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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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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不是?所以求太后帮忙,应该能奏效。

    正盘算着该如何向这位蒋公公开口呢,忽地脑海中一个念头儿闪过,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因为他不知道太后这一道懿旨的内容是什么。

    吴嬷嬷和敬敏姑娘都是太后宫里的人,是太后派到宸王府里特意照看他妹妹生产的。这一会儿回到宫里,岂能不将宸王府中的情况,如实禀报给太后?

    太后听了宸王从冬雪屋子里搜出东西的事儿,自然会联想到,这事情一定和馨兰有关。此时,太后又忽然给了宸王一道密旨,难道只是嘘寒问暖聊家常?他不知道平日里太后是不是多有这样的懿旨传来,但今日的事儿,实在太巧合了些。

    所以太后这一道懿旨,一定和妹妹的事情有关。要么,就是为了避嫌,让宸王随意处置妹妹;要么,就是私下里告诉给宸王,让他得过且过,不要将此事闹大。

    如果是前者,自然是该忧的。但如果是后者呢……

    事情不就解决了?

    母亲不知道真相,只以为是宸王为了霸占孩子,而故意作践妹妹。但他却懂得,如此情况下,妹妹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什么作践不作践,说法不说法的,都无关紧要。

    这世上,只有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屋里,宸王看完了太后的懿旨,并未见有多为难的样子,也没有犹豫很久。只是在看完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便道:“好,劳烦公公回禀皇祖母,就说本王知道她的意思了,让她放心。”

第四百三十一章:制衡之法

    “是。那……殿下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奴才这就回去向太后复命?”蒋公公请示道。

    宸王点头,道:“有劳公公。”

    这一次,宸王没有赏传旨的公公。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想打赏。

    蒋公公退出了房门,出了昭德院。走过薄开和薄母身侧之时,虽说注意到了这两个人,但因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们等在昭德院门口儿是何缘故,便只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薄开给蒋公公躬身施了一礼,直到蒋公公走过去了,这才直起身子。

    他的这一举动,自然落在了蒋公公眼中。蒋忠义便觉得奇怪,心想若是王府里的奴才,是绝对不会对同为奴才的他施礼的,若是什么稍有身份的人,更不会瞧得上他这种阉人。除非是草民,才能见着一个宫里的人,就把人当大官儿。

    依旧由先前的小厮领着,带他出王府去。

    薄开依旧站在昭德院的院门口儿,想要追上去问问情况,却见那王府小厮一直跟着蒋公公,使他就算追上去,也问不出什么来。

    一时心急如焚,稍稍静下来,左思右想之后,便只好放弃。

    容菀汐见薄开和薄母还在门口儿,怀里兴儿还在哭,觉得若是再等下去,有些对不住小孩子。便对宸王道:“我悄悄儿出去,亲自叫了奶娘来。”

    宸王看了下院门口儿,皱眉道:“就在门口儿呢,你再怎么悄悄儿的也是无济于事。你一出去,薄馨兰的母亲一定找你来闹。”

    宸王回身,将懿旨递给了容菀汐。把兴儿从容菀汐的怀里抱了出来,皱眉道:“你看看皇祖母的意思。”

    容菀汐接过了懿旨,只见上头写的是,让宸王千万顾及着皇家颜面,只以薄妃对奴婢管教不善、致使冬雪莽撞冲撞了主子为由,降了薄馨兰的位份、和重责冬雪一番便罢。还特意说了,福美人的事情她也很遗憾,但既然这孩子无福降生在这世上,便不要在这事儿上多加人命,以免有人在轮回路上抢了他的先。

    且之前已经有了卢美人假孕的事情,京都城里,已有不少人都把宸王府的私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在津津乐道了。所以这一次福美人小产的事情,便不要大肆声张。务必将今日之事封锁消息,对外只宣称,是福美人身子骨儿弱,护不住这命格太贵重的男胎,以至小产。

