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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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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斋,更不是美人和姑娘们能来的地方。若有哪位美人或姑娘,想要去前宅见殿下,只能走花园。经过云裳姑娘或小厮卓酒的通传,才可见的。”

    容菀汐听靳嬷嬷的语气措辞,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平日里爱多嘴的人。因而如今她的话虽多,容菀汐听着,却也不觉得讨厌。

    这靳嬷嬷可能是觉得王妃新入府,对王府还不甚了解,便趁着这一路上,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些。可见其处事之周到。

    这一路走来,即便还未与靳嬷嬷正式相见,容菀汐对她已是很赞赏了。

    “嬷嬷,那如今我们可是走了这柳林、过了这问柳斋了,等下显然也是要过泾渭溪的,如此岂不是坏了殿下定下的规矩吗?”

    “殿下体恤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可引着娘娘走近路。且担心娘娘觉得枯燥,特意让奴婢给娘娘说些府里的景致、人物,以便娘娘初做了解。”

    容菀汐笑笑,只怕宸王让靳嬷嬷给她说景物是假,想让靳嬷嬷先打开话匣子、以便她向靳嬷嬷询问这府中的人物,才是真。

    倒也是够体谅的。

    而且没想到,宸王看似放荡不羁,但府里这些服侍的奴婢们,却都是极有规矩的。难道说这些懂规矩的奴婢们,都只是恰好凑到了宸王府?恰好得到了宸王的重用?

    自然并非如此,可见宸王在识人用人上,还是很有一番思量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思量,会不会用到选女人上。不知道宸王府的那些姬妾们,是不是也如见到的这几个宸王府奴婢一样懂事。

    既然宸王给她铺了路,她也不好不询问了。

    “娘娘,过了‘泾渭’,便是姬妾夫人们所住的后宅的地儿了。娘娘的昭德院自是与夫人们的院子不同,是最大最华丽的,且是这后宅里的第一个院子。过了‘泾渭’、一小片柳林之后,就是娘娘的昭德院了。”靳嬷嬷道。

    容菀汐借着她的话儿问道:“如今后宅里,有名分的没名分的都算上,共有多少姬妾?”

    “回娘娘,共有八个。”靳嬷嬷道。

第三十一章:一对璧人

    果然是个聪明人儿,一说到这关键之处,却反而不似介绍景致那般细致。她问了数量,靳嬷嬷就说了数量,并未说其他。

    宸王的意思,是让靳嬷嬷给她介绍府里的姬妾情况,靳嬷嬷自然也是清楚的。但在这事儿上,却不操之过急,估计是想要在介绍每一个情况之后,都给她一个思量的时间。以免一起说了,人太多、情况太复杂,惹得她不悦。

    只不过,原来只有八个姬妾,这与外界传言的十几个倒是并不相符,可见是外界夸大了宸王的风流。只有八个姬妾,这与她事先预想的十几个相比,简直少了太多,已经可以说成——是个惊喜了。

    容菀汐便耐心问道:“嬷嬷且细细与我说说,这十一位妹妹,各自都是什么位份、都是什么时候入府的、各自都是什么出身、年岁几何?”

    “是……”一说到正经事情上,靳嬷嬷的声音也恭顺起来,不似先前那般闲谈之态。

    “娘娘,咱们府里这十三位夫人,只有四位是有名分的美人,其余的,都还没有位份,只是养在府里的姑娘而已……”

    靳嬷嬷将这府里,有关宸王女人们的事情,缓缓道来……

    “殿下一心钻研学问和武艺,又忙于朝中公务,对府里的夫人们是不甚用心的。因而忘了赐位份,是常有的事儿。”

    三言两语的,就把宸王这到手之后就将人抛到脑后儿的行为,说成了不爱美色,醉心学问。

    “四位美人,有两位是在殿下开宅建府的次年,太后娘娘在秀女中的良家子中挑选出来,送与殿下的;一位是四殿下在江湖一歌舞坊中买来的干净的美姬,自己舍不得用,送与殿下,咱们殿下领四殿下的情儿,便当场封了美人;另一个,是去岁巡视江淮一带,湖州府尹送与殿下的庶出小姐。”

    容菀汐听着,觉得倒还好,只有一个是官员家的女儿,且又是一个外官的庶出女儿。

    可见宸王风流是风流,但是并不糊涂。没有做出那种,把朝中大小官员的嫡出或庶出小姐弄到家里的糊涂事。

    “美人和姑娘们,年纪最大的,是太后送来的薄美人,与殿下同岁,今年双十年华,是太后跟前儿薄嬷嬷的侄孙女儿;年纪最小的,是府尹刘大人的女儿刘美人,今年才十六岁。太后送来的冯美人年十九,家里是开学堂的,很有些学问;梁美人今年十八。其余的姑娘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儿生得,都算干净乖巧。”

