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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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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开门问道:“哪一个主子?”
话刚问出口,已经看到了是哪一个主子了。原来是薄馨兰。
“我家主子正在午睡呢,才刚儿醒了,怕是不舒服呢。薄主子且等一下,容奴婢进去问问我家主子。”小桃道。
薄馨兰点点头,笑道:“劳烦姑娘。”
“主子,是薄主子。”小桃回屋道。
“让她进来,就隔着床幔说话儿。”秦颖月道。
若是别人,她是不会见的。但是薄馨兰可不同。如今薄馨兰虽说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姑娘”,但在和府里,却仍旧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儿,仍旧是仅次于容菀汐。而且薄馨兰主动来求见,自然不只是唠家常那么简单。毕竟宸哥有吩咐在先,薄馨兰可不是那种为了聊家常儿,能甘愿能让自己受到训斥的人。
“薄主子,我家主子请您进屋来。”也知道薄馨兰是个不同寻常的,客气道。
薄馨兰笑笑进了屋,见床幔拉着,也不冒犯,而是在床幔外头站定了。笑着施礼道:“妾身给娘娘请安。”
“薄姐姐免礼……”秦颖月的声音从床幔里传来,很是和悦,“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一样的人。咱们姐妹相称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妾身可不敢僭越”,薄馨兰笑道,“恕妾身直言,娘娘可是殿下心尖尖儿上的人,与妾身这等日久见不着殿下的人,岂能是一样儿的呢?”
“小桃,薄姐姐可还是站着呢?还不快给薄姐姐拿个椅子坐?”秦颖月忙吩咐小桃。
虽然没有对薄馨兰的这一番话有什么直接的表示,但是从这一声吩咐上,就能看出她的意思了。显然是对薄馨兰的这番话很满意。
薄馨兰在小桃递过来的椅子上坐了,笑道:“听说娘娘病了,不知可怎么样?”
第五百五十五章:欢笑有时
秦颖月笑道:“劳烦姐姐关心,不是什么大病。姐姐在府里,近来一切可好?”
薄馨兰也不多问,反正对秦颖月是否真的被毁容了,她是没心思知道的。真的被毁容了也好,没有被毁容也罢,只要殿下心里还记挂着秦颖月,对她而言,就是有用的。
“哎……”薄馨兰叹了一声儿,“这一阵子倒还好,毕竟有翎王的事情在,王府里的事儿,我家主母还没心思管呢……”
忽地压低了声音,道:“若是……若是我家主母回来了,长日清闲,还不得着手处理府里的事儿了吗?府里头,最是人眼中钉的,就只有我了……想想,我就觉得害怕得很哪。”
秦颖月笑道:“姐姐为人宽和,怎的就成了人的眼中钉?”
“娘娘可别明知故问了”,薄馨兰笑道,“妾身是把娘娘当做可说真心话儿的人,自打上次娘娘特意过来瞧妾身,妾身便觉和娘娘一见如故。只觉得相见恨晚,很愿意和娘娘亲近。妾身如何会成为人家的眼中钉,想来娘娘应该是清楚的。”
“姐姐位份低,但却生了王府里的长子,这岂能让人不眼红呢……”秦颖月叹了一声儿,“也真不知道该说姐姐是个有福气的呢,还是该说姐姐是个没福气的……咳咳……咳咳……”
话音未落,忽地一阵猛烈的咳嗽。小桃忙贴到床幔边儿上,好像这样就能看到秦颖月的情况似的。焦急道:“主子可还好?”
“咳咳……咳咳……”秦颖月仍旧咳个不停。
虚弱道:“小桃……送……咳咳……送客吧……”
“是。”小桃明白了秦颖月的意思,忙歉然道:“薄主子,我家主子身子不适,改日再陪薄主子说话儿吧!”
薄馨兰歉然起身,向床幔里道:“都是妾身的不是,让娘娘劳累着了。娘娘好生歇息,待到娘娘身子好些了,妾身再来拜访。”
“好……”秦颖月很虚弱地说了一声儿,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小桃送了薄馨兰和冬雪出去,回屋儿忙进床幔里问道:“主子可是真的不舒服?”
