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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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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上奏了,亲自对皇上说就可以了。”元魅达的怒话一落,一道苍老声音在帐外答起,随后黄源持圣诣呵笑掀帘走进帅帐内。

    “呃?”听到这道久违的声音,元魅达双眼向帐门凝眺,见来人是殿阁大学士,眼顿眯起:“不知黄老此来何事?”

    “见过殿阁大学士。”黄源一跨进,众将军马上抱拳问候。

    “呵,诸位将军免礼,快快起来。”眼慈眉慈,黄源笑的如尼勒佛一般,急急朝前见过:“多年不见何老,您清减辛苦了。”

    “哪里,跟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操劳的黄老相比,何某不该言苦呐。”何师道心里诧异之极,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太邪门了。

    元魅达牙齿发痒,斜瞥眼前这只老狐狸,强挤出一抹笑意询问:“不知黄老此来所谓何事。”

    “哎哟,我的元老啊,您老可闯大祸了。”黄源嘲讽味重,挤出满脸为他惶恐姿态道:“这不,为您老的事,我千里迢迢从皇都赶来。”

    “是什么事能让劳苦功高的黄大学士您特意前来啊。”恨磨牙银,元魅达恨不得撕了他那张虚假老嘴,瞟看他手中圣诣询问:“皇上是否有诣意?”

    “当然,当然。”圣诣这么大卷,两人却仿佛都没看到一般,虚伪的让一干武将额头滑汗,不知这两位三朝老臣玩到底是在演哪出?

    “来,元老快快跪下吧。”手持圣诣,黄源眼弯眉弯看了看元魅达,随后瞥了瞥地板。

    抿笑睇看元魅达发黑老脸,喊道:“元魅达接诣。”

    “微臣领诣。”元魅达立不迟疑,掀襟急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摊开圣诣宣读到这里,黄源撂着浓浓笑意,瞥看跪在前面的老乌龟,想了一想才道:“不如元老自已看如何?”

    一声嘎崩轻起,元魅达咬着道:“是……!”

    听到这阵断齿嘎崩声,黄源笑的详慈之极,心满意足喊道:“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哇哇哇……

    一群黑乌鸦拖着长长省略号,从数十名老脸木木的上将头上哇哇叫过。

    “呵!还请元老速速回都,把身后……,哦不!是把家里事处理妥当为好。”把圣诣交给眼前这只千年老龟,黄源满脸春水,心肠慈的如普渡他的菩萨般。

    接过圣诣,元魅达急急拉开观看,越看一张老脸越黑,直至变的和碳一样,才恨卷起圣诣,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往帐门比划邀道:“黄老请到我帐内交接交接。”

    “那就有劳元老了。”

    “请……”

    “请……”

    随后两只老狐狸对帐内众人抱拳施礼,把帅帐留给这一群老脸讷讷,不知所云的愚蠢人类们。

    汾州,行军道。

    夕阳西下,凄艳的红染照于大地,把悠悠青山和淳淳淙流蒙上一层霞般的迷蒙。

    “驾驾…驾……”斥候划风疾驰,扬蹄加鞭对朝汾州开进的三十万大军急奔,当见到大军后勤,马上扬声:“急报……急报……”

    偕意观看青山隐隐,绿水悠悠的阿真,听到这声急骤报声,喊停兵马,调头喝问:“是何急报。”

    “吁……”狂骑到大军中路,斥候急速翻马跪禀:“辽军留十万兵马驻守大寨,其余兵马尽数向延安方向迎行。”

    不明内幕的周锦圣心头一紧,急朝斥候喝问:“什么,辽军向延安前行?”

    “是。”斥候肯定点头。

    瞥看一眼这头蠢猪,阿真不急不缓询问:“辽军向前挺前,延、晋两城的兵马如何?”

