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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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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定不允许有流言蜚语传开来,老太君尽管放心。”
姚妈妈就将春兰等几个婢女都带了去,说是吩听了老太君吩咐去做事,实则也是不想听主子的秘事。
春兰、秋菊和夏桃几个到了转角处长吁了一口气,都客气的给姚妈妈行礼道谢,姚妈妈则是摇头,也训教他们不要多事多言。 要管得住自己的嘴。
这边老太君独自走到月亮门前,便看到院内的混乱景象,白永春双手持着竹棍追着张氏,张氏呼天抢地的在前头逃窜,口中还不忘大骂白永春的无耻,白希暮早已被打的臀部染血, 虚弱的趴在台阶上一动不能动。
儿子在地上*,做父母的却依旧在大闹。
老太君原就觉得白永春不省心,做出来那么多的奇葩事,也怪不得张氏心里不平,如今越加的觉得这人根本就是个祸害。
“还不都给我住手!”
“我打死你这个妖妇!”
“娘,快救救我!”张氏眼瞧着老太君来了,急急忙忙往老太君跟前扑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白死
白永春早已气的红了眼,抡圆了竹棍就要打。
张氏泥鳅一般溜到老太君身后,“娘,娘,快救我!”
竹棍落下,已收势不及,老太君吓的紧闭双眼惊声尖叫。白永春也被吓得不轻,手上用力一转,一棍打偏,落在一旁盆栽陶瓷的花盆上,发出一声巨响。花盆落地摔得粉碎,竹棍也被打的开裂,白永春的虎口更是被震的生疼。
“你造反吗!还要将你娘也打死不成!”
“儿子不敢。”白永春低垂着头,但也忍不住争辩:“不是儿子如何,着实是这个母夜叉太过分了。”
老太君到了,张氏有了人撑腰,也不用想着方才那般逃命了,对白永春更加不怕,从老太君敦实的身子后探出头来:“我若是母夜叉,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混账,你这是骂谁!”
老太君被儿子和儿媳气的快吐血,愤然拂袖快步走向白希暮。
“子墨,你没事吧?”
白希暮疼喘息,摇头虚弱的道:“老太君。我,我还好。”
“我这就让他们请大夫,别怕,别怕啊,你父亲虽一时气头上打了你,可到底你们是亲父子,他也舍不得对你下狠手的,一定没事的。”
白希暮苦笑,狼狈的用脸贴着地砖,好像这样他就能好过一些:“是,孙子不敢有怨怪。”他亲身经历了巴掌和竹棍,哪里能不知道白永春用了几分力?他根本就不是父亲教导孩子,而是男人在对付情敌。
白希暮总算想明白了,若是为了美人,莫说是一个儿子,就似乎他和白希云绑在一块儿,只要挡着白永春的路,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们下杀手。
这就是所谓父亲。
苦笑变作自嘲,随即是对白永春的嘲讽。
老太君这会子已经去外头叫了姚妈妈来:“快吩咐人抬着藤屉春凳,将少爷太进屋里去,去请太医,不,不能请太医……”老太君犹豫了,若请了太医,白永春杖责儿子的事可就要曝光,万一牵扯出白永春打人的缘由呢?
前一阵,白永春已经被御史弹劾过了。到现在心还悬在半空,不知道皇上要如何发落呢。
若是再宣扬开这件事,给了御史弹劾的借口和理由,若真的惹怒了皇帝将安陆侯罢官免职呢?
“请大夫吧,请京都城最好的外伤大夫来。”
姚妈妈称是,就吩咐婢女去办事。心里却在暗暗的可怜白希暮。
不过簪缨贵门家的子孙们都是一样的,谁的性命,也比不上家族的荣耀来的要紧。
大夫不多时来了,在屋内给白希暮诊治之时,老太君将张氏与白永春都叫到了锦绣园。
“你们都给我跪下!”
二人跪了。
张氏自知刚才失言,连带着将老太君也给骂了,老太君必定会十分不爽,加之这会子冷静下来,她也知道当着母亲的面骂人家的孩子,谁都不会喜欢,她其实也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起头上控制不住自己。
“母亲,媳妇知错了,媳妇一时口无遮拦,并非有意存心要侮辱母亲的,求您恕罪。”一个头磕在地上,张氏表现的十分乖顺。
而老太君最喜欢的就是听她话的人,儿媳听话,行事就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只是,再听话的儿媳,若是聪明犹豫制止力不足,也会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老太君这一次没有立即原谅张氏,只是盘膝闭目而坐。
白永春抿着唇,紧张的道:“娘,您息怒。”
“我倒是想息怒。可惜我养了你们这样的不孝子。”老太君倏然睁开眼,精芒毕露的眼中怒火燃烧,“侯爷,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些年来你在外头寻花问柳勾三扯四,只要不是将事情做的太过分太难看,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去作。我唯一后悔,就是后悔在齐氏这件事上!”
