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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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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稳、为了活命,她只能算计起来。

    所以……这人,并不是不可救。

    在能救人一命的时候,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呢?

    想起卢采曦的死,容菀汐至今仍旧很愧疚。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全力施以援手。

    薄馨兰和卢采曦还不一样,薄馨兰聪明,能听得懂人话。而卢采曦呢,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采曦已是过去之事,多说无益。既然此时还有能救薄馨兰的机会,她若不尝试一番,日后如何面对怀里的这个孩子?

    “你退下吧”,宸王吩咐云裳,“但是别走远了。”

    “是。”云裳应了一声儿,退到房门外去了。

    容菀汐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孩子,但他还是哭。哇哇哇的,哭得让人心疼。

    “他是要找他亲娘呢……”容菀汐笑道,“小乖乖别哭哦,你娘亲在睡觉,现在抱不了你,等她醒了,母妃就将你送回去好不好?让你娘亲来抱你,你娘亲抱你,你就不哭咯……”

    “哇哇……”但是小家伙根本不配合,仍旧是哭。

    宸王道:“刚出生的小孩子,啼哭是正常的。若是不哭,反而不是好事。”

第四百二十八章:阴取人子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哪有不在乎的道理?端了一会儿就端不住了,也上前来看这个小家伙儿。

    “怎么这么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爹!”宸王一边儿嫌弃着,还一边儿一脸慈爱的看着这小家伙儿,用那好看的手指,逗小家伙儿脸上的肉肉。

    “哇哇……”被宸王这么触碰,小家伙哭得更厉害了。

    容菀汐轻轻摇晃着:“小乖乖不要哭哦……不哭不哭……我们让爹爹给取个名字,好不好?”

    “哎,他爹,你给取个名字啊!”容菀汐向宸王一挑眉,引诱道。

    宸王脱口而出:“叫兴儿吧,乾兴。”

    敢情宸王早就把名字想好了,会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呢,强撑什么啊?

    “不好听,你换一个。什么兴儿荣儿的,最俗气了。”容菀汐对他想好的名字并不满意。心想即便是薄馨兰,一定也不喜欢这毫无底蕴的名字。

    “你不懂,孩子名字俗气一些,好养活。你弄得太文绉绉的,什么诗书典故都引用上,反而压孩子的命格。”宸王道。

    容菀汐笑道:“好好好,你是他爹,自然听你的。”

    不免心里一阵担忧,心想按照你这想法儿,回头儿你不得将我们的孩子直接叫什么福根儿、狗蛋儿啊?

    咦……想想都觉得一阵冷汗哪……

    宸王和容菀汐逗了会儿孩子,奇怪的是,这小家伙习惯了宸王的触碰,竟然渐渐不哭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很懵懂地看着宸王,好像在看一个很新奇的东西似的。

    此时在小兴儿眼里,整个世界都是新奇的,又何止宸王这一个呢?

    “哎……对嘛,这样才有些像本王,哭起来多丑。”看到小家伙这双明亮的黑眼睛,宸王说得心满意足的。

    容菀汐也发现,兴儿的眼睛,长得的确很像宸王。嘴唇偏厚,长得像薄馨兰。

    这是风北宸和薄馨兰的孩子,与她没有半点儿关系。即便在她的膝下长大,面容上,和她也无丝毫相似之处。

    非己之物勿取,难道非己之孩子,就可取之?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还没等容菀汐开口问宸王,为什么要找两个奶娘、为什么要让奶娘到昭德院来,宸王就已经开门吩咐云裳:“去将吴嬷嬷和敬敏叫来。”

    容菀汐的话就变成了:“叫她们干什么?薄妃还昏迷着,太后派她们过来照看薄妃,你不要让人误了差事。”

    “皇祖母是让她们来照看兴儿,可不是照看薄妃。如今兴儿已经出生,她们自然应该早些回去禀报。只是薄馨兰还没醒,她们不好做得太明显罢了。现下是巴不得我们尽快打发了她们呢。”

    容菀汐觉得宸王说得也有道理,便并未多想。

    不多时,吴嬷嬷和敬敏就来到了昭德院。如此一来,薄馨兰身边儿可就没有服侍的奴婢了。鞠大夫在一旁照料着,总不好做奴婢做的事儿。为了避嫌,待薄馨兰醒了,不到把脉用药之时,他就只能在外室。

    容菀汐因而吩咐云裳:“云裳,劳烦你去薄妃那边照看一下?待到冬雪的事儿结了,或是让她回去伺候,或是换了新的丫鬟,你再回来?”