    还说让宸王着意安抚一下福美人,多去瞧瞧她。莫要让她觉得,孩子不在了,宸王的恩宠也就没了。还有,薄妃这边,虽然做了错事、降了位份,但到底是孩子的生母,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所以兴儿还是要让薄妃带着,以免留人诟病。

    这些交代,都是太后亲自写下来的。这一张懿旨上,都是太后那娟秀中又不乏苍劲的字迹。

    太后的这一番安排,可谓细之又细。但其最重要的意思,就只有两个个——薄馨兰和冬雪都不能杀,以及,兴儿还是要让他亲娘抚养。

    “皇祖母可真是老糊涂了”,宸王道,“也没听说她年轻时候是个沽名钓誉的人哪,怎么到老了,这般计较起自己的脸面来?”

    容菀汐笑道:“皇祖母这一番安排的对与错,我们不便计较。既然是长辈的安排,你好歹要卖个面子给。好啦,你也别气恼了,老人家也不是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就这么一个要求,你就当哄老小孩玩儿了吧!”

    宸王摇摇头,道:“皇祖母既然有这个旨意,我这做晚辈的,总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你去叫了初夏来,快一点儿。”

    容菀汐点头,直接开了后窗,喊道:“初夏,你进来一下。”

    这边,云裳已经带着靳嬷嬷往宜兰院赶去了。靳嬷嬷手里端着一个银质托盘,里头放着的,是这一会儿准备好的东西。毒酒、白绫和一把匕首。

    此时正走到昭德院门口儿,见昭德院门口儿,薄开和薄母这母子俩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呢。倒也不当回事儿,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去?”薄母正和薄开争执,想要细问薄开,到底发生了什么。忽见得靳嬷嬷快步往宜兰院那边走,而且手里还端着那样一个托盘,岂能不慌?

    忙拦了下来,伸手就要打掉靳嬷嬷手中的托盘。但因靳嬷嬷早有防备,忙地一躲,多开了薄母的手。可杯子里的毒酒,却因此而洒出了大半。毒酒落在银质托盘上,瞬间听得“咝啦”一声儿,托盘上冒着泡儿,很大一部分变成了黑色。

    薄母亲眼见到这样的情况,彻底傻了眼。冲上来又要去打开那个托盘。

    云裳忙拦住了她,斥道:“您这是做什么?自己女儿做了错事,现在却来这般胡搅蛮缠,可要脸不要?”

    薄母一心只想要彻底打翻那杯毒酒,只想要将那匕首和白绫抢下来,千万不能让她们将这些东西用到她女儿的身上……哪里有心思听云裳的话?只是拼命地往靳嬷嬷那边挣。但毕竟年纪大了,力气上不及年轻人,根本挣不过云裳。

    靳嬷嬷已经趁着云裳拦住薄母的功夫,快步往宜兰院走去。

    薄母急着对站在一旁的薄开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他们要去杀你妹妹呢!你还不快拦住她?”

    薄开自然也知道靳嬷嬷是要去处死他妹妹的,他自然也想要救下自己的妹妹,可他却也知道,拦下了又有什么用?只要宸王处死馨兰的成命不收回,拦下了靳嬷嬷,还有其他人会去做这件事儿,他能一个个的都拦下来吗?拦也拦不住。

    所以这才没冲上去帮他母亲的忙,而是在想着,该如何能让宸王收回成命。

    可这一会儿心急如焚,脑子里是一点儿东西也没有,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团,根本想不出个头绪来。

    眼见着靳嬷嬷已经越走越远,自然要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别管之后怎样,拖延一刻是一刻吧!便飞奔着冲上去,想要拦下靳嬷嬷。

    靳嬷嬷听到了身后飞奔的脚步声,便也只好快步走着。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她不过是照着殿下的命令去办而已,怎么弄得跟做贼似的?