“哪能是真的?”秦颖月虚弱道,“这一阵子我虽身子损伤得厉害,但你何时见我咳嗽了?我是不想和她再说下去了。”
小桃担心秦颖月会责怪她看不明白事儿,忙说道:“这薄主子怎的忽然和娘娘如此亲近了?之前咱们来看望她的时候,她还是好一番刻意疏远,就差给咱们脸色看了。如今却又和主子抱怨起她在王府里的处境来。幸而主子忙阻住了她的话儿。”
“她是在向我表态呢”,秦颖月道,“我对她的态度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要将这些话说给我听。”
薄馨兰的意思,是让她心里有个数儿,告诉她,一旦你和容菀汐较量起来,我薄馨兰,一定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说到底,就是利用她,想要让她做个出头鸟儿。
薄馨兰自己呢,则是在一边看着她们争斗,偶尔意思意思出出手,像是帮忙似的,其实也起不到什么大用处。最终还捡了个大便宜,左手渔翁之利。
薄馨兰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以为几句好话就能糊弄住她。薄馨兰是知道,即便就算她猜得通透,却也还是甘愿做这个出头之鸟。因为她原本也是要和容菀汐斗的。
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帮手,可是要比以为自己多一个敌人,要强得多。
薄馨兰,你这把那算计果然不差,如果我是一个一般的女人,一定会这么做。但只可惜,我远比你、比你所认为的我,聪明得多。
我非但不会做那个出头鸟,反而要做一个缩头乌龟。
一日没进入到未央宫、一日没恢复容貌,我就只能做一只在宸王府里摇尾乞怜的狗。乖乖的等着宸王过来看一眼,乖乖的吃容菀汐施舍的残羹冷炙。
如此小小的宸王府,哪里能够她施展的呢?还是要等到进入未央宫之后,再缓缓开始也不迟。现在,她只要装可怜装柔弱,就能被宸哥带入到未央宫中,如此轻而易举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而进入未央宫里……如果她的容貌有幸恰好在进入未央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她要对付的,可就不只是容菀汐一个。她可以一起对付两个。容菀汐和薄馨兰,或许可以一箭双雕呢。
只要容貌恢复,她就有谋求快速上位的资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
通往边关的路上,初夏和知秋在前头策马飞奔,身后,一个俊俏公子流氓似的说道:“你们别跑啊……咱们一道儿走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嘿,我这是故意让着你们呢,你们没发现?我要是真想追上你们,你们现在早就在我的鼓掌之中了……”
他的话没什么不妥当的,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玩闹而已。主要是他的语气,吊儿郎当的。让人听着,便有一种大喊“臭流氓快滚开”的冲动。
“姐姐,我觉得殿下说得可是真的啊,我看他现在速度可不慢啊。姐姐,你给他的马下的巴豆,怎么不起作用啊?”知秋道。
初夏有些迷糊:“不可能啊我下了好多巴豆呢,说什么这马也跑不了了。怎么可能还跑得这么远这么快?”
初夏心里暗叹道,这家伙也真够执着的了,怎么就甩不掉呢!他这么追出来,回头儿若让宫里头发现了,可怎生是好?他不是说了嘛,就算要娶她,也要等到局势稳定之后。若是先把事情闹大了……
哎!她这是想什么呢?怎么这就为嫁他做打算了?
“嘿……我说你怎么这么绝情呢?我都在你身后喊了多长时间了?你都不搭理我……”靖王已经追了上来,此时正张着大嘴在她身旁笑呢。
“我明明给你的马下了巴豆啊,怎么不管用?”初夏气道,“怎么就甩不掉你这个跟屁虫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靖王伸手推了一下初夏的头,“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学坏了呢?这种伎俩也能用?这可是江湖小贼的伎俩!”
“我本来也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哪!”初夏不愿意搭理他,只是奇怪道,“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放了啊……”
看靖王的样子,应该是并不知道他在马喝的水里放了巴豆,怎么就不管用呢……真是起了怪了。
反正已经被他追上了,初夏也就不跑得太快,而是慢悠悠儿地走,有意地休息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通……她明明放了,靖王明明也没有发现,怎么可能会没事儿呢。难道她买的巴豆有问题?还是靖王的马是什么神马,巴豆在它身上根本不管用?
看到初夏一脸想不通的纳闷儿模样,靖王在一旁直偷着乐。半晌,见她实在想不明白,摇头道:“你啊……就你这点儿脑子,还想当小贼呢?我说我没发现,你就真相信了?要是贼人都像你这样儿,我风国得多太平啊!真是民风淳朴得我都要流泪了……”
“你!你净说什么风凉话?”初夏气得用拳头去打他。
“你还打我?你还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着?”