    至此,靳嬷嬷的交代便完了。

    还真是容菀汐问她什么,她便说什么。半句不少说、半句也不多说。

    说话间,已经进了昭德院院门儿,此时容菀汐正在洪官媒的搀扶下,埋过门槛儿。

    已经进了屋,容菀汐便也不再问下去。原本是还想要问一嘴,“殿下最宠爱谁的”,但一想,三天回门之后,第四五日里,姬妾们就要过来请安了,到时候一看便知。

    更何况,在宸王身边的女人,谁能谈得上得到了“宠爱”?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时的鱼水之欢罢了。

    咱们这位宸王殿下,万花丛中过,心中却只留一人。

    洪官媒扶着容菀汐过了方厅,进了寝房,扶着容菀汐坐在床上。

    提醒道:“殿下在升平院子里宴客,估摸着是要热闹到晚上了。娘娘坐着也是劳累,便是躺下歇一觉儿也是无妨,只要不掀开盖头就行了。”

    “好,等下若累了,我便休息。”

    容菀汐又道:“这一向多亏了洪官媒帮扶着,有劳了。”

    “哎呦……娘娘这是哪儿的话!折煞卑职了,能帮着忙活娘娘的婚事,是卑职的福气哪……”

    送了新娘子入房,官媒的活儿就算完成了。靳嬷嬷引着洪官媒出了昭德院,打赏了她好多银钱,又特意吩咐府上用马车将洪官媒送出去。

    这才回了院儿里,却不再进屋,而是站在门外道:“奴婢就守在门外服侍着,娘娘若有吩咐,尽管让两位姑娘出来叫奴婢就是。”

    容菀汐知道她是害怕自己不自在,也避免了让自己觉得是被看管着。靳嬷嬷如此懂事,容菀汐怎能让她在外站着?

    因而让初夏去请进来,但靳嬷嬷却说不妨事,平日里伺候宸王殿下,也是要在门外侍立好久的。容菀汐便不再劝说。

    忙活了大半日,容菀汐也是腹内空空。初夏见方厅中的圆桌上有玫瑰糕之类的点心,就拿了来。容菀汐送到嘴里吃了,又将嘴巴露出来喝了水。没了饥饿之感,困意来袭,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宸王府内庭院深深,前宅升平院里,一定是热热闹闹儿,吵嚷得很,但在这后宅之中,却是安静得很。

    容菀汐这一觉睡得很沉,微微醒转的时候,刚好听到门口儿有了一声喊:“殿下回来了……”

    门口儿靳嬷嬷紧接着向里头儿通传一声:“二位姑娘,娘娘,殿下回来了,且准备着吧。”

    宸王在门口儿吩咐了靳嬷嬷退下,进了屋,看到初夏和知秋两个,各自立在容菀汐一侧,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自己摆手吩咐道:“都退下吧。”

    但这两个小丫头却不听他的,而是同时看向容菀汐。

    容菀汐察觉到她们俩的动作,也道了声:“退下吧,无妨。”

    初夏和知秋施礼告退,不多时,屋内院外都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

    以至于有一瞬间,容菀汐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还没醒?怎么这么半天了,他还不掀盖头?且一时竟是这么安静无言?

    宸王坐在梳妆台旁前的圆凳上看着她,看着这个穿着一身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的人……

    如若不掀开来,或许他还可以想象,这盖头下是月儿的面容。

    然而目光一转,看到床上端坐之人那恬淡的仪度,即便是静坐着,却也能让人感觉到的傲然的风骨,他又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人不是月儿。看着她这太过有特点的娴静却傲然的身姿,根本无法将盖头下的脸想象成月儿的样子,哪怕是一刻都不成了。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此时坐在大红喜床上的人是谁。

    当然,他也从没有想过要骗他自己,他一直都清楚他要娶的人、和他心中牵挂的人,分别是谁。在此情此景之中,他只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借着这微醺之意,在想她一下而已。

    既想不成,也便罢了。

    这小女子头顶着这顶红盖头,板了一日,只怕心里早就厌烦了,还是让她快点儿解脱了吧。

    各有各的难处,何不互相体谅一些?

