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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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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太反常了,齐妙反常,白希云也反常,这一个个的,都不做正常人做的事了!
齐婥有些错乱,一时间也没回答齐妙的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外人看来,她的反应便可称得上心虚。
事实上,齐婥也当真是心虚的,只是在眼泪和柔弱表情的掩饰之下,她的心虚也被娇柔给掩盖住了一些。
齐妙见齐婥做出这样的样子,心里着实膈应的很。她也知道齐婥来必定是有求于她的,但是求人的人不摆出相求的态度,反而还用道德绑架,仿佛她不帮忙就是她不仁不义。
她又不是慈善家,仇人出了事,她不去买挂鞭炮放一放都已经算作仁慈了。难道还会为了苗氏出了岔子而担忧不成?
齐妙思及此,缓步走向齐婥跟前。
白希云见了忙跟上来护在齐妙身畔。
齐婥看着齐妙,不自禁紧紧着牙关。
她真怕自己会不留神扑上去撕扯起来,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为了自己淑女的名声也不能如此。
齐妙嫁了人,她可是还没定亲呢!
齐婥又要求人,还要顾及自己的名声,就只得忍着气做小女儿柔弱状,其掣肘委屈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三妹妹,你说的那些我全不知情,可是娘到底对你有养育之恩,如今家里头出了事,人也被关了起来,你好歹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出手相助才是正经啊。”
齐妙冷笑道:“如今有了事,就直接一句养育之恩压过来,若我不帮忙,我就是丧尽天良了?齐婥,你想的还真好,难道刚才的话我说的不够清楚,你还需要我大声的将你爹娘做的事说一遍吗!”
齐婥从来不知道齐妙会变成现在这般难缠,以前拥倒了都爬不起来的人,现在怎么会成了这样一个张扬跋扈的性格?
“你,三妹妹,你何苦捏造这些事来诽谤爹娘,难道我们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吗!”
“付出?”齐妙噗嗤笑了:“齐婥,我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陪你演戏,其实你今日来,若是能直接开诚布公的求我帮忙,我或许还会考虑帮帮你,毕竟咱们都是齐家的女儿,说句实在话,养在齐家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是幸福的,咱们也算是同命相连。可是你跟我玩阴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愚弄。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被人当成傻子吧?”
齐婥呆呆望着齐妙,这会子她反而是想通了。
或许在与齐妙纠缠下去,也只是她自讨苦吃吧。看样子,齐妙是不会帮苗氏的。
她也算尽力了。
齐婥忽然间不哭了,收起了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虽还是弱柳扶风的扶着墙壁,可是看向齐妙时,眼中充满了妒恨。
白希云见状,保护意味颇浓的拥着齐妙肩头,道:“咱们回去吧。”
齐妙颔首,转身随着白希云走向沁园侧门。
那两人的背影如此美好,美好到让齐婥觉得扎眼戳心。
她今日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事没做成,反而让人这般羞辱。她真恨,真的恨啊!
齐婥紧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掌心上的肉抠下来一快。
她沉浸在妒恨中,许久才回过神来,竟发现周围白家的下人竟用鄙夷的眼神看她。
齐婥脸上腾的一热,越发的气愤,戴上风帽转身就走。
应门的仆妇看着齐婥的背影,都禁不住露出鄙夷的神色。而刚才听到世子夫人说的那些关于当初这桩冲喜婚事的隐情,以及苗氏做个外室生了女儿还敢谋害齐将军正妻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齐妙与白希云并肩回了卧房,一进门,白希云就打发了下人,拉着齐妙到里屋临窗的罗汉床上坐下。
“妙儿,别为了那些小人动气,不值得的。”白希云揉了揉齐妙的长发,怜惜的将人揽入怀中。
齐妙才刚在外头并未示弱,对齐婥也是针锋相对,不过到底她也是有了身孕的人,才开始有了一些孕中的反应,是以体力自然不如从前,这会儿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疲累。
撒娇的搂着白希云腰,脸埋在他肩头道:“最懒得理会他们那种人了,想求人,又不做出个求人的姿态来,难道还想我主动施以援手?”
