。

她的不安,是因为后悔了,她不该在那种公众场合,在诸国使者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要说,也要私下说才是。

泾陵毕竟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己现在做的事,对他来说,是颠覆了他固有的观念,是他闻所未闻,不曾想过的。正如药公所言,自己的所作所为,已令得世人耻笑于他。自己,不应该这么激烈地相逼啊。

咬着唇,卫洛缓步向泾陵的居所走来。

来到院落外,她一眼便看到院中火把腾腾。

众人看她走近,都是略略一躬,向上举戈示敬。这些卫洛没心情注意。

她只是瞅着那灯火通明处,瞅着院落中,以头抵着几面,一动不动的泾陵。

略一犹豫后,卫洛向他走近。

她来到了他身后。

卫洛在榻上缓缓跪下,她伸出手去,小心地抚上他乌黑的长发。

就在她的手抚触到他的头发上时,泾陵僵住了。

半晌,他沙哑的,犹豫地轻唤道:“小儿?”

“然。”

泾陵嗖地一下抬起头来,他右手一伸,把卫洛重重地搂入怀中。

他紧紧地搂着她,直搂得她的胸口出现疼痛还不放手。

他把脸埋在卫洛的颈窝,喃喃唤道:“小儿。”

“恩。”

卫洛应了一声后,伸臂搂着他的颈项,把自己的脸也埋在他的肩膀上。她抱紧他的雄腰,轻轻地说道:“泾陵,方才,我不该在众人面前直言。”

她道歉了。当然,她没有说自己错了,她只是说,她不该当着众人说那样的话。

泾陵满腔的怒火和郁闷消去了大半。

他稍稍松开她,脸在她的颈项上蹭了蹭,嘟囔道:“小儿,小儿。”他想说:褒姒那样的妖妇,怎能与我的小儿相比?我的小儿智勇无双,又顾全大局,体谅于我。

我与小儿之间,怎是周幽王和褒姒之间可以相类的?

泾陵叫了她几声后,渐渐的心神大定。

他抬起头,右手一扳,把坐在他膝上的卫洛扳转过头,让她面对着自己。

月光下,这张近在方寸的小脸,是如此明媚,让他一见便心神充实。

泾陵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唤道:“小儿,小儿。”

每这样叫一声,他的心情便好一点,再叫一声,又再好一点。

卫洛轻轻地应着。她伸着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颈子,她微微抬头,让自己粉嫩的樱唇贴上他的额头。

这时的她,不由想道:真要离去,再也见不到这人,这张脸,那日子,将是多么的难以忍受?

这时的她,光是想着分离,便心痛如绞,便难以忍受。她闭上双眼,把自己的嘴唇实实地贴在他的额头上,暗暗想道:我方才,真是太冲动了。我怎么把离去的话说得那么轻易。我爱他啊,我爱这个男人啊。我怎么能把离去的话说得那么轻易?

这时的她,哪里还记得刚才的埋怨,刚才的不满?

两人这般紧紧地拥抱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泾陵突然把卫洛拦腰一搂,站了起来。

他搂着她大步向浴殿方向走去。

卫洛把全埋在他的颈窝,直听到浴殿中的汩汩的倒水声,她才突然惊醒。

嗖地一下,卫洛脸红过颈。

她瞪大眼盯了一下那白玉的浴殿,又瞪了一眼泾陵,结结巴巴地说道:“君上,来此,何事?”

泾陵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沐浴。”

废话!

卫洛的脸更红了,她的耳尖都要滴出血来。

几个宫女游贯进入,卫洛一眼便瞟到,她们摆在几上的,有两套衣物,一套自然是泾陵的黑色君侯服,而另一套,却是火红的袍服。

难不成,她也要洗?

卫洛嘴哆嗦了下,她小小声的说:“我,我刚已沐浴。”

“无妨。”

怎么会是无妨?明明有妨的。

卫洛都要结巴了,她苦着小脸,在泾陵的怀中挣扎了几下,她一边挣扎,一边理地说道:“我身有不适,请容先行告退。”

“告退?”泾陵轻哼一声,“浴殿再无侍浴之女,小儿退去,谁给为夫侍浴?”

他果然是做这个打算。

卫洛又羞又恼又慌乱,她咬着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正在这时,泾陵把她放在地上,然后,他右手一伸,抬起卫洛的小脸令得她看向自己。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卫洛那溜溜直转的墨眼,低声起来,“小儿既已沐浴,那帮为夫擦拭便是。”

他说到这里,头一转,向左右喝道:“退下!”

众宫女躬身退去。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浴殿中,只剩下卫洛和泾陵两人。足有十来个平方的浴池上,水面漂浮着花瓣。清澈的热汤荡漾着一种叫做暧昧的雾气。

卫洛红着脸,咬着唇苦思着良策时,泾陵已转过身,缓缓摘下侯冠,取下玉带,解开外袍。脱去中衣,亵裤,脱去里衣。

卫洛还在恍惚之际,眼一瞟,却瞟到了脱得精光的泾陵。嗖地一下,她整个人都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卫洛低叫一声,身形一转,竟是想也不想便向殿外奔去。

她才跑了一步。

一双温热的手臂锁上了她的腰,紧接着,泾陵温热的,不着寸缕的肌肤贴上了她的。在卫洛一个劲地颤抖中,他的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笑道:“小儿,你我本是夫妻,怎地三年过后,你依然羞涩至此。”

他右手西西索索摸到她的腰带去,一边轻扯,一边恶劣地用那坚硬顶在她臀间,朝她的耳中喷着粗气,声音沙哑,呼吸浓浊地说道:“小儿,休再羞臊,敦伦之事,天经地仪。”

第308章 小儿,我温柔否?

