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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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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沈总管感觉被耍,非常不高兴的哼道:“如没给我道出个子丑寅卯出来,我……”

    阿真没让他把威胁的话说出口,一颗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有子丑寅卯,有子丑寅卯,老爷爷你先急,听我慢慢说。”

    “哼……”喷出一大口鼻气,沈总管催促道:“快说。”这小子如真是红艳那老太婆的孙婿,他舍得离开吗?

    “哎……”抖出一副万千凄惨之态,阿真摇头讲道:“昨晚我从山沟里到杭州,被巨大的杭州城搞晕了头,走着走着就走到殷府门口。”讲到这里,想到他刚才就是被杭州城搞的晕头转向,虽然情况有点修改,但却是真实发生的。

    “喔!后来呢?如何做了殷家的姑爷的?”

    “刚到殷府门口,就见到几名家丁好像在招人,我便过去瞧了。可是……”讲到这里,惨无人道的重叹出一口气,哀着脸凄惨喃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沈总管见这小子声唱俱佳,更加好奇的急问:“怎么个人心不古了,你快说。”

    摇了摇头,悲惨说道:“原本以为是要聘请下人,急找事做的我如孤海里喜见一根浮木。”说到这里,急死人不偿的自喃:“难怪大家都不围上前,原来是干这么惨无人道之事,是我脑子不灵光,活该被骗光光。”怎么样?这个故事够引人耳虫吧。

    广告正精彩,竟然插播电视剧。沈总管那里肯让。“到底如何惨无人道了?你到是快说啊。”

    存心急死他,阿真挑眉问道:“你知道殷银吗?”

    “当然知晓。”沈总管点头,殷家那几口人他可是耳熟能详,恐怕投胎都能记得。

    “殷银怎么呢?”

    语不惊人死不休,阿真对他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她死了。”

    “什么?”

    “咚!”

    听到殷银死了,沈总管忘了坐在车厢内,猛跳起的大脑袋顿与车顶来了个亲蜜接吻。

    差点爆笑出口,阿真佯作惊慌急唤:“老爷爷……”

    刚才被撞的包还在痛,没想到又加添新包。沈总管捂着层叠在一起的两个包,无法相信地朝前吼问:“殷银她死了?”

    又被喷了一脸口水,阿真很是认真的摇头回道:“没有。”

    “呃?”听闻没有,沈总管先是一愣,随既一张老脸山崩地裂的骤变,十二级台风扫的阿真头发全都竖了起来。“阿谷,马上把他给我扔下去。”

    “吁……”

    竖起的头发还没软下,阿真听到这阵拉马声,老脸一黑,紧急的拉住眼前老头道:“老爷爷,你听我说……”

    “扔下去。”沈总管下腭紧崩,语气很是坚决。

    感觉到马车将要停止,不想开十一路的阿真急骤讲道:“银月本来是死了,可隔日又活了,因为她练了一种邪功,叫冰魄寒蝶蝶蝶……”蝶到最后,措败的甩开眼前这只老胳膊,很有自知之名的垮下双肩,没等车把式来扔,双腿自动挪下车板。见鬼,别说老头不相信,连亲身经历的他,到现在都还不怎么相信。

    听到冰魄寒蝶,沈总管微愣,随后了然于胸的朝那个垂头丧气下车的小子唤道:“小子,上来。”他说的话或许可信的。

    “耶?”双脚刚沾地,阿真不敢相信的扭头看着坐在车厢里的老头,见他不再山崩地裂了,顿时高兴万分再跳上车板,拉着他弱弱问道:“老爷爷,你真的相信?”