    “高副帅见辽军迎来,下令返回城中驻守。”斥候紧急禀报。

    松了一口气,阿真满意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

    “是。”虽然不明白候爷怎么就不紧张?斥候一脑雾水的来,一脑雾水离去。

    周锦圣傻脸很是茫然,左右凝看同样茫然的将军们,随后眼线搁于阿真脸中,皱眉询问:“拒狼候,这是?”

    “大皇子来。”翻身下马,阿真拉着他走离大军,安抚道:“大皇子放心,我早预料到了。”

    “你预料到了?”周锦圣眉头越皱越紧,满脸不高兴斥道:“既然你早预料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真摇了摇头,眺看止步于军道的三十万兵马说道:“预料中的事情,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不发生。如果不发生,说出来可能不好。”

    “嗯。”点了点头,周锦圣接受他的说词,连忙催问:“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分兵两路,一路浩荡向延安。一路昼息夜行,直奔汾水。”把自已的计谋说出,阿真询问:“大皇子,你带那一路?”

    闻言,周锦圣眯起双眼凝看他,后知后觉道:“这么说,拒猴候是不打算攻打汾州了?”

    抿嘴凝看眼前这头蠢猪,阿真眯眼道:“本来我就没想攻打汾州。”

    周锦圣感觉被耍,脸庞染上一层阴霾,狠瞪眼前这个欺骗他的罪人,咬牙喝叱:“既然没想过打汾州,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告诉大皇子真实意图,是怕大皇子提不起兴劲,不能声声哟喝催促兵将,被辽军密卧看出破绽。”

    还是不能接受他这套说词,周锦圣满脸气愤瞟瞥哼道:“拒狼候也太小瞧本皇子了吧。”话落,死瞪前面这个罪人,牛脾气上来了。“我还是要攻打汾州,攻打汾州后本皇子再返回。”

    “大皇子!”他这句堵气的话让阿真沉下脸,不明白这头蠢猪是不是吃屎长大的?

    “延安不能失,如延安一失,辽军便可以此为跳板挥军下江南,你想拿江南堵气吗?”

    “堵气?哼!我就是要跟你堵气你能拿我怎么样?”周锦圣半点都不怕他,负手呸哼:“你小小一个狗屁候爷,领我父皇俸碌,竟敢骗起主子来了,着实可恶之极。”

    怒火燃烧,阿真紧捏泛白拳头,强行压仰住一拳把他打趴在地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隐忍劝解:“大皇子,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可夏周却会因为你的堵气而灭亡。”

    “没那么严重。”周锦圣对他极度不爽,不屑呸道:“拒狼候你吓不到本皇子的。”

    “上兵划谋,其下攻城。攻城被定为最下,就是须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指着汾州方向隐忍道:“他汾州城坚粮足,更有二十万兵马驻守,就凭我们这区区深入来袭的三十万兵马,要攻下此城谈何容易。如时间耗久,久攻不克,非旦我军士气会低落,如辽军再引军来劫,我们将死无完尸。”

    “那……”心不甘情不愿,周锦圣觉的很没面子,手指远处三十万兵马道:“那我怎么办?如现在返回,所有人必嘲笑我。”

    “放心。”说服住这头吃屎长大的蠢猪了,阿真出主意道:“大皇子就说全是你的计策,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调开辽军,好夺取汾水,此计叫调虎离山,全是意料之事。”

    “好。”面子问题解决了,周锦圣指着他道:“再听你一次。”

    该死的东西,面子竟然比三十万条性命还要重要,比他家八百年的基本还要重要。阿真心里唾沫之极,走人的想法是越来越坚定了。千恩万谢后,马上询问:“那大皇子是去延安还是要绕道到辽寨?”

    延安事重理当去延安,可眼前这个奸诈小人身份尚不明确,如他是辽国奸细,此次领军绕道敌寨,大军必毁于他手中。

    周锦圣一番深思熟滤,理所当然道:“给你一万兵马,你去汾水,我回延安。”这一万兵马就权当没了。

    一口血哽在喉咙,阿真差点把浓痰吐到他脸上,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大皇子,我才是北道行军总管吧?”