“不怎么着!你自己蠢还不让人说了!你做蠢贼还做得理直气壮……”一看小丫头气呼呼的样子,立刻改了口,“打得好!痛不痛快?来来来,再打几下儿!”
靖王把身子凑了过来。
弄得初夏没脾气了,只得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了事儿。而且还是笑着捶的。
“哎,我说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啊!我还在这儿呢,你们就这么打情骂俏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知秋不悦道。
“这不是只有你在嘛!要是别人儿在,我们还不给他看呢!初夏你说是不是?”靖王笑道。
“懒得搭理你……”初夏嘀咕了一声儿,策马扬鞭而去……
“嘿……我说你别跑啊你!”靖王追了上去。
初夏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靖王的意思没错儿,要是在别人面前,他们自然不能这样。可越是在意,越有些使小性儿。心底里未免有些误解了靖王的意思,觉得靖王是不敢在别人面前表露对她的情意,觉得她好像永远见不得人似的。
靖王很快追了上来,并未察觉到初夏心里的不舒服,笑道:“你说等到了边关,二哥看到我,得多感动呢!毕竟这些个兄弟里头,就我不远千里而来。哎……说起来也真是惭愧呀!要是二哥万般感激我,可怎生是好啊……我可不好意思说明来意了……”
“瞧把你美的!当人都是傻子不是?到了边关,你若还是这般没正形儿,翎王殿下一定看出了由头儿来,还会感激你?不把你赶出去都好不错儿了!”初夏很无情地点醒了他的幻想。
“边关那边天高皇帝远的,我自然还是会像现在这般,没必要收敛嘛!咱们好不容易出来玩一玩儿,还不畅快一些?二哥也不可能出去嚼舌根。等回到京都城,我们再收敛也来得及。”靖王还觉得说得挺理智,挺是那么回事儿的。
可是初夏心里,却越发觉得不舒服。倒也不是对靖王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忽然意识到,因着是自己,所以靖王不得不偷偷摸摸儿的。若是换做一个大官家的嫡出小姐,靖王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痛痛快快儿地娶回家就是了。
他这样潇洒恣肆的性子,让他这样算计着收敛,她的心里,岂能好受呢?
说到底,还是身份之故。纵然靖王能够不在意身份地爱上她,但是相处之时,难免要受到诸多束缚。一日两日的倒还忍得了,一年两年或许也没什么。可是……若真嫁给他,她是想要和他恩爱一辈子的。
日后府里一定少不了要进一些官家小姐做侍妾,她是不想让他纳妾的。可自己的出身摆在这儿呢,就算靖王真能为了她而不纳妾,宫里那边的压力一定不小,他可怎生顶得住?更何况,靖王真能为了她而不纳妾么?
若是纳了妾回来,明争暗斗的,少不了要拿她的出身说事儿。时日久了,靖王未必不会受到影响……
第五百五十六章:再回故地
“我说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呢?多好的天色啊,就应该快快活活的!你啊,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家小姐现在一定已经平安到边关了,指不定人都已经救活了。咱们就只管自在赶路,再有个两三日也就到了。”靖王笑道。
“谁和你自在赶路?就咱们现在在的地儿,即便是快马加鞭,最少也要七八日呢!三两日就到,你欺负我们不认路呢?”初夏道。
“都一样,都一样……反正早晚都会到的。我这么没日没夜的跟着你们走,身子受不住啊,要是再这么走下去,我真怕被累死啊!”见初夏愁眉不展的,靖王还以为初夏是担心她家小姐呢,所以这一会儿,嘴巴闲不下来的和她啰嗦。哪里能知道初夏真正的担忧?
越是听着他的声音,初夏就越觉得心乱,只能策马扬鞭地快些走,以免于再听他的唠叨。
从京都城到边关,快马加鞭,怎样也要小半个月的路程。但是从紫云山到边关,却不需要这么久,估计小姐已经快到了。但愿小姐能快些把人救活,快些回来。如果在路上就能遇到平平安安的小姐,这可是万幸之至。
其实,担心小姐的安危是一方面,还有另一处担心的,是小姐和翎王之间,会不会旧情复燃。若真如此,以小姐的性子,见着翎王正处命悬一线之时,一定会留下来照顾翎王。这消息若是传到京都城去,不是让人说闲话吗?