    “阿谷,走!”把停顿的马车唤走,沈总管点了点头道:“继续说。”

    耶?这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这个老头竟然相信了,阿真老脸讷讷,搔了搔大脑门,开心的继续把那鬼哭神泣,惨绝人寰故事尽力夸大的尾尾向他哭诉。

    黄昏的夕阳火红,坠坠地半掩在山峰尖上。

    一辆马车载着一老一少两人,驶过坠落于半山中的大轮夕阳下。

    “好好好好……”沉寂的道上,一句苍老的赞赏划过两旁的枝芽隙叶。

    刚把惨无人道的故事讲完,阿真被夸的很不好意思,超厚的老脸不红,刚毅的心不跳,朝老头很不好意思裂笑道:“老爷爷,您老这么夸我,我会很嚣张的耶。”

    “好。”老掌重拍阿真弱肩,沈总管赞赏夸道:“年青人有节气,他那殷府就是个不是东西的烂府,这个姑爷不当的好。”

    “没错。”投其所好的阿真佯做气愤难平,裂裂骂道:“那个殷银再美有个屁用,妈的,棉被一盖还不就那样。这个贼府的姑爷谁当了谁倒八辈子霉。”

    他这一骂,顿把沈总管骂的连屁都坏了,开心万分的大掌把阿真拍倒在车板上,兴奋的点头赞同道:“没错,殷府就是贼府,诓骗在前,又不是东西在后。只要是有血性的男子汉就没有忍受得了的。”赞同完,往被拍倒在车板上的阿真继续力拍,“好小子,真是好小子啊。放心,有我沈海在,必保你有饭吃。”话完,兴奋依然不解,竖起颗大母指朝阿真再赞道:“好,出来的好。”

    被此三连拍拍倒在板,阿真挑眉看着那个差点乐死老头。心底暗寸,看来这老头不单只是与老太君有仇这么简单,这个仇恨怕是比无底洞还要深才对。

    “嘿嘿……”从车板上爬坐起身,阿真纠着嘴朝兴奋的老头哀道:“老爷爷,您老高兴也不要这么用力拍我嘛。”

    “哈哈哈……”沈总管笑的爽朗,非常赞赏地用手轻拍了拍他道:“老头子我太高兴,你别见怪。”这小子有种,有血性,他喜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沈海现在就想知道他的名字了。

    “我叫林阿真,老爷爷你呢?”

    “老头我叫沈海。”

    “好名字,够威严,够利索,够霸气。”阿真立即竖起颗大姆指,还得小心拍马屁不要拍到马腿上,不然晚饭就没着落了。

    “呵……”沈海心情非常之好,轻轻抚摸着下巴那搓黑白掺杂的胡须,很是满意的直点头。

    见他如此高兴,阿真立即就知道他这个马屁,不管是位置还是力度都拍的洽到好处。嘿嘿跟着一阵阴笑后,搔了搔大脑门,非常无耻询问道:“沈老爷子,您老有没有什么吃的?”

    满意点头的沈海见他讨食,笑问道:“怎么?肚子饿了吗?”

    “是呀,都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阿真肚子从中午就一直叫到现在,再不吃饭,他感觉自已要被阎老爷子招去做女婿了。

    “来。”把车厢内的一袋水递给他,沈海说道:“先喝口水,等一下到杭树县,我请你吃好吃的。”

    “哦耶!”听到好吃的,阿真一声惊呼,接过那牛皮制成的水袋,拧开塞子,兴奋之极的咕噜先灌起来。

    “哈哈哈……”瞧他那样,心情很好的沈海顿时更好了。这小子虽然没脸没皮,油嘴滑舌。不过,真的是个好小子,有血性,有气魄,他喜欢。试问有谁不拿他殷府半纹钱,宁愿饿死也不当高人一等的殷家姑爷,如此小子不让人喜欢都难。

    夜悄悄的深了,赶路的马车在澄黄的月光下驶进了一座繁灯如星的小县里。

    “吁……”一进县内,阿谷老马识途的在一栋客栈门口停下马匹。

    把整袋水咕噜喝完,靠边车檐边的阿真感受着肚内大肠与小肠的战争,要死不死的他直到见到这间很是气派的客栈,立即复活的率先跳下车板。

    “沈老爷子您小心呐。”哇,客栈到了,终于有东西吃了,不把这张随身粮票侍候好了,那怎么行。

    “我自已来。”拔开他伸长的手臂,不服老的沈海撑板轻跃,转瞬间人就站在地上。

    “走,吃饭去。”脚一沾地,沈海高兴指着客栈大门,虎虎生风的步伐率先步了前去。

    要搀扶的阿真见他一撑一跃,人就稳站在地。轻挑眉毛暗寸道。看来这位沈老爷也是个练家子,如果不是,别说跃了,单要从及腰高的车板爬下来,都不得不为他这把老骨头捏一把汗。

    亦步亦趋紧跟在粮票身后,阿真好奇朝管粮的老爷子问道:“今晚我们要在此下榻吗?”

