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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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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春心塞的想用头撞墙。
二皇子与白希云竟好的像亲兄弟似的,将他置于何地?他明明是他的儿子,却在帮着白希云来对付他这个做亲爹的。偏这事还是他当初做下了错事才造成的,还不敢声张开。有心辩驳,可对待皇子和对待自己的儿子可不敢相同。
“二殿下说笑了,哪里会有什么有意思的,只不过是府中有些事,我来接子衿夫妇回去。”
“接人回去还要这么些人手持家伙?”二皇子奇道:“难道如今京都的治安已经这样差了,需要如此防卫?”
白永春被堵得哑口无言,又不能说他是为了掳人才来的。
二皇子自是才道些许,看了看白希云。二人交换了眼神,二皇子便会意了,向苏公公微颔首。
苏公公笑着道:“这可怎么好,着实是不巧了,皇上还说要白世子入宫去陪伴圣驾呢。您这里又正要接回去……”
白永春忙陪笑道:“苏公公尽可带着犬子入宫吧,只是齐氏还请苏公公与皇上回一句,因老太君伤了头,正亟待齐氏回去医治呢,您也知道其实的医术了得。她一个妇道人家,跟着入宫去想也没什么大作用,我就先带着回府了。”
白永春心下已是兴奋激动的不能自已。若是能单独带着其妙回去,要做什么不也方便吗!?虽说她有孕了,可妇人要比少女识趣的多,他也可以体谅她的身子轻一点就是了。
白永春一想到今日终于有机会抱得美人归,就兴奋的浑身发颤,汗毛都似根根直立起来。
他计算的很好,可是白希云不会让他得逞,更何况二皇子对齐妙的心意,根本就不允许有人对她玷污。
二皇子便道:“父皇还特地说了要用世子夫人预备的药膳,这世子夫人虽说医术高明,可于医治病人这方面并非无可替代,预备药膳的手艺却是别人学不来的。这样,我待会儿就吩咐曲太医去府上为老太君诊治,让齐氏入宫见驾,想来安陆侯也可以理解我的决定。”
白永春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立即蔫了。
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与皇上争啊。
转念一想,来日方长,就不信他们进宫还不出来了!他们到底是姓白的,早晚要回家去。
思及此,白永春便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第一百一十七章计谋
“安陆侯能够体谅,那就最好不过了,如若你心内有一星半点的不服气,我们都会觉得过意不去。”二皇子微笑,语气十分的客气。
可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一个地位尊贵的人摆出高姿态,而是一个本该摆出高姿态的人却这般的客气。
只可惜,白永春正陶醉在“亲生子”对他的恭敬之中,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二皇子的声音所以就是那般温厚,姿态也很是儒雅,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将白永春冰冷个透。
“既然如此,我这就吩咐太医随着您回去吧,既然是老太君受了那样严重的伤口,万一有个好歹的您若是在外头恐怕也见不到最后一面,还是快些带着您的‘护卫’们回去的好。您放心,我定会叫太医竭尽全力的。”
白永春心里咯噔一跳。
才刚不过是说的严重一点,想骗齐妙回去罢了,这会子被二皇子这么一说,倒好像若是老太君没事,倒像是证明他在说谎话一样?
二皇子虽然还羽翼未丰,可是早晚都会有践祚的那一日,就算他是他的亲爹,可现在他不是不知道么,若是认定了他说谎骗人,在二皇子心里的印象可就全毁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要紧的是这件事万一传到皇上的耳中,后果会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白永春不自禁的有些冒汗。
怎么刚才与白希云争吵时,白希云也说过请大夫去医治,他就没反应过来呢。
这要是老太君没事人一样,太医去白跑一趟,他的仕途怕也要毁了。
见白永春脸色那般难看,白希云和齐妙、二皇子等人便知道白永春总算回过味儿来了。
可是回过味又如何?就算这一次的事情不大,不至于叫他如何,然能叫他心里不舒坦堵得慌,这已经是极大的满足了。
齐妙就道:“二皇子说的极是,恰好万贵妃信任的曲太医恰好在,不如请曲太医跑一趟,一则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放心,二则有什么事儿咱们也好支应。”
白春咬牙切齿:说的好听,什么好支应,其实就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想要特别苛责也好方吩咐话吧!
