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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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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声道:“不行。”

    “我,我只是想陪着她。”

    “朕说了,不行。”

    “陛下……”

    “有些话朕不想再说第二遍,”他冷冷的说着,把最后一口药给妙言喝了,然后从我的手里扯过帕子,轻轻的给她擦了擦嘴,一边温情脉脉的做着这些事,一边冷冰冰的说道:“朕说了你不能去,这句话就是圣旨,若你再说,就是抗旨!”

    “……”

    我跟他相识这么多年,我当然说过很多他不想听的话,但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用圣旨来压我。

    于是,我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我轻轻的说道:“那,明天,就请陛下多看顾一下妙言。”

    他白了我一眼:“难道妙言不是朕的女儿吗?”

    我低下了头。

    感觉到我的气息都弱了下去,他再回头看着我,目光也变得稍微的柔和了一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今晚你好好休息。”

    “是。”

    说完这句话,他又哄了妙言几句,便离开了。

    一夜风雪,无话。

    第二天早上,和之前一样,他一大早就过来接妙言,我把女儿交给他之后,又踩着门槛望了半天,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风雪当中。

    然后,便开始了等待。

    不过这一回,很快就有人来敲我的门了,是一个小太监,他恭恭敬敬的告诉我,我府上的人正在宫门口等着我。

    杜炎?

    前几天才刚刚见了面,他怎么又来了?

    难道,家里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换上了大衣赶着过去,很快就到了宫门口,远远的看见老夏的马车停在靠墙的地方,杜炎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雪中,穿着水秀亲手做的那件厚厚的风氅,仍然显得玉树挺拔。

    我走过去,他也急忙迎上来,俯身行礼:“小姐。”

    “你怎么又来了?家里出事了?”

    “不是大事。”

    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我回头看了看守宫门的那几个护卫,他们倒是没有看着我们这边,但我还是把杜炎拉到另一边的墙角,风雪小了一点,我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了?”

    “那个査比兴——”

    又是他?

    我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个麻烦精,让杜炎这样的冰块人都头疼。

    “他又怎么了?”

    “他这两天在京里乱跑,好像,六部几个衙门他都去逛过了。”

    “什么?!”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敢?!”

    杜炎铁青着脸,没说话。

    之前,杜炎连拦他进门都拦不住,自然更拦不住他去别的地方,这个人原本就有些视礼法为无物,现在更是仗着艺高人胆大,这样乱窜,难保不会出事。

    我拧紧了眉头:“他,他有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杜炎摇头。

    我深叹了口气。

    就在我烦恼不已的时候,杜炎又说道:“对了,他今天说,他给小姐做了一件好事。”

    “他?做好事?”我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能做什么好事来?”

    杜炎看了我一眼:“他说,他找出家里那个‘鬼’了。”

    “什么?!”

    我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声音叫起来,幸好还勉强控制着音量,回头看看,那几个守门的护卫倒也没注意这边,仍然站在门口,规规矩矩的看守着,我急忙拉着杜炎又往里走了一些,惊愕不已的看着他:“抓住‘鬼’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

    “那,那个鬼呢?”

    “我们都没看见。”

    “那他怎么——”

    杜炎冷冷的说道:“我是看他这两天闹得不成样子,想过来跟小姐说一声,所以今天一大早要出门,他好像知道我要来,就故意跑到门口守着我,跟我说,让我过来告状,也不要忘了帮他表功,他抓住了家里的‘鬼’。”

    看着杜炎一脸不悦的样子,我忍不住心里一阵想笑。

    看来査比兴实在是不讨他喜欢,明明是进宫来跟我说一声家里的事,被査比兴硬说成了告状,倒把他弄成一个只会告状的“小人”一般,难怪杜炎一来,脸色就那么不好看,加上我拉着他在这角落里,这样子更像是长戚戚的小人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鬼!

    家里真的有鬼?!

    我问道:“那,抓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他没?”