    靳嬷嬷觉着她若是也跑着,像做什么亏心事儿一般,太有失体统。只是快步前行,再加上老胳膊老腿儿的,怎样也不及薄开这年轻力壮的利落。不多时,薄开已经跑到了靳嬷嬷身侧。

    刚要出手拦住靳嬷嬷,就听身后响起了一声喊:“嬷嬷……”

    靳嬷嬷听得是初夏的声音,也懒得和薄开玩儿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索性让他拦住了便罢。回身问道:“初夏姑娘,什么事儿?”

    初夏快步走来,道:“嬷嬷,殿下有吩咐……算了。还说,劳烦嬷嬷白忙活了这一趟。”

    听到初夏的话,薄开和薄母一时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薄开只因好事来得太突然,一时不敢相信而已。但薄母是真的有些糊涂了,直接问道:“算了,说什么意思?”

    初夏看了她一眼,语气倒还算友善,耐心道;“‘算了’的意思就是,殿下不打算赐死薄妃娘娘了。饶了她一命。”

    听到初夏如此肯定的话,而且见她还算和善,薄母便确认道:“姑娘这话……可当真?可是殿下亲口说的?”

    “这是自然”,初夏道,“我是昭德院的丫鬟,岂敢擅传殿下的意思?”

    薄母还有些不敢相信呢。虽然见这丫头态度依旧不错,却也不敢再问下去了。只是看向她儿子,看看她儿子的意思。

    此时薄开已经缓了过来,知道蒋公公传来的那道懿旨,里面的意思,一定是饶过他妹妹。因而忙向靳嬷嬷施了一礼,很有规矩很体面地道了声:“冒犯嬷嬷。”

    靳嬷嬷也知道,初夏是不可能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且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不会把薄开和薄母这情急之中的反应放在心上。

    只道了声:“无妨。娘娘福大命大,今日之事,舅老爷不必放在心上。”

    薄开又向云裳赔了礼,云裳也如靳嬷嬷那般,很客套地说了场面话。

    这一会儿的功夫里,薄开和薄母可是真切的体会到了从地上到天上的变化。

    初夏见这边没她什么事儿了,便也没再逗留,转身回昭德院去。

    薄母却拦住了她,很歉然地低声问道:“姑娘,殿下就只说‘算了’,没再说别的?可有什么其他的嘱咐?”

    未免初夏不明白她的意思,特意说得具体一些:“比如说,孩子、还有之前的事情这些?”

    初夏摇头,道:“殿下只说了让我拦住靳嬷嬷,以告知不必施刑……”

    顿了下,念在她的慈母之心,还是提醒道:“但娘娘这次犯下的错挺大的,虽说死罪可免,但想来还有一些别的责罚。老夫人心里最好有个准备,等到殿下下命令的时候,可别再像刚才那么闹了……殿下已经很宽和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因祸得福

    薄母见初夏为人和善,且说的话又真的是善意提醒,心中自是感念。没再拦着初夏多问什么,而是施礼道:“多谢姑娘。”

    “老夫人折煞奴婢了”,初夏还了一礼,笑道,“还是娘娘的身子要紧,老夫人快些回去照看娘娘吧。”

    “哎。”薄母应了一声儿,便不再于昭德院院门前纠缠,和她儿子一起往宜兰院去了。

    奶娘给兴儿喂了奶,兴儿吃饱了,再加上哭得累了,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折腾了这一会儿,已经是夜幕初降。昭德院里、后宅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宸王也知道今天太闹腾了,看来是不想给今天再加什么事儿,并没有对薄馨兰降活罪的意思。且还让云裳去宜兰院那边照看着,待到薄馨兰醒了,便对她说,现下她身子弱,孩子先放在这里一两天,等她好些了,再送回宜兰院去。

    其实容菀汐是不愿意将兴儿放在这里的。因为曾经在一本关于人之初的书上看到过,说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最粘着谁,以后就会格外在意这个人,见着这人,就觉得亲切。这是薄馨兰的儿子,她不想要和他有什么太多的牵扯。

    并非因不爱护,相反,反而是出于关心。不想让兴儿和薄馨兰日后闹什么不快。

    趁着兴儿睡着,容菀汐和宸王草草吃了晚膳。初夏和知秋刚撤了盘子碗筷,便见云裳来报。

    刚好门儿开着,云裳便站在门口儿,有些为难地禀报道:“殿下……薄妃娘娘醒了,说自己身子已经无碍,想要将小公子接回去。”

    宸王问道:“你瞧着她脑子可还算清醒?”