    云裳下意识地看了宸王一眼,见宸王一点头,才忙应了一声儿:“是。”

    容菀汐必计较云裳对宸王的请示。她始终没把云裳当做自己可以随意吩咐的人,因而每次吩咐她做什么,都是客气得很。好像不加上“劳烦”二字,就不会说话似的。

    云裳心思玲珑,别人敬着她,她能感觉得到;别人远着她,她自然也能感觉得到。其实她心底里要的,也就是这种又敬又远的对待。

    “等下”,宸王叫住了转身就快步往院外走的云裳,责怪道,“你急什么……若薄妃醒了,伺候得体面一些,送她上路。”

    “是。”云裳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儿。

    她自然能听懂这“上路”的意思。

    在场之人,都能听得懂。

    容菀汐想要开口,但见敬敏和吴嬷嬷在此,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儿。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儿反对宸王,这样可是太损宸王的威严。就算敬敏和吴嬷嬷回头儿将她的求情说给太后,使得她必定能在太后那边卖一个好儿,又能如何?

    踩着宸王的头去彰显自己,这种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敬敏和吴嬷嬷也不说什么,正如宸王所言,她们是来照顾孩子的,而不是薄馨兰。

    “吴嬷嬷和敬敏姑娘这一阵子在王府里,都劳累着了。如今孩子已经平安出生,本王已给他赐名——乾兴。二位回去禀报皇祖母吧,让她老人家放心。”

    宸王说完,示意了容菀汐一下。容菀汐便转身回寝房去,拿了两个银元宝来, 赏给吴嬷嬷和敬敏。这是讨喜气的事儿,吴嬷嬷和敬敏便也没有推辞。

    说了几句祝小公子安泰、王府一切顺遂的话,便恭敬退下,回宫复命去了。由始至终,没有过问薄馨兰半句。

    但是宸王要赐死薄馨兰的事儿,她们是一定会转达给太后的。

    这也正是宸王当着她们的面儿吩咐云裳的用意。薄馨兰毕竟是太后赏赐的人,又是太后亲下懿旨加封的侧妃,如今要赐死她,自然应该让太后知晓。

    有敬敏和吴嬷嬷的禀报,太后自然也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能知道,这事儿是薄馨兰自己造的孽,没什么无辜的,求情不得。

    还有一点就是,宸王不想让太后太过抬举这孩子。因而特意对吴嬷嬷和敬敏说了,已给孩子取了名字的话。免得太后一时高兴,再做出什么赐名之举来。

    宸王平日里看似对府里女人们的事儿不用心,但一旦做起来,可是面面俱到、丝毫不差。

    这一会儿安静说话,容菀汐一直轻轻摇着兴儿。小家伙并不知这世上的风雨,只是贪恋着此时所感受到的温暖,竟然在容菀汐的怀里睡着了。

    容菀汐将他放在床上,用小被子盖上。见他那熟睡的长睫毛,像极了宸王,不由得心中更是感叹。若是他长大之后,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生母,该当如何对待宸王?便是出于君父威严不敢抵抗,心中也一定有诸多不满和怨恨。

    带着仇恨活着、和被人恨着,那滋味儿,都是不好受的。

    见兴儿睡着,宸王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小了些。在容菀汐身旁低声道:“我早就让库房那边准备了小摇车,回头儿让卓酒去取来。日后你哄兴儿睡觉,就方便多了。”

    “我不会再哄他睡觉,这是最后一次。”容菀汐直起身子,看向宸王。

    但因在床边,怕吵醒了兴儿,便转身到正厅里去。宸王见容菀汐是有话要说,虽说已经料到她要说的是什么了,本不愿意听,却也还是跟了出来。

    察觉到身后有宸王的脚步声儿,容菀汐站在正厅里,停住脚步,回身便直接跪地,坚决道:“请殿下收回成命”

    因着心中早有预料,宸王对容菀汐的这个反应,并不意外。没什么惊讶之感,自然不当回事儿。悠然地坐在桌旁的圆凳儿上,用鞋尖儿轻轻踢了容菀汐一下,像踢一只小猫小狗似的:“你转过来说话。”

    “是。”容菀汐出奇地规矩。

    宸王知道,她一做出这样规矩听话的样子,要么就是做错事了,要么就是心和他远了。但这一次,这两种情况都不属于。

    她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他强加给她的,她自己心底里,自然明白;同样,正因为如此,她也能体会到他的情。非但没有离他远了,反而心更近了些。

    宸王让容菀汐转过来说话,还没等容菀汐开口,自己却道:“你呢,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知道本王最厌恶不安分的女人,可馨兰她偏偏就是这样的女人。先人立太子,立子杀母,为何?”