    “问了,他只说自己抓到了,立了功,但问他在哪里,不肯说;鬼是什么,不肯说;现在鬼在哪里,也不肯说。”

    “……”

    “这个人,就会装神弄鬼的!”

    査比兴说自己抓到了鬼,但又没能拿出来,只是让杜炎带句话进来,到底是真的抓到了什么鬼?还是有意要惹杜炎生气?

    抓到了鬼,却连是什么都不说,只怕是故意说来逗人的居多吧。

    宫里的事已经让我心乱如麻,这个时候再要去处理査比兴,我实在没有这个精力,况且——我也没有忘记之前裴元灏打过的招呼,这些日子我不要乱走,更不要回家,我的一举一动,我想南宫离珠都盯得紧得很,犯不着这个时候落到她手上。

    于是,我安慰了杜炎两句,跟他说让他回去明言警告一下査比兴不可造次,否则我在宫里的境遇不好,我回去要重重的罚他。

    杜炎听了这些话,才终于松了一点脸色,点头转身走了。

    我松了口气。

    抓到了鬼?

    想到这个,我也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査比兴好歹也是西山书院的第三号人物,熟读圣贤经典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他就一点都没有儒者的风范呢?

    我一边摇头,一边苦笑,顶着风雪往回走,走回到景仁宫门口的时候,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回头看了看,那些在各处忙碌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交头接耳,远远的看着我,小声在议论着什么。

第1271章 你们的洞房之夜

    我之前还没在意,毕竟宫里喜欢传闲话的人太多了,可一路走回来,一个个都是这样用眼角看我,然后低声交头接耳的,我也不能不去在意了。

    不过,我一回头看他们,他们就立刻一哄而散。

    怎么回事?

    我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怔忪,而这时,正好扣儿他们出来了,见我站在门口,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敷衍了两句,便转身走了。

    一回到景仁宫,关上房门,外面的风雪就吹不进来了。

    我安安静静的等着,原本以为和上一次一样,大半天的功夫也就该回来了,但时辰已经过了很久,天都黑了,却还没有裴元灏那边的消息。

    我以为他已经回来,只是没有告诉我,就让一个小太监过去瞧一瞧,谁知他竟是真的没有回来,寝宫和御书房那边都是一片漆黑,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这样一来我就更担心了,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心,像放在小火炉上煎着一样。

    那小太监一遍一遍的跑,在这样的大雪天也跑出了一身汗,最后我看着他实在累得不行了,也不为难他,赏了他一块银子,他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可是,妙言还没有回来。

    吴嬷嬷和素素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慰我,但也是言不由衷,听着他们没底气的声音,我的心里也更加烦乱起来。

    等到过了亥时,整个皇城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终于,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一次,我都不等来人敲门,急忙扑过去把门打开,就看见玉公公站在门口,乍一开门也吓了他一跳:“哎哟!”

    “玉公公,妙言呢?”

    他惊魂未定,伸手拍了拍胸口,才说道:“姑娘这是要吓死老奴啊。公主殿下已经能够回来了。”

    “啊……”

    我一下子大松了一口气。

    听他这口气,不仅回来了,而且没出什么大事,我心里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玉公公轻轻的说道:“姑娘还是跟老奴过去吧。”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考虑又去裴元灏的寝宫又会带来什么麻烦,先看到妙言才是正经,于是我急忙跟着他出去了。

    一路风雪,和之前一样,很快就走到了寝宫。

    远远的,依旧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的,橘红色的烛光摆动着,但不知为什么,今夜的烛光好像是在风中摇曳,显得有些急促,让人的心跳和呼吸也不由的变得紧绷了起来。

    走到台阶下,玉公公停了一下,回头轻轻说道:“皇上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现下有些肝火。姑娘进去,说话一定要仔细。”

    “……”

    他这话从过去到此刻也不知跟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去顾裴元灏什么心情,只胡乱的点头,便要往里走,谁知玉公公却像是不依不饶的,又牵住了我的衣袖,我眉头一蹙,回头看着他。