唯一后悔?感情这些年来,白永春做的那些事在老太君的眼里还都不算是错事?
张氏气的脸色发白。觉得心绞痛了。
老太君续道:“当初你说喜欢齐家的二姑娘,因齐将军主动与你交好,将来可以与之朝夕相处,我想那齐婥是个端庄贤惠的,也不至于乱家,就入了你的愿。谁料想齐家临时换人,竟然送来个狐媚子!你当时同意,为娘的无话可说。你也再三保证不会吵嚷开来,我也信了你。可如今呢,你是怎么做的?”
“娘,不是儿子不守信用,着实是白希暮,那混小子竟然胆敢觊觎齐氏!”
“混账,你争风吃醋的戏码还要演到儿子身上来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廉耻心都没了,被那狐媚子迷的三魂七魄都快飞散升天了!”
“儿子知道错了。”白永春低垂着头。生怕惹怒了老太君一则让她身子不痛快,二则也失去了一个帮助。
“娘,您说过要帮儿子如愿的,您可要信守承诺,不然儿子可不依。”白永春膝行两步到了老太君跟前,双手抱着老太君的小腿,脸在他膝盖上蹭:“娘就念在儿子身子好容易好转起来,动了一场气,将自己也气的头晕目眩的,就原谅了儿子吧。”
老太君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小就当个金疙瘩捂着,这会子眼瞧着这么大的儿子了还与自己亲密,老太君的气就消了一半。
可训斥的话依旧要说到位:“你方才管教儿子,为和不让下人都走开?上一次御史弹劾你的事你忘了?皇上虽然没有嗔饬于你,你也不可掉以轻心,这会子若是张扬开知道了你了个小娼妇将亲生儿子往死里大打,那岂不是作实了外头那些谣言?”
这么一说,白永春和张氏都悚然动容。
他们刚才都忘了这重要的一点,白永春虽然只在工部挂了个四品官职,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做官是自己的面子,也是张氏的面子,若非白永春官居四品,她就不可能是四品恭人,那岂不是比齐妙的封诰又要低许多吗!?
张氏反应过来,唬的小脸煞白的磕头行礼:“娘,媳妇知道错了。往后定然稳重行事,不会再这样鲁莽了。”
见二人都这般乖顺,老太君再想动气也没法子了,只好让他们起身:“家丑不外扬,以后行事一定要仔细。现在你们都给我去看看子墨。要是子墨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们将来的爵位由谁继承,难道还要给庶长子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白永春这下子也有些急了,忙往外院去了。
人刚走,外头姚妈妈就面色苍白的慌乱奔了进来,“老太君,不,不,不好了!”
“好好的慌什么!”老太君极少见姚妈妈有这般不稳重的时候,心跟着提起:“怎么回事?”
“刚才有个丫头去后花园,路过井边小坐了片刻,一回头,就发现,发现井里……”
“井里怎么了,好生回话!”
“井里有个死人,捞上来一瞧,却是安陆侯夫人的乳母王妈妈!奴婢才刚去确认过了,的确是王妈妈。”
老太君闻言倏然瞪向张氏。
张氏满脸通红转为煞白,一愣,便掩口呜咽了起来:“乳母,我的乳母啊!”
她哭的很是伤心,眼泪扑簌簌往下落,那模样根本不是作假的,老太君心中的疑惑却不会因为张氏这一时半刻的表现而消除。
她太了解张氏了,有了田庄门前的那一出,再加上昨日她的吩咐,张氏必然会下这个狠心。
虽然命令是她下的,可是一想到死去的那个活生生的人是张氏最信任的人,是张氏的乳母,这么亲密的人张氏尚且能说杀就杀了,老太君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唏嘘心寒。
张氏这厢已经飞奔出去后院了。
不多时,老太君就听说张氏在王妈妈的遗物中发现一封遗书,上头揭露了自己给齐氏下药的罪行,称自己愧对主子,不该如此将主子限于不仁不义之中,这才羞愧自尽。张氏拿了遗书,就赶忙吩咐人去衙门里头销户,也顺带澄清这件事。
老太君听了回话,点了点头道:“也好,也算她还有些能耐,虽然不够聪明,好歹没太妇人之仁。”
姚妈妈笑着道:“您一手*,废了这么多的心思,夫人如何也会好生的给您争气啊。”
老太君揉着眉心欣慰的点头。
谁知还没等高兴多久,张氏回来却哭哭啼啼的带来个惊天大消息。
“根本就没人去衙门里告我!齐氏似乎诓骗我的!”