他赤裸的右手紧紧锢制着卫洛的腰身,瞬时,一股温热混合着强劲的气息,从她丝制的衣物渗入毛孔中。

他粗重的声音,呼呼地喷在她的脸上,耳朵上,颈项上,无孔不入,含着强烈的侵袭,强烈的雄性气息,直让卫洛颤栗不已。

卫洛又羞又臊,纵使她对自己暗示了老久,事到临头,却是慌乱得无以复加。

她咬着唇,伸手紧紧地按着那已扯下了自己的腰带,正准备褪去她下裳的,可恶的大掌,急急地说道:“泾,泾陵,别……”

她就说了这么几个字。

只见泾陵伸出左手,把她的下巴强行一板后,头一滴,像一只鹰一般,重重地罩上了她的樱唇。

真的是重重罩上。

他的薄唇重重地辗压在她的唇上,辗转,咬啮,以一种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架式吻着她。卫洛轻呼一声,刚想叫痛,他已把她的小嘴叼住,重重的吸吮起来。因为用了太多力气,只吸了两下,卫洛的小嘴已红肿起来。

卫洛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感到身上一凉,却是他的手从外裳而入,摸到了她的胸。随着他的动作,她胸口上的肌肤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心跳又急又乱,令得她的脑中晕晕。

卫洛的脸涨得火红,她满鼻满眼,都是泾陵的呼吸,泾陵的气息,泾陵的包围。

卫洛咬了咬唇,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哪知这一咬,却咬上了他的舌头,卫洛慌乱松口,泾陵突然双手同伸,把她拦腰一抱,返身回浴池中走去。

卫洛一接触到空气,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她急促的慌乱地说道:“别,别,别在此处。”

……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泾陵知道。

他哈哈一笑。

笑声中,他吐着粗气说道:“此处无他人,小儿勿羞!”

他实是不想忍了,从这里到君侯寝宫,还有半里路远,他忍不到那时去。眼前的小儿,让他渴得太久了。

因此吗,她的话音一落,右手便扯着卫洛的下身裳服,重重地一撕。

“滋——”地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传来,卫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他已右手连连撕扯,四五下,便把她的裳服扯了个一干二净,露出了她修长嫩白,美好紧致的双腿。

泾陵的眼睛一转,便被那条紧紧包着她的私处的内裤吸引了视线。

他好奇地瞅着,低下头去。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火热的气息,粗重的呼吸,浓浓地喷在她的私处上,令得卫洛不由自主地双腿收紧,急急叫道:“别看,别看。”

泾陵低哑地一笑,“善,不看。”

说罢,他转身跳下浴殿,这一跳,水花四溅,转眼间,两人已满身满脑都是湿淋淋的。

泾陵随手把卫洛放在汤水中,只让她把脑袋露在外面。

然后,他右手扯向了卫洛的上裳。

他右手伸入襟口,这么用力一扯,在系带撕落的同时,那衣帛转眼已碎裂开来。泾陵一边扯,一边低声嘟囔道:“这衣帛,太也繁琐。”

听到这里,卫洛哭笑不得。

你都用扯得了,还嫌它繁琐。

泾陵剥下了她的中衣后,又恼道:“日后休憩时,小儿只着薄纱可也。”

只着薄纱?

这一下,卫洛不止是脸红过耳,她简直羞恼得不可复加。她咬着樱唇,轻嗔道:“泾陵!”

泾陵闻言,抬头看向她。

这一抬头,他对上卫洛水盈盈的双眸。这双含着羞臊责怪慌乱的眸子,又是晶亮又是妩媚难言。望着望着,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头一低,准确地叼上了她的小嘴,泾陵吐着粗气,低哑地说道:“小儿,渴你三年,今日得逞所愿,休要恼我。”

卫洛听了,心中一软。

她本来想着,是到了满足他,喂饱他的时候了。可是,那羞怯是骨子里的,她没有办法放开啊。

此时,听到他这样的话,卫洛不由伸出双臂,搂着他的颈项,低低地说道:“然。”泾陵一笑。

他此时还在与她湿淋淋的上裳奋斗,这沾了水的布帛,平白地添了几分韧性,他连扯两下,都没有撕破,泾陵忍着不适,低下头去,耐心地寻找结口来。

只一眼,他便找到了,松开卫洛,双手来到结口处。他连撕带扯,三不两下,便把她的上裳解开,露出月白的中衣。

熟门熟路的在同样的部位,找到了中衣的结口后,他轻轻一扯,便把中衣一分而开。

然后是亵衣,这小小的一块布,包着卫洛成熟了的,鼓得高高的雪嫩双峰。

泾陵盯着盯着,从喉中滚出一声低低的喘息后,用力一拉,把她的亵衣扯断,他再用力一甩。嗖地一下,雪白的玉乳一弹而出,白晃晃地刺激着他的眼珠,而那小小的一件亵衣,给扔到了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