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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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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说了,容菀汐那人喜怒不形于色,可今儿,为什么偏偏表露出来了呢?我看不只是对我厌恶已极那么简单,多半是因为心里有了一番算计,知道早晚是要把我赶出去的,这才不藏着掖着了。自打从昭德院里回来,我的心就始终悬着……”
“小桃,你想想,我为什么要这般劳心伤神的留在宸王府里?还不是为了让宸哥省心一些。你若再这般糊涂,我看咱们还不如趁早儿走了的好。至少还能体面些!免得等过一阵子被人算计了,弄得灰头土脸的,出去更没法儿做人了。”
小桃忙跪地,叩头道:“主子何以说这么重的话?都是奴婢的不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求主子务必想开些……”
“咳咳……”身后,忽然响起了宸王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儿就跪地叩头?不怕这一天晦气吗?”
小桃和秦颖月都是故作惊讶,但实际上,两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就是要让宸王听到她们的话。
宸王走到院门边儿上,听得里面有人说“本来娘娘都已经是那样的态度”,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细听了一会儿。听得差不多了,这才进了院儿。
知道秦颖月去找了菀汐,结果菀汐没给她好脸色看。也听得了秦颖月的那一番分析,心里,竟然没来由的舒坦起来。这一进院儿的话,都带了笑音。
“快起来吧!原本没什么事儿,非要弄得惊天动地的。你去忙吧,别烦着了殿下。”秦颖月和善的吩咐道。
“是。”因着宸王在,小桃也不好坚持着,只得起身。
看到小桃去院里洗衣裳去了,宸王道:“往后你们的衣服,还是送到浣衣房去洗。若是你们不好意思送过去,回头儿本王派人和浣衣局的人说一声儿,让她们每日过来取。”
“不用麻烦了”,秦颖月忙说道,“只是几件衣裳而已,小桃自己洗了也是一样的。”
“有什么麻烦的?给府里的主子洗衣裳,是浣衣房的本分,难道府里没给她们发月钱?”
看到秦颖月这般谦和隐忍的模样,宸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月儿向来骄傲,凡事都想要争个和别人一样儿,可是如今到了他这里,却宁愿让自己委屈着,就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
可是他呢?菀汐没回来的时候,一心想着菀汐在边疆的情况,菀汐回来了,更是一心扑在菀汐身上。他把她带回来,原是想要让她过得舒坦些,却不想,反而让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可此时,却又觉得,无能为力。
他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小桃……洗完了盆里的,剩下的送到浣衣房去吧!”秦颖月像是经过了好一番犹豫,才下了决定似的。半晌,隔着窗子向小桃吩咐道。
“是。”小桃应了一声儿。
宸王随意笑道:“这才对嘛!”
悠然地进了屋,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儿。
今儿早朝上,父皇说了九月初八蒙山狩猎的事儿。司礼监请示了该留几个王爷之位,父皇并未给出明确的答复,只说回头儿再议。看来,是有要带着大哥的意思。
不如趁着蒙山狩猎之时,想法子将月儿还给大哥?
第五百八十二章:终局之前
不知道大哥到底想要利用颖月做什么,他已经把颖月接回来这些时日了,这一阵子里,也一直谨慎着。可大哥那边,就是没什么行动。每日就只是在他的庸王府里,真的做了不问世事的庸碌王爷。
若是再等下去,他可真要后院儿失火了。
而且此秋猎,不管是大哥那边,还是镇国公府那边,都消停不了。不管将秦颖月送回去的事情成不成,他总要先有这个表示不是?不能让人因此儿对他诟病什么。
“你今儿去找菀汐了?”宸王到床上去躺着,用手臂枕着头,翘着二郎腿儿问道。
秦颖月故作尴尬,很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去给她请安……你……听到我和小桃的话了?”
“听到一些,没太听清。”宸王道。
“哦……”,秦颖月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笑道,“我问了她一些外头的事儿,听得有趣儿,都不想回来了。要不是恐鞠大夫过来扑个空,可要再聊一会儿呢!”
宸王笑笑,也不戳穿她。道:“九月初八蒙山狩猎,你随我去?”