“你说什么!”
“我眼看着齐氏命人去的啊,原来她早有预谋,让她的丫鬟演了一出戏,可怜我的王妈妈,就这样白白的枉送了性命!”
张氏想起平日王妈妈对她的好,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老太君这会子恨的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齐,妙!好个齐妙!她竟敢这样做!”
不但勾引她的儿子孙子,引得白永春和白希暮父子失和,又一次玩弄了他们,她绝不会放过她!
张氏哭着哭着,却犯了前些日的那毛病,情绪越发的控制不住,抓了老太君屋里的东西就开始乱砸,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已。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箭双雕
姚妈妈忙护着老太君,生怕她被张氏伤着。老太君略一思索,却给姚妈妈使了个眼色。姚妈妈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张氏丢来的茶碗就直接打在了老太君的额头。那一下着实不轻,温热的茶汤撒了老太君满脸不说,额角上立即青紫了。
张氏吓呆了。保持着方才发飙时的动作:“母,母亲……”
老太君则是被砸的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快,快去请昭哥儿媳妇回来,听说她医术高明,定能够医我的伤。”
张氏愣了一下,心下的恐慌就化作了怀疑,老太君莫不是故意自己迎上来,要使苦肉计的吧?能有理由让齐妙回来方便他们拿捏固然是好,可是打伤了婆母,这可不是什么小罪过。白永春素来愚孝的厉害,若是知道是她将老太君给伤着了,怕是会当即扒掉她一层皮!更何况还有舆论的压力呢!?
张氏脾气也发不出了,心里苦叫连连,暗骂老太君这个老妖精,要弄齐妙回来有一万种方法为何偏要陷害她?张氏跺脚出去了。要趁着宵禁之前,要快!
老太君这厢接过姚妈妈递来的凉帕子捂着额头,蹙眉道:“侯爷这会子在哪儿呢?还在外院看着时哥儿呢吗?”时哥儿是白希暮的小名。
姚妈妈道:“许是已经回来了吧?”
“叫他来,还有老大一家子,澜姐儿和汐姐儿。就说我这儿伤着了,头疼的不行。让他们都来侍疾。”
姚妈妈惊愕不已。这样一来,岂不是就要将张氏给卖出去了?
可是转念一想,老太君要的应该就是这种效果。既利用此时将齐妙弄回来,又能利用此时打压张牙舞爪的张氏。看来今日张氏在外院对老太君有所冲撞,老太君还是记仇的。
姚妈妈听了吩咐,便快步出去吩咐了婢女报信儿。不多时众人就到了。
张氏吩咐人赶车,带了人一路快马加鞭的往田庄赶去。出了城天色就已暗淡,想来当晚城门落了钥,她必然要在外头住一夜,心里不免又骂起了老太君,这会子吩咐人出来找人,难道城里没有其他的大夫了吗?
难道说,急慌慌的将她支开,是为了在府里好生编排她的过错?
张氏一拍大腿,觉得自个儿是中了老太婆的奸计了!
可是出来都出来了,她能有什么法子?