二皇子却是笑着道:“世子夫人说的是,而且只一位曲太医不够,再多叫几个信得过的才行。太医们之间也好有个商量。”
“二皇子说的是,多谢二皇子如此仁心。”
“不必客气,我与子衿有缘分,自然不是外人,世子夫人往后也不要如此客套,倒是显得外道了。”
齐妙微笑点头。
不多时,玉莲就将曲太医请了来。
二皇子笑着道:“不如咱们同行?恰好我们也要入宫去见圣驾。”
白永春知道情况已经是成了定居,再不能够改变了,就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齐妙却道:“我要不要去换身衣裳?这样是否会太随便了。”
“不必。你如此已经甚美。淡雅出尘,刚刚好。”
白希云回答的斩钉截铁,白永春都禁不住愁绪之中还转过身来看看齐妙。
美。果真是美人!
只可惜他现在焦头烂额,又想不到个靠谱的法子,否则一定要将美人弄到手。
齐妙倒是不担心自己怎样,她是怕入宫去穿戴的太简单了给白希云跌体面。
曲太医不多时就到了,二皇子便吩咐各自启程。
如此,曲太医就在二十来号手持棍棒的汉子的“护送”下,跟随白永春上了马车往侯府去。
白希云则带着齐妙,告别了管钧焱和骆咏,与二皇子和苏公公一同启程往宫中而去。
两队人马离开庄子,其实往皇城去是顺路的。
虽二皇子存心要难为白永春,他们也不至于将僵硬的关系这样快的摆在明面上,他们不拒绝与白永春同行可是白永春倒是很介意,自己乘坐马车,也不管那些下人们是否跟得上,就载着曲太医飞也似地奔了出去。
齐妙素手放下窗帘,不由得似笑非笑的感慨道:“也真是为难安陆侯了,想来他对老太君也真真是及极为孝顺的,否则怎么会赶的如急切?”
“看未必。”白希云拿过折扇,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淡淡道:“我这样分析,他是想提早赶回家提前安排好府中事情,到底他也是个侯爷,若是将说谎骗咱们回去的事情吵嚷大了,恐怕他才真的要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齐妙一想到白希云说的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觉得十分好笑。
她展颜时,逼仄的马车空间都似一瞬间莹慢了香风,她五官精致,笑容明媚,红唇宛若点了胭脂,这样纯粹而美好的女子,是男人瞧见了都会心生向往的吧?
二皇子垂眸,掩去眼中那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而流泻出来的爱慕。
是的,他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没有过女人,而能让非他这般心动的女子,至今也只有齐妙一个,看不到她就会想念,总想找机会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以前为了白希云出头纯粹是因为看不到安陆侯府的人那些行事作风,也是为了兄弟情义,可是如今为白希云和齐妙出头,目的却成为了保护齐妙,给齐妙出气。
他这般喜爱的人,已经嫁作人妇,且他还是他的好友。他除了找机会来看看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感情一事,自古就是令人伤怀的。
白希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二皇子,随后又看着自家媳妇,心下就无声的叹息。
拥有一个如此美貌于才华并存的妻子,其实压力也是很大的。他时刻都想要让自己便的更强,否则他哪里能护得住她?他若是不强大起来,或许根本就留不住她在身边。
平日里看着齐妙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看着她那般绝美的容颜和只对他才展现的温柔,白希云时常会觉得老天对待自己不薄,他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她两世。
然当遇到任何一个对齐妙存了一些心思的人,那种男人的占有欲又会站出来宣告所有权。
因为她的美好,让他变的这样矛盾。
马车一路载着两个若有所思的优秀男子和不明所以的齐妙往宫里去。
而白永春这里带了曲太医,来到侯府前厅,就吩咐人上茶。
曲太医自然不知道府里到底如何了,只当老太君伤了头部,伤势还很严重,二皇子吩咐他来诊治他就务必哟要尽力。
是以曲太医道:“安陆侯不必客气,老夫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如若耽搁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岂不是不好?”
白永春心里像是被人塞进来一块大石头!
这就是才刚编谎的代价,而且代价竟然来的这样快速。
若是立即领着曲太医进去给老太君诊治,老太君头上的伤根本不严重,那岂不是要露馅儿了?
