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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回巢-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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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如今,亲如母女。

    太孙走到顾莞宁身边,因为她的肚子太大,太孙已经无法将她全部搂入怀中。只轻轻地拥着她的肩膀。

    顾莞宁略略侧着身子,将头靠在太孙的胸膛。

    两人静静地相拥片刻,才低声闲话起来。

    “高阳郡主此次进了宗人府,不知要被关上多久。”顾莞宁随口问道。

    太孙低声道:“我已经暗中和荣安王叔打了招呼,至少关上半年,再放堂姐出来。”

    荣安王也是元佑帝的侄儿,是太孙的堂叔,掌管着宗人府,在皇室宗亲中,属于实权派人物。

    顾莞宁嗯了一声。

    宗人府是专门关押皇室宗亲之处,比刑部天牢自是强得多。有干净的屋子,穿戴饮食也都不错。

    不过,再舒适也比不过郡主府。

    高阳郡主习惯了放浪不羁任性自在的生活,此次是要吃些苦头了。

    “皇祖母已经为孙武和佳阳赐了婚,”太孙又说道:“婚期就定在明年二月。”

    顾莞宁略一挑眉:“婚期定得倒是挺急。”

    此时已经近腊月,到明年二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筹办亲事确实急了些。

    太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荣庆王叔急着嫁女儿,巴不得早些才好。”

    这其中似乎有些故事啊!

    顾莞宁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听你的意思,莫非这位佳阳县主有些不妥?”

    太孙悠然一笑:“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在两个月前在假山边摔了一跤,额上留下了一处伤疤而已。”

    原来是破了相。

    怪不得太孙一张口,荣庆王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亲事。一个破了相的不得宠爱的庶女,能嫁到孙贤妃的娘家,倒也不算差了。

    顾莞宁哑然失笑:“孙贤妃若是知道此事,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太孙目中闪过冷意,淡淡说道:“人犯了错,总该付出点代价,才能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该敬而远之。”

第五百五十七章 新年(一)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新年。

    不过,这一个新年,宫中并不热闹。

    顾莞宁有孕七个多月,身子不便,并未进宫。

    傅妍和林茹雪也接连有了喜讯,如今俱都未满三个月,不宜车马劳顿。王皇后便免了她们进宫。

    王敏倒是进了宫,身形消瘦,浓妆也遮掩不住憔悴落寞之色。

    王皇后看在眼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碍着殿中人多,不便多问。

    进宫请安的诰命女眷们,在宫宴后一一离宫。

    王皇后特意留下了王敏,一问究竟:“敏儿,你也有些日子没进宫了。怎么瘦成这般模样?莫非是和阿睿闹得不愉快了?”

    王敏强颜欢笑:“皇祖母多虑了。世子待我一直都是极好的。”

    王皇后面色微微一沉:“在本宫面前也不说实话了吗?”

    王敏鼻子一酸,眼中泛起了水光。禁不住王皇后追问,终于低声说道:“顾莞宁有孕一事传开,我去太子府道喜。一时不忿,说了几句难听话。顾莞宁顿时翻脸,不顾身份,竟是撵我离开……世子知道此事后,不但没向着我,还训斥我一顿。让我待在府中,不准我随意出来走动。”

    最难堪的事实说出了口,接下来的话也就容易多了。

    “这几个月,我便一直待在府中。若不是因为新年要进宫请安,只怕我根本没机会出府。”王敏说着,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齐王世子极少回府。偶尔回府,也只去看看孩子,根本不屑多看她一眼。更别说留宿了。

    这等丢人的闺房之事,她却是说不出口的。

    王皇后听得心头火气,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这个萧睿!真是混账!”

    已经娶妻生女,心里竟然还惦记着顾莞宁。

    见王敏不停哭泣,王皇后既心疼又怒其不争,冷哼一声道:“行了,别哭了。阿睿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得想法子拉拢回来。”

    王敏哭声一顿,怔怔地抬起头。

    王皇后看她那副蠢样,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事还要本宫教你吗?当初出嫁的时候,难道你母亲没为准备几个颜色好的丫鬟?”