    容菀汐总算听到了宸王的脚步声,听到他到方厅儿去,估计是去那金挑杆了。

    宸王拿着金挑杆儿在手,缓缓走来。

    在她斜前站定之时,又侧头端详了她半晌。而且他很确定,他端详的人是容菀汐。

    半晌,方听得他的声音:“王妃,本王为你挑起盖头?”

    容菀汐略略颔首。

    宸王手中的金挑杆儿,缓缓碰到了容菀汐的红盖头。

    手腕轻抬,盖头随着金挑杆儿的升起,而缓缓掀开……

    窗外红灯笼的光亮朦胧笼罩着满目大红的寝房,窗下小桌台上,龙凤红烛跳跃……

    一帕红绸随着挑杆挑起、轻轻滑落在地……

    容菀汐换换抬头,看向他。

    她的……这个为她挑起盖头的人,的确是可以称得上她的夫君的。于名分上,的确如此。

    容菀汐抬头看着他,刚好他也看着她。

    他手中的金挑杆悬在半空,却是不动了,就这样毫无避讳地看着她的面容,恰如此时她看着他那样。

    她肤若凝脂之美,眼眸若有盈波之光,秀鼻如悬胆、粉唇如花瓣……轻施粉黛、不浓重、不热烈,让人瞧着,便恍若看着一个芙蓉仙子刚刚出水一般。她眉间的那一朵胭脂色的梅花,更衬得她的面容,倾国倾城……

    此刻,他竟是有些词穷。似乎除了“倾国倾城”之外,再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来。

    这真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她的美丽,不张扬、不骄纵,却是有让人哪怕只瞧上一眼,都会被她深深吸引去的魔力。

    她的面容这般恬淡纯美,但接触下来,却发现她的内心如同磐石之坚固,甚有思量、甚有傲骨,说实话,这样的女子……便是遍寻世间,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般面容、这般风骨,的确是有让天下男人皆沉迷的本事的。

    可惜了她明珠暗投,偏偏,他是不在这世间男子之列的。他的心,早已许了别人。

    他欣赏她的美、只如欣赏一块美玉、一件珍宝一般……

    如此欣赏之法,实是暴殄天物……

    容菀汐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红烛一个跳跃间,未免有些刺眼,她微微眯了眼。睁眼之时,却看到面前原本若有深思的男子,眼角眉梢,已经又换上了他惯常的闲适笑意,嘴角也是微微勾起的。

    他收了金挑杆儿,负手而立,含着笑,低头看着她。

    红烛映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竟像是个翩然入画的谪仙,如此朦胧不真实……

第三十二章:红烛映月

    “怎么,你我二人,就这样瞧上一夜么?”宸王含笑道。

    容菀汐收回了目光,很平静的,并未有什么慌乱和羞涩之感。但她的脸上,的确泛起了些许红晕,这是她自己能感觉得到的。

    “你脸上胭脂的颜色,真好看……”宸王笑道。

    容菀汐听出了他是故意笑她,却也不恼。而是淡然起身,向他轻施一礼,道:“殿下,拘束了一日,妾身有些乏了。不知今晚殿下去何处安歇?”

    言外之意自然是,反正不能在这里。

    可宸王偏偏就逆着她的言外之意来,道:“本王哪儿也不去,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本王岂有去他处的道理?”

    说着,宸王直接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往方厅走去:“还没喝合卺酒呢。”

    容菀汐看了桌子上放着的两个金酒杯、一个很精致的鸳鸯酒壶……

    两杯淳酒饮合卺,自此白头不相离……

    容菀汐并不想要和他喝这洞房合卺之酒。纵然今天的所有事情,她都是做的规规矩矩,没有不合礼数的,但这最后一步,她却不想做。因为她不想将这大婚的仪式弄得圆圆满满的。

    大的礼数她错不了,但小的礼数,尤其是只有他二人在场的情况下,能推辞,还是推辞了吧。

    “殿下”,容菀汐轻施一礼,“其实殿下也不想要和妾身饮这一杯合卺酒的吧?这里只有殿下和妾身两人,咱们没必要全然遵循着规矩来的。”

    宸王一笑,道:“不过是一杯酒而已,本王刚好有些口渴了,为何不可饮一杯?你是不想和本王交杯?”

    容菀汐垂首不语。

    宸王笑道:“不要太在意,只是绕一下手臂就可以了,图个好玩儿。”

    “过来。”宸王向她一招手。

    容菀汐听清楚了他的话,“只是一杯酒而已”。

    是啊,刚好有些口渴了,只是一杯酒而已,为何不饮?