    “起初刚醒来的时候,不甚清醒,只是眼神儿空洞地嘟囔着,说……”

    云裳有些忌惮地略看了容菀汐一眼,但还是如实禀报道:“说……谁也别想霸占我的儿子……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后来娘娘听薄家老夫人说了她昏迷时发生的事儿,便渐渐回过神儿来,人也清醒多了……”

    “还问奴婢要了晚膳呢,说让奴婢仔细着些,吩咐厨房那边弄一些清淡的、但却补气血的东西。但是让奴婢在去厨院那边之前,先来这里问问,看看殿下能不能让人把孩子送回去。”

    天知道云裳此时有多为难!她和薄馨兰本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此时却要让她像贴身侍婢一样伺候薄馨兰,她心里哪能舒服得了呢?

    幸而殿下是个聪明人,不会认为她是站在薄妃那边的。不然要是因见她服侍得好,直接把她指派给薄馨兰,她可是只有撞墙的份儿了!

    宸王仔细听了云裳的这一番禀报,再加上想起薄馨兰一贯的沉稳理智,便也觉得她无什么大碍了。吩咐道:“你将兴儿抱过去吧。把那两个乳母……”

    宸王顿了下,还是吩咐道:“一并带了去。”

    当时让卓酒去找两个乳母的时候,听卓酒说,小孩子第一口吃的是谁的奶,以后旁人的奶就不吃了,所以找两个奶妈来是没用的。而且还有薄妃自己呢,亲娘的母乳加上一个奶娘的母乳,足够用了。当时他想着,这孩子就不给薄馨兰送回去了,所以便准备了两个奶娘。这一会儿虽然觉得的确多出了一个,却也还是一并吩咐过去。反正人已经找来了,备着总无妨。

    云裳进屋抱起了熟睡的兴儿,宸王亲自去叫那两个奶娘,仔细嘱咐了一番。嘱咐的不是让她们如何奶好兴儿,因为这是她们分内的事,若是做不好,便是杀头也不为过。他嘱咐的是,在宸王府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不许往外说。

    看到云裳抱着兴儿出了房门,容菀汐还觉得有些舍不得。但却也忙控制住了这种感觉,狠心别过头去,不去看兴儿。

    刚出生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记性?今天的事情,他定然是不记得的。他们这些做大人的,自然也要忘了今天的事儿,别给他的成长添什么不便。

    云裳抱走了兴儿,两个奶娘也随着她去了宜兰院,这一会儿,昭德院里更是安静了。

    原以为今晚是没人来了,宸王正抻着懒腰,嚷嚷着让容菀汐捶背呢,忽听得门口儿响起了一声低低的敲门声。

    “殿下?”是云裳的声音。

    “进来。”

    容菀汐心里在想事情,没有应了宸王的要求,此时宸王正孤零零地一人儿坐在圆桌旁呢。

    云裳低头进了屋,施了一礼,低声道:“薄妃娘娘接了小公子,好生欢喜。亲自吩咐,仔细安顿了两个奶娘,便让奴婢出来传饭去。这一会儿奴婢已经帮娘娘吩咐了厨院,正要回去呢。”

    “嗯。”宸王点头应了一声儿,等着她的下文。

    听到宸王有了一个回应,云裳便继续道:“奴婢想着……奴婢毕竟不是宜兰院里的丫头,对宜兰院里的事情很多都不了解,而且薄妃娘娘用奴婢用得也不顺手儿……奴婢便斗胆来问问,殿下打算对冬雪做何处置?若是她回不来了,可否需要奴婢去告诉靳嬷嬷,让她尽快给薄妃娘娘挑选一个稳妥之人上来?”