“这……”秦颖月有些犹豫,摸了下自己的面纱,道,“不妥当吧……我这副样子,再者……你带我去,少不了要被人诟病吧?若是遇着了庸王,指不定他又要胡闹呢。”
宸王笑道:“无妨。本王既然把你带了回来,便要好好儿照顾你。三年一度的秋猎,可是件极好玩儿的盛事,带你去散散心而已,谁敢说什么?”
宸王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打算。一来这事儿未必能成,二来,若是让她事先知道了,指不定会寻了短见。
其实宸王也担心,就算这事儿成了,回到庸王府,月儿一时想不开,还是会往绝路上走。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只要做得妥当,月儿不至于这么轻贱她自己?更何况,还有毁容之仇没报呢。
对月儿的性子,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若有人害了她,她绝不会善罢甘休。计算是死,也要拉着这人去做垫背的。
所以这么想来,蒙山狩猎,的确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拖得时日久了,等月儿报了仇,没了未了的仇恨做牵扯,反而会往短处想。
只是怎么把她好好儿交给庸王……还真得好好想一想。
但现在,他却没心思想这些。只想着,菀汐到底怎么给她脸色看了……
秦颖月并不知道宸王心里的这一番算计,但却也没觉得宸王真的只是想要带她出去散心而已。宸王必定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只是这打算,到底是什么呢?
气一气庸王?用她对庸王做什么算计?还是想要看看,皇上对他的容忍,到底能到什么地步?还是,只是想要气一气容菀汐?
不管是哪一种,这事儿,就如昨儿晚上让宸王留下来一样,对她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一是让人知道她在宸王这边身份的转变,二是让人猜测,容菀汐是否已经快要下堂。她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容菀汐还能沉得住气。
因而故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好吧……宸哥,反正还有几日呢,你还是再想想。若是改了主意,直接告诉我就是,我不会吃心的。”
宸王笑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不过是出去玩儿一趟罢了。你就只管放宽了心,只等着去玩儿。”
秦颖月笑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再说什么。
宸王在屋里躺了一会儿,见小桃晾好了衣裳,便拿着剩下的几件儿出了门儿。也起身道:“你好生歇息,本王去问柳斋处理些公务。”
秦颖月点点头,关切道:“可别太劳累了。”
宸王无心应她,快步出了门儿。出了宜兰院,看到小桃已经快要走到昭德院门口儿了。便只能快步跟着,以免昭德院那边听到什么动静。可不能让那女人看出了他的在意,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
宸王一路跟着小桃,直到走到后花园里,才叫住她:“小桃……”
“殿下。”听得是宸王的声音,小桃忙回身施礼。
宸王上前来,低声问道:“今儿你家主子去昭德院,王妃那边怎么对她的?”
小桃摇摇头,道:“主子不让说。”
“无妨,你只说给本王听,本王绝不会向你主子告状。”
小桃还是有些犹豫,道:“主子刚刚训斥了奴婢呢……”
“你若不如实说来,本王也会训斥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宸王也没说什么太严重的恐吓。但觉得这丫头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稍稍严厉一些,她也就招了。
果然,听得小桃有些气愤的说道:“王妃娘娘倒是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是脸色难看得很。我家主子几次屈尊想要和她亲近些,她却是连个皮笑都不给我家主子。只是沉着一张脸。‘嗯嗯’、‘呵呵’、‘哼哼’的应着。在不就是‘是吗’、‘可不’,一句正经人话都……”
“奴婢该死!”小桃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忙施礼认错儿。
宸王抬手示意她起来:“无妨……王妃没问昨儿晚上本王在宜兰院的事儿?”