    “吃完饭就走。”稳步跨进大厅,沈海摇头说道:“府里还有事,须连夜赶路。”

    “喔。”他是粮票,他老大说了算。

    跟着跨进栈厅,阿真好奇的四下扭看了一番。栈厅天花板挂满无数的灯笼,灯笼的幽光把巨大的栈厅照的犹如白昼。厅中整齐摆着几十副桌椅,桌椅擦的是一尘不染,可却只有袅袅几桌人正在喝酒。

    “老爷子,这客栈生意挺不好的。”贼目四下扫了一通,阿真大屁股便往沈海对面的椅子落坐。

    “已过了膳时,人才会这么少。”见他好奇模样,沈海菀尔问道:“怎么?没进过客栈吗?”

    “没有。”阿真从四周收回目光,裂开血盆大口,把洁白的牙齿露给前面这张老脸看,只差没喊出“用高露洁永远都是这么洁白”的口号出来。反正他是从山沟里出来的,一切都可以解释。

    “嗯。”沈海点了点头,转头朝倒茶的店小二唤道:“把你们的招牌菜上几样来。”

    店小二提着茶壶,恭敬把他们的茶杯斟上茶才笑问:“客倌只有两位吗?”

    吮了一口茶,沈海点头道:“对。”

    “官倌只有两人,那……”店小二看了看手中的菜单,轻声念道:“玉箸出鸡、北菇炒翅、夜合虾仁、梅笋寒丝、清汤雪耳。”念完,店小二紧接着说道:“三荤一素一清汤,这五道全是本店的招牌菜,两位官倌以为如何?”

    饿极的阿真虽然不知这些是什么,但单听就很好吃了,顿时口水哗啦啦倾泻。沈海未开口,他就大力回道:“行行行,就这些。”

    “好嘞!两位稍等,马上就上来。”店小二见可以了,很是开心万分的朝两人鞠了个躬,才高高兴兴小跑离去。

第12章《苏府》

    沈海见他这副馋样,呵呵轻笑地询问:“小子,认识字吗?”

    焦急等待的阿真恨不得那饭菜马上来,拾起前面的茶杯,点头回道:“当然认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学的虽然是简体汉字,但是看繁体字没有鸭梨啦。

    “呃?”听闻识字,沈海一愣,狐疑询问:“你真的识字?”

    “对呀。”不明白他干嘛这么惊讶,阿真蓦然想到他是山沟里出来的,赶紧掩饰说道:“村沟里有位以算命为生的大叔教过我,简单的认得,太难的话……”摇了摇头后,吊起傻很天真的双眼,无辜道:“太难的话多念念应该也没问题,算命大叔常夸我很聪明,学的很快。”

    “原来如此。”沈海明了的点了点头,好奇询问道:“你是那个沟村出来的?”

    “呃?”阿真脑袋一蒙,哪个沟村?头脑里许多村镇的名字飞过,可就是抓不住任何一个。

    “怎么呢?”

    “没有?”收拾蒙绪,白日见鬼说道:“我是从阿富汗沟村里出来的。”

    “阿富汗?”沈海两条毛毛虫的老眉皱的死紧,想不出所以然的询问道:“有没有县名?”

    “伊拉克。”

    “伊拉克?”

    “对,伊拉克。”出口的话不能更改,阿真坚定点头。

    沈海的脑袋被搞进水了,瞪着一双茫茫的老眼朝阿真再问:“你到底是从哪个穷山沟里出来的?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两个名字?”