    “是因子正而母邪,若奸邪不除,天下何以安定?如今我们王府里虽说不涉及这些,没什么天下不天下那么严重,可日后呢?你怎么能确定,本王一定不会赢?”

    怎么又扯到这上头去了?容菀汐已经快被宸王给绕蒙了。原本争议点就不在此处,可宸王说到了这儿,她若不表示一番,岂不是挫伤了宸王?岂不要让宸王以为,她真的对他没信心?

    因而只好道:“我从没过你会输……我……我对你有信心,很相信你的本事。”

    “呵呵……”宸王被她这支支吾吾的样子给逗笑了。

    多大点事儿啊,还不是让她说情话呢!就趁机逼她表露一下对他的信任,她就别扭成这样儿。

    看着她这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可爱样子,宸王真是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倒在地,然后狠狠地、痛痛快快儿地蹂躏一番……当然,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事情,目前为止,他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吧!

    “你呢……也不能确定你我日后的孩子,一定是男孩儿,而且一定能成大器,对不对?”

第四百二十九章:秀才遇兵

    “若你我的孩子,谋略上、胆识上都不及兴儿,本王是绝对不会因顾及着你,而将江山国祚交到一个颇有欠缺之人的手里的。这一点,本王希望你能明白、也能理解。”

    宸王知道,此时他说得越是理智,就越能让容菀汐妥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他也很清楚,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他及时想出来,用以哄骗容菀汐的罢了。其实他心底里,根本就没想到这些。做出赐死薄馨兰的决定,与理智无关,全然是为了菀汐好,全然是为了护她周全。

    菀汐懂他的用意,他很确定。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费力地遮掩,将自己的真正用意隐藏、隐藏、再隐藏。给菀汐打迷障,直把她忽悠到看不到他的真正用意、以为她先前领会错了,而止。

    容菀汐是真被宸王给弄糊涂了。

    她知道宸王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宸王可从无什么真正的近忧。

    在未获胜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获胜之后的事儿,总比获胜之后,却还要分心处理后宅这些麻烦事儿,要方便得多吧?

    宸王行事,向来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方便怎么来,绝不会给自己找一丁点儿麻烦。所以宸王的这个说法,十分合乎情理。

    这不免让她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刚有些泄气,想要点点头,应了宸王的意思,灰溜溜地起身。但……又忽地一个念头儿闪过,明白过来!

    即便如此,薄馨兰就必须要死么?

    如果薄馨兰死了,兴儿由她来抚养,日后兴儿若真能成大器,得到好处的,不还是她么。还是她从薄馨兰这里,攫取了薄馨兰该有的一切。她不愿做的,只是阴取他人之物的卑鄙事,与宸王的出发点,实际上并无干系。

    真是恨不得要给自己的脑子一拳。怎么说着说着,就被宸王给绕进去了呢?

    “妾身知道殿下的担忧,但如果妾身有法子能让薄妃日后安分起来呢?殿下是否能饶她一命?”

    “你有法子?”宸王刚要说,“你能有什么法子?”

    但一想到菀汐向来聪明,她说有,便是十有**的事儿,就没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知人心的险诈,别再被她的表面功夫给骗了去。更何况如若薄馨兰不死,如何将青萝小产的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她主仆二人合起伙儿来害了青萝。毕竟对外宣称的是,青萝的肚子里也有本王的骨肉呢。若是不重重处罚,不是让人觉得蹊跷?”

    “事有多面,更何况还是咱们王府后宅里的事情?即便外人觉得蹊跷,却也不会想到青萝的肚子是假的,只以为是府里姬妾间有什么隐情吧。”容菀汐道

    这般一句话不让的,可是把宸王气得不轻。

    他说哪一句,这女人都能找出话来反驳他,而且听起来还相当有道理!这女人轴起来蠢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有一种想要将她在呼吸间就掐死千百回的冲动!

    “行了行了,少跟我在这儿磨嘴皮子!快起来!地上凉着呢!”宸王这话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怎的,反正态度是相当不友善。直接用他的蹄子,挑了下容菀汐的胳膊,连伸手拉她一下的恩赏都没给。

    容菀汐也是个有脾气的,谁让你用脚丫子扶我的?索性我就这么跪着,我还不起来了呢!