小桃起身,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就只是我家主子和娘娘说话,娘娘搭了几句而已。娘娘没主动说什么。”
宸王心里有些失落,一摆手,道:“本王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小桃应了一声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逃命似的去了。
心里想着,秦颖月果然聪明,居然连宸王会私下里问她的事儿,都料到了。这些话和应对的法子,都是秦颖月教给她的。秦颖月说,不能说都太过了,就只说容菀汐没给她好脸色看就行了。不然宸王不会相信。瞧宸王的样子,也没什么愤怒的感觉,也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有没有用,不知道宸王到底相信了没有。
宸王有些落寞地往问柳斋走,走着走着……忽然一个念头儿闪过,心里的落寞便无影无踪!颖月都能看出菀汐的性子,怎么他却给忘了!以菀汐的性子,能做到这般表露,一定是气到份儿上了。不然她一定非常和悦的和月儿聊天儿,绝不会表露出半点不满。
所以说……菀汐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很有可能,正如月儿所说,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应对的法子了。
如果时间足够,他还真想要看看她想怎样应对。只可惜啊……还有六天的功夫,以菀汐那样沉稳的性子,估计是不会在这六天内动手的。他是看不到啦……
心里头,有两种情绪在对抗挣扎着。一种,是想到菀汐在边疆拖延了那么久,必定与二哥旧情复燃,失落、气恼、心痛、不满、甚至于还有些怨恨;另一种,则是菀汐回府之后,便立马向他来请安,是秦颖月和小桃说的,菀汐的冷脸相对……因此便有了惊喜、释然、得意……这些要多窝囊有多窝囊的情绪。
这两者争斗起来,谁也不能完全占据上风……
……
庸王府里,高悬着“忠孝仁义”金匾的书房里,张福海低声向庸王禀报了一番。
庸王道:“咱们这边的人,的确够窝囊的。跟几个女人还能跟丢。”
见庸王没什么气恼的意思,只是玩笑般说着,张福海反而有些纳闷儿。但自然不会糊涂地问“殿下你没事儿吧”,而是道:“说来也奇怪,一路上怎么可能没有追杀呢?京都城里的谣言都传成这样儿了……不然以殿下的布置,咱们一定能把宸王妃给抓回来。”
庸王冷笑道:“还谣言呢……一日两日没回来,这是谣言;十日八日没回来,这可能是谣言;都在边疆拖拉了一个多月了,还能是谣言?本王瞧着,整个宸王府现在都是绿的了……”
张福海忙陪笑道:“是啊,宸王殿下这绿帽子,可扣得死死的。如今京都城里的百姓们、朝堂上的大臣们见了他啊,指不定都憋着乐呢!”
“呵呵……老三也是够痴情的。到底把宫里那边给搞定了……也罢,反正本宫现在也没心思和容菀汐玩儿。要是真把她弄回来了,反而是个麻烦。”
幸亏他最后没真的改了最初的安排,没有让他们在半路上截杀容菀汐来做文章,不然还看不到这个大笑话呢。
而且,少了头顶的这一捧绿,老三没准儿会更机灵些,蒙山上,可是更不好应对了。
“殿下的意思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张福海撑着胆子确认道。
“自然是这么算了”,庸王道,“生死存亡之际,本王可没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收拾收拾,本王进宫去给母后和皇祖母请安。”庸王吩咐道。
“是。”张福海应道。
心里有些酸楚……他家殿下可是最好色的,平日里可都是美色为先,现在却是无心去想了。都是这一阵子京都城里的风雨给闹的。殿下从太子变为了庸王,诸多压制下,再也没有玩闹的心思了……
只求这些事儿快点儿过去吧,殿下快点儿复了太子之位,还能像从前那样每天快快活活的。
庸王回头,看向那刺眼的四个大字——忠孝仁义……
蒙山秋猎,这是最后一搏。
如果父皇肯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便再给父皇一个机会。如果父皇真的偏心太过,他也便没必要再仁慈了……
父皇,做儿子的,真的已经把能给的宽宏,都给您了……
箭在弦上,心底里,他却仍旧希望是前者。
直到快要行事之时,他才意识到,其实,身为儿子,他还是敬爱自己的父亲的。他不想要和父亲变成你死我活的仇人。
一切,只看他的父亲,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
宸王府里,容菀汐以给自己诊脉调理身子为由,叫了鞠大夫过来。真正的用意,却是问秦颖月的伤势。
“先生的意思是说,如果由君紫夜出手,或许这伤好得还会快些?”听了鞠大夫的话,容菀汐确认道。
“是啊”,鞠大夫道,“紫云山上,有太多咱们没见过珍奇药材。或许有去疤痕极快的奇药呢!”