这位曲太医是万贵妃的心腹。万贵妃的心腹就等同于二皇子的心腹,二皇子又不知道他是他的生身父亲,现在还一门心思的对白希云呢,如果有这么一层在,他很容易就被人握住把柄。
“曲太医不必焦急,我先去看看那,您先稍坐。”
曲太医觉得事情很奇怪。这位安陆侯和历来见过的所有病患家属都不同,别人只有急匆匆抓着大夫来,恨不能大夫都是不吃不喝不睡的给病人诊治,他倒好,自己的老娘已经快要伤重不治了。还有心思给大夫吃茶。
然而他尽心即可,也不好继续上赶着了。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处等候。”
安陆侯明显松了口气,飞奔着往内宅去了。
见与他如此,曲太医心里倒是明白了一些。
想来这些大户人家的就如同皇帝的那些女人一般,宫中总会有一些藏污纳垢之事和依写见不得人的事,恐怕这其中又是有什么秘密吧?
不过他一点都不好奇。因为身处这个位置,原本接触的人就多,多年来他学会了于各派关系之中寻找一个平衡点,而且,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白永春多少年没跑过这么急,匆忙的到了锦绣园,推门便嚷道:“母亲,不好了!”
老太君口中的银耳羹险些吐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强压下,沙哑道:“怎么了,你也学会张氏那样做派了?慌慌张张的没个侯爷的样子,成什么体统!齐氏带回来了?”
“母亲,我才刚去,遇上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苏公公和二皇子一同去庄子上传口谕,皇上是请了昭哥儿和齐氏入宫去了。我虽是先去的,且已经等候多时,而且看样子昭哥儿已经打算回来了,却被人横插了一脚。”
“那又如何?也值得你焦急成这样。”
“母亲。”白永春吞了口口水,道:“焦急的是,我先前为了骗昭哥儿和齐氏回来,将您的病情说的,额,说的有点重。谁知道二皇子竟然会那样好心,安排了曲太医随行而来要给您诊治。若是他见了您没事,这件事要是传开来,恐怕儿子又要遭人弹劾了,本来摇摇欲坠的官位恐怕这一次真要丢了。”
老太君眯起了眼:“哦,既如此,你打算如何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逆不道
白永春被问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心里真正想的是担心待会曲太医来医治老太君,发现老太君根本没那么严重而回去告诉了皇上和二皇子,怕是对他的名声有损。他还想走仕途这一路,名声在官场之中的要紧是不言而喻的。是以他想让老太君装病,最好是装的逼真一点。
可问题是他说老太君是伤了头部,且伤的很严重。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病,只管闭着眼睛装昏迷就似乎了。
如今这样,难道他还能为了让人不起疑心,亲手将生母的脑袋撞破吗?
可是,若不如此,叫人传开来他一辈子的仕途都有可能被毁。
白永春是老太君亲生的且一手带大的,他的每一个表情代表了什么意思,旁人有可能看不懂,而老太君又有什么不懂的?
老太君心中一瞬就升腾起难以压抑的怒火,随即而来的便是 一股子悲凉之感。
这就是她从小惯着一直惯到大的好儿子。
她甚至毫不怀疑,若真是有什么事需要白永春命人交出她的生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了亲娘。
老太君闭了闭眼,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催白永春。
白永春却感觉得到老太君好像一下子就不喜欢了。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母亲,您……那您觉得该如何是好?”想做不敢做,想说不敢说,白永春只好试探的问老太君。
老太君原就压着火气,被这么一问,当即忽然坐起身,眼神凶狠的瞪着白永春:“我问你,你这会子却来问我?你说太医来看病,看不出我有病会不好,那当务之急你是该先将我的头打伤才能交差吧?这话你自己不敢说不敢做,还要让我来要求你做?还是你碍于孝子的身份,不能碰我,打算让我自个儿弄出个伤来你好交差?”
“儿子不敢,儿子不敢。”白永春被戳中了想法,就仿佛当街被人扒光衣服一般羞愧,连连叩头道:“儿子怎敢这样想母亲?儿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与母亲商量。”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如何是好?你只管砸过来便是。”一指墙角矮几上的琉璃花樽,“就用那个好了。”点着自己的额头:“就砸这里!”
“母亲诚心是要折煞儿子,儿子不敢,儿子再也不敢了!”
“你不来?那我自己来?”