    “本王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宸王又用脚丫子踢了容菀汐一下。

    “他人之物,妾身不屑于取。望殿下成全。”容菀汐坚定道。

    宸王已经开始和她玩笑了,可容菀汐却不知趣儿,仍旧揪着这事儿不放。

    这次,宸王是真的恼了。

    猛地起身,道:“行!你不愿起来就跪着!哪里惯得你这些臭脾气!”

    话说完,一转身,又觉得有些太过了。

    又没出息地转过头来,纠正道:“本王的意思是说,有些脾气,挺好。惯着你就是让你有脾气的,只是你这脾气要分时候不是?不能失了分寸啊……”

    容菀汐已经别过头去,懒得搭理他了。话说出来了还想收回去,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好啊,你不是让我跪着吗?那就跪着,谁怕谁啊?

    不用说太多,多说无益。只要让宸王明白,她不愿意取他人之物,这就够了。

    若宸王体谅她,一旦知晓她的坚决,自会让她如愿;若宸王不体谅她,她就算磨破嘴皮子,宸王也不会顾及她的想法儿。

    “殿下,奶妈带来了。”卓酒在门外道。

    “你带她们下去,在西厢房安置。孩子睡着呢,醒了再说。”宸王开门儿吩咐道。

    “是。”卓酒应了一声儿。

    “你去叫了靳嬷嬷到宜兰院去,就说是本王的意思,给薄妃毒酒一杯、匕首一把、白绫一条,由她自己选择。且告诉薄妃,本王给她以侧妃之礼,王陵安葬。去办吧!”

    卓酒看了跪在地上的容菀汐一眼,心下诧异。但宸王的话他也听清楚了,忙问道:“殿下,冬雪呢?”

    宸王简短地吩咐了两个字:“陪葬。”

    卓酒应了“是”,转身往门外跑去了。

    刚走到门口儿,就被一个迎面冲上来的人给推倒了!这人力气不大,只因迎面而来太过突然,卓酒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说你……”

    “还我孩子……容菀汐,你还我孩子……”

    卓酒的埋怨还没等说出口呢,就被一声儿凄厉的,索命一般的大喊给镇住了。

    “娘娘……薄妃娘娘……”云裳跟着薄妃一路小跑儿地过来。

    宸王见薄馨兰脸色惨白,长发黏腻,只穿着一身生产之时的内衫,裤子上满是血迹,整个人竟如来自地狱的厉鬼一般,也不免心内一颤。

    在薄馨兰冲到近前之前,忙转身关上了房门,以免她吓着了容菀汐。

    “薄妃,你冷静些。”宸*音不高,沉声道。

    “容菀汐……你给我出来……你有种抢我的孩子,你怎么没种出来见我?你给我出来!”薄馨兰嚷嚷着,不顾宸王站在门口儿,猛地往进冲。

    宸王抓住了薄馨兰,但也没推开她。只是沉声提醒道:“你哥哥和你母亲可还在王府呢,你想让他们给你陪葬?”

    薄妃怔住了……

    宸王听她只敢嚷嚷着找菀汐算账,却不敢质问就站在她面前的他,就知道她还是有理智在的。她是故意把事情闹大,让他顾及着菀汐的名声,不得不暂且把孩子还她。

    只要她还有一丝清醒在,就不可能不顾及她哥哥和母亲的性命。

    薄馨兰怔怔地看着宸王……看了好一会儿……

    他的双手抓着她的手臂,他手上的温度如此真切的传来,明明是温热的,可她却觉得,冰冷刺骨。

    宸王轻轻推开她,平静道:“你跟云裳回去,好好拾掇一番,本王会保全你生前身后的体面。”

    薄馨兰看着宸王,仍旧怔怔地看着……

    宸王倒也不避讳,只是静静注视着她,由着她看。

    院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斜阳日暮,寂静无风……院子里安静得针落闻声。

    “啊……啊……”忽地,两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恍似平地惊雷,划破了这昭德院的安静。

    随着这两声嘶喊,屋子里,传来了“哇哇”的婴儿啼哭。

    听得屋里传来的哭声,原本就已经失控的薄馨兰,更是控制不住了。边叫喊着,边往屋子冲去。

    卓酒眼疾脚快,未免她再冲撞了宸王,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地,也如宸王那般抓住了薄馨兰。喊道:“云裳,快来帮忙!”