第五百八十三章:本心之善
容菀汐点点头,道:“我在紫云山待了近一个月,的确发现山上有很多咱们未曾见过的药材。君紫夜有给我讲过一些,记得其中有一株‘伊人面’,以其入药,去腐除疤极快。”
“紫云山是三国交界处的宝地,他处莫能与之及……”鞠大夫顿了下,医者仁心,到底还是问道,“娘娘,不知咱们可有法子请到君阁主?”
说是“咱们”其实还不是让容菀汐去做?他和君紫夜没有交情,听殿下的话,和君紫夜的交情也不深。倒是娘娘,能在紫云山上生活一个月,而且君紫夜还给娘娘讲了药理,可见娘娘和君紫夜是很有些交情的。如果方便请来,将庸王妃尽快治好,也是一件善事不是?
“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就好”,不用鞠大夫再明说,容菀汐便主动揽了下来,“君阁主现在在边疆为翎王医治,说等翎王的身子彻底调理好了,便来京都城转转。等他来了,必定下榻在咱们府里,我带他去宜兰院瞧瞧便是。没什么麻烦的。”
“哎呦,这可是好事儿哪!”鞠大夫笑道。
主子们之间的计较,他不愿意搀和。虽然知道庸王妃和他家王妃一定是较量着的,但请求已经说出了,且王妃也已经揽了过来,什么感谢的话、抱歉的话,就不必说了。这都是主子之间的事儿,他就只管尽好自己的本分,听命办事、治病救人就行了。
又闲说了几句,容菀汐便让鞠大夫退下了。并未格外嘱咐他,不让他将今日的询问和承诺说给宸王。一来是不想让鞠大夫为难,二来,也就是让鞠大夫说给宸王听。
秦颖月不是逼着她出手吗?不是想让宸王觉得她善妒不懂事儿吗?她就偏要反着来。我非但不会找你的麻烦,反而会对你好好儿关照。
“小姐,如果不是殿下吩咐过了,鞠大夫是不会撒谎的。但看鞠大夫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啊。看来秦颖月的脸是真的毁了,而且还很严重呢。那红面纱遮挡在脸上,可不是装装样子呢。”初夏道。
容菀汐略蹙眉道:“其实她也够可怜的。一直以自己的容貌为傲,此时却遭到这样的祸端……说起来,她还真是很让人佩服。遭到了这样无异于灭顶之灾的祸事,居然能这么快就好起来。不仅没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反而更加细心图谋。若换做是我,只怕没这个本事呢……”
“小姐也不会遭到这样的祸事呀!”初夏笑道,“小姐向来与人为善,岂会像她那样到处得罪人?谁能忍心对小姐下这样的毒手呢?”
“你不用宽慰我”,容菀汐笑道,“欲静何曾静?在这大争之世中,与人为善其实起不到什么用处,人人看的,都只不过是利益二字罢了,谁也不会记着你的好儿。若有朝一日,我的容貌被毁,能对一些人的行事有利,只怕我也会遭到这样的祸,绝不会有什么特殊。”
初夏一耸肩,道:“反正小姐和秦颖月就是不一样。小姐心善,上天都庇佑着。”
荣菀汐笑笑,道:“借你吉言吧……”
“小姐……你说这事儿,能是谁干的?”初夏忽然低了声音,问道。
“庸王,或是……”容菀汐摇摇头,道,“应该是庸王。除了庸王,应无旁人。”
原本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儿闪出来,但立刻被她压下去了。宸王绝不会这么做。
至于秦颖月自己,那是更不可能了。以秦颖月的手段,若想要回到宸王身边,可以有很多法子,不至于非要用这么决绝的法子。没了容貌的仰仗,她便没了向宸王撒娇耍媚的底气……但这么想来,也便不可能是庸王。
因为庸王和秦颖月一样,若想要宸王将她收回府里来,也有很多种法子,不拘于这一种。庸王自己,向来最在乎女人的美色,应该知道,没了美色,女人便没了吸引男人的最有力的手段。所以他不可能这么做。
“应该也不是庸王……会是谁呢……”容菀汐一时也想不出来了。
初夏道:“谁知道呢,她到处惹人烦,想要害她的人可多了去呢!只是……小姐啊,咱们真的要帮她吗?”