“不不不,儿子去推辞了曲太医,不叫太医给您医治了。”白永春满脸通红的再度叩头。
老太君哼了一声,白永春态度这样好,好歹他也算是消了口气,转而躺下道:“去吧,请太医进来。”
“母亲,您……”
“你当太医是傻的吗?只要银子用的足,利益许给的够,他们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再说头上有伤,昏迷便是了。你可到好,竟想着敲破你娘的头来应付太医,我也真是白养了你一场。”
白永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是后悔又是羞愧的道:“到底是您见多识广,比儿子强上百倍,儿子与顿,都没想到这样法子。”
言语中尽是奉承。
老太君心里堵得慌,不想听白永春在这里言不由衷,便摆手让他出去。
白永春到了内外之间,整理情绪,到曲太医跟前时已摆出一张忧心忡忡的脸来。
“曲太医,老太君的情况不大好,还请您去瞧瞧。”
情况不好,为何方才不马上就出来告诉他。而是等候了这么久?
但是身为太医,也不敢在安陆侯跟前造次,便只好忍耐着道:“还请安陆侯带路。”
二人到了锦绣园老太君的卧房,婢女早已经在床沿架上了小屏风,将老太君的腕从屏风下头探了出来。
曲太医目不斜视的诊治过后,道:“看脉象上,老太君倒是并无大恙,这些日可有什么症状?”
“曲太医医术果真高明 ,家母也是前儿碰到了额头,随即就边做这样了。”
曲太医闻言知有蹊跷,但是身为一个太医,是没资格和权力插言太多的事,否则是要引火烧身的,他便只心里有数,面色如历来诊断时一样。
“老太君许上了年岁,身体自然不比寻常人那般,一丁点儿的小事儿也有可能发站成严重的大事,就如同额头的伤,寻常人若是碰一下,许还无大碍呢。”
“您说的极是,那我母亲这里该如何诊治?”
“我先给老太君施针,让她好的快速一些吧。”曲太医道了一声得罪,就吩咐人诺屏风,又翻出了 他随身携带的针囊。
曲太医也是这些日在田庄时,与齐妙切磋了针灸的功夫。曲太医自有传承一同医术,手艺自然精湛,对自己的医术也着实自信不疑。
可是他自信,不代表一旁看着的人也喜欢你得过。待他捻起一根针就要往老太君头上穴位刺去时,白永春早已经吓的汗流浃背,犹豫着阻拦:“曲太医……”
“怎么了?”曲太医疑惑的看向白永春。
白永春又不能说老太君是装昏迷的,只支支吾吾的道:“那个,家母,家母上了年纪,这个针刺头部,是不是……”
曲太医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想不到堂堂安陆侯竟这样不信任他,他好歹也是外贵妃的专用御医
“放心吧;我是大夫,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不会伤害令堂。”说着就往她头上穴位落针。
老太君早已经紧张的不行,心底里将惹是生非的晚辈一个个都骂了个遍,待到针落在头上的一瞬,她着实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蹦起来。
针刺感之后,她就开始觉得头昏脑涨,眼皮沉重。
竟是昏睡了过去。
白永春见老太君竟然昏了,恨不能指着曲太医的鼻尖骂庸医。可是昏迷是老太君装的,他配合的,人家诊脉之后人还没醒,要针刺也怪不得他啊。
曲太医收拾妥当,又开了方子嘱咐了注意事项后,就离开入宫去复命了。
白永春看着昏睡的老太君,当即急的脸色煞白。想再请个太医害怕漏了馅儿,就只好吩咐人去请个大夫来。
这厢老太君被扎昏了过去的时候,齐妙与白希云跟随二皇子入宫的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宫门前换乘了代步的油壁车,直接往万贵妃处去。
二皇子笑着解释道:“父皇说,来了先去陪陪母妃,等晌午得了闲,父皇要来母妃这里用午膳。”
齐妙闻音知雅,立即笑着道:“既如此,稍后我便去整治药膳来,至于脉象,我可以问问刘太医。”
“如此甚好。”二皇子看着齐妙娇美的容颜,强压着心中的砰然翻腾,尽力不露出马脚。
白希云则是笑着道:“也着实有日子没来探望万贵妃。贵妃娘娘近来可好吗?”