    “姑娘,老奴的话,你可要记着才是啊。”

    “……”

    看他的样子,我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嗯。”

    他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重重的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像是要把我所有的浮躁都压下去,然后才放开,我又看了他一眼,不由的也将之前紊乱的气息压抑了下去,然后走过去,伸手推开了大门。

    寝宫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可是,我还没迈进去,就看到了散落一地的奏折,白花花的一片,把我给吓了一跳。

    这是——

    我急忙抬起头来,就看见外间和之前一样摆放着桌案,桌上也还有一些凌乱的奏折,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在盛怒之下从桌上推下来,扔到地上的。

    能这样的做人,自然只有他了。

    只是,他没有坐在桌案前。

    我顿时明白过来,刚刚玉公公说那些话的意思,这么多年了,还很少看见他这样折腾折子的。我顿时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而身后,玉公公迈进来一步,将两扇门轻轻的关上了。

    层层帷幔刚刚还被灌进的风吹得微微飘扬,这个时候也慢慢的落下,像是黄昏时刻降下的雾气,在橘红色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朦胧,更有些沉重的意味。

    我撩开一道一道的帘子,拂开一层一层的帷幔,终于走到了内室。

    裴元灏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妙言。

    往日里,不管妙言是睡是醒,是病得糊涂还是清醒得可爱,他看着妙言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慈爱,哪怕跟我针尖对麦芒,转头对着妙言的时候也仍旧是笑呵呵的,但这一次,他的脸上却明显有些沉重。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也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站在那里,轻轻的说道:“怎么了?”

    他看着我:“你问朕,还是问妙言?”

    “……”

    我一时语塞,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了过去。

    不过,他却并没有如玉公公所说,肝火旺,一碰就着,反而让开了一些,轻轻的说道:“刚回来,她睡得不是太安稳。”

    低头看时,才看到妙言。

    之前她从太庙招魂回来之后,在这里睡得非常安稳,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影,但眼下看着她,却是眉头紧锁,脸上布满了不安,紧张的神情,睡得也很不安稳,不停的翻来覆去,甚至能听到她用力的咬牙,发出的刺耳的咯咯声。

    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着裴元灏:“那个——那个招魂的人有没有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

    “啊……”

    既然没出什么问题,我也就不好多问了。至少,妙言是平平安安回来的。

    想到这里,我终究还是松了口气,而裴元灏已经从床边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还要说什么,或者还会陪在妙言身边,谁知他一个字也不说,只看了我们一眼,就背着手走了出去,我坐到他刚刚坐下的地方,也感觉到他余下的体温,一抬头,透过层层帷幔,看见他坐到了外面的桌案前。

    那些奏折……

    我还是尽量收回自己的心神,毕竟——玉公公也说了,少去惹他。

    妙言的呼吸很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经历了什么不安,或者动荡,我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她额上的汗珠。

    这时,就听见她喃喃的说道:“娘……不要,不要……”

    她梦见了我?

    难道,我在她的梦里出了什么事,让她这样的痛苦?

    看着她这样,我心如刀绞,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俯下身去,轻轻的抱着她,用嘴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过了许久,不知是我的安抚管用,还是她的梦境消散,她终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睡得,也平稳多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自己也觉得有点困倦,毕竟白天一整天都在等待的紧张情绪里,乍一见到她,倒是放松了不少,不由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可就在我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外面又传来啪的一声。

    那一声不是很大,可在这空旷的寝宫中,回响起来却格外的惊人,我一下子被惊醒了,急忙转头看妙言,还好,她还没有醒过来。

    我撑起身来,转头看向外面。

    是裴元灏,将桌上的几本奏折又扔了下去,甚至将他的笔也丢到了地上。

    难道,还是之前关于对西川用兵的事?