    宸王是在提醒她,莫要太当回事儿。

    也是她一时被这洞房花烛的气氛所感染,错了思绪。夫妻对拜都拜过了,又何必太在意这一杯酒?若刻意避讳着,反而不妥?

    容菀汐上前来,接过了宸王递过来的酒杯。

    宸王的手臂绕过她的手臂,眼含笑意看着她……

    容菀汐也不扭捏,很痛快地一饮而尽。

    将酒杯放在圆桌上,宸王方笑道:“怎么样?本王说好玩儿吧?这样看着对方,角度很有趣。”

    容菀汐笑笑,不接话。

    “好了本王也乏了。歇下吧……”宸王说着,就往寝房里走。

    而且毫不避讳地站在衣架前宽衣,很痛快地便将外袍搭在了木架上。

    容菀汐却是站在方厅内不动。

    不多时,宸王已经顾自脱得只剩下一层内里的绸衣绸裤了。

    容菀汐垂首,不看他。

    “你愣着干什么呢?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事儿吗?”宸王回身道。

    说着,也不等她的回答,便跳上床去,拽过被子就盖上了。他躺在中间,问她:“你睡里侧还是睡外侧?你如果不挑,本王就睡里侧了,本王习惯睡里侧。”

    容菀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痛快道:“好吧,妾身睡外侧就可以。”

    “你自己忙吧……”宸王缩到床里去,胳膊伸出被子,向她摆摆手,“我先睡了,你别熬到太晚,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光亮……”

    “好,这就睡。”容菀汐应了一声。

    容菀汐退了头上的珠翠,摘下了耳坠,还有嫁衣上的一些坠饰。只剩下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裳的时候,吹了红烛,就这么躺到床上去,打算和衣而眠。

    实际上,这龙凤红烛是要彻夜燃着的,但宸王不是说他不喜欢光亮么?吹了更好。

    宸王也没说什么,只是翻了个身,用一只手臂撑着头,看着她:“你最好还是把嫁衣脱掉。这嫁衣上刺绣太多了,若是本王不小心翻身,刺到了皮肤就不舒服了。”

    “殿下可以不翻身,这样睡得更香甜一些。”容菀汐道。

    “睡着了,我怎么知道我会做什么?”宸王如笑得很有深意。

    但容菀汐却是一点儿也不紧张:“殿下品性高洁,不会对妾身做什么的。”

    “哦?你这么信任我,我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衬了你的意?”宸王道。

    听着这声音,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轻浮。

    但容菀汐却只是笑笑,倒也不介意。

    “你笑什么?”宸王仍旧撑着头看着她。

    为了避免和宸王目光交流,容菀汐闭上眼睛,道:“我还以为殿下要说,既然妾身这么信任你,你总不好辜负了妾身的信任。”

    “你想错了……”宸王躺下去,隐约间还伸了个懒腰,“不过你如果脱了这身嫁衣,我碰着了不恼,便不会对你怎样了。”

    容菀汐不动,已经打算从现在开始,忽视掉这个人的存在。

    但他的声音又响起。

    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且音调低沉,虽是含笑,却仍旧有让人难以忽视的王者的威严。如此闭目听着,很有男子气概,竟是意外地好听得很。之前与他的言语交流自然不少,但注意力却总是在他那不羁的面容上,却从未注意过,他的声音竟是这般好听。

    他说的是,“以后的同床共枕的日子还长,你若总是穿着衣裳,或许会闷出病来。随意一点,不要太放在心上。”

    容菀汐正思量间,他又撑起头来,玩笑道:“本王最喜欢腼腆害羞的女人,你若放开了,本王反而没有兴致。”

    容菀汐摇头笑笑,起身。

    其实宸王倒是好意,这嫁衣厚重,许是怕她穿着不舒坦吧?

    容菀汐脱了嫁衣,只穿着一身红色的寝衣进了被窝。闭着眼睛低声缓缓道:“其实殿下如果真的为妾身着想,莫不如以后常去别人的院子,别来这里就是了。这样大家都自在。”

    听她已有睡音,宸王笑道:“好了,睡吧,本王爷乏了。”

    容菀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宸王许是喝了些酒水的缘故,不多时便有轻微鼾声响起。

    十七年来,她自有记忆起,就是自己睡的,身旁如何躺过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打着轻轻鼾声的男人。