“好了好了,他们的人品太坏,咱们不理会他们。”白希云落吻在她额头,语气轻柔的像是哄孩子一般。
齐妙被他这样珍惜的哄着,当即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就你会哄我。”
“你是我的宝,我哪里舍得让你受委屈?外人给你委屈受,我当然要让你开心了。”
齐妙禁不住抿着唇笑,面上却故意板着:“嘴里吃了蜜了?怎么嘴巴这样甜。”
“那夫人要不要尝尝看?”白希云勾起她的下巴,缓缓凑上,随即以舌勾勒她的唇形,以吻封住她的唇舌。
齐妙软在他怀中,一吻罢休早已面红心跳气喘吁吁。才刚的愤怒等负面情绪一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满心里就只剩下这个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的男人。
他是在一点一滴的蜕变。早先病容残损的人,如今虽依旧气色不好,又很是瘦弱,但已不是那种她一见到就忍不住害怕的别开眼的容貌,相反的他苍白俊秀,十分好看。
要紧的不是他如今长相如何,而是他的才华手段。并非是一个病弱之身就拖累了他的发展。
齐妙自从来到古代,正因有白希云在身旁的呵护,才一直都让她没有适应困难,到现在甚至产生了归属感,即便不能回去,永远留在白希云身边也未尝不是幸福。
二人如此甜蜜之际,外头的传言已经四起,齐婥也不知自己被传成了什么样子,这会子她只急忙的赶回去,此处路子不通,只能另想对策去救苗氏。
第一百九十七章 禁闭
苗氏自被独子关在卧房里,就一直不能自已的落泪,她也捶打房门,更试图跳窗出去,可是很快外头就传来粗使仆妇的声音,随即便是叮叮咣咣的捶打声,屋内光线变暗,上头还有交叉形的影,苗氏自然明白一定好似齐将军命人将门窗以木板封起来了。
委屈的不能自已,哭到肝肠寸断,越是想,就越是为了自己不平。她好歹也在齐家为妇这么多年,还将前头样的两个闺女捎带着抚养长大,就算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吧?可是齐大勇就是这么的无情,就是这样说将她关起来就关起来,说打骂就打骂。这样的待遇,她真的感觉不服。
她这一次利用山匪去抢劫齐妙的确是冒险。就算有错,齐大勇难道就不念一点的旧情吗?他们到底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当初韩氏在世时他们也曾甜蜜过,难道当年他们那般历尽艰辛的在一起,齐将军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吗?
苗氏蜷缩在拔步床搂着枕头呜咽哭泣。她恍然想到,齐大勇那样的人,连亲生女儿都舍得当做筹码,连发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她去气死,这么一个狠辣的人,她当年怎么就没有防备?
她为什么还能觉得当时那个肯为了他纵容发妻死去的人是一个而有担当的汉子?
齐大勇能那样对待韩氏,有朝一日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她啊!
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
苗氏这般想着,只觉得一声的寄望都已经会在了齐大勇的手上。不论何时何地,一个女子全心托付的人若非良人,就会如她这般悲惨。但当年的韩氏悲惨,齐大勇的女儿们悲惨,她跟着齐大勇过日子小意迎合却换来今日待遇更冤枉悲惨。
苗氏抱着枕头,哭的肝肠寸断。
忽而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便是齐婥呵斥下人的说话声。
“我娘是将军夫人,谁准你们这群人这样做的!”
齐婥平素温婉,极少这般大声说话,可见是被气的急了。
苗氏心里多少还有些欣慰。虽看得出女儿的心日渐大了,可到底也是她亲生的,总不至于她身为母亲的倒了霉,亲闺女还站干岸的。
“婥姐儿!你快去让你爹放我出去,快劝劝你爹,是你爹下的命令!他到底要将我怎么样才罢休啊!我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来的,这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到底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苗氏一开始还是立在窗边高声呼唤,到最后就成了嚎啕大哭。
齐婥听着里头生母的哭声,一时间竟连同情心都懂不起来了。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和一切都十分陌生,仿佛她是个局外人似的。
她生在这个家,为了这个家多赔上了多少心血。
若是能走得开就好了……
心下如此想着,齐婥已冷淡的开口:“我知道了。娘稍候。”
苗氏听着齐婥的声音,心里多少还有些疑问。
为何齐婥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不同?还是她想的多了?她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齐婥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敷衍了事的。
苗氏急忙的去推窗,发觉窗子真的推不开后,索性用尖锐的指甲将窗棂纸划破撕开了巴掌大的一个口子,猫着腰往外看去,正看见齐婥高挑的背影。
那身影背脊挺直,步履坚定,仿佛比平日里还稳健了许多,直到出了院门,她竟头都没有回。
苗氏不知为何,心里竟一阵阵的发寒。总觉得不但丈夫翻了脸,就连亲生女儿也变了。
齐婥离开苗氏的院落,并未去找齐将军,而是回了卧房盥洗更衣,随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到了天黑才起身,吩咐厨下预备了饭菜以小碗装着,叫婢女提着跟随他去了正院。
这时候的苗氏已饿了一天,下人听了齐将军的吩咐,连水都不敢给她喝,还是齐婥来将饭菜端来解了苗氏的燃眉之急。
格扇窗槅子较大的地方窗纸撕去,恰好能将碗递进去,苗氏一样样接过,又抱着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大口将饭菜吃了一半,这才问:“婥姐儿,你爹怎么说?”