“母妃很好,我瞧着自从上一次用了世子夫人给的药膳方子调养,每日必会用药膳,气色就逐渐好了起来。”
白希云微笑着道:“也亏得妙儿的药膳有用。”
齐妙微笑,刚要做答二皇子就笑着道:“自然是有用的,若是无用,你的身子又如何能恢复的这样好?若是母妃瞧见你这样好转,必定会喜欢。”
一路说笑着上了丹墀,便来到了整殿,踏着撒花的波斯红毯走向侧殿,万贵妃一身浅青襦裙,未施脂粉,正斜靠着蜜合色的大引枕,看账册。
听闻脚步声,万贵妃优雅的抬起头,见了来人妩媚的眼中便流露出笑意,但是面上还是淡淡的,“来了,坐吧。”
“多谢贵妃娘娘。”白希云拉着齐妙行了礼,称呼上并未用义母,而是尊称贵妃娘娘,生怕会因为过分亲昵的称呼给她惹来麻烦。”
万贵妃似乎懂得白希云的考量,面上淡淡的笑容便加深了一些,笑着问齐妙:“听说你有了身孕?”
还有二皇子在呢,齐妙腾的一下就脸红了,起身行礼道:“回贵妃的话,的确是如此。”
万贵妃微笑,“甚好,甚好。只是我还听说了怎么你还中了毒?”
“回娘娘的话,是中了毒的。”
万贵妃原本的笑容就淡了,眼神森然的道:“可知道是谁下的毒?”
“已经有眉目了,下毒的人也留了遗书投井死了。”
“是吗,也真是巧合。怎么偏偏那人投井了呢?”二皇子哼道。
万贵妃前后想想,便靠回了引枕,道:“既如此,凶手都死了也就无从抓起了。”
“是。”
“你的毒如何了?”
齐妙非常感激万贵妃的关心,是以回话也格外恭敬:“回娘娘,我身上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只是调养了。”
“那就好。”万贵妃不仅惊讶齐妙精湛的医术,想起近日来女眷们入宫来闲聊时说起的话题,就禁不住好奇的问:“听说你也在给梅翰林家的孙少爷医治?”
“是。妾身用了针灸之法,如今姐夫身子已经好了一些了。”至少不会再动不动就哭闹。
“前儿梅老夫人来,与本宫说起此事,本宫还不信,如今见你说的这样自信,本宫不得不信了。”看向白希云,昭哥儿有福气。”
第一百一十九章 疼爱
白希云闻言,面上少有的挂了腼腆的笑,却是很认真的点头道:“万贵妃说的是,能得妙儿为妻,的确是我的福气。自打她过门,不但我的日子过的顺了一些,就是身子也好了许多。”
话及此处又道:“若是从前,想要与您这般坐在此处好生说说话都是不能的。”
万贵妃又何尝不知道白希云说的是事实?
如今看着他日渐康健,原本瘦的塌下去的脸颊因长了肉而显出原本该有的俊秀,眉目之间又透着一股清冽的灵气儿,一瞧就知是个聪慧睿智的人。
这孩子,自小命苦不能生长在亲娘身边,白家的人被换走了亲生子,必然是会心存怨恨的,那张氏对白希云自然不会好。白永春又是那种胡乱风流的性子,根本就不指望他们能好好对待白希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选作二皇子的伴读,这样才能有机会多看看他。关注着他。
万贵妃多年来郁郁寡欢,就是因为午夜梦回时想起当初换子的无奈与心痛,以及对这秘密终究有一日万一揭发开来的恐惧。再看如今的白希云,仿佛从前被死气缠绕的人一下子便做接近正常了,心中不禁将四方神佛都拜了一遍。
但是,这些想法她是根本不敢流露出来的。依旧是矜持的笑着端着贵妃素来的冷淡高贵的模样。
“你说的是。可见齐氏的医术很好,一个女子,能够依靠自学到得如今的地步着实不易,且本宫也知道齐家的情况,齐氏,你这般医术傍身,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齐妙沉吟道:“其实我想救更多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一个寻常大夫而已,且又是女子,能做的毕竟有限。我想,若是咱们大周能有个系统化的学医的学院,就像太学一般,不但可以培养大批的医学人才。更可以将那些民间医术高明却却寂寂无闻的人挖掘出来,还能够彼此之间相互增进,一起钻研,将医道发炎广大。”