    知道他要说什么,周锦圣嗤鼻笑道:“瞧你还真把这北道行军总管当回事了,本皇子也不怕告诉你,父皇此次让我前来,好听的是跟着你学习,不好听的就是监视你,本皇子随时随地都有权力解除你的兵权,拿你问斩。”

    深知眼前这头吃屎长大的蠢猪是皇帝老儿派来监视的,可猜是一回事,亲耳听说又是一回事。阿真一颗心疲惫之极,心里默念婷儿的名字,强行把快控制不住的手掌捏紧,深吸一口气求道:“大皇子,汾水辽寨驻有十万兵马,区区一万兵马如何能敌?”

    “哟……”瞄睇他,周锦圣大报受骗之仇,奚落道:“还有咱们伟大的拒狼候办不成的事呀?”

    他妈的,阿真在心里不停咒骂,忍气吞声求道:“求大皇子给同等兵马。”

    “最多四万。”大方给他四万兵马,周锦圣不屑呸道:“此四万权当我不要了。”

    “好。”气的声音都沙哑了,阿真的脸是既青又黑,不得不再教导道:“大皇子返延安时要对外宣赞我病了,卧于马榻之内,绝计不能让人知晓我没回延安。”

第33章《汾水战略5》(四更)

    对他这种命令口吻,周锦圣是一肚火,抱胸凉凉讥讽:“我看拒狼候挺健朗的嘛,是哪里病了?是哪里痛了?要不要叫军医来看看呀。”

    “大皇子,昔日我闯辽国,辽军都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断,如他们知道我不在军中,必生疑惑,大事难成。”走,干完这些事,他马上调头就走,他夏周是死是亡他不想管,也懒的管。

    周锦圣想了想,上下瞟睇他好一会儿,怀疑道:“你闯辽国之事是真闯还是假闯还不得而知,不过你病了这件事我觉的不妥。”话落,一板定案道:“就对外宣称你死了,一命呜呼了吧。”

    “随……你……”紧咬牙关,连吸好几口气,阿真小心再嘱咐:“大皇子,此次你回延安,绝对不能急于交战。”

    “不交战我回延安干什么?”周锦圣摊手调侃:“纳凉吗?”

    “牵制他们,让他们不敢进攻延安。”指着延安方向,出谋划策道:“大皇子你返回延安后,绝计不可进城,在辽军西侧找一处利于防守的地方安营,与延安的副帅呈掎角之势,以逸待劳。”

    周锦圣想了想,也觉的这个方法稳妥,双手后挽询问:“如我抵达时,辽军强行攻城呢?”

    “就派小股军队袭扰其驻寨。”

    “如果辽军返回汾水呢?”

    “就随尾其后,紧追不舍。”

    点了点头,周锦圣负手挺胸前问:“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办呢?”

    “吸……”低头再深吸了一口气,阿真措败之极的滑摸脸庞,转身颓丧道:“随大皇子的便吧,夏周是你家的,你都不在意了,我有何在意的。”

    “哼!”瞟看他的背影,周锦圣挥袖转身,大步往静待的三十万兵马走近大喝:“所有将军下马议事。”

    “是。”十六名上将军瞟看一眼远处背对他们的候爷,整齐下马,大步如风向远处跨走大皇子迈去。

    太阳西下,浩荡开来的大军扬尘回延安。坐于马匹上的阿真远眺大军离开,咬牙闭了闭眼,重重叹出一口气,才对身边二名大将军挥手道:“走吧,向汾水前行。”

    被留在小股部队的两名上将军喉咙颤抖,一肚子疑惑想要询问,可将军最听的就是号令,强行压仰住要脱口而出的疑问扬声大喝:“开拔……”

    延安城外百里。

    越过汾州的三十五万辽军营寨日赶夜息,月牙升空已多时,可帅寨内的辽将们依然围盘讨论。

    “我军只有三十五万,如对其四门皆打,伤亡必极为惨重。”

    “打北门和西门吧。”耶律绪烈重敲帅桌,凝看沉思的阿球球。

    “延安有二十五万兵马,一日难于攻下。”摇了摇头,定眼朝耶律绪烈询问:“去汾州的羔羊还没有消息吗?”