    当然有。

    这样的法子,她也不是没想过。可一想到要将美人送到自己丈夫的床榻上,她就满心嫉火……

    王皇后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才是正妻。那些丫鬟生得再美再得宠,也影响不到你的地位。谁若是生了异心,你就打发了谁。这么简单的事,本宫懒得再说。你听也好,不听也无妨,都随你。”

    王敏用袖子擦了眼泪,低声道:“皇祖母教训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皇后心气稍平,看着柔顺听话的王敏,不由得想起了还被关在宗人府里的孙女高阳郡主,忍不住长叹一声:“高阳若有你一半乖巧听话,本宫也不必这般烦心了。”

    王敏听到高阳郡主的名讳,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怒意。

    高阳郡主性情跋扈,不问缘由杀了兄长的红颜知己。这也就罢了!那个柔娘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死不足惜。

    高阳郡主万万不该抓伤了王璋的脸。

    一个男子的脸面是何等重要?

    王璋为了遮羞,一直在府中养伤。脸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疤却还在。几乎无颜出门见人。

    王敏心疼兄长,对高阳郡主也充满了怨怼。

    只是,当着王皇后的面,她非但一个字都不能说,还要挤出笑容来安慰王皇后:“皇祖母不必忧心。宗人府里虽然冷清了些,吃穿却样样不差。没人敢让大嫂受委屈的。”

    王皇后心中记挂着高阳郡主,也没了心情闲话。

    王敏很快便告退。

    ……

    元佑帝今日的心情极佳。

    除了太子之外,几个儿子都在藩地。不过,几个气宇轩昂的皇孙都陪在身侧,也足以令元佑帝心怀大慰。

    更不用说,几个孙媳都传出了喜讯。到了来年,就要多几个曾孙。

    添丁进口,总是令人高兴的事。

    元佑帝心情一好,难得地多喝了几杯。

    宫宴散后,元佑帝依旧兴致不减。

    李公公最是知情识趣,笑着提议:“皇上也有些日子没进后宫探望各位娘娘了。不如奴才让敬事房的呈上绿头牌来。”

    元佑帝略一犹豫,便道:“不必了,朕去椒房殿就行了。”

    按着宫中惯例,新年这一日,帝后应该同寝。元佑帝若是在这一日去了别的嫔妃寝宫,就是明晃晃地让王皇后难堪了。

    这一年多来,元佑帝对王皇后有诸多不满。

    不过,到底还念着几分夫妻恩情。

    李公公恭敬地应了一声,传口谕下去,摆驾椒房殿。

    ……

    景秀宫。

    孙贤妃正红着眼眶,对着太子诉苦:“……我之前还奇怪,荣庆王怎么会这般干脆地应了亲事。今儿个见了荣庆王妃才知道,原来佳阳那个丫头摔了一跤,竟是破了相。”

    “早知如此,我就是拼着被皇上怒斥一顿,也绝不会应下这门亲事。”

    “可怜大郎,竟要娶一个破了相的女子为妻。日后岂不令人耻笑。”

    孙贤妃说着,流了两滴眼泪。

    她是真的后悔了!