    他的声音中,男子气息如此醇厚,容菀汐哪里还能睡得着?听着是觉得极不舒服的,根本无法忽略掉这个人的存在。

    想着起身,但也的确乏得很。且不知宸王睡眠的深浅,竟也担心若起身,会吵醒了他。她也知宸王今日是从早忙活到晚,定是很疲累的。

    如此想着,也只好让自己尽量习惯身旁有另一人的存在、有另一人的呼吸,让自己在这样的条件下,也能平心静气地睡去。

    渐渐浓重的困意袭来,容菀汐也便睡着了……

    换了新的地方,睡得并不沉。次日一早,容菀汐先于宸王醒来。

    睁眼之时,到底还是无法忽略掉身旁之人的存在,转身看向他。

    他睡觉倒是很老实,只是从原本背对着她的姿势,转换为对着她的背而已。容菀汐见他眉头紧锁,以为他是做恶梦了,却见他面容平静、呼吸平稳,不似做恶梦的样子。倒像是他正常安眠时,便是这样一般。

    平日里他总是风流不羁的样子,眉眼间总是万事不过心般的笑意,让人觉不出他的深浅来。但此时,剑眉微蹙如锋,鼻若利刃、薄唇微抿,一看之下,便是那胸中有沟壑,身怀家国天下的样子。倒像是一个下凡游历的仙人,总是给世间一以最闲适的笑意,却也在所看所及之间,悲悯着人是疾苦,心系着万千山河……

    看着他安睡的面容,不觉间,容菀汐竟是看得失了神。她恍似看到了这张俊美的面容上,应出现的最本真的样子……

    “你打算这么看着本王到什么时候?”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弄得本王都不好意思醒来了。”

    容菀汐下意识的念头儿,竟不是觉得难为情,而是——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容菀汐淡然起身,背对着他,去柜子里找衣裳。宸王府应该是给她准备了衣裳的。

    开了床边的柜子,果见里头儿各色罗裙有十几件。

    容菀汐从中挑了一件淡粉色绣梅花儿的,听得宸王懒懒地吩咐道:“给本王拿件衣裳来。”

    容菀汐这才仔细看了,柜子里的衣裳,倒并非都是给她的,而有两三件是给宸王准备的,可见府里奴才们办事周到。容菀汐挑了一件月白色的给他,刚要扔过去,却又收回来了。

    “你干嘛?”宸王道。

    “毕竟是要入宫敬茶的,大喜的日子,你穿得这么素净,不合时宜。”容菀汐道。

    说着,又挑了一件青色的袍子扔给他。

    宸王倒也不挑,出手接了,说了声:“粗鲁。”

    他不挑剔她的眼光,却无法对她侍奉夫君如此随意的行为不做评价。

    容菀汐也不应,而是关了柜门,想要去唤奴婢进来伺候梳洗。

    “你很喜欢月白色?”宸王问道。

    “觉着你穿那样的颜色,很有风骨。”容菀汐道。

    “哦?既你喜欢,本王以后常穿就是。”宸王笑道。

第三十三章:初伴晨起

    “不必了吧”,容菀汐道,“淑女坊和天香楼、锦绣阁的姑娘们,可不会喜欢这么素淡的颜色。”

    宸王笑笑,起身,倒她的梳妆台的柜子里翻腾去。

    容菀汐一时被他的言行牵引住了,倒没有立刻叫奴婢们进来,而是看着他。寻思他在找什么呢……

    “啧……这些奴才,就没给你准备个小刀儿啊、剪子之类的东西么……本王瞧着,你们女人那唇纸眉笔什么的,不都需要时常修剪的么?”

    “你要剪刀做什么?”容菀汐道。

    “你不懂”,宸王道,“但是你先别叫人进来就是。”

    宸王说着,也没兴致再找了,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索性直接……

    “哎!你干嘛?”

    还没等咬下去,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容菀汐道:“我有办法,你别做得这么明显。”

    宸王满眼的诧异。

    容菀汐松开了自己的手,到一旁柜子里去找针线盒。

    “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针吗?”容菀汐道,声音中,难免有些嫌弃和无奈。

    “一时没想起来,毕竟平日里又不常见。”宸王道。

    容菀汐笑笑,他平日里见着的,都是女人涂红抹脂用的东西,这些做活儿的东西,自然不注意。

    容菀汐找了根银针出来,到床边去。记得昨天是没看到红色锦褥上有放白帕子的,因而在两个枕头下找了找,果然见宸王的枕头下,压着一个帕子。

    这帕子本应是靳嬷嬷在他们安寝前铺上的,但宸王昨天吩咐她先退下了,之后没让人过来铺床。

    容菀汐撸起袖子,在自己的小臂上刺了一针。是有些疼,但她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儿疼痛而痛呼什么,甚至连眉头都没簇一下。只是很平静地将挤出的血抹在了帕子上。

    然后放下衣袖、把针放回原处。

    看得宸王已经有些呆了……

    这小女子,在干什么?