    我知道朝中的大臣一直没有死心,太子和吴彦秋同时离京,能为这一边说话的人就更少了,裴元灏虽然是皇帝,但毕竟还没有到可以为所欲为的程度,就像之前杨金翘说的,很多时候,舆情比圣旨还管用,官员的冲击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他做皇帝的就不能不让步了。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轻轻的撑起身来,下地走了出去。

    这一下,外面的地上更是一片狼藉,那些奏折被扔得到处都是,还有他的笔扔在地上,朱砂洒到了好几张奏折上。

    我走过去,蹲下身来,开始捡地上的奏折。

    他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手用力的扣在桌沿,整个人显得煞气十足。

    我也不去看他,一本一本的捡,收捡好了一摞,就放到他的桌上,然后又转身去捡其他的。

    可就在我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忽的一声,他又伸手将那些奏折全都推到地上,哗啦一下洒了一地。

    我顿时僵在了那里。

    回头看着他,他的脸色甚至比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更阴沉了一些。那双眼睛,在烛光下,却也有一种黑夜里,野兽的眼睛的错觉。

    我的心不由的一沉,但还是立刻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一边俯身重新捡那些奏折,一边轻轻的说道:“陛下也不要太生气,不管什么事,急是急不的。”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

    “朕当然知道急不来。”

    “……”

    “否则,当初你跟他成亲的那天,朕也不会由着你们欢天喜地的闹了。”

    我伸出去捡一本奏折的手顿时一僵,停在了那里。

    他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覆在了我的身上,我抬起头,看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桌案,走到了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烛光下,他眼中那近乎嗜血的神情越发的深重。

    他一字一字的说道:“只不过,听着人亲口说你们的洞房之夜,朕后悔了!”

第1272章 他碰过你哪里?!

    什么?!

    我们的洞房之夜?

    我的脑子里混沌了一下,回想起刚刚妙言躺在床上,睡得那么痛苦不安的样子,还不停的喊着我,立刻全都明白过来了。

    他,他是从妙言的嘴里,听到了我和裴元修新婚之夜的事?!

    这一刻,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已经完全变得赤红的眸子,想要开口解释什么,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嘶嘶的声音,而让这一刻的气氛显得紧绷诡异起来。

    而裴元灏,他慢慢的俯下身,一直到平视我的眼睛,那张原本布满阴霾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点笑容。

    他的牙齿雪白,这样一笑,那笑容根本没有一点温良善意,反而像是野兽在捕食之前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我甚至毫不怀疑,下一刻他的暴怒就会将我整个人都撕成碎片。

    我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是过来看妙言,以为他被群臣的奏折惹得怒气大盛想要劝慰一下,居然最后怒火燃烧到了我的身上。

    他慢慢的说道:“烟火,河灯……还有一屋子的红绸,他是不是就用那些红绸,绑住你,绑了你那么多年?”

    我的双手撑在身后,一点一点的往后挪,掌心按在那些凌乱的奏折上,但这一刻,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思去在意那些记录着国家大事的奏折,裴元灏仿佛全身心的都被牵引回了当初那个夜晚,虽然,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看到。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不断往后挪的脚踝:“他碰过你什么地方?这儿?!”

    我纤细的脚踝一下子落入他的掌心,而他此刻已经完全不控制自己的力道,用力的一捏,我痛得差一点叫出声来。

    “啊……”

    但,这一声痛呼完全没有引起他的同情,甚至没能让他清醒一点,反而让他的呼吸更加的沉重滚烫,那只手用力一拉,我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仰面跌倒下去。

    我的头重重的撞在地上,就感觉眼前一黑,等到终于能看见的时候,他已经覆身在我的上面,此刻更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死死的盯着我,他所有的尖牙利齿,都会在下一刻刺穿我的身体。

    可是,他却没有。

    他抬起手来,慢慢的放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以为他要捏断我的脖子,谁知他的力道却是异样的温柔,只是,被他掌心和指腹带着薄茧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抚摸过,我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好像被蛇爬过一样。

    他抚弄着我的脖子:“这儿,他碰过吗?”