    早知今日,她真不该打发绿屏去梧桐居,真不该招惹顾莞宁。也不会惹来太孙的报复举动,孙大郎也不会摊上这么一门亲事。

    太子喝了不少酒,听着孙贤妃这一通絮叨,愈发觉得头痛。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益处。”太子张口安慰孙贤妃:“佳阳那丫头,性子还算柔顺恭谨。以后和大郎成了亲,让她少出来走动就是了。”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

    王皇后赐婚,婚期也已定下,就在两个月后。反悔也迟了。

    孙贤妃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低声道:“孙家如今就剩大郎了,殿下总得照拂一二。他身子骨不太好,也不能当什么正经差事。求殿下给他安排一个清闲的闲散差事,有个一官半职的。也免得日后去岳家抬不起头来。”

    孙贤妃软言相求,太子不忍拒绝,点点头应了下来。

    孙贤妃本想絮叨几句太孙的所作所为,一想到太孙当日含而不露的威胁,暗暗打了个寒颤,哪里还敢再提。

第五百五十八章 新年(二)

    新年这一天,太子太子妃都在宫中赴宴,太孙也迟迟未归。

    顾莞宁待在梧桐居里,有陈月娘和一众丫鬟们相陪,倒也不寂寞。

    玲珑和珍珠几个到院子里放起了焰火。火树银花,绚烂多彩。顾莞宁穿得暖暖的,手中捧着暖炉,坐在廊檐下看她们几个嬉闹。

    “琳琅,你也去放几支焰火。”顾莞宁笑着说道:“别总待在我身边。”

    正是妙龄少女,哪有不爱热闹的。

    琳琅却笑道:“她们放焰火,奴婢又不是看不到,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任凭顾莞宁怎么催促,琳琅硬是不肯走。

    顾莞宁也没了法子,对陈月娘无奈地一笑:“夫子,我这个做主子的是愈发没有威严了。连琳琅也不肯听我的。”

    陈月娘笑着逗趣:“小姐自怀了身孕之后,性子比往日温和多了。也怪不得琳琅胆子大了起来。”

    顾莞宁被逗得笑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她没有出过府,也极少过问府中内外的事,尽力让自己心情愉悦,安心养胎。

    这样平静又安谧的生活,前世从未有过。

    平和的心境,也令她比平日温润柔和了许多。身边人感受深刻,就连她自己,有时也难免自嘲几句:“看来,我往日待你们是太苛刻了。不是一个好主子。不然,怎么会连琳琅都怕我。”

    陈月娘和琳琅一起笑了起来。

    顾莞宁看着陈月娘端庄秀丽的脸孔,心里一动,故作不经意地说道:“今儿个是新年初一,徐大夫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陈夫子,有劳你跑一趟,请徐大夫过来吧!”

    陈月娘也没多想,笑着应了一声。

    徐沧就住在梧桐居的客房里,来回跑一趟倒是不费什么时间。

    很快,徐沧便随着陈月娘来了。

    顾莞宁对徐沧颇为客气,含笑道:“徐大夫孤身一人,我便让夫子将你请了过来。坐在这儿看看焰火说说话,人多说话也热闹些。”

    徐沧下意识地看了陈月娘一眼,然后笑道:“太孙妃如此关心草民,草民心中感激不尽。”

    琳琅最是细心敏锐,此时也窥出了些许微妙,不由得抿唇轻笑。

    小姐和太孙感情深厚,没什么可烦心的。现在倒是替身边人操心。

    ……

    徐沧倒也不拘谨,顾莞宁赐座,他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正好坐在陈月娘的身侧。

    顾莞宁侧过头,和琳琅低声闲谈。

    陈月娘也不好晾着徐沧,便也随意挑了个话题:“徐大夫在府里住了这么久,似乎从未有家人来探望。”

    徐沧笑着说道:“说出来不怕夫子笑话。我家中既无妻儿,也无亲友。拎着药箱,便能搬家。哪里有人来探望我。”

    陈月娘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轻声说道:“孤身一人过日子,确实不易。徐大夫为何不成家?”