张氏只得催着车夫加快速度赶往田庄。
齐妙与白希云这厢方极为节制的**了一番。齐妙枕着白希云的肩膀,长发散在他手臂,白希云的大手则留连在她光滑的背脊。
“妙儿,你觉得还好吗?”他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不够克制,原本齐妙才刚怀上身子,中的毒又是刚解,身子还是虚弱的时候,他却这般索求无度,着实是恼火。
然而这般尤物就在眼前,且还是香喷喷的,一颦一笑都那般勾人,他的身子这一个月来虽不能说是龙精虎猛,却也日益健壮,二十出头正是活力旺盛的年纪,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还能坐怀不乱,他就算不得男人了。
不过事后后悔罢了。
齐妙却是极喜欢二人这般亲密,在他肩窝上蹭了蹭脸颊,道:“我很好,阿昭,你身子渐好,我很是欢喜。”
白希云心中暖流流淌,可还是不可抑制的脸上发热,捏了她的香肩一把:“你就会打趣我。”
“这怎么能是打趣?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开心。”齐妙声音软糯,娇娇柔柔的直像是沾了蜜糖的羽毛扫在白希云心上,“阿昭,我困了。”
“睡吧,我搂着你睡。”
“嗯,明儿一早还要早起呢。”光滑藕臂环上白希云的腰,齐妙呼吸渐渐均匀。
白希云却是因她柔滑的肌肤和柔软的身躯弄的一时半刻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便望着帐子外氤氲的灯光向着该如何向白家和张家的产业下手,能够一击制敌又不会暴露自己。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是划不来的。
正当这时,却听见廊下有轻微的女声,隐约好像是在叫:“冰莲姐姐。”
今日上夜的是冰莲,歇在外间罗汉床上。
窸窣衣裳声音响起,随即便是下地趿鞋声,门被轻手轻脚推开又合上,外头的对话声音很小,白希云也没网心里去,并未细去听,谋算片刻觉得疲倦了就睡了,隐约之间似乎知道冰莲出去并未回来。
田庄前院,冰莲与爱莲、问莲和玉莲四个穿戴整齐迎了出来。
“这么晚了,原来是安陆侯夫人大驾光临。世子爷和我们夫人身子都不爽利,这会子都睡下了,安陆侯夫人请进来吧,奴婢已经叫人预备出客房给您下榻,您且先将就一夜,有什么事儿明儿个一早再说不迟。”
说话的是玉莲, 四婢女中数她口齿伶俐人又机灵。
夜色下张氏怒容显得极为狰狞, 看着玉莲就想起当时齐妙就是吩咐了这个婢女去报告官府下毒之事的,想不到她却没有真的报官,害得她不得处置了她的乳母。如今身边最信得过的人都没了。
虽然命令是齐妙下的,但真正追究责任,玉莲也脱不了干系!
“你这下作的贱人,我如何做,还要轮到你个下人指教?也不撒泡尿自个儿照一照,这会子来我跟前充管事?当年我治理侯府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吃屎呢!”张氏点指着玉莲,指头就差戳在玉莲鼻尖儿。
玉莲听着如此下作肮脏的骂人话,气的不轻,却也不能反抗主子的母亲,只是暗自鄙视是张氏还是个侯夫人呢,形式做派言谈举止连他们世子夫人一个指甲都比不上,一派市井泼妇的作风。
“您消消气儿,奴婢哪里敢干涉您的决定呢,您若是不愿意住在庄子里,就请自便也行,只是今儿晚上要想求见我们世子爷和夫人是万万不可能了,您也知道世子爷身子弱,夫人又有了身孕,还中了毒,着实不适宜这会子打搅他们。”玉莲屈膝行礼,一指门外,“您若是有地儿去,就请便吧。”
“你!小娼妇,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张氏抡圆巴掌就想出出气。
然而玉莲却有功夫在身上,她不敢动手对张氏如何,却敢躲开张氏的巴掌。
因为他们也看透了,张氏在世子爷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个母亲。 连带着他们也不必对她毕恭毕敬。
玉莲拧身躲开了。
张氏用力过猛,险些闪着腰。
四婢女对张氏屈膝行礼,就吩咐人送客关门。
张氏气的目瞪口呆,想要张口大骂,但夜深人静之时,就连说话声音都显得很大,跟何况是争吵?若真的吵起来,再传出不好的口风,她岂不是更冤枉吗。
可是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白希云还要叫她一声娘呢,她竟敢纵容下人对她这般无礼。
“你滚开,我要见白希云,让他给我滚出来!”