    “……”

    指尖慢慢往上,勾住了我的下巴。

    “这里呢?是不是也被他碰过?”

    掌心托住了我的脸颊,他的拇指轻轻的揉弄着我的唇瓣:“还有这里呢?”

    ……

    他的声音和手上的动作一样温柔,可那种温柔是带着压抑的,他越温柔,我颤抖得越厉害。

    他对着我又是一笑:“你现在,很害怕,是不是?”

    “……”

    “不过,你真的不应该害怕。”

    “……”

    “你敢逃出宫去,敢嫁给他,就应该能想得到,有这一天!”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子狠戾了起来,我顿时全身一阵战栗,甚至已经来不及细想,翻身就想要往外跑。可这一动,刚刚被他捏得几乎骨裂一般痛楚的脚踝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而他大手一抓,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抓住我的衣领,用力的一拉——

    撕拉一声,我的衣裳被狠狠的撕裂开来。

    “啊——!”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还会落到这个境地,而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双眼睛充血通红,一伸手抓住了我不停推拒捶打他的手腕,狠狠的压在身体的两侧,便俯身下来,一下子擭住了我的唇。

    “呜!”

    是咬,他的牙齿立刻咬破了我的嘴唇,鲜血涌了出来,在我和他唇瓣的厮磨间染上了唇舌,顿时口中一片铁锈味蔓延开来,刺激得我整个人都在哆嗦,可他根本毫不在意,拼命的在我的脸上,颈项间嗅吻着。

    他的唇,滚烫的在肌肤上留下点点烙印,而我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两只铁钳一般的手,反倒是被撕裂的衣衫更加凌乱,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贴着地面的后背甚至已经开始发红,那些揉碎了一地的奏折就在我和他的身上,却像是无数双眼睛,在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他在疯狂的肆虐间,甚至还恶狠狠的压着我,问道:“他是不是就是这么对你的,是不是!”

    空荡荡的寝殿里回响着他的逼问,一声声,几乎要将我逼上绝境。

    他的逼问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但他似乎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反而更加疯狂的在我的唇上肆虐,喘息和呻吟已经完全混杂在了一起,我甚至已经不知道舌尖尝到的血腥味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只是看着他赤红的眸子,仿佛已经不用再思考,无需再顾忌,他更深的压住了我,一只手往凌乱的衣衫里探取。

    “不要……”我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下脸庞。

    这一声低呼,却反而点燃了他更盛的怒火,他脸上的表情竟也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仿佛有一团火在内心焚烧着,让他五内俱化为灰烬,理智尽失,只剩下了暴怒,他禁锢住我的身子,用力的扯开了我的腰带,厉声道:“不要?他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不要!”

    我的身子猛地一僵。

    顿时,所有挣扎的力气,求饶的柔软,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还能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我这半生,在几个男人的手上渡来渡去,我说“不要”,又有谁真的听过?

    似乎感觉到了我整个人瘫软下去,连最后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裴元灏终于缓下了动作,似乎也找回了一点理智,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我泪流满面,一下子,脸上的表情抽痛了起来。

    那只已经探入了我的衣衫,甚至在我的肌肤上留下了不少印迹的手慢慢的退了出来,伸向我的脸颊。

    我以为他要抚摸我的脸,但那只手却只是伸向我的眼角,点了一点我汩汩而出的泪,最后,送入了口中。

    泪,当然是苦涩的。

    苦涩的滋味,立刻染上了他整个人的气息。

    他唇角甚至还有血迹,这样看着我的时候,好像也痛得厉害,我不想看他,抬起手来捂着已经被眼泪沾湿的脸,低声的哭泣。

    他喘息着,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将我抱了起来,身后的衣衫已经完全零落,赤|裸的后背上斑斑点点,已经不知道是他留下的指印,还是御笔朱砂给我题下这一刻的耻辱。

    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安了起来:“轻盈,轻盈你不要哭……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不要你哭,朕,朕只是不能失去你……”