    “我长相平平,不修边幅,家境贫寒,又整日痴迷医术,哪有女子肯嫁给我。”徐沧也不嫌丢人,说得异常坦白:“若不是太孙殿下慧眼,将我召进府中。我现在怕是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陈月娘微笑道:“徐大夫何必妄自菲薄。你医术高明,深得殿下器重。日后前途无量。日后功成名就,想娶名门闺秀也不是难事。”

    绚烂的焰火中,陈月娘坚定秀丽的脸庞多了几分温婉。

    我不想娶什么名门闺秀,只想娶你。

    徐沧的心悄然悸动,默默地想着。

    可惜,此时此地不宜说这样的话。就算是两人独处,他大概也提不起这份勇气。

    陈月娘含笑的声音响起:“上一次徐大夫为我儿子配制的伤药效用极佳。阿同请我和你道一声谢。”

    季同时常出入梧桐居,徐沧和年轻英俊的季同也打过照面,闻言立刻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若是觉得伤药好,我再配上几瓶就是了。”

    陈月娘感激地笑道:“那就有劳徐大夫了。”

    ……

    顾莞宁耳力敏锐,一边和琳琅随意闲聊,一边正大光明地聆听两人说话。

    这个徐沧,平日说话直来直去,到了陈月娘面前,倒是机灵多了。

    陈月娘早年丧父,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成人。性子坚强,也远比普通妇人有主见。想撮合他们两个,倒是不宜操之过急。

    顾莞宁漫不经心地想着,忽地听到琳琅笑道:“小姐,太孙殿下回来了。”

    顾莞宁回过神来,抬起头。

    熟悉的俊脸很快出现在眼前,眼角眉梢浮着温柔的笑意,令寒夜也变得温暖起来:“阿宁,我回来了。”

    顾莞宁在琳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太孙大步上前,伸出手臂,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小心点。”

    顾莞宁皱皱鼻子:“你一身的酒气。”

    “我滴酒未沾。不过,宫宴上人人都喝酒,我身上不免沾染了一些酒气。”太孙无奈地笑道:“我这就去沐浴更衣。你先回寝室里等我。”

    顾莞宁笑着应了。

    丫鬟们早已围拢过来,徐沧一个外人,也不便多逗留,起身告了退。

    太孙目光扫了徐沧身侧的陈月娘一眼,露出会心的笑意。

    沐浴更衣后,夫妻两个相拥在一起闲话。

    “今日宫宴还顺利吧!”顾莞宁随口问道。

    太孙笑道:“一切顺遂。不过,王璋今年告病,并未进宫。”

    顾莞宁挑了挑眉:“莫非王郡马脸上的伤还没养好?”

    “脸上的伤倒是好了,就是一时拉不下脸,羞于在人前露面罢了。”太孙淡淡说道:“皇祖父因为高阳一事,对王家也有些愧疚。这段日子没少提拔任用王家人。”

    这么一来,王家只有感念皇恩的份,王璋也只能忍气吞声,继续老老实实地做他的郡马了。

    王家的事,两人没兴致多说,话题很快便转到了徐沧和陈月娘的身上。

    “你想撮合徐大夫和陈夫子。”太孙语气很肯定。

    顾莞宁笑着反问:“你觉得他们两个相不相配?”

    一个守寡多年,一个是打了半辈子光棍,再相配不过。

    太孙略一思忖:“两人倒是相配。我看徐沧对陈夫子颇为上心。只不知陈夫子对徐沧的印象如何。”

第五百五十九章 新年(三)

    顾莞宁笑道:“男女之事,讲究的是缘分。我觉得,徐大夫和陈夫子颇为有缘。”

    如果不是太夫人将陈月娘派到她身边,徐沧根本就没结识陈月娘的机会。

    就像前世,两人从未相识,各自孤独终老。

    这一世,两人阴差阳错之下倒是熟悉起来。徐沧对陈月娘颇有些好感,陈月娘心意如何,暂时不知。不过,至少不讨厌他。

    “他们若是能成一对,也是喜事一桩。”太孙的手轻柔地落在顾莞宁的肚子上,在她耳畔亲昵地低语:“不过,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胎。不要太过操心。”

    顾莞宁笑着嗯了一声。

    落在肚子上的大手,轻轻地摩挲。

    肚子里的孩子接连动了起来,踹得薄薄的肚皮也跟着跳动。

    太孙看得心惊肉跳,紧张地问道:“阿宁,你肚子痛不痛?”