齐婥道:“爹还在气头上,怎么劝说都没用,不过娘放心,毕竟你们多年夫妻,如此深刻的感情呢,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要将您如何。这些天我会偷背着爹来看您的,您放心吧。”
苗氏点头,将饭吃了,又将馒头都留下,要齐婥多留了一些水给她。随后道:“你留下陪着娘说说话可好?”
齐婥左右下午也睡足了,这会子也不困,就隔着一道门与苗氏聊天。
苗氏见齐婥说起话来还如从前一样的态度,这才略放了一些心,暗想自己一定是想的太多了。否则怎么会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怀疑起来了。
白希云从书房回来时,齐妙还在拿着绣绷绣花。
“妙儿,怎么还不睡?大晚上的万一累坏了眼睛怎么办?”到近前将她的绷子拿开放进针线簸箕,挨着她坐下顺了顺她鬓角垂落的碎发,“不是说让你不要太劳累吗?”
“我哪有劳累?这不是闲着无聊找些事情做么,给你做的直裰上太过素淡,就缺这么几片竹叶。我想你的模样人品,竹叶纹才配得上你。”齐妙拿过绷子拆开,将袍子的衣袖展开来给白希云看。
料子是上好的天青色云锦,绣线选用了同色掺银丝,而她绣出的图样却是不是寻常寡淡的竹叶纹,而是风气层叠的竹叶。用了不同颜色,勾勒出竹叶在风起时飘摆模样,仿佛真的看得到竹林,闻得到竹香,好像就要有竹叶从衣袖上飘落下来似的。最要紧的是这竹叶纹路清俊却不失华丽,正配白希云的气质。
白希云虽不懂刺绣,但也十分珍惜自家媳妇的一双巧手,拉过她指头亲吻了下,道:“你绣的好,可是我也不想你累坏了自个儿,我宁肯穿素淡的衣裳了。”
齐妙靠在他肩头笑道:“你生的就不是素淡模样,怎么穿的了素淡的衣裳?
白希云闻言一愣,噗嗤笑了:“你这个小坏蛋,竟然连为夫的也取笑,我生的不是素淡模样,难道你就不是了?”
“我说的是你,你反来说我。”
“对啊,就是说你。”白希云笑着去抓她的痒。
二人相互抓痒,笑声都传到了院子里,听的廊下婢女一个个都禁不住跟着露出笑容来。
到最后还是齐妙讨饶,二人静静依偎着是喘粗气。
白希云道:“天不早了,咱们歇着吧。”
“也好,你身子也不合适熬夜的。”二人宽衣上榻,盖好被子躺下,齐妙又道,“还不知道齐将军府上现在闹成什么样子。”
“无论什么样子也与咱们无关。我不管他是怎么闹,我只看他怎么处置苗氏。那妇人这般歹毒,我绝不容许她还继续在这世上。”白希云话音低沉,声音也不大,可是出口的话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人心上。
齐妙一愣,禁不住坐直身子看向他,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又躺回了床上。
白希云见状也惊觉自己是吓到她了,忙弥补的将人搂在怀里拍了拍。
他知道齐妙心善,就算口中说的怎么厉害,其实本质上她都是一个愿意原谅他人的人。而且她太过天真善良的性子,很容易让自己吃亏。
白希云不想让她受委屈,更不想让她搀和到这些事情中产生心理负担,是以此事也就只笑道:“你安心调养自己的身子,其余事情交给我便是。”
“我的身子好的很,我在乎的是你的身子,这段日子你经过调养看起来好了一些了,体力上也有恢复,我已经改变了一些药膳里的配方,你也该适当的增加一些运动。总是这样保持原样到底也不好,适当的运动可以增加一些体力。”
白希云见齐妙不在追问齐家的事情他打算怎么处理,心下稍安,便就温柔与她说话,哄着她睡了。
次日清晨,齐妙与齐婥在府门前吵架的内容已经传遍了侯府,俨然有要往外头扩散的意思。
老太君用过了早膳,听姚妈妈说起此事,当真气的面色发白,将手边抓得到的东西都砸了。
“这齐氏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和事情她去大门前张扬开,难道是嫌家里头的丑闻还不够多吗?就算她想将侯爷的事情说开来让侯爷难看,可是她父亲的名声她难道也不在乎?”