    “探马应该快……”

    “报……”如果这个世界有曹操的话,耶律绪烈肯定会大喊,说曹操、曹操就到。

    探马一进帐,阿球球便急不可奈起身喝问:“怎么样?”

    “已经探得。”派去汾州查探的探马跪地急禀:“往汾州的周军在返回路途,夏周皇子与拒狼候都在军中,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拒狼候像是病了,躺于车榻内,无法探清。”

    “病了?”阿球球挑眉,愣看大堆愣怔的将军,惊喜喝问:“是什么病?”

    “生何病不得而知。”据马摇了摇头禀道:“据探,在下午突然狂呕鲜血发病,随后就一卧不起。”

    “哈哈哈……”聆听此报,耶律绪烈顿乐不可支,通天彻笑道:“阿球球,肯定是这只羊羔发现咱们没有追上去,被气到狂呕鲜血。”

    阿球球不愿相信这只羊羔这么软弱,皱眉慎谨再问:“真的病了?马车如何,周军如何?”

    “马车是用帆布临时搭起的兵车,以周军长蛇测量,全都在。”探马如实禀报。

    “太好了。”得到确定,阿球球拍案狂喜:“没有这只羊羔,羊国不出五年必破。”

    “哈哈哈……”瞬间,满帐将领哄堂彻笑,很难相信这只羊羔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好。”压停彻笑诸将,阿球球兴奋奔到沙盘边,提气道:“明天务必把大军推到延安城外,等候这批返回的羔羊。”

    “是。”

    “全都去歇息吧。”挥散诸将,阿球球撂起一脸阴笑,心情是快活无比,终于能睡个安心睡了。

    汾水东岸五十里外的峰脉之中。

    本就没行多远的阿真,率四万轻装于晨亮抵达辽寨三十里后方,下令隐蔽歇息后,自已则靠于树腰边观看辽寨形图。

    在心中拟定战略,阿真对身边两名伸长脖子观看的将军叹道:“长将军,叶将军,要破此寨不难,我担心的是大皇子意气用事。”

    “呃?”死瞪他手中的辽寨分布图,左右想不出计策的两名将军愣怔,抬起讷讷老脸睇看他道:“虽说狼军主力向延安而去,可营寨仍有十万兵马,要攻破此寨……”两人相觑一眼,整齐摇头。“谈何容易。”

    “来,我告诉你们。”知道他们满肚子疑惑,闲着也是闲着,阿真抿笑说道:“从汾水西岸进军去汾州,此计叫‘声东击西’,何谓声东击西呢?就是想要攻打西边,却装作在意东边,以此来迷惑敌人,让敌人作出错误的判断,随后出其不意迅猛击袭。”

    “原来如此。”长干和叶琼两将恍然顿悟。:“难怪大皇子要出兵莫须有的汾州,原来是声东击西呀。”

    抿笑让那头蠢猪抢了自已的军功,阿真也不为自已辩解,指着地图上的辽寨道:“现在我们四万大军没人知道,所以此寨不能攻打了。”

    见他这副云淡风轻态度,两名将军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可行,急急询问:“候爷,咱们要如何攻打?”

    “咱们与寨辽距离虽然才三十里,但是四万人马也须得花上近二个时辰狂奔,纵然就是狂奔二个时辰抵达,到时兵士们筋皮力尽,要打败驻有十万兵马的辽寨,几乎是不可能。”

    “不错。”两将自然点头,凝看他询问:“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攻打?”

    “与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出现。”想了想,抬指讲道:“要破此寨,还得采取‘树上开花’之计。”

    “树上开花?”长干和叶琼疑惑不解,彼此相虚道:“候爷,什么是树上开花?”