“您请吧,夜深人静的您也不要吵嚷了,没的叫人笑话。”
“就是,还是侯爷夫人呢,怎么像泼妇似的。”
……
四婢女嘲笑的话渐渐掩没在木门后。
张氏被粗实的婆子强行推了出来,气的咬牙切齿。
再去叩门,却没人给他开门了。
回城里去肯定是不成,再敲门叫嚷也见不到正主,反倒让她自己难堪。
张氏唯一的选择就是在马车上将就一夜。
她也真的在马车上将就了。
次日清晨,齐妙与白希云起身盥洗,玉莲就在伺候青盐和锦帕时将昨儿的事情回了, 白希云听的一愣,随即噗嗤一笑,“你们做的很好。”
这一句赞许,虽然是对下人的肯定,但也是足以说明白希云心里真的将张氏当做陌生人来看。
齐妙幽幽叹息,很是为白希云心疼,其实身为人子,最痛苦的事情也就是父母离心了吧?他能如此坦然的承担这一切,努力的保护她,希望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齐妙便挽着白希云的手臂道:“我想安陆侯夫人连夜赶来,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会子我陪着你出去会会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吧?昨儿天色已晚了,不方便会客,今日若在晾着他,恐怕会惹人话柄,对你不利。”
白希云笑着点头:“就依你。不过不是咱们出去,我让人请他进来,先用过早饭再说正经事不迟。”
“也好。那我还是去给你和骆大哥预备药膳,安陆侯夫人那里吩咐厨娘预备吧。”
“你就算想为她预备药膳,我也不允许呢。都这么累了,为何要苦着自己便宜一个害你的人?”
白希云大掌轻轻地拍了下齐妙的臀部,“快去 ,我都饿了。”
齐妙嗔了他一眼,嘱咐道:“你先喝点温水,将桌上那杯都喝了。”
“知道了。小唠叨。”
白希云目送齐妙出去。
玉莲则是出去请张氏进来,安排在外院的厢房用饭。
两厢都用罢了早饭,张氏就自己冲到了内宅来,正巧瞧见齐妙带着婢女在廊下熬药,当即冲上前来,“齐氏,你快随我回府去,老太君病倒了,这会子需要你的医术!”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说不过
张氏在马车上睡了一夜,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习惯了柔软的床榻,如何能受得了坚硬的车板?加之憋了满肚子的气,觉得老太君阴她 ,白永春对不起她,齐妙和白希云这一对变着法的欺负她不算,就连亲生儿子也不争气,这一晚张氏翻来覆去睡不着,整整烙了一夜的大饼。
虽方才粗略整理过,可她人老珠黄加上缺乏睡眠极差的气色,在容颜正盛的齐妙面前一站,活脱脱一老妪。
张氏望着廊下穿了一身蜜合色收腰襦裙嫩的花骨朵 一样的齐妙,不自禁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想到白永春对这个小狐媚子的痴迷,张氏就有一种身不能冲上前去撕了她那张脸的冲动。
可是她不能!
“原来是安陆侯夫人。”齐妙将蒲扇交给一旁的玉莲,微笑着屈膝行了礼,笑道:“真是奇了,当初安陆侯夫人不是说我不懂医术,之所以会的这些是中邪了,还请了倒是在我沁园门前做法吗?怎么这会子又想起我这个中邪的人来?”
一句话将张氏堵了回去,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想不到当日惩治她的一个法子,如今却成了她拒绝的理由。
她在这偏远之地在马车里窝了一夜,为的就是将齐妙弄回去,为了让她回府,她都“失手”把老太君给“打”了。她承担了这么大的过错和罪名,回去还不知道那个老妖妇背后要怎么编排她,若这样大的代价她都不能将齐妙给弄回去,那可当真是亏的大了。
可是,她真不想在齐妙跟前伏低做小……
张氏纠结的站在原地,面上一阵青一阵红。
齐妙建张氏那副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道:“安陆侯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站住!”张氏急匆匆跨上前。
齐妙好笑的回过头:“安陆侯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吩咐就是让你立即跟我回去,老太君受了伤,这会子正等着你回去救命呢!”
“受伤?好端端的她老人家怎么会受伤了呢,身边伺候的人难道都是死的不成?我若是没记错,安陆侯夫人是昨儿晚上就来了吧?那么就是说,老太君最迟也是昨晚上受的伤,若真等着我去救命,恐怕过了这一夜早就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期了吧?”
齐妙说到此处,惊讶的掩口道:“府上该不会一夜不给老太君请大夫吧?还是说,你们这些人是故意要老太君死?!故意到我这里来拖延时间,不去请正经大夫,反而信得着我这个医术不精被妖邪之物附身的人?”
张氏被气的眼冒金星,嘴唇翕动,半晌方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大夫自然是请了的,只不过你医术高明,这会子请你回去也是为了个万全。”
“既然已经请了大夫 ,这会子老太君应当已经医治妥当了,更用不上我了。”齐妙微笑着对张氏颔首:“您若是疲惫了,可以在此处休息片刻再回去。”
言下之意,已是下了逐客令。
齐妙带着玉莲几个沿着廊下往后头去,张氏看的目瞪口呆,跺脚跟上,”齐氏,你给我站住!”