容菀汐点头,道:“要帮。她的容貌越快恢复,宸王心里的负担就能越早的卸下。这对咱们而言,是有利的。更何况,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儿,遇着了这样的事儿,咱们能帮,却偏要坐视不理,心里总归过意不去。”
“奴婢看哪,小姐说什么对咱们有利,都是自欺欺人的话。小姐就是太善良了!”初夏道。
容菀汐笑笑,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善良……”
如果真的有初夏认为的那么善良,在看到宸王和秦颖月已经旧情复燃之后,不是应该“功成身退”么?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只是想要和秦颖月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去争斗。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宸王最真实的想法儿。
只有是站在平等地位上的比拼,输了,她才能说服自己坦然接受。
……
坤宁宫,庸王给皇后请了安。皇后看庸王那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揉着额头,吩咐屋里服侍的人:“你们都退下吧,人多了太闷得慌。”
“是。”四个宫女儿和一个掌事太监应了一声儿,一齐退下了。
琉璃走在最后头儿,安安静静的关上了坤宁宫里的所有门窗,以便主子们自在说话儿。
皇后坐在正厅主位上,轻轻摇着手中的面扇,庸王随意找了个挨着母后的椅子坐了,直接道:“母后,听说父皇今儿在朝堂上提起蒙山狩猎的事儿了。”
“今儿都九月初二了,初八的事儿,也该提起,好生准备着。”皇后揉着额头道,声音有些虚弱。
但太子却并未注意到母后身子不适,而是继续道:“听说父皇并未确定随行的皇子人数,看来还是想要将儿臣加进去的。不然除了儿臣之外,还有谁是需要斟酌而定的?蒙山秋猎这种场合,除了远在边疆的老二之外,哪怕是老五,每次也都要跟去。父皇既然犹豫,可见并不想如此武断的将儿臣给刨除出去。”
皇后点头,道:“的确如此……若皇上还在气头儿上,一定直接将你扔出去,不会没个明白的表态。”
“所以啊,母后,咱们可得求求父皇啊!”庸王道。
皇后揉着额头的手停下了,转头,盯着自己的儿子看着……
“母后,你这么看着儿臣干什么?难道儿臣说错了话不成?”庸王问道。
“这一阵子,你和你外祖父都筹谋了什么?”皇后的眼中,满是担忧。
但庸王听来,却只有质问之意。
“母后,这事儿你别管,我们做的事情,自然是必要之举。”庸王道。
这是他和外祖父、二舅父之间,少有的一次共识。他们都觉得,这事儿不应该让母后知道。母后和父皇毕竟有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在,若是一时心思短浅,动了妇人之仁,可别再坏了事儿。
皇后的眸光沉了又沉,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有万般劝说之言、关怀之言,可就是说不出来。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已经能独当一面的、满腹阴谋算计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在她怀里咿呀学语的婴孩,也不再是那个在她膝下开心玩闹的幼童。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满心抱负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阴险诡谲的权谋家。他不再听母后的话、不再听任何人的话。他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选择某种利用。
可是,她担心,他揣着利用之心,反而坠入到别人的圈套中,无知无觉间受人利用。
对她的父亲,她从来都不曾真正信任。
其实她和麟儿一样,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得不选择某种利用。她要在宫里站住脚儿,要保住她的儿子在朝中的地位,她就不得不靠着娘家。
在这场她娘家和皇权的较量中,其实到底是皇上赢,还是她父亲赢,都是不要紧的,只要别牵连到她儿子就行了。谁死谁活,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儿子。
“麟儿,你听母后一句劝,莫要铤而走险。”过了好半晌,皇后才沉痛地说道。
知子莫若母,她知道,皇上废了麟儿的太子之位,且这么长时间对他不管不问,定然伤了麟儿的心。而麟儿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做什么努力让自己复位的小动作,怕是憋着大动作呢。
她所得到的消息,也不幸的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她已经无能为力……
因为她心里清楚,皇上绝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下了废太子的旨意,便不会轻易更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皇上并未召见麟儿,好像忘了有他这个人似的,更可见,麟儿复位,希望渺茫。