    “嗯。”见他们满脸疑惑,阿真点明道:“树上本来没有花,做些以假乱真的花插在树上,给人以假像,好像树上开满了花。”停顿巡他们,眯眼抬指用计:“我们要破此寨,必须从四个方向同时出击,使辽寨顾此失彼。但我们没有这么多兵马,所以必须集中兵力于一方。而另外三个方向,分别出动少量军队,虚张声势在兵车与战马后拖些树枝,这样兵车和战马奔跑起来就好像有千军万马一样,这就是树上开花了。”

    静静聆听的两名将军眨了眨眼,脑袋不受控制的点了点。

    见这两名上将军点头了,阿真含着浓浓笑意说道:“这样子辽寨就不知我们有多少兵马,然后我们看准机会冲进寨内放火杀人,此寨不难夺得。”

    “高,着实高明。”闻此树上开花之计,呆愣的两人回过神,满脸狂喜咐和:“果然不难,不难矣!”

    “嗯。”安下他们惶恐不安的心,阿真感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打仗如对奕,一子下错,满盘皆输。纵然我心头有妙计,可如大皇子贸然对压前的辽军进攻,我也无力回天。”

    “怎么会。”长干理所当然反驳:“大皇子也是文滔武略,此声东击西妙计足可证明……”

    “长将军。”叶琼虽然也是大咧咧,可今天亲耳聆到此高明之计,若有所思瞟看阿真道:“恐怕大皇子的声东击西也是候爷传授的吧?”

    “能打赢仗就行,是谁的计策不重要。”摆了摆手,阿真不愿多谈道:“好了,两位将军好好休息一番,午过咱们就要出发。”

    “是。”一时间两位将军突然对他无比敬重,抱拳向其施了个九十度躬,随后叹气离开。大皇子毕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偏爱自已儿子理所当然,只是这种冒领他人用鲜血换来的功勋,着实让人厌恶。

    闲闲午后,微风拂扬,东岸辽寨处在晚霞血染之下,原本安详宁静的军寨,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咆哮声。

    “你说什么?大批羔羊从四面向我寨包围而来?”被留守大营的阿德勒很难去相信,拍案叱起,指着跪地的数名探马咆道:“不可能,向汾州前行的三十万羔羊尽数退回,这批羔羊从哪里来的?难道从土里钻出来吗?”

    四面来报的探兵被吼的跪地垂头,不敢贸然吭声。他们也不愿去相信,可是探得的情报就是如此,哪里是一句不相信就没事的。

    “右统领。”眼见众探马噤若寒蝉,阿德勒麾下一员将军起身道:“照四面滚滚烟尘来看,前来的这批羔羊足有五十万以上,还是快想办法吧。”

    “羔羊不可能有这么多兵马,他们是在虚张声势。”打死阿德勒,他都不会去相信这种无稽探报,拍案大喝:“所有将军听令。”

    “是。”将令落地,在其麾下效力的八名猛将整齐跨步出列。

    “你们各领一万兵马严防于四门,不得有误。”

    “是。”

    “好。”纵然就是从土里钻出来,一堆芋头薯头有什么可怕?阿德勒吡牙重叱:“本统领亲率二万兵马候待于寨中,我倒要看看这批羔羊是如何的神通广大。”

第34章《汾水战略6》

    “报……”

    火阳西坠,五十里辽寨到了,数名斥候疾蹄拉长报声,从三个方向同时奔来。

    亲领三万多兵马前来,阿真先对自已派遣探路的斥候大喝:“说。”

    “再两里便抵敌寨,敌寨四门皆有大量狼兵,狼兵摆开了严守架势。”

    “下去。”挥退自已的斥候,马上朝另三路斥候喝问:“另三路人马如何?可抵达了辽寨了?”

    “是。”三名斥候同时禀报:“东南北三门各二千兵马已抵达一里地,将军们询问是否进击?”