    他的话一出口,我哭得更厉害。

    他环住我的腰肢,半点也不肯松手,不停的在我的肩上,颈项上吻着,感觉到我不停的颤抖,他以为我只是冷,竟反手脱下了自己的衣袍,裹在我的身上,可他并没有放开我,反而更紧的拥住了我,甚至拉下我的手,亲吻着我满是泪水的脸颊。

    他大概还在压抑着身体的冲动,吐息滚烫,抱着我的手没有停下来,仿佛恨不得将我整个人揉碎了,揉进他的骨血中。

    但,他也没有再进一步。

    只是,他含糊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低喃着:“轻盈……你是朕的。”

    “……”

    “朕不逼你,但你要知道,你要记得,你是属于朕的!”

    若是在平时,哪怕就在刚才,我都会狠狠的反驳这句话,但此刻,我已近哭得说不出话来,他肆虐后留下的是我身上的一片疮痍,却也是心上的一片疮痍。

    好像一瞬间,所以封印在这座皇城里的噩梦都苏醒了。

    我的哭泣虽然不是回应,但却仿佛在这一刻取悦了他,他轻叹了一口气,更温柔,也更用力的将我抱在怀里,滚烫的嘴唇就贴着我的唇角,一呼一吸,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我闭上了眼睛。

    他开口的时候,竟也有几分痛苦:“你为什么不明白?朕富有四海,多少女人为了挤上朕的龙床而想尽办法,为什么你——你就一定要逃?你不仅逃,你要嫁给别人,你还要让别人碰你?你知不知道朕每一次想起你被他——,朕就想要杀人,更想要杀你!”

    “……”

    “可朕还是忍了。为什么你就不是明白,朕——”

    他的声音一下子沙哑了:“朕只是想要你回来,要你回来……”

    我依旧开不了口。

    施暴的人永远不知道承受的人有多痛苦,也许对他来说,甚至对这后宫,对这天下太多的女人而言,能得到他的垂青是上天的恩德,可是对我来说,那不是恩德,这一刻,我一身一体落下的,只是他给的屈辱罢了。

    “轻盈,”他用力的抱着我,让我睁开眼睛对着他的眼:“你到底要朕怎么做?”

第1273章 朕会用自己,锁你一世

    他一声声的追问——你要什么?你到底要朕做什么?

    ……

    我在泪眼朦胧中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拼命的摇头,泪水纷纷而落,我哽咽着抬手要推开他,但虚软的手根本无力撼动他半分,这个男人一意识到我的抗拒,立刻更紧的抱住了我。

    我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眼泪沿着他胸前单薄的衣衫落下,不一会儿,就润透了他的衣裳。

    那冰冷的湿意,也随着衣衫,传到了他的心里。

    他一只手揽着我,一只手抓着我不断挣扎,推拒他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低声说道:“朕好不容易,才把你召进宫来,你以为朕是为了什么?朕就是为了让你再回到朕的身边,朕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

    “……”

    “朕,甚至就想这样把你关在这里,永远也不让人见到你。什么刘轻寒,什么裴元修!”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那种几乎要咬碎人骨头的恨意,让我即使靠在他的胸前,被他滚烫的体温所包围,也油然而生了彻骨的寒意,“他们,都不要妄想再碰你!”

    几乎是泄愤的说完这句话,他的胸膛也剧烈的起伏着,好像再三压抑,才终于压抑住了内心的怒火。

    然后,他低头看向了我。

    这期间,不管他说什么,又如何的怒气冲天,我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眼泪已经干了,却又有泪水从眼眶内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裹着我身子的龙袍上,泪水一点一点的晕开,像是龙袍上的伤。

    他用力的抱着我,像是不敢看我的泪,沙哑着嗓子说道:“轻盈,你要朕怎么样呢?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心甘情愿的留在朕的身边?”

    “……”

    “你说!”

    “……”

    “哪怕,你要做皇后——”

    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一时间呼吸都痛得顿住了,我苍然的开口:“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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