齐妙回想从前在医科大学时的经历,既是怀念,又说的心潮澎湃:“不论男女只要有天赋就都可以来学习,这样就是最好不过。因为有些病症,若大夫是女子的话,患者也会免去许多的尴尬。”
看着万贵妃唇畔的笑容,齐妙从自己的设想之中回过神来,腼腆的一笑,“请贵妃娘娘恕罪。是我唐突了,幻想这些东西。”
白希云却是禁不住赞许的道:“我从不知妙儿竟与如此心胸与设想,若真办得到,必将是造福百姓的一件大事,不但可以推进医学更深一步的发展,还可以提高更高的高度。”
万贵妃慵懒的素手撑颐,将赞许的眼神深藏起来,虽然明明这是她的亲儿媳,且还怀了她未来的孙儿,又如此美貌才华,但她决不能表现出对她有丝毫的不同,那样都会隐忍怀疑。
他们都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的盯着,必须要时时刻刻的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才行。
“你设想的倒也不错。”看了看西洋时辰钟,便道:“巳时三刻了,齐氏去预备一下吧。”
“是。”齐妙起身,因方才长篇大论了一番这会子还觉得羞涩尴尬,面上就染上了迷人的腌制一把,显得整个人越发的灵动脱俗。
齐妙快步到了廊下,将那些不可能达到的梦想都暂且压下。随着小宫女往御膳房方向去。
屋内,万贵妃凝眉问道:“子衿,你府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投毒这档子事都能做得出?”
“母妃。还有更离奇的您是没看到。”不等白希云回答,二皇子便认真的道:“您若是亲眼看了,定然会为子衿鸣不平,恨不得替他出了这口气呢。”
“哦?天佑说来本宫听听。”二皇子姓陈名禹,表字天佑。
二皇子便点头,道:“那些事多到要数不清,就譬如方才来时,安陆侯还死乞白赖的非要让齐氏回去诊治老太君呢。儿子吩咐了曲太医去诊治,若不出意外应当很快就会来回话了。我倒想看看,那个白老太君是怎么个重伤,非要子衿与齐氏回去的。”
“本宫冷眼看着,安陆侯心术不正,八成是瞧上齐氏国色天香,老毛病又犯了。”万贵妃气的牙根痒痒。
那老东西早些年就祸害了万家的姑娘,纵然他的风流名声在外头并不响亮,可是万家人却早就知道他的为人。齐妙生的水灵灵的,白永春说不定就是借引子要让二人回府去也好拿捏。
白希云其实很尴尬。他想的是,即便白永春做的不对不好,可那到底是白家关起门来的事。叫外人看了笑话;怕会影响整个白家的名声。他纵然不在乎白永春的官职爵位,可是他在乎自己的。
既然有机会能够走仕途,他何不努力做到最好,好歹也能为齐妙攒下一份家业。就算他终有一日要撒手而去,齐妙好歹不会太为难。
他看重自己的官职仕途。所以才会几次三番的忍耐,只是希望那些不会传开来。他不能逞一的威风,因为齐妙的路还长着,他若不能陪伴她走完,好歹也要为她想尽办法铺平道路。
而万贵妃的气是有理由的,只是二皇子和白希云两个不知情的,并不知道万贵妃真实想法。只以为是她对女权的偶尔维护。 也是她对齐妙的投缘和喜爱。
万贵妃的话不多,甚至可以说大多时间都是安静不语,冷淡又矜贵的。加之她的娇美容貌多年不衰,那股子调调又对了皇上的喜爱,所以皇上虽未曾立后,万贵妃的地位却是六宫之主的模样。
白希云知道万贵妃地位高,且也是真正因为关心齐妙和他才会那样说话。窘然的感觉才渐渐淡了。
“母妃。”二皇子见气氛有一些冷,便道:“父皇可有说什么时辰过来?”
“只说午膳时间。”刚说午膳,万贵妃就反应过来:“齐氏不知可有害喜的症状?若是有,进了御膳房怕是要熏的恶心。”
这一句就提醒了白希云,前世的齐妙可不是孕吐十分严重么,一直吐到了五六个月,整个人都因这些症状折腾的瘦了一大圈。
当年他想了不少法子,也请了太医和大夫去看,到底也没有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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