    顾莞宁抿唇一笑:“有点疼。不过,还能忍受。”

    太孙俯下头,对着肚子念叨:“你娘为你们两个吃了这么多苦头,你们两个出生之后,要乖乖听娘亲的话,要孝顺娘亲。不然,爹饶不了你们两个。”

    顾莞宁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孩子还没出世,哪里听得懂这些。”

    太孙一本正经地应道:“打从娘胎里就开始教导,等日后长大了,一定会孝顺你听你的话。”

    顾莞宁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凝视着太孙。

    前世她和儿子之间的疏离淡漠,他一直看在眼里。她的黯然神伤,他也同样清楚。所以,他才会这般顾虑重重。

    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他待她这般细心体贴了吧!

    太孙也默默地回视着顾莞宁,然后幽幽叹了口气:“阿宁,你再这样看我,我可要忍不住了。”

    顾莞宁:“……”

    顾莞宁的脸上迅速染上红晕,似嗔似羞似怒。

    怀孕前三个月后三个月,忌同房。因为她怀的是双胎,比普通孕妇更要小心几分。所以,自从知道有孕之后,夫妻两个便再未同过房。

    太孙“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厚颜求欢。

    不能真得**,就用别的法子为他纾解……

    太孙原本是戏谑说笑,此时见顾莞宁面若桃花,心中欲念大作,情难自禁地凑了过来,在她唇上辗转温柔吮吸。

    两人的心跳声渐渐合二为一。

    耳热心跳之际,顾莞宁少不得又要辛苦一两回。

    良久过后,太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不必顾莞宁张口,便轻车熟路地收拾了“残局”。然后心满意足地搂着娇妻入眠。

    ……

    新年转瞬即过。

    正月过后,乐阳郡主风光出嫁。

    和亲远嫁,代表的是大秦皇室,亲事自然十分风光隆重。顾莞宁虽未亲自参与这场盛事,倒也听闻了不少。

    吐蕃国的太子亲自来迎亲。

    这位太子年仅十八岁,生得颇为英武。成亲前见了乐阳郡主一面,一见倾心。乐阳郡主也对未来夫婿颇为钟情,欢欢喜喜地穿了嫁衣。倒是成就了一桩佳话美谈。

    王皇后亲自操办这场亲事,因为操心劳碌,累得病倒在榻。

    元佑帝心中不忍,叮嘱王皇后静心休养。

    王皇后哭着恳求元佑帝从轻发落高阳郡主,元佑帝心软之下便应了下来。没过几天,就命宗人府放了高阳郡主。

    高阳郡主进宫给王皇后请安,不知说了什么,高阳郡主跪在王皇后的床榻前大哭了一场。

    出宫后,高阳郡主直接回了王家。

    王璋避而不见。

    高阳郡主一改往日的跋扈嚣张,老实地在王家住下了。到了第三天,王璋便被家人逼着去见高阳郡主。

    只可惜,夫妻话不投机,最终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高阳郡主一怒之下,又回了郡主府。顺便挑了几个面貌英俊的“内侍”到身边伺候。

    王璋听闻此事,毫无反应。

    王皇后身在宫中,知道此事后,长叹一声,颇有些心灰意冷,再不愿管高阳郡主。

    ……

    又隔几日,孙武和佳阳县主成亲。

    孙贤妃不能轻易出宫,便央了太子殿下去孙家贺喜,为孙家一壮声势。太孙听闻此事后,主动一起前往孙家。

    孙贤妃在宫中心神不宁。唯恐这一日出了什么差错。

    好在成亲之日还算顺当。除了孙武在骑马迎亲时差点摔下马之外,并未发生别的令人心惊肉跳的事。

    新婚第二日,孙贤妃便召了孙武夫妇进宫。

    孙武身子虚弱,面色苍白,身形也有些瘦弱,容貌倒是颇为清秀。

    站在孙武身侧的佳阳郡主,也是个清秀顺眼的女子。只是额上多了一块伤疤,看着有些刺目。

    孙贤妃心里膈应,面上倒是没流露出来,温和地叮嘱几句,又赏了一堆厚礼,便让小夫妻出宫回了孙家。

    佳阳郡主在路上悄悄对新婚夫婿说道:“贤妃娘娘真是宽厚温和。”