估计麟儿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不愿意再等了,不愿意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而费心拼斗、耗费上三五年或是更长的时间。他觉得,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皇上、看透了这皇家的冰冷无情,不愿意再将登基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决策上,不愿意再仰人鼻息。他想要证明给他父皇看,我比你疼爱的三儿子,更有本事。他想要告诉他父皇,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其实这样,反而是因为,他对他父皇,太过在意。
而且,庸王胆敢做出如此决定,少不了她娘家的挑拨。
随着麟儿被废、大哥被流放,父亲意识到,周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若不趁着他的官位还在、行事还方便的时候先做打算,等到被皇上算计得一切都没了的时候,再想做什么,可是来不及。
父亲向来心狠手辣,一不做二不休,在父亲那里,不足为奇。
庸王知道,他母后绝不仅仅是一个只仰仗着母家势力的深宫妇人。因而听了母后这么问,便也不打算再瞒着……
第五百八十四章:慈母恶子
“母后”,庸王并未否认什么,而是深深叹息了一声儿,“儿子岂能真的这么贸然?如果父皇对儿臣,还有半点儿父子之情,儿臣绝对不会做铤而走险之事。但如果他太过偏向老三,儿臣便没法子了……”
庸王无奈地一耸肩,道:“外公说得没错,等到人人都认为你该出手的时候你再出手,便是一只把自己送入虎口里的羔羊。所以若不心狠,便只能失败。母后,儿臣也不想啊……可是儿臣更不想死啊。”
母子俩关起门儿来,低声谈论着这谋反之事,却好像聊家常儿一般。
听了庸王的话,皇后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神情,反而更平静了些。仍旧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过了好半晌,才问道:“你可真想清楚了?”
庸王点头,道:“自然。”
“你外祖父那边,怎么说?”皇后又问。
庸王一笑,有些轻蔑:“儿臣还没和他谈。但儿臣有把握一定让他答应。母后,恕儿臣直言,外祖父现在,没有选择。你可知道,父皇派了人在流放地给大舅西下毒?”
皇后稍稍有些惊讶,但转瞬,便平静道:“皇上自然会这么做。皇上用的法子是,将周家这棵大树分枝砍断。”
“哼……”庸王冷笑一声,“父皇和老三那边,不动声色的培植亲信,现如今朝堂之上,可被周家用的人,寥寥无几。如今周家能用的,也只是早年一些过命的亲信,和一些手中抓有把柄的人罢了。原本就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若不里应外合以巧劲儿取胜,不是等于去送死么?”
“更何况,对外头,外祖父可向来以忠义自居,他若谋逆自立,怕是那些亲信也不会追随他。而且以周家的势力,自立?只怕不出三日,就被有心之人给推了下来。外祖父既要保住权利、又不想功败垂成、也不想遗臭万年,他就只能仰仗儿臣的身份。而且母后以为,那些答应了动手的人,都是看着外祖父的颜面?”
庸王一笑,有些得意:“不过儿臣还是在意自己的名声的,不想要事成之后给人留话柄儿,这些事儿,儿臣不可能亲自出面。但是暗地里,早就已经了让儿臣的暗卫去暗中授意了。待到外祖父派人出面之时,他们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卖给外祖父一个假面子罢了……”
“儿臣这边,以利诱唱红脸儿;外祖父那边,则以他们的把柄为要挟,唱白脸儿。母后你说,回头儿这些人是效忠儿臣呢,还是效忠外祖父呢?”
皇后静静地听庸王说着,半晌,叹道:“我儿的确长大啦……”
庸王说的这些利弊,的确很透彻。可她却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一不做二不休,早前发狠的时候,她的确想过。可那却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皇上深不可测,一着不慎,那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如果踏踏实实的,麟儿或许还能做个闲散王爷……大不了在宸王登基之后,他们自请去偏远之地罢了,或是装疯卖傻……
罢了,罢了……之前她的确是这么想的,觉得只要能放下身段儿来,并不是没有活着的可能。可是此时,看到儿子在自己面前,亲耳听到儿子说出这些话,却又觉得,他们为什么要用这卑微的方式谋求一线生机呢?
到了老三登基那日,就算他们肯自请离开、肯装疯卖傻,活着的机会,还是相当渺茫。既然之后自轻自贱并不比现在动手活着的机会更多,他们何不拼死一搏?若成了,至少也比之后轻贱自己所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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