    “很穷,非常的穷。”阿真大力摇头,“我们沟村最好的房子,也只有三面墙,养的鸡都不会生蛋,鸟儿停在我们沟村的树梢上连屎都拉不出来。”

    果然穷!沈海晃了晃晕乎的脑袋,好奇再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全死了。”阿真双手一摊,重重叹出一口气。“连我亲如兄弟的那条旺才,也因为没屎吃活活饿死了。”

    “这……”连狗都没屎吃饿死了,这个沟村到底是什么鬼样?沈海打了个哆嗦,不敢往下想的安慰道:“好了,你别伤心。跟我回府,我安排事情给你做。”讲到这里朝阿真挑了一下老眉,引诱笑道:“除了管吃管睡,每月还有二两俸银喔。”

    想他林阿真原本就是写历史小说的,对古代铜钱、银子、金子的算法都有仔细研究过,听闻每月才二两,心里是大力的唾沫,根本就是在压榨劳动人民的血汗嘛。

    认为他必定会欢呼的沈海见他无动于衷,顿时愣怔了,凝看眼前这张无表示的脸庞,疑惑询问:“小子,你怎么呢?”

    阿真纠着眉头,朝前面这张老脸抱怨道:“每月才二两俸银,太少了吧?”

    “你小子!”见他嫌少,沈海顿时吹胡子瞪眼睛,“别的府抵下人每月俸银才一两,我们苏府整整高了别人一倍,你小子还嫌少?”这小子穷傻了吧?

    突见老爷子对他大瞪牛眼,阿真呵呵摆手,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吧,勉强接受好了。”

    吹胡子瞪眼睛的沈海见这小子还拿巧,胡子气的全都翘了起来,重哼道:“你小子如不要,我也不勉强。要来我苏府做事的人可是一大堆。”

    惊见老爷子的胡子全翘起来了,阿真呵呵的伸长手抚下他上翘的胡须,裂开大嘴巴笑道:“好了,老爷子你消消气,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

    “你小子。”沈海依然很不爽,狠瞪了他一眼,重问:“来不来。”

    “来,一定来。”阿真点头。

    “上菜喽……”说话当头,店小二高捧着挤满的拖盘飞快奔来。

    “客倌,您的菜上齐了,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小的马上就来。”声落菜定,把五道勾人谗虫的佳肴和两大碗白米饭摆上,随后便躬退离去。

    “哇……”阿真牛眼瞪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欣喜惊叫了一声,捧起白米饭满满的大碗,抄起筷子马上母猪拱食。

    嘴内塞满大堆东西后,才含糊不清的朝对面的老爷子说道:“老爷子你吃饭,先吃完咱们再说。”

    “吃吃吃!”沈海见他那副饿死鬼投胎样,一双老眼内盛满浓浓的疼爱,摆着手掌让他继续吃饭。打量吃的满脸都是米粒的小子一眼,才慢吞吞的拾起碗快,心情很好的朝阿真笑骂:“真是个混小子。”

    “什么?”风卷残云,阿真没听清他骂什么,很不甘愿的抬起贴在碗底的米脸,含糊不清问道:“老爷子你说什么?”

    眼笑眉笑,沈海笑骂:“吃你的。”

    “喔。”挑了挑单边眉毛,阿真茫然耸耸肩,无遐分身的埋头继续与食物作斗争,一战再战,连番缠战,不死不休!

    淡淡相思写在脸上,沉沉离别背在身上。

    飞速转动的车咕噜划风奔驰在夜幕下的官道上,一轮圆月既黄且圆高挂于千尘不染的明净天空里,道旁杨柳枝摆在拂风中微微摇曳。

    吃饱喝足的阿真懒惰地仰靠在车檐边,泛困的双眼愣看着天上那轮巨大的黄月,车咕噜的吱呀声哒响在万籁俱寂天宇下,向浩瀚宇宙深处拉长辽远。

    静!

    沉静!