“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就连奴婢也不懂世子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生父的体面也不顾了?”姚妈妈温言配合。
老太君道:“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父亲,不在乎公爹,总要在乎她丈夫吧?白希云如今做了官,只等着皇上封了太子就要上位,她都不想为自己的丈夫洗干净羽毛,难道就不怕言官御史告状吗?”
“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让咱们家好。”张氏从外头进来,自然的接话。
走在后头的白希暮、白希汐和白希澜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无奈的垂下眼眸。
第一百九十八章 改观
事情发展到今日这样的状况,若说其中负责该最大的当属白永春,这的确不假。只是多年来老太君在其中也并未起到什么好作用。在白希暮、白希澜和白希汐的眼中,老太君就是一个专治霸道的大家长,不论决策对错,儿孙都必须要听她的话,否则就会遭到意想不到惩治。
是以此时听见老太君这样评判齐妙,白希暮首先就不相信。白希澜与白希汐对视一眼,也是半信半疑。
白希暮便回身拦住了两位妹妹,低声道:“这会子老太君心里不痛快,咱们还是稍后在进去请安不迟。”
“三哥说的是。”白希澜叹息一声,拉着白希汐道:“咱们就且在廊下说说话也是好的。”
白希汐点头,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敞开的格子窗,压低声音道:“老太君又在说二嫂的不是,可我几次见二嫂,发觉她并非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对人温和的很。”
白希澜道:“其实冷眼旁观,是非曲折人人心中都有个定断,二嫂其实真的并非娘说的那般……我总觉得娘好似对二嫂存在偏见,二嫂刚进门那会子咱们还听了娘的话为难二嫂。想想着实不应该。”
白希暮闻言点点头。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他知道齐妙的好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她一直都是个让人无法厌恶的女子。而老太君等人的所作所为也着实容易让人含怨。
这个家乌烟瘴气的够久了,且但凡是明眼人能够看得出是非的人,都知道其中多因老太君的偏爱和白永春的荒唐才坏事。
白希暮摇头叹息,垂眸时,左脸颊上淡淡的疤痕似是被阳光照亮了似的。
白希汐瞧着心疼的皱了眉:“三哥哥,你脸上的伤痕就是娘那次抓的?”
白希暮摸了下脸,苦笑颔首。
那一次张氏那般歇斯底里的撒泼,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仕途躲开,可是张氏的长指甲依旧在他脸上抓出两道血痕,这印子就留下了。虽然淡,仔细去看却也瞧得出来。
白希暮是个俊秀的年轻公子,脸上却多了两道被女人抓出的指甲印子,这着实是叫人尴尬的事。
试想将来若有一日议亲,女方家问起来呢?若说是娘打儿子抓破的,相信的会嘲笑安陆侯夫人是个泼妇,不信的会猜测白希暮不定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叫人家姑娘给抓了还要赖在娘的头上。
白希汐与白希澜对视一眼,越发觉得这个家着实是阴森的很,有些待不下去了。
“三哥别焦急,我听说二嫂医术了得,回头我偷背着娘去问问二嫂,看看能不能寻个办法将你脸上的疤痕去掉。”白希汐道:“我看二嫂并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从前看来是我们误会了她。”
白希澜低声道:“咱们是这样想,可是二嫂知道了也未必肯原谅咱们。毕竟你我都是娘的女儿,娘又与二嫂闹的那样僵。还有咱们的父亲……不提也罢。二嫂那样还会答应为三哥祛疤吗?”