    云裳忙冲了上来,扑到地上抱住了薄馨兰的腿。

    卓酒平日里是个文弱小厮的模样,但整日和大志雷停他们在一处,练得力气还是很大的。纵然此时失控的薄馨兰力气大得很,但加上有云裳死死抱住了薄馨兰的双腿,让她不能乱动,卓酒将薄馨兰懒腰扛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但扛起来之后,云裳一松手,情况可就不妙了。

    “啊……”这一声儿痛呼,却不是薄馨兰发出的,而是卓酒。

    原来薄馨兰回身,一口咬在了卓酒的后脖颈上。发疯似的,直接扯开了他的一块皮肉!但因着有衣领挡着,那块皮肉虽然被撕开了,但却仍旧连在卓酒的身上。卓酒的白色后衣领,立刻侵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一时身上吃了剧痛,手上一松,薄馨兰便噗通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薄馨兰挣扎着爬起来,还要往房里冲呢!

    卓酒刚要追上来,却见薄馨兰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忙上前来要控制住她,却见她已经晕了过去。

    “哇哇……”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屋子里一直有的婴儿啼哭之声,此时更大了些。

    容菀汐哪里还能赌气跪着?在兴儿刚哭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到床边抱起他来哄着了。但却并不管用,兴儿仍旧大哭着。

    容菀汐料到孩子应是饿了,可外头闹成这个样子,她也没法儿叫奶娘进来……

第四百三十章:一道懿旨

    “哇哇……哇哇……”婴儿一阵阵的啼哭,仿似能体会到他母亲的悲苦。

    他的母亲,此时已经被卓酒拖着,像是要丢出的垃圾一样。

    宸王也没说什么由着卓酒去照办。

    云裳低着头,大气儿不敢出地跟在卓酒身后。出了院门,低声道:“你将薄妃送回宜兰院去,以免有什么差池。我去叫了靳嬷嬷来。”

    春日里的府宅藏不住事情,昭德院里的这一番闹腾,后宅里的其他人岂能不知道?但却没人愿意让自己知道。除了……薄开和薄母。

    薄馨兰生下孩子之后,云裳未免薄母和薄开在这儿添麻烦,便以外姓之故打发了他们,让他们回自己的院子里等着去。说等薄妃醒来,会去叫薄母过来瞧。

    都知道云裳是宸王身边儿最得脸的大丫鬟,如此紧要关头,薄开和薄母也不敢不给她面子,便都乖乖地回自己的院子中等着去了。

    他们的院子在后宅最远处,但却一直开着窗户开着门儿,站在门口儿竖起耳朵听着。隐约听到,后宅里起了一阵喧闹声响,母女连心,薄母便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事。

    这一会儿不顾薄开的阻拦,急匆匆地跑来,就见宸王身边那小厮,拖垃圾似的拖着她女儿,半点儿尊重也无。她女儿那只着寝衣的身子,就这样在土地上摩擦着,绸裤上,有着一大滩刺目的血迹。

    “啊”地一声儿,猛地扑上来,推开了卓酒。

    卓酒见她扑来,“哎呦”一声儿,只顾着惊讶了,哪里还有其他的反应?还没来得及反抗呢,就被薄母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没什么坏心眼儿,这么拖着薄馨兰,其实就只是因为被薄馨兰咬了,心里有点儿气而已。而且他个子矮,薄馨兰在女人中又算是高的,他们两人若站在一起,个头儿是相同的。扛着薄馨兰有些吃力,恰好她晕着,还是拖着她走更方便一些。

    不想竟惹来她母亲发疯似的疯咬。

    薄母见卓酒被她推倒在地,指着卓酒大骂道:“你这贱奴!你这贱奴……”

    但因为原本就是嘴笨的人,平日里也不会如同泼妇那般骂人。这一会儿虽然气极,却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只是面目狰狞、浑身颤抖地指着卓酒,要么就是骂“你这贱奴”、要么就是问“为什么这么作践我女儿”……

    卓酒见此,也知道自己这么拖着薄馨兰的确不妥。忙起身,赔礼道:“老夫人息怒。因薄妃娘娘晕倒了,小的又是个没有力气的,再者说,扛着抱着娘娘,也是冒犯。所以便只能拖着娘娘走,以求快点儿到宜兰院。还望老夫人谅解。”

    “谅解?谁让你们这么欺负我女儿?我女儿做什么了你们要这么欺负她!”薄母身上的颤抖更重了些。

    看向昭德院那边,很想要冲进去质问宸王,为女儿讨一个公道。但是看到女儿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时进退两难。

    刚好薄开快步追上来,薄母便道:“快,将你妹妹抱起来送回房里去,不要让她躺在地上!”