    懂得的倒是不少。只是你懂得了,难道就不应该装作不知么?

    回身,就迎上了宸王那……说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眼神。有些惊讶、有些无奈,甚至于还有些惊喜似的……混乱的眼神。

    “怎么了?”容菀汐平静问道。

    宸王不说话,上前来,撸起她的衣袖,见那个小针眼还在冒着血珠呢。

    “你这女人……”宸王转了下她的手臂,好像要确认一下有没有其他伤口似的。

    容菀汐还等着宸王的下文呢,但是宸王又没有别的话了。

    而接下来……

    容菀汐眉心一簇,手臂挣了下,想要收回手臂。

    因为宸王的唇正在她的小臂上,而且还用舌尖抵着她的伤口

    但是宸王力气很大,她又无所准备,一时自然挣脱不开。

    等宸王放开了她,容菀汐忙放下衣袖,看着宸王的眼神里,已有奴意。

    “我是在帮你”,宸王解释道,“这样可以止血。我还没嫌你的血腥味儿呢,那一滴血现在都在我的舌头上呢……”

    宸王说着,还张了张嘴,像是要伸出舌头向她证明以下似的。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嘴巴还没张开的时候,就已经闭了嘴。

    容菀汐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歪理,只觉得一阵恶心,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好像每一寸皮肤上都是他嘴唇的触感似的,不免一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信你看看,是不是不出血了?”宸王道。

    容菀汐看了看,果然不再出血了。但想来真是那么微小的一个伤口而已,原本也不会继续出血的。

    “记你一错。”容菀汐道。

    只说了这一句,就向门外喊道:“来人……”

    “哎呦……”宸王听了,忙到窗前去,将那已经染了血的白色帕子铺平了,用被子盖住了。

    靳嬷嬷应了一声,带着云裳和初夏、知秋两个进来伺候梳洗。

    见了那帕子,默默收了,欢喜得很。

    容菀汐知道,她是要报给太后和皇贵妃去的。

    宸王先洁了牙净了面,容菀汐也不和他争抢,自己洗漱完了,便在一旁瞧云裳给他梳。

    别说,他这长发披萨下来的样子,还真是俊美得令人心惊。

    他在铜镜中看着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菀汐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脱口而出:“嗯?什么?”

    “针。”宸王提醒道。

    “书上看的”,容菀汐道,“不是和殿下说过了么。”

    “哦……本王记起来了。”

    宸王忽而一个坏笑:“看得倒是仔细。你还看到些什么了?”

    容菀汐却是面容坦荡,道:“不是说了吗?只看了前几页。”

    “那谁知道呢……”宸王笑道。

    “我自己知道就行,不需谁知道。”容菀汐淡淡道。

    宸王被扫了兴致,道:“真无趣,也不知道脸……”

    原本是要说“也不知道脸红”的,但是忽而想到,他是在铜镜中瞧着她的。这小女子,言谈仪度都平静得很,没有半分羞涩慌乱之感,但她的脸颊,可是最诚实的。

    宸王忽而回头看向她。

    果然看到,那个在雕花月门前静立着的小女子,脸上有两抹红晕。

    “王妃上妆了?真够快的。”宸王笑道。

    天知道此时容菀汐有多想要用线封死了他的嘴!

    但面上仍旧平静,淡淡道:“殿下快些吧,别霸占着妾身的梳妆台不起。”

    宸王转过去,让云裳继续梳头,道:“怎么成了你的梳妆台?这王府里的东西,可都是本王的。”

    这话倒是没错,容菀汐也无从辩驳,只好闭口不言。

    宸王起身,笑道:“该你了。”

    容菀汐坐下之时,宸王脑海中忽而一个念头儿闪过,道:“记你一个错。”

    “殿下何来此言?”容菀汐不解。

    “你把本王的东西说成是你的,这是僭越,难道不是错?”宸王笑道。

    容菀汐也笑了,因为她明白了宸王的意思。宸王是等着一会儿和她谈判,要说——不如咱们扯平了?

    初夏给容菀汐梳头,宸王吩咐了靳嬷嬷传早饭。容菀汐看到,靳嬷嬷应了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有笑意。见了这笑意,容菀汐心里就更放心了。

    靳嬷嬷定然以为王爷王妃很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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