    宸王笑道:“行,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下去吧,很快就会有结果。”

    云裳心内一喜,愣了一下。便忙规规矩矩地施礼谢恩:“奴婢多谢殿下体谅。”

    恭敬地后退着出了房门,关上房门,这才转身走。

    原本她还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来和殿下说这一番话,担心殿下会觉得她矫情挑剔,因而厌烦了她。但一想,若不说,万一冬雪出不来、万一殿下一时错了心思,真的把她派给薄馨兰呢?到时候她也要反抗的。莫不如先提醒殿下一番。纵然此时殿下恼了,回过神儿来,待到下命令之时,也一定会想到,她既然不愿意,这差事必定办不好,便会将她刨除出去了。

    却没想到,殿下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而且还告诉她,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知道自己不应想入非非,不应不自量力,但有时候总觉得,殿下对她,真的是有些不同的。

    云裳走后,宸王对小书房里的容菀汐道:“你去叫了初夏过来。”

    “干嘛我去?你自己没长嘴巴吗?”

    “本王不是怕吹风吗?”

    宸王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容菀汐乖乖地服从了他的命令。

    容菀汐开窗子喊了初夏过来。不多时,初夏便进了屋,直接问容菀汐:“小姐有什么吩咐?”

    “这儿呢,是本王。”宸王指了下自己。

    “哦。”初夏显然有些失落。但也将身子转向宸王,施了一礼,意思是,你说呗。

    “你去找靳嬷嬷,就说是本王的意思。让她先去刑房那边知会一声儿,剁下冬雪一根手指,扣她一年月钱,完事儿就让她依旧回宜兰院侍奉去。再传到宜兰院和后宅各院,降薄妃为‘姑娘’,月钱减半。让她于三日后搬出宜兰院,到她母亲和哥哥现在住着的院子里去。让她母亲和哥哥三日之内务必离开王府。”

    初夏仔细听了宸王的吩咐,应了一声儿“是”,便依命去办了。

    今日的事情原本很是闹腾,也算是件大事了。但进入小姐和王爷的屋子里,就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气氛仍旧如同往常静日那般,让人不由得身心都舒缓下来。若不是宸王的这一番吩咐,一进这屋子,她险些都要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儿。

    宸王这一番吩咐,已经表明他要在今晚便处置了薄馨兰和冬雪,了结了此事。

    看在晚膳的时候、甚至于在云裳来之前,他还没这个打算呢。只是云裳过来说了几句话,人走了,他立刻就按云裳的要求去办了,根本就没过脑子。好像这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事儿,既然她有了这个要求,他就顺便办了呗,多简单?

    可就是因为这种不过脑、不过心,完全是下意识地、本能般的反应,反而让容菀汐心里有些不舒服。

    心里头很不舒服,但却也不好意思问什么,只能憋着。

    靳嬷嬷将宸王降薄馨兰位份的事情传到了各房各院,而冬雪呢,半个时辰之后,就回到了宜兰院。就在今晚,各房各院忽然又见到了宸王的宽和。

    也认识到了薄馨兰的非同寻常。

    薄馨兰和卢采曦是不一样的,即便她犯下的过错更大,即便殿下已经有了要杀她的意思,就只因宫里的一道旨意下来,她就能活。而且不仅仅是她能活,就连带着她的奴婢,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剁掉了一只手指而已。