    阿真撂起一抹冷笑,大喝:“告诉诸将,能牵制住三门就当头功,不必进击。”

    “是。”匆匆而来的斥候,携令调转马头急速往东南北叉道速奔返回。

    斥候策蹄离去,阿真脚踩鞍踏立起,插出腰间利剑呐吼:“急速向西门奔袭,闯进敌寨内,马上放火焚烧。”

    “是。”三万四千名兵士热血沸腾,挨打了数年今天终于要反击了,有些怯懦,有些彭湃。

    “给我冲……”

    “吼吼吼……”

    刹那间,杀气作云,电闪雷急。十数名千总、军尉、护统跨骑领前策蹄,三万四千名兵士力握手中枪矛,如恶极的狼野,跟着各兵总向不到二里地的敌寨哄冲奔杀。

    “吓!”

    西寨门的二万狼兵突见远处杀气腾腾哄冲杀来大批羔兵,心头顿时跳卡在喉咙,双双慌张且惧怕的黑眼死凝远处那滚滚浓烟的兵马,吓的差点握不住手中枪矛。

    “将……将将将……军。”一名千总骇眺远方杀气作云的滚滚烟尘,咕噜吞咽口水对身边黑脸将军惧怕道:“足……足足足……足有二……二十万以以以……以上,如如如……如何能能能……能敌?”

    辽将脸黑了,骇瞪越来越近的千军万马,不敢相信单西门羔羊就出动二十万以上的兵马,那其它三门的兵马会怎么样?

    “来了……”一声恐惧喉声呐天高骤。

    “退退退……”二万双骇目远见不到百丈的大量敌兵杀声震耳近了,整齐惧怕退了几大步,所有人脸上布满深深绝望,两万如何能挡二十万?

    “杀……”

    “杀……”

    “杀……”

    站到鞍踏上,阿真力挥着手中利剑,喉咙青筋暴凸,助威呐吼咆哮:“剁碎所有狼崽子,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被杀死的百姓报仇,为我泱泱夏周报仇……”

    “杀……”伴着声声激励咆哮,所有人皆的呐吼起来,三万四千根血枪前竖尖刃泛寒直指,拉也拉不住朝眼前忌殚的狼崽子们哄杀狂奔。

    “八十丈……”

    “七十丈……”

    “六十丈……”

    “射箭,射箭……”箭的距离到了,辽将粗脖青筋雷跳,挥舞手中利剑嘶吼:“射箭……”

    “咻咻咻……”

    “啊……”

    “砰……”

    “嘶~~~~”

    暴旋的箭雨密集袭倒冲锋的兵士,可一鼓作气的兵士们杀气动地无俱生死,如疯狂的野狗,lang着馋极口水,撩开利牙层层朝前涌奔推挤。

    “杀……”十数名军尉、千总旋抡手中樱枪、大刀,提马跳跃进寨卡,一场极为惨烈的撕杀开始了。

    “碰……”

    “碰……”

    “杀……”

    “啊……”

    “嘶……”

    眨眼间哀嚎乍起,但闻铿锵作响,只见血柱洒天,血尸叠迭。

    “挡住……挡……啊……”挥剑劈死数名闯进寨内的羔羊,黑脸辽将话未呐吼完,肩上已中了一枪。

    “啊……”对面来势汹汹的二十万兵马,所有狼子心头早虚,低迷怯懦的士气,在两军刚碰上,对抡枪矛没几下,瞥见后面源源不绝的敌兵一波紧接一波向小小的寨门涌来,大批敌兵已跨过护栏,推倒寨栏,蚂蚁般的层层包围四周。哪还敢恋再战,那怕晚退一步都会死无全尸。

    眺望台蹋了,棘栏烧起来了,护栏倒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羔羊大军,面对被慑住心魄的兵士们,纵然阿德勒再勇也无力回天了。

    “啊……”

    “啊……”

    声声惨嚎让阿德勒脸黑了,双眼泛着凄厉血红,咬牙巡看闯进寨内放火杀人的大批羔羊,咆哮雷吼:“给我杀,给我杀……”