    坐在这辆不知要载他驶去何方的马车上,眼看着这个极其陌生的世界,一种无尽的悲凄极速的爬满心头,彷徨又无助的粘在阿真的心上。

    从客栈出来,老爷子便很累的躲进车厢内眠睐,阿谷依然沉默的挥舞手中的鞭子,把本就跑的极快的马儿,鞭的马儿更痴狂的向黑幕里急蹄。

    沉沉的夜很凉,阿真搂抱自已仰靠在车檐上眠睐的极不舒服,颠簸的道路起伏不止,当他软弱无力的脑门再次被磕出个大包后,终于明白靠在马车上睡觉是脑残的行为,揉了揉眼角强打起精神的向黑暗四周观去。

    “哇……”决定不睡的双眼一睁开,一声惊呼蓦然从他嘴内泻出,无法相信的看着道旁的巨大海面,漆黑的夜里海水泛着微微的粼光,层层逐lang澜澜波滔,滚滚来去。

    “阿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见到大海,阿真咋舌地比划黑幕下的那个海面,带着丝丝兴奋地喃道:“这是哪里的海呀?”

    “海?”驾车的阿谷扭头朝太湖的湖面看了一眼,为这个穷沟村出来的土八路解释道:“这不是海,是太湖?”

    听闻不是海,阿真一愣,喃喃叨念:“太湖?”

    “对。”阿谷点头说道:“再过八十里,我们就到苏州城了。”

    “什么,我们要去苏州?”微愣不到一会儿,阿真顿时欣喜不已嚷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那个苏州?”

    “是呀。”阿谷沉默地点了点头。

    卯死了。

    从未旅行过的阿真,没想到掉到古代里先是杭州,然后就是苏州。他妈的,那他还真是掉到天堂里了。

    收拾兴奋心情,揉掉勾住眼眶上的眼屎,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天,“阿谷,现在几点了?”

    “几点?”三个问号从阿谷的头顶冒出来,愣愣扭头问道:“几点是什么?”

    见他遇到名词障碍,阿真紧急改口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喔。”想不出什么叫几点的阿谷明了了,仰头看了看明净的天空,肯定道:“寅时中了。”

    四点左右了?古代的时辰当然难不倒阿真,写过历史小说的他对古代可是细细研究过一番。古代的时辰与二十一世纪不一样,这里的一个时辰是古代的二个小时。古代的单位用尺、丈、里来计算。换算这些单位,每尺是0。3333米,每丈则是3。3333米,至于一里路则差不多就是半公里。阿真对这些滚瓜烂熟,换算的一点都不费劲。

    阿谷回答完他,又安静的继续驶着马车,卖命的向远处的苏州城急行。

    “阿谷,我刚从山沟里出来,对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说说?”闲着也是无聊,阿真坐正身子问道:“这里叫夏周吗?”

    “是呀。”知道他从沟村里出来,阿谷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和我说说夏周的历史吧。”所学的东西全都是狗屎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公元几世纪。

    “喔。”

    鞭打了一下马屁,黑幕下的太湖畔边,一辆马驾着喋喋不休的两人,打破了沉寂安宁,向远处渐行渐远。

    恶补的阿真静静聆听,越听一双牛眼也越睁越大。

    前面各朝各代与正史完全一致,脱节的历史发生在秦末。阿真听的有些混乱,但能勉强能理出一些思绪。

    所有的转折点从刘邦与项羽开始,韩信反投刘邦时,亚父范增竟然是年青人,当项羽被十面埋伏围困时,并不像正史的那般凄凉,因有范增的谋略,项羽极快的冲破包围圈,杀退层层围围的汉军,游哉悠哉渡过乌江返回江东。没有四面楚歌的项羽回江东后第二年就病亡了,随后虞姬与项羽所生的儿子在江东登台祭天,自封为皇。

    得闻此事,刘邦大怒,率八十万汉军强渡江东,时耗三年之久终灭了狂妄自大的楚王一族。

    当然,这还不是最叫人吐血的。让**喷八碗血的是,那时的刘邦已行将就木,统一全国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坐一坐龙椅。

    正当普天同庆的刘邦接受群臣恭贺时,老迈的双腿在台阶上一打滑,当着天下万民咕噜从巨高的天阶上如球皮滚落下来。阿谷没有细说当时这副搞人的情景,阿真也懒要去问。肯定的是,这只赖皮狗最终没能如愿坐一坐金椅,就这样呜呼哀哉。