若是等她们已经到边关了,小姐连正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
两日之后,容菀汐同君紫夜到了边关容城。
容城外,容菀汐了勒马停住,看着面前头顶这苍劲的“容城”二字,往昔种种,尽数浮现在脑海。
她仿似看到了同父亲归朝的那天,翎王领着一众将士站在城门下……对,就站在此时她所处之处的面前。她看到翎王站在她面前,她看到他含笑缓缓上前,在向父亲施了学生之礼拜别之后,故意绕到她这边来,低声道:“等我回去娶你。”
可她终究没有等到他。路远道长,他终究是慢了一步。
或许大婚之时,她若能早到一日,情况都是大不相同的。
此时的容城,已不似往昔她离开之时的繁华。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且都是脚步匆匆。集市上商户们门窗紧闭,一点儿生气也无。
这就是战争。它能摧毁一座城池的生机,蔓延开来,能够摧毁一国。可是没法子。想来不仅风国的边关如此,雷国边关,亦是如此。
“这就是容城。”看着荒凉的容城主街,君紫夜淡淡说了这样一句。
纵然是淡淡的,容菀汐却仍旧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唏嘘。君紫夜想的一定是,怎么这里和他父亲说的完全不一样呢。昔年边关容城的繁华,不逊于风国里的一些繁华州府。可现在,荒凉得恍似穷乡僻壤。
心里挂念着翎王,容菀汐没有心思多做感慨,向门口儿守卫亮明了身份,让他们放行。
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此时她穿着一身男装,身旁又跟着一个明显江湖装扮仙风道骨的男子,即便她声音如常,和人说她是宸王妃,也依旧不会有人相信。
容菀汐在包袱里拿出了宸王府的腰牌,给他看了,守卫们却还是甚为谨慎,不敢放行。其中一个道:“不知贵人可否将腰牌递给小的,让小的送进去给隋将军过目。恕小的直言,这腰牌的真假,以我们的见识,是分辨不出来的。”
因为不知道容菀汐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敢贸然怠慢,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容菀汐笑道:“想来你们是近些年才到容城的新兵,不认得我。但隋文武将军却认得我,你们且直接叫他进来见我一面,是真是假,自然分得清。不是你们分辨不出这腰牌的真假,腰牌这东西,本就不好分辨。”
隋将军没在京都城生活过,也没有什么能见到宸王府腰牌的机会,见了府里的腰牌也未必会相信。那家伙向来粗枝大叶的,若是正有什么急着解决的事儿,若是没人提醒,或许会直接大手一挥,让人打发了他们。
两个看似是领头儿的守卫相视了一眼,显然都怕容菀汐偷奸使诈,以为她要故意骗了隋将军出来。一个守卫上前来,要仔细检查容菀汐他们二人的身上和马上驮着的东西。
未免蟒兄吓到人,到容城附近之时,容菀汐就已经命令它把头全部缩进去,不许他露出头来。这一会儿守卫们要细查,蟒兄免不了要暴露出来。
“我们身上没什么可查的”,容菀汐笑着将身上的包袱扔给了上前来的守卫,道,“你能查的也就是这个包裹,我的身上,你也冒犯不得。这位是紫云山上的君阁主,他的药箱你能查,但其他地方,你也查不了。不然上头怪罪下来,你同样担当不起。”
因为觉得翎王中毒的事情,这些底下的兵士一定都不知道。未免造成人心动荡,翎哥哥一定会封锁消息,估计只有亲近的几个将士知道了罢了。所以容菀汐并不敢和守卫们挑明他们的来意,只说他们是路过此地,要进去拜访翎王一番。也难怪守卫们要如此谨慎的彻查。
守卫见容菀汐气度从容,且言语和善,心内反而更加起疑。都觉得,若真是王妃之尊,见他们如此不给面子,还不气恼地斥责起来?怎的还能如此好言好语的?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一这么想着,语气也不似先前那么和善了。
“是一条蟒蛇。”容菀汐淡然笑道。
“什么?”这守卫顿时怒目。