白希暮无奈的笑道:“罢了,我脸上多一道疤也算不得什么,你们也无须去寻二嫂了。免得给二嫂添麻烦,到时又增一桩麻烦事。”
如此一说,三人都是沉默。
屋内倏然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碎瓷声,随即便是老太君包涵怒气的声音,“张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姓齐的小狐媚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连自己丈夫的名声都不顾了?她在外头胡诌出那么多难听的,你就该拿出自己婆婆的身份,好歹抓了她过来讲说一番,我就不信她自己标榜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就会当面对你如何怎样的!”
“老太君是一家的大家长,你为和不去抓了她来讲说一番?”
“放肆!”
白希暮、白希澜和白希汐三相互对视,面上都是十分无,想离开又不能,就只能站在廊下听张氏与老太君争吵。
最后还是张氏拂袖离开。
三人对视一眼,趁着这会子老太君不喜欢谁还敢进去请安?紧忙也都在外头遥遥的行了礼退下了。
待到了外头,白希汐才道:“我这会子想去求一求二嫂。”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没听才刚里头吵闹的吗,这一次又闹出了幺蛾子,两头正闹的不快活呢,你去了,仔细求药求不到,还惹得一身骚。”白希澜无奈的道:“知道你是好意,可也要先为自个儿考虑才是啊,我劝你今日还是省些事吧。”
白希汐道:“我去试一试,反正我也是家里最小的平辈,我一个小姑子,想来也不会被迁怒多少。二嫂就算有千万个不喜欢,也要顾及到自己的体面不是?”
白希汐说着便对白希暮笑了一下,道:“三哥放心,先回去吧,我回头在给你送信儿。”
白希暮动容的颔首道:“多谢你了。”他多想自己去啊。
可是白希暮知道,白希云并不喜欢他多靠近。他虽然对二哥有些妒忌,但也不想兄弟之间的情分就那么彻底断了。更何况又有齐妙在。他如何能允许自己在齐妙的眼中落下坏印象?
既然白希云已经察觉了他对齐妙或许有心思,那么他没事的时候就不该贸然前去打扰了。
白希暮这样打定主意,就想或许真该让白希汐去问一问齐妙,也好探听一下齐妙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也好知道她的态度。
众人各自散了。
白希暮回外院去,白希澜则是不赞同白希汐强出头的做法,回了自己的院子。白希汐则是直往沁园去。
齐妙与白希云此时正在听小丫头回话,绘声绘色的将方才锦绣园中发生的事都细说了一遍。
“……是以老太君动了那么大的肝火,可是这一次安陆侯夫人也没有让着老太君,应是将人气的差点昏过去,屋里能够砸的都给砸碎了,姚妈妈说了,请世子爷和夫人一定要多加小心,老太君这次生了闷气,保不齐要找什么理由给报复回去呢。”
齐妙闻言笑着颔首,看向面前的小丫头。
这丫头约莫十一二岁,竖着双丫髻,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袄子,外头是嫩绿的掐牙比甲,穿红戴绿的很是新鲜,说起话来又很是顺溜,并不是个最笨的人,又能被姚妈妈安排来传话,可见是个能够得姚妈妈信任的。
齐妙便问:“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行礼道:“回世子夫人,奴婢叫小桃,姚妈妈是奴婢的表婶,奴婢在锦绣园做洒扫的粗活,也听吩咐跑腿传话之类的。”
“我知道了。多谢你,小桃。”齐妙拿了钱袋子,抓了一把钱来递给小桃。
小桃喜笑颜开的拖着手帕去接了,连连行礼道谢。
齐妙笑道:“往后麻烦你帮衬的地方还有许多呢。”
“只要世子夫人有吩咐,奴婢一定好生听命。”
小桃行了礼退下后,齐妙对白希云道:“可见老太君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嗯?”白希云仿佛根本没有听方才的话,一直斜歪在暖榻上看账册。
齐妙却知道他必然是一切都已经心里有数了,他是不会不理会府里的事的,因为他不放心她。
齐妙便直接道:“老太君那样性子的人,若不是穷途末路,她会如此歇斯底里?她那样才的人城府自然是很深的,从前能够斗得过小妾庶子,难道就只凭现在这般张牙舞爪吗?如今能够逼的他这般,足以见老太君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使不出别的办法了。”
白希云眼睛没离开账册,悠哉的笑道:“所以说我往后只要高枕无忧,看着你发挥便是了。你将一切都分析的如此透彻,为夫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
齐妙噗嗤一笑:“那又如何。不是更和你的心意么。”
二人正说笑着,外头与玉莲就来回话道:“回夫人,五小姐求见。”
齐妙闻言愣了一下:“五小姐极少来,见了我的时候虽说没有不敬,但是也是充满敌意的,怎么这会子回来?”