    悲惨的西汉还没成立,东汉就来临了。

    历史在赖皮狗身上改变了,那三国自然也就消失了。

    当时的东汉依然混乱,刘备、曹操、孙权、孔明等……,众多伟大杰出的军事家与政治家都没有出现,所以当周瑜出道后,那是混的风生水起,呼风唤雨,吃麻麻香,喝麻麻甜。貂婵、大乔、小乔自然皆成他胯下幽魂。手指指向哪个美女,哪个美女就要和他睡,不和他睡的话,小儿周郎就无耻的用棍棍戳她们。

    历经四十五年的混乱结束了,东汉也随着那个原本该被气死的周郎小儿折腾灭亡了。白驹过隙,光阴似箭。弹指间,夏周在风雨飘摇里历经八百多年,而现在这个周帛纶早算不出是周郎小儿第几代子孙了。

    阿真的牛眼睁的特别的大,无法相信的下巴垮掉在车板上了。如照时间来推算,现在应该是北宋的前期才对,可……

    “我靠,跑一千多年前来了!”捡起车板上的下巴,阿真消化了非常久,才把这个惊人的信息消化掉。

    “什么?”给他恶补完历史,阿谷疑惑询问:“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暗暗乍舌,阿真大力摇头,把坐正的身体斜靠到车檐上,陷入自已的冥思世界里。

    阿谷见他这副惊讶的样子,头顶的三个问号不停闪烁,最后耸了耸肩,转过头继续驾着马车向黑暗中驰骋。这个从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太可怜了,竟然连这些都不知晓,也不知他朦朦憧憧是活过来的。

    寅时一过,卯就来了。

    卯一到,城内打更的老头敲着铁锣和竹杠,往返街道巷里通知大家天就要亮了。

    苏州城门刚开,进城兜卖的商旅们挑着担子,驾着驴车牛车,绎络不绝的向那一道巨大的门洞子驶了进去。

    晨曦昏亮,巨大的太湖早过了,阿谷老练的放慢车速,轻拽缰绳跟随人龙向苏州这栋千年古城驶进。

    “苏州城。”坐在车板上的阿真抬头对城门上那三个龙雕凤凿硕大巨字喃喃低念。

    缓慢的马车驶过威严的城兵后,沈海从车厢内探出脑门,左右扭看了一下昏暗曦光下的苏州。

    “阿谷到苏州了?”虽然是问句,但是话语里却极其肯定。

    “是的。”缓驾车辆,阿谷点头说道:“马上就到府了。”

    “嗯。”沈海点了点头,抬起一双朦胧的睡眼朝头顶上灰蒙的天际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困极的阿真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用精神不济的贼目看着沿街开铺的各行各业;购卖早点的妇孺侍婢,以及挑担摆摊的贬子们。

    “老爷子,我们要去哪里?”一整夜未睡,阿真的双眼干涩的紧,一双巨大的贼目暗淡无光。

    睡了饱饱一大觉的老爷子神彩奕奕,双目炯炯有神说道:“苏府。”

    “苏府在哪里?”阿真早就知道老爷子是这个苏姓的管家,也不知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府长什么样子。

    老爷子摸了摸胡须,不答的指着越来越近的一柜府抵道:“就在那里。”

    随着阿谷把马车拐进清幽的玉道内,阿真顺着沈海手指观去,一栋白墙蓝顶的府堡蓦然出现在他双眼内。

    巨大的府墙从幽道拐弯处开始向看不见的远处连绵延伸。从外远观,巨府内楼高的参天的巨林苍翠荫郁,栋栋阁顶竖立于繁树四周,很是清雅幽致,住在这里肯定能长命百岁。

    “哇,好大啊……”仅只一眼就让阿真瞠目结舌,唯有惊叹。

    马车从热闹的大街转进幽静的荫道才一会儿,巨大玉石庭院便出现了,伫立两只巨石白狮的府门朱漆红涂,巨大的门上挂着那种,一掉下来会砸死大片人的巨大匾额,匾额上龙腾虎啸写着气派的两个大字——《苏府》

第13章《安身之所》

    “哇……”跳下车板阿真朝清幽的四周扭转了一圈,见到府门口守立着四名手持樱枪的侍卫,顿时好奇的拉住刚跃下车的沈海,惊奇询问道:“老爷子,怎么会有侍卫?”