    薄开见自己妹妹面色苍白,绸裤上满是血迹地躺在地上,自是心疼不已。哪里还顾得上管别的?抱起自己的妹妹,快步往宜兰院走回。还以为母亲跟在身后儿呢,直到听到身后儿昭德院里,响起了母亲的哭喊声。

    “求殿下给我们薄家一个说法儿……为什么要这么作践我的女儿?我们薄家是小门小户不假,但是我女儿行事向来不差,殿下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能这么作践她!”

    “要是殿下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儿,我们就闹到太后那儿去、闹到皇上那儿去!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吗?”

    “哎呦!”薄开皱眉一跺脚,急着要往回冲,想要把他母亲给拽回来。

    但是一看到怀里的妹妹,却又不敢冲回去了。

    显然宸王是铁了心的要处决妹妹,这时候他娘这么闹,要是再让宸王看到他妹妹,估计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她们母女二人一同处决了。

    想来宸王再怎样也不会和一个乡下妇人一般计较,不够跌份儿的。他母亲说的话虽然有些糊涂,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便暂且不管他娘,急匆匆地快步跑回,将妹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这才又赶回昭德院去救他娘。

    听得薄母在外头说一些糊涂话,宸王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好像一个聋子似的。

    山野村妇的话纵然不好听,但慈母之心却可敬。他岂能苛责一个为自己女儿出头的母亲?

    容菀汐想起薄家母子这一阵子在王府里的循规蹈矩,想起薄馨兰母亲先前那不言不语、生怕说错话的稳妥模样。再听到薄母此时的勇敢,未免也颇有感叹,深知母亲之爱的伟大。

    看起来再文弱再稳妥的人,在自己的儿女受到欺辱的时候,都有豁出命去讨公道的勇气。

    “殿下一日不给我们个说法儿,民妇就在这里跪上一日,两日不给就跪上两日……民妇就算跪死在这里,冤魂也要缠着殿下……”

    “娘!”薄开一路飞奔跑过来,忙拽住了他娘。

    “开儿,你快,和娘一起求!咱们不能让你妹妹就这么被人欺负了去!”

    “哎呀,娘,我们先回去,殿下自有定夺。我们别这么吵吵嚷嚷的,让人笑话。”薄开扶着他母亲,想要先把母亲带回去,他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儿。

    是不能让他妹妹就这么被人欺负了去!

    “开儿!你怎么就这么窝囊?这是你妹妹,你亲妹妹啊!她刚给王府添了一个男丁,还是长子哪!殿下怎么能抢走了她的孩子不说,还那么作践她?这事儿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是闹到太后那里,闹到皇上那里,让天下人给咱们评评理,咱们也都是在理儿的啊!”

    “娘!”薄开用力拉起了他娘,不让他娘继续跪着。沉声道:“你要什么说法?你有什么理儿?皇家就是理儿,殿下就是理儿!你一个小老百姓,还想斗过皇家去?你这么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惹恼了殿下,他连你一道儿给杀了!”

    薄母愣了愣,一时脸色煞白,却不是害怕自己,而是道:“你是说……殿下要杀了你妹妹?”

    薄开自知失言,忙拽着他娘往回走。边说道:“你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回头儿等殿下气儿消了,我再来向他求情。”

    “哇哇……”屋子里,兴儿大哭不止。

    容菀汐知道孩子是饿得受不了了,但又见薄开已经拽着薄母快要走出了院子,便也只好等一会儿。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等他们走了,再去叫了奶娘来。

    “殿下……”

    薄开和薄母刚走到昭德院的院门口儿,就见一个小厮,领着一个宫里公公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赶来。

    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小厮便直接带着这位公公进了院儿,在房门口儿敲门道:“殿下,太后娘娘让蒋公公传懿旨来,说是让蒋公公私下里将懿旨给殿下看。奴才未免耽误事儿,已经带了公公在院子里,殿下是否传见?”

    “让蒋公公进来。”宸王道。

    薄开和薄母就站在院门口儿没走。薄开正在心里盘算着,既然是太后宫里的人,要不要劳烦他,帮忙把这边的情况告诉给姑奶奶?或者直接告诉太后?妹妹是太后赏给宸王的,若是出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儿,太后脸上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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