容菀汐也知道底下的守卫多数都胆子小,且没什么分辨之能。不想和他多费什么话,便笑道:“它可听话了,不信你过去看看。”
守卫虽然胆子小,但为了容城安危,还是很尽职尽责。看了容菀汐一眼,到君紫夜的马背旁去了。
容菀汐给君紫夜使了个眼色……君紫夜却是一时不解,不明白容菀汐的意思。 主要是没想到容菀汐会让他对容城守卫的兵士动手。
容菀汐又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明白过来。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出手了。以他的功夫,稍稍一用力,或许就能要了人的命啊。
正在僵持之时,忽见到一个人高马大的、身着便袍的将军正往城门前来。为什么说,即便穿着便袍,她也知道这人是个将军呢……
“隋大哥……隋大哥……”容菀汐向隋文武招手大喊道,“是我啊……我是菀汐啊……”
隋文武站在城门口儿,定了定神儿,有些呆呵呵地揉了揉眼睛……
“哎呀!菀汐啊……真的是菀汐啊……”然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啊?”很不客气地拍了下容菀汐的马头,弄得她的马一声很不满的嘶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这匹马是好兄弟呢。
隋文武身强体壮,麦色的皮肤,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但这样的模样看起来,却未免让人觉得有些……愣。其实说他愣,还真不是冤枉了他。因为他是容城所有将领里,最不聪明的那个。但是为人踏实、任劳任怨,而且非常能打,放在身边很安全。
所以从父亲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是守将的副官。父亲卸任归京之后,便成了翎王的副官。
这么轴的人,要是求起人来,一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能把人磨死的那种。可去求君紫夜,却还是落败而归。可见君紫夜有多难求。
容菀汐指了下君紫夜,低声道:“紫云山上的君阁主。”
“啊?”隋文武惊讶了一声儿,看向君紫夜,打量起来。
见隋文武打量得如此直接,容菀汐拉了他一下,低声提醒道:“隋大哥,人家可是来给翎王治病的,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可别吓着人。”
隋文武对君紫夜很有些不满,可又因着有事要求他,不能说什么,只能用冷脸来对待了。从盯着人家看,变成了完全无视人家。很自觉地牵着容菀汐的马,道:“走走走,我们回去说,别在外头吹风。”
那上前来查看的守卫,一见如此,自然知道容菀汐所说不假。只能恭敬地屈膝施礼,送容菀汐和君紫夜离开。
蟒兄是不嫌事儿大,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咝”了一下,吓得那小守卫“哎呦”一声儿,慌忙后退了几步。
“蟒兄……”容菀汐嗔了它一声儿。
紫云蟒立刻乖觉起来,缩回到袋子里。
“哎……就是……就是这条蛇,我进那树林的时候,它冲出来就把我卷飞了,好悬没把我摔死!”听到声音,隋文武这才注意到袋子里的那条蛇。
“蟒兄脾气很好的”,容菀汐笑道,“估计它只是想送你出去,只是不小心力气用大了。是不是蟒兄?来,给隋将军笑一个!”
听了容菀汐的话,蟒兄探出头来,又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哎呦……”弄得隋文武一阵脊背发凉。
蟒兄很纳闷儿地看了看隋文武,又看了看容菀汐,然后有些悻然地把头缩了回去。容菀汐笑道:“隋大哥,蟒兄是冲你笑呢,你害怕什么嘛!”
“我哪知道他是在笑啊,还是要吃了我啊。这条蛇很邪门儿,和它的主人一样儿……啊,不是,我的一意思是说,都是它主人教导得好。”没办法,有求于人啊,不得低声下气的吗?