白希云也放下了账册,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肯来必然是有原因的,你要不要见她?你若是不喜欢,咱们就不见。”
“我哪里会不喜欢她?她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罢了,又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去见一见问问她有什么事也是好的。哪里就到了要避而不见的时刻?”
“既如此,我陪着你便是了。”白希云笑道:“正好我与这些姊妹联络的也少,偶尔见一下也是好事。”
齐妙不置可否。
她便吩咐了玉莲去请白希汐在沁园第一进的正厅里奉茶。自己与白希云整理妥当了便往前头去。
白希云穿的是一身寻常半新不旧的秋香色直裰,衣裳的颜色淡雅,配以他清俊容貌和出尘的气质,乍一见便让白希汐怔愣住了。
这还是她那病弱的已经脱了相,一瞧着就觉得心肝脾胃都跟着纠结在一处难受的病鬼哥哥吗?
这人虽然一瞧就知道病弱,可是容貌俊秀,气质出尘,倒像是被换了个壳子。
再看一身蜜合色收腰褙子的齐妙,白希汐顿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二,二哥,二嫂……”白希汐扭捏的起身行礼。
第一百九十九章 登门
白希汐从前对齐妙的态度并不算好,是以此时见了齐妙,她多少也觉得尴尬,面上已因羞涩而涨红。
齐妙见白希汐如此神色,与白希云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笑意。
其实白希汐这般反应是极为可爱真实的。至少白希汐现在是在诚挚的对他们表达善意和亲近。
“原来是五妹妹,这些日过的可好?”齐妙微笑着问。
白希云则是端坐在首位,吩咐婢女上茶点来。
白希汐见兄嫂态度都十分温和,并未含有第一的模样,当下也放松了许多,笑着道:“多谢二嫂,我过的很好。”望着白希云,白希汐又道:“二哥的身子瞧着已经好了许多了。这些日子妹妹也没有来瞧瞧,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无碍的,其实并非是五妹妹的缘故,也是你二哥先前身子不好,情况不允许他会客,也怕将病气不留神过给家里的人。”齐妙对待年轻的女孩子自然会有一些同情心,白希汐并非十恶不赦,而且生在这个家中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可怜人,是以她很希望留有余地,至少不叫人太过难看。
白希汐听齐妙这样说,心里越发的感激了,心中暗想:原来二嫂是个这样知书达理的人,从前竟是他们听信了蛊惑错怪了她,还以为她是那等一心为了荣华富贵的女子,只想着四处寻高枝儿飞。所以当时齐妙进门,白希汐与白希澜才对她那般不客气。
可是如今白希汐却看得出,齐妙并不是那样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误会了她。
“二嫂……”白希汐有些羞涩,却依旧道:“早先对你的印象不好,可是相识至今,见您并非是传言中那样的女子,就知道必定是传言有假,到底是我们太过偏信他人了。”
说到此处,白希汐站起身来给齐妙行礼道:“这些日子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二嫂原谅。”
齐妙连忙双手搀扶。
“别这样说,既是阿昭的妹妹,那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我才过门不久,彼此之间不熟悉也是有的,可不要这样外道了。”
白希云也道:“来吃茶吧。”语气虽冷淡,却也是全然不介意从前的模样。
白希汐心下温暖,好歹这个家里还有正常的人。便笑着坐下。吃了几口茶,直白的笑着道:“原来二哥生的这般俊俏,从前病容残损,我们竟然都没看清楚过你的模样。人家说二嫂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早前我还觉得是有人夸大其词,故意吹捧二嫂的,如今亲眼看到我可算是真的相信了。”
齐妙闻言,心下对白希汐的来意就有了猜测,“五妹妹过奖了,妙手回春真的是夸张,我不过是自学的医术罢了。也亏得你二哥哥信得过我,肯叫我医治。否则哪里有谁会相信一个根本没有系统学过医术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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