    看来……她们之前认为,薄馨兰虽说是太后赏给宸王的,但自从有了容菀汐这正牌王妃之后,薄馨兰在太后眼里就成了一个弃卒,这想法是不对的。

    薄馨兰的仰仗依旧强得很呢。虽然因此事而被降低了位份,但反而表明,她是能和容菀汐相抗衡的人。是这王府里,唯一一个可以和王妃相抗衡的人。

    未央宫深,夜里的慈宁宫分外安静。

    梳妆台前,袅袅熏香熏得屋内到处都是安恬舒适的气息……

第四百三十三章:夜深慈宁

    薄嬷嬷正在伺候着太后梳头,牛角梳自漆黑的长发上由头顶滑落到底,但这乌黑光亮却只是表面,里头,已经有不少白发生出来。

    太后是一个知天命的人,从不让奴婢们帮忙拔白发,长了便长了,没什么了不得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即便不想服老,却也已经老了。徒劳挣扎是没有用的,莫不如看开一些。

    下午吴嬷嬷和敬敏回来的时候,她正奉了太后的命,去翎王府给蔡妃送赏赐,没能及时在宫里,但反而也是个幸运。若是当时她在慈宁宫,涉及到她侄孙女儿的事儿,未免有些左右为难。

    听敬敏说,太后让蒋忠义传旨了一封密旨给宸王,无人知道那道懿旨中做了怎样的吩咐。已至夜深,想要知道太后究竟对馨兰作何处置,要么就是直接问太后,要么,就只能等明天了。

    如果明天从宸王府里传来的,是馨兰已死的消息……也没办法,这是她自己的命数,旁人管不了也帮不了。但到底是因为她的缘故,馨兰才得以入宸王府,如今若真的遭难死了,九泉之下,她的确无颜面对祖先。

    已至此时,若太后真下了那由着宸王赐死馨兰的懿旨,一切便早已成定局,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听吴嬷嬷和敬敏说了王府里的情况之后,她相信馨兰的确做了这样的事。馨兰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心中很是不满。对馨兰失望,知道她是罪有应得,便不想要向太后求情。又忙活了一会儿,事情也就搁置下来。

    此时夜深,慈宁宫里静得可怕,让她这原本不想管的心,此时反而犹豫起来。

    人老了,顾念得便多了,这些年轻的时候不太在意的亲情,到老了,反而愈发珍重起来。

    年幼的时候,爹娘为了给哥哥娶亲,为了官府的一点点赏钱,便将她做为良家子送进宫里来,自此对她不闻不问。

    待到从年满还乡的一个同乡宫女儿的口中,听说她伺候了皇后娘娘,飞黄腾达了,便又变了个态度,每年可以在北宫门见半个时辰的时候,都会来探望她。她也做得不差,你们既然有心来看我,总不好让你们白花车马费,因而每次都给他们一些银钱。

    后来爹娘死了,便换做哥哥一家来探望。前两年哥哥也死了,便换了侄儿一家来探望。她侄媳妇儿许是个不愿意巴结的,每次都只是托了她侄儿带些有心意的东西过来,自己却从未来过。直到馨兰入宫后、被太后赐给宸王的那一年。

    半个时辰里,说了好多掏心窝子的话,都是对她的感激和对女儿的惦念。感激是客套话,话里话外,她听得出来,她侄媳妇儿可不是感激,而是埋怨。埋怨她侄儿把女儿送进宫、埋怨她在太后跟前做事连累了人。只是事已至此,无从更改,便不好言说出来,只能指望着她多多照看馨兰。

    之前她对馨兰,的确颇为惦念照顾,每每有机会,也对她着意教导。让她莫要争宠、莫要失了本心。可不成想,却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不心寒?