    “右统领败了,我们败了……”被打垮的西门将军捂着中枪肩膀,盔甲被硝烟熏成黑灰色,拽拉住咆哮的自家将军,泣血颤道:“走吧,如另三门数十万羔羊袭来,就要全军覆没了。”

    心头一颤,发狂的阿德勒想到另三门的数十万兵马,咬牙挥臂对早就想逃的身后兵马下令:“退,退出汾水。”再看一眼鬼哭神嚎大寨,和仓惶四处逃窜的兵马们,毅然调转马头向东门策蹄逃窜。羔羊哪来这么多兵马?这些兵马从到底从哪里来的?很不愿去相信,可远处不绝于耳的哀嚎惨叫,不由他不信。

    “唉……”跨骑于马背上,立于西门外的阿真深深叹出一口气,远眺被烈焰吞噬的敌寨,远眺那些交叠在一起的两国兵士尸首,心情别样沉重。

    “大漠穷秋塞草衰,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筋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边庭飘摇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候爷……”

    “候爷……”

    阿德勒一逃,其余三门的辽军兵败如山倒。长干和叶琼按令占领了辽寨,截杀死四处窜逃的狼崽子,满脸喜光,策马朝西门外的那个单骑男人狂奔。

    “我们胜了,胜利了……”长干身处在胜利的喜悦中,用掩也掩不住的狂喜呐吼:“辽军败逃了。”

    “是呀,是呀。”挨打了数年,主动出击迎来的就是胜利,叶琼一时间老泪纵横,哽咽咆哮:“我们赢了,赢了!呜……”

    见这两名沙场征将哭的稀里哗啦,阿真悲凄的脸皮微微抽筋,头皮发麻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后面还有更大的胜利等着你们呢,哪时再哭不迟。”

    “是。”擦了擦喜极眼泪,长干和叶琼挺直身躯,对眼前的拒狼候是信服无比。

    “嗯。”凝看眼前两名挺直身板的威武大将军,阿真菀尔下令:“焚烧辽寨,即刻向汾水河域前进。”

    “是。”

    “去吧。”

    “是。”对他顶礼膜拜的两名大将兴奋的不能自已,调转马头朝烧杀的四万兵马一路狂吼而去。

    众兵将兴奋喜气的欢笑,让心情沉重的阿真吁缓了情绪,凝眺远处巨乱的火寨一眼,随后轻摇脑袋深叹出一口气,仰看夜幕来临前的灰蒙天际,感叹暗寸:为夏周夺下汾水,汾水夺得他就要走了。既然不被信服任用,既然将军们哼嗤嘲啐,他再当这个拒狼候,再领这个北道总管,也没有意义,况且他本就不想要。所有胜利的荣耀皆属于那头吃屎长大的蠢猪,与他何干?

    延安府前三十里平野上,驻扎着日赶夜歇三十几万辽营。

    “阿球球,返回的兵马并没进城,于我们西侧三十里落寨摆出防守摆势……”耶律绪烈霸眉死死皱拧,凝观沙盘好一会儿,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奇怪?”阿球球抚摸下巴,摇头自喃:“返回的羔羊既不向延安前行,也不对我们袭击,反倒距我们西面三十里落寨,什么意思呢?”

    巴都疑惑起身。“天已将黑,或许后方的羔羊是想明天联合延安兵马对我们夹击?”

    “不对。”马上打掉他的说法,阿球球指着沙盘上的敌营道:“羔羊安下的营寨既坚又劳,此阵型是典型的防御营寨,如明天有所举动,单拔此寨就须花费大量时辰。扎如此坚韧营寨,他们是想和我们对峙,而不是进取。”

    “这……”一干非主流侧脑想不出所以然,忽尔努很是疑惑说道:“延安方向也无动静,真是奇怪了。”

    “着实疑惑。”抱胸死凝沙盘,阿球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猜测道:“或许羔羊是故意安这般结实营寨,其目的就是为了安我们的心。”

    “阿球球说的一点都没错。”耶律绪烈赞同说道:“羔羊安下这种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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