    孙武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好意思将孙贤妃私下叮嘱的话告诉妻子。

    “既是娶回来,也没别的法子。以后让她安心在家中待着,少出来丢人现眼。等她生了嫡子,再另外纳两房容貌姣好的妾室就是了。”

    其实,孙武觉得新婚妻子温柔又听话。额上多一个伤疤,也没什么。看得久了,自然就会习惯。

    可他自小就在孙贤妃的照拂下长大,从不忤逆她的心意,便乖乖应了。

    ……

    这些京城八卦传言,不必顾莞宁去打听,便有人主动登门,津津乐道地说给她听。

    “……这位佳阳县主,其实原本也是个小美人。可惜破了相,如今又嫁给孙武那个病痨鬼。”

    罗芷萱的语气中满是惋惜。

    顾莞宁随意地笑了一笑:“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罗芷萱想了想,笑道:“这倒也是。两人也算般配。”

    一个有病,一个破相,天造地设。

    顾莞宁肚子隐隐有些不适,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和罗芷萱闲话:“你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在夫家过得可还适应。”

    罗芷萱叹口气:“傅家人多口杂,说一句话,不出半日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处处要小心谨慎,实在没什么意思。”

    好在傅卓待她极好。

    顾莞宁正要取笑罗芷萱几句,肚中忽地一痛。

第五百六十章 生产

    抽痛来得又快又猛烈。

    顾莞宁的脸陡然一白。

    罗芷萱见顾莞宁面色泛白,顿时心里一慌:“你怎么了?”

    顾莞宁深深地用力地呼吸……然而,毫无用处。肚中的抽痛愈发厉害。顾莞宁的额上迅速渗出了冷汗。

    守在一旁的陈月娘琳琅玲珑等人立刻察觉出异样,立刻围拢过来。

    陈月娘是过来人,目光一扫,便知是怎么回事,沉声道:“玲珑,立刻去叫产婆们去产房做准备。”

    “璎珞,你去雪梅院给太子妃娘娘报信,就说太孙妃肚痛发作。请太子妃娘娘来坐镇。”

    “琉璃,你去请徐大夫过来。”

    “珍珠,你去库房领一支百年人参。一半切成参片,一半熬成参汤。再准备一些热水。”

    “琳琅珊瑚,你们两个和我将太孙妃扶进产房。”

    丫鬟们再忠心,毕竟都是年轻少女。遇到女子生产的事,就有些慌了手脚。沉稳持重的陈月娘立刻成了主心骨。

    一连串的指令下去,众丫鬟各行其事,有条不紊。

    罗芷萱在原地愣了片刻,待顾莞宁被扶着向产房走去,才陡然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地追了上来。

    众人都手忙脚乱,也无暇留意罗芷萱的一举一动。罗芷萱便跟着进了产房。

    ……

    梧桐居里的产房在三个月前就准备好了,产婆们也早就请进府随时候着。一声令下,产婆们立刻进了产房。

    四个产婆迅速接手,将顾莞宁扶上床榻。有的按揉肚子,有的按摩手脚,有的为她擦拭汗珠,还有一个一直在她耳边说些安抚的话。

    顾莞宁呼吸急促紊乱,却未呼痛,闭着眼睛忍过了第一波阵痛。

    “莞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匆匆进了产房。

    是太子妃来了!