    “唤云,担心你侄孙女儿呢?”太后自铜镜中见薄嬷嬷心思沉重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担心薄馨兰。

    自己的亲侄孙女儿,担心是一定的。只是不愿意自恃身份而向主子求情罢了。

    “哀家已经让忠义传了旨意下去,这一会儿你侄孙女儿已无性命之忧。估计只是被老三降了位份而已。不碍事的……有哀家这一道旨意在,她的位份再怎么降,也只是明面儿上的,内里,谁不是心明镜儿似的?反而抬高了几分。”太后道。

    薄嬷嬷听了,忙跪地叩首道:“奴婢多谢太后恩恤!馨兰犯下这样的罪,太后却仍旧饶了她一命。太后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纵死无以报答。”

    太后起身往寝床那边走,边道:“起吧,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听得太后的声音有些许疲惫,薄嬷嬷便也不多说什么,应声儿起身。

    太后道:“如今除了你侄儿一家之外,你也没什么亲人了。哀家之前听你说起他家的事儿,觉得他家倒是个挺明白事理的人家。若日后哀家走在你前头儿,皇上放了你出宫去,你好歹还有个落脚之处。他们念在你给了他家女儿荣华的份儿上,总不好亏待了你。”

    薄嬷嬷的眼泪儿在眼圈里打转,低声道:“奴婢生死都追随着太后。”

    连爹娘都不疼她,这世上,对她恩重的人,就只有太后了。若太后真的走在了她前头儿,她必定紧跟着太后而去。绝对不能让太后在那边没个使唤顺手儿的人。

    太后叹了一声儿,道:“哀家知道你忠心……你这一辈子,都困在这未央宫中,身边儿连个做伴儿的男人都没有。如今老了,若有机会,还是应该出宫去,过几年自在日子。人都说,落叶归根。没出嫁的姑娘,好歹也要葬在娘家祖坟里,才算安稳。”

    薄嬷嬷垂首不语。她知道太后是为她好,但是她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

    太后扯了被子盖上,靠着枕头道:“其实这次的事,顾念着你是其一,主要还是哀家想要牵制着容菀汐。”

    “太后是对上次蔡妃说的事情府……”薄嬷嬷猜到了些许。

    上次蔡妃说,翎王临出发之前,在王府后门儿吹了一晚上的风。幸而有人送了什么东西给他,才将他劝了回来。但却是冻着了,眼眶通红,一晚上也不说话。以至于她担心了好一阵子,生怕翎王那一晚着了风寒,路上身子乏累难受呢。

    这可是明摆着在说,翎王和宸王妃约好了要私奔,可宸王妃不知是什么原因而没去,反而派人送了什么绝情的东西过去。

    “她将这事儿告诉给哀家,没什么好意,就是在背后说容菀汐的是非,故意让哀家提防着容菀汐。她虽然也不是善茬儿,但这话却不敢做假。若无此事,她定然不敢说出口。可见菀汐那孩子,还是不安分。”太后道。

    薄嬷嬷道:“或许是翎王殿下一厢情愿呢?见了宸王妃几次,奴婢也觉得,宸王妃是个相当聪明的人。若是和翎王殿下走了,她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一辈子见不到光的生活罢了。可在宸王府里,她却……”

    薄嬷嬷故意压低了声音,很有深意地说道:“前途无量。”

    “可不么”,太后道,“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和翎王走。足以见她的聪明。但聪明,却不一定本分。翎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必定是她在之前给了翎儿希望。最不济,也一定没有拒绝得坚决……”

    “宫宴上,在哀家和皇上面前,演了一场好戏,不知道背地里如何呢。一个巴掌拍不响,若她坚决拒绝,让翎儿连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又岂能有在后门儿等着的这一出儿?”

    薄嬷嬷觉得太后的顾及也有道理。就算翎王一厢情愿,他也总要让宸王妃知道他在等着,这才行吧?若无单独见面说话的机会、又或者没有私相授受,他又怎能冒然在外头等着?那不是只等给自己看么?白日做梦一般,有何用处?

    “哀家是要提醒她,即便仗着老三的宠爱,她的日子也未必安稳。不要以为凡事都能由着她算计、都能由着她为所欲为。由馨兰牵制着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她好歹能对老三用心一些。就算是谄媚也好,至少她要做得像一个妻子。别总是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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