    “呵……”沈海见这山沟的孩子如土八路进城,一张老嘴翘的老高,抚了抚黑白掺杂的胡须讲道:“这不是侍卫,是兵卫。”

    “兵卫?”阿真一愣。

    “嗯。”沈海抿笑轻点头颅,边走边说道:“我们苏府驻守的是营兵。”

    原以为苏府也就是平民豪商,可见到这四名真枪实荷的兵卫,阿真就打翻了原先的推论。亦步亦趋跟在沈海后面,钻山打洞急问:“苏府是官府的吗?”

    “什么官府,都跟你说是营兵了。”沈海转头笑瞪了阿真一眼,才徐缓给他讲道:“城府的门卫叫府卫;衙门的门卫叫差卫;道河叫河卫;三品文阁是侍卫、武阁则是禁卫。”老手指着府上面的匾额中气十中说道:“我们苏府是正四品都护府,守门则唤做兵卫。”解说完,沈海抬手往阿真的脑门一敲。“记住了,别丢了我们苏府的脸。”

    “原来是将军府啊。”阿真捂着被敲的脑门,晒然地愣点了点头,急急再问:“老爷是都护将军?”

    跨上台阶的沈海朝不了明的阿真讲道:“镇南大都护是太爷用血拼下来,太爷死后老爷便接替。”讲到这里,哀伤的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现在的大都护是大少爷。”

    听他这席话,阿真老脸瞬间布满怪异。原来太爷和老爷全都被阎王招去做女婿了!那可不太妙,这爷儿俩变成了哥们俩了,也不知道这爷儿俩见到了会不会很不自在?

    沈海不知阿真满脑的龌龊思想,领着他刚刚跨进巨大的门坎,里面一名跟沈海一样两鬓斑白的老头就如火车头般,风卷残云的狂奔而来,转瞬间抵达他们面前。

    此老头见到沈海立即抱拳躬谢道:“沈老头,苏颜谢过了。”

    “苏老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沈海轻扶起鞠躬的苏颜,从怀里掏出三本帐册笑道:“杭州的三间铺子生意兴隆,帐册我已对过了。”

    苏颜欢喜不已的接过三本帐册,开心无比道:“好好好,多话沈……。”

    “咦……!”苏颜话没说完,见看到沈海身边的阿真,立即惊奇的询问:“沈老头,你带个和尚回府做甚?”

    “呵……”这声和尚把阿真叫乐了,双手合十拜道:“贫僧法号玄藏,从东土大……”

    沈海见这小子又胡来,狠瞪了一眼阿真,让他弱弱噤口后,才朝愣怔的苏颜解释道:“苏老头,他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狐疑的苏颜眯着如炬双眼,直把阿真连内裤的颜色都看清后才蠕动老嘴询问:“不是和尚怎么把脑袋弄成这副鬼样?”

    “苏老头你有所不知。”沈海指着阿真说道:“此小子刚从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穷山沟出来,想要谋生,我便把他带来了。”

    “穷山沟?”苏颜疑惑的朝大裂血盆大口的阿真问道:“哪个村哪个县来的?”就算是穷山沟也不至于把头发弄成这模样吧?他不会是受不了斋戒,从寺庙里偷跑出来的和尚吧?

    阿真想也不想就回:“阿富汗。”

    “阿富汗?”询问的苏颜听到这名字,咚的一声,一脑白发的脑袋顿变成木瓜,茫然的再问:“那个县的?”

    “伊拉克呀。”回后,阿真用你怎么不知道的超鄙视眼神向他射去。

    苏颜见他那一副好像全世界都要认识那个叫什么伊拉克、阿富汗表情,想不出所以然的摇了摇头,转身朝也是满脑雾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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