    太子妃快步走到床榻边,一把握住顾莞宁的手,焦急地低声喊道:“莞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莞宁睁开眼,竟还有心情说笑:“除了痛一点,也没别的感觉。”

    太子妃这才松了口气:“你阵痛才开始,怀得又是双胎,离生产怕是还早得很。尽量别喊痛,忍着一些。这样才有力气生孩子。”

    顾莞宁嗯了一声。

    一旁的产婆立刻道:“趁着此时肚子不疼,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很快,便有丫鬟送了热粥进来。

    太子妃不肯假手旁人,亲自喂顾莞宁。一边喂一边说道:“我已经打发人进宫给阿诩送了信,阿诩很快就会回来。定北侯府那边,我也打发人送了信,请太夫人过来陪你。你别怕,也别慌。你一定会安然生下孩子,不会有事的……”

    顾莞宁轻声笑道:“我没慌,母妃也别慌。”

    絮叨个不停的太子妃这才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端着碗的手也稳了下来。

    躺在床榻上的顾莞宁还算平静,她这个做婆婆的,倒是慌了手脚,刚才几乎不知道在自己在说什么。

    顾莞宁喝了一碗粥之后,阵痛又开始发作。

    疼痛像巨浪一般,一波一波地拍打冲击。

    顾莞宁额上不停冒着冷汗。

    她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都没吭。

    太子妃看着又心疼不已:“莞宁,实在疼,你就喊两声吧!”

    顾莞宁没力气说话,一旁的陈月娘倒是忍不住了:“太子妃娘娘,太孙妃意志坚定,既是能忍得住,还是忍着才好。”

    太子妃讪讪地嗯了一声。

    过了片刻,太子妃又闲不住了,拿起一旁的帕子,亲自为顾莞宁擦汗,又张口吩咐:“让人熬些参汤来。”

    参汤很快来了。

    太子妃又亲手喂顾莞宁喝参汤,然后细心地用帕子为她擦拭嘴角。

    待在一旁的罗芷萱,既钦佩顾莞宁的坚强隐忍,又为太子妃的举动感动。

    儿媳临盆,做婆婆的在产房外坐镇,已经算宽厚。太子妃却亲自进了产房照顾儿媳。这样的婆婆,比起亲娘也不差什么了。

    对了,顾莞宁的母亲沈氏已经许久不出现在人前,大家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人。这一次顾莞宁临盆,不知沈氏会否露面。

    罗芷萱正胡思乱想着,顾莞宁费力地抬头看了过来:“罗姐姐,你别在这里待着。到产房外候着就行了。”

    生孩子绝不是什么愉快的场面,罗芷萱还是孩子心性,对怀孕一事也有些排斥。还是别让她待在一旁为好。

    罗芷萱心中一阵感动。都这个时候了,顾莞宁竟还惦记着她。

    罗芷萱低声道:“我要留下来陪你。”

    顾莞宁还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

    疼痛如汹涌的浪潮。

    顾莞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忍下了痛呼的冲动。

    不到片刻,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她没力气睁眼,任凭身边的人为她擦拭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阿宁,我回来了。”

    是太孙回来了。

    太子妃立刻将最靠近床榻的位置,让给了太孙。

    太孙坐在床榻边,握住顾莞宁的手,俯下身子,轻轻地唤着顾莞宁的名字:“阿宁,你现在怎么样?”

    顾莞宁用力睁开眼,冲满脸忧急关切的丈夫笑了一笑,笑容虚弱无力,声音里透着难忍的疼痛:“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痛。”

    此时的顾莞宁,大概是一生中最狼狈的一刻。

    脸庞有些浮肿,额上满是冷汗,面色苍白,嘴唇没了血色。说话时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断断续续。

    可这一刻的她,也是最美的。

    明明痛苦无比,目光依然是那样的清澈坚毅。甚至张口安慰他:“萧诩,你不用担心,我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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