君紫夜也察觉出了隋文武的不友善,再加上原本就性子冰冷,这一路上更是一言不发了。容菀汐和隋文武却是聊得火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就没停过。
蟒兄好像挺讨厌隋文武,一路上头就没弹出来过,反而要把自己缩到麻袋的最里头,好让自己听不到他们的话似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神医出手
在容城街道里,容菀汐自然不方便问翎王的情况。想着回府之后再细细询问。
到了守将府衙,容菀汐发现,府衙门前的匾额上,写的还是“容府”二字。
“怎么匾额还是之前的?”容菀汐道。如今是翎王做边关守将,自然不能再用这“容府”二字。不方便用“翎王府”和“风府”,也该是“德威将军府”。翎王在边疆做守将,虽然人人都清楚他的身份,但却也不能以王爷的身份来对待他,内外的称呼,都是“将军”。这“德威”二字,则是皇上给他的封号。
可见在皇上心里,翎王的品行和实力,一直都是毋庸置疑的。这两个字和庸王那“忠孝仁义”金匾的用意,可是大不相同。
“这是将军的意思”,隋副官道,“我们也愿意这样儿。”
容菀汐感念地笑了,不再说什么。
这是将士们记着父亲的好,挂念着父亲。也是翎哥念着父亲这个恩师,不忘恩师教导之情。
进了府衙,有两个兵士上来牵了马。容菀汐将紫云蟒放了出来,但是让它务必要跟住了她和君紫夜,不许乱跑。隋文武带着他们东绕西绕的,绕到了一个安静的院落。
虽然已经离开四年多,但对府里的一切,容菀汐还是很熟悉的。而且容菀汐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和她在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此时翎王所居的这个院子,因着在府衙深处,四周树林环绕,很是安静,父亲常常在这里给她和翎哥哥上文课。父亲拿着一把横尺,教他们念书,因着他们很聪明,这尺子便从未派上过用场。虽然父亲教的东西,翎哥在皇子监的时候都已经学过了,但翎哥认为温故而知新,仍旧很是认真地听父亲的讲说。
彼时的某一日,也如今日这般,静日无风。小鸟儿安静地落在敞开的窗子上,好像同他们一起读书似的。
然而此时,窗子开着,里头却再也没有他们往昔的身影。
看到容菀汐在院外稍作停顿,隋副官不免也有些感叹:“自打你和老将军离开容城,这府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将军特意吩咐下去,若是哪里有磕了碰了,可千万要依着之前的样子修葺,千万不能使哪一处失了本来面貌……”
“哎……”隋副官叹道,“上次我们随着将军一起去京都,回来之后,将军就把自己闷在这里,整整一个月。谁求见也不管用,就只是把自己闷在这里。我们倒宁愿他把自己喝得烂醉,好好发泄一番。可是将军却清醒得很……他越是清醒,我们看着就越难受……哎……”
隋副官连连叹气,容菀汐听着,心里自然也不好受。翎王和宸王不同,宸王从来都不会委屈了自个儿,但凡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必要将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然后睡上一觉,第二天一早儿醒来,就什么事儿都忘了。翎王向来稳重自持,从不会让自己喝得烂醉,即便是在最心痛的时候,他也必定是清醒的。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人生本就冗长而苦闷,在诸多利益纠葛的夹缝儿之中,我们的日子本就过得不舒坦,要时刻保持清醒、要时刻精明算计,若是在感情之事上都不能让自己一醉,心中万般苦楚,岂不是长久地连个宣泄的出口也无?
翎哥就是这般长久地为难着他自己,这样,反而让人放心不下。
“翎王这一阵子怎么样?毒性可蔓延了没有?”容菀汐边往院里走,边冷静地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将军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着的。偶尔清醒过来,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昏迷过去了。这些日子里,我们只能给将军喂一些水,也不知怎的,将军倒也从未说过饿。反正现在的样子,就和一个……”
隋副官觉得自己脑海里蹦出的形容不太妥当,便不再说下去了。他想的是,将军现在的样子,就和偶尔会诈尸的死人没什么区别。
“封锁消息的命令谁下的?雷国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容菀汐又问。
“是将军事先和赵军师交代好的,说一旦他有什么不测,务必要封锁消息。一来是为了稳定君心,二来也是为了迷惑雷国那边。自打将军中毒之后,雷国那边一共主动进攻了三次,但因着军心并未涣散,而且赵军师那边部署得当,我们只吃了一次败仗。为了让雷国以为将军仍在府衙运筹帷幄,我们还主动突袭了一次…”
“军师说,雷国原本就损伤惨重,是想要在这一阵儿休养生息,这才对将军下了如此狠招儿。所以他们吃了两次惨败之后,便也没再有什么动静。如今已经安静了十几日了。”
容菀汐点头,道:“他们是想要以翎王中毒一事,牵扯我方的精力,以为这样能直接攻陷容城,却不想我们这边防范得如此得当,竟然连攻三次都没攻下。意识到一时没法子取胜,短时间内是不会多浪费功夫的。”
“是啊,军师也是这么说的”,隋副官道,“军师说,三次攻打不下,再加上我们的主动偷袭,总算能让他们消停一阵子了。只不过,等到他们再出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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