齐妙闻言回眸,笑道:”安陆侯夫人难道不关心老太君的情况?怎么有时间一直在这里缠着我不放?”
张氏是想在齐妙面前表现出婆母的风范和威慑力的,就如同老太君一直在对她的那样,可是她发现自己在齐妙面前一直都被压着一头,她与白希云沆瀣一气对她不孝,果真是狗肉贴不到羊身上,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只说我,那你呢?老太君的情况你难道不关心?”
“当然关心。”
“那你就立即与我回去!”
“我虽然关心,但是阿昭身子不好,在这里养病好容易有了一点起色,为了夫君喜身子着想,我也不能轻易离开他身旁的。而且老太君身在侯府,有侯爷和您这样的孝子贤媳伺候着,京都又不缺大夫,我回去与否关系真的不大,想知道老太君情况了,我可以命人去询问啊。而且最要紧的,我中了毒,怕回去过了病气给你们。”
齐妙的话说到最后越加的慢条斯理了,将每一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晰,张氏一听到“毒”这个字,就想起了枉送性命的王妈妈,就是因为齐妙这个小娼妇故意设圈套,她才不得不逼死了自己的乳母。到头来反而却是一场误会!
张氏气的呼吸急促道:“你这般不孝, 不关心老太君,还言语上处处冲撞婆母,我看你是不想做白家的媳妇了!”
张氏搬出了杀手锏,言语中竟然有休弃齐妙的意思。
齐妙闻言却不以为意,轻笑道:“安陆侯夫人说的太严重了,关心老太君不是要嘴上说,而是要心里做到的,况且您又怎么说我不愿意做白家媳妇?还是您自个儿不想做了,才强加在我的头上来?”
张氏被气的倒仰,“齐妙,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要么你跟我回去给老太君诊治,要么你留下,等着我开祠堂禀明祖宗列休书送来给你!”
“好奇怪,您故意下毒毒我,我这里已经抓了个人赃并获,念在亲戚关系上我才没有去衙门里告发你,这般抬手放过你反倒还招了你到此处来叫嚣?看来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山叫人骑,你这样跋扈不讲道理,安陆侯知道吗?”
“放屁!我哪里下毒毒过你!”
“哦?不是您做的,那就是有旁人做了?是谁?”齐妙看看张氏左右,很敏锐的发现张氏身边形影不离的心腹王妈妈竟然不在,只要略一联想,就已能猜出个大概来,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借问一句,您身边的王妈妈怎么今儿个不得闲吗?为何没陪着您来?”
这一句,等于在张氏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张氏面色煞白,看着齐妙的眼神像是在看恶魔,呆呆道:“你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故意的!”
齐妙见她如此, 就已经断定了自己猜测无误,唏嘘道:“王妈妈对您素来忠心耿耿,想来您做的许多事情都是王妈妈帮您想法子的吧?王妈妈不来,难不成是自个儿去官府投案自首了?”
“齐妙!”张氏愤怒的大吼,禁不住怒声斥道:“若不是你,王妈妈就不会死,你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胡乱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王妈妈边做厉鬼来抓你!”
“您真是说笑了,我又没有害她,相反,还是她给我下毒要害我,我虽说气头上说要将害我的人都告诉官府,由青天大老爷来处置,可转念一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保不齐一状告了去,真凶逍遥法外,不相干的人会赔了性命,是以我当场就反悔了没去报官,想不到啊,这一念之差,竟然让王妈妈枉死了。”
齐妙是真的为了王妈妈而惋惜,在古代身为女子着实不易,好容易奶了大家千金一场,做了媵嫁一同到了傅家,撇家舍业的不说, 到了最后竟然被主子利用殆尽混了个不得善终。
她的观念中,人生而不分贵贱,好好的一条性命就那么陨落了,即便对方曾经害她,她还是难免难过。
张氏咬牙切齿。她后悔至于,心内对王妈妈更多的是愧疚,一想到就因为齐妙的一句话,她就失去了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心腹,当即连要请齐妙回府去给老太君医治的事儿也忘了,指着齐妙就骂道:“齐氏,你根本就是个乱家的祸根,当好粗你没过门时我们一家子都妥投当当,你来了不但勾引公爹,还害死只那么多的人,你难道午夜梦回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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